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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8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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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可在这大明朝,想要清清白白,哪里有这般的容易啊。
  王鳌便道:“若是不嫌,就先在我王家挤一挤吧,我修书让家人收拾一个空房,将来若是有了银子,再想办法,在这京师,居不易,可你放心,老夫……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总不至让你们吃苦。”
  说完这些话,王鳌老脸一红,这话……是安慰别人的。
  顾氏这才放心一些,可看王鳌和周坦之在此养猪,又忍不住哭了:“为何好好做官,反而落到这样的下场,我在南京,虽没什么见识,可见别人手脚不干净的,却是个个快活。”
  周坦之唏嘘起来。
  夜里的时候,顾氏执意要留宿一宵,于是,在这满是臭烘烘的屋舍里,点了油灯。
  周坦之正襟危坐,在这油灯之下,拿着一部书,又取了一张草纸,提笔着墨,在这草纸上写写画画,草纸很粗劣,因而一下笔尖,这墨汁便渲开。
  顾氏见这个时候,自己的夫君还在如此认真看书,心里不禁佩服,自己的夫君,还是很有风骨的,便语带关心的道:“夜里寒,莫冷了,时候不早,早一些歇下吧。”
  说着,她又道:“这是什么书,夫君竟是看的聚精会神,竟还需抄写笔记。”
  周坦之下意识的道:“养猪致富指南,这里头有两处错误,不知是写错了,还是教错了,比如这个地方,说猪草长在塘边……可是啊,为夫突然记起,这里头的描绘不对,此草,我在《药典》中看过,这不就是鱼腥草吗?鱼腥草性温和……嗯,我明日需去借一部书来看看,如此才可确认。”
  “还有……明颂里头,说母猪产后食番薯叶,能催乳,其实不对……按照前些日子,有一部周刊中说,此叶之所以能催乳,乃是因为这里头可能含有某种激素的东西,何谓激素呢,是能促进生长的东西。你看,翠娥,你明白了它的原理,便晓得番薯叶,只怕不只是催乳之用,或许平时用来养猪,是否可行呢?或许……这红薯叶等物,能有大功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氏想了想,懊恼的摇头道:“不懂。”
  周坦之苦笑:“你不懂就对了,若是人人都懂,这就不叫学问了,做学问,最紧要的是能举一反三,不只如此,只有读的书多,这才能从这书中一处,想到脑海里其他书的各种记录,如此……方可验证证伪,罢了,你去睡吧,为夫还需再想想。”


第1614章 发大财了
  周坦之伏案。
  没办法了啊。
  既然非要养猪,那也只好琢磨了。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接受眼下的现实了。
  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将这猪养好。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在这里的日子轻松一些而已。
  否则,每日逮着三十多个方某藩们跑,是人都吃不消。
  何况自己的恩师,为了自己操碎了心,都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他年纪老迈,岂可让他继续操心?
  于是,油灯之下,周坦之继续提笔。
  他毕竟是读过许多书的人,那些书,固然没有这等‘粗鄙’的知识,却给他提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全新眼界。
  而至于将每一头猪标上号,如方一藩,方二藩等等,其实也并非只是单纯的泄愤。
  当然,泄愤的因素也是有的。
  可最重要的却是,他需对每一头猪分别的对待,而后从中观察出不同的喂养,所得来的效果。
  读书人嘛,哪怕养猪,也得分出个一二三四五来,随即从中汲取到经验。
