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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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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射击训练,他已不知经历多少次了,此时,他心如止水。
  李怿开始找到了目标,那是一头牛,依然很健康,舒舒服服的,在一片水洼附近喝水。
  李怿凝视着望远镜,眼眸里,只有一条缝隙,而这缝隙之中,宛如放着光。
  “向南三十一度!”
  方向感必须极好。
  而且,双方要有所默契。
  他们按着方继藩的方法,将方向,直接划分为了三百六十度。
  利用这细小的单位,来辨别准确的位置。
  李怿说罢,则开始拿出一个特质的罗盘,罗盘的指针,那牛的方向,确实是向南三十一度。
  呼了口气,自己的目测,十分准确。
  而张元锡继续道:“目标,为牛,高半丈余,甚长一丈,所处地形……向下,三丈看,距离,六百二十一步!”
  必须迅速的观测,为了做到准确,李怿已经无数次,瞄着望远镜,进行观察,而后每一次射击之后,他都要总结得失,拿着线,去丈量真实的距离,再和自己目测的误差进行比对,此后,一次次的进行修正。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当你一次次目测之后,最终再进行真实的丈量,若是发现自己目测过长或过短,那么下一次,就可以根据上一次的失误,更加细微的观察。
  当然……要做到这一切,需下苦功夫,现在的李怿,眼睛无论定格在哪里,心里都忍不住,会冒出目测的距离和方向,而后,取出罗盘和线头去丈量,验证自己的目测是否正确。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时间,目标是活物,是移动的,可能,机会只有一次,只是短暂的停留,所以,他必须迅速的目测出结果,而后,报出最准确的数字。
  而和他配合过无数次,试射了无数次的张元锡,脑海里,顿时对这方向、风向、风力大小、目标所处的地平面、距离自己的距离迅速射出一箭。
  他毫不犹豫的拉满了弓。
  所有的数据,都已在他脑海中形成了印象。
  一次次的试射,再加上他这可怕的天赋,使他只在瞬间,射出箭矢。
  那箭矢如流星一般,朝着目标飞去。
  哞哞!
  六百多步的牛,发出了哀嚎。
  它无法理解,为啥自己好好的喝水,屁股却中箭了,于是,牛哀嚎着,开始狂奔。
  李怿眼里掠过了喜色,中了!
  他立即抬起了望远镜飞快的寻觅牛逃亡的方向,立即道:“牛向西狂奔,速度大致为,一秒两步!”
  速度……
  这就更难了,需要立即做出预判,当自己弯弓搭箭,射出箭,箭需飞行,最后抵达目标时的时间,而这些时间,还需向西偏移,因为牛是会动的,你得赶在牛没有转变方向之前,需先预判它的位置,最终,确保箭矢射来时,牛恰好奔跑到了这里。
  张元锡没有说话。
  他开始连射,心里大抵有了数之后,第二箭射出。
  随后,他迅速的开始射出第三箭,每一箭,他都会向西偏移那么一丝丝,便是要对牛向西奔跑的距离和位置,做出预判。
  “第二箭,没有中!”李怿紧张的看着望远镜,开始汇报:“牛继续向西狂奔,速度依旧。”
  “第三箭……中了,中了他的小腹,它依旧在狂奔,位置改变,改变了,向东二十三度,速度下降,每秒一步。”
  张元锡不断的开始连射,第四箭,第五箭,第六箭……
  “第五箭射中,位置为目标大腿,牛倒了,第六箭,偏离!”
  “他倒下了!”李怿兴奋的放下了望远镜。
  这一切,只是转瞬之间。
  近七百步之外,超出了视距进行狙杀,双方哪怕有一点延迟,或者是配合不够默契,又或者……李怿的目测出现失误,张元锡的箭矢射偏了哪怕那么一丁点,以至于……便连弓弦松动了一丝,箭矢的后羽掉落了一根羽翎,都可能前功尽弃。
  李怿紧张过后,像是虚脱一般,几乎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而后……他大笑起来。
  张元锡瘸腿走了两步,放下了弓,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狙杀这头牛,可比狙杀鞑靼五太子,难度要高了不知多少倍,距离越远,哪怕到了后来,只是增加了十步的距离,其难度,都是成倍的增长。
  “去测一测吧。”
  “好叻。”李怿虽是累得如死狗一般,却又兴冲冲的先绑住一个方向的线头,固定,而后,领着线头的另一端,飞快的朝着目标奔去。
  ……
  当日,朱厚照吃着土豆炖牛肉,忍不住夸奖温艳生:“别人的炖牛肉,总是不如温先生地道啊,温先生,为何任何食材到了你手里,总是更有滋味呢?”
