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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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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文升想发火,可又不敢发火,尴尬的笑了:“当初,户部可是在朝廷那儿,打了包票的。”
  “是,是,马部堂说的,下官都知道,这没错。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还说没有?”马文升又想发火,还是忍住:“我可知道,江西清吏司的一百五十万担粮可都已经入库了,还有山东的矿银、桑捐共计十三万六千两百一十四两七厘五分银,也都入了库,你别以为老夫不知……”
  张岩懵逼,自己还不知入库的具体数目呢,马文升竟全知道。
  “这些钱粮,有其他的大事。”
  “有什么大事?”马文升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张岩被逼到了墙角,突然恢复了他清流的本性,突然拍案而起:“马部堂,你是朝廷重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现在兵部航路还没弄清楚,你还想打着西洋的名义挪动钱粮,世上有这样的理吗?”
  马文升想发火,偏偏他发不出,便梗着脖子,青筋暴出,最后无奈的道:“有话好说吗?”
  “还说什么?开门见山的说,马部堂比下官官高,这朝廷的规矩,那我也就明言了,兵部这些年,浪费了多少的公帑,马部堂算过了吗?事到如今,户部的难处,马部堂又知道吗?想要钱粮……好啊,来算账,先算一算,你们兵部平白糟践了多少银子。”
  “我……”
  “哼!”张岩凛然正色:“有些话,本不该说,户部,是一粒米,一两银子,也决计不再拨出的,马部堂若是不服气,去御前状告便是,户部上下,谁敢拨出一粒米,我张岩两个字,倒过来写。”
  “诶……别这样……”马文升居然发现,自己面对着户部侍郎,一点底气都没了,满脸惭愧,他脸上阴晴不定,勉强露出笑容,没底气啊,何况,人家摆明着代表李东阳来的,李东阳乃内阁大学士,这是他的态度。
  马文升哭丧着脸:“就不能商量,商量;共体时艰。”
  “没得商量!”
  却在此时,外头有匆匆脚步声:“部堂,宁波府有奏!”


第0466章 老虎发威
  马文升觉得很委屈。
  自己堂堂兵部尚书,何时需要对一个户部侍郎委曲求全了。
  可他也知道,而今拿不出钱粮,就完了。
  想要拿钱粮,就得找户部。
  告御状?
  呵呵……
  就算陛下下旨,可户部若是铁了心不给钱粮,人家户部可是给给事中的。
  户部给事中别看官职卑微,却有封驳圣旨的权力。
  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人家认为圣旨不合理,驳回。
  接下来,肯定要扯皮,内阁势必组织一次次大大小小的讨论,甚至,最后闹到廷议去议论,这事一闹大,就没办法收场。
  最后钱粮要不着,还得惹来一身骚,要知道,这下西洋为了筹措钱粮,朝廷各部,不知多少人对兵部恨得牙痒痒呢。
  他只能委屈求全,现在别说是户部侍郎,就算是户部的一个员外郎,他也得陪着笑脸,别把人得罪死了。
  怪谁?
