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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一愣。这样？怎样？

　　“虽然，那个你跟现在的你很不一样。气质，各方面都有差别。但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你认识我，很早之前就认识我。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样。”

　　秦阳能够明白苏娅想表达的意思。

　　但是，未来的事情，他实在是一无所知，全部靠着苏娅的描述来想象。现在的麻烦就已经够多了，他就算去考虑五百年后的未来，又能怎么样呢？

　　他总不可能跟苏娅一起穿越回去吧。

　　苏娅是生化人，当初那焦黑的样子都能恢复过来。他不一样，他要跟苏娅那样来一遍，估计直接躺棺材板去了。

　　秦阳正打算说点什么，只听到自己的肚子传来一声咕噜噜的叫声。

　　两人面面相觑。

　　“我饿了。”

　　从刑侦大队出来，他们竟然完全忘了吃晚饭这回事。现在都十一点多了，难怪饿得不行了。

　　“点外卖吧。”他坐了起来，掏出手机，连了酒店的wifi，下载了一个外卖的app。

　　“你要吃什么？”秦阳看向苏娅。

　　苏娅一直都是无所谓、都可以的。

　　“那要点热的吧。现在已经入秋了，再过一个月都要到冬至了。”

　　他点了一份脆皮鸡肉饭，一份川香辣子鸡肉饭，一份香菇鸡肉粥，一份老北京鸡肉卷，二十串烤串，两杯奶茶……

　　“这么多，会不会吃不完？”苏娅看着订单，有些犹豫。

　　秦阳挥手：“我还担心不够吃呢。”

　　半个小时之后，门铃响起。

　　秦阳去开门，却在开门前，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苏娅也走了过来，朝着门外看了一眼。

　　她比秦阳更加方便，直接看到了外面的人。

　　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男人，佩带着头盔，双手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可是，他周围满是阴气。

　　他已经死了。

　　秦阳陷入了纠结之中。

　　很显然，这是一个局。他一旦出去，接过对方手里的外卖，对方体内的阴气就会立刻溃散，而他如果不出去，对方就会一直站在门口，直到他们第二天出门。

　　秦阳有一句p一定要讲。

　　他只不过是去点了一个外卖，肚子饿了还不许吃东西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找麻烦。

　　他有点烦躁地去翻通讯录，结果却发现自己没有b市刑警的任何电话。

　　忘了这茬了。

　　苏娅发现他要做什么，说要帮忙去联系。

　　“不用了。”他已经翻到了施佳亨的电话。

　　施佳亨跟金一楠住在一起，联系他应该也没关系。

　　打通电话之后，秦阳等了好一会儿。

　　“什么事？”

　　接电话的是金一楠。

　　电话那边，好像还有施佳亨“把手机还给我”的声音。

　　秦阳沉默了两秒——这个点，这两人……

　　“有b市刑侦大队的联系电话么？有人闹事，现在就在我宾馆门口站着。”

　　金一楠轻哼：“有人闹事能闹得上你？鬼的东西，叫刑警有什么用。”

　　“死人也是人，尊重一下他们好么。”

　　金一楠不屑地切了一声，而后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去找东西了。

　　唔……施佳亨的声音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金一楠没什么好气地报给秦阳一串号码。

　　秦阳道了声谢，就要挂电话。

　　“等等。”

　　他听到了金一楠捂着手机跟施佳亨说：“都说了是找我的了。”

　　电话被送到了施佳亨手里。

　　“喂，秦先生，你是来找……金一楠的吗？”

　　施佳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有些湿润。

　　秦阳感觉，自己刚刚干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但是，他竟然没有一点羞愧的心理，反而觉得美滋滋的。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他故意跟金一楠唱反调，“不过，大半夜的，你跟他怎么还在一起？要节制呀，肾虚就不好了。”

　　“秦先生！”施佳亨的声音听上去就很无力。恼羞地提高了声音，却没有什么威胁里。

　　他听到了旁边金一楠不耐烦的声音。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那种人渣，自己不行还坏别人好事。挂了。”