  温艳生看着朱厚照,笑容可掬的道:“殿下,天下没有难事,难的,在于是否肯花功夫。”
  方继藩早已吃饱了,坐在一旁,架着脚,吃着白水。刚吃饱肚子,方继藩反而不喜喝茶,宁愿喝水,实在一些。
  刘瑾笑吟吟的,提了一坛花雕来:“殿下,殿下,找着了。”
  刘瑾道:“您看,奴婢就记得是埋在镇国府后头,一挖,就出来了,这可是二十年的酒啊,前年埋在镇国府后头的,热一热,殿下就着牛肉吃,肯定舒坦。”
  朱厚照端详着,噢了一声:“那还不赶紧去热,赶紧。”
  刘瑾美滋滋的应声点头,提着这一坛酒,垂涎欲滴,待会儿,倒是可以偷偷尝一尝,二十年的老酒啊。
  他一转头,谁料这时,却有人手提着一封便笺,冲了进来,来人是王金元。
  刘瑾不禁和王金元撞了个满怀,手中的一坛酒吧唧一下,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刘瑾惊叫一声:“咱的酒,二十年的陈酿……”
  这坛子破了,酒水流出来,顿时酒香四溢,刘瑾要哭了,酒啊,糟践了啊。
  他朝王金元龇牙:“这是二十年的陈酿,你……赔得起吗?”
  王金元显得无措。
  他有点害怕刘瑾。
  毕竟是商贾出身,对于官员和宦官,有着本能的畏惧。
  他期期艾艾的道:“我……我是来送书信的……我没瞧见。”
  刘瑾龇牙,阴冷的道:“你没瞧见,你得赔,这是二十年的酒!”
  方继藩看着地上的酒,香气扑鼻,真是可惜了啊。
  不过见王金元手足无措的样子。
  而朱厚照却是乐得看戏一般。
  方继藩眉一挑。
  手里一松,却是哐当一声,手里的杯子落地,那杯里的白水顿时洒了出来。
  刘瑾和王金元一呆,都朝方继藩看来。
  此时,方继藩顿时怒气冲冲的豁然而起:“刘瑾,你这狗奴,方才你一吼,吓得我将这一杯百二十年的陈酿白水都洒了,你说咋办?你是赔钱,还是去死!”
  ……


第0696章 汉道昌
  刘瑾震惊了,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方继藩。
  四目相对。
  刘瑾凶恶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
  而方继藩的目中,却带着痛心疾首。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刘瑾想明白了,他啥都没说,啪嗒一下,顺势跪下。
  “奴……该死!”
  方继藩恶狠狠的道:“这是我大父的大父,在弘治十一年酿的白水,平时我都舍不得喝,俱有美颜养肾的功效,现在,就这么砸了,说吧,咋办?刘瑾啊,你做人做事,就这么不小心?亏得平时,我还很看重你,成日在殿下面前,说你的不易。谁料你竟是这样的人,我方继藩还能说什么?”
  刘瑾……哭了。
  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方继藩坐下,架起脚,瞪着他:“滚!”
  刘瑾如蒙大赦,忙不迭的磕头:“多谢都尉宽宏大量。”
  方继藩叹息一声:“我无话可说,哎,劝你善良啊。”
  “……”刘瑾有点丢魂了,脑子里开始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方继藩一拍桌几:“滚一边!”
  “是,是。”
  王金元才松了口气,很是感激的看了方继藩一眼。
  跟着少爷,就是有归属感。
  遇到了事,不必怕,自己只需怕少爷一人就可以,其他的人,看都可以不看他们一眼。挖空心思的为少爷办事,办好了,这辈子就和衣食无忧了。
  “少爷,有贵州来的家书,出事了。”王金元凝视着方继藩。
  方继藩一听贵州,又说出事,不由道:“何事?”
