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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昊远)-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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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京的君臣这时不但给投降满清的吴三桂加封了一个蓟国公的爵位,还派人去京师,准备联合满清,一起剿灭李自成。
得知了南京小朝廷做出这么天真活泼的决定,秦牧感觉蛋蛋一阵发痛,连总参也懒得呆了。
上午与教导营士卒一起训练奔袭战,跑得他两腿差点没抽筋。与其听南京小朝廷那些蛋痛的事儿,还不如回后园伸个懒腰。
盛夏的午后,绿树浓荫,亭台静寂,秦牧转过回廊,进入一个垂花门,离垂花门不远处,几株高大的芭蕉倒影在池塘边,一阵清风吹来,哗啦轻响。。。。。。。。。。
“巧儿,你。。。。。。。。。你。。。。。。。。。。。。。”秦牧刚踏进垂花门,刹时被眼前的情景给雷到了;
只见寂静的池塘边,小丫头揽着裙裾,已经爬到将近三米高的芭蕉树上,那树上肥大的芭蕉因久而无人砍伐,已经有一部分熟透了,黄澄澄的煞是诱人。
小丫头正努力地伸展着小蛮腰,用手去够那熟透的芭蕉,听到人声她连忙扭头过来看。。。。。。。。。
“小心,抓紧!”
“啊。。。。。。。。。。。。。。。。。”
秦牧奔出两步,就眼睁睁地看着小丫头惊叫着、扑嗵一声掉到池塘里,池面上水花四溅。
紧接着又是扑嗵一声。。。。。。。。。。。。“啊!”跃进池塘的秦大总督发出一声短促惊叫,然后一头扎进了淤泥里。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你。。。。。。。。。”
最后反而是云巧儿把他拉了起来,秦牧在水面象只鸭子似的乱抖。把身上的淤泥抖去,站起来才发现,池水才没到膝盖上,而且下面还是不少于二十公分的淤泥,难怪他一头扎进了淤泥里。
“谁?这池塘是谁挖的?这。。。。。。。。。。这是偷工减料,是豆腐渣工程,是。。。。。。。。。”秦大总督用手指随便一抠,立即从鼻孔里抠出一把淤泥来,不禁气急败坏。
“嘻嘻。。。。。。。。。哈哈。。。。。。。。。”巧儿这个始作俑者见了秦牧的狼狈样,在旁边乐不可支地笑起来。“公子,要是挖得深了,人家岂不是要被淹了吗?”
“嗯?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象话吗?一个姑娘家,你爬树。。。。。。。。。。”
“是芭蕉。”
“芭蕉也不行,芭蕉也是树,母猪那才上树,你你你。。。。。。。。。。气煞我也!”
秦大总督抬手就是几个暴杰。小丫头被弹得往后就躲,但脚陷在淤泥里一时没抽起来,扑嗵一下又坐到了水里,秦大总督顿时又溅了一脸的泥呀水呀。眼睛都睁不开。
“公子,公子,这回人家可不是故意的。”小丫头一脸无辜地爬起来,拿袖子给帮他抹脸。这不抹还好,越抹越脏,她袖子沾着大片淤泥呢。
“呸!呸!呸。。。。。。。。。。”
见过咸蛋吗?如果你没见过。请看刚刚爬上岸的一大一小。
“公子,你没事了吧,都是你啦,人家本来没事的,你突然喊一声,把人家吓到了,幸好是掉池塘里,不然人家可惨了。。。。。。。。。”
啪!一个暴粟直奔云巧儿脑门。
“你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秦牧很有把她再扔进池塘的冲动,“当初是谁跟我说的,我娘说了,少说话显得淑女些,你爬树这也叫淑女。。。。。。。。。。”
“是芭蕉。”
“芭蕉也是树,母猪才。。。。。。。。呸呸呸!又让你绕回来了,找打!”
“嘻嘻。。。。。。。天热死了,这样挺凉快的,公子。。。。。。。。。那个,母猪会上树吗?”