  还不是怪兵部自己不争气,此前三宝太监这么多文卷,通通烧了个一干二净,怪也怪,当初抄录时,竟是错误百出。
  当听到宁波府有奏的时候,他却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笑吟吟的看着张岩:“张侍郎……”
  “马部堂还是先看看奏报吧,毕竟,公务要紧。”
  宁波府有奏报算啥,至多,也就是又打了多少鱼罢了。
  现在马文升对鱼没有丝毫的兴趣,他要钱要粮。
  他尴尬的道:“这个……可以待会儿说,我们先谈谈。”
  “可不敢耽误了马部堂的公务。”张岩当仁不让,来之前,他就明白,户部是绝不给一粒粮的,反正都是得罪,得罪也就得罪了,毕竟,自己是户部的人,上头是内阁大学士李东阳。
  马文升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却又无话可说,只得朝那书吏道:“将奏报取来老夫看看。”
  得了奏报,马文升预备看。
  张岩起身,预备要走,待在这里没意思,这样死缠下去,最后只会惹得不愉快。
  马文升本拦他,可此时,奏报已经打开了,他下意识的低头。
  接着……他看到了魂牵梦绕的名字——人间渣滓王不仕。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马文升更挂念人间渣滓王不仕了。
  马文升的心,像是中了一剑,一剑穿心,他身躯一颤。
  接着,他瞪大了眼睛。
  人间渣滓王不仕号……回来了……
  天……他们回来了。
  那个徐经,已抵达宁波,不日将至天津,抵达京师。
  不只如此……据船中人所言,他们一路穿越了西洋,甚至抵达了木骨都束。
  木骨都束……
  马文升的瞳孔收缩。
  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就是七下西洋的终点,是大明一路向西之后,抵达最远的地方。
  也就是说……人间渣滓王不仕号,直接完成了一个当初三宝太监七下西洋之后的壮举。
  马文升身子打了个颤。
  他觉得眩晕。
  幸福来的太快。
  倘若这个航路已经打通,那么就意味着,大明的船队,将沿着这个航路,可以抵达比之木骨都束更远的地方,下一次的航行,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和验证之后,将继续向西……
  呼……
  马文升脸色胀红。
  徐经……徐经……这个小小的编修……他居然……
  手中的奏报跌落。
  马文升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心口。
  心口居然有些绞痛。
  他发出呃啊……呃啊……的声音。
  此时,张岩已转身了,听到了动静,回头,看着马文升,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马公这是怎么了。
  可只在这刹那之间,张岩心里冷笑,这定是装的,靠这个,就能得钱粮?我若是上了这个当,就没法向李公迈步了。他加急脚步,朝门槛而去。
  马文升急促的呼吸,手撑着案牍,他甚至在想,或许……老夫今日……要死了吧。
  可是……死亦无憾啊。
  受了这么多的鸟气,两年来,是人是鬼拎着自己就骂,那些个该死的翰林,那些个该死的都察院御史言官,那些户部、工部的鸟人。
  这口气,老夫生生咽了两年啊。
  而今,天可怜见,天可怜见!
  那算命的说的对,时来运转了。
  他眉毛突的一抖。
  觉得心口的绞痛缓了一些。
  随即。
  他脸色狰然。
  你们不是喜欢振振有词吗?
  不是喜欢破口大骂吗?
  可别忘了,我马文升,素有弘治朝君子之名。
  知道这君子之名是怎么挣来的吗?
  啪!
  马文升拍案。
  声震瓦砾!
  张岩几乎脚要迈出门槛。
  被这一个响动,吓得差点打了个趔趄。
  张岩有些怒了,回眸,狠狠看向马文升,你马部堂还真是要钱粮不要脸了,还真是什么手段都使的出啊,方才装出心绞的样子,现在又是什么花样?
  却听马文升厉声喝道:“张岩,你回来。”
  直呼其名,一点客气都没有。
  什么张侍郎,本部堂敬你,才这样叫,不敬你,你是什么东西。
  张岩被这一句话气坏了,可马文升品级比他高,他只好乖乖转身作揖,不卑不亢道:“不知马部堂还有什么吩咐。”
  “你好大的胆!”
  张岩心里咯噔一下:“马部堂,这是……”
  “你一新任侍郎,竟敢在老夫当面,如此张狂,本部堂让你走了吗?”
  “……”
  马文升振振有词:“滚至本部堂面前。”
  “这……”
  张岩居然有些慌。
  “来啊!”马文升厉声道:“将这门给本部堂守好了,没本部堂吩咐,谁敢迈出这个槛,打死勿论!”
  黄豆一般的冷汗,自张岩的额上流出来,他下意识的擦汗。
  外头,早有差役得部堂之令,乌压压的人,将这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马……马公……我……”
  马文升狰狞看他:“马公我当不起,还有,你是下官,当本部堂面前,你有资格称我吗?”
  “马部堂,下官乃奉内阁大学士……”
  “陛下来了也无用,你就是状告到了御前,本部堂还是一句话话,户部不给粮,本部堂马文升三字,倒过来写。”
  “……”
  张岩汗颜,他想了想,决心坐下,慢慢和这突然发疯的马文升讲道理,可屁股刚挨着椅子,马文升厉声道:“本部堂让你坐了吗?”
