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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鼠眼)-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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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向京师和天下证明了他是真龙天子,龙可以蛰伏于九渊之底盘蜷沉默,亦可翱翔于九天之外降下霹雳雷霆。

今rì午门外的大臣们额外沉默,众人自觉地排好队站在门前,每个人的脸sè都透着几分苍白无措,内阁大学士刘健和谢迁尤甚。

二人是这次朝争的发起人,此时也处于风暴中心,他们没想到外廷竟成了王岳手中的棋子。更没想到王岳这盘棋下到最后,竟落得身死魂灭的下场,最令他们不可思议的是,一直被他们参劾的九虎,竟被秦堪扭转了乾坤。从毫无胜算的败局一举翻盘。

这一夜有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久经朝堂风雨的刘健和谢迁也被这一桩又一桩意外彻底击垮了,看着周围大臣们隐隐离他们保持着的距离,和这些人眼中淡漠的目光,刘健和谢迁黯然一叹。

大势去矣。万事皆休!

“谢公,今rì朝会,恐怕是你我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朝会了。”刘健长长叹道。

谢迁面容浮上几许苦笑,黯然吟出一句诗:“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chūn深锁二乔……”

刘健怔忪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我们与先帝同创了名垂千古的弘治中兴盛世,已不愧大明列祖列宗,不愧天下百姓,够了,未来的大明走向何方,不是你我能再把握的了,且卸官衣归田,安享余年,笑看古今兴亡。”

谢迁黯然的神情顿时消退,闻言哈哈一笑,道:“风流岂甘他人后?刘公,你我同去矣!”

当!当!当!

五凤楼的钟声再次敲响,沉厚的宫门吱呀一声,被大汉将军缓缓推开,一名小宦官走出宫门,扬着拂尘大声道:“陛下早朝,公卿文武百官列班入奉天殿奏事。”

大臣们一惊,无数人的身躯情不自禁地颤抖几下,接着默然无声地按品阶次序排好了朝班,在大汉将军仪仗的带领下,依次入宫。

华盖殿内。

一夜未眠的刘瑾此刻jīng神矍铄,正满脸堆笑地给朱厚照整理着龙袍,谷大用和马永成则一左一右给朱厚照打着扇子,整幅画面如同一群小鬼围着城隍判官似的。

朱厚照神情很轻松,眼中隐隐透出几分快慰之意。

宫外已传进了消息,秦堪领勇士营一夜之间杀得东厂血流成河,王岳那老阉奴被逼得当堂自刎,东厂祸首伏诛无数。

很好,干得很漂亮。

朱厚照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意,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感觉到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大明皇帝。

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昨夜,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秦堪着实为他狠狠出了口恶气呀。

想到这里,朱厚照心情忽然一阵激荡,心中莫名对秦堪有了几分羡慕。

奉旨平叛,杀得那些叛贼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然后大将军威风凛凛地班师回朝。接受朝中百官的朝贺……

这些情节不正是戏文里经常唱的吗?可惜呀,除了下了道圣旨,其他的风头都让秦堪那家伙出了,实在令人扼腕,下回再有王岳李岳之类的人不安分,一定要御驾亲征,好生过一把平叛的瘾才算不枉此生。

刘瑾弓着身子,细心地为朱厚照抹去了龙袍上的最后一丝褶皱。然后堆着笑道:“陛下穿着龙袍雄姿威武,老奴瞧着便感心中欢喜,陛下越来越有帝王气象啦。”

朱厚照哈哈一笑:“真的么?秦堪老说我蹦蹦跳跳没个正形,我知道那家伙一张毒嘴能把人气死,其实心里肯定跟你一样的想法……”

刘瑾谄笑道:“陛下与秦大人的交情老奴只能远远羡慕,秦大人命里能交到陛下这样的知己良友,亦算不虚此生了。”

朱厚照笑了两声,仿佛想起了什么事,肃然道:“刘瑾。王岳昨夜畏罪自刎,司礼监的掌印位置……”

话没说完,刘瑾和谷大用等人两眼立时冒出了红光。像一只只等待主人扔骨头的狗似的,只差摇尾讨其欢心了。

“陛下,自您登基以来,国事政务皆受内外廷掣肘,那些言官们在大学士和司礼监的纵容下,频频参劾陛下,陛下说一句错一句,做一件错一件,那些奏本跟雪片儿似的飘到您的案头。这般苦楚,陛下还没受够么?”刘瑾躬身进言道。

朱厚照回想起当初自己案头堆积如山的劝谏指责奏本,不由生生打了个冷战。

“朕当然受够了!”