“这还有假?这是本总督刚刚亲眼目睹的事。”
“呀!”小丫头带着一身的泥水,往他身上直扑,小拳头挥动之间,那是劲风四射,泥水纷飞。
八角凉亭里,李香君和董小宛正在下围棋,亭边杨柳依依,烟幔轻拂,两位佳人裙拖六福湘江水,鬓抹巫山一段云,动人的剪影唯美如诗。
李香君拿着一颗黑子正在犹豫不决,那黑色的棋子将她那春葱玉指衬得愈发白嫩如脂,美到了极致。
啪!棋子突然掉落到棋盘上,李香君张着樱桃小嘴,杏眼瞪得大大的,那惊讶的神色仿佛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董小宛连忙转身去看,瞬间也惊呆了,只见一大一小两个泥人追逐着跑过花木掩影的园间小径,“这是老爷吗?”董小宛喃喃自语了一句,极度惊诧的表情让她往日的淡雅之态荡然无存。
两个泥人追逐着,笑闹着,直奔李香君二人所在的凉亭而来,没错,至少从声音上可以确定,这两个泥人就是秦牧和云巧儿。
他们却不进亭下,扑嗵一声,秦大总督再次扎进了亭边的池塘,然后对岸上的云巧儿喊道:“丫头快下来,我接着你,这儿深,咱们一起洗洗。”
“公子,你真的能接住人家吗,万一你是泥菩萨过河,人家可就惨了。”
“下不下随你。”秦大总督在小湖里脱掉外袍仍到岸上,然后一头扎进水去畅快地游了起来,这炎炎夏日,在水里畅游倍儿爽。
呼的一声,从水里冒出来的秦大总督甩去一头的水珠,畅快地高吟道:“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公子,快接住人家。”云巧儿一身泥水沾得身上难受,终于抵挡不住诱惑,在李香君和董小宛的惊呼声中,也纵身一跃,扎进了小湖里。
“咦,你识水性?”秦牧飞快游到云巧儿入水处时,却发现这丫头竟然会踩水。
小丫头得意地咧着小嘴儿,气得秦牧抬手又是一个暴粟:“会水你还让我接着你?”
“那样不是显得比较淑女嘛!”
“淑女?母猪上树,螃蟹下河,什么事你都干了,还淑女?”
听了秦牧的话,云巧儿脸上的笑意一收,紧接着又连忙重新挤出笑容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秦牧心头触动了一下,小丫头会这些,大概与她的流浪生涯脱不了关系。
“老爷,你们。。。。。。。你们怎么弄成这样子?”李香君和董小宛好歹回过神来了,靠在亭子的栏杆边问道。
“呵呵,没事,一只小猪仔掉前面的荷花池里了,本老爷下去帮着打捞。。。。。。。。”
“你才是小猪,你才是小猪。”小丫头不依了,不停地拨水泼他,一场水战由此暴发,就连栏杆边的两位佳人,也被溅湿了裙裾。
欢乐的笑声回荡在湖面上,给这个夏日的午后,平添了几分生机。
近处的楼阁,远处的高墙,翘起的飞檐,垂下的柳丝,寂静的回廊,芬芳的荷花,欢乐的笑声,绝色的佳人,组成了一幅鲜活的画面。
秦牧难得偷回懒,和巧儿畅游个够后,才换上一身白色的儒衫,到凉亭里喝茶听琴。
他往竹簟上一躺,小丫头立即乖巧地坐过来,一边帮他拿捏,一边认错:“公子,人家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爬树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秦牧都没有严肃地教训过她,但她清楚,秦牧是担心她的,只是不想过多的拘着她而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其实你想爬芭蕉树也不是不可以,但应该让人在下边接应着,这样才能确保安全嘛。”
“人家一跟她们说,她们肯定就不让人家上去了。”
听了两人的对答,李香君终于忍不住了,嗔道:“老爷,有你这样宠着她的嘛,不但不制止,还给她出主意,今天她能爬芭蕉树,明天上房揭瓦怎么办?”
