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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马换将的过程中，李渊父子不顾罗成死活，仅换取的了平阳公主的安全和自由。

那件事，罗家父子耿耿于怀，将积怨深埋于心。

现在李家父子中了杨勇的计策，并州祸乱，李家父子骨肉相残，元气大伤，杨勇的三路大军渡过黄河趁机北上，强盛的大唐只短短的数日便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这对罗艺父子来说，又是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向他们招手，他们父子焉有不吃惊不高兴之理？

罗成早就急不可耐了，一听说李元霸也死了，他就更加肆无忌惮，急不可耐，劝罗艺扯起大旗，北赶突厥鞑子，南伐苏烈，建立属于他们罗家的帝国。

罗艺也有此心，但他比罗成谨慎。他知道一个分裂的突厥不在话下，什么时候驱赶他们都是现成的，只是杨勇的人马不好惹，不说杨勇神枪无敌，手下猛将如云，现在又统一了江南，实力大增，就一个苏定方就不好惹，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李靖，另外他还顾及李世民。

他知道这个秦王不简单，天策上将的封号可不是白来的，智勇双全，谋深虑远，数次北伐突厥，收拾高开道和徐圆郎，收降刘黑闼，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可不止是凭李元霸一人的武力，主要还是李世民的运筹。

因此，没有李世民和李渊的消息，罗艺不敢也不愿轻易起兵。另外，罗艺还想念罗松母了，一是亲情使然，二是罗松如果回归他的膝下，罗家三条枪，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何愁天下霸业不成？

因为这些原因，罗艺才迟迟没有举事。

现在，终于有了李世民的消息，他最得力的智囊之一房玄龄来了。可能是罗家父子期盼得久了，这一消息令罗艺和罗成有些始料未及的样子。

“来了多少人马？”罗艺问报事的小校。

“回王爷，五人五骑。”

“请他进城，直接把他让至本王的帐中。”

“诺。”报事的领命后，转身出云了。

罗成急不可耐地拱手施礼：“父王，李世民送上门来了。不过，他真狡猾，为什么不亲自来，而是派了一软蛋，很明显是来摸我们的底来了，这说明他心虚，也说明他不相信我们。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先宰了房玄龄，然后孩儿亲自领兵带队诛杀李世民，大事可成，父王可不能再错失良机了。”

罗艺思忖道：“成儿莫慌，我们先看看房玄龄干什么来了，李世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一会儿见到姓房的，你不要多言，你只管做好出兵的准备就是了。另外，派出得力之人，打探一下，李世民带来了多少兵马，速报我知。”

“父王圣明，孩儿这就去办。”罗成施礼后退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房玄龄来到了罗艺的营帐之外，有人接过他们的马匹，出于表面的礼节，罗艺带着罗成接出来了。

双方见面后，彼此寒暄了几句，罗艺把房玄龄让到帐中，三人落座，负责伺候的军兵，献上茶果后退出去了。

房玄龄也是真渴了，另外早就注意到帐中的气氛不对了，因此他没急着说话，而是端起茶来品了几口，不经意间，看到罗艺身边的罗成，按剑而立，对他投来阴冷的光芒，这里面杀机顿现。

另外刚才进帐时，房玄龄也注意了个异常情况，帐门口有百十余名全武装的甲衣将士，个个按剑扶刀，面无表情，房玄龄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摆设，也不是站岗的。

不过，房玄龄虽然是文官，但跟着李世民东征西讨，早就习惯了戎马的生活，这几分胆量还是有的。

这时，罗艺先说话了，“房大人风尘仆仆，从何而来？秦王殿下可安好？”

房玄龄稳稳当当地把茶具放好，把早就盘算好的话端出来了，“回王爷，在下正欲禀阵此事。一路上口渴，刚才有些失礼，让王爷和少保千岁见笑了。”

罗艺笑了，“房大人客气了，你我同殿称臣，到这儿就算到家了，本王知道大人劳苦，已经命人准备酒菜去了，很快就能齐备。”

罗成龇了龇牙，尽量挤出一丝笑意，没说什么。

“谢谢王爷想得周到。”房玄龄话锋一转，开始说正题，“王爷可能也听说了，杨贼行踪诡异，数日前他带着三个女人混入并州，装神弄鬼，兴风作浪，前太子李建成和现太子李世民都上了他的当，包括陛下也被他蒙过去了。一场并州祸乱，骨肉相残，驸马、齐王、赵王、左右仆射、张殷二妃等人全都罹难，多亏殿下事先有防备，带着十万人马保着陛下和皇后等安全退出并州，撤入山林，躲过了此劫，不然的话殿下和在下此时恐怕也身道异处了。

