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明朝败家子-第20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延龄眯着眼,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方贤侄,我们兄弟是历来讲道理的,你也知道,你占了我们的西山,到头来,我们不还是决定原谅你?不过今日……别怪世叔没提醒你,看看你左边那人,知道那人是谁不?告诉你,今儿你有难了,人家早就预备好了奏疏,要弹劾你们,你们去灵丘的事,闹得太大,满朝哗然,大家都准备着非要给予你们一点颜色不可呢。”
  “噢。”方继藩很老实的样子:“小侄不操心,就等人弹劾呢。”
  说着,方继藩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
  怕弹劾,那还叫方继藩吗?不如叫小猪佩奇好了。
  看着方继藩的笑容,张鹤龄和张延龄心里一凛,姓方的,很嚣张啊!


第0410章 民贵君轻
  朝钟一响,百官觐见。
  谨身殿里,弘治皇帝高坐,朱厚照乖乖的跪坐在一旁,显得有些焦虑和不安。
  等到百官行了礼,弘治皇帝面无表情的只道了一声平身。
  声音落下之后,殿中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似乎弘治皇帝也意识到今日的不同寻常,不过他摆出了超然的态度。
  刘健扫视了殿中一眼,才徐徐出殿道:“今日朝议……”
  “陛下,臣有事要奏。”还不等刘健把话说话,礼部给事中刘安就站了出来。
  刘安大义凛然的样子,在他来之前,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所奏何事?”弘治皇帝瞪了朱厚照一眼,意思是,看着吧,这就是你胡闹的下场。
  朱厚照便把头低垂了下去,一副乖巧的模样。
  刘安振振有词地道:“陛下,臣首先要弹劾的是新建伯……方继藩……”
  “……”
  什么?不对啊……
  方继藩原以为,这些吃饱了就爱找人茬的家伙,第一个弹劾的该是谢迁才对。
  毕竟那是你们纯洁队伍里出来的叛徒啊。
  你们嫉恶如仇,这冤有头债有主,犯事的是太子,背叛了你们的乃是内阁大学士谢公,怎的最后,我方继藩竟是首当其冲了?
  还有天理吗?
  方继藩毫不犹豫的出班,这等事,是决不能惯着的,敢情你们思来想去,觉得太子是未来的天子,不好惹;谢公乃内阁大学士,似乎还得到了刘健、李东阳的支持,也不好惹!于是你们就认怂了,便觉得只有我方继藩好惹,是吧?
  方继藩道:“我咋了?”
  “……”
  众人看着方继藩。
  这家伙,好大胆。
  连弘治皇帝都皱眉,觉得方继藩有点无礼了,被弹劾就被弹劾了,你瞎嚷嚷什么?
  刘安气定神闲,笑吟吟的看着方继藩,他是给事中,是清流,必须得有涵养,此乃古之大臣之风也。
  方继藩自己跳出来,这等同是撞到了枪口上了,他平静的口吻:“书院的读书人,本是以读书为首要之务,新建伯为何不务正业……”
  “没有不务正业。”方继藩很不客气的打断刘安的话,道:“我教书教的他们好好的,西山书院,个个都是人才。”
  “……”刘安有点无语。
  不过说起来,其实这话也没错。
  谈及到了西山书院的教学质量,那是没人敢说什么的,方继藩的下头,有多少进士和举人啊。
  刘安便不甘心道:“可贸然带他们去灾区,这合适吗?如何对得起他们的父母,若是出了意外,你担当得起吗?”
  方继藩气定神闲的再次回击:“担当得起!”
  “……”刘安有些生气了,深吸一口气:“好,那么敢问,若是有人死了,你如何担当?”
  “死了就死了……”方继藩笑了:“多大点事儿啊,下辈子投胎时注意点不就好了?”
  “……”
  这一下子,炸了锅。
  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不是东西啊。
  沈文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自己人……新建伯……我们是自己人啊。
  虽说对于方继藩带着儿子冒险,他心惊肉跳,可不管怎么说,他的儿子自从进了西山书院,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心里甚是欣慰!他对西山书院自也是有抱怨的,可真撤除了西山书院,或是给方继藩惹来了其他的麻烦,将来他儿子又咋办?心里过意不去啊。
  他还等着儿子中进士呢。
  可是……新建伯……这话,不地道啊,什么叫多大点事?