  王金元道:“交趾士人祸乱,纠结数万人,不,他们号称是十万,攻陷了一处州府,其中有一人,自称为阮晔,乃是安南国宗室,自称自己为安南皇帝……”
  方继藩听罢,皱起眉来。
  号称十万。
  管他到底是什么。
  可安南初纳大明的疆土,本来就民心不稳,许多安南人,又桀骜不驯,现在……果然,当初文皇帝征安南时的一幕,又重演了。
  这些安南人,卷土重来,显然,不甘成为交趾布政使司治下之民。
  方继藩忙将书信取了来看,细细看过之后,朱厚照闻讯,已放下了筷子,急匆匆的赶过来。
  这封家书,乃是方景隆焦头烂额之际,急送入京的。
  方继藩将书信放下,和朱厚照对视一眼。
  朱厚照道:“区区数万叛军而已,给本宫三万精锐,便可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方继藩摇头:“问题没有出在这里,关键之处就在于,若是这变乱不立即弹压,其他不满的人,会纷纷加入。到时,这叛乱的人数,只会滚雪球一般广大,一个月后,可能就是号称二十万,一年之后,就是号称八十万了。”
  变乱的可怕,方继藩是最清楚的。
  研究历史,一个根本的问题就在于,一旦大的叛乱发生,若是没有及时制止,官军为了进剿,且不能迅速扑灭,势必会给叛乱地造成巨大的负担,会有越来越多的良民,因为战火,最终一切化为乌有,到了那时,他们能怎么办?只好跟着一起反了。
  朱厚照忍不住道:“这样说来,必须得看你父亲了,你父亲若是能迅速平叛,便能弹压,可若是迟了,局势只会急转直下?”
  方继藩颔首点头:“不错,正是如此,不过,交趾地域广大,而明军有五万人驻扎在那里,分驻在各州府,家父要平叛,就必须调兵遣将,只怕到了那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朱厚照皱眉:“这样,岂不是和当初一样?”
  是啊。
  和当初一样。
  想要制服安南人,还真是不易。
  拿下安南很难,而彻底使他们归顺,更难。
  方继藩道:“还有这里,起初动乱的,乃是一群士人,可见,这些士人,对我大明,离心离德啊。咱们大明试图教化交趾士人的一切努力,算是前功尽弃了。”
  朱厚照忍不住道:“那王守仁,看来也不过如此。”
  方继藩摇摇头,他不相信是王守仁的责任,毕竟他只是副提学,而且……王守仁这个孩子……啊,不,他已不是孩子了,总之,方继藩绝对不相信,王守仁如此的渣。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看着朱厚照:“陛下若是得了急报,指不定,又要吐血了呢?”
  朱厚照吁了口气:“主要是父皇吃的牛肉太少,身子不结实,若是如本宫一般,天塌下来,也能气定神闲。”
  方继藩乐了:“有道理,他娘的,看来,得想想办法才是。”
  ……
  交趾。
  占城内外,风平浪静。
  王守仁依旧在这占城书院里教学。
  慕名来此的读书人、贩夫走卒、商贾、农夫,越来越多。
  整个交趾南部诸府,俱都知道,在这里,有一位先生,他不但免费传授你雅言,而且还教授你学习文字,讲授道理。
  起初,有许多不满大明统治的人,试图刺杀王守仁。
  可王守仁须臾之间,便将来人反手杀了。
  刺客不成,于是有一些士人赶来,他们想要和王守仁辨论。
  可结果,却是落花流水。
  渐渐的,当许多人看到王守仁讲授学问,看到王守仁带着学生们下乡给人治病,看到他们养鸡、养马、推广红薯和土豆,他们学习弓马,这里的人,竟渐渐的,开始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仿佛,王守仁和他们的弟子们,就是自这里长出来的,没有丝毫的突兀感。
  可是……来这里学习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人们在附近搭起了棚子,一边做工,或是一边经营,一面来读书。
  有教无类。
  任何人,来此,王守仁和弟子们,都不曾因为对方的出身,而将其驱赶。
  此时,坐在王守仁对面的,乃是一个占城的大儒。
  附近,无数的学生,人头攒动。
  此时天还未亮,在这里的学生,已超过了两千多人,人们很安静。
  因为,占城来的大儒陈贤,决心向王守仁讨教。
  陈贤打量着王守仁,很年轻,不由得心里有些失望。
  他在占城城内,听说过种种传闻,久闻王守仁的大名,说是讨教,其实颇有几分辩论的意思。
  二人起身,接着,默默的朝对方深深作揖。
  而后,陈贤与王守仁各自盘膝而坐。
  陈贤含笑:“今日吾读书,听闻王君口称大道至简,不知何意?”