杨贼趁机撕毁协议三路兴兵扑向并州，那边突厥和李靖等人又在幽州厮杀，大唐已经到了危急之秋。殿下差在下前来请罗王和少保到帐前议事。”

罗成一听，眼中杀机四射，心里话，你唬谁呀？你们还有十万兵马，那你们还千里迢迢摸到定州干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看本少保不宰了你！

982。第982章李世民勇闯定州（4）

罗成的宝剑刚拉出一半时，突然看到罗艺向他投去了制止的目光，罗成才不敢造次了，又将半出鞘的宝剑轻轻还匣了。

但这一幕没逃过精明的房玄龄的眼睛。但房玄龄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仍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胆识可不提装出来的，而是跟李世民在一起，久经沙场练出来的，因此他此时才会镇定自若。

罗艺听完房玄龄的话之后，故作吃惊，抚案而起道：“竟然有这等事？堂堂的义勇王，没想到竟然如此卑鄙！”

房玄龄这段话有真有假，是经过房意加工的，这里面真的东西罗艺都知道，但那些有水分的罗艺拿不准，也是他们父子最想知道的，这也正是李世民和房玄龄的高明之处，让他摸不透李世民现在的真实情况。

顿了顿，罗艺又道：“房大人，陛下和新任的太子殿下现在何处？事先也没接到旨意和任何命令，否则，本王早就率众出城接驾，护驾，勤王了。”

罗艺的意思很明显，言外之意就是，我们父子是你们的属下，李渊和李世民既已到达了定州，为何不移驾城中，发号施令？

房玄龄早料到罗艺会这样问，不慌不忙道：“王爷有所不知，经历并州祸乱，诸皇子骨肉相残，大唐风雨飘摇，陛下身体本来就欠安，再加上遭此打击，现在病倒在晋中，不敢再长途奔波了，陛下传旨，让太子殿下提兵与王爷会合，共商破杨贼之事。杨贼害我大唐如此，我们这次当然要血债血偿，殿下初步打算奇袭洺水的苏定方部，截断李靖军的归路，消灭这两支人马后，大军再南下攻取洛阳，出其不意，让杨勇首尾难顾。考虑到这里离战场比较近，害怕走漏了风声。因此，殿下率十万大军昼伏夜出，现在藏身于城西三十余里处的茂林中，特派在下前来，请王爷和少保千岁收拾一下，赶紧随在下去见殿下共议大事。”

房玄龄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特别是后几句，完全说到罗艺父子的心坎里了。

原来，两年前，苏定方箭射罗艺，那时起，义军就与罗家父子结下了死仇，罗家父子耿耿于怀，进攻洺水，杀苏定方报那一箭之仇，一直是这父子俩朝思暮想的事。

另外，他们起兵反唐，建立属于自己的大帝国，也是主战先袭击苏定方，再切断李靖的归路，然后南下取洛阳，攻占灞水长安，一定天下，这一战略与房玄龄之说不谋而合。

因此，罗艺和罗成对视了一下，罗成向罗艺微微摇了摇头，罗艺会意，知道儿子有话不能当面讲，于是对房玄龄道：“听君一席话，本王茅塞顿开，请大人在这里稍候片刻，容本王和犬子沐浴更衣，再去见驾。”

说完，二人起身，离开了帅帐，回到了寝帐。

父子二人一边换衣服，其实这只是个幌子，罗成道：“爹，您真打算去见李世民？您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吗，这万一要是李世民的降龙服虎之计，我们去了就有去难回，不如把姓房的一杀，然后带领军队杀往西山茂林，管他李世民是真是假有多少人马呢，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您就宣布自立为王，按我们的方略出兵平定天下。”

罗艺忧心忡忡道：“成儿，为父何尝不想如此，但是一旦迈出这一步，开弓没有回头箭，万一姓房的说的句句属实，大唐元气未伤，我们就会处于突厥、唐军和杨勇的义军的包围之中，李世民、突厥、苏定方和李靖，这些人全不是善碴，眼下我们的总人马不足二十万，且燕州的史将军离我们数百里之遥，战端一开，我们必然三面受敌，后果不堪设想啊。”

“爹，那你说怎么办？”

