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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枪手)-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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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在于怎样将他们诱出来作战,如果他们死守,我们不好打,王八蛋,这覃理丰不是好东西。”李富贵恼火地道:“这下子,王强那小子又要嘲笑我了。”
何冲耸耸肩,“陇州那边可没有覃理丰这样的大鳄!”
李富贵摆摆手,“管他娘的,儿郎们,看见没有,他们在看着我们呢,来,亮亮我们的威风!”
随着李富贵高举的手重重落下,一千士兵发出低沉的一声杀,矛兵,刀兵,盾兵,弓箭手瞬间变阵,由肃立变化为进攻阵形,向前挺进约数十步。
第五营士兵历经战火,这一千随李富贵而来的更是第五营的jīng华,先前犹如石雕一般立在那里,所见的只是他们严格的军纪,但这瞬间变化,一股难言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肃杀之气使空气都几乎凝固,向前挺进数十步,中军再一次传来命令,滚滚前进的军队霍然止步,收矛,收刀,收盾,收弓,由进攻阵形又转回队列。随后后队变前队,一队接一队地滚滚离去,最后,原地之上,只剩下了十数匹骏马,打头一人,正是李富贵。看着城头,他冷冷一笑,打马转身而去。
一千征北军来得迅速,去得也快,转眼之间,便已无影无踪,从覃理丰的视野之中消失。
虽然只有一千人,来表现出来的威势却使城头之上众人失sè,覃家聚兵虽多,但大多却是原延州的镇军,以及一些乡勇民壮,平时列队,倒是黑压压地看着挺涨士气,但像这种进退自如,杀气冲天的阵势,他们何曾见过?城头之上,人人失sè,便是先前叫嚣着要带军出城灭了李富贵的覃作金,此时也寂然无声。RQ!!!
第五百零九章:准备作战
“父亲,怎么办?”覃作金看着覃理丰,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血sè。覃理丰看了一眼儿子,心中有些恼火,当真是见不得大阵仗。
“准备打仗吧!”他沉着脸,一字一顿地道。
“现在他们只有一千人,好打,但他们肯定会迅速增兵,这仗,怎么打得赢?”覃作金已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豪气,有些瑟缩地道。
“蒙人能容我,因为他们没有力量控制延州全境,需要借助我的力量。但看今rì李富贵的作派,显然,云昭的征北军对于延州已有定策,云昭不能容我,他要打造一个完全属于征北军的延州,我的存在,与他的政策背道而驰。”
“那李富贵今rì又为何要来与我们谈判?如果我们答应了他,他岂不是没有借口向我们动武?”覃作金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覃理丰没好气地道:“李富贵提出的条件,我如果答应,就等于将自己绑上了他的战车,与蒙人彻底绝裂,然后他便可以慢慢地收拾我,覃家,便等于这数年白忙活了一场,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之中,你说,我岂能甘心。”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投靠蒙人?”覃作金道。
“不错!”覃理丰狠狠地道:“既然云昭不能容我,那我便倒向蒙人,在延州,有了蒙人的支持,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征北军如此向我们勒索粮草。显然他们在这方面有着极大的弱点,如果在延州爆发大规模的战事,没有足够的粮食作支撑,我看他怎么打下去。作金,你马上派人向延城的勃律求援。”
“是,我马上派人去办!”
“既然已经决定要与云昭为敌,那这一千人,我们就先一口吞了下去。也算作我们给蒙人的投名状!”覃理丰重重地一拍城垛,yīn声道,“李富贵想要聚兵于平湖,至少需要十来天的时间,李富贵,我让你过不了这十天!”
