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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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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为何,孙臣佩服恩师的原因,他……方才为圣人之后,古今学问的集大成者,将孔圣人的学问,一以贯之,一个刘老西,可能会被庙堂上的诸公们看不起,被那些士林的清流所鄙夷,可这样的人,恰恰是良师益友,他同样有他的学问,这些学问,平时没有人去关注,可是恩师却发掘了出来,敢问陛下,上下数千年,谁可做到这一点呢?”
  朱载墨说到此处,拜下:“因此,学生心里,恩师当的起万世师表四字,恩师的学问,看似荒诞,实则,却是深不可测,此等大学问,上马,可治军,下马,可理民;孙臣,有幸能做恩师门下走狗,此生无憾。”
  弘治皇帝:“……”
  门下走狗。
  是这样用的。
  方继藩一脸懵逼,我好好的教你学问,这般看重你,你想害我杀头吗?
  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咳咳……”
  突然,一声干咳,打破了这沉寂。
  却是刘健突然叹了口气:“哎,老了,陛下,臣老了,已经跟不上了,敏而好学,颖悟绝伦,实是令老臣羡慕,自然……齐国公将其所学,亦是尽心倾囊相授,其教育之法,既是别致,与此同时,又让老臣人等,惭愧的无以复加。老臣不如……”
  这是真心话啊。
  虽然你……刘健知道这句话,可能被清流们听了去,肯定又要挖苦一番。
  可刘健经国理政多年,怎么不会明白,当下弊病重重。
  这些弊病,有人去理会吗?
  要嘛,有人忽视它,继续吹捧什么海晏河清。
  要嘛,有人轻贱他,些许小事,有什么可理会的。


第1144章 天子厚赐
  所有人都在高谈阔论,每一个人都在谈论家国大事。
  可又有几人,能去知己呢?
  国家的巨大弊病,断然不是靠一个个高屋建瓴的清谈可以解决的。
  就如军务上的弊病,其问题的根源,又何尝不是出在刘老西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
  正因为他小,方才可以以小见大,解决一个刘老西所忧虑的问题,明白了刘老西的心,那么……千千万万的军卒,方可后顾无忧,将士们才肯效命,朝廷所指之处,日月旌旗所至,天下四方,无坚不摧,四海之地,无往不利。
  虎贲之士,岂是夸夸其谈,靠几句鼓舞人心的话语,说几句家国天下,说几句建功立业,就可让人将最宝贵的生命,置之度外;当那些自称圣人门下,高高在上的人,将刘老西变成一串在兵部簿册中的数字的时候,大明的军政,就已经腐坏,这等腐坏,先侵蚀的是表皮,而后是血肉,最后,朽到了骨子里,一旦有事,当有人临门一脚,于是摧枯拉朽,这看似数百万的数字,便轰然倒塌。
  刘健双目深深的看着朱载墨,眼里噙泪。
  难啊,当家太难了。
  自己又何尝,没有高论呢,困在那内阁里,想要做事,处处掣肘,问题的本源,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可事实上,自己竟不如一个孩子。
  这是至理。
  弘治皇帝捋须,他沉眉,而后凝视着朱载墨。
  弘治皇帝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将士们甘心效命,奋不顾身?”
  “是。”朱载墨道:“人都有弱点,人都贪生怕死,孙臣怕死,陛下也拍死,便是恩师……”
  方继藩凛然正气道:“为师不怕死,若是为国为民而死,为师无所惧也。”
  弘治皇帝侧目看了方继藩一眼,轻描淡写道:“噢,来人,将齐国公拉出去,斩啦。”
  方继藩一愣,吓尿了,忙道:“陛下,冤枉哪,儿臣……”
  弘治皇帝瞪了他一眼:“所以不要抬杠,好好听载墨说话。”
  “噢。”方继藩一下子老实了,毕竟是万世师表的人,只是……近来陛下好似不太按套路出牌了,很是令人担心。
  弘治皇帝亲切的看着朱载墨:“你继续说下去。”
  朱载墨道:“每一个人都拍死,想要让人鼓起勇气,就会了解他们,将刘老西这些人,当人看,只有如此,才能知道自身的弱点,陛下,当为将者,知道自身弱点的时候,就可不败了,这是恩师借刘老西,传授给孙臣的道理,这个道理,孙臣终身受益无穷。”
  弘治皇帝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聪敏、健壮、行礼如仪,举止非凡,弘治皇帝心里,不禁一股暖流传至全身。
  弘治皇帝感慨道:“朕……没有所托非人,每年上千两的学费,没有白交。”
  见方继藩欲言又止,弘治皇帝道:“你又想说什么?”