  顾氏本在旁陪着,几次想要催他去睡,可见他聚精会神,烛火倒影在他的目下,格外的精神,哪里有半分的睡意。
  有时,甚至听他喃喃念着什么:“养猪便养猪,方继藩啊方继藩,你这个狗一样的东西,就真以为老夫养不成吗?想看老夫的笑话,呵……老夫便要将你的明颂,还有你徒子徒孙的所谓养猪理论,统统推翻,如此粗浅的学识,竟也想登上大雅之堂,简直就是笑话。”
  接着,他在油灯之下,发出阴沉沉的笑容。
  看着渗人。
  顾氏见他如此,便心里吁了口气,只道他这是承受不了如此打击,怏怏去睡了。
  次日,顾氏起来,便见周坦之不见了。
  她便出了屋舍,也不知他夜里有没有睡,却是精神奕奕的在那舀着猪料,口里发出各种声音。
  子猪们听到声音,学乖了,纷纷涌到了食槽。
  紧接着,一个个哼哼的挤入食槽之中。
  趁着这功夫,周坦之赶忙去伺候王鳌起来。
  一面和王鳌讨论,二人嘀嘀咕咕,只偶尔传来几声:“预备一些草药,或可以防万一。”
  “猪以杂食为生,不妨去寻一些厨余泔水,且看效果……”
  又过了半个时辰,王家人便来了。
  王鳌让他们来接顾氏去安顿。
  王家家贫,却还是雇了一辆马车来,只是这马车显得老旧。
  周家随顾氏一道来的一些家人,昨日便都去安顿了,现在接这位周家主母去。
  顾氏要走,想着自己的丈夫,读了大半辈子书,又做了大半辈子的官,最终却需与猪为伴,既哀怜自己的身世,又心疼周坦之,又忍不住垂泪。
  周坦之将脑袋桀骜的仰起来,不使自己的眼泪落下,可看着顾氏憔悴的样子,虽本是官宦人家,此时却只是穿着布衣,便连鬓上的金钗,竟还是当初的嫁妆,于是眼泪也扑簌而下,觉得心里堵得厉害,最终这最后一点的骄傲也没有了,泣不成声的朝顾氏长身作揖,行了个礼,道:“是我对不起你啊。”
  顾氏终是走了,看着那绝尘的车马。
  周坦之依旧愣愣的看着那车马扬起的尘埃,可车马却已不见踪影。
  王鳌站在他身边,感慨道:“子安啊,此等贤妻,不可辜……”
  说到此,周坦之却是失魂落魄的喃喃念道:“不对。”
  王鳌皱眉,看着周坦之:“什么?”
  周坦之一脸认真的道:“恩师,养猪之道,在于用最廉价的饲料,最少的人力,最轻松的办法,去养更多的猪,是吗?”
  王鳌看着周坦之,觉得这家伙,着了魔。
  周坦之则是打起精神:“路漫漫兮修远矣,吾将上下求索,天下的道理,终究是互通的,明白了这个道的目的,那么就该知道,如何朝着这个方向而行,这些日子,这个念头,一直都盘桓在学生的脑海,学生以为,眼下三十多头猪,仍远远不够,该再进数十头猪来,唯有如此,方可尝试如何在人力,饲养之间,寻求出诸多的可能。”
  王鳌一听,也精神一振,他本是个较真的人:“不错,是这个道理,人力有穷尽,可人力又无穷尽,人若不明理,则有穷尽,区区一人,血肉之躯,何足道哉。可若是明理,这人力便无穷尽也,何也,君子谋时而动,顺势而为,天亦无所用其伎矣。”
  周坦之明白王鳌的意思了,只有懂得‘道’的人,才能顺着自然的天命而行事,不要去违背这些规律,熟悉和掌握这些规律之中,哪怕是天意弄人,也可逆境而行。
  这便是自己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当然……一切的前提在于,他需掌握这个自然之理,又如何顺势而行,恩师口中的‘道’,说出去可能让人笑话,因为……这是养猪之道。
  周坦之却犹如想通了一些了不得东西,摩拳擦掌道:“试一试就知道。”
  于是,立即又去采购了数十头子猪来。
  如此,方三十六藩,便又多了三十五个弟弟,已排至七十一藩了。
  周坦之索性躲在猪圈里,成日琢磨着它们的习性。
  但凡有任何发现,立即记录在册,想尽办法,改进了食槽,免使子猪们夺食。
  又一再更改食料。
  可就在第十一日,是他最伤心的日子,方十七藩死了。
  方十七藩生前,总是抢不过自己的兄弟姐妹,历来瘦骨嶙嶙,且极易暴躁,周坦之本是最欣赏它的,因为周坦之觉得,方十七藩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不同,它是一头偶尔能动脑子思考的猪,不似其他的猪,只知道吃吃吃,周坦之许多次,看着方十七藩孤零零的站在猪圈的角落,发出低声的哼哼,仿佛带着忧郁,直到它越发的消瘦,最终,它终于过完了短暂的一生,死的夜里,它如往常一样没有睡熟,发出了哼哼哼的声音,等到周坦之听到了动静,和衣趿鞋而起,持着蜡烛到了猪圈时,它已是气若游丝。
