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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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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皇帝厉声道:“够了,不必念了。”
  这些奏报,令弘治皇帝大为恼火。
  到了这个份上,单单云南一地,就死伤惨重,这还不重要,从黔国公府,至布政使司,再到中官,逃的逃,躲得躲,干瞪眼的干瞪眼,个个无计可施,却又相互弹劾和攻讦,显然,都想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弘治皇帝冷冷道:“疫病固然可怕,可何以上下惊恐至此啊。”
  刘健等人心里苦笑,这疫病才真正令人惊恐呢,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谁也不清楚,自己一早醒来,可能就染上了疫病,性命垂危了。军中之人,可能并不害怕上阵搏杀,毕竟,敌人就在眼前,是看得见的。
  谢迁此时道:“陛下,臣这里,还有一封自贵州巡按吴承业的奏报。”
  站在暖阁里的内阁大学士,各部尚书,还有来自于鸿胪寺、大理寺等卿,脸色木然,这来自于贵州的奏报,大抵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弘治皇帝心念一动:“朕知道的是,平西候染上了疫病,现在如何?”
  “情况很不好。”谢迁忧心忡忡的样子:“从奏报来看,已到了病入膏盲的地步,连日高烧不退,不断呕吐,整个人清瘦了数十斤,眼看着,就活不成了,可是……”
  谢迁深深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可是平西候这些日子,都在巡视各营,拖着病体,安抚上下各卫。”


第0622章 十万火急的奏报
  “什么?”弘治皇帝大吃一惊。
  疟疾的可怕,弘治皇帝岂有不知。
  这疟疾,相隔十数年一次爆发,整个大明在西南的驻军,不胜其扰,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和医药水平,几乎对疟疾束手无策,一次大爆发,便是无数人病死,前几日的奏报,方景隆已是病入膏盲,据闻这疟疾病发之后的症状,极其恐怖,对于人的身心,都是煎熬。
  可是……
  方景隆居然在此时……还去巡营。
  “他疯了吗?”弘治皇帝道:“是真的不要命了?”
  谢迁也苦笑,其实他看到奏报的时候,也觉得匪夷所思,觉得不可能,不过……
  谢迁道:“臣起初,也觉得匪夷所思,不过贵州的疫情,和云南、广西一样严重,可从奏报来看,贵州的局势,还算稳定,虽是因为,也死了八百余人,这疫病,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可贵州各卫指挥、千户人等,依旧还安份的守在本营,也没有出现军中哗变之事,便连逃散的军民百姓,也是寥寥无几……”
  谢迁深深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以此,足见平西候的巡视,是见了成效的,须知疫病是天灾,可天灾之后,最可怕的是人祸,人祸是否酝酿,与地方守备,有莫大的关系。平西候而今染病,命不久矣,拖着这残破之躯,四处巡视各营,安抚军士,军士们想来,也感念他的恩德,不愿逃散,他在贵州,立了一个好的榜样,这军士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而若守备愿尽忠职守,便可使军中无忧了。”
  谢迁顿了顿,接着道:“前两日,兵部那儿,也有一份奏报,是刘氏代平西候的上书,说是平西候有遗愿交代,他若死,则刘氏当代其安抚军中诸卫,等朝廷委派新的守备或者是巡抚,再让刘氏辅佐天差,贵州乃西南中枢、桂、黔、滇三省,贵州的土人最多,崇山峻岭,亦是最多,因而,贵州平,则西南定,贵州万万不可有疏失,现在看来,只要平西候还活着一日,贵州,莫说是出现了瘟疫,便是再来个天崩地裂,也能稳得住,只是……可惜了平西候,他……实是受苦了。”
  谢迁说到此处,眼里有些泪花。
  无论文武之间,是否有什么沟壑和隔阂,可这等忠义,即便临死,也为国筹谋之人,依旧还是教人无比佩服的。
  大明所缺的,不就是这般的人吗?
