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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鼠眼)-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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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坏人。”
刘健沉声道:“西涯yù为秦堪他们分说求情?”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不想咱们内阁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二位,你们上了王岳的当了。王岳如今离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只差一步,然而这个位置并非铁定是他的,其中多有变数,陛下年幼,与东宫旧臣相厚异常,王岳与陛下则颇为生疏,刘瑾张永等人毫无疑问便成了王岳的心腹大患,而秦堪则与王岳颇多旧怨,王岳在咱们面前数落秦堪等人诸多罪状,其实是想借内阁和朝臣之手,帮他除患啊!你我剪除jiān佞,势必得罪陛下,忙来忙去到头来却为他人作嫁衣裳,何苦,何必。”
谢迁肃然道:“西涯,刘瑾张永这些人就不说了,必是jiān佞无疑,秦堪其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人之一生功过皆有,谁都不能免,然秦堪之功仅只微薄米粒,秦堪之过,却大可毁国灭朝,不管王岳存着怎样的心思,他说的秦堪那几条罪状却是事实,此人不除,朝堂难靖!”
刘健叹了口气,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呢?终究只能选择一样而辜负一样的,你我皆数十年的老臣,但能为天下为朝廷剪除恶贼,纵然被人利用一下又何妨?”
说着刘健神情忽然变得冷厉起来:“如今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有我刘某在,朝堂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待处置了秦堪刘瑾这些人,回过头再摆开棋盘与王岳那老阉货厮杀一场便是!历来外廷和内廷之权不相上下,各领风sāo,今rì借此良机乱中取利,狠狠打击一下内廷气焰,对我外廷朝堂未必不是件好事。”
见刘健和谢迁一脸决然的样子,李东阳的心渐渐下沉,一丝悲凉黯然的叹息悠悠出口。
大明朝堂……将有大乱了!RQ
第二百三十八章君臣对峙
朝臣们的动作很快,在参劾政敌这种事上,大臣们一反衙门里办差时的拖沓作风,参劾别人时那叫一个雷厉风行,jīng神抖擞。
秦堪只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在内阁首辅刘健的暗示下,朝堂的文官们发动了。
早朝,礼科给事中王嬴率先出班,向朱厚照递上了奏本,打响了朝堂除jiān的第一枪。
当然,第二枪也是他打响的。
朱厚照好奇地当殿翻看奏本时,王嬴跪在金殿正中,满脸正义地开始了对秦堪刘瑾等九虎的控诉。
贪权擅专,广收贿赂,蛊惑君上,野心勃勃……
一连串罪状蛮横无理地强扣在秦堪等人的头上,大明的言官准予风闻奏事,“风闻奏事”的意思是,不论他参劾任何人,都不必讲什么证据,捕风捉影莫须有,道听途说想当然。
用直白的话来说,瞧谁不顺眼只管上奏本参他便是,参得倒算运气,参不倒也没损失,因为言官奏事不必为自己的言论负责,无论编出的罪名多么离谱,辱骂的言辞多么激烈,皆不加罪。
这条祖宗成法令大明历代皇帝和大臣们恨得牙痒痒。
朱厚照坐在龙椅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奏本,原本懒散的神情随着奏本里越来越激烈的字眼而变得越来越凝重,看完最后一个字,朱厚照的脸sè不由有些发白。
王嬴控诉完了,仍跪在殿中一动不动。似乎今rì朱厚照不表个态他就跪死不起来。
仿佛早已约好了似的,朱厚照还在怔怔发呆时,金殿朝班里呼啦一下同时站出十几名科道给事中和监察御史,一片扑通声,同时跪在金殿,齐声跪谏陛下亲贤臣,远小人。除jiān佞,正朝纲。
年轻的朱厚照此刻终于发觉事情非同寻常了,他闻到了大臣们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杀气腾腾的味道。
慌张的目光求助般向朝班前列的内阁大学士望去。却见首辅刘健神情漠然,谢迁脸sè冰冷,李东阳则不在其列。仍在告病中。
朱厚照越来越慌了,毫无政治经验的他今rì被大臣们这般一逼,顿时不知所措。
秦堪怎么可能是坏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呀。刘瑾怎么可能是坏人?他是眼瞧着我从小长到大,比家人还亲的亲人呀,还有张永,谷大用,马永成……他们rìrì夜夜服侍我,耍宝取乐哄我开心,从没干涉过朝堂政事,也没抢过哪位大臣的权位官职。他们……怎么就成坏人了?
