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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8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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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继藩却每日都只是闲住着,对于废除八股的事,已是不上心了。哪怕是王守仁拟定新的章程,他也不去过问。
  到了傍晚,方继藩便要出去走走,去运河那里闲转悠。
  这是赵多钱难得在旁鞍前马后的时候,因而次次都要尾随,说起他的宅子时,他便眉飞色舞,这宅子置办下来,花费了他不少的银子,他打算子子孙孙的传下去。
  方继藩懒得听他说他这宝贝宅子的好处。
  王守仁则乖乖尾随着方继藩的身侧,却依旧不发一言。
  那王广很纠结,废除八股,他是不情愿的,可无奈他现在落在方继藩的手里,更可怕的是,他这一路打量方继藩,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家伙就是个大奸贼,没跑了。自己一世英明,难道要丧在他的手里?
  他不甘心,琢磨了几天之后,终于打好了腹稿。
  趁着今日柔美夜色,沿着河堤散步的功夫,王广终于下定决心道:“齐国公,您有没有想过,一旦废除八股,齐国公将成为众矢之的?”
  “滚开。”方继藩依旧没打算对他有半点客气,直接骂道:“与你何干?”
  王广:“……”
  说实话……这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王广敢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好在已习惯了方继藩的骂骂咧咧,王广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心平气和:“齐国公,下官这是为了您考虑啊,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齐国公何必要自寻烦恼呢,这天下的儒生,还有朝中诸公,会放任齐国公如此吗?此事关系太重大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齐国公……”
  嗯,说得很苦口婆心。
  方继藩背着手,却是看向赵多钱:“老赵,继续说一说你的宅子,别急,咱们一边往回走,一边说。”
  嗯,很直接的漠视。
  王广:“……”
  赵多钱打起精神:“小人这个宅子啊,就不说占地啦,这些说了,公爷怕也腻了,单说小人也是一个高雅的人……”
  说着,赵多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严肃的道:“小人爱藏古玩,这几年来搜罗来的古玩,十几个博古架子都装不下。小人不爱俗物,只喜那些……”
  他说到此处。
  众人已徐徐步行到了宅子不远。
  却突然发现,这黑暗的天穹上,竟是通红了半边。
  王守仁错愕的抬头。
  却见远处,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大火……借着风势,熊熊的燃烧,似乎不可阻挡一般。
  “呀,起火了。”
  “好像是我们住的宅院起了火!”王广吃惊的看着起火的方位,打了个寒颤。
  方继藩顿时痛心疾首:“我的宅子啊,是谁烧我宅子……我花了这么多银子……不对……”方继藩一愣,慢慢的情绪平缓下来:“这好像不是我的宅子。”
  身后……
  赵多钱突然瘫倒在地,发出了嚎叫,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了咆哮:“我的宅子啊,我的宅子啊!”
  王守仁皱眉……
  火势突然如此之大……这……是有人……谋刺吗?


第1569章 震古烁今
  谋刺……
  一想到这个念头,王守仁顿时紧张起来。
  他与方继藩全然不同。
  方继藩没心没肺,现在还欣赏着那升腾而起的焰火。
  说实话,上百万两银子烧出来的东西,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而王守仁乃方继藩的弟子,他比谁都要关心恩师的安危。
  身后,赵多钱还在悲痛的滔滔大哭:“天杀的,他们居然将老夫的宅子烧了……烧了啊……”
  似乎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因为要腾出宅邸给方继藩,所以他之前就将自己的家人,统统都搬了出去。
  那王广看着那升腾而起,烧红了半边天的焰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他仿佛看到,这大火烧的不只是方继藩,还是自己……
  我……我……教化有功,他们……他们竟丧心病狂如此,竟要烧我?
