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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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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很简单,从来就不是什么难以深究的道理,世上也不存在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是因为,道是最容易去发现的,那些在书海里,寻找道的读书人错了,道浅显的不能再浅显不过,而他们却花费毕生经历,去苦苦寻觅。
  可是发现道容易,心里藏着圣人之道也容易,而最难的,却是去以心中的圣人之道,而去实践他们。
  因为……要实践这些,可能受尽苦难,可能会遭遇决堤的河水,可能要顶着烈日耕作,甚至可能如今夜一般,会死!
  为了知道圣人之道是什么,而去死,是愚蠢的!
  而为了捍卫圣人之道而死,方为君子!
  朱厚照在黑夜里大叫:“刘瑾,刘瑾,滚过来,快滚来,将朱小荣抱走,躲起来,不许她靠前半步。”
  朱厚照手提着一柄长刀,精神奕奕,双目如电,激动得要哭了。
  方继藩却觉得自己要吓尿了。
  他尽力使自己的冷静,努力的从土墙探出头,身后五个门生围着自己,这令自己有所宽慰,不管怎么说,在危险来临时,能和自己的门生们一起面对,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啊。
  土墙之外,是无数的火把,火把汇聚成了长龙。
  身后,有青壮的灾民们低呼:“怕什么,和恩公们一道,与贼人拼了。”
  “对,拼了!”
  一个又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应。
  他们未必知道什么是圣人之道,可事实上,他们心里也有道,这道……无外乎便是良知而已,为了这个良知,为了知恩图报,他们照样也有面对危险的勇气。
  哒哒哒……
  外头居然有马蹄声。
  方继藩贴着土墙,侧耳倾听。
  那如长龙一般的火把,足以证明贼人们的声势浩大,可是,马蹄声似乎并不嘈杂,仿佛,只有一人骑马朝这里走来。
  突然,那马蹄声停住了,有人跳下马。
  对方已经在土墙之后,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却在刹那之间,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力量,狠狠的撞了土墙,这土墙并不太结识,且对方的气力,显然很大,夯的不够实的土墙,这太子殿下亲自建起来的第一个豆腐渣工程,瞬间……土崩瓦解。
  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了土墙之后。
  就在所有人灰头土脸的时候。
  那黑影大叫:“敢问方继藩在何处?”
  “……”为啥是我?
  方继藩有点不太明白,自己还是孩子啊。
  好吧,方继藩觉得自己不能认怂:“在此,是什么贼人,来人……”
  那巨大的黑影,却顷刻之间跪下了,可即便是跪下,居然比许多人站着还高:“拜见恩公!”


第0397章 圣旨到
  这是一个极魁梧的汉子,若不是他跪下,方继藩几乎要仰视他了。
  犹如一头蛮牛,在方继藩的面前拜下之后,却又温顺得像一只小猫。
  情况来得太突然,无数的生员目瞪口呆,手持刀剑、竹枪,看着眼前这庞然大物,一个个显得很吃惊。
  灯火靠近了一些,方继藩才看到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此时,他一脸敬重地看着方继藩道:“小人胡开山,久闻恩公贤名,地崩之后,恩公带人入县,实教小人佩服,小人便是灵丘县人,此地乃小人故土,一场地崩,惨绝人寰,小人是第一次见到,竟还有非但没有没有逃难,反而入县救灾之人,请恩公受小人一拜。”
  说着,又要拜下。
  方继藩渐渐的定下神来。
  他凝视着这胡开山,显然,这是一个草莽。
  至于他如何落草为寇,又如官府所言,他到底做了多少害民之事,方继藩听听就好。
  这个人既然敢来,显见此人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方继藩自然相信,在无数的难民之中,一定有许多胡开山的细作,似这样的草莽,能够纵横灵丘县至大同诸地,绝不只是空有武力这样简单。
  方继藩背着手,抿着唇,根据五个门生的经验,方继藩已经习惯了从容不迫了。
  他直直地凝视着胡开山,对付这样草莽之人,一定要有底气,得将人吓住,虽然方继藩其实被这个人吓了个半死。
  可是……不怕,不怕的,我方继藩,是以德服人。
  “噢,胡开山,你四处残害百姓,今日还敢来吗?”
  对,要抓住重点啊!
