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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7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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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又道:“咱们皇上下旨京察,要给咱们小民平冤枉昭雪,大家伙儿说,好不好啊。”
  一下子,戏台下的人,更加的激动起来,声浪又起:“好的很。”
  方继藩趁着这个间隙,大叫道:“吾皇万岁啊!”
  此时,人们激动不已,听到有人带了头,于是纷纷道:“吾皇万岁!京察万岁!”
  一下子,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鼓动了起来。
  场面甚至一度失控……
  弘治皇帝在此刻,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了什么。
  这……里是平谷县。
  一个左右不靠,虽属京畿之地,却又远离京畿的地方。
  甚至……这么个偏僻的小县,连新政的恩惠都没有被波及。
  这里的百姓,十之八九都不曾见过什么世面。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看着激动不已的赵二,赵二在旁,嗷嗷叫的跟着大家一起呼喊。
  便连赵母,竟也跟着呼喊。
  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分明是投注了情感,只一幕戏,便勾起了他们的同理之心,生出了认同感。
  弘治皇帝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这可是一个穷乡僻壤之地,一群几乎与外界没有过多接触的人。
  尤其是绝大多数的农户,一辈子都走不出县城以外的地方,他们的认知,是何其的有限。
  可偏偏……只一幕简单的戏,便立即令他们生出了认同。
  这是朝廷多少份旨意都做不到的啊。
  朝廷曾经委派了多少的大儒,倚重了多少的士绅和读书人,令他们教化百姓,可现在看来……此前所做的努力,花费的心血,竟还不及一幕戏。
  百姓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们的观念,其实极为朴素。
  只有好坏之分。
  皇帝是好的,太子是好的。
  而周家这样的人,便是坏的。
  若是再想要故作高深,去点化他们更深层次的东西,显然这是徒劳。
  而至于那些曾被朝廷委以重任的学官以及读书人,指望这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清高的人去教化百姓,这几乎是南辕北辙。
  台上的人此时又道:“陛下有旨,设京察使,会同京察为民做主,专门查的,便是周家这样的人,大伙儿放心,到时若有什么冤屈,无人肯给你们做主的,便可至京察那儿上告!”
  百姓们听了,这京察二字,只在瞬间,便已深入了他们的心里。
  “好了,下一幕戏,要准备开场啦,诸位乡亲,且先歇一歇……一炷香之后,开唱。”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兴奋的议论着前头的戏。
  就连那赵母亦拉着赵二的手,激动的道:“为娘亲眼看到了台上唱戏的呢,你瞧他们的衣衫,花花绿绿的,真是见都不曾见过的。”接着又说起那蒙冤的铁匠和铁匠之女,很是惋惜:“虽是平冤昭雪了,可终究人生不能复生,那姑娘,哎……”
  随即又絮絮叨叨的道:“亏得是皇帝圣明,不然,真的是有冤无处伸呢。”
  其实台下的百姓都在议论。
  一场戏,并非只是单纯的戏这般简单。
  它会形成一种效应,所有看过戏的人,未来的许多日子,依旧会津津乐道的议论着这戏,戏中的人物,会被反复的拿出来。
  这便好像方继藩的上一世,那乡间没有受过教育的老人们,你若是和他谈当今世界的发展,他们在封闭的环境之下,或许对此懵然无知,可你若和他谈包拯,他们便一下子了然了。
  这等效应,会不断的放大,最终深入人心。
  而这一切……弘治皇帝都看在眼里。
  弘治皇帝坐下,抿着唇看着四周,面上忽明忽暗。
  身后,正是那翰林吴家旺,此时靠近了弘治皇帝的耳边,压低声音道:“陛下,这……戏中不正是在暗示,这是陛下和太子殿下吗?臣以为……这……这恐有不妥吧。”
  弘治皇帝面无表情,没有理会吴家旺,眼睛却是落在方继藩的身上:“继藩,这戏文是何人所写?”
  方继藩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道:“陛下,这是儿臣亲自写的,不过待会儿还有几处戏,却是让人照着大致的剧情,委托他人所写。至于这狗……不,这位谁谁……你谁来着?”