  王守仁此时关切的看着方继藩道:“恩师……”
  方继藩的脸上映射着焰火,他回头看了王守仁一眼,只吐出一个字:“说。”
  王守仁脸色凝重的道:“这火势蔓延如此之快,绝不是自然生出来的火,定是用了可以助燃的火油,甚至还有火药……因而这是人为的纵火,偏巧恩师就下榻于此,又突然有人纵火,这十之八九是奔着恩师来的。我们且先不计较刺客是谁,又是何人主使,若是继续的分析下去,对方似乎显得很匆忙,因为若是布置得周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恩师并不在府中。”
  “这唯一的可能就是……对于他们而言,准备的时间仓促,以及来不及打探其他,他们害怕恩师随时可能离开南通州,为了保险起见,没有进行周密的安排和详细的打探,十分仓促的行事。”
  “这些人,看来并非擅长于此道,若是学生预料的不错,他们更多只是临时起意,甚至……他们没有培养过专门的刺客,不过是临时雇佣的一群凶徒,所以要查,只需先从南通州的鸡鸣狗盗之辈这里摸排查起,一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凶手。”
  王守仁侃侃而谈,显得很有经验。
  事实上,历史上的王守仁,也是这方面的专家,毕竟……他在历史上第一次遭人暗杀,就表现得非常专业。
  方继藩实在无法理解王守仁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的东西。
  后世的人,只将他当做一个开宗立派的大儒者,却不知,这可能只是王守仁的兼职而已。
  不得不说,他的分析十分准确。
  这是匆忙行事,显得并不专业,因而才发生了致命的错误。可是……这也绝不可能是寻常人临时起意的行为,若是寻常人,不可能能弄到火油,能弄成这么大的动静。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一些非同一般的人,想要杀死方继藩,只是因为时间仓促,已经来不及准备,甚至可以说,他们平时对于暗杀这个行当并不精通,所以在准备的不周密的情况之下,又在此时雇佣了一批凶徒,而这些凶徒,必定只能在本地临时雇佣……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王兄的意思是……这是一群反对八股改制的人所为?”王广口里说着,脸色已经惨然一片。
  虽然他有预料,可是听着王守仁如此有凭有据的推理出来,却是不一样。
  身份高贵的人,一定是士人,甚至是朝廷命官,却不擅长杀人,那么一定是文臣或者是文人,行事仓促,这说明,因为现下的一些事,让他们不得不下定了决心,联想到现在方继藩鼓动皇帝废除八股,这不就是他们下定决心的导火索吗?
  正因为临时行事,所以有许多仓促和错误,而这些仓促和错误,却是救了方继藩一命。
  王守仁颔首点头道:“不错,十之八九就是如此。”
  “不得了,我们……我们理应……理应立即去知州衙门,让知州调兵保护我们……这些人……他们……他们丧心病狂了,他们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王广急匆匆的道,他吓尿了。
  王守仁此时却显得极镇定,摇头道:“不可以去知州衙门。”
  “不……不去?这知州可是齐国公的人啊。”王广一脸不解道。
  “知州是齐国公的人,可这知州衙门上下,你能确保都是恩师的人吗?此次……行刺,虽是很仓促,可一旦动了手,他们就没有后路了,倘若知道恩师还活着,势必要斩草除根,你可知道一群破釜沉舟之人有多可怕?到了那个时候,除非有一队恩师最忠心的卫队保护着他……若不然,贸然的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无疑是自寻死路,所谓君子不立危墙,这个时候……要保证恩师的安全,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南行。”
  “南……南行……”王广愣愣的看着王守仁,一时不明白王守仁这主意何为。
  方继藩心里则是松了口气,说句实在话,第一次被人暗杀,刺激归刺激,可是……后怕倒是真有些后怕。
  好在……自己身边有王守仁,自己至亲至爱的心头肉啊。
  方继藩想到历史上的王守仁,在这方面,堪称是宗师级别,那时候,他得罪了刘瑾,刘瑾就找机会贬了他的官,他被赶出了京师,刘瑾安排了大量的刺客追杀王守仁,王守仁则愉快的将那些刺客糊弄了,神出鬼没一般,让那些专职的刺客们都绕的头晕,以至于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直到王守仁到了千里之外,他们还在发懵。
  方继藩在这方面对王守仁是真心佩服的,道:“伯安,你继续说,别理这狗东西啰嗦。”
  王广:“……”
  王守仁便道:“这一场大火,想要理清,甚至确定出恩师是否已经死在了大火之中,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夫,也无法查出来。甚至学生怀疑,根本没人怀疑这大火之中可能烧了的尸首就是恩师。”
  “这个时候,恩师理应诈死,断不能抛头露面。如此,才可让这些凶徒松一口气,从而放松警惕。”
  方继藩没有半点迟疑,颔首点头道:“有道理,所以我们这个时候理应假装死了,然后就偷偷的溜回京师去。哎,真是遗憾啊,为师绝不是那见不得光的鼠辈,让为师这般偷偷摸摸的回去,实在有碍为师清名,不过算了,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为师便索性做一次缩头乌龟吧,可是你方才说,我们朝南走?”