  对方既然将自己视为救助百姓的‘恩公’,当然要显出自己爱民如子,之后再用害民来斥责他。
  这样,才给胡开山澄清误会的机会。
  胡开山抬眸,其实在看到恩公是这么个小破孩子的时候,他内心是狐疑的。
  可不管如何,根据灾民之中的诸细作们的密报,这些不速之客的所作所为,想来都不会有假。
  一场地崩,原以为该是尸横遍野,可万万料想不到,自这少年带人进来,灾害竟是降到了最低。
  一听方继藩的呵斥,胡开山心里一凛,果然没有看错人啊,他连忙解释道:“恩公,小人就是本乡人,岂会害民?实是当初被人构陷,不得已才落草为寇,平时靠劫掠军资度日……”
  军……军资……
  大同乃大明最重要的边镇,每年自京师前往大同的粮队,都是络绎不绝,以供应大同十万军马所需。
  这胡开山,好大的胆啊。
  “灾难发生之后,小人便立即在山上收容受害的百姓,想来,又被人诬陷为裹挟了贼人,小人自地崩之后,绝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聚集了两千多人,不过是他们走投无路,小人尽力资助而已,而今寨中的粮也已空了,人们都说,恩公这里有粮,若是劫了恩公的粮,便可养活大家。”
  胡开山顿了顿,继续道:“于是小人便派人来摸恩公的底细,这才知道,恩公是如此的急公好义,在这灵丘县救人无数,小人心里甚是钦佩,小人之下,多是灾民,而今已是食不果腹,眼看着尽都要饿死,小人已经养不活他们了。至于劫恩公救济百姓之粮,非小人所愿,恩公就用心救人,小人若是做这样的事,岂不是猪狗不如?”
  说到这里,他双目含泪,似乎被感动了:“小人思来想去,想要救人,唯一的法子便是将这些人统统送来,他们从前都是良善百姓,一切的事都和他们无关,恳请恩公,能对他们施以援手,至于小人,乃朝廷通缉的钦犯,罪无可恕,恩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看起来的一派真情流露,让方继藩有点儿难辨真假。
  不过,对方明明武功高强,又有两千‘匪徒’,若是当真要袭击这里,他还真未必有实力抵挡。
  方继藩看了一旁的朱厚照一眼,朱厚照显得索然无味起来,抬头默默的看着漆黑的天穹,这是一种没有对手的寂寞。
  方继藩淡淡道:“你们就驻扎在外,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越过土墙,明日天亮之后,我自会甄别救助,至于你,走吧。”
  走……
  胡开山一愣,不解的道:“恩公,小人乃是朝廷钦犯,更是此地的巨寇,官府画影图形,四处悬赏,这脑袋还值几千两银子,小人就算是死,也愿死在恩公的手里,让恩公前去请赏……”
  方继藩怒了,振振有词的道:“你将我当什么人,我会看重几千两银子吗?”
  胡开山的眼里,更是敬佩了,其实拿住了他,何止是数千两银子,还有一份实打实的功劳啊。
  而这恩公,却是不屑于顾,这是何等的情怀。
  周遭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蓬勃的浩然正气。
  似乎被这凛然正气所感染,胡开山流泪道:“恩公高义,真丈夫啊……”
  ……
  方继藩至今还觉得自己的小腿在哆嗦,尤其是这胡开山从地上爬起来时,那魁梧的如狗熊一般的身材,带给了方继藩巨大的压迫感。
  当夜默默睡下,到了次日一早,天才亮白,方继藩和朱厚照便跳上了土墙!
  注目一看,土墙之外,果然是乌压压的一群‘难民’,这些人被称之为‘贼’,可和贼一丁点都不相关,多是老弱妇孺,许多人面带菜色。
  方继藩便不再犹豫,当机立断道:“放粮。”
  这边,王守仁等人开始发粮了。
  而那胡开山又来了,他预备了行囊,似乎是打算将这些流民交给了方继藩之后,便想要远遁入山。
  素来对自己条件颇有自信的朱厚照,在这个浑身肌肉的家伙面前,也不禁有点自惭形秽,那丁点大的肱二头肌,还没有人家巴掌厚啊。
  “世上竟有这样高大魁梧之人,他娘生他时,一定很辛苦吧。”朱厚照忍不住腹诽。
  方继藩面上带着笑,口齿轻轻蠕动,低声道:“别闹,这等人,野性未脱,虽还讲一些义气,可是我们最好别故意惹他,尤其别乱提人家的娘。”
  朱厚照觉得自己的自尊心遭受了打击,他想高声大呼,怕啥,有啥怕的,本宫也是弓马娴熟……
  他还没开口,那胡开山已一步步朝方继藩这儿走过来。
  朱厚照看着这高大的身躯,总算是闭嘴了。
  方继藩面上堆着淡淡的微笑,这才看清了胡开山的面容,大抵……是门神的形象,而且在众门神之中,还是比较丑的那种。
  “恩公,多谢了。”胡开山一脸感激的看着方继藩。
  “你预备到哪里去?”
