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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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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轼心头一凛,他之前的本意还真是想在奏疏里给自己润色几笔,现在杨雄一挑明,顿时让他心里一寒。
  不错,这功劳,自己的确没资格占,倒是幸好杨中官提醒得及时。
  其他诸官,也都心下一沉,其实谁不想在这功劳里头分一杯羹?而现在……一下子的,这主意烟消云散。
  杨雄背着手,又踱了几步,接着道:“这功劳,既不是杀敌的将士,也不是你我,只能有一人,就是这明示吾等建山地营的人,这个人,只能是陛下。可陛下既然占了首功,才杀了七百贼人,说的过去吗?”
  不能!
  每一个人的心底,没有半分迟疑,直接有了答案。
  杨雄面无表情,最后斩钉截铁地道:“杀贼五千吧,夺取城寨二十,不不不,得有零有整才好,五千三百七十一,这数字吉利,拔寨二十三座半……”
  “二十三座半?”
  杨雄眯着眼道:“这你们就不懂了,要报上去,让皇上高兴,让朝廷无一不认为此功绝无虚报,就得显得真实,奏疏里就说,之所以多计了半座,是因为叛军见山地营势如破竹,风声鹤唳,于是不等山地营杀到,便将自己的寨子烧了,仓皇而逃,因而,虽得寨子,可这寨子却已化为灰烬,你们瞧瞧看,这不就显得咱们讲究,连报捷的奏疏都这般严谨吗?”
  呼……
  大家这才发现,这到了贵州之后,一直默不作声,从不彰显中官威严的杨雄,竟是心思细腻到了这般的地步,讲究!
  此时,杨雄则是晒然一笑道:“当然,这还不是最紧要的,做臣子的,无非就是侍奉皇帝,让皇上高兴罢了,所以想要把事儿办得漂亮,没有大家同心协力,却是不成的,这锦衣卫、巡抚行辕、布政使司、转运使司、都指挥使司,还有总兵行辕,以及咱这个中官,都得把口捂严实了,咱们是在给皇上贴金,咱丑话说在前头,倘若谁的奏报有出入,赶明儿,他就烂卵子!”
  众人震撼到了。
  杨中官这话就不厚道了,在座的诸位之中,那玩意儿大家都有,唯独你杨中官没有的,你让大家赌咒发誓,大家若是那玩意烂了,你杨中官想烂也没得烂啊。
  当然,这只是细节,众人心里,骤然有数了。
  若是以往,冒功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各衙之间很难协调,你巡抚能让三司和你沆瀣一气,你能让锦衣卫也跟着你一起冒功吗?你能买通锦衣卫,你能买通中官吗?
  可这一次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山地营是皇上的主意,明发下的中旨,大家等于是张罗着给皇上冒功,皇上要冒功,谁活腻歪了,敢有什么异议!
  王轼却依旧有些举棋不定,他觉得杨中官的话有理,不过……
  却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道:“锦衣卫这里没有任何问题,杨中官说的是,卑下向北镇府司的奏报,也按杨中官的数目陈奏,只要异口同声,便是天衣无缝,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挑不出错来。”
  说话的乃是锦衣卫千户官,他平时寡言少语,却是这贵阳城中,所有人都忌惮的人。
  那贵阳知府笑了笑道:“杨中官和千户都表了态,下官还有什么说的。”
  总兵李玉泰一拍大腿,也决然道:“我没话说。”
  众人一个个点了头,最后目光都落在了王轼的身上。
  王轼微微一笑,其实就刚刚这么一会,他就已经在心里梳理了其中的利弊,此时便风淡云轻地道:“那么这奏疏,少不得有劳诸公一起好生润色了。”
  杨雄一笑:“只要咱们同心协力,那么,一切就天衣无缝了!皇上心里高兴,咱们自然也脸上有光,有句话不是说吗?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此时此刻,已在此开始发酵,参与此事的,几乎牵涉到了整个贵州官场的人物,每一个人都怀着同样的心思,精密的团结了起来,在彼此之间对过了口风,用不了多久,十几份奏疏便不约而同的,向着京师发去。
