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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8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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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王广一时竟答不出来,他道:“庐州府现在有进士……”
  弘治皇帝失望的摇头:“朕想知道的是,在这里,有多少人入学,有多少人,能学的仁义廉耻,是十之一二,还是百之三四?”
  王广有点懵了,嘴角微微抽了抽。
  陛下这个问题,他听不明白啊。
  这和教化有关系吗?
  教化的事,是读书人的事。
  怎么和寻常的百姓,有什么关系了?
  难道平常百姓也得读书?
  一时王广不知如何是好了,他竟是踟蹰起来,答不上来,脸微微红了,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1565章 希望
  弘治皇帝见王广不言,叹了口气。
  随即,却道:“好了,卿家还是有功的。”
  他终究是不忍心去追究。
  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广已经在他的见识之内做到了最好。
  这已是一个政绩卓著的父母官,有什么好苛责的?
  要怪,谁也怪不上。
  这八股取士,本就是大明的国策,乃是太祖高皇帝所定,现在总不能去责怪地方父母官将这八股取士看的过于重要吧。
  只是……
  弘治皇帝翻阅着这一篇篇的范文。
  这些之乎者也,花团锦簇,且是对仗工整无比的巧妙文章,弘治皇帝心里却想……这些东西,现在对于国家,又有什么益处?
  天下已经变了啊。
  官府所承担的职责,已经越来越重,这一点,从新政的府县就可看出来。
  里头所牵涉到的问题,可谓是千头万绪,单凭一句死读书,只会做八股的人,可以治理吗?
  如此一想,弘治皇帝打起了精神。
  这一次,他看向了方继藩:“方卿家……”
  “儿臣在。”
  方继藩一直默不作声,其实他也懒得做声,因为……他饿了。
  依着陛下较真的性子,他无法预料,什么时候才能陪着陛下进膳,这个时候最聪明的办法,就是少说话,少耗气力,多保留一些体力,以备不时之需。
  方继藩的预测是对的。
  陛下现在根本没心思进膳。
  弘治皇帝道:“朕听说,南通也在办新政?”
  通州有南通州和北通州之别,北通州连接了运河的北段,靠近京师,而南通州连接了大运河的南端,靠近南京。
  这大运河,乃是大明最重要的大动脉,两个通州将这运河连接起来,都是转运通衢的重地。
  正因为如此,南通州乃是要害之地,商贾云集,无数的货物,在此集散,数不清江南税赋,也自这里启程,送往京师,新政开始深入之后,这南通州,自也成了最瞩目的地方,一些新政的策略,开始在南通州进行试点,所委派的南通州知州,名叫曾建文,此人的出身和别处不同,他不是通过八股取士的官员,而是欧阳志在保定府提拔的一个文吏,一步步升迁上来的。
  此人在庙堂上,几乎形同于是小透明一般的存在,庙堂上的诸官,无人提及他,被当做空气一样的存在。
  现在弘治皇帝突然说起了南通州,方继藩道:“陛下,正是,南通早在三年前,便已开始实施新政了。”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道:“不妨去看看也好。”
  似乎任何一个实施新政的地方,弘治皇帝都会产生兴趣。
  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这南通州乃是江南第一个试点,关系重大,若是南通州都办不好,那么再向整个江南推广,就显得底气不足了。
  又要去南通?
  方继藩竟是无语,却不敢怠慢,老实的道:“是。”
  弘治皇帝回头看了王广一眼:“卿家也随朕去,此处暂由府中通知理事。”
  王广听了,不知陛下到底什么心思:“陛下莫非也是想看看南通州的教化……这南通州,去岁可是一个进士也没有高中……这教化在南直隶诸州府之中,是垫底的。”
  弘治皇帝则是微微一笑:“去看看便知。”
  只要出了宫,弘治皇帝总是有无穷的精力一般,一丁点都不怕折腾。
  “陛下……”王广想了想道:“臣斗胆……臣想要知道,陛下在诸府私访,到底想寻的是什么?可否明示?”
