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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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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没日没夜的操劳,为了谁呢?真为了祖宗吗?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祖宗们在天上,虚无缥缈,太过遥远,无法企及!
  儿子,却是实实在在的。
  于是这一个多月突然没了一丁点音讯,焦虑和恼怒的同时,也不禁开始思念起来。
  弘治皇帝也能感受到,张皇后因为见不着儿子的失落,莫说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便是自己的女儿秀荣,不也是神魂不属,不停顾盼着吗。
  哎,劳累这么多人为他挂心,真是小畜生啊!
  弘治皇帝又忍不住骂起来,懒得理他了,管他死活去吧!
  有本事,就别来宫里,大明,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宗室吗?
  就这么心里痛骂了一阵,可到了暖阁后,和刘健等人议着事,到了一半,终究是忍不住了,朝萧敬道:“沈学士人在哪里?”
  萧敬道:“怕是在翰林院。”
  弘治皇帝顿了顿,便道:“请他来,朕有事问他。”
  萧敬会意,匆匆忙去命人请人了。
  刘健等人,似乎也看出了陛下的不安,却都不露声色。
  好不容易的捱到了沈文来了,沈文不知陛下召自己何事,入了暖阁,行礼道:“臣……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弘治皇帝看了沈文一眼,有点拉不下面子,因而道:“前些日子,命翰林院撰写的烈女传,为何还未有消息?”
  翰林院担负的,除了入值宫中待诏,存档、修史,除此之外,还负责一些修书的职责,譬如烈女传就需要重修!为了鼓励女子们守贞,翰林院需要采集各地烈女的事迹,加以润色之后,编为书稿,颁布天下。
  这事,沈文是不太上心的,他对烈女没啥兴趣,只交代了文史馆负责修撰,却没想到陛下对此如此的关注!
  他肃容道:“臣会交代一下,过几日就上陈陛下,请陛下御览。”
  弘治皇帝颔首点头道:“这是至关紧要的事,万万不可等闲视之,嗯,没什么事了,你且告退吧。”
  “……”
  特意让他来这一趟,就为了烈女传?
  这烈女传官修,乃是常例,真有这样紧要吗?
  沈文一头雾水,刚要准备告辞。
  弘治皇帝突然轻描淡写的道:“噢,还有一件小事。”
  沈文连忙道:“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弘治皇帝脸上依旧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平静地道:“你的儿子,叫沈傲是吗?他昨日在西山书院休沐回来了?”
  沈文一听沈傲二字,脸竟是腾地一下就红了。
  是激动的。
  于是他立即拜下道:“回来了,今儿清早才送走的。”
  弘治皇帝便四顾左右的看了一眼刘健等人,才笑吟吟的道:“想来也学了一点学问吧。”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弘治皇帝的心里其实在吐槽,学个屁个的学问,这个逆子,怕是在误人子弟吧。
  沈文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他险些忘了,太子殿下在西山教学呢。
  原来……绕了这么大圈子,烈女传是假,询问西山学院的事才是真。
  “陛下……臣正要进言呢!”他声若洪钟地道。
  可这突然起了的高分贝,差点没把弘治皇帝吓一跳。
  刘健诸人也充满了好奇,很想知道那沈傲如何了。
  “说起来,甚是惭愧啊,陛下,臣子从前桀骜不驯,荒唐透顶。一月前去了西山书院,臣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是存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可臣子昨日回来……焕然一新啊……”
  说到焕然一新的时候,沈文的声音都在颤抖。
  身躯打了个激灵,接着一身的龙精虎猛,双目如电!从前在御前,总是战战兢兢的沈文,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嗯?”
  焕然一新,这算是好词吗?
  弘治皇帝心里揣测着,听着,像是不祥的征兆啊。
  可他控制力倒是很好,面带微笑,压下心里的担忧,平静地道:“卿家但言无妨。”
  “噢,来给沈卿家赐坐,上茶,不急,慢慢说。”
  接着便有宦官给沈文搬来锦墩。
  沈文也不客气,欠身坐下,等人上茶来,抱着茶盏!
  精神抖擞沈文道:“臣子昨日清早是步行回来的,十几里地啊,还背着包袱,就这么步行回来了。”
  “……”弘治皇帝一怔,脸上露出了讶异之色。
  步行?
