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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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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公……”方继藩转眼,便又露出了讨好之色,笑着道:“不知刘公还有什么教诲?要不以后我统统都记下来,往后要时时的拿出来,日夜诵读,牢记于心。”
  “……”刘健沉默了很久,突的正色道:“没有什么可教诲的,老夫要回宫了。”
  走出方家中门的时候,这方家门前,格外的清冷,莫说是人,脸鬼都不见一个了。
  仿佛邓健所言的来了许多报喜的人,从不曾来过,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方继藩安排了轿子,毕恭毕敬的送刘健入轿。
  刘健在轿里坐稳了,帘子还未打下来,方继藩探着头道:“刘公真的没有什么可再教诲的?”
  刘健抿着唇深深的盯着方继藩半晌,而后摇摇头。
  方继藩觉得刘健有什么难言之隐:“刘公……”
  刘健突然板着脸道:“你走开,老夫不想和你说话!”
  “……”
  刘健很不客气的,卷下了轿帘。
  目送走了刘健,方继藩抬头,看着这茫茫的大雪,口里呵出了一口白气,突然觉得,一个浑身都闪着光的人想要低调,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
  方继藩才回到家里安坐不久,宫中就来了口谕,敕命方继藩、王守仁入宫觐见。
  区区乡试,显然已经引起了皇帝陛下的格外关注。
  方继藩不敢怠慢,匆匆带着王守仁入宫。
  ……
  暖阁!
  在这里,弘治皇帝和太子朱厚照早在此等候了。
  只不过,太子殿下是跪着的。
  朱厚照也不知今天到底又错在哪里了,反正父皇笑容可掬的带着自己自坤宁宫里出来,脸色就不太对了,到了暖阁,父皇直接指了指角落。
  朱厚照很实在,二话不说,啪嗒一下,便跪在了角落里,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不谐之感,管他犯了啥错呢,跪了就不会有错。
  弘治皇帝开始了焦灼的等待,他已低头看了许多遍的榜,说实话,结果很震惊,甚至可以用骇人来形容。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方继藩和王守仁来。
  于是,他终于想起了朱厚照,狠狠看他一眼道:“知道错在哪吗?”
  “儿臣知道。”朱厚照垂头丧气地道:“儿臣偷杀了牛。”
  弘治皇帝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还算是知错,不过,显然弘治皇帝怪他的不只是这个,而是……不争气!
  连那刘杰都如此大的出息了,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啊,可你是怎么样的?
  弘治皇帝的脸色依旧还铁青着。
  朱厚照看着父皇的表情,吓得大气不敢出,兢兢战战地道:“还有……儿臣腹诽了父皇。”
  “嗯?”弘治皇帝冷冷地盯着朱厚照,你还腹诽过朕?
  朱厚照大汗淋漓,连忙又道:“更不该以父皇的名义矫旨……”
  “矫旨……假传圣旨?”弘治皇帝胸膛起伏,脸色比屋外的寒风还有冰冷,火冒三丈地瞪着朱厚照道:“畜生,你到底做了什么?”
  朱厚照一呆,顿时明白了,原来父皇还没发现啊,于是他忙道:“没,没做啥。”
  “你不说,朕打死你!”弘治皇帝狠拍御案。
  朱厚照反复权衡之后,最后道:“儿臣……儿臣用萝卜雕了一颗玉印,和父皇的……有点像……”
  弘治皇帝已经开始颤抖了。
  什么叫有点像,私刻印玺,到了哪朝哪代,即便是太子,这都是万死之罪,古来多少太子就因为骄横,要嘛被废黜,要嘛被处死。
  若不是弘治皇帝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玩意,还真以为这朱厚照有什么勃勃野心呢。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败家玩意,而且朕还就只生了一个?
  弘治皇帝厉声道:“你雕刻这些做什么?”
  “制了一道圣旨……”朱厚照耸拉着脑袋,似乎早有被发现的准备。
  “什么圣旨?”弘治皇帝已经有点想要跳脚了。
  这天下,也没人敢如此大逆不道了吧,好嘛,就算你朱厚照这个太子当真有野心,朕也算敬你是条汉子,至少你还想做天子,你还懂得什么叫有组织有预谋。
  你倒是好,你拿萝卜雕印玺?