  ……
  而在京中,殿试要开始了。
  这日子定在六月十三。
  京里对于这场殿试,也抱着极大的热情。
  上一次会试,已是奇迹。
  而这一场奇迹能否在殿试中延续,足以吊起所有人的胃口。
  甚至有人私下在流传,说是方继藩的几个门生,论起作八股还尚可,可殿试考的,却是策论,这就未必有希望了。
  虽说殿试的排名,最终会根据会试的成绩,可某种程度上,也不排除会有某些排名落后的贡生逆袭的可能。
  或许是因为方继藩近来风头太盛,尤其对读书人们而言,至少当初不少读书人曾被方继藩憋得欲仙欲死。
  因而,此次无数人翘首以盼。
  三年一场的科举盛会,足以引起京师的期待。
  会试第四的王守仁,反而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至少……赌坊很关注。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许多人急于希望有人能够打破方继藩所垄断的科举神话,你一个南和伯府的脑残少爷,凭啥就垄断了弘治十二年的抡才大典。
  可更深一层次来分析的话,其实也并非不是没有道理。
  欧阳志三人,还有唐寅、徐经,前者家境贫寒,后者,只算是富户出身,临场应变的能力都欠缺一些。
  而那位王守仁却是不同,人家曾四处巡游,父亲是状元,与李东阳交好,所结识的人,无一不是朝廷重臣,其父眼下,和杨廷和一般,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甚至许多人认为,王华将来说不定会封侯拜相,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殿试所考的,再不是八股文,而是策论。
  所谓策论,便是朝廷向考生们问策,考生们则进行书面形式的‘奏对’,这里头的学问,就不再仅限于四书五经了,既考验灵机应变的能力,同时也考验对时事的理解。
  王华对儿子的这一场殿试很关心。
  说实话,他丢不起这个人哪。
  自己是状元,又是朝廷大臣,而自己儿子,总不能连策论都考不过别人吧。
  因而今儿一大清早,他预备要去当值了,却见书房里还亮着灯,这令王华顿时有了欣慰之感。
  前些日子,儿子虽然是浪了一点,可至少现在还晓得临时抱佛脚。
  于是穿着朝服的他,徐徐的到了书房,开门,便见王守仁端坐在书桌之后。
  王守仁的头有些乱,扎在头上的方巾有些歪,眼睛布满了血丝,大袖上还沾着干涸的油墨。
  王华心里的欣慰感又多了几分,忍不住微微一笑,好,不错,很好。
  走近一些,便见一张纸摊开,上头是王守仁手书的四个字。四字龙飞凤舞,用的乃是草书,王守仁的书法,深得王华的真传,尤其是这草书,极有神韵。
  这四个字……知行合一……


第0167章 殿试
  王华愣了一下,抬眸一看,此时王守仁依旧枯坐着,对着这四个字发呆。
  知行合一……
  这是何意呢?
  王华开始搜检自己平生所学,想要从这四个字之中寻觅出任何与之联系的策论题。
  他沉吟了良久,咳嗽了一声。
  熬红了眼的王守仁这才意识到什么,轻轻抬头,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与王华相对,令王华心里有一些些的疼。
  “在温习功课?”王华挤出一些笑容。
  “不是。”
  显然,王守仁不擅长说谎。
  王华的表情开始有点儿凝固,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明日……
  也就是明日,就要殿试了,不是……这是几个意思?
  好在,状元郎就是状元郎,毕竟是当今朝中声誉如日中天的少詹事,王华只吸了口气,脸上又重新换发了笑容:“那么,这知行合一乃是何意?”
  “儿子现在还只是半懂不懂,所以这几日,儿子也在琢磨和推敲。”王守仁很认真的道:“不过此四字,乃南和伯府方公子所赐,儿子越是琢磨,越是觉得此四字所蕴藏的,并非只是简单的道理,真感细思恐极。孔圣人和程朱夫子,固然有道理,可儿子却以为,他们……”
  王华在发抖。
  反了啊这是……
  连圣人都敢批评了!