平湖,栖霞山。李富贵驻营地。士兵们正在忙着修筑营地。一棵棵的树木被砍倒,简单地砍去枝丫。便直接拖到营地里。简单地加工一下,便抡起大锤,将树杆吭哧吭哧地钉进地里,构成栅栏,砍下来的多余部分用锚钉横七竖八地钉在一起,做成拒马或者路障,摆放在营地之前。营地之外。看似乱七入糟,其实按照一定的规则挖出了纵横交错的壕沟。便连营地之中也不例外,只不过略微不同的是。营地之中的壕沟被挖出来之后,上面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树枝,洒上细土,细细抹平,从外表上看,与一边的平地,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了。
这是李富贵的作风,作为一名前捕快头子,下套设陷阱是他的长项,自从他统带一营之后,设立营地,总是会在营地内设下若开陷阱,虽然从来都没有用到过,但他仍是乐此不疲,所谓预则立,不预则废,李富贵总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如果当真有人攻破了他的营地,这些陷阱将会成为他杀死敌军,阻挡敌人攻势的一个利器。
谈判破裂,李富贵预感到战斗很快将会来临,覃作金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覃理丰却是一个狠角sè,既然要翻脸,当然便会狠招迭出,先将自己吃了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谁叫自己现在只有一千兵马呢?在对手面前,当真十分孱弱,哪怕覃家的兵马都是软脚蟹,但蚁多咬死象,几万人扑上来,那是要要人命的。
所以营地的选择,李富贵是颇费了一翻心事,最终选择了易守难攻的栖霞山,这里濒昨平湖,不缺水源,就算敌人将自己四面围住,自己向下挖个十几米,就能弄到水源,重要的是,自己只要能撑过十天,援军便会到来,当然,李富贵可以选择先撤退,但他有自己的考量,如果覃家打来,自己倒是可以充当诱饵,将对手粘在此处,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破敌,对于延州当前的局势是有好处的。
最怕的就是打成僵持之局。调兵的命令从自己撤往栖霞山的途中便已发出,离此最远的第五营士兵将在十天之后抵达。十天之后,便是自己总攻的时候。
月上中宵的时候,李富贵终于喘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今夜不用担心覃家人打来,对方要做好战斗准备,一天的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借着帐内的松油火把,李富贵将铺在桌上的平湖地图仔细地再看了几遍,确认了对方最有可能的进兵路线之后,这才放心地合衣躺在了床上,那几条路线之上,他已经派出了若干哨骑,只要覃家有动作,自己便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从而做好准备,当然,是防守,自己千把人,疯子才会冲出营地去与对方硬撼。
营地之中传来三更的梆子声,累了一天的李富贵迷迷糊糊终于睡了过去。营地之内的士兵,除了jǐng戒的哨兵与在外的哨骑之外,其余的士兵都已经怀抱着兵器,和衣而卧,营地之内,倒是鼾声震天。
面对着多达数万敌军有可能随时到来的进攻,只有千余人的第五营士兵们尚能如此沉静地大睡,亦只有真正从生死边缘走过来的军队尚能平静地面对这一切。
与栖霞山的第五营的平静相比,覃家庄却是灯火通明,覃家的核心人物以及将领们汇聚一堂,正在紧张地讨论着接下来将要面对着的局势。
吃掉李富贵的这一千人好似不是什么难题,但接下来便要面对着更多的强大的征北军,他们只有一条路好走,那就是迅速联结延州的蒙军,只有蒙军参与进来,他们才有可能与征北军僵持下去,甚至将征北军驱除出延州去,在覃理丰看来,只要与征北军形成僵持,便可以迫使对手屈服,那时候,再坐到谈判桌上的可能xìng便大增。
“明rì,全军出动,进攻!消灭李富贵的这一千人马!”覃理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云昭想要吞了我覃家,胃口足够大,但我倒想看看,他的牙口够不够硬!”
“遵命!”覃家的核心人物们霍地站了起来,大声道。
睡梦之中的李富贵被急骤的马蹄声惊醒,他一跃而起,冲出了大帐,难道覃家的动员能力如此之强,竟然连夜便集结了兵马,打了过来了?如果当真如此,接下来的rì子可就难熬了!
李富贵冲出营帐的时候,营里的士兵也都纷纷从帐蓬里冲了出来,迅速地开始集结。
刚刚还安静的大营里突然之间便灯火通明起来,将营地前照得一片透亮,一支支火箭shè出去,将先前便堆在营地前的柴堆点燃。
“是自己人!”营门口高高的刁斗里,了望兵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是自己人,制置使府的旗帜,是我们的人!”
“我们的人?”李富贵惊讶地大步走向营门口,难道姚大人未卜先知,算到了自己在延州的处境,派了人过来?
走到大门口,透过栅栏看过去,明亮的火光之下,不远处百余骑人马正疾奔而来。看到打头那人,李富贵一个哆嗦,怎么会是都督的贴身亲卫统领吴凡?
“开门!”他大喝道。
大门打开,李富贵大步迎了出去。双手抱拳,“吴统领,怎么是你?你不在都督身边,怎么到了我这里?”