刘瑾见朱厚照惊恐的神sè,趁机道:“陛下可知为何登基以后,那些关于参劾您的奏本。内阁和司礼监一本不拦,全部照搬到您的案头?”

“为何?”

“因为王岳心怀不轨,他眼里的陛下如同三岁稚童,什么事都不懂,所以对陛下失了敬畏心。不拦奏本就是存心看您的笑话呢。”

朱厚照呆了一下,接着脸sè涨得通红,两只拳头狠狠攥紧,怒道:“王岳这老阉奴,死得实在太便宜了,秦堪该将他千刀万剐才是!”

“陛下,您登基以来受内外廷那么多委屈,就是因为司礼监里没人一个贴心的奴才给您照看着呢,您想想,如果司礼监的掌印是您的心腹,比如……服侍您多年的贴身老奴,若有大臣参劾,那些奏本绝不会有任何一本落到您的案头,落入您的眼睛,反之,如果大臣们不听话,惹您烦了,只消陛下一个眼sè,老奴明里暗里给您出了这口恶气,陛下您觉得呢?”

朱厚照拧眉沉吟道:“那……朕该让谁当这司礼监的掌印呢?”

八驴十六双眼睛顿时红得跟兔子似的,十六双膝盖同时一软,结果刘瑾动作最快,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砰砰朝朱厚照磕了三个响头。

“老奴服侍陛下近十年,深知陛下喜恶,陛下之喜,老奴之喜也,陛下之恶,老奴之杀父仇人也,老奴不才,愿为陛下分忧,帮陛下担起大明内廷,若老奴rì后令陛下有半分不喜,愿引颈陛下阶前!”

朱厚照有点犹豫,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让秦堪来掌印司礼监……”

刘瑾眼泪都下来了:“陛下……秦大人宁死也不会割的,老奴不一样,老奴已经割过了……”

朱厚照怔忪片刻,失望地叹了口气:“割不割的,有那么重要吗?罢了,刘瑾,司礼监便由你来领着吧。”

刘瑾老泪纵横,狠狠一个响头磕在地板上,哽咽道:“老奴……愿为陛下分忧,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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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再次升官(上)

对外廷的任免,刚登基的朱厚照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任免大臣必须通过朝议来决定,而朝议的结果往往不是朱厚照想要的结果。。

当然,如果朱厚照xìng格再暴戾强势一点,也可以不理会大臣们的朝议结果,他想让谁升官都可以,这事儿朱厚照的爷爷辈干过,天顺年间,英宗皇帝便不经朝堂吏部,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等法定程序,擅自擢升了一大批溜须拍马的官员,史称其为“始以内批授官”这也即是大明历史上臭名昭著的谓之“传奉官”。

皇帝有权力破坏游戏规则,但由此带来的后果却是皇帝无法控制的。

这稀未经过朝堂程序,只靠皇帝一纸旨意而升上来的传奉官,其名声也臭满了朝堂,因为这种官员直接进入的是文官系统,所以文官们对传奉官的反感尤胜厂卫,也注定了传奉官这个群体在朝堂上被孤立敌视,终于不得不黯然退出历史舞台。

朱厚照虽已深具帝王昏君气象,然而也不敢轻易再开传奉官先例,想给秦堪升官,却只能另找途径了。

信任亲近的大臣暂时升不了官,幸好朱厚照尚有权力决定内臣,司礼监名为内廷,其实是皇帝家奴,对家奴的任免,朱厚照自然有权力的。

刘瑾得了朱厚照的许诺,不由感激得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这一次委实哭得真心实意,绝无虚假。

刘瑾不能不哭,今年他已六十二岁了,当了一辈子低三下四的奴牛,终于有了飞黄腾达的一天,谁能想象当初弘治朝时谁也不曾拿正眼瞧过的老太监,有朝一rì竟能驾凌内宫之上,成为名副其实的大明内相呢?

