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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鼠眼)-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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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利可图,而且还要担许多风险,万一自己推荐上去的人平叛失败,推荐的人不大不小也要担个罪名,给朝臣以参劾的借口。

二来刘瑾此刻满脑子想的是朱厚照的态度,担心朱厚照会不会因为收买证人陷害秦堪而心生不满,使自己失了圣眷,委实没精力再顾及朱寘鐇造反的事,于是破天荒的竟然没开口反对。

至于兵部尚书刘宇,今日大抵只是个陪坐的人物,三位大学士都赞同了,刘瑾也没插嘴反对,刘宇能说什么?

朱厚照见众人皆不反对,于是笑道:“既如此,朕决定启用杨一清,任为平叛总兵官,内阁照准,司礼监用印,命杨一清马上离京,调陕西山西河南各省卫所将士,集结后兵指宁夏,给朕把朱寘鐇叛乱给灭了……”

李东阳适时提醒道:“陛下,大军在外,不能没有监军呀。”

朱厚照想了想,道:“监军确实应该有,嗯,朕曾听父皇说,宣府太监苗逵有万敌不当之勇,亦有将帅帷幄之才,便派八百里快马赶赴宣府,任苗逵为监军如何?”

秦堪眼睛眨了眨,笑道:“陛下,平叛贵在神速,这从京师到宣府,再从宣府到大军集结地耗费时日多矣,苗公公未至,杨一清也不敢擅自发兵,白白贻误了战机呀,其实陛下身边就有一位现成的可造之材堪任监军,陛下何必舍近求远?”

朱厚照眼睛一亮:“你是说张永?”

“对,张公公力能扛鼎,勇武非凡,陛下常以‘壮士张’称之,况且张公公掌领宫中御马监,对军伍排兵布阵之事也颇为精通,又是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人,监军人选非张公公莫属,更何况……”

秦堪嘴角一勾,继续道:“更何况,张公公是陛下的身边人,这次平叛过程事无巨细,可命张公公熟记于心,回来分成章回说给陛下听,臣相信这过程一定精彩好玩得紧,可比豹房斗狗熬鹰有意思多了……”

最后一番话终于说中了朱厚照的痒处,朱厚照两眼大亮,喜笑颜开:“对对,就这么办,三位先生,监军人选就任张永吧,朕不能御驾亲征,便由张永代朕出征,他能打胜仗,便意味着朕也能打胜仗,下回朕若再提御驾亲征你们可不能拦着我啦。”

李东阳三人哭笑不得,神色不善地瞪了秦堪一眼,鼻孔一齐怒哼一声。

秦堪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微笑。

欲做成一件事,不一定只有一条路可走,这就是迂腐和变通的区别。

确定了平叛将领和监军人选后,秦堪不怀好意地瞟了刘瑾一眼,忽然面容一整,肃然道:“陛下,朱寘鐇跳梁小丑尔,纵拥兵十万作乱,然则他麾下既无善谋之才,亦无勇猛之将,王师平灭指日可待。不过,朱寘鐇为何谋反,此事却要查个清楚,陛下仁厚,向来待藩王不薄,甘宁地处边陲,安化王府拥兵不过三卫,无论天时还是地利,皆不宜举兵谋反,朱寘鐇造反必有原因,臣觉得事情应该追本溯源,找出他造反的原因,以后防微杜渐,或可为陛下及百官之戒。”

朱厚照想了想,道:“秦堪所言有理,追本溯源很重要,朕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无端端的,朱寘鐇便反了呢?朕登基以来自问对藩王皆待之以仁,历来藩王呈进京的奏疏朕都命司礼监一份不落地送给朕亲阅,藩王但有所请,朕皆一一照准,这两年来,宁王请复三卫,代王请修王府,兴献王请增皇庄土地……这一桩桩一件件,朕何时驳否过?朱寘鐇他到底有何理由反朕?”

李东阳听秦堪如此一说,心中早知他的目的,心情微微激动。

诛除刘瑾的布局已然到了最后一步,这个大明有史以来最大的权阉终于不知不觉间被引进了绝路,将来平定安化王之日,便是刘瑾伏诛之时!