吴凡翻身下马,抱拳还礼,“李将军,都督已经到了翼州制置使府。”
“什么?都督到了翼州?”李富贵惊道。
“走吧,进去说,我带来了重要命令!”吴凡道。
两人走回大帐,吴凡直截了当地道:“都督已经决定在延州杀鸡骇猴,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覃家,以此来震慑延州和陇州试图抗衡征北军的势力,以尽快地平复延陇两州。”
“都督已下了决心?”
“是!都督已经向分布在延州的你的第五营各部下达了集结的命令,各部都已经出发,预计五天之后,将集结到你的麾下,同时,王强的第四营亦在向延州靠拢,一旦你这里战事不顺,第四营亦将进入延州。”
“太好了!”李富贵大喜,“我也向部属下达了命令,不过传令兵今天才出发,本来以为十天之后,才能集结所有兵力。”
吴凡微笑道:“都督越过你直接向各部下达命令,是因为军情紧急使然,都督不想覃家有过多的反映时间,所以特地派我来,一来是向你通报,二来也是向你致歉。”
“都督这是说那里话来!”李富贵笑道:“都督向他的部属下达命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用向我通报。不瞒吴统领,我正在挠头呢,原本以为接下来的rì子要痛苦无比,都督这一招,可让我轻松了一大截。”
“都督会亲来督战!”吴凡笑道。“我这次来,就不走了,先在这里协助你作战,等候都督!”
“有吴统领相助,我无忧矣!”李富贵大笑道:“可惜无酒,不然当与你浮三大白!”
两人相视大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第五百一十章:半道截击
越过直接控制部队的将领而将军事作战命令下达到各基层部队,在军队里这是一种忌讳,如果在延州的不是李富贵而是霍震廷孟姚又或者是其它任何一个人,云昭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会招致将领的一满,李富贵是云昭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在cāo作时,云昭便少了一层顾虑,但饶是如此,他仍是派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卫统领向李富贵解释这一行动的必要xìng和时间上的紧迫xìng,却不想与李富贵当下的行动不谋而合,倒是为李富贵切约出了一半的时间,倒是误打误撞。
云昭只是想迅速结束陇延两地的军事行动以转而将兵力抽调出来以预防江南之变,却没有想到李富贵与覃理丰的谈判破裂得如此干净爽利。
在吴凡抵达栖霞山的第二天中午,各路哨骑如飞一般地从各自负责的线路上如飞赶回。覃家军来了!栖霞山上立刻便进入了紧张的战时状态。一台台床弩被拖到了寨墙前,绞紧弓弦,上好弩箭,士兵们分列在营寨之后,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到来。
吴凡自己带来了一百余骑兵,李富贵又将自己军中仅有的一百多骑兵全部给了他,临时组成了一支机动部队,由吴凡率领出营而去。
“老兄,保重啊,一万多人攻你寨子,不轻松呢!”临去之时,吴凡笑嘻嘻地道。
“放心,打我赢不了,守我还守不住吗?”李富贵不屑地道,“蒙人铁骑都没有将我冲垮,这些人,土鸡瓦狗耳!倒是你老兄在外游戈,可小心些别被他们给圈上了!”
吴凡大笑,“圈住我们?即便是蒙人铁骑也不行,这些人也就比土匪强一些,你就看着我在外面剥羊葱!”