　　“诶你不能……”

　　嘟——嘟——嘟——


第410章　气球人

　　秦阳原本是郁闷的，但是听到金一楠气急败坏的声音，又有点爽。

　　可听到金一楠说他“不行”的时候，他还是咬牙切齿的。

　　这个混小子……

　　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这里就在刑侦大队附近，刑警过来很快。

　　门铃一直都在响着，那个“外卖小哥”就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样，嘴里甚至还在抱怨着里面的人怎么这么慢。

　　“来了。”

　　苏娅已经看到了拐角处风风火火过来的刑警。

　　秦阳终于打开了大门。

　　就在他打开门的瞬间，站在门口的那个外卖小哥上前：“老兄，你可算是开门了。刚干什……”

　　他提着手中的外卖递给秦阳，两人的皮肤碰到的瞬间。

　　原本还在抱怨的小哥就像突然被放了气一样，瘫软在地上。

　　只剩下一张人皮，还有一件外卖制服。

　　就算是刑警，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他们脚步停顿，一时间竟然没敢靠近。

　　所幸秦阳双手已经接过那满满两袋子的外卖，没让外卖给摔地上了。

　　他看向离他还有好几米的三位刑警，有些无语：“这个交给你们了。跟我没关系啊，你们可以查监控。那我们就先休息了。”

　　说完，露了一个微笑，转身就关上了门。

　　苏娅有些犹豫地看向门口，扭过头来又看向秦阳：“我们就这样吃饭睡觉，没问题吗？不需要配合做笔录什么的吗？”

　　秦阳把外卖带到桌子上，打开：“你以为我们明天不用去那边了？今天太晚了，让他们也休息一下，不急。明天再去做。”

　　虽说他们等了好一阵，但打开外卖盒子的时候，里面的饭菜都还是温热的。

　　秦阳吃得毫无心理负担，刚才门口那个外卖小哥的突然死亡，看上去根本没有影响到他。

　　反倒是看上去对生死没什么感觉的苏娅，看着他，吃得有点犹豫。

　　秦阳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抬眸看她：“怎么了？”

　　“外面那个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秦阳继续扒饭：“有什么话不能先吃完再说么？现在就说的话，点的外卖可真的要浪费了。”

　　哦，原来是这样。

　　苏娅默默吃饭。

　　两人把所有饭菜一扫而光之后，秦阳才看向门口的方向。

　　“简单点来说，就是挑衅一下我呗。让我看到他们嚣张的样子，试图激怒我。不过，那个外卖小哥并不是真的外卖小哥。”

　　“你怎么知道？”

　　“你没发现他胳膊上有一块纹身吗？那是龙虎堂的标志。很显然，这就是一个空壳子，靠着大量的阴气在支撑。”秦阳说道，“当初龙虎堂的大量成员都成了人皮，被挂在了那个废弃工厂的墙上，但未必就是龙虎堂全部的人了。还有一些死后，被做成了这样的气球人，我这种阳气足的一碰他就漏气。”

　　秦阳吃饱喝足，侧过神来看向苏娅：“不过，你竟然没有发现他是龙虎堂的人，我有点意外。”

　　苏娅脸一红，低头：“我在想别的事情……”

　　秦阳笑了起来：“真难得，你也开始学会分心了。”

　　真是学好难上天，学坏一分钟。

　　苏娅有点尴尬。

　　“别想外面的那个了。我刚想到一件事情。”秦阳正色道，“理论上，你的寿命是不是无穷的？”

　　苏娅点头：“只要地球的环境大体不变，没有遇到毁灭性伤害，我就能一直活下去，理论上是这样来讲的没错。”

　　“那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假如你现在一直活下去，活到五百年以后，那时候的你在哪里？但那个时候的那个‘以前的你’被制造了出来，也就是说，两个都是你，却处于同一时空之中。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吧。”

　　“而且，在你穿越到现在这个五百年前之前，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现在的这一切都不曾发生，也就不存在有从现在活到五百年后的你的存在。”