  若人人是平西候,又何至于滋生这么多事端。
  谢迁忍不住抬眸,却已发现,弘治皇帝的双眼,已是湿润了。
  天家本当无情,既自称为天子,那么便该如天一般,驱使万物,而苍生为棋,可弘治皇帝,毕竟还是人,是有血有肉之人,脑海里,自登基而始,方景隆四处奉旨征战,不避矢石的画面;还有那拖着病躯,那魁梧的身子,转瞬之间,骨瘦如柴,却依旧顽固的拖着病躯,代朝廷安抚三军,巡视各营。
  因为有这样的人,贵州……才没有闹出大乱子,才没有出现令弘治皇帝愤怒的事。
  弘治皇帝双目赤红,努力着,没有使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唏嘘了一口气,幽幽道:“国难思良将,朕有平西候,方可无忧。可若是……平西候噩耗传来,将来,谁可替朕守备边地,安抚四方,弹压不臣呢?”
  弘治皇帝觉得自己心口堵得慌,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卿等,不可学他啊。忠心勠力,说来轻易,可要做,太难了,血肉之躯,怎么经受的了这样的折腾,朕病重的时候,便知这病魔的厉害,才知,那时哪怕动弹一分,便有蚀骨一般的疼痛,非坚韧不拔,难以抵挡。可平西候,莫说连命都不要了,便是这人之将死,竟还如此,这是何苦来哉。下旨,飞马派出钦差,命平西候,立即歇息养病。巡营之事,有刘氏,刘氏若是女流,不足以镇贵州,朕自会委派人前往,让他不必操这个心。”
  刘健等人,个个默然。
  内心深处,又何尝不钦佩这样的行为呢。
  德才兼备,对于古人而言,德永远是在才之前的。
  方景隆未必是个有通天之才的人,军中立有大功的将军,并不只他一个方景隆。
  可是……
  人们更多的,会愿意为忠贞之士而感动,而对于有才干的人,至多也就是为他立下赫赫功劳,而欢呼而已。
  欢呼和感动是不同的。
  诚如人们可能会为冠军侯喝彩,可流传千秋,最为君臣们感佩的,却永远是牧羊的苏武,是写下正气歌都文天祥。
  弘治皇帝摆摆手:“倘若平西候有失,则命人至贵州,督造忠烈祠,差遣人供奉,使其香火不绝。”
  说罢,弘治皇帝显得心情低落,道:“卿等退下吧,朕今日……乏了。”
  刘健等人忙道:“臣等告退。”
  欧阳志也预备退下。
  弘治皇帝道:“欧阳卿家。”
  欧阳志驻足,木讷的看着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靠在椅上,沉默着。
  欧阳志便驻足站在一旁,他是个安静的人,只要弘治皇帝不说话,他便绝不会发出一语。
  弘治皇帝眼睛依旧通红,眼角落出泪来,伸手:“取巾帕来。”
  欧阳志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左右看了看:“巾帕在哪里?”
  弘治皇帝只好用长袖拭泪,勉强打起精神:“你的恩师,一定很伤心吧。”
  欧阳志想了想:“恩师在想办法,配置药方,营救师公。”
  “对。”弘治皇帝喉头哽咽,这才像方继藩的性子,自己的父亲出了事,他肯定急得跳脚,但绝不会哭哭啼啼,定是要穷尽一切的办法,可是……疟疾乃是顽疾,这数百上千年来,人们对此都束手无策,怎么可能,配置出什么救命的药方呢。
  方继藩,想来此刻,也是病急乱投医吧。
  朕已敕命,方继藩为驸马都尉,朕只朱秀荣一个女儿,从此之后,方继藩便是驸马,朕将他当做半个儿子看待,可哪里想到,却在此刻,这个孩子,却要遭受如此丧父之痛。
  弘治皇帝摇摇头:“平西侯若有差池,朕即为他的父亲,走吧,陪朕走一走。”
  欧阳志沉默了很久:“陛下要去哪儿?”
  弘治皇帝正色道:“西山!”
  欧阳志默默的点头。
  他作为门生,后知后觉,此时突然想到,师公重病,恩师……不知该如何的肝肠寸断,顿时……眼泪如雨一般落下来,哽咽难言,拜倒,匍匐于地。
  弘治皇帝道:“怎么了?”
  欧阳志呜咽道:“痛哉!”
  ……
  自西南来快马,走的极快。
  朝廷的驰道,自京师而始,纵横天下各州,马上的骑士,自疫区而来,却是精神抖擞。
  哒哒哒……
  快马径直飞奔入城,轻车熟路的至通政司。
  通政司接到了快报,则迅速的报入内阁。
  内阁之中。
  刘健等人至内阁。
  马文升等尚书尾随而来。
  西南大变,陛下感佩于平西侯的忠义,没有心思继续议事,可灾情如火,作为内阁和六部的重臣,怎么可能也束手旁观?