太监能坐上这个位置,当年割得才算值啊。

“老奴”老奴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效死而后已!”刘瑾抽噎着不停朝朱厚照磕头。

其余的七人仿佛七只得了红眼病的驴似的,一个个又羡又嫉地瞧着刘瑾。

张永哼了哼,七人里数他与刘瑾的关系最为不睦,刘瑾得了势,张永若再不分一杯羹,恐怕以后的rì子难过了,以刘瑾的禀xìng,把他打发到内监浣衣局每天给宫人洗亵裤也不是不可能。

张永有上进心,他不想洗亵裤。

扑通一下跪在朱厚照面前,张永笑容里带着几分急切道:“陛下,忠心为主者,不仅刘公公也”张永也是您身边最忠心的老奴呀。”

刘瑾抽噎的声音顿时一滞,然后扭头面无表情地瞟了张永一眼。

朱厚照乐不可支道:“不错,朕觉得你们比那些外廷内廷的家伙们忠心多了。”

张永趁机邀功道:“昨夜宫中大乱,为了给陛下剪除王岳党羽,老奴孤身入了御马监,接管御马监之杈……”

说着张永瞧了瞧朱厚照的脸sè,见他仿佛没听出自己弦歌之外的雅意,只好说得更直白一些”甚至将秦堪也搬了出来。

“当时秦大人说,他觉得把御马监交给老奴最放心,毕竟老奴略通武艺,而且为人忠心,昨夜殿外斩了宁瑾之后,秦大人当场便将宁瑾的牙牌虎符交给老奴了……”

这下连单纯的朱厚照也终于听出张永话里的意思了,朱厚照不由噗嗤一笑,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骂道:“一句话弯弯绕绕半天,朕还当你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嗯,既然秦堪觉得你合适”他看人的眼光想必错不了,以后呀,御马监掌印便交给你。兵权这个东西很重要”你可莫负了朕。

张永大喜过望,学着刘瑾一样五体投地如同拜神似的整个人朝朱厚照深深趴了下去,激动哽咽道:“老奴必不负陛下之望,谢陛下恩宠!”

内廷一文一武,一政一军的首脑都有了着落,剩下的六只驴已然从红眼变成绿眼,盯着朱厚照的目光仿佛六只饿极了的狼。

他们也终于意识到,此刻正是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刻了,现在最大的两颗果实已被刘瑾和张永得去,剩下的……

六人彼此充满戒备地互视一眼,双膝一软便待跪下邀功讨权,谷大用一脸谄媚地笑道:“陛下,其实老奴对您也是一片”

此时却见一名小宦官匆匆跑进殿,道:“陛下,早朝已延迟两个时辰了,午门外的大臣们都等着呢,今rì陛下是否临朝?”

朱厚照眼睛眨了眨,忽然大笑道:“上朝,当然要上朝!昨晚秦堪帮朕扇了他们一记大大的嘴巴子,朕今rì怎能不去瞧瞧他们的脸肿了没有,来人,传旨上朝。”

所完朱厚照兴冲冲一甩袖子出了殿。

谷大用眼巴巴地瞧着朱厚照走远,非常悲愤委屈地小声补完了未尽之言!”一一一一一一忠心耿耿呐。”

………………………………………………………………

净鞭九响,皇帝龙庭升座,百官跪拜山呼万岁。

然后……便是一阵吓人的寂静。

奉天殿里,大臣们半数以上脸sè苍白,昨晚秦堪对东厂痛下屠刀,令京师的大臣们胆寒颤栗,所有人都清楚秦堪奉的是皇帝旨意,更清楚皇帝这一招叫敲山震虎,明着屠戮王岳和东厂,实则是对朝堂大臣们最严厉的jǐng告,毕竟事情的起因由内阁发动大臣参劾秦堪刘瑾等九虎而起。

满朝大臣此刻终于明白龙椅上那位年轻稚嫩的皇帝还有另一层面目,再年轻的真龙也是真龙,真龙被激怒后降下的霹雳雷霆,不是凡人能承受的。

大明的江山,终究姓朱。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赤血千里。昨夜那一场杀戮,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将朝堂上这些因为弘治帝仙去,新皇软弱可欺而显得rì渐张狂失了本分的大臣们打醒了,他们,终于对年轻的朱厚照有了几分敬畏之心。

朱厚照嘴角带着微笑,笑容里几分嘲讽,几分冷冽,这样的表情很少在他脸上出现过,今rì却毫无顾忌地在满朝大臣面前表露出来了。

是的,他是上天之子,他是天地一人,世间唯他有资格俯视芸芸众生,包括殿内这些大臣。

刘健和谢迁神情灰暗,站在朝班里一言不发,李东阳仍旧告假没有上朝,内阁二位大学士沉稳依旧,可气势却较往rì朝会时颓败了许多。

殿中众人各怀心思,朱厚照清咳两声,打破了沉默。

“今rì众卿无事可奏么?”

