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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5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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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成领着弘治皇帝等人到了一家木具的作坊。
  作坊外头,是一个老头儿一面拿着大陶碗喝着茶,一面悠闲的样子。
  见到了常成,这老头儿竟是认得他,一口通州口音道:“呀,常成你也来了?”
  “来了,来了。”常成听了乡音,格外的亲切。
  老头儿忙是领着他去门房,让他们坐下,而后,便飞也似得进了作坊里。
  片刻功夫,就出来了七八人,显然,都是通州人,且还都曾和常成有些关系。
  为首的一个,穿着半旧的员外衫,既像商贾,却又风尘仆仆,这是保定这儿作坊主们的普遍形象。
  一面天天待在作坊里,督促生产,一面要和人谈买卖,每日累得气喘吁吁,尤其是近来需求增加,多出一批货,就多赚一笔银子,时间不等人,缓不来,于是乎,这些人个个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
  这人见了常成,上前:“就晓得你也要来,狗东西,几次催你,也不见你人影,通州那地方,还能活吗?跟着我,保管你这一身气力,能丰衣足食,来,老梁,明日你带着他,先教他如何上漆,现在缺人手呢,人都招募不到,再不交货,就完了。”
  这作坊主,是急红了眼睛。
  现在作坊多,工地又多,似他这样的小作坊,又在城郊,怎么争的过那些大作坊,招募不到人手啊,现在见常成来了,似乎觉得自己的事业,又多了一根羽毛,虽不是如虎添翼,却也感觉自己要飞了。
  他目光穿过了常成,看到了弘治皇帝和方继藩几人。
  一下子,眼睛亮了。
  他上前:“这几位,是常成是朋友,都是咱们通州的吧?哎呀,先生……先生……是读书人?”
  弘治皇帝穿着一件半旧的儒杉。
  这一下子,作坊主要哭了,亲昵的抓着弘治皇帝的手:“先生……在哪里高就啊?先生,走,里面说话,里面说话。”
  王守仁等人,个个绷着脸,露出紧张之色。
  这作坊主三十多岁,中旬的样子,又打量王守仁:“这位先生,也是读书人?”
  王守仁绷着脸,他不苟言笑,给这作坊主一个闭门羹。
  作坊主不以为意,却又决定把心思放在看上去更和蔼的弘治皇帝身上:“先生也是初来乍到吧,不不不,不该叫先生,我瞧你年长,不妨,叫一声大叔,如何?”
  弘治皇帝:“……”
  方继藩心里想,我泰山都是你大叔,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叫我岳父大人做爷爷了。
  这作坊主殷勤的很,不停的问在哪高就,又张罗着厨房弄几个酒菜。
  弘治皇帝几个人,确实是饿了,虽这饭菜有一些肉食,可做的并不好。
  倒是那常成,还有其他的伙计,个个吃的很香,常成特意留着几根肉丝,等将盘子吃干净了,方才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夹起肉丝来,放入口中,并不吞咽,牙齿小心的咬合,如此数十下,将这肉味的余韵彻底的消化,方才吞咽下去。
  顿时,他脸上放光,一下子,就有了幸福感。
  作坊主拍着他的肩:“好好干,包吃包住,顿顿有肉,学徒每月二两银子,两个月后,给你加薪水。”
  常成忙不迭的点头,幸福感更盛。
  作坊主才拉着弘治皇帝的手,哭了:“叔,叔啊,大叔既没有高就,不如,就在这作坊中,做一个账房如何?叔的其他朋友,也可以安置的,他们想做漆工就做漆工,想帮着运输就运输,想要做木具就做木具,我包了,就请大叔不嫌这地方小……”
  弘治皇帝:“……”
  作坊主道:“每月,五两银子,包吃包住,单人房。”
  萧敬在旁冷笑,这作坊主,作死。
  方继藩一脸懵逼……这作坊主的素质,有待提高啊。
  弘治皇帝突然道:“好,我做账房。”
  作坊主一听,要哭了。
  生怕弘治皇帝跑了似的,忙叫人取了契约来。
  签了契约方才安心。
  弘治皇帝不以为意,取名,在契约之下,写了自己的大名——朱大寿。
  作坊主乐了,读书人啊,活得。
  现在在这容城县,读书人可不好找。
  需求量太大了,新兴的一群富足之人,孩子想要读书,得请读书人来教授学问。衙门里招募小吏,都要读过书的,说是目不识丁的做不来事。容城县这么多的作坊,就更需要读书人了,没有读书人,怎么算账,还有那契约,白纸黑字,天知道里头会不会有什么陷阱,不让擅长读书写字的人细细的看过,怎么放心?
