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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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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
  朱载墨道:“陛下,孙臣这里,是此次平叛的功劳簿子,请陛下过目。”
  他将功劳簿子,稳稳当当的放到了弘治皇帝的手里,弘治皇帝接过簿子。
  朱载墨拜下,正色道:“陛下,此次平叛,将士们出力甚多,可谓是九死一生,孙臣若无他们,只怕早已死在乱军刀剑之下,若陛下垂怜孙臣,恳请陛下,论功行赏,免使将士们寒心。”
  说罢,叩首!
  弘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颔首点头。
  朱载墨的要求,合情合理。
  这个孩子,居然还学会给人请功劳了,倒是很了不起,他低下头:“朕且先看看再说,有功,自然要赏,朕听你的!”
  ……


第1142章 万世师表
  弘治皇帝心里,既有几分担忧,又有几分畅快。
  他低头,看着一个个人名,这上头,有大功者,后头都留有了备注,弘治皇帝看的很认真,心里不禁琢磨,不知修此功劳簿子的人是谁,倒是有模有样。
  他足足看了小半时辰,方才深吸一口气,抬眸道:“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想不到此战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尤其是方正卿等人,大放异彩,载墨,何故这里没有你的功劳?”
  朱载墨泰然道:“孙臣作为皇孙,天潢贵胄,与他们并肩而战已是罪过,哪里有功,孙臣以后再不轻易冒险了。”
  听了这话,弘治皇帝忍不住哈哈大笑:“不错,朕所担心的,就是这个,怕就怕你学你的父亲,想不到你倒还知是非。”
  “当时是事情紧急。”朱载墨道:“孙臣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奋力一搏、孤注一掷,幸赖皇天保佑。”
  弘治皇帝和刘健都露出会心的笑容,心里暗暗点头。
  是这个道理。
  作为大明未来的继承者,冲锋陷阵不算本事,这天下,有的是勇士冲锋陷阵,立下奇功。可天底下,能居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且能明察秋毫的人,只能有一个,这个人,必须是顺应天命的人。
  大明不缺功臣良将,缺的,是一个所有人都肯信服,肯为之效力的天子。
  若是皇帝昏聩,哪怕再如何勇敢,又有何用?历史上血淋淋的教训,实在是不胜枚举,可只要是好皇帝,他总能提拔出一批又一批的人才来强大国家。
  弘治皇帝最是忧虑的,就是自己的子孙,没有这样的人。
  他凝视着朱载墨,目中是显然易见的欣慰,而后又与刘健对视一眼。
  刘健笑吟吟的道:“陛下,老臣有一个建议。”
  弘治皇帝的心情很好,笑道:“刘卿但说无妨。”
  刘健道:“老臣以为,陛下不妨就让皇孙来对这些有功之士进行赏赐。”
  “这……”
  这是考教的意思了。
  刘健是希望看看皇孙能否做到公平公正。
  当然,这是有风险的。
  毕竟皇孙还年少,若是赏赐过重,可宫中既然下了许诺,那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可是……
  弘治皇帝却没有太多犹豫,他抖擞精神,手抚着案牍,只沉默了片刻,便道:“好,载墨,你来论功行赏。”
  朱载墨气定神闲的道:“孙臣遵旨。孙臣以为,此战居功至伟者,乃是恩师。”
  恩师……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方继藩。
  这下子,方继藩总算是心里舒坦了一些,这就是,徒弟有良心的重要性。
  只见朱载墨道:“正德卫数月能有小成,这和恩师的操练之法,以及放手让孙臣们去操练分不开,若非如此,正德卫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而,要追溯既往,恩师方为头功。”
  刘健在旁微笑,心里又是暗暗点头:“不错,不错,尊师贵道,虽然他的恩师不靠谱,可是这尊师,却是再紧要不过的事,尊师的人就能忠君,就懂得友爱,也就能有孝心,好孩子,好孩子啊。”
  弘治皇帝听到此处,印堂发红,心里亦是欣喜,他继续看着朱载墨道:“如何赏赐呢?”
  朱载墨道:“恩师已为公卿,位极人臣,又是富可敌国,寻常赏赐,对于恩师而言,不过尔尔,可……又不能不赏,孙臣愿与众师兄弟一道写下一幅字,可表孙臣等人的孝心。”
  这显然有些别出心裁的感觉,弘治皇帝诧异的看着朱载墨道:“什么字。”
  朱载墨似是早就想好,一字一句道:“万世师表!”