不愧是三朝老狐狸,李东阳心中激动,表面却看不出丝毫端倪,一副老成谋国的样子附和道:“山阴侯所言甚是,陛下,凡事有果必有因,朱寘鐇造反不能仅仅平定了就算了,此事必须要往上挖,不要等到王师将叛乱平定了,朝廷却对他造反的原因仍糊里糊涂。”

朱厚照点头道:“李先生金玉之言,朕亦赞同,秦堪,你派锦衣卫缇骑出京,好生查一查朱寘鐇造反的原因。”

李东阳笑道:“着锦衣卫追查是必要的,若陛下想尽快知道也有办法,历来造反总有檄文遍传天下,逆贼的所谓檄文上自然会将自己说得大义凛然,然后将朝廷贬得一无是处,这檄文里往往会将造反原因列于其中,咱们只要看到檄文,再仔细推敲琢磨一番,真正的原因不难知晓,今日送军报进京的驿卒不是刚从甘肃来么?陛下将他宣进豹房问问不就清楚了。”

朱厚照还没说话,秦堪却笑道:“西涯先生所言,下官也想到了,所以进豹房之前,下官已亲自问过那个驿卒,但驿卒并无檄文,朱寘鐇刚举反旗攻陷庆阳府,驿卒便奉命带着军报从东门出城了,而朱寘鐇一直到造反的第十日,反军破了凤翔府之后才发布征讨檄文,所以那送信的驿卒并不知檄文内容,下官已命锦衣卫缇骑紧急出京查缉,拿到檄文后便会送进京师送呈陛下御览。”

李东阳见秦堪推托,老眼精光一闪,接着捋须含笑点头不语。

众人坐在一起商议,刘瑾恭敬站在朱厚照身后却神游物外,仍在思索着圣眷得失的事。

他根本不知道这场千里之外的叛乱竟跟自己息息相关,所以对于平叛并不热心,他现在要想的是朱厚照的态度,这才是跟他的权势和利益紧密相关的大事,所以一向喜欢出风头刷存在感的刘公公今日有了心事,竟破天荒地没有插一句嘴,委实也没有心情插嘴,出于一种敏锐的直觉,他察觉朱厚照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至于变化在哪里刘瑾又说不出来,这种挠心抓肺的感觉正煎熬着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千里之外的平叛之事。

皇帝,内阁,司礼监,兵部再加上锦衣卫,大明头脑人物聚在一起商议一番后,一致定下了平叛的人选和章程,然后各自起身向朱厚照告辞离开。

众人都走了,刘瑾却没走,见大家已离开了豹房主殿,殿内只剩下朱厚照和他二人,刘瑾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朱厚照面前,抬起头时,刘瑾老脸已泪痕交错,满是悔恨。

“陛下,老奴一时糊涂犯了大错,求陛下饶老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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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八章主动认罪

刘瑾这一跪可谓突然,又可谓必然。

朱厚照神态慵懒地翘着腿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景德镇青花贡瓷茶盏,状若悠闲地轻轻吹拂着热气,氤氲缭绕的雾气将二人的面貌轮廓幻化成两张朦胧的虚影,二人有着清晰的过去,有着模糊的未来,隔在他们之间的,仅仅是茶水的雾气吗?

见朱厚照置若罔闻地啜着茶水,刘瑾的心猛地一沉,沉入不见底的深渊。

直觉果然没有骗他,若圣眷仍如往常,朱厚照不会摆出这副神态。

想到这里,刘瑾愈发惶然,将头深深伏在地上不敢稍动,豆大的冷汗一颗颗滴在猩红的地毯上。

时间不知不觉这么过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久远,刘瑾才听到朱厚照如同天际传来的遥远声音。

“刘瑾,你一时糊涂犯了什么大错?”

听着朱厚照从未有过的平静无波的声音,刘瑾真的落泪了,眼泪越流越多。

他害怕了,怕得浑身发抖,身心如坠冰窖。

执掌司礼监两年,悉决中外诸事,强力推行过新政,为堵悠悠众口而妄杀过忠良大臣,举凡外官入京强行索取过巨额贿赂,打着扩充皇庄的旗号圈占土地,大半却成了他刘瑾的私产,更别提这两年里他在朝堂广植羽翼,党同伐异,甚至暗里做过几次矫旨的大逆之事……

一个几乎得罪了整个天下的人,唯一的凭仗只有皇帝的宠信,若连最后这一点宠信都失去了,连刘瑾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何等凄惨的下场。

“陛下,陛下!老奴错了,老奴罪该万死!老奴不该收买证人故意陷害秦堪……陛下,老奴今日不敢隐瞒,确实是对秦堪有着刻骨的仇恨,所以老奴脑子发热,干下了这桩糊涂事,求陛下饶老奴这一遭……陛下,开恩呐!”刘瑾老泪纵横,脸上布满悔恨愧疚,以及发自内心的恐惧惶然。

朱厚照的心也渐渐沉下去了。

“刘瑾,既然你把事说开了,朕要你一句实话,既然是你收买证人陷害秦堪,那么华昶灭门和张乾被刺两件案子,是你指使下面的人做的吗?”