  吴家旺感觉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却哪里敢造次:“下官吴家旺。”
  “至于他说这演的乃是陛下和太子,陛下,戏子们可没说,他们所穿的,也都是唐时的装束,非我大明朝,再则说了,这戏文所唱之词,都是儿臣亲自核验过的,断不会有什么差错,有什么不妥当?”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这区区的戏文,竟有如此之威。”
  方继藩深深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
  却见刘健和李东阳也凑上来,他们二人觉得甚是震撼,也想来听听。
  方继藩看了刘健和李东阳一眼,却是不客气的道:“陛下,说来说去,刘公和李公口里虽说是爱民,可是……他们却不知民啊。”
  李东阳:“……”


第1502章 爱民如子方继藩
  李东阳感觉方继藩在针对自己。
  便连弘治皇帝面上虽是波澜不惊,心里也是微微咯噔一下。
  怎么听着在讽刺朕?
  方继藩却显得很认真。
  不知民三个字,是他对朝中君臣最大的感受。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呢?
  可偏偏,人总是有局限的,一个在深宫和大宅里生长起来的人,怎么可能会理解一个穷乡僻壤之处,脚无立锥之地的小民在想什么呢?
  方继藩道:“陛下固然是圣明的,可是这庙堂之上的诸多儒生,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些大字不识的百姓们是什么样子?莫说是这些人高高在上,住在京里,与民隔绝。便是这地方上的士绅和读书人,怕也没几个人真心的去关心这些小民的所思所想。”
  方继藩感慨道:“儿臣的门生王守仁,一直在强调同理之心,多少人从书本中学来了这同理二字,可实际上依旧对于这同理没有丝毫的概念。有人提出要刊印更多的邸报,好让天下人知道陛下京察的好处。”
  “可问题就在于,许多人忘了,这世上,九成以上的人,他们是大字不识,目不识丁,这邸报他们既看不懂,也没兴趣去看。只因他们距离庙堂实在太远太远了,犹如在天边一般。一群这样的人,指望用邸报来开化他们,让他们知道京察的好坏,这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弘治皇帝听到此处,不由看了李东阳一眼。
  李东阳露出了惭愧之色。
  李东阳是何其聪明的人,可他毕竟是人,他的思维之中也会有盲区,这其实……已经不是智商的问题了,而在于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处境,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
  古代的聪明人,多不胜数,他们写的文章,他们的手段,在这灿烂的历史长河之中,曾经是多么的耀眼,以至于后世之人自惭形秽。
  可只要是人就会有局限,有了局限,看问题的角度就会出现偏差。
  李东阳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此时坦然的点头道:“不错,此法,确实高妙,齐国公行此法,令人佩服。不过……难道邸报就无用吗?”
  “邸报有用。”方继藩笑吟吟的道:“可是……邸报终究还是官面上的,势必要一丝不苟,这……本就是给天下大小的官吏们看的,官吏们能从谨慎且严肃的文字之中寻到天子的心意,可对于绝大多数百姓而言,却是无用的。”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在于,官吏以及士人们,可以通过邸报明白朝廷的国策以及皇上的心意,可是除了他们,再没有人了解。因此,如何诠释国策和圣心,就成了官吏和士人们的事。”
  方继藩说到这里,笑了,笑中带着深意:“长此以往,问题就出现了。皇帝只有一个,圣心固然再如何怜悯百姓,可负责贯彻和执行的人,负责向天下百姓们解释国策和圣心的人,却来来去去,总是这么一些人。哪怕是四书五经,诠释的版本,还数之不尽呢,到了战国时期,就有儒家八派,同样是一部论语,八种人分别的解读,竟是全然不同。何况还是陛下的旨意呢?”