  此言一出,弘治皇帝顿时心头一震。
  那刘健更是要老血喷出一口来。
  万世师表,方继藩也配?
  朱载墨道:“这是陛下说了,由孙臣来论功行赏的。在儿臣的心里,恩师……当的起万世师表四字。”
  这话没毛病啊。
  这就好像,绝大多数的孩子看自己的爹,哪怕这爹是个渣,在孩子心目中,这爹也是伟岸的。
  当然,也是有例外的,比如朱载墨对自己的爹就有不同的看法。
  可对他的恩师,朱载墨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弘治皇帝沉默了很久,忍不住想要征询刘健的意见,于是目光落在刘健的身上。
  刘健先咳嗽一声,才道:“陛下,这是学生对自己恩师的敬意,虽是有浮夸之嫌,只是……”
  “准了!”弘治皇帝道:“这是载墨的一片心意,没什么不可。”
  只要不是官方赐予的万世师表四字,倒也没什么妨碍的。
  当然,皇孙的身份是有些敏感。
  可就冲着皇孙这份尊师重道之心,再加上这皇孙气度非凡,不正是方继藩的教导之功吗?
  朱载墨拜谢。
  方继藩在旁心里感慨,万世师表,这是属于自己应得的荣誉,为了教育这些徒子徒孙,自己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心血啊,我方继藩和孔圣人比肩,算的了什么?反正我方继藩也不打算谦虚的活着。
  此时,朱载墨又道:“这次功,当是方正卿,这样的功劳,可敕为侯爵,其次还有……”
  他一个个如数家珍,念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从侯爵,至伯爵,再至世袭勋职,竟是流利无比。
  弘治皇帝不由在心里想,好家伙,这一下竟封出了这么多爵位,这些爵位,将来可都得朝廷供养的啊。
  可论他们的功劳,似乎个个都不小。
  弘治皇帝似乎对朱载墨还算满意,他欣赏的看了朱载墨一眼,道:“可以,就按这么交付内阁讨论吧,若有结果,报到朕这里来。”
  刘健心里不免苦笑,他还在为万世师表这四个字纠结呢。哪怕只是学生们对于方继藩的敬重,可一旦这四个字强加在了方继藩的头上,天知道以后会惹来什么争议来,可他此时也没有好的托词反对,便微笑道:“臣……遵旨!”
  弘治皇帝此刻对于朱载墨,又不禁重新打量起来。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这少年太镇定了,且许多事自他口里,都是信手捏来,这只怕只有熟知军务的老臣,方才能有如此清晰的逻辑。
  弘治皇帝突然站定,抬眸道:“你到朕身前来。”
  朱载墨依旧一脸从容,徐步上前。
  弘治皇帝眼睛饱含深情的看着朱载墨,道:“这些,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朱载墨毫不迟疑的道:“恩师给孙臣安排了一个极厉害的教习。”
  教习……极厉害?
  弘治皇帝心里突的咯噔了一跳。
  难道方继藩还挖掘出了什么人才?
  方继藩既然敢让此人来做朱载墨的教习,那么势必这个人一定是非凡之人。
  弘治皇帝目中满怀期待,他面带笑容,看着朱载墨,一字一句道:“不知是何方神圣?”
  朱载墨道:“陛下,此人叫刘老西。”
  刘老西……
  弘治皇帝和刘健对视,似乎都在对方的眼睛里没有找到答案。
  连皇帝和内阁首辅学士都没有印象的人,那么……这个人……
  弘治皇帝便笑吟吟的继续问道:“此人此前,在何处高就?”
  朱载墨道:“在锦州。”
  弘治皇帝顿时哑然,锦州有个叫刘老西的人吗?
  还是没有印象啊。
  弘治皇帝道:“此人身居何职?”
  朱载墨想了想,才道:“他做的最高职位的时候,曾在二十三年前做过伍长。”
  伍……伍长……还是二十三年前?