  弘治皇帝斩钉截铁道:“希望……”
  希望……
  王广懵了。
  ……
  弘治皇帝没有选择在知府衙门里用膳,而是披星戴月的赶往通州。
  因而,就在这里发现了皇帝的踪迹,自凤阳赶来的大量禁卫赶来时,大家又傻了眼,陛下……又走了。
  这倒要多亏了这车马,因为车马舒适,所以长途跋涉,对于弘治皇帝而言,并没有废多少的功夫,只坐在沙发里,或是进用一些糕点,或是修葺。
  方继藩不能老是和陛下同车,只有陛下传唤时才能去。
  因为车马不够,他只好和王广一同在车里。
  王广稀里糊涂的跟着圣驾启程,不过……在临行前,府中的通判将他叫到了一边,低声道:“陛下今日这圣驾,来的甚是古怪,突然跑来询问了教化的事,这是不是和京里的流言有关?”
  “流言?”王广诧异的看着通判:“京里有什么流言?”
  “据闻,陛下受了齐国公的怂恿,要废科举。”
  嗡嗡嗡……
  王广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他两腿发软,竟是要瘫下去,他睁大眼睛道:“消……消息可靠吗?会不会只是虚言?”
  通判便道:“这世上,怎么会有空穴来风的事,京里传的有鼻子有言,现在陛下又突然祭祖,接着就来了咱们庐州府,府君,下官以为,这八九不离十了。”
  王广心里一惊,觉得天塌下来了。
  废除科举,本就已是极可怕的事了。
  若是再加上陛下在废除科举之前,还跑来庐州,这难免让人产生许多无端的猜测,说不准自己就成了大罪人了啊。
  此时,他满心的失魂落魄,虽与方继藩同车,方继藩自是坐在居中的沙发上,王广敬陪末座,可他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方继藩自是懒得理他。
  王广见礼不是,不见礼又不是。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呆了一日,到了次日,王广忍不住了:“下官在京里听说了许多流言,听说……朝廷有意废科举?不知齐国公听说了没有?”
  方继藩道:“谁说的,反正不关我的事,怎么,你还想朝我泼脏水,你有几颗脑袋。”
  王广:“……”
  不是他方继藩怂恿,那还能是谁,总得有个人,对吧。
  联想到陛下居然跑去南通州,还带着自己,自己是一地父母官啊,怎么能擅离职守,陛下此举到底何意?
  王广不放心,勉强挤出笑容,接着道:“齐国公不要生气嘛,下……下官的意思是……此事兹事体大,会不会只是坊间流言,不足为信呢?”
  “不知道。”
  王广:“……”
  显然,他依旧不打算放弃,继续道:“若是废科举,那问题就严重了啊,想想看,多少的读书人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维系于此啊,这断不是玩笑。”
  方继藩露出了几分不耐烦,冷冷的道:“你怎么这么啰嗦,闭嘴。”
  王广想了想,好像如果当真废除八股,可能自己也会粉身碎骨,可这毕竟是以后的事,总比现在死要强。还是留着有用之身,等待希望要实在。
  弘治皇帝至南通。
  还是老样子,领着人,指了一处街坊,萧敬先上前拍门,开门的依旧是个老妇。
  这个时候,一般男人都干活去了,说明了来意,老妇忙是热情起来:“原来是学馆里的先生,来,来,来,快里头坐,是不是我家虎子又淘气了?”
  弘治皇帝在后头听着,顿时一脸诧异。
  因为看这人家,其实日子过的未必好,和庐州府的那些街坊,在生活条件上的差异,其实并不大。
  可这家人,居然有人入学了。
  接着,在老妇人的热情下,众人鱼贯而入。
  而后,不出弘治皇帝所料,果然是如此。
  这人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几乎没有什么令人称道的用具,只几个打制的木椅,一方桌子。
  妇人忙取了帕子,擦拭干净了木椅,才让弘治皇帝等人坐下,这妇人还特意的端来了几杯白水,都是烧过的,显然,她家里喝不起茶。
  这样的人家,哪怕是放在较为富庶的南通州,绝对属于底层。
  此时,这妇人道:“老身家里有一斤腊肉,不妨今日煮了给几位先生吃。”
  她看的出弘治皇帝等几人像是先生的模样,倒没有过多的怀疑。
  接着,转身便要进厨房。
  弘治皇帝连忙叫住她道:“不必麻烦,只来坐坐,你家……虎子,可在入学吧。”
  老妇颔首点头道:“正是呢,从去岁入学到现在,淘气得很,每一次都邋里邋遢的回来,学了一年,也只认得百来字,先生们都气得呕血,来了几次了,几位先生,理应也是学馆里的吧。”
  弘治皇帝颔首,亲和的微笑道:“是啊,是来……”
  “是来家访!”方继藩顺口道。
  弘治皇帝便点头:“我们听说这虎子的家中困难,便特来看看,老人家,我见你家中确实有些落魄,怎么还肯送孩子读书?”