“呵呵,不会,不会,巧儿还是很注重自己的淑女形象的。”
“嘻嘻。。。。。。。。。。。。”巧儿笑得无比的开心,腻到秦牧怀里一会儿后,才起来动情地说道:“谢谢公子,再也没有人比你好了,人家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第247章旧恨新仇
金陵名蓝三,牛首以山名,弘济以水名,兼山水之胜者,莫如栖霞。
而栖霞还以枫叶特别出名,其西侧的枫岭,一到深秋时节,便是漫山红透,如霞如火,风景十分美丽。
城中的高官勋贵之家,多爱到栖霞山建些别院精舍,以供赏景休闲。
阮大铖这些年就长住在栖霞山,倒不是他舍不得这里的美景,他是被人赶出金陵城后,无奈之下才来栖霞山幽居的。
阮大铖已年过半百,这些年抑郁的幽居生活,让他双鬓发早斑,但他从未失去过斗志,此刻,他精神焕发地站在自己的精舍前,等着一个好友的到来。
遥想当年,阮大铖是高攀龙的弟子,与当初的东林党领袖人物左光斗又是同乡,可谓是根正苗红,在打倒方从哲的战斗中,阮大铖更为立下首功,因而位列《东林点将录》马军八骠骑八员,外号:天究星没遮拦。
天启四年春,吏科都给事中出缺,左光斗通知阮大铖入京递补。而星、高攀龙、杨涟等一伙人因为与左光斗发生内讧,因此“以察典近,大铖不可用”为由,准备改用高攀龙的另一名弟子——同为东林闯将的魏大中为吏科给事中。
经过一番内部交易,等到阮大铖至北京时,星一伙人让他补工科给事中。谁都知道,吏部管人事,居第一,而工科是个苦差,居最末。
本来按资历递补应该轮到阮大铖补吏科。现在这些人私相授受,暗箱操作,为了对付左光斗把他弄到工科去,阮大铖自然很不爽。
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九千岁魏公公一直惦记着东林党。正愁无处着手呢,得知此事后便立即出手,将阮大铖送上了吏科给事中的位子上。
东林党当时气焰正炽,立即对阮大铖群起而攻之,说他是阉党,给他造成巨大的压力,而阮大铖又不想依附魏忠贤,干了一个月便弃官回老家,从此大铖与东林决裂。
后来魏忠贤收拾完“东林六君子”之后,召阮大铖入京任太常少卿。阮大铖进京后发觉接受魏忠贤的安排迟早出问题,于是很快又辞官回家了。
真论起来,说阮大铖是阉党真是冤枉他了,他从没帮魏忠贤对付过东林党,只不过是魏忠贤帮他得到了一个本应该归他的官职。
但东林党不管这些,崇祯登基后,诛魏忠贤,定逆案。凡涉入逆案官员,终生不得录用。很不幸,东林党没有忘记阮大铖,把他列入了逆案名单中。
崇祯八年,阮大铖避战乱来到南京。经常召些游侠谈兵说剑。
吴应箕,冒辟疆,侯方域、顾杲、杨廷枢、黄宗羲等等,东林旗下子公司复社成员。他们继承了先辈丰富的斗争经验,和比狗还灵敏的政治嗅觉。认为阮大铖召些游侠来谈兵说剑必有阴谋;
你一个逆党,你有资格谈兵说剑吗?
首先。你抢了我们的风头;
其次,你是不是想通过此举,表明你对边事很熟悉,好教皇帝以边事召入朝啊?
于是,这些脑满肠肥的富二代立即群起而攻之,作《留都防乱公揭》,说阮大铖:“其恶愈甚,其焰愈张,歌儿舞女充溢后庭,广厦高轩照耀街衢,日与南北在案诸逆交通不绝,恐吓多端。”
公揭写成,复社一百四十多人签名,将阮大铖赶出南京城。
好吧,阮大铖歌儿舞女充溢后庭,诸位公子哥儿家里有多少歌妓舞女就不说了,清溪白石,名妓悠游,这些总是大家看得到的吧。
说阮大铖与诸逆臣南北交通不绝,诸位公子结党复社,成员愈万,这又怎么算。
说阮大铖恐吓多端,你们呢,贴公揭驱逐,连城也不让进。
这是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阮大铖被逼到这分上,心里当然大恨。
但他非常清楚,自己势单力薄,要反击,只有入朝掌握大权才行。
这些年他一直努力研究兵书战法,一面积极活动,首辅周延儒第一次被罢免时,阮大铖就敏锐地觉察到周延儒的价值,于是开始烧周延儒这口冷灶,投入大量财力和人力,为周延儒复出造势。
功夫不负有心人,崇祯十四年周延儒复出,再任首辅。可惜周延儒多次在崇祯面前提议启用一些“逆党”大臣,以补充朝廷的血液,都遭到东林党人强烈反对,没有办成。
阮大铖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次,让周延儒荐用自己的至交同年马士英。
于是马士英一路飙升,在北京城破之前已经高居凤阳总督之位。
阮大铖此刻要等待的,正是内阁次辅马士英,由于首辅史可法已经督师淮扬,马士英现在成了事实上的首辅。
黄昏时分,马士英如约而至,两位好友相对一揖,然后匆匆进入书房。
“让集之兄久候了,愚弟已经联络好了,明日便上表举荐集之兄入朝,集之兄先准备一下,皇上召见之时,定会询问集之兄定国安邦之策,以集之兄之才,只要稍做准备,自不难令皇上刮目相看。”
阮大铖轻抚斑白的胡须,显得极为淡定,仿佛马士英说的事跟他无关一样,他谈然答道:“瑶草兄知我,咱们非为高官厚禄,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林那群伪君子把大明江山社稷毁掉,思宗临终之言犹在耳:皆诸臣误朕。思宗所指不正是东林这群伪君子吗?如今新君初立,如果再让这些误国误君的伪君子把持朝政,恐我大明三百年基业不保啊。”
“集之兄所言甚是,必须尽快铲除这些伪君子。”
两位至交好友开始在书房里密谋起来,策划各种具体的行动步骤,第一步自然是将阮大铖举荐入朝,这步迈出了,就事实上打破了崇祯当初钦定的“逆案”。
换个说法也就是说,既然钦定的“逆案”官员可用,那么“逆案”到底逆不逆就有得商榷了。
江南是东林党的大本营,两人非常清楚,光靠自己俩人绝对不行,就算成功铲除了东林党人,那空缺出来的一大堆职位谁来填补?朝廷还要不要运转下去?