  “我……”胡开山苦笑摇头道:“只好再寻觅一处地方落草度日了。”
  方继藩倒是为他觉得可惜,这样的人,理应为朝廷效命的,毕竟养着这么一个家伙,可比养几百个军户划算,想到这,他朝朱厚照使了个眼色。
  朱厚照眨了眨眼,想起了什么,便看向身后的刘瑾。
  刘瑾的脸都绿了,像是被捉住的贼。
  朱厚照不耐烦地伸手道:“萝卜呢?”
  “吃……吃了……”刘瑾哭丧着脸道。
  朱厚照顿时暴跳如雷:“吃了……你竟敢吃了?你这狗一样的东西……”
  刘瑾连忙惊惧的跪下,抱着朱厚照的大腿,带着哭腔道:“殿下啊,奴婢饿啊……”
  没有萝卜,却总有办法的,在刘瑾鼻青脸肿之后,环境虽然恶劣,可朱厚照还是用泥块娴熟的雕了一方印。
  接着从袖里取出了一份诏书的专用纸张,亲自提笔,寒碜是寒碜了一些,那印盖在诏书上,甚至糊成了一片!
  朱厚照叹了口气,他是一个很讲究的人,难以容忍这等瑕疵啊。
  可最后,他还是只好将一份诏书交给了方继藩。
  方继藩捏着鼻子,端详了老半天,才叹了口气……果然很将就啊。
  接着便让人将那胡开山寻来,胡开山在方继藩的面前束手垂眉,恭敬的道:“不知恩公,还有什么吩咐?”
  方继藩一脸苦笑道:“来,有圣旨,你跪下,听旨。”
  胡开山一脸狐疑,怕是说书之人开了天大的脑洞,也无法想象出这样的桥段。
  胡开山倒不在乎什么圣旨,不过恩公让自己跪下,他毫不犹豫的就刘拜倒在地。
  方继藩一脸古怪的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朱厚照,聪敏过人,救济黎民,上答神袛,下慰民望……”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方继藩忍不住看了朱厚照一眼,见朱厚照在一旁很是得意。
  可自己却想呕吐了,随即直接的将圣旨一收,匆匆的道:“胡开山,姑且念你在灾害之中,救助了如此多的百姓,从现在起,你被赦免了,今日起,你再不是钦犯,而是良人,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别总想着上山落草,做盗贼,终究不是好事,嗯,大抵就是这些了。”
  朱厚照:“……”
  胡开山一脸诧异,小心翼翼的看着方继藩和朱厚照,有点懵。


第0398章 天下归心
  胡开山虽然长得丑,以至于即便是有什么情绪,在这张丑得出奇的脸上,也很难诚实的反映出来。
  只是此刻,他看着方继藩,眼里虽然有对恩公的敬佩。
  可同时也有一种我虽是草莽,久居深山,但是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自己就被赦免了?
  皇帝老子还能知道自己?
  这圣旨……怎么看着都不是太靠谱啊。
  方继藩看着胡开山古怪的神情,不得不表现出对圣旨的无比崇敬的样子,这玩意就是这样,若是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怎么骗得过其他人呢?
  侮辱别人智商的人,需先侮辱自己的智商啊。
  方继藩一本正经的道:“胡开山,你听明白了吗?”
  “小人……”胡开山面色迥异:“当真被赦免了?”
  方继藩很认真地道:“除了奸淫之外,所有罪行,一概赦免!”