  沈文憋得难受,想死。
  至于其他人,则算是见识到了这位患有脑疾的小伯爷的厉害了。
  这人真的是厚颜无耻!
  刘安则是乐了。
  他很期待方继藩的表演,这个小子,纯属智障,于是他乘机追击:“新建伯方才说什么?”
  方继藩大喇喇地道:“没有听见吗?那我再告诉你,死了便死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书院的生员?他们可都是有功名的人,都是我大明的俊才。”
  刘安就差一点说,这些人都是朝中大臣们的子弟啊。
  他们的命不要紧?
  “生员如何,功名如何,俊才如何?”方继藩显得满不在乎。
  “……”
  好吧,这纯粹的讲话是给聊死了。
  这家伙,不但没有为自己辩护,却仿佛是嫌自己身上的脏水不够多似的,拼了命的把一切的污秽和龌蹉都往自己身上揽,疯了吧?
  说实话,弘治皇帝都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
  这给事中刘安,可是专职的清流言官,主要负责的,就是找礼部的茬,你方继藩没本事辩护倒也罢了,竟还好意思出来献丑,结果被人吊起来各种鞭挞。
  许多大臣已经蠢蠢欲动,很想痛打方继藩这落水狗。
  只见刘安厉声道:“够了!新建伯,你闹够了没有,在这朝堂之中,大言不惭,真是胆大妄为。”
  方继藩一脸有些懵的样子,道:“我大言不惭,还是你大言不惭,你声音比我还大!”
  这一次却又轮到刘安懵了,刘安咬牙切齿地道:“本官忝为礼部给事中,上书言事,理所应当!”
  方继藩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原来如此。”
  刘健站在一旁,也是想死的心情。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蠢货啊,还噢,你这家伙,现在才反应过来?
  耻辱啊!
  殿中的武勋们,一个个埋着头,不敢把头抬起来,说实话,和方继藩一起做大明的勋贵,挺丢人的。
  “看来……”方继藩叹了口气:“是我的不是,就不和你争了。”
  “你现在想走?”刘安气势如虹,可没打算放过方继藩。
  方继藩很理所当然地道:“我还是孩子!”
  “……”刘安后退了一步,震惊了。
  一个人,到底要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气得发抖:“莫非,你还想说自己患有脑疾,所以你便可以这样放肆?”
  “对呀。”方继藩很干脆的点头。
  角落里,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站在一起,两兄弟咬着耳朵:“哥,我怎么觉得这方继藩……脑子真有问题啊。”
  “不要胡说。”张鹤龄淡定自若,捋着须道:“要相信新建伯,他不会这样蠢的,吾早看他乃非常之人,嗯……要相信他。”
  这声音,有点颤抖。
  从前他们耍方继藩,以为方继藩是智障,后来亏的底裤都没了,若不是靠着自家阿姐贴出了体己钱,两兄弟非要去吃土不可了。
  而今,事情过去了。
  张鹤龄是绝对无法接受方继藩是个智障的,这样的智障玩意,若都可以把自己糊弄得团团转,这已经不是面子的问题了,这涉及到了自尊心,他可以接受自己坑一个聪明人玩砸了,可以接受方继藩智力超群,所以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便是合理的,可他万万无法接受方继藩是个智障啊。
  刘安则已气得发抖,脸唰的一下,白了:“新建伯,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你……你……你口出狂言。”
  方继藩很天真地问道:“我出了啥狂言?”
  “你……你开设学堂,视自己的生员如草芥,我来问你,虎毒尚且不食子,汝虽非他们的父亲,却以他们的恩师、师公自居,竟这般视他们的性命如儿戏?”
  这是,方继藩的眼睛忍不住看向了谢迁。
  谢迁依旧面无表情,老神在在。
  方继藩最佩服的,就是谢迁这一点,杀人不见血,因而对谢迁有点儿生畏起来。
  方继藩微微一笑道:“对啊,他们本就可以去死,不但他们可以去死,你也是可以去死的,他们算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生员,说他们是俊杰,可他们为何不可以死?”