　　“所以说，必须得有那个你的穿越，才能有五百多岁的你的出现。而穿越是偶然因素，穿越了以后你的出现应该也是偶然的。突然在五百年后的那个世界，出现一个活了五百年的你，到时候你被当成那个穿越之前的你，被他们抓起来了怎么办？”

　　这个逻辑秦阳想了很久，越想越担心。

　　苏娅还是听懂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娅很老实地表示自己不清楚这个方面的东西。

　　“反正穿越已经成为既定事实，那么五百年以后，只要我没死，肯定有我的存在。”

　　秦阳继续说：“你又说了，五百年后还有我。那到时候，我要是做的跟你之前经历的不一样，或者我没有从你说的那一大堆一模一样的你中，找出现在的这个你，一切又都会改变。”

　　未来这种东西，真的是太玄了。

　　秦阳跟苏娅讨论了半天，没有得出结论，最终放弃了，盖被子睡觉。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刑侦大队。

　　金一楠来得比他们还早，正在旁边的休息室里吃早饭。看到秦阳他们来，他直接丢了一个白眼过来。

　　秦阳眨眨眼，表示自己很无辜。是他自己没有告诉他手机号码，他无奈之下去拨打的施佳亨的手机，被打扰了能怪他吗？

　　“喂，金一楠，咱俩加个好友呗。不然下次要联系你，还是得找小施。”

　　金一楠拿鼻子出气，似乎对他这种腆着脸过来的态度很是不屑。但是考虑了一下不加好友的后果，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加了。

　　但是秦阳点进去，刚看到朋友圈，就发现他被屏蔽了。

　　“看什么看。”

　　秦阳深深看着他：“我觉得你对我的成见有点大。我又没抢你媳妇儿、又没抢你工作，也没害你家人，你到底是哪里对我有这么大的不满？”

　　“八字不合。”

　　秦阳：“……”

　　好吧，他竟无言以对。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八字？”他回过神来。

　　金一楠气得跳脚：“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其实是不知道的吧。秦阳看这反应就知道了，这金一楠，老爱唬人。


第411章　真正目的

　　秦阳把昨晚的事情详细地跟b市的警方做了一个交代。

　　“……不用怀疑了，他就是龙虎堂的人，死了以后被做成了气球人。只要跟a市那边的警方联系，很快就能查到他的身份。”

　　耳畔隐约听到有人在谈论a市那边的消息。

　　秦阳凑了过去：“怎么了？”

　　那个女刑警也没拦着他，指给他看：“a市那边前阵子不是闹恐慌么，虽然有了一个黑客发布的消息缓解了一点氛围，但现在又来了一拨新的浪潮。你看……”

　　秦阳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消息。

　　a市失踪人口暴增，竟然达到了五百多人。

　　秦阳心觉有异。这龙虎堂不至于有那么多人吧，五百个？

　　“失踪的人口年龄、性别、职业，都有初步的调查吗？”他问道。

　　“这个要问a市的警方，我们b市的现在也插手不了。”

　　不等秦阳去问，手机里已经给他发过来了消息。

　　五百多个失踪的人口之中，两百多个是社会青年，基本可以断定就是龙虎堂的那批人了，而另外三百多人，基本上是整整一个村子的人。

　　是的，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

　　a市虽然是国际性大都市，但是在偏远的郊外，还是会有一些光鲜亮丽背后的东西。就像上次，秦阳带着苏娅去附近的景点，结果发现了一个村子的人都被煞杀光了。

　　而现在，这样的情况竟然又出现了。

　　秦阳忧心忡忡。

　　他打了电话回去，询问金静他们的下落。

　　局长的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金父现在还好吧？我最近会在b市呆一阵，a市那边，可以联系马家和茅山道士。”

　　挂了电话，b市这边的刑警问他，有什么打算。

　　秦阳没什么打算。

　　“既然初步认定龙虎堂的人有两百来个，我上次看到的人皮大概只有七八十张，也就是说，还有一百多个气球人。我想把这些气球人都引回a市。他们早就已经死了，但是体内有大量阴气。把这些阴气释放给a市，会让恐慌平息许多。”