  “不读书,难道一辈子给人卖气力?”老妇人似乎觉得惭愧,生怕学馆里不要自己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道:“孩子他爹就是卖气力的,在码头做脚力,辛辛苦苦的,累的腰酸背疼,每月下来,也不过二三两银子,那些读过书的,做了账房,学了医的,哪一个不是清闲的很,每月七八两银子入账,都是少的。所以我家男人说了,咱们便是穷死饿死,都要读书,咱们可以吃苦,孩子不能吃这苦,不能像他那大字不识的爹。听说……学的好的,将来还可荐去西山书院呢,去了西山书院,可就了不得了,跟了齐国公。齐国公,你是晓得的吧?”
  一听齐国公这三字,弘治皇帝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方继藩。
  灯火昏暗,方继藩面上的表情却也看不甚清。
  倒是那王广不明白陛下来此和一个野妇说这么多做什么,可一听这妇人说到齐国公,心里便嘀咕,这齐国公凶名在外,这妇人在和陛下说起此人,肯定是没有好话的,这样也好,也让陛下更清楚齐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好让陛下有所提防,免得成日听他搬弄是非。


第1566章 水到渠成
  “齐国公……”弘治皇帝失笑,眼中透着几分兴致,道:“齐国公怎么了?”
  这老妇待客殷勤,立即笑起来:“这齐国公便是西山书院的大宗师,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带出来的学生,都是千里挑一,都是真正有本事的相公,因此咱们这南通州上下,若是谁家能有幸被荐入西山书院,便是祖上积了德,便是拿进士来换,也不换的呢。”
  进士都不换……
  这话……听着有些夸张啊。
  方继藩摸了摸鼻子,有这么夸张吗?怎么听着,是想要害我?
  一旁的王广,听得顿时不是滋味。
  进士是什么,那可是文曲星,金榜题名,你们这些野妇,岂懂?
  偏偏他不敢做声,有话也不敢说出来。
  可王守仁在旁,心里却是不同的想法。
  西山书院的读书人,确实不比金榜题名的进士差,这进士出来,要嘛先成为庶吉士,要嘛先成为观政士,先熬几年,好不容易有了差遣,也多是小官,薪俸低得吓人,虽是成为了官老爷,可实际上呢,不过是位居末流而已。
  反观这西山书院的读书人,一旦放出去,同样受人尊敬,如是有论文,或是其他的成果,得了一个学位,那便更加的吃香了,薪俸高,出门在外也没人敢欺你,遇到了一般的官员,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你能奈何,他的身后是数不清的同窗,自己的学长,有的是院士,有的也已入朝为官,若是再不济,你还敢惹方继藩吗?
  弘治皇帝微笑,他也见过不少西山书院的读书人,也不禁点头:“是啊,这西山书院所培养出来的读书人,既懂经营,又晓天文地理,而今无论是朝廷,还是寻常的市井,最缺的恰恰是他们。”
  老妇谈兴更浓了,满面红光的继续道:“对对对,这西山书院的人最是了不得。就说咱们这隔壁有一户,姓陈,他的儿子去岁就被荐入西山书院了,当时可热闹了,吓,满大街的人都去祝贺,跟中了状元似的,听说现在在学医。”
  说着,这妇人似想到什么,表情一变,又幽怨起来:“说起来,老身的儿子不争气,成日就知道贪玩,虽在学堂,却是顽皮的厉害。”
  弘治皇帝倒是从妇人的话里听出了一个重点,不禁诧异道:“怎么,隔壁也有人入学?”