刘瑾浑身一颤,脸色愈发苍白如纸,汗珠布满了脸庞,却不敢抬手擦拭。

朱厚照死死盯着他,似乎想看清这位陪伴十年的老家仆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从未看得如此仔细,也从未发觉眼前的这张脸竟是如此的陌生。

“老奴……老奴……”

刘瑾浑身打着摆子,从他跪下来主动认罪那一刻起,他便知道这两件案子避不过去,只要自己承认了陷害秦堪,那么作为陷害的起因,必然与他脱不了关系。

可是事到如今,不承认行吗?金殿上谢四的亲口供认,还有郑嫡被拿入诏狱,刑讯之下眼看供词就会落到秦堪手上,在这之前再不主动认罪,自己可就真往绝路上走了。

刘瑾想承认,又怕承认,嘴唇嗫嚅半晌,终于深深地垂下了头。

朱厚照静静看着他,心中仿佛有一堵坚实的墙轰然倒下,他的脸孔也白了。

殿内静悄悄的,朱厚照仰头看着主殿上方一根描着金色祥云的横梁,目光从未有过的空洞,怆然。

不知过了多久,在刘瑾极度恐惧和忐忑的心情煎熬中,朱厚照幽幽开口。

“刘瑾,为何朕以前从来不知道,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辈?”

“陛下……”

刘瑾刚咧开嘴准备嚎啕,却不料平静中的朱厚照忽然爆发了,从座椅上飞身跳了起来,抬腿一脚狠狠踹向刘瑾的脑袋,刘瑾只觉头顶一阵剧痛,接着一道青色的影子掠过,上好的青花茶盏猛地砸在他的头上,鲜血顿时从创口迸现,沿着额头徐徐滑落,紧接着,一阵没头没脑的拳脚无情地落在他的身躯各处。

“华昶一家二十多口人啊!张乾是堂堂右副都御史啊!朕视秦堪如手足兄弟,他却差点被你害得入了冤狱……刘瑾,你胆大竟至于斯!你可知你造了多大的孽?朕怎能容你!朕给了你滔天的权势,谁给了你泼天的胆子?”朱厚照疯了似的,拳头如狂风暴雨般砸在刘瑾身躯。

刘瑾双手护着头,任由朱厚照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他却连痛都不敢呼,咬着牙生生承受这早该来到的惩罚。

朱厚照不知揍了多久,直到自己感到累了,手脚也打痛了,这才喘着粗气住了手,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怒气冲冲地盯着刘瑾。

刘瑾见朱厚照停了手,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跪在他面前磕头如捣蒜,也不顾满脸鲜血神情多么狼狈狰狞。

“老奴该打,老奴该死,老奴累着陛下,也脏了陛下的手,更是罪该万死……”刘瑾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往自己脸上扇着耳光,耳光丝毫不敢藏私,一记一记扇得非常扎实用力。

殿内一片啪啪的肉击声,朱厚照也不阻止,冷冷看着刘瑾的表演。

刘瑾不记得甩了自己多少记耳光,直到自己的脸已肿起老高,面部完全麻木没了知觉,嘴里的牙齿都被扇落了两颗以后,才终于听到朱厚照冷冷道:“好了,住手吧。”

刘瑾伏首动也不敢动。

朱厚照面露痛苦之色,仰头叹息道:“刘瑾,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朕是大明天子,身边的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朕若不杀你,如何正我大明律法?”

刘瑾浑身一颤,双膝跪着向前爬行几步,抱住朱厚照的大腿嚎啕哭道:“陛下,老奴错了,老奴知错了!求陛下法外开恩,饶老奴这一遭……”

朱厚照眼中也落下泪来,哽咽道:“刘瑾,朕一直记着你的好,一直拿你当家人一般,当初朕七岁时,你和张永谷大用等人奉父皇诏命入东宫服侍朕,朕渴了你端茶,朕饿了你送糕点,朕无聊了你变着法儿的给朕找乐子,十岁时朕顽皮,折了父皇最心爱的一支湖州紫狼毫,朕怕受责,说是你折的,你一声不吭担下此事,害得父皇责了你十记廷杖,一个月下不了床,身子好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给朕寻了一只波斯猫消遣……”

说到动情处,朱厚照也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犹不解恨地捶着刘瑾。

“朕不曾负你,你也从未负朕,可是刘瑾……你为何变得不像以前的你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杀留难取

刘瑾为何变了?

这个问题估计连刘瑾自己也答不出来,从一个年已五十许仍无权无势的东宫内侍,两年时间渐渐攀上主宰整个大明帝国的司礼监掌印,最低层一蹴登上世间的巅峰,权力有了,银子有了,曾经看不起他的,随时可以把他踩在脚下的人该死的都死了,该臣服的都臣服了,徜徉在权力的海洋里,谁能不变样?

