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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诡话(烛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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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十三说疯子没事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只感到身上的酥麻感更加强烈起来,我不敢去碰自己的肌肤,因为我生怕自己一碰到它就像腐肉一般掉落下来,这样的场景单单只是想想就能让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如果说我不怕那是骗人的,没有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无比的镇静,特别还是在这种毫无心里准备的情形之下。
而且伴着强烈的酥麻感,接着是钻心的疼痛,我记得王大头说过,这个过程,比死还难受。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大限即将到来,而且还要以这种狼狈的死法死去时,我猛地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且几乎是与此同时他已经拉住了我的胳膊,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只感到他的手非常冰凉,就像死人一样,所以这种触感让我猛地一个机灵,拉住我的该不会是一具尸体吧?
而下一刻,我听到他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你别出声,我不想让除你之外的人知道我来过这里。”
这个声音,在我听到的时候有那么一丝的迟疑,然后我只感到我的心多跳了半拍,这声音分明是晓峰的。
我于是用几不可闻,却惊讶异常的声音问道:“晓峰,真的是你?”
身边的这个人却并没有回答我,我只感到他的手突然凑到了我嘴边,似乎正将什么东西喂给我,同时他说道:“你吃下去,它能让你好起来。”
我于是听他的话张开嘴,然后只感觉有一串的药丸滚进了我的嘴巴里,我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反正那味道腥腻无比,而且极难吞咽,我费了好大劲才把所有的都吞下去。而接着,这人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不是晓峰,晓峰是我哥哥,我是来这里找他的。”
晓峰还有一个弟弟?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有这码子事,而且晓峰也从来没有和我们中的任何人提过,特别是也从未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所以我竟然突然觉得,兴许这件事,连晓峰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我却马上质疑他的话,因为两个人即便是亲兄弟,声音也不会一模一样,我听着这个声音,简直就和晓峰的一模一样。
我说:“你骗我!”
而他还是很轻声地说:“我没有骗你,晓峰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所以即便他也不知道有我这样一个弟弟。”
我听了将信将疑,于是又问他:“那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他说:“你在找晓峰,我也在找,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人安排我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我问:“谁?”
他也丝毫不隐瞒,说道:“蒋。”
晓峰的这个双胞胎弟弟是蒋派来跟踪并且保护我的?也就是说蒋的确在日喀则,而且不但在这里,还活得好好的。
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蒋还活着,我的头就隐隐作痛,好似脑袋里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而究竟是什么,我却什么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是极重要的东西,就比如,记忆。
我总觉得,蒋的生死似乎早已经是一件十分明了的事,而且我早已经知道过一样。
可能是十三长久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听到他朝我喊了一声:“何远,你还好吧?”
我回答十三说:“我很好,疯子现在怎么样了?”
十三说:“还在昏迷,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
我说:“你照看着他,我始终不放心他一个人躺在那里。”
十三接着就没有再说话,估计是默认了我的请求,因为我一直都知道十三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
与此同时,我身边的这人再次朝我小声地说道:“蒋要见你。”
我失声:“见我,什么时候?”
晓峰的弟弟说道:“还不知道,这要等时机成熟。”
他边说着已经将一个冰冷的东西塞到了我手上,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摸到了这东西的形状和材质,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蒋的玉印。
他叮嘱我说:“这是信物,这回你可别再弄丢了,这是你能见到蒋的惟一东西,也是惟一机会。”
我还想再问什么,而话还没出口,只感到这人拉着我胳膊的手已经松开,我立即反手拉住他,他身子一缓,我于是急忙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晓峰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稍稍停住身子,然后说道:“我也叫晓峰,很多时候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而至于我哥哥,我也很想知道他出了什么事,现在在哪里,因为自从几个月前他第一次从龙潭北沟回到洛阳之后就已经失踪了。”
我顿时一惊,再次问道:“那么后来和我们在一起的晓峰……”
还不等我说完,他已经开口:“是我。”
然后他的胳膊从我的手中挣脱,我只感到他像一只猫一样地爬上了石壁,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但我知道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大约是他给我吃的药丸开始起效,我感觉身上的酥麻感和疼痛感都在消失,我摸了摸自己的肌肤,谢天谢地,都完好无缺,并没有腐烂的痕迹,直到这时候我才稍稍放心了些。
于是我站起来,十三听到响动,朝我这边问道:“何远,出了什么事?”
我说:“很奇怪,海尔藏身上的尸香对我似乎并不起作用。”
我听到十三的声音有一丝的惊喜:“真的?”
我说:“我现在觉得已经没事了,大约是那时候薛给我吃了太多稀奇古怪的药丸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死神香的缘故。”
十三不置可否,他这时的声音带着欣喜的味道:“我还一直在琢磨着倒底要怎么办才能让你无事,要怎么来劝你那倔性子,看来你吉人自有天相,我倒是白担心一场了。”
我只能笑笑,至于晓峰来见过我的事,现在还不是和十三说的时候,我于是将话题转移到疯子身上:“他身上没有伤口吧?”