朱厚照自小没有兄弟姐妹,身边最亲近的只有秦堪这一个朋友,还有刘瑾张永这些情如家人的奴仆,今rì朝堂文官们轻飘飘的几句话,竟要逼他这个皇帝杀掉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这……难道便是天地唯我独尊的皇帝么?
胸中一股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朱厚照由慌张渐渐变得愤怒,脸蛋涨得红红的,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长身而起。
“你们,你们……好放肆!”
见皇帝发怒,朝臣们纷纷跪地。齐声喝道:“吾皇息怒。”
殿中跪着的十几名给事中和监察御史却一言不发,头颅倔强地高昂着,凛然不惧地直视着愤怒的朱厚照。
朱厚照气坏了,将手中王嬴的奏本狠狠一撕,然后愤愤地扔出去。
“你们说杀便杀,说罚便罚,朕算什么?朕还是皇帝吗?既然什么都由你们来帮朕做决定,还要朕这个皇帝做什么?如此憋屈受气,莫如你们随便选个人来当皇帝罢了!”
这话有点严重,殿内大臣们急忙伏地拜道:“陛下息怒……”
王嬴仍然倔强地昂着头,一副为了天理公道舍身的正义模样,梗着脖子道:“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天子一人之天下也,秦堪刘瑾等九人多行不义,为非作歹,天下人恨之,京师市井已传得沸沸扬扬,说九虎横行,朝堂不靖,天下不安,庙堂江湖皆知九虎媚上邀宠,乱我朝纲,为何独陛下不知耶?臣请陛下斩杀九虎,肃清jiān佞,还我大明朝堂朗朗乾坤!”
朱厚照怒极,死死瞪着王嬴,冷声道:“朕若不杀他们呢?你待如何?”
王嬴忽然狠狠一个响头磕在金殿的金砖地板上,仅只磕了这一下,他的额头已磕出血来,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一直流到下巴,脸上血淋淋一片,模样分外可怖。
“陛下若不肃此jiān佞,则朝无天rì,民不安稳,臣无力再匡扶社稷,求陛下恩准臣致仕归乡!”
十几名出班的给事中和御史们也深深拜伏于地,齐声道:“臣等与王嬴共求致仕归乡,求陛下恩准!”
朱厚照被王嬴的样子吓到了,怒极的面孔又渐渐变得慌张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要逼朕么?”
“陛下不纳忠谏,反亲小人,臣等愧对祖宗江山基业,只求致仕归乡。”
金殿之内,正德皇帝与大臣们第一次针锋相对,殿内一片寂静,浓浓的火药味充斥着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朱厚照站在龙椅前,看着殿下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和一张张倔强不妥协的面孔,他忽然感到一阵冰冷刺骨,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愤怒涌上心头。
“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们,退朝退朝!”
朱厚照终究没了法子,神情慌张地耍起了无赖,袍袖狠狠一甩,像只鸵鸟一般躲进了后宫。
有些事情不是耍无赖便能应付过去的,特别是当内阁两位大学士和司礼监联手想要剪除的jiān佞,不达目的怎能罢休?
朱厚照显然明白这一点。
乾清宫里,朱厚照不知摔碎了多少杯碟,可没办法仍旧没办法。
变故来得如此突然,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秦堪和刘瑾等九人也没有准备。
秦堪被紧急召进了宫,看着殿内跪在朱厚照面前大哭特哭诉说委屈的刘瑾等八人,朱厚照也心酸不已地陪着他们一起抹眼泪。
秦堪苦笑不已,这情景,怎么好像造反大军攻进皇宫了似的,充满了一股末rì悲凉的气息,一百多年后的崇祯皇帝才能获此殊荣好不好?