  周坦之悲从心来,却也是回天乏术。
  在和恩师二人请了杀猪匠处理掉方十七藩,然后提着猪肉回了猪舍,周坦之和恩师相对而坐,吃着这一锅肥美的猪肉的时候,二人的嘴巴,都吧唧吧唧的发出了格外引人食欲的咀嚼声。
  周坦之叹了口气:“现在又明白了一个道理,猪非但要懂得养,还需懂得如何选,人有人性,猪有猪性,猪就该吃吃睡睡,但凡是不务猪业,这大祸也将临头了,以后选子猪,似此等格外机灵的,需剔除掉,唯有稳如欧阳志的,才是良猪。”
  王鳌抓着筒骨,啃着筋膜,他牙口不好,可又觉得啃得不够干净。
  他为官清正,能这般敞开肚皮吃肉的机会并不多,因而格外的珍惜,于是一面用牙剔着余肉,一面叽叽哼哼道:“是极,是极,子安能举一反三,令为师欣慰,人猪有别啊……”
  说着,师徒二人相顾无言,低头吃肉,想来……或许是因为伤心的缘故。
  ……
  转眼又过了两月。
  王鳌养猪的事,早已流传开来。
  不少人特意去看,见那斯文扫地的模样。
  于是不少读书人,兔死狐悲。
  看着此情此景,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连王公这样的人,尚且凄惨如此,其他人,更是前途无望。
  朝中百官,私下里暗暗叹息,心里有许多话想要说,却不敢说,索性当自己是泥塑的菩萨,哪怕是内阁那里,也觉得如此大为不妥,几次向陛下暗示。
  皇帝不是不懂,可这件事已是交代了方继藩去做,左灯右等又没消息,只好暂时装聋作哑。
  可对于其他人,这样的事,就更像是一桩笑谈了。
  商贾们总喜欢聚在一处,彼此笑谈。
  这些人统统都是玲珑心,比如得胜商行的大东家刘文治,便是如此,他照例让人泡好了一壶上等的雀舌,而后轻饮一口。
  接着,便听其他商贾朋友笑称:“听说吏部天官在西山养猪,不得了,眼看着要出栏了,居然绝大多数都活了下来,看来……天官余威尚在,便连猪都不敢死。”
  众人都笑了。
  刘文治听罢,一挑眉,身躯一震,道:“出栏率,能有几何?”
  “好事者都用望远镜在看,只怕不低,至少九成以上,养的也好。”
  “是吗?”得胜商行东家刘文治听到此处,来了精神,猛地……他脑海里顿时开始活络起来。
  能发大财的人,思维不一样。
  别人养猪,十头死个两三头,这算是好的,可有人养猪,能养成这般,这说明什么?说明定有秘方啊,这里头涉及到的学问,可能不一般。
  最低的成本,能创造最大的效应。
  何况现在随着许多百姓开始手头宽裕,对于肉食的需求……
  刘文治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已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要发财了。


第1615章 咸鱼翻身
  这刘文治继续不露声色,只听众商贾攀谈,他面带着微笑,一副淡然的样子。
  待到众人渐渐散去,他方才站起来。
  若说方才的刘文治,是静若处子,可现在,他却是动若脱兔了。
  做买卖,要沉得住气。
  可做买卖,同样也要雷厉风行,但凡心里有了念头和想法,就绝不可瞻前顾后,因为一旦瞻前顾后,便失去了先机。
  他立即将自己的主事寻到了面前来:“王公和前南京礼部尚书周坦之养猪之事,你有耳闻吗?”
  “有,有的,此事,京中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刘文治背着手,来回踱步,他乃京中十三大商行之一,财富虽远远及不上齐国公和王不仕这样的巨鳄,却也是这商场上,跺跺脚,地皮也是能颤一颤的。
  刘文治道:“可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其他的消息?老爷,您说的是……”
  刘文治正色道:“当然是他们养猪的事,据闻,他们的猪,出栏率颇高?”
  主事想了想点头:“是呢,其实一开始,不少人只是想去看看稀罕,这王公是令人佩服的,至于周坦之,所知的人不多,不过……他们倒是厉害,两个人,养着七十多头猪。”
  刘文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个人七十多头猪?