十三说:“没有,应该是用药迷晕过去的。”
我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黑洞洞的,看着阴森而诡异,我总觉得这里的寂静中还潜伏着我们看不见的危险,于是我对十三说:“我们还是先将疯子带回去再说吧。”
本来我说我来背疯子的,可是十三死活不让,最后只能让他背起了疯子,我在他后面跟着,这一路下来,倒也平安无事,很是顺利。
等我们回到萨迦寺的住处的时候,鸡已经叫了第三遍,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凌晨六点了,我们将疯子安顿好,我发现十三在盯着我一动不动在看,我白他一眼:“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老盯着我看干嘛!”
十三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这不看看你有没有毁容嘛,你那时候不是说你会变成和海尔藏一模一样,我当时还在想,你要真变成了那模样,等什么时候薛看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会不会把你当做腐尸给收拾了。”
我翻一个白眼:“就你会想。”
十三便不再说话,只是在“嘿嘿”地奸笑,那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天知道他脑袋里在想着的是什么。
我没工夫和他计较,于是问他:“十三,你和我说真的,你真的不知道薛去了哪里?”
十三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后来他送你回洛阳,我和他就分道扬镳了。”
我说:“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话,我只是觉得那段记忆有些模糊,似乎好多东西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总会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可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特别是我似乎记得在玄鸟墓的大殿里,薛好像和我说过什么话,至于是不是真的,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十三这时候则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他看着我说:“何远,你该真不会是记忆错乱了吧,那时候分明是我和你说话,薛可是一个字都没说。”
我狐疑地望着十三:“你说的是真的?”
十三毫不犹豫地说:“我没必要骗你,何远,我也觉得,自从你回到洛阳再到我在这里见到你,你似乎变得很异常,我感觉,很多你在玄鸟墓里的记忆都错乱了。”
虽然听到十三这样说,但我的脑海里记得清清楚楚,在大殿里先是薛和我说了一些什么,但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然后才是十三与我说的那一些话,这段记忆我自认为不会出任何差错的,因为它的确是像一个烙印一样烙在我的记忆当中。
那么十三是因为当时没有注意到、没有听到薛和我说这些话,还是说他是故意在误导我,想借此来隐瞒什么?
第八十五章蒋?
折腾了大半夜,我却丝毫睡意也没有,所以当十三已经鼾声如雷的时候,我依旧睁着眼睛睡不着,这时候天已经微亮,于是我打算出来透透气。
在我起来之后我又看了看疯子,疯子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我觉得疯子的这种情形应该尽早到医院里去看个清楚,但是十三却说疯子根本没事,睡一晚就好了,我信了他,于是就照着他的法子去做了。
所以我认为现在疯子应该还处在昏迷之中才对,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没有出现其他的状况。
但是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却正睁着眼睛看着我,眼珠子一动不动,见到他这样子,倒是吓了我一大跳。
还好我反应快,立刻就意识到了眼前的情形是怎么回事,于是我说道:“疯子,你醒了?”
可疯子却只睁着眼睛看着我而不说话,那一双眼睛就像一双死鱼眼睛一样。
我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于是再次开口道:“疯子,你没事吧?”
疯子依旧是那样睁着眼睛,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表情,我这才伸手晃了晃他的身子,当我的手接触到他的身体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僵硬无比,这种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摸到了一具已经死去良久的尸体一样。
虽然我能确定疯子是一个活人,但我最后还是摸了他的鼻息,果然是有呼吸的。
只是他这种状态,分明还是处于昏迷之中的状态,但是他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特别是他的眼睛,分明已经不是平时那个疯子的眼神,所以我觉得很诧异,我不知道疯子这是怎么了。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看见疯子的身子突然动了动,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睛依旧是僵直的,然后他转头朝我诡异地一笑,只听他开口说道:“何远,蒋要见你。”
边说着,我已经看到他从床上走了下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可以的肯定的,那就是现在的疯子不是处在梦游状态,就是已经变成了我截然不认识的另一个人,但无论是那种情形,他刚刚说的话都让我惊异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疯子变成这样,也和蒋有关。
疯子走出几步,可能是没有感觉到我跟上来,他于是转头朝我说:“如果你想见他就跟我来。”
这时候的疯子说话的语气很不同,一点都不像平日里我见到的那个疯子,而且就连声音都是变了调的,如果不是他长着和疯子一模一样的脸,我还真会以为他就是一个冒牌货。
我听他这样说,的确是有些心动,自从在萨迦寺后山听了晓峰的那一番话之后,我就一直想见到蒋,因为我觉得很多疑问或许他可以告诉我,即便不能告诉我,见到他我也能猜到许多东西,我需要见到他。
而他也一定想要见到我。
我于是跟着疯子走,疯子很轻巧地开了门,我跟着他走出去。外面的天现在还是灰灰亮,就像蒙了一层烟雾一样朦胧,而疯子则丝毫不犹豫地就往后山的方向走。
我在心里暗想我们刚刚才从后山回来,他现在又是要带我到哪里去?