泪眼婆娑中,朱厚照瞧见秦堪那道熟悉的身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眼泪巴巴道:“秦堪,你可来了……他们,他们欺负我。”
秦堪叹了口气道:“陛下受委屈全因臣起,臣有罪……”
刘瑾急忙跟着道:“陛下,老奴也有罪,害陛下为老奴受气,老奴万死啊!可是陛下,老奴也冤得紧,老奴只不过是个服侍陛下的太监,实在想不通究竟怎生得罪那些大臣了,老奴确实想不明白呀……”
秦堪叹道:“可能那些大臣们工作压力太大,想杀几个太监放松一下心情吧……”
众人瞠目结舌:“…………”
秦堪继续叹道:“可我不是太监啊,凭什么把我也算进去?臣才是最冤的,虽未躺,但中枪……”
刘瑾仿佛想起了什么,神情忽然变得更悲愤了,跪在朱厚照面前泣道:“陛下,老奴才是最冤的,大臣们都说九虎是朝中jiān佞,老奴有口莫辩,可九虎就九虎吧,老奴却听京师市井里不知哪个天杀的改了说法,说什么一虎八驴,而且还是八只骟驴……”
八驴一齐幽怨地瞪了秦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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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清君之侧
秦堪脸都憋红了,死死盯着嚎哭不已的刘瑾,想开口安慰他几句,又怕一开口会忍不住爆笑出声,于是几句真心诚挚的话只好憋在心里。
不得不说,丁顺这家伙太促狭了,自己顺嘴说了一句一虎八驴,这家伙竟然真的把这话传了出去,大约也是听不得别人将他敬爱的老上司跟一群太监相提并论,于是叫了手下帮闲们散布流言为老上司正名。
出发点是好的,值得表扬,但是话太yīn损了,驴就算了,还“骟驴”,打人打了脸,骂人揭了短,回头必须批评他,至少要他把那“骟”字去掉,没礼貌!
八只驴幽怨的小眼神令秦堪颇为尴尬,想了想,只好把脏水朝文官们身上泼。
“太没礼貌了!怎能叫公公们为骟驴呢?一定是朝中某个恶劣大臣放出去的流言,其行恶毒,其心可诛!”秦堪神情严肃,拱手承诺道:“公公们尽管放心,秦某一定派手下锦衣卫严查,查出是谁散布的谣言,秦某一定把他骟了送进宫来,交给公公们出气。”
又一个“骟”字令八只驴眼皮一齐跳了跳,看来公公们对这个字很敏感。
秦堪于是朝他们投去歉然的一瞥,眼里的真诚目光很清晰地告诉他们,他说的“骟”字没有任何针对xìng。
朱厚照原本黯然抹着眼泪,听了秦堪这番话,忽然噗嗤一笑,泪花儿还挂在眼睑上,嘴角却咧开了花。
笑了一声后。朱厚照似乎想到自己目前艰难的处境,于是一张脸又垮了下来。
“秦堪,今rì朝会中,那些大臣们把我逼到悬崖上了……”朱厚照哭丧着脸道。
秦堪心很沉重,他也想不明白,无缘无故的,整个朝堂的大臣们仿佛一夜之间全变成了他的敌人。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朝堂jiān佞,成了众矢之的,什么贪权擅专。什么邀宠媚上,无数罪状铺天盖地扣在他头上。
平素温文尔雅的文官们顷刻间仿佛变成了一只只疯狗,朝他吠叫。朝他龇牙,yù除之而后快。
到底是怎么了?
朱厚照看着秦堪的目光有些期待:“秦堪,你最有办法的,而且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聪明的,如今咱们已是四面楚歌,身陷绝境,你可有法子化解?”
秦堪苦笑道:“陛下,臣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每次都能想出脱困的法子?如今朝堂大臣们如狼群般将臣等围住,只等陛下稍一退缩。狼群便冲上前将臣等撕碎生吞,陛下已是保护臣的最后一道屏障……”
朱厚照凄然一笑:“父皇已逝,我自小与母后便有些生疏,一直住在深宫里,认识的全是一些道德大人和学问儒士。身边就你这一个朋友,只有刘瑾张永这些亲近之人,我没给过你们多大的权力,你们也没参与过朝政,实不知那些大臣说你们祸乱朝纲言从何出,今rì那些大臣们逼我杀你们。我堂堂大明天子竟被逼得落荒而逃,这皇帝当着有什么意思?”
刘瑾谷大用等人闻言,不由纷纷跪拜大哭。
秦堪亦感动莫名,叹了口气,道:“陛下待臣如兄如友,今rì之委屈全因臣而起,臣感怀涕零……”
朱厚照泣道:“秦堪,你快想想法子吧,这事儿怕是有预谋的,我会想尽一切法子保住你的,你莫害怕,一切有我在,大不了这个皇帝我不当了,让这帮无君无父的家伙再从宗室里选一个出来当皇帝便是。”
天空布满了乌云,yīn沉沉地笼罩在京师的上空。
夏天的雷雨说来便来,让人猝不及防,秦堪走出宫门时,天边已传来隆隆的沉闷雷声。
山雨将至。
心情郁卒地吁了口气,秦堪整了整斗牛袍的襟领,面无表情地走过金水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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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今rì朝会大臣们要求诛杀大人和刘瑾等人,此事已传遍京师……属下已派人打探过了,此事与往常的御史参劾不一样,今rì乃因刘健和谢迁两位大学士对大人起了杀心……”
秦堪一震,脑海中忽然浮现当rì朱厚照穿着小厮衣裳yù出宫,却被刘健谢迁等人瞧见时的情景,刘健那铁青的脸sè和临去时朝他投来的怨愤一瞥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原来如此!