  “……”张岩身子屈着,坐又不是,不坐又不是。
  马文升冷笑,将奏疏自案牍上捡起,直接朝张岩面前摔去,一面道:“尔若识字,便自己看看吧。”
  啪……
  奏疏直砸张岩面门,张岩吃痛,心里也发狠了,马文升,你欺人太甚,竟拿官职来压我,好,你能要到一粒粮……
  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奏报,随即……他愣住了。
  沉默。
  令人尴尬的沉默。
  人间渣滓王不仕号……竟回来了。
  他沉默着,不发一言。
  马文升厉声道:“下西洋乃是国策,此乃陛下与百官所议定,而今,下西洋已经迫在眉睫,兵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户部有什么胆子,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不给钱粮吗?好啊,那就别给,一粒粮,一钱银子,都别给,千秋大罪,是李东阳来担当,还是你张岩这狗东西来背负?”
  “我……我……”
  “你是下官!”
  “是,是……”张岩顿时萎了:“下官觉得,既然……这个……这个……可以商量。”
  “商量?”马文升笑了,斜眼看他:“你区区一个侍郎,也配和本部堂商量,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东西……不,我不是东西,下官……下官……诶……这……马部堂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马文升好整以暇,想当年,他宝刀未来的时候,那真是阳光灿烂的好日子,逮着谁就喷谁,两年多来,流年不利,就差一点儿,老手艺就要生疏了,他冷笑:“本部堂就是咄咄逼人了,咋?”
  “……”
  “本部堂,对你这等不知上下尊卑的东西,还不能咄咄逼人?”
  “这……”
  “下西洋之事,你一个小小侍郎,也敢作梗?反了你了?”
  “没,没有,绝不敢。”张岩突然发现,这马文升简直就是清流官的老祖宗,真是什么大帽子都能扣啊。
  “那还在此做什么,滚回去告诉李东阳,本部堂所要的钱粮,少了一粒米,少了一钱银子,这笔账,都得算!坏了军国大事,本部堂先参劾李东阳,再参劾你这不知耻的东西,有能耐,这钱粮,你们就不要给!”
  说着,他气定神闲,坐下,呷了口茶。
  舒服啊。
  有日子没这么舒服了。
  我马文升,也有今日……
  接着,他起身,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张岩。
  慢慢踱步,到了张岩面前,接着伸手,张岩吓了一跳,忙是抬手护住自己的脸,一面道:“诶呀,马公,可不能打人啊。”
  等他缓过劲来,却发现马文升居然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奏报,气定神闲道:“本部堂拣东西,你个白痴。”
  “……”
  马文升将这奏报捡起之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头的灰尘,气定神闲,如宝贝疙瘩一般塞进自己的袖里,淡淡然的背着手,便朝着门外头走去,一面吩咐:“备轿,入宫!”


第0467章 天佑大明
  坐在轿子里。
  马文升突然醒悟。
  诶呀……
  这徐经回来,好似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啊,自己高兴个什么劲啊。
  想当初,自个儿可没少讥讽徐经出海的事。
  可慢慢的,他定下神来。
  一样的,老夫心怀家国,徐经能回来,兵部受益良多,至多……这钱粮就算没白花了。
  所以……于自己而言,这是大好事啊。
  凭啥就不能高兴。
  凭啥就不能嘚瑟?
  高处不胜寒,越是到了这个地步,越发觉得,脸面这东西,实乃人生的大障碍,为了一张脸,隔三岔五心神不宁,又时不时冒出羞愧之类的负面情绪,乱了心智,嗯……不在意这些细节。
  他匆匆至午门,入宫请见。
  ……
  弘治皇帝半卧在御案之后,手捧经卷。
  欧阳志作为待诏翰林,侧立一旁。
  弘治皇帝徐徐将经卷放下,突然叹了口气:“欧阳卿家,你父母在堂吗?”
  欧阳志沉默片刻:“家父早逝。”
  弘治皇帝惋惜道:“子欲养而亲不待,此乃人生憾事啊。”
  欧阳志想了想:“学生还有恩师。”
  弘治皇帝乐了:“你为何总是开口闭口,总是恩师?”
  “恩师乃再生父母也。”这一次,欧阳志反应快了一些。
  弘治皇帝感慨了:“卿家所言,也有道理,卿是至情至性的人啊。朕听说,卿家恩师诸门生之中,最看重的是卿,是吗?”