  方继藩道:“陛下,明明是九百九十九两,且陛下还打了折扣的。”
  弘治皇帝淡淡道:“亏得你还说的出口,书本费呢?笔墨费呢?课外费呢?保育院建设费呢?”
  方继藩顿时无词了,高端学府,不都如此吗?
  弘治皇帝脸色缓和起来:“朕……有这样的孙儿,此生便没有什么遗憾了,此次,载墨确实是冒险,可若是这个冒险,能换来这样的真知灼见,能使他明白,什么是军心,如何去引导这些军心,那么,即便拿什么去交换,也是值得的。”
  弘治皇帝一顿,眼里充满了希望,后继有人啊。
  相比于单纯只想着耀武扬威的太子,皇孙可能骑射不如他的父亲,可能永远都没有太子横扫大漠的功勋,可是……自己的孙儿,学会的,却是去观察和总结战争的规律,这……才是最宝贵的。
  弘治皇帝心里感慨了一番,他而后道:“朕看过一篇求索刊物中的文章,说是自古以来,乃至李朝历代,我天朝上国,能工巧匠无数,制作出来的精美器皿,乃至于无数的木土建筑,机械,都是巧夺天工,可是呢,人们对于这些,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意思是,人们知道如何制造,却不知其中蕴含的原理,我们都知道,制造水车,却不知,水为何会有力,这个力从何而来,它的力量有多少,求索期刊,就是要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要去探究这世上最本源的道理,只有这些道理懂了,那么……这世上,再不会有失传的技艺,后人们,才可在此基础上,继续深入去研究,去探索,去制造万物。这篇论文,继藩,你还记得吗?”
  方继藩点头:“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乃是求索期刊的口号,观察万物,探索万物,使万物为我所用。想不到,陛下居然也看过这些文章,陛下日理万机,竟还能如此明察秋毫,这让儿臣,惭愧万分,儿臣若有陛下万一的勤勉……”
  弘治皇帝微笑点头:“好了,别啰嗦这么多。朕提及这个,就是因为,载墨确实得了你的真传,就以这军政之道,太子是知其然,而朕的孙儿,却是知其所以然。一个只是凭着天赋和自己的兴趣,横扫大漠,勉强,也可算是一代名将了。可朕的孙儿呢,却贯通了兵家的根本之理,这……才是最难得的啊。继藩,你教的好。”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儿臣惭愧。”
  弘治皇帝想到了什么,道:“来,取笔墨来。”
  宦官们听罢,哪里敢犹豫,取了笔墨来,弘治皇帝走至案牍前,略一沉吟,提笔,蘸墨,笔尖点在了白纸上,片刻之后,笔走龙蛇,紧接着,一幅行书便已落成。
  众人看去,却是赫然‘万世师表’四字。
  刘健吓了一跳,忙道:“陛下……”
  弘治皇帝只淡淡的抬起了眼皮子,轻描淡写的道:“朕乃天子,难道不可随心所欲吗?万世师表,朕也以为,方继藩当的起,朕是很开明的,谁若是不服气,要嘛,就用如皇孙所说的道理,来折服朕。若是他们要上奏,来骂一骂朕也可以,朕是广开言路的嘛,不会以言治罪,几句骂名,朕当不起吗?这幅字,赐方继藩了,方继藩,你带回家去,装裱起来,挂在你的厅堂里。”
  方继藩眼睛都直了。
  陛下亲自作书,会挨骂的吧?
  不过,陛下都不怕挨骂,我方继藩怕啥?人家不骂我,我还不开心,收了。
  方继藩道:“陛下,能不能盖个大印?”