  “……”
  满殿哗然。
  这个家伙若是再信口开河下去,怕是会连太子殿下都会说可以去死了?
  方继藩则是凝视着刘安。
  刘安想要痛斥什么,还没开口,只见方继藩继续道:“民贵君轻,这是谁说的?”
  “……”
  “这是孟圣人说的对不对?民为贵,社稷轻之,在百姓面前,连皇帝陛下尚且知道以此而爱民,那么在民面前,刘事中,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些生员们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
  方继藩笑吟吟的看着刘安:“所以灵丘地崩,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你们平时说的那样,死亡就在眼前,那么若是能去救人,死几个生员算什么呢?莫说死几个,就算是死了一半,又算什么?怎么,生员的命是命,刘事中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你竟还是读了圣人之书的,你到底读的什么书,不会是《庶子风流》吧?”
  庶……子……风……流……
  刘安瞳孔收缩,竟要抓狂了。
  自己当然读的是圣人书,怎么会去看那等乌七八糟的闲书!
  这方继藩,含血喷人,这是含血喷人啊。
  他面上的肌肉颤了颤:“你说你是救民就是救民吗?”
  “当然。”方继藩很坦然地笑着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这些叽叽喳喳的家伙来问。”
  东西……啥东西?


第0411章 大局已定
  方继藩说到东西二字的时候,不禁看了谢迁一眼。
  其实倘若单凭自己如今的实力,他还真没有太多的勇气在这殿堂之上跟一个靠嘴皮子混饭吃的家伙撕逼。
  术业有专攻嘛,自己毕竟是个埋头苦干的人。
  可这背后有了谢迁的运作,事情就好办了。
  方继藩现在是自信心爆棚啊。
  谢公是个讲究的人,干的活儿也细腻。
  虽然不知他为何如此帮助自己,可这很重要吗?
  不!
  一丁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方继藩要反击了,而且是有实力的反击!
  “请陛下恩准,让臣请人将那些东西送进宫来。”
  要开始表演了。
  方继藩想想都很兴奋。
  最重要的是,谢迁给了自己很大的信心。
  只要看他风淡云轻的伫立在那儿,面上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方继藩就知道,大局已定。
  于是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刘安,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
  说实话,原本这一场表演该是谢迁主导的,谁料到,居然是自己下场。
  这些家伙,真是捏软柿子啊,看自己年少,又有脑疾,便想踩自己一脚。
  今儿若是不见红,以后我方继藩还怎么在京师里兴风作浪?
  看着方继藩的表情,刘安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可显然,他不肯服输,定了定心神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继藩不理他,只看着弘治皇帝。
  这时候,自己已经控制住了场面了。
  这玩意就和踢球一般,谁能控制全场,谁就是王者。
  气势很重要,因而可以直接无视这个刘事中了。
  当然,接下来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和刘安之间,谁是国足了。
  弘治皇帝一直默不作声,开始还觉得方继藩这家伙似有脑疾发作的征兆,慢慢的,终于开始回过了味来,这方继藩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倒也很好奇的想看看。
  弘治皇帝便道:“传进来。”
  一声令下,于是殿中陷入了焦灼的等待,每一个人都不免心里生出了好奇之心。
  到底是什么东西?
  方继藩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很快的,当一个箱子被一个宦官亲自捧进来时,箱子落在了方继藩的手里,方继藩环顾左右,很干脆的将箱子打开了!
  许多人伸长了脖子,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东西,方继藩则是取出了一份……黄册。
  竟是黄册!