罗艺在帐中来回走了几圈，“成儿这样吧，我们到西山凹看下虚实，然后见机行事，如果李世民真的有鬼，凭我们父子的两条枪，加上燕云十八骑，李世民想对我们不利，短时间内也休想得逞。三十余里，我们的大队人马完全有机会赶到那里。到时候你就看为父的眼色行事。”

罗成只好点头，换好衣服后，父子二人重新回到帅帐。

房玄龄心里正不安呢，别看他表面镇定，心里也没底，他知道这罗家父子不是省油灯，否则，李世民也不会把他亲自派过来。这父子二人肯定是借口更衣私下里商量事去了，一旦这父子反目，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是小事，殿下也就危险了。

房玄龄心里正忐忑呢，罗艺和罗成从外进面来了，房玄龄赶紧站起来，拱手相迎，罗艺让他坐下。

这时他派去打探的小校回来了，附在他耳边悄声道：“王爷，我们打探清楚了，西山凹旌旗遍地，到处是连营，我们不敢靠近怕被抓住，暗中数了下军灶帐篷，看样子不下十万人马。”

罗艺一听，心说怎么样？果然被老夫言中了，凭李世民的机警和房谋杜断的机智，他们怎么会轻而涉身范险？看来房玄龄所言属实，赶紧去见李世民吧，迟了免得他生疑。

因此，罗艺决定之后，当着房玄龄的面将帐中事务安排妥当，然后带着罗成和燕云十八骑等亲随和房玄龄一道出了定州，打马如飞直奔西山凹而来。

三十余里的路程驾不住战马的疾驰，一转眼的工夫就到了西山凹。

罗艺父子一边走一边看，这是一带茂林，树木繁茂，杂草丛生，再一看探事的小校报得不假，到处都是连营和帐篷，旌旗遍地，隐隐还有人喊马嘶之声。

罗艺更觉得自己是英明的，没有听罗成的鲁莽之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房玄龄在前面引路，很快进了中军大营，这里戒备森严，营门口八个哨兵精神精神抖擞，唐兵唐将的巡逻队来往穿梭，这下罗艺彻底相信了。

其实，这些都是李世民的安排，房玄龄走后，李世民等人心中忐忑，坐立不安，一旦被罗家父子识破，就前功尽弃了，一切也就全完了。因此，房玄龄走后，李世民立即派出几个密探沿途打探定州城的动静。因此，罗艺父子一离开定州，李世民就得着报告了。

罗艺父子看到的这一切，全是李世民的障眼法，其实除了中军大营外，其他的帐篷没有一兵一卒，紧挨中军大营的营帐里，只有几匹战马而已。就是中军大营之中，唐军将士也不足百人，除了守门站岗的八名哨名外，李世民把这几十人分成几拨不停地在这里转悠，一句话就是做给罗家父子看的。

这时，按照李世民的吩咐，杜如晦从里面接出来了，双方寒暄之后，杜如晦命人巡逻人员过来把燕云十八骑的马匹兵刃接过来，安顿他们休息，他们当然不能进帐见李世民，然后房谋杜断头前带路，进了李世民大帐后。

罗艺打眼一扫，李世民居中而坐，房玄龄、杜如晦、李孝恭、段志玄和刘基弘，还有几名千夫长等列立两厢。当然千夫人之中有普通将士滥竽充数，可罗艺父子不知道虚实。

见到这样的阵容，罗艺疑虑全部打消，赶紧整冠抖袍，紧走几步，毕恭毕敬地跪倒在李世民面前……

983。第983章李世民勇闯定州（5）

当爹的都这样恭恭敬敬，儿子当然不敢怠慢，因此，罗艺和罗成规规矩矩地跪倒在李世民面前，往上叩头：“参见太子殿下，属下见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李世民一笑，知道事情只成功了一半，关键时刻可不能失态，高兴得太早了，如果让他们父子看果看出什么破绽，随时都可能反水，那就前功尽弃了，因为讲武力，罗家父子这几十人可不是我们这几十人所能对付得了的。

因此李世民表情坦然，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还陪上真诚的笑脸欠了欠身，算是给罗家父子还礼了，道：“王兄言重了，王兄和少保赶紧请起，因情况特殊，本宫来得匆忙，事先没向王兄透露，还请王兄见谅。快快平身，看座。”