  弘治皇帝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方继藩提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绷着脸看着方继藩道:“继续说,继续说下去。”
  方继藩便道:“于是乎,这些年来,就出现了一件可怕的事,但凡是朝廷的旨意,对于士人有害的事,这些事就办不成,不但办不成,还要饱受抨击,士人们将其视之为暴虐,庙堂上反对的言官前仆后继,地方上歪曲旨意的父母官比比皆是。而这些有的分明是利民之举,可在这些人的鼓噪之下,在寻常小民的眼里,却成了恶政。”
  “可若是对于读书人有利的旨意,这上上下下,便人人称道,哪怕是这些有利的旨意,其实对于寻常百姓而言是有害的。可是寻常百姓,却被各种宣教,甘之如饴。国朝百五十年来,自太祖高皇帝和文皇帝之后,陛下可曾想过,正因为如此,所以体恤百姓的旨意,无人遵从,或是遭人反对。而优待士人的旨意,却是贯彻的彻底,朝廷这是掏了心窝子,优待了他们,使他们不必纳税,令他们在地方富甲一方,这些年来,借着这么多的便利,土地的兼并,到了何等的地步,当初又造成了多少的流民,可依旧还是不够,从前给予士人们的优待,一个不能少,且依旧还是不足,他们想要的……更多!”
  弘治皇帝听得非常的认真,方继藩的这番话给了他很大的警醒,令他激动得颤抖起来。
  细细想来,不就是如此吗?
  士人从起初的诗书传家,渐渐演化成了越来越大的士绅,可以地方父母官平起平坐,掌握舆论,朝廷免去了税赋,别人种地,需要缴纳钱粮,需要负责徭役,一到了灾年,便连饭都吃不上。而士人们,却因为无需任何成本,到了灾年,靠着大量的积蓄,不断的贱价购置大量的土地。
  现在,这些难道没有到尾大不掉的趋势?
  可是……这又如何呢?
  皇帝与士大夫治天下,他弘治皇帝能离得开这些人吗?没有了这些人,如何稳定人心,如何确保地方上的稳定……
  这其实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弘治皇帝的眼里忽明忽暗。
  站在弘治皇帝身后的吴家旺,心里却是一惊,诧异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自然感觉到了吴家旺的目光,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个狗东西,听着很吓人对吧,就是要吓死你。
  “既然……如此,要嘛,为何不通过这样的形式让天下自疾苦的百姓,真正的了解圣意呢?这戏班子,寓教于乐,陛下凡有什么爱民的举措,都可编为戏曲,命各处的戏班子传唱,让小民们知道,孰是孰非,所谓的教化,陛下可以自己来……何须经过他人?”
  弘治皇帝却是想到一个细节性的问题,皱眉道:“需要很多银子吧?”
  方继藩笑了笑道:“其实也不需太多,让教坊司招募一些乐者,一个县立一个剧团,有数十人即可,这些都由朝廷拨发他们钱粮,此后,但凡陛下有什么大策,就让教坊司专人去采编写剧本,剧本很简单,只要通俗易懂即可,而后……再请人编曲,送至各个剧团演出,剧团的演出,可以是免费的,可以在县城,也可游走于乡里,哪怕是一个晒谷的场子,即可登台。此外再请一些精于此道之人,委为传奉官,让他们至各省,各府,各县的剧团巡查,既可让他们对剧团进行一些简单的培训,同时,又可让他们彩排新本。陛下在想什么,陛下要做什么,陛下为何要做这些事,那么……这天下的百姓,只需看了戏,便能一目了然了。”
  顿了一下,方继藩又道:“除此之外,剧团还需有教化之用,可以编一些关于忠孝的剧本,责令地方剧院进行演出,小民们的生活,本就困苦,有戏看,求之不得呢,自是感念陛下的恩德,在看的过程中,心里大抵知道陛下如何爱民,更知道这国策的好处,用此等办法,将政令传递到最偏远之地,哪怕是……哪怕是……”
  方继藩说着,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赵母:“哪怕是偏乡中,年老乡妇,也能令她们明白,什么是京察,如此……再有人告诉他们,京察如何害人,他们便不肯相信了。”
  弘治皇帝的眼睛,也随着方继藩的目光,落在那赵母的身上。
  赵母此时依旧乐呵呵的,还在和赵二嘀咕着什么,十之八九,还沉溺在方才那剧中的内容里。
  弘治皇帝下意识的举目四看,几乎所有人都是如此。
  就这么一场戏,的确花不了多少成本。
  却令上千人,一下子被吸引,津津乐道,而这其中的影响却是深远。
  弘治皇帝不由露出了笑容,道:“如此甚好,就当如此,不错,朕也不知民啊,现在方才略知一二,继藩,你平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为何能想出这些古怪的东西来?”