　　周围的刑警说好，然后问要怎么配合。

　　秦阳表示不知道。

　　“唯一能确认身份的是，他们的身上，一般是胳膊，也有可能是脖子、背上，有龙虎堂特有的纹身。可是，他们是受操控的，又不怎么能跟活人接触。碰撞一下就会漏气。要是能让他们的控制者，操控他们回到a市就好了。”

　　警方也犯难。

　　这根本就让他们无从下手好么。

　　秦阳叹息。

　　他其实很想用公开的方式跟那个代替神秘阴阳师操控的人对话，但他不能。

　　国情不同，他不能像欧美国家那样，把自己的对话投放到各个平台。上次的黑客事件，已经是极限了。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还会有帮手。他到底是想干什么？一边做着一些看似侠士的行为，一边又在危害社会、制造恐慌。”秦阳双手插入发中，有点抓狂。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禁忌的行为，是需要大量的阴气的。”金一楠走了出来，凉凉地说道。

　　秦阳想了想：“太多了。制作血煞、完成一些诅咒等等，都需要大量的阴气。”

　　“血煞已经制作出来了，诅咒也不过是为了制造恐慌，而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这还能有什么目的？

　　“人要犯罪，无非是为了情或者为了仇。以你对那个人的了解，他是一个******型人格的人么？”

　　秦阳脖子一梗：“我怎么知道？他就跟我说过一次话，我还不确定是不是就是他本人。但有一点能确定，他对那些玷污女性的男性深恶痛绝。我一开始怀疑的是，她本人是个女的，经历过那种折磨。但现在我更加怀疑，他最亲密的女性经历过那种折磨，然后以跳楼自杀的方式结束了生命，这才导致他会如此痛恨那些男人，不惜以那种血祭的方式折磨那些人。”

　　“那假设他是个男的，最亲密的女性被那样折磨，他除了报复之外，还会有什么想法呢？”

　　不光是秦阳，现场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假如你最亲爱的母亲被玷污，最后受尽折磨，选择了跳楼自杀，死在了你的面前，你除了想要报复之外，还会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一个男性刑警挖空脑子也想不到除了这种人之常情的“想要复仇”心理，还能有什么想法。

　　金一楠瞥了他一眼：“你们这种根正苗红的人民公仆，正气浩然的警察当然会想着让犯人绳之以法，再偏激一点，也不过是希望世上所有那类人都绳之以法。但是，人家不是正派。”

　　秦阳突然抬眸：“我觉得你这个假设有问题。”

　　所有目光都注意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死的那个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爱人呢。”秦阳看向苏娅，“苏娅当初被基地的那些人折磨的时候，我恨不得炸了那个基地……”

　　他的目光投向金一楠：“除了炸掉之外，我当时迫切希望苏娅恢复过来，再也不要离开我。”

　　现场有了短暂的静默。

　　苏娅看向秦阳，眼中有光。

　　“秦阳，”她坚定地看着他，“我不会被玷污的。”

　　气氛秒破。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秦阳的脸色也柔化下来，“谁能打得过你啊。以前还不爽你的这一点，现在我只剩下庆幸。”

　　庆幸你那么强大，能保护自己。

　　金一楠干咳了两声，众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起来。

　　“那什么……对于活着的人，人们希望的是尽快恢复，那么死了的人呢。”

　　这下，不光是秦阳了，很多人都想到了。

　　“复活。”

　　秦阳从来没想过这一点。因为复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杀了全世界的人，死掉的人也不可能活过来啊。”

　　所有阴阳师都知道，唯有人死不能复生。就算能让魂魄回到自身的躯壳，躯壳也不可能恢复正常运转。死了就是死了。

　　不可能会有复活这种情况的存在。

　　“你忘了昨天招魂的时候，你家阿姨跟你说的话了。”

　　秦阳猛地想起来了。

　　去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