  王守仁朝陈贤微笑点头,虽然面对刺客,他都比较狠,可对于想来辩论的人,他却显得很随和:“当初,安南国在时,不知陈先生,可曾研习过前安南国的律令吗?”
  “这……”陈贤随即微笑,摇头:“此小吏之事,非吾辈传习也。”
  王守仁摇头:“那么,在这里的人,有谁学习过前安南国的律法?”
  所有人都沉默,两千多人,鸦雀无声。
  王守仁道:“这就怪了,律法约束上下尊卑人等,可谓是关系着在座之人的切身利益,倘若一旦遭遇了诉讼和官司,轻则钱粮受损,重则害了性命,如此关系重大之事,尔等竟无一人对前安南国的律令有所了解吗?”
  陈贤微微皱眉:“陈君,我们在谈圣学。”
  “这就是圣学啊。”王守仁微笑:“之所以在座之人,竟无一人通律法,根本就在于,律令繁复,上至大儒,下至贩夫走卒,都不能将其研究透。以至于,天下人,十之八九,都不通律令,一旦惹上了是非,自己的身家性命,便都操持于父母官和胥吏之手了。他们说你有罪,便可自浩瀚的律令中寻出条文,他们若是认为你们无罪,也可在这律令中寻出反例,你们认为……这难道不可笑吗?”
  “昔汉高祖皇帝时,高祖入关中,约法三章,于是天下大定。这约法三章,脍炙人口,哪怕是乡野村夫,尚且知道原来高祖皇帝,准他们做什么,不准他们做什么,法令清晰,小民们,会以三章之法,引以为戒,不敢去越雷池一步。而官吏们,哪怕是想要徇私和偏袒,可这清晰无比的铁律在此,人人尽知其意,想要操弄,却也无能为力,如此,关中大定,人们无不怀念汉高祖皇帝的功绩。”
  王守仁凝视着陈贤:“所以本质上,律令,并非是越高深和繁复越好,若一县之地,只有区区几个胥吏才能了然于心,那么这律令,又有什么意义呢?简单明了,通俗易懂,使上至判官胥吏,下至诉讼双方的百姓,一目了然,自然,也就难有官吏舞弊,小民枉法而不知了。”
  “圣学,也是如此啊。”王守仁笑吟吟道:“有一些人,将这圣学,非要弄的高深无比,于是乎,天下真正知道何为仁政者,寥寥无几,这……难道就是圣人的本意吗?我不敢苟同。我认为,圣学就需简单明了,莫说是读书人能看得懂,便是天下所有人,都能一目了然,如此,圣学才可深入凡夫俗子之心,这才是圣人人人皆尧舜的愿望。如若不然,所谓的圣学,操持于区区一些大儒之手,这些大儒,以治学之名,使其更加高深莫测,那么……这样的圣学,便和那繁复的律法一般,本是护民、爱民之物,最终,却成了害民、妨民、愚民的手段了。”


第0697章 不堪一击
  王守仁笑吟吟的看着陈贤。
  陈贤乃是占城大姓,而陈贤,更是占城为数不多的大儒。
  他听了王守仁的话,陷入了思考。
  王守仁的话,在他的立场看来,他不甚认同,可……他却又觉得,有一些道理。
  难道圣学至今日,都走偏了吗?
  王守仁道:“圣人说,立功、立德、立言。这立言,最难。何为立言呢?代圣人立言,教化天下,圣人之学,上千年来,人人都说教化,教化,可真正得到教化者,又有几人呢?你看,陈先生,这里坐着两千多人,他们有的是士人,有的是商贾,有的是农夫,有的在给人做工,绝大多数,都是凡夫俗子,可你看他们,他们聚在此,为的,就是想要学习圣人的道理。”
  “而我们的儒者们,却是关起门来,使这圣人之学,日益的高深,那么敢问,他们有立言吗?他们不曾有,若是有立言,这些求知若渴之人,为何只有到了这里,才开始学习学问呢?人人皆尧舜,说来容易,做来难。有一些儒者,自视甚高,口口声声说,孺子不可教也,又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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