  弘治皇帝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感觉……皇孙是在跟他开玩笑。
  历来朝廷对于皇家嫡长子和嫡长孙的培养,都是极为重视的,皇帝的贤明与否,和教育分不开关系。
  正因为如此,所以几乎所有的继承人,都会拥有最优良的教育资源。
  哪怕是翰林庶吉士,堂堂的状元、榜眼、探花,大明三年一次科举,从千军万马之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也不过在詹事府任一个侍讲罢了。
  至于其他天下知名的大儒,就更加不胜枚举了。
  可是方继藩那家伙……实在是过于儿戏了,居然让区区一个小小的伍长,还是二十三年的陈年老伍长,成为太子殿下和这么多皇亲国戚子弟们的教习?
  弘治皇帝心里甚至嘀咕,这家伙……得了这么多学费,不会是统统都贪墨了,只拿了几两银子,寻了个老军卒来滥竽充数吧?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弘治皇帝觉得事有蹊跷,他并不是一个一根劲的人,他首要想到的疑问是,一个老军卒,怎么能教授这么多的知识呢?难道我大明这么多文臣武将,不及一个叫刘老西的人?
  弘治皇帝坐定,凝视着朱载墨,道:“只此一人?”
  “军中事务,只是一人教授孙臣人等。”
  弘治皇帝又皱眉:“一个老军卒,又能教授你们什么,莫非教授你们怎么埋锅造饭,怎么卫戍城门?”
  “陛下圣明,不错,孙臣得刘教习的传授,大多是这些。孙臣拜他所赐,受益匪浅!”
  弘治皇帝:“……”


第1143章 孙臣愿做门下走狗
  老卒……
  弘治皇帝和刘健都觉得不可思议。
  便连朱厚照,也是一头雾水。
  老卒的事,朱厚照还曾嘲讽过方继藩。
  可现在看来,这一招,管用!
  就在所有人大惑不解时。
  朱载墨笑吟吟的道:“刘老西曾与学生人等朝夕相伴,他经验丰富,在锦州,足足的呆了三十多年,卫戍在那天寒地冻的锦州,足足呆了一辈子。历经过数次鞑靼人的袭击,两次炸营,还有一次,官军的叛乱,甚至……还曾被调去了海西,应付女真人的叛乱,他既不通文墨,又没有显赫的家世,世世代代,都为军户。陛下可知道,刘老西平生最大的念想是什么?”
  弘治皇帝一愣,他想了想:“莫非是杀敌立功,恩荫妻子?”
  朱载墨摇头:“陛下,刘老西平生最大的念想,是自己的儿子,有娶个儿媳。”
  “……”
  朱载墨又道:“军户世代为军户,日子过的凄苦,因而,有女儿的人家,宁可嫁去百里之外,也不肯委身给军户子弟,刘老西的爹在的时候,那时正是文皇帝和宣皇帝在的时候,军户日子倒还过得去。可到了刘老西这一代,娶妻就有些困难了,刘老夫运气好,他有一个妹子,妹子嫁给了另一个军户,而他,却又娶了对方的妹子,方才算是有了一个家,可若是家里没女儿的人家,想要娶妻,可就难上加难了。”
  弘治皇帝不禁愕然。
  他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离奇的事。
  “陛下可又知道,军中的士卒,若是出征,就非要先上官拿出抚恤银子不可,否则,士兵们一定毫无斗志。这又是因为,朝廷若只是空口许诺,可兑现的时候却少,对他们而言,只有先拿出真金白银,他们才肯上阵拼命。”
  “当然,这些还是其次的,刘老西一辈子,跟随无数的将军们征战沙场,历经各种叛乱,在锦州也卫戍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了解军中每一个人的人心,知道那些包裹在统一衣甲里,在兵部,不过是一个数目之人的内心深处,所渴求的是什么,他们如何在夜哨时开小差,如何在操练时,躲避上官的责难;朝廷给予的抚恤,他们都花去了哪里。这一切,他都知道,如数家珍。”
  “恩师说过,打仗,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早在两千年前,就有兵法大家指出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若有所思。
  这是一个完全全新的角度,从这个角度来看问题,让弘治皇帝竟都好像,自己学到了点什么。
  刘健听的入神,只希望,继续听下去。
  朱厚照虽有些不服气,想要借此反驳一点什么,他发现,自己好像……暂时找不到什么漏洞。
  朱载墨道:“所以,想要打胜仗,知己知彼就可以,这是极简单的道理,谁都能领会。可是要做,就难了。其中知己知彼之中,想要知彼,其实是最容易的,只要放出足够的探哨,就能通过无数的讯息,来明白敌人的意图,敌人的兵力多寡,以及敌将的喜好。其实……真正难的,却是知己。”
  “知己?”