秦堪终于找到了由头。
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回想当时的情景,自己和刘瑾九人簇拥着朱厚照的样子,落在刘健眼里可不就是邀宠媚上的典型jiān佞模样么?古来多少史书话本里,已将jiān佞的形象描述得淋漓尽致,那rì他和刘瑾等人当着刘健的面将其完美地演绎出来了。
原来就是那一刻,为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秦堪苦笑,心中懊恼不已,大意了,真应该跟刘瑾他们保持一点距离的,jiān佞就jiān佞吧,居然把他和一群太监相提并论,委实掉价不少。
转念想了想,秦堪的面容愈发清冷。
“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恐怕另有因由吧?”秦堪扭脸看着丁顺。
刘健是三朝重臣,内阁首辅,心胸度量绝非常人能比,若说只瞧见他们簇拥着朱厚照的样子便痛下杀手,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丁顺点点头,道:“属下也觉得此事有蹊跷,刚才大人进宫面圣的时候,属下使了银子买通了文华殿前值殿的一名小宦官,这才问出了因由……”
“到底谁在背后搞鬼?”
“王岳!”
秦堪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
是了,有因才有果,一件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事情里,忽然多了“王岳”这个名字,一切便合情合理,前后贯通了。
秦堪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老阉货作死吗?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还没到手呢,便如此迫不及待要除我了?”
丁顺忧虑道:“今rì朝会对大人很不利啊,如今只听得满朝议论,皆云诛除jiān佞,文武百官声音一阵大过一阵,陛下散了朝会后,不少文官聚集午门,说是要闯宫血谏,要求陛下再开朝会,否则绝不罢休,大人,陛下年幼,面对满朝的老狐狸和二楞子,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啊……”
秦堪仰头看着天,天空乌云浓郁不散,雷声里几道闪电噼啪作响,仿佛将天空划成了好几块不规则的残片。
要变天了。
“等着吧,静观其变,事情没完,若是外廷和内廷联手,他们还会有更大的动作。丁顺,马上遣探子和眼线打探消息,另外……我的夫人和金柳,你也要派人严密保护好,王岳这人做事心狠手辣,没什么事干不出来。”
“是,大人尽管放心。”
夏天的雨来得很快,朝堂上的风暴来得更快。
百多名文官在午门前跪了一下午,几名慷慨激昂的御史面朝宫门磕头磕得鲜血直流。
毫无朝争经验的朱厚照吓坏了,刘健,谢迁和王岳三人进宫,劝说朱厚照再开朝会,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耍赖和拖延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如今朝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国君主怎可能置身于风浪之外?
朱厚照咬着牙答应了再开朝会,但见刘健等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反感。
皇帝被大臣逼到这般份上,谁还能指望朱厚照对臣子有好感?
第二rì寅时一刻,朝会继续。
朱厚照一脸不甘愿的样子,坐在龙椅上冷冷扫视着向他跪拜的大臣,心中怨意愈深。
大家都清楚这次朝会的目的。
诛杀秦堪,诛杀刘瑾,诛杀九虎!
大明天子承担着江山社稷,他的身边必须干干净净,若天子已沾了邪秽,文官们代天子把它清除。
历史上很多朝代很多臣子都做过同样的事情,史书管它叫“清君侧”。
不过很多清君侧事实证明只是野心家造反的借口,他们清君侧之时,顺带着假装不小心连君也一块清了,于是懊恼yù绝,痛哭流涕,接着在手下的武将和谋士幕僚们的诚挚安慰和请求下,勉为其难一脸忸怩地坐上了龙椅……
这一次不同,大臣们的目的绝对很单纯,真的只清君侧,保证不干别的。
朝会照例由礼科给事中王嬴领头。
昨rì王嬴太过激动,把额头磕得鲜血直流,今rì上殿竟是缠着一头纱布来的,猛一眼看上去就跟天竺使节进京朝贺似的,不得不佩服此人坚毅的不依不饶没完没了的jīng神。
老调重弹,秦堪和刘瑾等人的罪名仍是昨r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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