  现在是僧多粥少,读书人弥足的珍贵,自己这地方,庙小,连个算账和写字的人都没有,完全靠半桶水,粗通文墨的作坊主自己一人身兼多职,现在好了,居然有个穿着儒杉的‘秀才’来。
  作坊主眼里放光,一面吩咐道:“叫个人,整理一个屋子,给我叔安置下,明日,请我叔看看帐。至于你们……”
  他看了一眼方继藩等人。
  方继藩人等,没有弘治皇帝的吩咐,都不敢多嘴。
  却是一个个可怜巴巴的看着弘治皇帝,眼神里大抵是,陛下别闹,我们不想打工啊。
  弘治皇帝却是好整以暇,眼睛与方继藩错开去。
  作坊主指着萧敬道:“你年纪不小,肤色又这么白,从前,是个体面人吧?不打紧,来了这里,就有饭吃,我瞧你膀大腰粗,去锯木头吧。”
  萧敬目中喷火,扭头:“哼!”
  作坊主无所谓,指着王守仁道:“你给木器上漆。”
  “噢。”王守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方继藩生怕被作坊主点中,可那作坊主还是看向了他:“小伙子挺英俊,没去戏堂里唱戏,可惜了。我瞧你细皮嫩肉,怕是吃不得苦。”
  方继藩小米啄米的点头:“我打小有脑疾,经常犯病,身子弱。”
  “不打紧的。”作坊主道:“四肢能用就成,跟着老梁去锯木头吧,好好干,干得好了,我有一个女儿……”
  弘治皇帝脸色微微一变,而后,又恢复了平常之色。
  方继藩:“……”
  为何在哪里,我方继藩都是吃软饭的呢?果然长得英俊,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似乎见方继藩等人,无精打采,作坊主便提高了声音:“都好好干,我们刘记木行,虽看上去是草台班子,可……实话告诉你,我的背景说出来吓死你们,我的兄弟,你们可知道,在哪里公干哪?在西山,在西山的镇国府里,跟着王金元大东家做事,齐国公见了他,还和他说过话呢,有他在,咱们的买卖,能不成?”
  方继藩吓了一跳:“你兄弟是谁?”
  “赵大勇!”
  赵大勇……
  方继藩居然好像有了一点记忆,那个跟在王金元身后,一脸猥琐的人?
  这位作坊主,还真没说错,自己确实跟这赵大勇说过两句话,有一句是:“滚开,你这狗一样的东西!”
  ……


第1115章 咱们皇上圣明
  弘治皇帝在此住下来。
  所谓的账房,其实不是房,就是个连接着工棚的小棚子,笔墨纸砚是有的,账目嘛,一塌糊涂。
  可弘治皇帝算了一辈子的帐,再乱的账目,对他而言,也是小儿科。
  等账目整理出来,弘治皇帝却是瞠目结舌。
  这小小的作坊,盈利竟是不错。
  朕若是也开几百家这样的作坊……
  嗯……
  弘治皇帝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外头,是锯木头和锤铆钉的声音。
  咚咚咚……
  永远都是喧闹的样子。
  匠人和学徒们,将这一车车的木料拉进来,先锯了木头,而后,放上一个铣床上,用铣刀进行深加工,此后,再进行拼接,等打制出了各种木具之后。
  王守仁就跟着几个老匠人,去给木具上漆。
  这漆要上三遍,先从底漆开始,真正的功夫是涂抹均匀,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王守仁涂抹的就很好,上手很快,而且不知疲倦,且他学过功夫,手很稳,对于力道的掌握可谓是如火纯青,会武功的年轻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很快,那些老匠人,就远远不如王守仁了。
  这让那作坊主每每看到王守仁,就远远的点头,还是这个兄弟有前途啊,瞧瞧人家,这手艺,这细致劲啊,一个顶别人三个,加工钱!
  偶尔,他开始在王守仁身边晃荡。
  王守仁沉默寡言,他似是鼓足了勇气:“小王,不知年方几何了啊?”