  刘健抱着茶盏,这是内阁的关门会议,除内阁大学士统统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吏部尚书王鳌、吏部尚书张升、兵部尚书马文升,除此之外,还有兵部、户部、刑部等尚书、侍郎,至于鸿胪寺、大理寺也都来了人,当然,九卿来此,更多是凑数的作用,这些事,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刘健坐定了,一脸疲倦,人老了,不知为何,连心也软了,听到了平西侯之事,刘健心里,也是难受的很,他定了神,看着肃穆的众人,道:“幸赖平西侯镇住了贵州,可其他诸省,疫情依旧可怕,哪怕是贵州,军中染病者,十之三四,长此下去,西南危矣,到了此时,理应尽速拨付钱粮、药材,前往云贵诸省,先安抚住人心吧。除此之外,也需防范于未然,天灾人祸、天灾人祸,有了天灾,便必定会有人祸,自古以来,尽是如此……”
  众人依旧沉默,这时候,就必须内阁首辅大学士拿主意,且绝不容置疑了,情况紧急,哪里还有七嘴八舌讨论和争议的必要,内阁诸部,需拧成一根绳子,一切以刘健马首是瞻。
  却在此时,外头有人道:“报,西南急报,我要见刘公,刘公何在?”
  “快请。”
  显然……又有快报来了,且还是十万火急的奏报。
  刘健的话被打断,他皱眉,怎么又有奏报来了,是叛乱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他呷了口茶,勉强使自己定下神。
  片刻之后,便见通政司左通政官刘赫大步流星进来,此时这刘赫,也懒得讲什么规矩,凛然道:“刘公,十万火急的奏报,贵州来的……乃平西侯亲书!”
  “……”
  平西侯亲书。
  不是说……平西侯已经病入膏盲吗?
  疟疾……到了严重的地步,理当是高热不退,浑身无力,呕吐不止,据说连平西侯巡营,几乎都是被人抬着去的,怎么可能,还能亲自修书?
  这句话,有点侮辱智商啊。


第0623章 天幸也
  虽是觉得匪夷所思,可刘健却深知事关重大。
  任何一个来自于贵州的奏报,都不可怠慢。
  更何况,还是平西侯亲自送来的消息。
  刘健伸手:“取来!”
  奏疏送至刘健案前,刘健忙是取了来看,这一看,眼睛却都直了。
  刘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奏疏在他的眼底,看了一遍又一遍。
  谢迁急了:“刘公,到底如何了?”
  刘健没反应。
  谢迁道:“刘公,出了什么事?”
  其他诸人,也一个个忧心忡忡的看着刘健。
  刘公历来稳重,现在突然失色,一定有缘故,难道……真发生了可怕的事?
  刘健努力的使自己的呼吸均匀一些,脸色苍白,抬头:“这封奏疏,确是平西侯所书?”
  “……”
  内阁之中,落针可闻。
  刘健继续道:“平西侯的疫病,已治愈了!”
  “……”
  许多人脸色一松。
  这是喜事啊。
  平西侯守备贵州,一旦出事,难免令朝廷担忧,现在他痊愈了,有什么不好。
  不过张升却是一脸的狐疑:“不对,此前听说,平西侯重病,这疫病,一旦加重,几乎是九死一生,根本扛不过去的,平西侯怎么会病情加重之后,又神奇的痊愈了呢?老夫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这一切,怎么都像是苦肉计,老夫甚至怀疑,平西侯根本没有染上疫病,之所以报病,或许是因为……公主殿下下嫁之事,又或者,是想要显现忠义……这是障人耳目的戏法……”
  此言一出,有人不以为然,认为张升的想法,过于阴暗。
  也有人若有所思,这……还真有可能,否则,病重之后,转眼之间,又活蹦乱跳,这怎么解释。
  刘健摇头,苦笑:“不,张部堂所言,实是诛心,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张部堂,痊愈的人,不只是一个平西侯,而是数百上千个病重的将士!”
  “什么?”张升等人脸色变了。
  “刘公的意思是,这疫病,竟是可以根治。”
  “是的!”刘健瞬间,眉飞色舞起来:“老夫所震惊的,就是如此,数百上千年来,西南乃至东南疟疾之症,无药可医,每一次发作,都是死伤无数,不知多少军民,死于非命,朝廷将此,当做是天灾处置,所能做的,只是在疫病发生之后,严防死守,免得天灾之后,发生人祸。可是现在……竟有神药,可以将此病根除,你们说,这是何等大的功德啊。”
  李东阳、马文升等人大喜:“这是哪里来的药?”