  王家诗书传家,靠的就是四书五经,是孔孟和程朱这些先贤们赏的一口饭吃,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离经叛道。
  敢情这些日子,你成日关在书房里,压根就没有在温习功课,都在琢磨这知行合一四个字了。
  王华气得脸色蜡黄,一双眼睛,鲜红似血。
  王守仁见父亲发怒了,便索性缄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是个执拗的人,一旦心里有了主意,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所以他布满血丝的眼里,却闪动着清澈的眸光,与父亲对视。
  呼……
  王华决定还是不揍这个败家玩意,自己毕竟是状元公,要有修养,要以德服人。
  王华尽力用平静的语气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他语速极快地继续道:“因而,才有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么,现在,你的前程就在眼前,明日的殿试,关乎你的命运,更关乎你治国平天下之欲,这些,你就不在乎了吗?”
  王守仁脸色僵硬,似乎是在思考。
  事实上,他无时无刻都在思考,思考这东西是分人的,比如一个普通人,这叫瞎琢磨,而对于一个历史上的大思想家而言,这就叫思考。
  当然,现在王守仁还不是大思想家,自然,他现在是在瞎琢磨。
  王守仁瞎琢磨了片刻之后,抬眸,眼眸里更加坚定,沉着地道:“父亲,格物致知,证明是错的,儿子曾格竹,格了三日,最终一点道理都没有收获。儿子还曾去格西山的农地,也是一无所获。”
  “你……你……”王华这次甚至气得胡子都乱颤起来了,胸中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过……对于殿试,儿子倒是很有信心。”王守仁笑了笑,颇为自傲的样子。
  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倒是听了这句话后,王华总算脸色缓和了一些:“嗯?”
  王守仁淡淡道:“方继藩的几个门生,若以八股而论,儿子不如他们,可以策论而论,他们……不足为道。欧阳志、刘文善、江臣三人,思维过于僵硬。徐经此人,心思倒是活络,学问却是差了一些。倒是唐寅,才情极好,可惜……他出身商贾之家,在策论上,怕也难有作为。”
  这是真的一丁点也不谦虚啊。
  王华有些恼火,其实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多年来的处世之道告诉他,要谦虚。
  他瞪了王守仁一眼,道:“这么说来,你倒认为自己还能高中状元?”
  王守仁微微一笑,抿了抿嘴道:“儿子……志在必得!”
  ……
  闲暇的时候,方继藩坐在厅里,是最幸福的时刻,五个门生围着自己侍奉,一个个低眉顺眼,各种讨好的样子,也算是人生中难得的娱乐。
  方继藩不喜欢玩弄女性,可玩一玩自己的门生,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唐寅献上了自己自拜入了门墙之后的第十三幅画。
  照旧,还是仕女图,话说唐寅的仕女图,在历史上确实是一绝,方继藩看着看着,欣赏水平也是直线的上升。
  不过这仕女图看着看着,也是腻味。
  一见恩师眉头微微皱起,唐寅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很是小心翼翼地道:“恩师不喜欢吗?”
  方继藩叹了口气,道:“小唐啊,这画还好,不过为师有个小小的疑问,总是想不明白。”
  唐寅便忙道:“还请恩师明示。”
  方继藩唏嘘了一番,道:“为何这画里的女子,总是穿得严严实实的,你总是给她们穿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不对啊,方继藩很疑惑。
  唐寅的仕女图固然是一绝,可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唐寅的春宫图,那也是相当有水平的,你怎么能只画仕女,不画春宫呢?怎么,嫌为师不懂得欣赏不成?
  “……”唐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坐在下头的欧阳志,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发呆神游。
  江臣和刘文善低垂着头,毫无情绪波动。
  徐经则是震惊了,他似乎还有些不太习惯,直勾勾地看着恩师,心里在琢磨,恩师喜欢……这……不是同道中人吗?那下一次去那里,该不该叫上恩师……这会不会不好,师徒一起狎妓,这是佳话呢,还是……
  唐寅愣了一下,随即满面通红,踟蹰道:“恩……恩师……这个……这个,学生是贡生,怎……怎么能画这样的画?”