  胡开山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终于道:“恩公乃是高义之人,恩公的话,小人信。”
  他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转眼之间,人生来了个大转弯。
  没有人愿意做贼,落草为寇,也从来不是这个世上大多数人的优先选项,历来只有逼上梁山,少有那等兴冲冲的往山里跑的,前者是无奈,后者……属于有点二的类型。
  胡开山真的相信方继藩,因为他觉得,如恩公这般有义气,爱民如子,与民同苦的人,是值得信任的。若是恩公想要骗自己,昨天夜里就可以砍下自己的头颅,去给朝廷邀赏了。
  只是突然得到了赦免,那么……自己又该何处去呢?
  成了良民,可数年来落草的习惯已难改了。
  突的,他一下子眼泪滂沱起来,真切地看着方继藩,语带恳切地道:“恩公……小人……小人没处去,不如就跟着恩公,为恩公鞍前马后吧,请恩公不嫌弃小人,小人有一些气力,恩公若有差遣,就算是拼了命,小人也愿为恩公赴汤蹈火。”
  胡开山的请求倒是令方继藩感到意外,他想了一下,便答应了,这可是一头狗熊啊,一个可以顶上几个平常人,留在身边总不亏的。
  胡开山看方继藩点了头,顿时大喜得热泪盈眶,倒像是捡了大便宜似的,再三磕头。
  而后他才站起来,道:“恩公,小人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方继藩见他那等喜不自胜的样子看着自己,心里下意识的有些发毛。
  “小人想回老宅去看看,小人而今虽是无依无靠,可是父祖们却还葬在乡里,而今……”
  原来是这等小要求,方继藩舒了口气,便道:“去吧。”
  胡开山千恩万谢,也不骑马,只背了一个行囊,便快步走了。
  ……
  看着这里越聚越多的灾民,方继藩深吸一口气,没有了匪患,那么更多的粮食就看可以运来了。
  现在一切需重新开始,得将这些人好好的安置起来。
  一百五十个生员,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他们不但肯吃苦,而且都有学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既可以是表率,也可以是十个乃至数十个灾民眼里的智者。
  人们信服他们,因而他们除了照顾弱小之外,还可带着青壮们开始对家园进行重建。
  沈傲组织起了二十多户人家,他似乎对这样的人家了若指掌,和他们攀谈时,也绝不是高高在上,若是要出工时,也是他身先士卒,二十多户人里,有三户病人,其中最严重的,乃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人。
  少年人产生了高热,沈傲照着方子,去物资囤积的地方领了药草给那少年人煎服,这时候其实在病魔之前,人力能做的,实在有限,药到病除,只会出现在传说之中。
  这二十多户人,每一个人在受灾之前的情况,他都已摸清了,记录在自己的簿子里,西山书院来了此处,最大消耗除了粮食和药草之外,便是笔墨了。
  为了方便携带,也是为了防潮的需要,除了纸张,还有许多竹签,方便生员们记录。
  二十多户中,有一人是初通笔墨的,此人便成了沈傲的跟班。
  人们开始安定下来,最恐慌的时候已经过去,于是人们开始寻找自己的亲人,随后,在渐渐稳固的山体里,人们开始上山伐木,搭建了一个个简易的棚子。
  一切井井有条,再没有最初的惨状了。
  ……
  宫中……
  地崩之后,京师已经大乱,西山书院自行前往灵丘县救灾,消息传出,刘健虽然是表现了赞许,可不少人……哭了。
  他们的儿子,就是书院的生员啊。
  沈文就是最难受的一个,他可谓是捶胸跌足,只恨自己当初为何不给沈傲娶一个媳妇,好歹……留个后啊。
  自然心里是忧心如焚,可面上,沈文还是死鸭子嘴硬,认为此举乃理所应当。
  而接下来的一件事,却引发了朝野的哗然。
  弘治皇帝傻傻的看着奏报,懵了。
  他的儿子……跑了。
  是在西山书院往西开拔不久之后,不知所踪的。
  东宫上下都像没头苍蝇一般,到处寻找。
  最终,所有人意识到,太子理应向西去了,是去了灵丘县。
  弘治皇帝脸色蜡黄,那总能保持出一副稳重之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少有的惊恐。
  灵丘县,那儿……现在可是人间地狱啊。
  太子他……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竟这样的胡闹?
  作为一个父亲,弘治皇帝是无法接受这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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