  弘治皇帝眉一挑,他看了方继藩一眼。
  方继藩乐呵呵的干笑。
  这家伙,每一次被人吹捧,就一副很憨厚的样子。
  “是。”朱载墨点头:“这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们,最容易忽视的一点,许多将军,只知道我军的数目是多少,有多少给养,便以为这是知己,却殊不知,自己的军队,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有什么样的经历,他们为何而战,如何激励他们,如何鼓舞的士气,他们如驱赶羊群一样,将人拉去了沙场,便以为,自己坐在大帐之中,运筹帷幄,就可大胜。倘若战争如此容易,那么……岂不是羊倌也能做将军?”
  “可是,陛下,士兵们不是羊啊,就如刘老西,他生存在这个世上的智慧,甚至可能比这殿中的人,还要多。上官们视他们为羊群,却殊不知,他们在战场之上,是最擅长保护自己,他们知道什么时候可是开始逃亡了,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一拥而上,知道若是对方开始射箭,自己该躲到哪里,知道遭遇了骑兵,自己如何才能活下来。他们太聪明,而将军们却将他们视为愚夫,这样不能知己知彼的人,朝廷怎么可以,将数万甚至十数万血肉之躯,托付给他们呢?”
  “孙臣从刘老西身上,学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这也是正德卫,能在数月之内,就有一战之力的原因。因为知道士卒们挂念着他们的父母亲人,因而,正德卫里,会专门设立一个专职的机构,若是谁家的母亲病了,尽力让他们联络人,前去探病。若是谁家妻子要生孩子,哪怕男人在营地里,也会派专人,送去一点心意,这些其实都只是一些小事,花费不了多少工夫,更靡费不了多少银子,可这……却可让将士们,能安安心心的在营里。”
  “不只如此,将士们入营,自以为自己轻贱,在他们的骨子里,从军本就是轻贱的事,那么……孙臣就带着师弟们,三日之内,都需做到巡视到各伍,哪怕只是和他们攀谈一句两句,对他们而言,也能令他们感受到,孙臣们虽是高高在上,却从不曾轻视他们,他们和孙臣一样,对咱们大明,都是不可或缺。”
  “还有……操练时,孙臣们一起和他们操练,有了这个榜样,就没有人敢于偷懒。定下军规,严格的去执行,哪怕是孙臣的亲近之人,触犯了军规,也依旧惩处他们,如此,能够做到公平公正,自然,也就没有人因为自己违反军规而受到处罚,心生怨言了。”
  “操练过于辛苦,将士们身子吃不消,这也是刘老西在锦州遇到过的事,新官上任,总会有某些武官,想要练出一支精兵,建功立业。可操练了半个月,就坚持不下去了,为何?是因为他们没有恒心吗?不是的。而是因为,将士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只半个月加急的操练,将士们羸弱的身体,就倒下了大半。因此,既要操练他们,还需让他们吃饱喝足,使他们有强壮的体魄,应付这可怕的操练。”
  “陛下,这就是知己的好处,知道自己的弱点,去一一改善,弥补掉自己的问题,只有如此,才可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刘老西教习官,教授给孙臣的,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是孔圣人的话。可是当今天下,那些自称圣人门下的人,哪一个不是自以为是,沾沾自喜,眼高于顶,他们眼里所谓的师,一定要名满天下,定要张口便可引经据典,定要学贯古今,否则……他们便视你如瘟疫,不敢去接近,反而轻贱你,一副羞于你为伍的姿态。口称圣人门下之人,有几人,学到了孔圣人的精髓呢?鹦鹉学舌,可笑,可叹啊。”
  弘治皇帝心里咯噔一下,他听的如痴如醉,可听到这里,却好像,朱载墨图穷匕现一般。
  刘健老脸有些烫红……
  方继藩却是得意洋洋,随即,面上的得意又很快掠过。
  他心里很欣慰,果然不愧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子,是为师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心头肉。
  “这也是为何,孙臣佩服恩师的原因,他……方才为圣人之后,古今学问的集大成者,将孔圣人的学问,一以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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