  方继藩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肮脏,衣服穿的少一些,便见不得人了吗?”
  “……”唐寅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沙子里了。
  方继藩心里感慨,果然……自己还是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啊,比如唐寅,若是在历史上,他因弊案从此穷困潦倒,最终会不得已之下,为人画春宫,造福乡里。而如今,唐寅依旧还是贡生,便开始鄙视历史上自己曾经吃饭的手艺了,由此可见,这人哪,容易忘本。
  方继藩坐下,表情认真起来:“好了,不说这个了,明日就是殿试了,为师也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这殿试之中,要好好努力,别都像江臣和徐经一样,给为师丢人。”
  江臣和徐经二人,顿时面露惭愧之色,是挺丢人的。
  接着又慎重地交代了一番,便让五人早早去睡。
  对于这一场殿试,方继藩其实有些拿不准,他倒是知道弘治十二年的殿试题,不过殿试非会试和乡试,会试和乡试的题,早就在主考官心里了,一般情况之下,是不会变得,毕竟八股题受外界的影响比较少。
  而殿试主考的,乃是策论题,这意义就不一般了。
  策论说到底,就是时事,时事随时都可能改变,因而皇帝出题也会比较任性。
  对此,方继藩并没有将历史上的策论题透露出来,免得让五个门生受这些题的影响。
  与其如此,不如培养他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质,欧阳志、刘文善、江臣三人就很不错,你看,他们不是在自己的调教之下,变得即便天塌下来,也一丁点也不觉得诧异吗?
  可见,自己的教育,是极成功的。
  而接下来,能否取得好的成绩,就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这一夜安静地度过,到了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方继藩就起来了。
  小香香一边给方继藩穿衣,一边道:“少爷,唐公子等人,早早的就预备好了,专等少爷起来。”
  “噢。”方继藩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不由道:“做人的爹……啊,不,做人的恩师,真是难啊,不过本少爷倒是有经验了,要不,小香香,我们造个人来玩吧,少爷我现在养孩子已有经验心得了。”
  小香香顿时羞红了俏脸,一脸羞答答的低下了头。虽然每日少爷都会说几句怪话,毛手毛脚一番,她也渐渐习惯,不再抗拒,可今日,就更直白了,她细心地给方继藩系上了金腰带,脆生生地道:“少爷,你又欺负人家……”说罢,掩面走了。
  方继藩乐了,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欺负小香香,就是习惯性的逗逗她,只是刚回头,正好见站在门口的邓健也跟着傻笑。
  “笑个屁,滚一边去。”方继藩冷哼一声,举了扇子,给邓健的额头敲了一下。
  最近邓健打得少,这真是不习惯了。


第0168章 师生情深
  方继藩穿戴妥当,便往外走。
  到了门前,只见方家中门早已大开。
  杨管事今日起得格外的早。
  这五个读书人,可都是少爷的弟子,指望少爷给他们张罗入宫殿试的事,这是不现实的,这笔墨纸砚,都要准备好,入了宫,皇帝也不可能留他们用膳,所以得准备一些蒸饼,省得他们饿了。
  除此之外,大早的时候,还得让人预备好温水,既是要入宫,就得清早沐浴,连儒杉和纶巾都得是新裁的,这是见驾啊,马虎不得。
  虽是大多时候,所谓的殿试,入宫考试,是皇帝出题,皇帝也未必会露面,可当今皇上不一样,自弘治皇帝登基以来,几次殿试,都没有拉下,每一次都在殿中,坐着等候考生们都交了卷,方才离开。
  因而他们给陛下的第一印象极为重要。
  当然,轿子也得预备好,五更天前,就得将轿夫们叫起来,将他们喂饱,养一养精神之后,再抬贡生们入宫。
  五个贡生,一字排列,万事俱备,就等和恩师辞行了。
  杨管事显得有点焦虑,虽然时候其实还早,可他还是不断地看着天色,生怕少爷误事。
  好不容易,见少爷来了,他顿时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少爷,几位公子都在等少爷……”
  “知道了。”方继藩点点头,快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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