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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更换主角的节奏
　　盟主加更，第二更。



　　今天还有一章。



　　—————正文—————



　　工作室的门大敞着，几个护卫队的队员进进出出的将几桶“废品”搬出去，数一数也有几十把，还需要找个好师傅好好加工一下，现在的基本上就是半成品。



　　人多手杂，陆远也不再铸剑，拿着一杯茶水坐在门边饮茶。



　　一门之隔，委托者也不介意他的宝剑停工的事实，他正在那袖子不断的擦着那把黑乎乎的铁条，然后对着灯光看上面隐约闪烁的暗金色闪光——这是精金材质的显著标志，笑的合不拢嘴。



　　“精金占三成，你这次生意不亏”，陆远随口对他说着，“虽然样子还没出来，但是剑坯我已经敲打的匀称了，你随便找个好师傅都能做。”



　　“要不您麻烦一下？”委托者试探的说道。



　　陆远干脆的摇摇头拒绝了。他之所以打这么多的剑，完全是为了从根基夯实自己对剑和材料的认识，如此才接这么多的活计。同时也通过“个人酬劳”的要求，收集了大量的各种魔法金属和魔法材料，那些东西都是他打算带回飞船研究的，在戒指里堆积如山。单纯从财富而论，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北地那几个小破野蛮人国家还真比不上他的个人财富。



　　现在大家也基本都知道，巫术杂货店收钱办事儿，但是要想让陆大师出手，非得罕见的金属或者魔法材料才可以。他造出来的好东西越多，大家往这儿送来的好东西也就更多。甚至于有些人专门搜罗来古怪的材料，希望能吸引陆远的注意力，换得一把好剑。



　　这时，远远的走廊一侧。哈巴瑟？德林大师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被正在搬运的护卫队阻挡在走廊的另一侧。



　　哈巴瑟？德林大师正在高兴，护卫队这种程度的失礼也就没当回事。再说这个收购本来就是他指使的。



　　边上站着的年轻人，是他的侄子韦伯？奥特。他哥哥的孩子，他想带着过来和陆远这个最有前途的铸造师结识一下。



　　这个孩子是博德之门的法师拉马西斯的关门弟子，和陆远的表哥、现在同样在巫术杂货店工作的威廉？加斯特艺出同门。韦伯出师之后，同样在巫术杂货店工作了几年，之后就出门游历去了，一直到最近才返回博德之门，今天还是他首次登门拜访哈巴瑟大师。



　　哈巴瑟？德林隐约知道。这个侄子似乎招惹了一个大人物，这才仓惶的逃回博德之门躲着。不过这些又关哈巴瑟？德林什么事情呢？在他的法师塔里，即使传奇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护一个亲戚还不是小事一桩？何况他也有着自己的算盘。



　　他最近隐约有突破到十六级的兆头，一旦突破。接下来就是征服九环法术，进军传奇世界的漫长征程！哈巴瑟？德林大师很爱钱，可是比起威力无穷的九环法术，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他动了让侄子暂时接班，自己退居幕后的心思。他想用股份把路远绑在杂货铺上。然后让自己的侄子主持日常的工作，两个人相得益彰。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接下来几十年的时间里，一心扑在法术研究和进阶上，再也不去打理这些杂事！



　　“那人是谁？！”视线注视着悠哉喝茶的陆远。被勾起心思的哈巴瑟？德林正在心中计划着将来，却被他侄子的尖叫声吵醒。



　　他有些厌恶的看了自己哥哥的孩子一眼，如果不是怕失去对杂货店的控制，他甚至更愿意将店铺交给陆远来运营。这个侄子小聪明是有的，就是有时候有些胆小怕事。比如他那个吸血鬼老师拉马西斯，人人都知道那家伙盘剥自己的学生无所不用其极！几乎每个出师的法师，都欠了他一屁股的债务。



　　韦伯？奥特显然也欠了天价的债务，可是他害怕自己的老师，从来没敢向哈巴瑟？德林抱怨过。要知道哈巴瑟大法师比拉马西斯足足高了五个等级，抹除这些债务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既然他不敢说，哈巴瑟就懒得去管。