  买定离手,不盖个章,容易反悔啊。
  弘治皇帝倒是笑呵呵的,颔首点头:“取印。”
  印玺盖了上去,顿时,整幅字仿佛有了灵魂,竟是闪闪生辉起来。
  刘健心里摇摇头,叹了口气,自己作为内阁首辅大学士,眼睁睁的看着陛下做这样的事,也是要挨骂的啊。
  可弘治皇帝却显得兴致盎然,背着手:“大同和京师的气候,竟是差不多,不过朕的第一次来,见这里还算热闹,此处,本是我大明九边之一,乃京师之门户,在这大同城内外,不知有多少忠诚的将士枯骨长埋于此,刘卿家,去准备准备吧,预备一个衣冠冢,朕要亲自前往祭奠将士们的亡魂。”
  刘健道:“老臣……遵旨。”
  弘治皇帝随即又道:“厚照。”
  朱厚照忙道:“儿臣在。”
  “大同,想必你已很熟悉了吧,怎么,不带朕走一走,看一看。”
  朱厚照立即道:“儿臣不熟啊。”
  弘治皇帝微笑,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不了解,这家伙太好动了,两日功夫,足够他在这大同的街市里像猴一般的上蹿下跳。
  ……
  方继藩则开开心心的得了墨宝,这是宝贝啊,皇帝钦赐的,和学生们联名的吹捧,意义完全不同。
  自己这些年来,付出的血汗,总算得到了认可,这令方继藩,心里颇有几分欣慰。
  他没有随驾,跟着陛下出巡,而是连夜在大同里,寻了一个巧匠,制了一个硕大的匾额,将这一幅字,装裱起来。
  而后,挂在自己所在的临时寝卧,看了看,果然,效果非凡,很引人注目,不过这玩意,显然不是挂在卧房的,非挂在最显眼的地方,比如说,西山书院,自己是不是也要效仿孔圣人一般,立一个像呢,这样会不会,显得不太矜持。
  ……
  弘治皇帝站在了大同城的关墙之上,这里冷风凛冽,视野却是尤其的开阔,他虽穿着一袭布衣,却依旧气度非凡。
  弘治皇帝看到这城外,竟有一个个帐篷,帐篷连接成一片,似乎在那里,也是人声鼎沸。
  弘治皇帝回眸:“太子……”
  “啊。”朱厚照在想着心事。
  弘治皇帝手遥指着城外的帐篷:“那里,是何处?”
  朱厚照忙道:“父皇,那里……是牧民们的居所,绝大多数,都是鞑靼人。”
  “鞑靼人……”
  ……


第1145章 圣心独断
  弘治皇帝听到鞑靼人三个字,眼底深处,别有意味。
  这是一种极复杂的感觉。
  百年多来,从高祖皇帝和文皇帝横扫大漠,此后,蒙古人的后裔瓦剌和鞑靼纷纷崛起,在大明的北方,这些游牧民族,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
  自有史以来,中原王朝与游牧人之间,从未有爱,只有数不清的勾心斗角,以及刻骨之恨。
  而如今,弘治皇帝第一次,距离鞑靼人的聚集地竟如此之近,双方不过是一墙之隔,站在这里,眺望着这些鞑靼人的营地,弘治皇帝既有几分自豪,可依旧,心头的恐惧不曾消散。
  自豪之处就在于,他终于又一次,如他的先祖高皇帝和文皇帝一般,使鞑靼人望大明铁骑而胆寒,可是……
  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呢?
  游牧民族对于中原王朝的征服从未停止,而中原王朝对于游牧民族的打击,也从不曾间断,一次次的屠灭之后,接着,又是死灰复燃,没有尽头。
  城墙上的风很大,弘治皇帝有些冷,他左右四顾,见几个宦官站在身侧,垂头而立,弘治皇帝不禁想,萧伴伴不在身边,若他在身边,不需朕呼唤,他便会给朕披上一件衣衫。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道:“刘卿家。”
  刘健有些老眼昏花了,听到城外就是鞑靼人,忙是取了老花眼镜来看,果然看到,那连绵的帐篷延伸的极远。
  刘健道:“老臣在。”
  弘治皇帝道:“卿家,怎么看待?”
  “是这些鞑靼人吗?”
  弘治皇帝颔首。
  刘健沉默了片刻:“大同对于鞑靼人,全然没有防备,这是极大的疏失,老臣以为,还是要有所提防才好,大明对鞑靼人,当用羁縻之策,以防范于未然。”
  所谓羁縻之策,和西南的土州差不多。
  汉人和异族,尽量避免接触,朝廷挑选出合意的鞑靼人首领,对他们进行敕封,令他们管理自己的族人,同时在他们的各部之间,采取分化和拉拢的策略,这种方法,自隋唐开始,就已有定制,延续至今,西南的土人,因为汉化较深,因而要改土归流,可对于这些鞑靼人,羁縻之策,却颇有效果。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是吗?”