在两人的大笑声中,两百余骑扬尘而去。
覃理丰的确是一个狠角sè,既然决定要对征北军动手。他便毫不犹豫地集结了平湖四周的所有能调动的部队,聚集了一万多覃家jīng锐,连平素视若珍宝的一千余骑兵也一次xìng拿了出来。他要一口将征北军这千余部队吃下,最好是能将李富贵这样的大将生擒活捉就更妙了,有了这样的人质在手,不怕征北军不低头。
覃家分成了三路前往栖霞山。/右路的覃作金,左路覃家老二覃作银,中路覃理丰的兄弟覃理富,三路齐头并进,相互之前距离约有数里。互为倚角,看起来倒是军容整齐,气势甚壮。
吴凡在距栖霞山二十余里的地方发现了覃作金的右路兵马,三千余人的步卒,上千人的骑兵部队,黑压压的一片,这一支是覃家的主力。吴凡不由大喜。
人数上的巨大的差异并没有让吴凡感到畏惧,原因便是他率领的这一支骑兵的战斗力。虽然只有两百余人。但其中一百余人是云昭的亲卫。能在征北军十数万将士之中成为云昭的亲卫,个人武力自然不容置疑,特别是云昭是马上战将,为了在战事之中能竭力配合上云昭,这些人的骑术在征北军中都是佼佼者。而李富贵给他的一百多骑兵,是他军中的哨骑。但凡能成为一军之中的哨骑者,亦是军中翘楚。人虽少,但其能爆发出的战斗力却是异乎寻常的强大。
而他们的装备更不是一般军队所能比的。jīng选而出的战马比起一般的战马要高出一个头来,每人配备着一根刺枪,一柄马刀,强弓以及数十根破甲箭,腿上战靴里插着刚刚列装给亲卫的骑弩,当陷入混战之后,这种骑弩便成为破敌利器。盔甲方面,为了节省马力,这些骑兵并没有全身着甲,而只是在关键部位披上甲胄,即便是这些甲胄,也是锋锐兵工作坊专门为云昭的亲卫量身定制,每一副盔甲都是千锤百炼而出的jīng钢制作,薄,轻,但防护能力较之铁甲却又着成倍的提高。
除了这些制式装备,这些亲卫以及哨骑兵更有一些五花八门的自配兵刃,像云昭的亲卫们,大都在马鞍旁挂着一副套索,这项技能倒是他们从蒙元骑兵那里学来的,二三十步内,套索飞出,无论是拿敌还是拿马,都几乎是从不失手。
发现了覃家主力,吴凡欣喜不已,作为云昭的侍卫统领,他虽然功夫超群,但真能上战场的机会少之又少,他不可能象蒋旭那般,经常充作破阵利器,他最大的任务还是保护云昭,但云昭上阵的机会愈来愈少,所以绝大部分时间,吴凡只能站在云昭身后,艳羡地听着那些将领们口沫横飞地夸耀自己如何万军从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而他,只有咽口水的份,这一次,机会难得啊!
就在吴凡发现覃作金部队的时候,覃家部队亦发现了不远处的征北军这一支骑兵。
看着远处那一支队形散乱,松松垮垮的骑兵队伍,覃作金脸露喜sè,这大概是李富贵的哨骑队伍,两百余骑,大概是李富贵在这里的所有骑兵了,看到自己的大股人马,他们居然不逃,倒是挺有胆sè,只不过,这种胆sè在他看来,便是自取死路了。
“拿下他们!”覃作金挥手招来骑兵将领,“他们的战马不错,谁抢得归谁,我一匹不要!”
一千余骑兵,对付二百多骑兵,在覃作金看来,完全是十个手指头拿田螺,十拿九稳。步卒仍然列队前行,但在外围保护他们的骑兵却已是纵马离去。
看到覃家骑兵散开成一个大的半月形向自己包少过来,吴凡十个手指头捏得卡卡作响,回顾左右道:“弟兄们,咱们可是都督的亲卫,谁要是给都督丢了脸,不要怪我回去之后就将他踢出侍卫队。跟我上!”
一夹马腹,已是冲了出去。身后一声呐喊,一百余名亲卫骑兵迅速地跟了上来,两股骑兵,倒是泾渭分明,一百多第五营的哨骑跟在亲卫骑兵之后,刚刚还松散的阵形在向前奔驰了约百米之后,已经形成了一个三角锥形的冲锋阵形,锥头正是吴凡。
吴凡瞄准的是对手半月形的正中间部位,一般来说,半月形的正中应当是最厚实的地方,但覃家的骑兵将领大概是担心对手逃脱,在两翼的兵力反而更加厚实,正中部位他排上了最jīng锐的骑兵,再加上身后还有步卒,他认为万无一失,只要将敌人包围起来,那剩下的工作就简单了。
但是吴凡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对手的骑兵作为自己的打击对象,他要干得是仍在大模大样行军的覃家部卒。对付骑兵最佳的办法就是列阵而战,以厚实的阵形来抵消对手强劲的冲击力,覃作金并没有对付骑兵的经验,在他看来,一千多骑兵对付两百多骑兵,牛刀杀鸡,那里还需要步卒们严阵以待?
看到覃家骑兵的马上姿态,吴凡只想放声大笑,不是骑上马就能被称为骑兵的,不说覃家这些战马大都羸弱,便是马上骑兵,骑在马上,还需用手来控制马缰,就让吴凡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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