　　“哪个人？他？那就是我要介绍给你认识的，未来最有前途的锻造大师陆远？”哈巴瑟用赞赏的口吻介绍到，如果别人在工作时间悠哉的喝茶水，他绝对会化身吹风机，让那家伙知道谁是boss！



　　“他……他是不是有一个特别厉害的老师？”韦伯脸色有些灰白的小声问道，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哈巴瑟？德林的背后躲去。



　　“你这幅样子，我怎么能放心把巫术杂货店交给你！”他有些不满意韦伯那萎缩、害怕的表情，这孩子怎么历练了几年，更加怕人了呢？“给我站直了！你要是连在远处看着都觉得害怕，那我还不如直接将店交给他呢！”



　　“我，我能行！”韦伯还是站直了身体，嘴硬的说了句，这让哈巴瑟？德林更加摇头，失望透顶。



　　“算了，那边看起来一时半刻也搬不完，我们回头再来拜访吧”不想让陆远看见自己侄子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哈巴瑟？德林说完，转身带着韦伯转身离开。坐在另一侧的陆远并没有察觉这边的情形。



　　“他一个从炼金学徒出身的法师，哪有什么厉害的老师！亏你还吓成那个样子！”回去路上，哈巴瑟？德林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训斥着。



　　“真的？”韦伯有些难以置信的追问。



　　“当然！陆远虽然锻造手艺上厉害些，可那是他从小当铁匠积累的底子好！他十三岁就在这里当学徒，中间总计离开不到一年的时间，实力比你都差的远，那里有什么好老师教导？！他的魔法大部分都是从我的图书馆抄录的，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呼”韦伯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转换了话题，小意的奉承几句，开始和哈巴瑟？德林有说有笑起来。如果没有一些本事，哈巴瑟也不会考虑把店铺留给他来继承。



　　几天之后。他先是说服了哈巴瑟？德林暂时不公布他的身份，然后又用同事的身份拜访了陆远。



　　正在忙着的陆远几句话就打发走了这个人，他没认出来。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法师。韦伯？奥特，和他还有过一面之缘。



　　他就是在五银币的市集上折腾那次闹剧时，站在贵族边上出谋划策的法师顾问。



　　***************



　　“啊啊啊~~~！别杀我！”韦伯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他剧烈的喘息着，用力将身上湿透的亚麻衬衫撕扯下来。那让汗液湿透的衬衫，湿漉漉的缠绕在身上，就像噩梦里撕扯着他的黑触手一样。



　　他跌跌撞撞的下床，拿起边上放的冷水一饮而尽。清醒过来的他。终于明白自己并没有被艾法克黑触手撕成碎片，他无力的坐在床边，肩膀颓废的垂了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陆远把他杀死了，这半个月以来。几乎没有停止过。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韦伯虽然低声的呢喃，声音里却有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停的做关于陆远的噩梦，在梦中，他总是被陆远用各种猎奇的手法杀死……而且那感觉无比的真实。他曾经鼓足了勇气。去试探过陆远，结果证明对方不认识他！对方早就把他忘记了！



　　“少爷？”被他的喊声惊醒的管家来到了卧室外，关切的问候着。



　　“去，去邀请一下凯司特，铁王座的凯司特。”韦伯稍微大些声音。说出了前几天见过的那个阴沉的中年人的名字。那个人和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其中涉及到了陆远的身份等等，他本来当那些是疯话的……可现在看来，或许陆远真的是邪神之子！自己被他憎恨之后，就会遭遇到神明的诅咒。



　　尽管哈巴瑟说最近博德之门局势诡异，不要去和铁王座的人走得太近……



　　“怎么了？亲爱的。又做噩梦了么？”



　　随着温柔的话语，一双细嫩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他。他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但随即忍住了。前几天，管家建议他如果不想继续做噩梦的话，可以去找个女人。只要把体力耗干，就能一觉睡到天明。他去尝试了，这个女人还是巫术杂货店的一个正式法师呢，开始的时候还冷艳高贵的拒绝他。可是当他无意中说起他是哈巴瑟？德林大法师的侄子，并且大法师考虑要他继承店铺之后，那个女人就毫不犹豫的爬上了他的床。