  王守仁道:“三十有七了。”
  作坊主心里,甚是遗憾。
  这么大了,其实看着,还算是年轻。
  不过……他眯着眼,笑容可掬:“可曾死了妻子吗?我有一个女儿……”
  王守仁平静的看着作坊主。
  这个家伙,身子里,总有一股子让人……
  作坊主打了个哈哈:“玩笑,玩笑而已,不必当真,不过……”
  接着,落荒而逃。
  锯木头的,是方继藩和萧敬。
  萧敬气喘吁吁,一辈子没吃过这么个苦,手上都生了血泡,口里唧唧哼哼在骂这些该死的匠人祖宗十八代。
  方继藩托着下巴,笑吟吟的在旁偷懒:“加油啊,老萧,你这木头锯的好,明日我让东家将女儿嫁你。”
  萧敬脸腾地红了,这是人格上的侮辱,他瞪着眼睛:“齐国……方小兄弟,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咱可不是任人宰割的……”
  方继藩比他还凶:“怎么样?”
  萧敬憋着脸,似乎觉得,自己年岁大,可能打不过他,一脸怒容,渐渐消散:“方小兄弟,你有脑疾,到旁好生养着,东家来,咱给你遮掩。”
  这工棚里,总有一股子怪味。
  可这里的匠人,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大多都是通州人,最是幸福的时刻,就是吃饭的时候。
  一排人蹲在墙根下头,一碗米饭,加一个大蒸饼,还有一个菜,菜里照旧还有肉丝。
  这些食物,通常弘治皇帝等人是难以下咽的。
  不过累了老半天,便连弘治皇帝也吃的很香。
  那作坊主,也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吃饭,看着自己壮大的队伍,越发的欣慰了,口里念念叨叨:“上午,新城里来了一个大单子,得赶紧将手头的事忙活了,明后日开始应付这个大单,大家赶紧吃,吃饱了,我赵时迁是有良心的人,不会亏待大家伙儿的。”
  那常成,吃着吃着,含着肉丝在口里,突然眼眶里泪水打转,呜哇一声哭了。
  众人见状,都诧异的看着他。
  常成依旧含着肉丝,一面鼓着腮帮子泣不成声道:“俺娘和俺的婆娘……若是知道我在此大鱼大肉……俺……俺对不住他们,这里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自来了这里,俺肚子就没饿过……”
  众人唏嘘起来,一个老匠人也是通州的,咬牙切齿的道:“那些个通州的狗官,不给咱们活路啊,若非如此,何至让咱们如此。”
  赵时迁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觉得现在是收买人心的时候,毕竟是想要干大事业的人,身边没有人才可不行,常成渣是渣了一点,可毕竟他四肢是完好的啊,于是他拍拍胸脯:“小常,不要怕,明日啊,先给你支二两银子的薪水,你拿去,都买一些米面,找个顺路回乡的乡亲,捎带回去,不能让自己的婆娘饿了肚子啊,不然,还是人吗,你放心,跟着我,你全家都有肉吃,赶明儿,我让采买的老李去进米肉的时候,多要两斤赵屠户剩余的肥条,这个也捎上,要开开荤。”
  常成哭了:“赵大哥……我……我……”
  赵时迁面带微笑,含蓄的一挥手:“自家人嘛,我虽是雇佣了你,可咱们是干大事业的人,将来,吃香喝辣,不要老是千恩万谢……更不要将自己当外人,我赵时迁,以德服人……”
  弘治皇帝默默的低头啃着蒸饼,脑海里却不由的浮现出了账房里,那本被赵时迁压在账簿下头的书,叫什么来着……《教你如何成功》,作者,还是个西山书院的生员,据说是商学院的,送去了求索期刊,求索期刊瞧不上,谁曾想,却被书商看中了,居然还很畅销。
  弘治皇帝心里感慨,商贾们心机深哪。
  只是……看着常成哭成了泪人的样子,弘治皇帝也很不好受,原来这父母官的一个念头,对这治下的百姓,有如此巨大的影响。
  过了两日,赵时迁便觉得这位叫朱大寿的账房先生是个可用之才了,哪怕是和人谈买卖,也带着弘治皇帝去,他领着弘治皇帝到了县城,见弘治皇帝左看右看,便晓得弘治皇帝第一次来,忍不住眉飞色舞的介绍:“看到那吗,穿黑衫的,是刑房巡捕,不过不必怕,我等是正经人,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再走一些,就是衙门了……”
  果然,走了不远,就见到了容城县的新衙门,新衙门刚建,很新,占地不小,来去的人,行色匆匆。
  弘治皇帝不由道:“官不修衙,这容城县,倒是打破了常规。”
  赵时迁不以为意:“容城和其他地方不同,这地方,凡事都有规矩,衙门要管得也宽,不少人需去衙里办事,若是以往那破旧的小衙门,人进去,怎么伸展的开,大叔,你们读书人那一套,不时兴了,在我们看来,得看办事利索不利索。你瞧见那个差役没有。”
  弘治皇帝看着一个差役从衙里走出来,脚步匆匆。
  赵时迁笑吟吟的道:“你一定觉得,这只是一个小吏吧,你们读书人,就如此。实话告诉你,这个人,至少是个童生,虽没功名,这读书写字,是精通的,你看他穿着的乃是青衣,这是户房的,户房的差役,不是税吏,就是去登记新来人口的,噢,他还夹着一个包,包里肯定藏着不少的公文……”
  弘治皇帝:“……”
  这……是一个小吏。
  那小吏显得能精干,就在此时,和赵时迁几乎错身而过,却突然,那小吏驻足,道:“是赵东家?”