  方继藩义正言辞道:“陛下,这话说的,儿臣……有同理之心,儿臣心底深处,最挂念的,就是百姓啊。”
  刘健和李东阳听到此处,表情有点怪异,总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那翰林吴家旺,更是面色阴晴不定,很想在这个时候说点什么,却又不敢说,最后就一直的憋着。
  弘治皇帝心情越加的好,不禁笑着道:“人人都说爱民,可朕身边,唯独继藩知民啊,那堂而皇之的口称爱民者如过江之鲫,可真正爱民的,却是知民之人,不知所以然,还奢言爱民,岂不可笑?这法子好,剧团要建,银子就由内帑出……教坊司负责此事,招募乐者,这银子花了,朕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只凭方才一出戏,让人知道京察的好处,于朕而言,就已是千金不换了。”


第1503章 乘龙快婿
  弘治皇帝已下了决心,却将身后的吴家旺吓了个半死。
  姓方的这狗东西要干啥?
  这是刨人祖坟哪。
  吴家旺亲眼见识了这声势,才知道这戏班子的威力,可是偏偏,他又不能在这方面反驳方继藩,当着方继藩的面,又觉得没底气,便只是道:“齐国公一席高论,令人佩服,不过……齐国公语气之中,似乎对于士人颇有成见。”
  这意思仿佛是说,你方继藩对士人带着恶意。
  既然带着恶意,那么难免就有失公允了。
  吴家旺说罢,弘治皇帝还真的恍然了一下,他看了吴家旺一眼,心里也不由想,不错,方继藩似乎对士人,一向厌恶……
  方继藩乐了。
  也就是在皇帝老子跟前,不然不抽你才怪了。
  方继藩摇头道:“我对士人,丝毫没有恶意,我许多朋友都是士人,比如那个谁谁谁,许多的士人,品行都是不错的,相比于锱铢必较的商人,我更喜欢读书人一些。”
  吴家旺一愣,这……话真的只有鬼才信了,一面说大家是朋友,一面挖人祖坟……
  方继藩随即又道:“不过,我为皇上效命,蒙受圣恩,自当竭力报效。这士人自是好得很的,可是……我只是深信一件事,那便是若这世上有一群人,他们既占有了土地,还垄断了知识,并且天下的官位,大多出自这群人,那么……这一群人,哪怕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好人,可对于天下,也是有危害的。”
  吴家旺不禁失声道:“荒……荒……”荒谬二字,终究没有出口。
  可在此时,戏台上,戏又开场了,气氛又开始安静下来。
  此次,所演的乃是岳飞精忠报国的故事,无数百姓伸长了脖子,个个看着极认真。
  弘治皇帝心里也静了下来,完全沉浸其中,今儿看戏的心很浓呀。
  等到这戏班子演完,已至戊时。
  人们才依依不舍的散退,却依旧还津津有味的回忆着今日的几出戏。
  弘治皇帝见散场的人多,不急着走,却是朝身后的禁卫道:“让几个人护着这赵家母子归家,此人的母亲老迈,黑灯瞎火,莫要摔着了。”
  说着,领着众臣,徐步出了这瓮城。
  那吴家旺心里有事,一直郁郁不乐的。
  刘健和李东阳二人,内心怕也是复杂。
  今日这一出戏,实是太出彩了。
  若方继藩只是向皇帝提出组织戏班子给百姓们听戏,他们大抵也只是一笑置之。
  唱个戏而已。
  可现在……他们却明白,这不啻是西山的新型火药,这真是要将许多人炸上天哪。
  弘治皇帝边走边看着这夜色中的小县城,亦是若有所思。
  倒是这本县的县令匆匆领着人赶来了,甚至有人认出了齐国公。
  而齐国公陪着的一个人,便是用脚后跟都知道此人是谁。
  这县令朱文静,朱文静惶恐的带着佐官,寻觅到了弘治皇帝,连忙拜下道:“臣朱文静,见过陛下,臣不能侍驾,还望陛下恕罪。”
  弘治皇帝四顾左右,显然淡定的模样:“朕乃私访,卿不知,自不是罪。”
  朱文静也知道在外多有不便,于是忙张罗着弘治皇帝到了县衙行馆。
  弘治皇帝的心思,却还在那戏里头,满腹心事。
  此时对他而言,还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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