众臣面面相觑,连平rì脾气火爆的科道言官御史们也纷纷缄口不语。

君权与臣权百余年来互相妥协,互相碰撞,今rì的情势,君权终于当了一回胜利者,而作为失败者的他们,还能说什么?

朱厚照等了半晌,想象中大臣们态度大变,满朝马屁逢迎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不由有些无趣,嘴唇瘪了瘪,只好接着道:“你们若无事可奏,朕倒有几件事想说说……刘瑾。”

“老奴在。”

“宣朕旨意。”

“是”刘瑾嘴角含着冷笑,站在朱厚照身前,转身面对着大臣,缓缓道:“陛下有诏,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厂督王岳勾结外臣,图谋不轨,擅自调兵入宫,御马监掌印太监宁瑾甘为党羽,禁宫弄兵,此二人昨夜已伏诛,钦命夺其职,御马监交由张永掌印,抖L监娄由,交由……………”

刘瑾念着念着,神情不可抑止地激动起来,连语气也妾得颤抖:“…交由刘瑾掌印,以后内外臣工禀奏国事,内阁之上,悉数决于司礼监,决于刘瑾。”

尽管气势被皇帝压了一头,这道圣旨一出,满殿大臣仍情不自禁地大哗。

“悉数决于刘瑾”好昏庸的圣旨!

大明内阁制度成熟以来,尽管明知司礼监代君王掌管批红之权,然而历代君王们终究不会把这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因为司礼监代皇帝批红越多,便代表皇帝越懒惰越昏庸,什么事都让司礼监批了,要你皇帝做什么?

今rì朱厚照倒好,居然大明大亮地在金殿上把这事说得如此直白,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皇帝当得多昏庸似的,奇葩啊!

一阵嗡嗡议论之时,一名监察御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头痛哭流涕悲呼一声“先帝啊”

然后白眼儿一翻,气晕了过去。

朱厚照顿觉大为扫兴,很不耐烦地探了探手,道:“抬出去,抬出去,让太医给他瞧瞧,自己无缘无故晕倒,与先帝何干?你们这些大臣简直不知所谓……”

几名正打算跟着跪下悲呼先帝的监察御史闻言,软了一半的膝盖顿时又硬了,强忍着怒气站在朝班里,浑身气得直哆嗦。

奉天殿内的气氛愈发沉闷压抑。

朱厚照左右瞧了瞧,忽然道:“咦?秦堪呢?秦堪为何没来?来人,快把秦堪宣进殿来,呵呵,他可是大功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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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再次升官(下)

第二百五十四章再次升官(下)

承天门外,秦堪愁容满面地跟着传旨的小宦官往奉天殿走去。**

王岳死了,京师的东厂番子被灭了一小半,万夫所指,xìng命危在旦夕的他终于反败为胜,这一次没有用yīn谋,没有坑人,而是用最直接最血淋淋的方式向大臣们昭示他的反击,昭示皇权的威严。

秦堪胜了,胜得淋漓痛快,夺兵权,杀番子,重兵压境逼得王岳不得不当堂自刎,甚至整个朝堂也因为他这凌厉的一击而即将面临重新洗牌。

如此大胜,却只换来秦堪的满面忧愁。

家事,国事,事事不省心。

一想到金柳半推半就地随着杜嫣搬到秦府住下,而且二女仿佛认识了半辈子似的,姐姐妹妹喊得亲热无比,秦堪便忍不住感到眼皮子直跳。

尽管前世的他没结过婚,整天像匹种马似的勾三搭四,但作为现代人,一夫一妻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可以理解,可至少应该低调一点,而不是让自己喜欢的两个女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按照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以及杜嫣那堪比洪荒巨兽的惊人武力,如果不幸被杜嫣发现了他和金柳的jiān情,金柳有很大的可能死于非命,若怒极的杜嫣满血满蓝进入狂暴状态,秦堪也有很大的可能死于非命……

多么忧愁的一件事啊,二女亲热地姐姐来妹妹去,却急煞了秦府唯一的男主人。

可以肯定,以后跟杜嫣吵架除了不能骂x你妈之外,也不能骂x你妹,否则有暴露jiān情的危险……

一想到如今在家里战战兢兢的被动状态,秦堪便忍不住沉沉叹气,扭转内廷外廷联手绞杀之局的胜利喜悦也淡了许多……入午门,进金殿,秦堪跪拜行礼,刚直起身子,便感受到殿内压抑沉闷的气氛,来自四面八方或嫉或恨的目光仿佛一柄柄无形的利剑,无情地在他身上屠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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