  “呀。”赵时迁一愣,倒记不住这小吏是谁。
  可显然,小吏认得他,小吏道:“上次,使君召诸位东家来议事,倡议大家一起筹建木具的行会,我招待过你。”
  顿时,赵时迁红光满面,得意的给了弘治皇帝一个眼色。
  仿佛在说,你看,跟着我混,没有错吧,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县里的人都认得我。
  弘治皇帝心里却是诧异,一个小吏,如此精明,治下的小作坊主,只一个照面,竟能记得名字,还能读会写,瞧他走路,虎虎生风,又如此年轻……这真是鲜见啊。
  天下诸县,弘治皇帝也略知一些,官府的差役,除了世代为吏的人家,绝大多数的吏,都是征募来的,这是徭役的一种,那些人,个个都是双目无神,浑浑噩噩的模样,又或是老实巴交……
  赵时迁忙道:“正是,正是,在下赵时迁。”
  小吏道:“听闻你那里,新来了几个伙计,噢,还有一位账房先生,过两日,赶紧来登记一个黄册吧,可不要耽误了,使君正在统计今岁的黄册人丁,这是大事。”
  赵时迁连连点头:“我懂规矩,懂得。不知小哥,要去哪里。”
  小吏皱着眉:“据说陛下在通州,突然没了踪影,听人说,是微服来保定府了,随驾的大臣和通州上下官员,统统吓了一跳,忙是追来了保定,保定府的欧阳府君,已下了公文,让各县注意,我去各乡走一走……”
  说着,他抬头看了弘治皇帝一眼。
  弘治皇帝脸色微微一变。
  好在小吏似乎没有疑心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他要找的人,却是朝弘治皇帝微微一笑,点头致意,随即,快步而去。
  赵时迁禁不住道:“呀,咱们的皇上没了。”
  弘治皇帝道:“是啊,是啊,有很多人要糟了。”
  赵时迁便道:“没了咱们皇上,可怎么办啊,这新政,就是皇上下旨办的,叔,咱们皇上,这般的圣明,这……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没了……我便没活路了。”


第1116章 大治之世
  赵时迁真的哭了。
  当街,也顾不得他是体面人了,揪着自己的心口,滔滔大哭。
  弘治皇帝一脸诧异。
  他无法理解,面前一个人,居然敢咒自己驾崩了。
  可是……弘治皇帝偏偏……震怒不起来。
  赵时迁继续大哭:“皇上啊皇上……你怎么就没了啊……小人……小人几年前,在通州,还只是个农户,没有陛下在定兴县开新政,小人一辈子,也出不了通州哪,没有您,小人……又怎么进了定兴县的作坊,先做学徒,后来做了匠人,攒了一笔银子,带着几个伙计出来,在这容城县立足,草民的女儿是个跛子啊……”
  说到此处,赵时迁哭的更厉害:“若不是皇上您的恩典,小人怎么会发迹,又怎么会有给这跛了脚的女儿,大胆到招赘婿的念头。草民的一切,都是皇上您给的啊……可是陛下,你怎么就没了呢,您若是没了,咱们这些百姓,谁来给咱们做主,让咱们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赵时迁哭的要昏厥过去。
  弘治皇帝心头一震,却突然眼睛有些湿润。
  他上前去,道:“好了,别哭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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