“岂敢岂敢，谢座。”罗艺父子客气着，有人搬过两把椅子，因为这二人是王爷和少王爷的身份，因此地位当然高位其他将领，因此在李世民面前他二人有座，其他人当然得站着。

李世民陈说了这次来定州之意，当然他跟房玄龄所言一致。罗艺又询问了些朝中之事，李世民应付自若，当然是有真有假，都朝向有利于李世民的方向说。

最后李世民道：“罗王兄，眼下杨贼又有三路大军杀过黄河，进逼并州，和反贼李建成的叛逆之军交战，这边突厥和李靖的人马打得不可开交，本宫奉父皇的旨意来和王兄商议，眼下正是进攻洺水的好时机，拿下洺水之后，此时李靖的后方空虚，我们挥师东进，取衡水、攻德州、占沧州，掐断李靖军的后路，和突厥铁骑前后夹击，李靖军必然败亡，消灭了苏定方和李靖这两支人马，杨贼的东线大门就会向我们敞开，到那时我们挥师南下占洛阳，进大兴城，就会长驱直入。”

这一番话罗艺父子非常赞同，因此罗艺彻底放弃了反叛自立的念头，“全凭太子殿下运筹，您就派兵吧，本王和犬子不才，愿领兵带队，攻取洺水。”

李世民大喜，“那就有劳王兄和少保了。本宫所带的十万人马经历了并州之乱，又长途跋涉，需要在定州进行短暂的休整才可恢复战力，王兄可与少保先提十万定州兵袭击洺水，本宫的大队人做你们的后援。不过这是一场硬仗，苏定方并非等闲之辈，你们能攻下洺水更好，万一受阻也不要急于求成，尽量减少伤亡，坚壁其垒。待本宫稍事休整，再把燕州的人马调过来，然后率十八万主力随后跟进，先取衡水，再袭扰洺水的后方，洺水必破，一战可成，等擒住了苏烈交于王兄亲自处置，让王兄报当年一箭之仇。”

“诺。”罗艺父子慨然领命，因燕州的史大奈还有五万精兵，眼下******和大唐是友好的盟国，因此李世民调史大奈的主张罗家父子也无异议。

议定之后，罗艺把兵符令箭全部交给了李世民掌管，然后他们父子回定州军营点齐了十万大军，给李世民留下三万，第二天，罗艺和罗成辞别李世民，起大军十万浩浩荡荡杀奔洺水而来。

事后，罗艺父子知道李世民不足百骑，勇闯定州的直相，知道自己上了个大当，后悔得肠子都清了，但已经无法挽回了。就这样，他们父子又失去了一次问鼎天下的机会。

李世民移驾定州，有了这三万人马，他心里可有底了，李世民随即派人拿着令箭到燕州调史大奈，数日之后，史大奈带着五万精锐到了定州城下。双方兵合一处，这样，李世民眼前就有了八万可调用之师，他的心才完全放了下来。

此时噩耗传来，吕梁、介休、并州、上党等州郡全部落入杨勇之手，李建成逃往槊州没两天便归天了，西突厥兴兵南下，槊州已经被西突厥所吞并，李建成的人马全军覆没。

李世民在哀其不兴，怒其不争的同时，也掉了几滴伤心的眼泪，毕竟一母同胞，如今阴阳两隔，李世民也非草木之人。

悲愤之余，李世民又对杨勇咬牙切齿了，“杨贼，杀父弑兄，占我女人，抢我地盘，孤与你不共戴天！”

西突厥兴兵南下的消息，令李世民更加坚信自己决策正确性，随即，他和房谋杜断商议之后，给史大奈留下五千人马守住定州，带着七万五千人马，对外号称十八万，浩浩荡荡离开了定州，直插衡水而来。

这一点李世民没有按和罗艺父子商量的来，他知道相比于苏定方，李靖这路人马才是他最大的威胁，而苏定方也不可小觑，洺水不可能那么快就拿下来，如果硬取洺水代价会很高，而且李靖肯定会警觉，那样就失去了最佳战机。

因此李世民早就盘算好了，让罗家父子带十万人马先和苏定方周旋着，这也是罗家父子最喜欢干的活儿，他则腾出手来断取李靖军的后路。

隋时的定州即现在的河南省石家庄北部正定县一带，这里离洺水即现在的邯郸，也不过五六百里之遥，离衡水则更近，只有二百余里。

因此，李世民的八万大军很快就开城了衡水城下。

因衡水靠近大唐的地界，李靖在这里驻有一万人马，由一名万人长在这里负责率众驻防。

一听说李世民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