  西山,弘治皇帝是去过的,自然知道那路程可够远的。
  此时,沈文接着道:“臣子从前身子孱弱,这昨日回来,却是连气都不喘,整个人啊,就是两个字,精神!”
  说到精神二字的时候,沈文巴不得将从前的沈傲和现在的沈傲拉到皇帝面前亲眼看看,看看这判若两人的沈傲,到底有什么分别。
  说到此处,沈文有点遏制不住自己情感了,眼角又开始泛泪起来:“他见了臣,便开始拜下行礼……哎,陛下您是不知啊,从前那个臭小子,甚为顽劣,没心没肺,自他长大成人,臣……已许多年没见他郑重其事的行过礼了。”


第0337章 太子施教有方
  沈文说的似乎有些夸张。
  沈文的儿子,居然不向沈文行礼?
  这岂不是人渣?不就是另一个方继藩……了吗?
  刘健等人坐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只是惊讶,却是相信沈文说的是真的。
  因为……没有人敢会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而这搬弄是非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儿子。
  除非沈文是据实禀奏,因为若是不说实话,陛下只要想查,也不过是交代一声的事,因而沈文定然不敢胡言乱语。
  弘治皇帝面上写满了震惊,却是不露声色地道:“嗯?是吗?还有呢?”
  沈文感触万千地又道:“臣子那一跪,真是令臣意外万分啊,忠孝乃是大义,短短一月时间,臣这顽劣之子,竟能被晓之义大义,西山书院,实是恐怖。”
  弘治皇帝心头一震,太子……竟有这等本事?
  “沈卿家,他还在西山学院学到了什么?”
  突然,弘治皇帝的心舒服了许多,方才对儿子的抱怨已经烟消云散,现在只想从沈文口中听到更多的消息。
  这小子,办事居然还算靠谱。
  古有大禹治水、过门不入,今有太子朱厚照,教书育人,一月不归家?
  可见人性便是如此,同样的事,都有往好里想和往坏里想两个版本,至于人们会通过哪个版本去解读,就全凭自己去印证了。
  “最令人感慨的,是臣子的一席话……”
  其实此前,沈文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陈奏上去:“他突然明白了民间的疾苦,说天下的士人,所吃的粮食,所喝的酒水,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依靠那些升斗小民的供养,这已是人间最大的不平之事,可士大夫们终日饱食,享受了君恩,又自小民手里,得到民脂民膏的供奉,却有许多人挥霍无度,无所事事,浪费了大把的光阴,口里说爱民,却不知民为何物……”
  说到此处,刘健等人则是一脸尴尬起来。
  西山……这些人已经渐渐开始抨击士大夫阶层了。
  认为现在的士大夫们,已经腐朽。
  从前只听说过满朝文武一起卖力的喷着皇帝腐朽,满口义正言辞的骂这骂那。
  可新学其实早就开始有了士大夫阶层,对于自身进行反省的苗头。
  当初刘健已经感受到了,看出了一些端倪,而现在,这种感觉已经越发的强烈。
  谢迁和李东宇也开始凝神静听,他们似乎对西山书院,有了一些兴趣。
  弘治皇帝眼里浮出了几许光芒。
  他自觉得自己已是足够勤政,可平日却没少遭御史言官们弹劾。
  仿佛哪怕是一个百姓遭难,都是他这个天子的错一般。
  虽说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可有些弹劾,实是没有道理。
  士大夫阶层,上承天子,下启万民,怎么可能出了任何错,都只是一人之错呢?