  而且出栏率还如此之高。
  刘文治做的乃是餐饮的买卖,许多的客栈和酒肆,都在他的名下,这些年,扩张的极厉害,自然而然,也和不少食材的商贾打交道。
  在他看来,两个人能照顾三四十头猪,就已是极限了,且还需经验丰富的猪倌。
  而且……这子猪到出栏,中途有太多的变数,随时可能因为疾病,或因其他的缘故,最终导致死亡。
  这年月,就算是人,也不能保证成年呢,何况是猪。
  这出栏率高,就意味着产量高。
  人工用的少,就意味着成本的降低。
  最低的成本,诞生了最高的产出。
  “这些年,对于肉食的需求,已是越来越高了吧。”
  “正是。”主事点头:“这几年,食客越来越多了,花销也是一年比一年大,老爷,而今,百姓们手里有了一些零碎的银子,也肯偶尔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这是实话,刘家的买卖,就是靠这个做起来的,买卖越来越大,酒肆和客栈不断的扩张。
  刘文治背着手,来回踱步,他若有所思,猛地,抬头:“派人在去打听一下,且看看这王公和周坦之的猪,到底如何养的,老夫觉得他们定有什么秘方。不过……咱们不是要打探他们的秘方,秘方这东西……能用多久?这天底下,最有用的是……”
  说到这里,刘文治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最有用的是脑子啊。”
  “他们才养了多久的猪,就发掘出了这么多别人不知的窍门,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细细去观察他们,确定了这坊间的传言非虚,立即回报,这件事,谁也不可说,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主事听罢,立即前去安排。
  刘文治却背着手,来回踱步,这是他的习惯,但凡是要做一个重大决定时,都免不得要花一日半日,躲在房中,来回踱步,推敲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以及算计未来的诸多可能。
  ……
  三日之后,那主事便匆匆来报:“小人打探仔细了,老爷,和传言中说的一模一样,这二人,养猪的法子,与众不同,肯定是用了什么方子,那些生猪,个个都养的不错,眼看着都要出栏了。”
  “有很多人为之惊叹吧?”刘文治满面通红,却又紧张起来,仿佛一个抱着大元宝的孩子,生恐手中的宝贝被人夺去。
  主事摇头:“起初的时候,他们养猪,大家都稀罕,看的人不少,可渐渐的,许多人失去了兴趣,去看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老爷……”
  刘文治打起精神:“不能等了。去备车马,老夫要立即去拜访,噢,对了,给老夫准备好名敕,他们不是一般人,因而,不要过于张扬,老夫当初,也曾有过秀才的公名,就换一身儒衫,戴着个纶巾去吧,车马也尽力要朴实。”
  他眯着眼继续吩咐道:“快去准备。”
  ……
  人是一种极容易适应环境的动物。
  慢慢的,无论是王鳌还是周坦之,在面对困境,渐渐的放下了从前的荣光和骄傲时,他们也在慢慢的适应。
  每日清早,周坦之都要先数猪。
  看着这一头头的猪,渐渐的长大。
  某种程度而言,周坦之也渐渐开始体会到了喜悦的滋味。
  他近来睡得不好,白日要照顾着这些方什么藩们,夜里,还需去寻觅各种书籍,参照着明颂和养猪致富指南来不断的摸索各种养猪之法。
  此时的他,终于接受了自己前途无望的现实。
  内心之中,固然是有苍凉,也有过不甘。
  可渐渐的……他只好将这些不甘,化为了养猪的动力。
  他只是想像人证明,自己不服这个输,他曾经有过金榜题名的荣光,今后……他也可以做的很好。
  当做一件事变得纯粹,当放下了一切的包袱,一个新的难题,却是接踵而来。
  自己可以养一辈子猪。
  自己的妻儿们呢?
  愧对祖宗啊。
  他想到了自己曾是书香门第,想到自己也曾出生于显赫。
  想到宗祠里,那琳琅满目的排位,顿时……又时常眼里含泪,祸不及妻儿,祸不及子孙,可人与妻儿与子孙本为一体,这灾祸降下,又有谁可以幸免呢?
  王鳌能理解周坦之的感受,因而时不时的会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仿佛是在说,自己混了大半辈子,曾让人仰望,可又如何,连一个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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