  一家两家人入学,倒也罢了,这毕竟带有偶然性。
  可若是大片大片的人入学,性质却就不同了。
  老妇倒是觉得见怪不怪,道:“这不入学,孩子有什么用?都是爹娘的心头肉,难道教他们大了做苦力不成?莫说是这一片的街坊,便是整个南通州,哪一个不晓得孩子该入学读书,方有出息,如若不然,是要让人背后取笑的,人活着,就争这口气了。就像咱那孩子一般,要入学,花费是不小的,可咬着牙,还不是要送进去,不然,真没脸做人了,何况这不是为了孩子?”
  弘治皇帝震惊了。
  就连那庐州知府王广,也听得震惊起来。
  他本还以为这南通州,一个进士都没有,和自己那庐州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里曾想到……这地方……它藏龙卧虎啊。
  他乃知府,是地方官,自然晓得,无论贫贱穷富,都送孩子入学,是不可想象的事。
  难道这南通州的人,都吃错了药吗?
  弘治皇帝一时竟是无言,老半天竟是说不出话来,他面上满是惊骇,而后喃喃自语道:“同样都是父母,难道南通州的父母亲们有父母之爱,而庐州府的父母亲们,却没有父母之爱吗?”
  不……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两地,同在南直隶,虽是相隔了数个州县,可人心的变化,绝不会这样的大。
  可是……为何却是两地迥异,天差地别呢?
  可弘治皇帝想不明白。
  此时,他已顾不得老妇了,视线一转,而是对萧敬命令似的道:“去,一条条街坊的问,立即回报,朕在此等。”
  这个时候,萧敬已是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了,又听陛下让自己一个个去问,心里大声叫苦,可是,他岂敢怠慢,只能乖乖说了一声是,飞也似的去了。
  这老妇后知后觉的终于觉得蹊跷了,禁不住道:“您……您……不是……学馆的吧。”
  弘治皇帝看了她一眼,脸上表情又温和起来,带着浅笑道:“你不必害怕,老人家,继藩,取几两银子给她。”
  方继藩心里有点憋屈,怎么听着陛下好像故意支开了给陛下带了银子的萧敬,然后打他的秋风。
  方继藩虽是心里吐槽,可自然也不敢犹豫,立马从袖子里掏了掏,一沓银票被掏出来,认真看了看,全是百元的宝钞,方继藩抬头看了弘治皇帝一眼,脸上有着为难。
  弘治皇帝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喉结滚动,这家伙……竟然这么有钱,随身都带着一沓百两银子的宝钞。
  方继藩最后取了一张搁在桌上,慷慨的朝那妇人道:“这是我泰山赏你的,你再去端点茶水来。”
  老妇见了这银票,已是吓得脸都白了,既想推拒,又舍不得,短暂的犹豫,又恐方继藩收回宝钞的模样,一把将宝钞收入囊中:“是,是。老爷……老爷公候万代。”
  方继藩很想吐槽她,这位‘老爷’乃是天子,人家是皇帝万代,稀罕你这公侯万代。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萧敬才气喘吁吁的回来,两腿已是颤抖,一脸疲累的样子,边喘着气道:“打探了,打探了,都打探了,这左邻右舍,还有隔壁几条街坊,入学者极多,几乎家家户户有适龄的孩子,都入学了。”
  弘治皇帝豁然而起,而后背着手踱步,突然看着王守仁道:“这……这就是希望吗?希望!王卿家,你还记得当初你对朕说过的话,卿在乌拉尔时,要让这些鞑靼人臣服,便是给予他们希望,朕一直都在想,什么是希望,何谓希望,可现在,仿佛在这里看到了希望,可希望到底是什么,朕还是不明白,卿家可否相告?”
  王守仁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寡言,陛下到哪里,他只是跟随,既不溜须拍马,又似乎懒得和人打交道。别人沉默,或许只是单纯的没啥可说的,可他沉默,似乎脑子一直都在思索着什么。
  此时听了弘治皇帝的询问,王守仁脸上表情依旧不便,从容的道:“希望不过是人能伸手触及到的东西。从前大明的教化,只重德行,不重技艺,人人都在学八股,这八股文,若是能有功名,则有用,若无功名,就无用,因而除了那些诗书传家之人进学,其余的百姓,从这八股制艺之中,看不到任何的希望,那么他们为何要学呢?何况,学习,本就是花费银子的,供养一个读书人,是极不容易的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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