如今的刘瑾,还是当年东宫那个处处陪着小心,处处低眉顺目,宁王送他几百两银子都能乐上小半个月的刘瑾吗?

朱厚照不懂世故,他以为不会变的东西,其实早已变了。

变了,就回不去了。

此时的刘瑾已不复司礼监掌印那般高高在上的倨傲,他满脸流着血,两边脸颊高高肿起,连眼睛都被青肿挤成了一条细缝,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到下巴,与满脸的鲜血掺杂在一起,神态非常恐怖,可悲亦可怜。

朱厚照一边大哭一边不轻不重捶着他:“若能回到两年前,朕,绝不再给你这般滔天的权势,朕宁愿你还是那个处处护着我,侍侯我的内侍,而不是心狠手辣的掌印太监,刘瑾,你让朕很失望,失望透了!”

刘瑾大哭道:“陛下,老奴这两年也是身不由己,老奴是阉人,处处遭人白眼,纵然权势再大亦不过是无根的浮萍,被浪一打,便永沉水底,陛下,老奴害怕啊,所以老奴必须要为自己争口气,为陛下争口气,老奴不敢妄言志向,只想做出点事情让陛下和满朝文武刮目相看,让大家尽量忽视老奴阉人的身份,然而朝堂金殿风急雨骤,文官势力错综复杂,欲做点事情出来何其艰难,政令但只出了司礼监,满朝上下阳奉阴违,老奴若不举起屠刀,何以推行新政?纵是陛下万分不喜的那些劝谏奏疏,老奴若不拿几个大臣杀鸡儆猴,陛下又哪来今日这般清静悠闲的玩乐日子?”

“……陛下,老奴年已五十,知天命之年,风光无限或是晚年崩卒皆是天命,老奴这把年纪,做到今日这般地位,尚有何求?陛下,老奴所求者,无非是所剩不多的人世余年里,有一张看似风光的老脸遮掩自己丑陋的一生,宫中阉人近万,谁不是和老奴一般想法?陛下……”

刘瑾说着忽然使劲朝朱厚照磕起了响头,哭声都嘶哑起来:“陛下,老奴有罪,也是被朝臣逼的,被自己逼的,被老奴自己这个残缺的身躯逼的,陛下,陛下啊,老奴纵双手沾血,可老奴对陛下却是一片赤诚忠心,此心天日可鉴啊!”

朱厚照泣道:“你赤诚忠心,可你同样死有余辜!朕该怎么办?朕对你该杀还是该留?”

刘瑾也大哭道:“陛下,我本天家家奴,生与死只在陛下一念间,杀我或是留我,皆是陛下恩典。”

二人相对而泣,大哭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朱厚照仿佛做了决定,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后,缓缓道:“刘瑾,司礼监掌印你别当了,回去收拾一下,明日离京赴中都凤阳守皇陵去吧。”

刘瑾猛地抬头,脸色瞬间苍白得可怕。

凤阳守陵等于被罢黜贬谪,别的太监还好说,守几年皇陵说不定被陛下记起,又调回京师再度风光,然而他刘瑾几乎得罪了全天下,若卸了司礼监掌印,他有命活到凤阳吗?还能指望若干年后有命再被调回京师吗?

深深的绝望和恐惧笼罩着刘瑾,刘瑾顷刻间仿佛苍老了十岁,权力的光环从他头顶消失后,他的灵魂仿佛也随着光环消失了,只剩下一副行将就木的躯壳。

身躯颤抖几下,刘瑾缓慢地伏首拜道:“老奴谢陛下不杀之恩,老奴……拜别陛下了。”

朱厚照泪如泉涌,背过身无言地朝后挥了挥手。

刘瑾起身,瑟缩佝偻的身躯慢慢地朝殿门外走去,一步三回头,看到的却只有朱厚照落寞孤单的背影。

走到大殿门槛处,即将跨出去的时候,刘瑾忽然一咬牙。

这一步跨出,等于跨进了死亡,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为自己挣命!

沉默中,刘瑾再度转身,看着朱厚照的背影泪如雨下。

“陛下,往后老奴不在您身边的日子,您要保重自己,天凉记得加衣,饿了记得用膳,先帝仙逝已两年,只剩陛下孤身一人,您……要多心疼自己,老奴不能再为陛下分忧了……”

背对着刘瑾的朱厚照忽然转身,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最后这番话,终于融化了朱厚照的硬心肠,撞到了他心中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刘瑾,你回来!朕已没了父皇,怎能再没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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