  欧阳志沉默了。
  “卿家为何不回答。”
  欧阳志深深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恩师最看重的,乃是徐师弟。”
  “哪个徐师弟……”弘治皇帝奇怪了。
  欧阳志道:“编修徐经。”
  弘治皇帝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这何以见得呢?”
  欧阳志想了想:“自徐师弟出海之后,恩师就再没有提起过他,恩师是重情重义之人,断然不会将徐师弟遗忘,可恩师不但绝口不提,甚至命人绘弟子像,竟也故意遗漏了徐师弟,由此可见,恩师如此,只是不愿触景生情而已。”
  弘治皇帝颔首:“想不到……竟还有一段这样的过往,真是……遗憾的事啊……倒是难为了他,平时看他笑的挺开心的,哪知道,他还有这样伤心的事,在人前欢笑时,他一定很辛苦吧。”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也不禁感慨。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悲惨的童年经历,自己的生母,至今看不到自己成为太子,成为天子,甚至看不到朱厚照和朱秀荣的出生,看不到朱厚照和朱秀荣成人,每念及此,弘治皇帝便觉得,这是不可触碰的心事。
  弘治皇帝竟是动容,眼泪有些模糊起来。
  他摇摇头,苦笑道:“人都有不可触碰和提及的人,这不是因为铁石心肠,而是触碰了、提及了,便不免伤神,人要向前看,不可往后看啊,欧阳卿家观察入微,看来,倒是很了解你得恩师。”
  欧阳志沉默。
  弘治皇帝以为他有心事,走了神,所以也没有在意。
  可过了很久,欧阳志突然道:“恩师是个极了不起的人……”
  弘治皇帝恍然,笑了。
  可很快,他笑容僵住了:“徐经,是否已经……蒙难了?”
  欧阳志片刻之后,突然眼睛红了,一滴滴泪往下淌,无声凝噎。
  弘治皇帝看着他,心软了,自己不该提及徐经啊。这徐经不但是方继藩的门生,又何尝不是欧阳志的师兄弟呢,这一定也令他触景生情了吧。
  欧阳志垂着头,拼命忍住。
  弘治皇帝便感慨道:“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
  欧阳志低泣了片刻,才收了泪:“臣是有些悲恸,想当初,我们六个门生,一起侍奉恩师,徐师弟是个俏皮的人,对我们也好……”
  弘治皇帝道:“好,好,朕知道,你不必感伤了。现在已两年了,两年来渺无音讯。他若还活着……想来,早该……”
  弘治皇帝又何尝不感伤呢?
  徐经果然没有回来。
  那一艘人间渣滓王不仕号……
  这么看来,最后的补救措施,也已失败了。
  就因为兵部的敷衍了事,导致了无法承受的结果啊。
  明明当年,大明耗费无数的钱粮,七下西洋,可而今,一切从头开始。
  弘治皇帝是真的感觉疲倦了。
  太累了啊。
  就如一个破屋,自己自登基以来,便在一次次的进行修补,可修补了这里,别处却又漏了,烦不胜烦。
  整个大明,到了自己的手上时,愈发的有一种千疮百孔,愈发的给他一张回天乏术的感觉。
  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弘治皇帝明明看到,有一股巨大的惯性,不断在摧毁和腐蚀着屋子的根基,可他却是束手无策,无奈何,只能一次次的修补屋漏。
  可这一次……漏洞太大了啊。
  重新七下西洋吗?以现在的国力,能否还可继续,当初七下西洋,可是足足用了两代人啊,那么……朕……等得了那一天吗?
  弘治皇帝将手中的经卷搁下,叹了口气:“卿家失去的,是卿的师弟,朕失去的……是希望……万民失去的……是曙光啊。朕承祖宗之德,克继大统,兢兢业业,生恐愧对祖宗,可……很多时候,朕,有力,却不知使向何处,束手无策……朕真的太累太累,可你明白吗?很多时候,兢兢业业,换来的,未必是什么好结果,许多事,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他摇了摇头。
  心里怅然。
  此时,他如鲠在喉,却发现一丁点脾气都没有。
  萧敬匆匆而来:“陛下,兵部尚书马文升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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