要填补铲除东林党人后的空白,就必须大量启用当初的“逆案”贬官,要启用这些人,就得先翻案。
俩人密谋了许久,马士英才匆匆离开。
第二天的朝会上,马士英亲自出面打头朝,当廷奏道:“皇上,原任光禄寺卿阮大铖,居山林而不忘君父,未任边疆,而实娴韬略。北信到时,臣与诸臣面商定策。大铖致书于臣及操臣刘孔昭,戒以力扫邪谋,臣甚服之,须遣官立召,暂假冠带,来京陛见,面问方略,如其不当,臣甘同罪,若堪实用,则臣部见缺右侍郎,当赦其往罪,敕部起补。”
马士英这话不得了,可以说已经替弘光做大半的主了,说白了就是:皇上,拥立之功阮大铖有一大份,还是他主张力扫拥立潞王的邪谋,才有今天你上位。你得派内官立即去召见,赐以高官,我兵部还缺个二把手,就这个职位了。
马士英话声一落,东阁大学士王铎立即出班附和,接着是诚意伯刘孔昭、灵璧侯汤国祚、抚宁侯朱国弼、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龙、成安伯郭祚永等勋臣一齐站出来,请弘光召见阮大诚,场面很是浩大。
这还得了,高弘图、姜曰广、张慎言、钱谦益、吕大器、徐石麟、周堪赓、顾锡畴、黄道周、刘士祯、吴伟业等等等。。。。。。。。。。。(此处省略三百个人),总之,东林把持着朝堂大部分职位,人数绝对比马士英一派多好几倍。
此时一个个立即撸起袖子冲上去,要用口水活生生地把马士英一伙人给淹了。
朝堂之上,一时风云际会,杀气腾腾。。。。。。。。。。。
第248章寻找外援
南京金銮殿上,马士英两次提出启用阮大铖,殿中的东林党顿怒发冲冠,一个个撸起袖子冲上去,要用口水活生生地把马士英一伙人给淹了。
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很快变成养殖场,鸡飞狗跳,鸭壮鹅肥。。。。。。。。。嘎嘎嘎。。。。。。。。
正所谓人多嘴乱,下面两派人马剑拔弩张,吵成一团,弘光帝根本听清他们说些什么。
他一个新登基的皇帝,怎么处理这种场面还缺乏经验,只得求助地望向韩赞周。
韩赞周一看,连负责维护朝堂秩序的殿中侍御使也加入了口水大战,只得自己站出来大喝道:“肃静,各位大臣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这一声尖锐的叫喊,如穿云箭一般,好歹让两派人马记起上头还坐着个弘光帝来,大部分人安静了下来;
户科右给事中熊汝霖反应最快,立即掉头向弘光奏道:“皇上,阮大铖者,先帝既已弃之,举国又复非之,即使阁臣认为他有些才能,亦当舍己从人,顾及天下人看法,况乎阴阳消长,间不容发。甯博采广搜,求异才于草泽,岂能执私而有违众意,翻铁案于刑书?”
户科给事中罗万象立即跟上,继续炮轰道:“阮大铖招几个游侠儿谈剑说兵,便道他知兵耶?燕子笺,春灯谜,未便是枕上之阴符,袖中之黄石。先帝之成令,一朝而弃之,皇上之明诏,一朝而反之,让天下人作何感想?”
论嘴皮功夫,以勋臣为主的挺阮派确实干不过东林诸将,要知道人家天天青楼妓馆演练辩才。一般人岂能望其项背?
没等马士英一派接嘴,御史陈良弼又已经抢出来,大声疾呼道:“皇上,自魏逆窃权,群小煸毒,严春秋乱贼之义,必先申其治党之法,此从逆一案,乃先帝朱笔钦定,臣等与阮大铖有何怨仇?唯恐此例一开。则逆案诸邪悉出,逆案尽繙,则先帝钦定之案,紊于一日。若钦案亦可推翻,则何以昭天下而垂后世?”
站在东林一边的怀远侯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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