  “对,不可北行。”王守仁斩钉截铁道:“这些人既是破釜沉舟,就必定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既然动了手,就一定要让恩师死无葬身之地不可,所以他们也未尝不会怀疑恩师是诈死。而要确定恩师是否真的死了,唯一的方法,就是封锁向京师的道路,一旦有恩师的行踪,就势必竭尽全力,动用一切的资源将恩师置之死地。”
  方继藩下意识点头。
  不错,如今的他是什么人,有胆子敢刺杀他的人,肯定是已经将一切都置之度外,这个人很清楚,若是他还活着,对这个人来说,将是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人定会防范于未然,派了人潜伏在南通州与京师之间的水陆要道上,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此时,王守仁又道:“而我们若是向南,往宁波去,在宁波有宁波水师,这水师上下都是恩师的子弟兵,他们是绝对效忠恩师的,因而,到了这宁波水寨,咱们就算是基本安全了,到了那时,再安排海船,在水兵的保护之下走海路,抵达天津卫,之后入京,方可保证绝对的安全,恩师,此地不宜久留了,我们需立即出发,决不可再耽搁了。”
  方继藩不得不赞叹王守仁的了得,就这么短时间里,王守仁就将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真是一个人才啊。
  “走,王广,老赵,你们也不可留在此,否则就泄露了我的行踪,要嘛现在我让伯安宰了你们,要嘛你们都乖乖的随我去宁波水寨,你们自己选吧。”
  傻瓜都清楚,自己该选什么好吧。
  赵多钱看着自己那依旧升起了熊熊大火的宅子,又要锤自己的心口,张口要哀嚎:“我的宅……”
  方继藩很直接的上前,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号……号……号什么丧?狗一样的东西,你再嚎叫,满天下人都晓得我还没死。”
  “噢。”赵多钱醒了,揉了揉自己的脸,把悲痛抹去,安静下来:“得罪,得罪。”
  ……
  一封自南通州的快报,急速的艘送至了北通州。
  北通州急递铺,则疯了似的加急将奏报送至京师。
  刚刚回京的弘治皇帝,还未落脚,便得到了一封来自于南通州的奏报。
  他一脸疲惫的取了奏报,打开,随即……他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如纸……
  弘治皇帝几乎站不稳,觉得头晕目眩,而后……眼前一黑。
  “陛下……陛下……”
  见陛下突然倒下,一旁的萧敬吓得脸色惨然,疯了似的扑上来,一把将弘治皇帝抱住,惊慌失措的大叫:“陛下……”


第1570章 鸡犬不留
  还好萧敬眼疾手快,好不容易将弘治皇帝搀扶住。
  接着将弘治皇帝扶着坐在了御椅上,又忙取了茶盏,喂着弘治皇帝呷了一口。
  弘治皇帝脸色依旧是惨然,竟是一副沮丧无比的样子。
  萧敬趁了空,瞥了一眼那始作俑的奏疏,只一看这上头的只言片语,便见上头写着:“大火”、“齐国公”、“尸骨无存”等字样。
  萧敬的脸色……也瞬间惨然了。
  齐国公竟是……死了?