　　“你有什么认识的人么？可以帮我做些事情的。”韦伯低声的说道。



　　“我的……哥哥，尼曼，您认识的，同样是德林大师的炼金助手。”女人在他身后怯生生的说道。



　　“废物尼曼是你哥哥？是情人吧。”韦伯语气莫名的说着。那个尼曼曾经也是杂货店的希望之星，最年轻的法师，最年轻的炼金师等等一堆的头衔。当年韦伯还在巫术杂货店工作时，曾经被那个人压的抬不起头来！可惜这次回来之后，两个人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的败犬韦伯，如今成了巫术杂货店的预备继承人，七级法师。可当年赫赫有名的大天才尼曼，如今被称为“废物尼曼”，卡在了五级上，据说本源受损，永远也无法突破奥术三环。（天命废柴出现了，下面我们换主角吧。）



　　“不！真的不是！”女人焦急的争辩着，双臂死死的抱住了韦伯的腰。似乎是觉察了韦伯的冷漠，女人咬咬牙，委屈的继续说道：“我们……我和他，是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可是我早就放弃他了，是他始终缠着我！我一直以来深深爱的就是你啊，你离开博德之门的时候，知道我有多伤心么？！我曾经不顾一切的去南方找你……”



　　韦伯想了想，换上了一副笑脸。他有意轻松的拍拍女人的胳膊说道，“我明白了，就像你对我的感情一样，我也很喜欢你，否则我就不会一回来就去找你。你的想法和顾虑，我可以理解。好了，亲爱的，现在请你去打开床头柜子的第二个隔间，里面有我送给你的礼物，去吧。”



　　女人犹豫的松开了双臂，韦伯能听见她西索的走下床，到床边点亮照灯，提着去打开大柜子。没多久就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声，她拿着一串硕大的蓝宝石项链急促的跑回来，跪在韦伯面前，“是给我的么？！真的是给我的么？！我爱你！我发誓我永远爱你！”



　　韦伯脸色有些僵硬的笑着，他像对待宠物那样抚摸着她的头发，“当然是送给你的！你一直在我的心中，来，我给你戴上！”他很是郑重的将蓝宝石项链系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的脖子上稍微凸起了一些细小的颗粒，也被他仔细的抚平。他将项链仔细的整理好，之后又嘱咐道，“这是哈巴瑟叔叔给我的魔法物品，有着幸运祝福的效果，不管是洗澡或者做什么别的事情，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来，知道么？”



　　“嗯！”女人感激的点着头，她伸出舌头温柔的舔舐着韦伯的手指，正要做些什么来进一步表达一下激动之情时，卧室的门被再次敲响。



　　“少爷”，管家在门外说道。



　　“是凯司特到了么？”韦伯冷下脸止住了女人急迫的动作，询问道。



　　“凯司特派来一个信使，送来一样魔法卷轴。”管家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说如果您想做些什么的话，最好在十天之后。”



　　过了许久，挺直了站在门外的管家觉得自己的腰都开始发酸的时候，房间里穿出韦伯低沉的声音，“知道了。”



　　管家鞠躬，倒退着离开了卧室。



　　**********



　　凯司特的信使，离开了韦伯的房屋。



　　她似乎无意的抬头看了一下，落在房屋顶端的一只夜枭低声鸣叫了声，扇动着翅膀飞离了噩梦缠绕的房子。



　　信使拉紧了兜帽，似乎有些幽沉的说了句，“只要你这一次死掉，我就返回家乡陪伴莉亚，我保证。”



　　拉玛哈的微笑之中有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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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像往常一样，前夜加班到深夜两点钟的陆远，要一觉睡到早晨十点过后，才会走出他在下城区西南的房间。他通常会在楼下买一个长面包，毫无形象的边走边吃，向着巫术杂货店散步过去，权作锻炼身体。最近沉迷于锻造和解析法术，连练武都有些荒废了。