  此时,沈文继续道:“臣子说,上不能为君分忧,下不可为万民牟利者,这样的士大夫是可耻的。臣问臣子学到了什么,他的回答是,他唯一学到的,乃是知道了耻辱,臣子说,天下竟有如此多困苦不堪的百姓,而他却自以为是的将其视为贱民、刁民、愚民,从未对他们有过丝毫的怜悯,也没有想过自己所吃的食物,所穿的衣物,是从何而来,是多少人的艰辛汇聚而成。”
  “臣子荒唐了半辈子,如今知道了耻辱,其余的,一概不敢说学有所成。”
  弘治皇帝是真真的震撼了。
  耻辱……
  他的身子微微的颤了颤。
  新学那一套……还真是……
  不只如此,朱厚照这个家伙在西山短短一月,能做到如此的地步,真是难得啊。
  弘治皇帝当然知道,沈傲这样的败家子,荒唐起来有多可怕,可正因为如此,难以想象得到,只是一月之间,转变竟如此之大。
  太子刻了一个萝卜,自封为书院院长,这西山书院能到这个份上,倒也没亏了。
  沈文已经忍不住热泪盈眶,口里接着道:“臣子还作了一篇八股,虽是粗鄙之作,可臣在其间看出了其用心,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西山书院对臣子而言,真是恩同再造啊。太子殿下与新建伯施教有方,臣……感激不已。”
  这一番话,完全是发自于肺腑。
  沈文眼圈都红了,他这儿子当初到底有多坑爹,才到这个份上啊。
  刘健等人不禁唏嘘,尤其是刘健,其实是感同身受的,自己的儿子……不就……
  而沈文的话,则是宛如一柄剑,刺入了弘治皇帝的心间!
  弘治皇帝很震惊,他是怎么也料不到一个素来以清直著称的翰林清流,居然红着眼圈感激自己那儿子。
  他儿子此前也是个胡闹的主,能气得他上蹿下跳,令他有一万个不放心呀!
  而如此……
  此时,弘治皇帝身躯微微一颤,他捋须,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面带着微笑道:“这不算什么……”
  一字一句说出这些话,弘治皇帝心里,已涌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这叫什么呢……似乎是叫满足感。
  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弘治皇帝顿了顿,继续慢条斯理地道:“太子和方继藩,不过是小儿胡闹而已,沈卿家太言重了。”
  小儿胡闹,这算是定性了。
  可这定性让人懵逼,小儿胡闹都能专治各种人渣,那么这满朝文武都在做什么?扮家家酒吗?
  沈文忙道:“臣之所言,俱都发自肺腑,陛下,太子殿下与新建伯绝非胡闹,臣今日算是服了,这是国家有幸,社稷有幸,太子殿下,英明啊。”
  弘治皇帝已是龙颜大悦,浑身都舒泰起来,脸上则是憋住了笑颜,道:“论起来,太子休沐,竟也没有入宫觐见,可见他教人要有忠孝之心,自己却忘了。”
  沈文等人一愣,连刘健都坐不住了:“陛下,太子在西山施教,劳苦功高,即便沐休之日,十之八九是还在书院之中办公的,臣等不能及也。”
  一下子,弘治皇帝得到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忍不住,终于笑了:“是啊,看来太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沈卿家,你也辛苦了。”
  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太子……当真能将一个书院办好,如此的有声有色?
  当然,这肯定离不开方继藩的辅佐,可即便如此,这结果,还是大大出乎了弘治皇帝的意料之外。
  沈文,可是翰林学士啊,清流中的清流,这等清流的批判性极强,便是面对天子,那也是历来讲究直言犯上的,他开了这个口,太子的声誉,定然扶摇直上。
  想到这里,弘治皇帝的心情就越发的好,这儿子总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这个家伙啊……”弘治皇帝心里想着:“居然也有肯尽心做事的时候,方继藩……诚不欺朕……”
  弘治皇帝满是安慰,等到沈文和刘健等人告退,弘治皇帝眉梢一挑:“今日朕才觉得,太子像朕啊。”
  萧敬在一旁,忙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弘治皇帝一脸的眉飞色舞,激动的在暖阁里疾走,方才在刘健等人面前,一直端着,不便表现太多的情绪,可现在,却忍不住想要跳起来。
  他带着满脸的笑容道:“这确实是可喜可贺之事,朕听那沈卿家说他儿子如何改过自新,却犹如听到他在说太子如何改过自新,沈卿家的儿子知道忠义,自然也是因为太子知道忠义,其实那知行合一,也非没有道理,人有了良知,这良知可以是忠义,可以是羞耻之心,可以是一切圣人的教诲,只要有了这些,那么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朕以往时万万想不到有这一天啊。从前朕对这个小子是苛刻了,幸得方继藩的提醒,他这个少詹事,果然朕没有看错。”
  弘治皇帝乐了,如孩子一般。
  此时,他竟和沈文惺惺相惜起来,之所以因为这些‘小事’而激动不已,实是因为他们的共同点是,对自己的儿子,本就没有太高的期望值,于是乎,哪怕是变得彬彬有礼,哪怕是可以亲力亲为,去做好了一件事,都足以让人欣慰。
  弘治皇帝神采飞扬地继续道:“这西山书院是教书育人,又何尝不是在磨砺太子呢?很好,太子一月没有归家,想来也是辛苦吧,朕方才没有体谅到他的难处,竟还满心责备,这是朕的过失,预备一些吃食,赐去给太子,多准备他最喜欢吃的东西,罢了,罢了,朕还是亲自去坤宁宫,太子爱吃什么,他的母亲最是清楚的……还有方继藩……”
  弘治皇帝来回走了一圈又一圈,手激动得在虚空里比划:“他伴驾在太子身边,也一定辛苦,太子这些日子,真是越发的令人刮目相看了,他的功劳不小,朕让坤宁宫也预备一份他的赐食,可不能让他们在西山吃什么苦头,摆驾,摆驾……”
  说是让坤宁宫预备赏赐之物,可实际上,弘治皇帝是巴不得生了翅膀去张皇后那儿分享这一份喜悦。


第0338章 不一样的太子殿下
  西山!