  这黄册,是明代国家为核实户口、征调赋役而制成的户口版籍,里头详细登载百姓乡贯、姓名、年龄、丁口、田宅、资产,并按从事职业,划定户籍,主要分为民、军、匠三大类。
  总而言之,黄册一分为二,而方继藩这份黄册,显然是官府中的户名记录。
  方继藩打开了黄册,便道:“这是灵丘县的黄册,黄册之中,明明白白的记录了在籍的军民两万三千五百户,丁七万九千余口。”
  “……”
  刘安沉默了。
  方继藩又道:“灾后,我与生员人等同心协力,对所有的灾民进行了统计,因地崩所造成的死亡,为两千余人,其余受水患、乱石而死的,只有九百余人,县中无一人饿死,县中生疾的百姓,有三百二十二人,这三百二十二人,病死了十一人,其余的,在诸生员的救助之下,大多都已痊愈。”
  “……”
  殿中又哗然了。
  人就是如此。
  若只是空对空,大而化之的来一句赈济了灾情,是很难使人产生深刻印象的。
  而方继藩,所取的,则是实实在在的数据。
  这些数目不可能作假,因为大灾之后,朝廷肯定要对所有的军民百姓重新造册,是否胡说八道,一看便知。
  刘安的脸色变了,他终于镇定不下来了。
  弘治皇帝的面上则是动容,他脑里,顿时浮出了无数个念头。
  方继藩继续道:“在入灵丘县之后,为防水患,西山生员带领灾民堵住决口河堤六处。搭建茅草或木屋四千二百间,清理阔地九千亩,钦犯胡开山,声名赫赫,在听闻太子与西山书院入县救灾之后,举手而降,收拢刘事中口中所说的贼子两千余人。”
  一个又一个数目轻轻道出来,却是字字震撼人心。
  此时,方继藩再不客气的龇牙,朝刘安大声道:“在这上头,可能只是一个个数目,可在灵丘县,这些数目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和刘事中一样,也有父母,也有妻儿,会哭,会笑容,他们也晓得什么叫痛,也懂得怕死,懂得偷生。”
  “……”
  一下子,殿中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弘治皇帝也触动了,这一句话,与其说是教训刘安的,又何尝不是在痛斥他呢。
  显然,方继藩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振振有词地继续道:“好嘛,这些人就成了不必在乎的数目,这些人就可以无关紧要,这些人就可以去死?那么刘事中清贵,就不能去死?西山书院的生员们,难道就比别人要高人一等,难道就他们配活着?难道只要死的不是刘事中眼里的所谓生员、俊杰,其他人就活该了?”
  道德上的制高点,站在上头,方继藩一点都不觉得冷,还觉得很暖和。
  想不到我方继藩,也有今天。
  方继藩内心……感动了,感动得一塌糊涂。
  放飞自我的感觉,真好!
  “我……我并非是这个意识,你污蔑我清白。”刘安的话说的有点底气不足的感觉,他素来牙尖嘴利,能言善辩,可在这实实在在的东西面前,却形同于直接被碾压,这等滋味,很不好受。
  再能信口雌黄的人,也没本事当着所有人的面指鹿为马啊。
  方继藩嘲弄地看着他道:“怎么,这么快就忘记自己所说过的话了?这都是你亲口说的,这么多人听见,你还想抵赖?”
  “哼。”刘安冷哼一声,实则想用这冷哼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他随即道:“凭什么说这就是你们西山书院的功劳呢?”
  他话音落下。
  笑容可掬的谢迁,便忍不住捋须,眉毛一挑。
  方寸开始乱了。
  谢迁善辩。
  说实话,论起嘴上功夫,他不是吹牛的,在座各位,都是辣鸡。
  所以此时他很难受,犹如百爪挠心,面对刘安这样的对手,简直就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可惜了,没有自己表现的机会啊。
  而此时,方继藩也笑了,别急,还有呢。他俯身又取出一个簿子。
  “……”刘安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自己的嘴太贱了。
  殿中依然默然无声。
  方继藩取出簿子道:“弘治十二年,四川布政使司也有一县,发生了地崩,这一次地崩,比之灵丘地崩,烈度还要低一些,可这份邸报里,是弘治十二年传抄出去的,上头明白无误,写着的是什么,该县百姓,十不存三,十不存三,刘事中,似你这等不学无术,成天看《庶子风流》的人,一定听不太懂吧。那好,我来解释一下,这意思便是说,倘若灵丘县的伤亡,也如该县一般,能活下来的人,不会超过三万,剩余的六万人,统统死无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