　　而每天等他起床的时候，暮星早就带着妮妮消失无踪了。她最近迷上了一个来到精灵之歌演出的吟游诗人……据说还是个帅哥，虽然看起来不过是普通的追星，陆远本不该这么狭隘。可是想想这个时代的吟游诗人往往还兼职小偷和鸭子，拐骗无知少女同样十分在行，想起来陆远就会浑身的不舒服，也许今晚该去看看？



　　穿过下城居民区的道路，狭窄悠长，时不时的还能透过住户的窗户，清晰的看到里面生活的景象。



　　酒鬼的慵懒，孩子的吵闹，甚至身体半裸、正在打扫的主妇。贫穷的人家，都是木头钉死的窗户，可以整体打开透气，窗户一旦关上，就和盖了一个盖子类似，房间里一片漆黑。富裕些的人家，会毫不吝啬的装饰上半透明的毛玻璃窗——住在下城区的人们，其实也没多么富裕。



　　在他上下班的路上，总是会见到一个小女孩儿。漂亮、安静、每天换着靓丽衣衫的小女孩儿，总是在路边一家的玻璃窗里，静静的看着他，每天每天，可今天不在。



　　“是她出了什么事情了么？”陆远想着，就要走过那家的窗前。



　　可就在他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还穿着睡衣的小女孩儿从房子侧面的阴影里冲出来，撞进他的怀里。



　　“救救我！叔叔！”小女孩用惊慌的声音喊着，“他们在屋子里！是坏人！”



　　变态？盗贼？还是陷阱？陆远心中一瞬间闪过七八个想法。但是表面上，他还是把小女孩护在身后，法杖向前伸着，向房间里走去。护身的“镜影术”已经启动，随时会形成五道和陆远本身一摸一样的幻影，将他的真身隐藏起来。与此同时，另一个攻击法术汇聚在杖端同样的蓄势待发。



　　这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上下层的房间虽然不大，可布置的却很温煦。只是房间里的家具和陈设似乎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分别，但是布局和颜色搭配却又显得别扭，让陆远有一种不协调但很舒服的感觉，却想不明白原因是什么。



　　这让他愈发的警惕。



　　陆远走进去的时候，发现壁炉还是燃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的鞋子，无论是桌子上还是楼梯间的物品都整整齐齐，这不想是遭到入侵的情况——果然是陷阱么？陆远的嘴边露出些许冷笑，那就看看是谁会对付自己吧。



　　他假意的反手抓住小女孩儿的手，“他们呢？在哪里？”



　　“在楼上的窗户对面！”小女孩似乎毫无感觉，小心的指着楼上，任凭他抓着向楼上走去。



　　哦？莫非……竟然是真的？这下连陆远也有些疑惑了。看着小女孩纯洁的眼神，要说这是个陷阱吧，层次有点儿低，至少谎话的逻辑都不顺畅……这往往说明事情是真的。



　　他做好一切准备，领着小女孩儿上楼。



　　等他到了楼上，小女孩眨着纯洁的大眼睛指着挂了窗帘的窗户说，“他们每天都躲在对面的窗户那面，偷看我脱衣服。“，随即有些害怕的抓着他的袍子，躲在了陆远的身后，向拉起的窗帘那里张望着，好像坏人会随时跳过来一样。



　　在上楼的过程中，陆远已经用自己原创的办法，悄悄的用精神力感知了小女孩儿对自己的感觉，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感都让他有些惭愧——那真是满满的善意和依赖，根本做不了假。而且这个时候，似乎是陌生感消失了，小女孩的声音变得有些像撒娇，让陆远有些脸红。



　　“脱，脱衣服！看这么小的女孩儿！简直就是人渣！”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陆远好像被这么没下限的行为激怒了一样，他过去一撩窗帘，法杖已经伸了过去。窗户的对面果然正对着另一扇窗户，因为建筑的问题，两个窗户相距不到二十公分，任何人都能轻易爬过来！不过那边现在空荡荡的，显然两个变态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