  虽然这个家伙很讨厌。
  可萧敬乍听到这个消息,却还是惊了,甚至吓得瑟瑟发抖,不说自己和方继藩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况他很清楚,齐国公一旦被人刺杀,将是意味着什么。
  萧敬毫不犹豫,立即拜在了弘治皇帝的脚下,磕头如捣蒜,一下子就头破血流:“奴婢……奴婢万死……奴婢无用啊,陛下……奴婢掌了厂卫,不能为陛下建立寸功,反而……反而……”
  萧敬的脑袋,咚咚咚的撞在铜砖上,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刺耳。
  弘治皇帝却是愣愣的看着这铜砖上殷红的血,心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连这铜砖都是方继藩孝敬给自己的。
  何止是铜砖,他的这个女婿,还给他建起了这座雄伟的宫殿,使他的内帑充足,立志于革新社稷……甚至弘治皇帝想起,前一些日子,方继藩还委屈的对他说,他不过是希望天下大治,谁料居然惹来了别人的憎恨。
  憎恨……
  宛如一道电流,顿时让弘治皇帝条件反射一般,打了个激灵。
  此时……面带憎恨的,是弘治皇帝了。
  他是一个老好人。
  人们总说,他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皇帝。
  这是历史上不可多得的。
  可现在……他现在露出的,是狰狞,是无与伦比的憎恨。
  “这些贼子,竟已猖獗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弘治皇帝握紧了拳头,瞪大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道。
  萧敬打了个寒颤,他自是清楚陛下口里所称的那些贼子都是什么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接下来……
  萧敬浑身怕得有种冰冷冷的感觉,他陪伴在弘治皇帝的身边已久,可哪怕是陛下再愤怒,也不曾见过陛下如此样子。
  他见陛下额上青筋爆出,龇牙咧嘴之状,竟再无天子的雍容和仪容。
  萧敬带着惊惧,立即道:“请……恳请陛下……下旨,奴婢……甘愿赴汤蹈火!”
  真论起来,他是有过错的,厂卫居然对这一场谋刺没有提前侦知,这已是万死之罪。
  萧敬很明白陛下的心思,到了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陛下的心意,接下来……该是他这个不中用的奴婢将功补过了。
  弘治皇帝脸色冷然,眼眸里聚满了悲痛,却又骤然哈哈大笑:“好的很,好的很,他们骗了朕数十年,骗了朕数十年啊,数十年前,他们和朕说礼义廉耻,朕深信不疑,而如今,这礼义廉耻还挂在他们的嘴上,可朕已看不见了,看不见啦。”
  说到这里,这大笑突又哑住,老泪随即纵横而出,弘治皇帝站着,身子似乎撑不住,不得不屈身弯下腰,手搭在御椅上,又大哭道:“朕……朕该如何向秀荣交代,朕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朕……朕……朕若是无所为,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九五之尊,天潢贵胄,朕的女婿……居然死了,死在大火之中,尸骨无存,亲者深恨,仇者大快,可是……他们还想畅快吗?他们定是想笑,想要弹冠相庆……”
  弘治皇帝的脸上,已杀机重重,那眼眸深处掠过滔天恨意,咬牙切齿道:“古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切不可操之过急。可是……结束了,一切都已结束了。传旨,即可废除八股取士,取消功名,此前对有功名者种种优渥,俱都取消,朕要他们纳粮,要他们见官跪拜,要他们缴纳税赋,奢谈八股取士者,诛之。厂卫立即往南通州,给朕查下去,无论牵涉的是谁,无论是什么人,朕要效文皇帝诛方孝孺例,将其三族俱灭,鸡犬不留。”
  “奴婢遵旨。”萧敬不带一点迟疑,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斩钉截铁的回应。
  只见弘治皇帝又道:“下旨英国公,令其立即约束京营待变,宫中卫戍,统统交付勇士营。敕命在外镇守之黔国公、成国公人等,巡视检阅三军,各镇边镇总兵官,监军人等,随时候命,需做到有备无患。在京驻扎之使节,暂严加管束,不得任其随时与人私通。责令天津卫唐寅,率镇守天津卫水陆兵马,严防死守天津卫这要害之地。敕欧阳志于吏部,有勾决三品以下官员任免之权,凡有对朝廷怀有怨言者,吏部宜立即罢黜。京内各坊百姓,子夜之后,不得随意出入。再敕命顺天府倾巢而出,把守住各处车站隘口。”
  萧敬默默的跪着听弘治皇帝的决断,却是听得大汗淋漓,这样一连串的旨意,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大明朝,怕也只有在土木堡之变后,才会有如此紧张的势态了。
  他立即叩首道:“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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