  朱厚照却道:“羁縻了,不照样还是会反,当初,多少鞑靼人,投靠我大明,后来又率部反叛。父皇,方继藩在关外,对鞑靼人出了极大的气力进行治理。”
  弘治皇帝这才想起,自己命方继藩管理关外之事,弘治皇帝笑吟吟的道:“是啊,羁縻之策,确实不是最好的方法,却也不算坏。朕倒是不知,方卿家将这关外治理的如何……”
  他陷入了沉默,挥挥手:“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回到了行在,弘治皇帝满腹心事,他脑海里,那连绵的帐篷,还是挥之不去。
  他抬头,看到了墙壁上,悬挂着的千里江山图,此图,自是赝品,真迹在宫中。
  据说,这是从代王的手里,缴获来的,乃是代王谋反的铁证。
  弘治皇帝凝视着这起伏的山峦,和几乎要从画中奔流而出的滔滔江水,突然道:“王守仁,是否随驾?”
  宦官道:“王侍郎,在随驾的名册之中。”
  “传。”弘治皇帝淡淡道。
  弘治皇帝不太喜欢王守仁。
  倒不是说,对他有什么坏印象。
  而是这个家伙,平和的外表之下,似乎总蕴含着什么,他的眼睛之后,犹如隐藏着什么不可测的东西。
  任何帝王,都不喜欢太聪明的人,这一点,方继藩就表现的很好,他虽聪明,却总有许多糟糕的毛病,这让弘治皇帝能体会到,方继藩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贪生怕死,还又懒又馋的人。
  可王守仁,给弘治皇帝,却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滋味,他安静、沉默,不与人争……
  现在,王守仁又在自己面前。
  行了礼。
  弘治皇帝一挥手:“不必多礼,朕想问你,若朕欲孤身往鞑靼营地,需有人随行,卿敢去吗?”
  王守仁道:“敢!”
  干脆利落。
  讨厌。
  就不能如欧阳志那般,沉思片刻吗?
  弘治皇帝心里没有把握,他凝视着王守仁,仿佛想要一眼看穿他,洞悉他的心思,可弘治皇帝失败了,这让弘治皇帝有些泄气,却道:“若有鞑靼人冒犯朕,卿家难道不怕?”
  “臣不怕。”
  弘治皇帝皱眉:“何故?”
  “臣会打死他们!”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弘治皇帝:“……”
  他看着王守仁,这句话说出的时候,依旧还是平静,平静的就好像,王守仁说的是臣和他们做好朋友一样。
  弘治皇帝不禁失笑:“好吧,那么,卿去准备。”
  王守仁行礼:“臣告退。”
  他刚走两步。
  弘治皇帝道:“且慢。”
  王守仁驻足。
  弘治皇帝道:“要叫上太子和你的恩师吗?”
  王守仁道:“陛下自有圣裁。”
  白问了。
  弘治皇帝摇摇手:“去吧。”
  这个人啊……真的没有人间烟火气。
  弘治皇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
  次日一早。
  王守仁就已做了完全的准备。
  弘治皇帝穿上了一件圆领绸缎员外衣,一副商贾的打扮,车马已经预备好了,他上了车。
  方继藩和朱厚照二人,莫名其妙的被拉了来,穿上了武士的衣服,然后,成了护卫。
  刘健成了账房,当他被拉来的时候,是一脸懵逼的,听到要去鞑靼人的聚居区,刘健几乎要哭了。还来,来就来吧,为何要拉上老夫?老夫要背负骂名的啊,而且……鞑靼人如此凶残,陛下快收回成命,万万不可啊。
  可是……显然陛下越来越独断专行了。
  一道密旨,刘健就被塞进了车里,他成了账房先生,而后,队伍出发。
  一大清早,昌乐侯邱静便带着人前往行在去给弘治皇帝问安,却吃了闭门羹,陛下身体偶有不适,不见!
  邱静有些无语,泱泱而回。
  他哪里知道……此刻,陛下已出了大同,沿着无数车马碾压出来的土路,抵达了数里之外的一处市集。
  这里,数不清的人流,有汉人,有鞑靼人,无数的牛马,拴在桩子上,街面上,满是尿骚和马粪的古怪气息,可这里的人,却都很精神,人们用不同的语言,比划着手指,传递着讯息。
  马车到了一处客栈停下,客栈里头,早有人殷勤的迎了出来。
  “客观,打尖还是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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