  “方继藩!”刘健一字一句道。
  所有人沉默了。
  方继藩……这家伙……到底肚子里藏着多少东西啊。
  这家伙,能让太子枯树生枝,能割了陛下的腰子,还能使陛下活蹦乱跳,可现在……这个家伙,居然……
  “诶呀!”谢迁激动的道:“这岂不是……活人无数?”
  “对,是活人无数!”刘健很是感慨,他对方继藩没有恶意,毕竟自己的儿子,现在就是方继藩的跟屁虫,现在已高中状元,入了翰林,可从翰林院下了值,还是不着家,成天往西山书院跑,在西山书院,学习新学的经世之术,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一回人,刘杰是有妻子的,还有一对儿女,可这老父不管,妻儿也不顾,成天如痴如醉,这真是将方继藩当爹了。
  可对于方继藩,刘健又有佩服,这家伙……还真是活人无数啊。
  刘健挑眉,激动的道:“贵州的灾情,已经开始缓解,方继藩自称,这疫病,乃是通过蚊虫传播,因而各卫都在灭蚊,果然,这几日,极少再出现新的病患了,他的药,对重症有奇效,贵州上下,已经安定下来,除此之外,云南、广西诸地,也已派了人,传授这救治之法,总而言之……朝廷的心腹大患,算是解除了,这真是列祖列宗庇护,朝廷有幸啊。”
  内阁里,上下人等,俱都长长松了口气,甚至人群里,有人发出一个声音:“欧耶!”
  众人朝着声源处看去,却是不太起眼的翰林大学士沈文激动之下,忍不住发出的声音。
  见许多眼睛落在自己身上,沈文才醒悟过来,脸一红,忙解释道:“这……这是吾子那儿学来的,他说欧耶乃高兴之意,咳咳……八成是犬子,自方继藩那儿学来的。”
  原来如此……
  内阁里又陷入了沉默。
  谢迁却是比出一个剪刀手,学着沈文的样子:“欧耶!”
  “欧耶!”众人心里高兴啊,这欧耶是啥意思不重要,重要是,能表达大家内心的喜悦,谢迁做了表率,其他人也纷纷比着剪刀手,这大明核心的重臣们,居然也当了一回弄潮儿。
  “哈哈哈哈……”
  有人大笑,笑的乃是王鳌,王鳌激动的道:“陛下呢,陛下在哪里,这样大的事,理应奏报陛下。”
  众人醒悟过来,也不欧耶了,这欧耶虽新奇,却似乎显得不太庄重。
  “对啊,走,去暖阁。”
  众臣捋起了袖子,跃跃欲试状。
  可命人通报,预备觐见。
  却有宦官来,说是陛下微服去了西山。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刘健意识到了什么:“平西候病重,陛下感念他的忠义,念及他的儿子方继藩,想来,微服去探视抚慰了。”
  “若如此……”李东阳显得犹豫。
  “老夫去西山奏报吧。”谢迁主动请缨。
  “我也愿跑一趟。”说话的是马文升,他这兵部尚书最没滋味,明明位极人臣,执掌一部,偏偏时运不太好,总是被人嫌弃,以至于他底气都不足了,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引发围攻。
  “都去。”看着一个个跃跃欲试的人,刘健当机立断:“现在左右无事,这心中大石也落地了,不妨都去。”
  “好。”
  ……
  西山。
  镇国府。
  朱厚照在这里,已三天没洗澡了。
  方继藩认为攻伐安南已经成熟,一下子,勾起了朱厚照的兴趣,朱厚照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满脑子,都是应对安南的策策略。
  在这漏风、漏雨的镇国府,如宝贝一般,挂着十几方大印的朱厚照,又开始趴在了大桌上,这桌上,是一幅巨大的舆图。
  向来只有朱厚照伪造别人,这一次吃了血亏,居然被某人伪造了镇国府的诏令,朱厚照格外的小心,他现在采取了新的防伪标识,那便是造十二枚印,每一枚印,都需对照着不同的日期,方能生效。也就是说,每一方带有不同防伪的印章,若是不同防伪的印章,与日期对不上,便算是伪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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