  清早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学生统统赶到了学里。
  点卯之后,让他们歇息一会儿,沈傲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棚子里,包袱一打开,小虎子便围了上来!
  沈傲取出了糖葫芦,取出了竹筒装好的糖醋排骨,取出一个拨浪鼓,还有一个糖人。
  小虎子兴奋得手舞足蹈,不断地摇着拨浪鼓,发出悦耳的声音,随后,他骄傲地将拨浪鼓别在自己的裤腰上,却舍不得吃糖葫芦,珍视如宝地收藏了起来。
  沈傲又开始嘱咐着张三八煎药,为了以防万一,这一次他带来的是十几味药,一部分用来给张母治病,一部分留作储备。
  张三八朝沈傲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感激道:“多谢了,有了这些药,这病,八成要好了。”
  沈傲看着麦秆铺上的张母,眼底深处划过了一丝悲凉,张母年纪太老迈了,此时又是颠沛流离,一场大病,几乎耗尽了一切的精力,可以说是到了快要油尽灯枯的地步,即便照方将病治好,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却是未知之数。
  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生离死别,从前在书里,那轻描淡写的‘人相食’、‘人如草芥’,这寥寥几笔对于灾荒以及寻常百姓的遭遇,那时读着,没什么感觉,甚至他忍不住在想,这些刁民真是愚蠢啊,若是地里没有吃的,为何不下河捞鱼,不上山捕雀?
  可如今,真正近距离地接触着张三八和他的母亲,还有这个贫家出身的孩子,他方才知道,在那没有温度的词汇背后,是多少的血泪。
  他甚至还知道,原来张三八是幸运的,他毕竟有幸来了西山,得到了太子殿下和新建伯的庇护。
  张母也是幸运的,至少……她还不至饿着肚子,缺医少药。
  他们的幸运,却更使沈傲领会了不幸,由此又可想象,那些不幸的人,该是如何的绝望。
  沈傲默不作声,他渐渐地习惯了沉默,呵了一口气,似乎觉得还是该说点什么,便道:“是啊,吃了药,病痛就会缓解的。”
  却是不敢去看张三八的眼睛。
  他有种说不出的心酸,感到羞愧,甚至无地自容,该羞愧的何止自己,还有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许多叔伯。
  梆子声响了。
  有人到各户来通知:“今日不必烧灶,去饭堂吃,昨日不幸摔死了三头牛,哎,真是不幸啊,太子殿下和新建伯万不得已,只好将牛宰了,熬了牛骨汤,还有烧牛肉土豆吃,这牛哪,真真可怜,平时给咱们耕地,吃着麦秆,便肯为咱们卖气力,临到死了,还给大家滋补,太子殿下伤痛欲绝,吩咐下来,以后这西山的牛都要看紧,万万别让他们摔着碰着了,这牛……不易啊!”
  在饭堂里,正是热火朝天,因为人多,所以椅子都撤了,大家只好站着,一盆盆的土豆烧牛肉搬了来,还有牛骨熬的汤,香气扑鼻,所有人都食指大动,一个个巴巴地紧盯着盆里的肉。
  朱厚照耸拉着脑袋,没有出现在诸生和农户们面前。
  三头牛,其实也就够一顿罢了。
  矿工那儿,已让王金元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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