起初他走的还是后山的方向,但是走着走着,这方向就转了过来,我发现疯子只是从这一条路走出了萨迦寺,而他的目的地,却不是萨迦寺后山,而是另有所在。
我跟着他顺着萨迦寺往外走了很远,直到萨迦寺已经远远在了我身后,我这才意识到疯子已经领着我走了很远了。
我于是问他:“疯子,你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疯子头也不回地说道:“带你去见蒋。”
疯子这种情形从某种意义上上,我认为他所遭遇的变故并不是受了海尔藏的袭击这么简单,或许这里面有蒋的参与,加之晓峰的出现也是为蒋带了口讯来,似乎从进入日喀则开始,所有的重点都集中在了蒋的身上。
就好像我还在洛阳时候就收到的快递,里面也是蒋的玉印,这不是巧合,我这样告诉自己,因为我现在并不相信巧合。
而且我更相信现在的疯子很有问题,他并不是我所熟知的疯子,而完全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这里面的究竟我说不上来,或许是受了什么催眠之类的,总之可能是让我会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一类事情。
疯子带着我绕了一大个圈,已经从萨迦寺所在的后山来到了山下,这里一片荒芜,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更重要的是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尽是一片迷蒙的昏暗,我这才意识到,我就这样摸黑跟着疯子过来的,这一路上竟然都没有察觉周围的地形。
又走了不远,我终于看见了在黑暗中闪烁着一点微光,在这昏暗中格外地醒目,我看过去,这应该是一座木屋,即便不是木屋,也应该是一座茅屋。
最后到了边上,我终于确定这是一座小木屋,灯光应该是煤油灯的光,我环顾一遍四周,周围一片荒芜,除了这座小木屋孤零零地坐落在这里,再无其他,甚至就连一棵树都没有。
到了小木屋门口,疯子突然停下来,他用我所不熟悉的语气说道:“他就在里面,你一个人进去,我在外面替你们守着。”
我看着这个荒芜而贫瘠的地方,心中已经警惕了起来,我问疯子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因为周围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想着这里不是什么无人区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而疯子是和我同时来到这里的,他就这么轻车熟路地带着我过来了,让我始终觉得不正常。因为在来日喀则的时候,我明明记得疯子和我说过,他是第一次来这里,而这一路上他都和我在一起,他知道这里,我不可能不知道。
疯子听到我的问题,他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可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时候却猛地觉得心上一冷,同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顿时萦绕在心头,我身子猛地一哆嗦,情不自禁地开口:“疯子,你……”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疯子给打断,他说:“我们时间不多,你赶紧进去吧。”
说完他就兀自走到了小木屋十来米开外,头也不回,我看他一眼终于伸手轻轻推开了小木屋。
随着木门被推开,小木屋里微弱的灯光徐徐打在我身上,我环视一遍,木屋里面简单而狭小,和我在外面所设想的大小一样。里面只有一张木桌,木桌旁则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坐着,身子佝偻,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
而因为他的头低着,我看不清他的大致轮廓,因此一时间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蒋。
我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退出来,就这样站着。
大约是他察觉到了门响,但是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于是发出低沉而老迈的声音,他说道:“何远,你来了。”
这个声音很陌生,我发誓我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于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之前我猜测蒋可能是我身边很熟悉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我的这个猜测似乎是错了。
我于是走进木屋里,将门关上,站定了问道:“你是蒋?”
他没有回答我,甚至是连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没有,他就那样背对着我,就像一尊雕像一样,我耐心地等着他回答我,因为我知道他会回答,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果真,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说:“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你急着找他?”
听他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却觉得无言以对,说实话我并没有在找蒋,日喀则的这些事虽然都和蒋有关系,但又似乎没有关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见蒋,或者说蒋为什么要见我,所以听到他这样问我之后,我回答说:“我也不知道。”
这人始终没有回头,他说:“我不是蒋,但我如果不这样说,你就不会来见我,因为你对我的疑心太重,只怕以我的身份见了你,你也不会认真听我想要对你说的话。”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一动,然后问道:“那你是谁?”
他这次却笑起来,而且笑的很吃力,像是笑着笑着就会断气了一般,但是这声音却猛地出现在脑海中,这个声音,我听过。我只听他说:“你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再问,何远,你是聪明人,我从你稍稍犹豫的语气里已经听出来了。”
我也不掩饰,于是说道:“海尔藏?”
他这才回过头来,我看见的是一张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脸,说实话,在看到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重新看见了王大头的感觉,因为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当然,他不可能是王大头,因为从身形这些我能区分开来,只是他们脸庞的腐烂样子,真的是一模一样,甚至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脱口就问道:“你也去过龙潭北沟的墓里?”
第八十六章交易
可是我却看见海尔藏轻轻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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