  弘治皇帝怒视着朱厚照喝道:“你说!”
  在弘治皇帝的怒目下,朱厚照缩了缩脖子,才道:“就是一封敕命,儿臣以父皇的名义,加封了儿臣。”
  “……”
  拿萝卜雕了一个宝印,伪造了一份圣旨,然后给自己封官?
  “加封了什么?”
  朱厚照显得既惊惧又有点无奈,到了现在,也没法隐瞒了,只好道:“西山学院院长,兼西山总兵官……”
  “……”
  弘治皇帝不禁用手抚着自己额头,感到头痛的厉害。
  没出息啊!
  “敕命呢?”弘治皇帝终于想了起来。
  “这个……它……它,已早早去西山宣读了,现在装裱了起来,挂在了西山学院明伦堂‘万世师表’的匾额之下。”


第0324章 大宗师
  弘治皇帝的内心,大抵是绝望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很矛盾。
  这个败家玩意若是真长本事,敢私印玉玺、预备金刀,虽然这是大逆不道,可也说明,这儿子想做皇帝,好歹还有一点雄心。
  这天下,反正是你的!弘治皇帝倒也不是什么贪恋权位之人,说实话,他这个皇帝当的很苦,苦极了,这么苦,不就是为了将一个太太平平的江山交给自己儿子吗?
  儿子若有野心,那还求之不得,朕宁愿去享福呢。
  可问题就在于,这等萝卜雕玉玺,伪造圣旨,而后跑去给自己加封书院院长,还有什么劳什子西山总兵官的事,你说他大逆不道吧,反而更像是孩子的玩闹。
  书院院长就不说了,总兵官很大吗?
  很大,掌握一省的兵马!
  可西山是什么地方?方圆不过数十里而已,你能有点出息吗?
  弘治皇帝现在真想将朱厚照吊起来狠揍。
  真是气得想呕血。
  可问题就在于,那份伪造的圣旨,居然已经大喇喇的贴了出来,现在要承认太子伪造圣旨?
  这太严重了,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贻笑大方!自此之后,人们会如何看待这个傻乎乎的太子殿下呢?
  捏着鼻子承认吧……
  一想到这个,弘治皇帝就想将这败家玩意砍死算了。
  堂堂大明天子,会发这样荒诞无稽的圣旨吗?宫中会折腾出西山书院院长的诏书,会弄出一个西山总兵官?
  你朱厚照不要脸,他还嫌丢人哪。
  朱厚照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看了看弘治皇帝的脸色,又连忙垂头,战战兢兢地道:“父皇……儿臣其实本来想和父皇商量来着,可又想着父皇会生气,还是不禀告了。”
  “好好跪着吧。”弘治皇帝吁了口气,眼睛都红了:“朕想静静。”
  朱厚照如蒙大赦,连忙跪得更直了。
  呃,跪着总比被揍的好吧!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宦官碎步进来道:“禀陛下,新建伯与王编修到了。”
  “宣他们进来。”弘治皇帝索然无味的样子。
  没多久,方继藩和王守仁就一前一后的入了暖阁,虽是才进暖阁,可方继藩好像对这里很是轻车熟路,因而下意识的就朝着一个角落看去。
  果然,看到太子正直挺挺的跪在这里,方继藩乐了,朝朱厚照使了个眼色,朱厚照与方继藩的目光交错,发现弘治皇帝正打量着自己,吓得又忙低下了头。
  太子的遭遇,总是给方继藩一种杀鸡吓猴的感觉。
  你看,陛下对儿子都如此狠,臣下们还有活路吗?
  方继藩本是有点儿偷乐,现在却是乐不了了,想着想着就不寒而栗,努力地挤出微笑道:“陛下……”
  “西山书院很好。”弘治皇帝直接进入了正题。
  想来他是气得不轻,所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方继藩忙道:“这主要是……”
  话说一半,弘治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书院里张贴了一封诏书,这……你知道吗?就在明伦堂的万世师表匾额之下。”
  “知道。”方继藩道:“这是陛下的恩赐,太子殿下聪慧过人,陛下下旨命他为书院院长,西山总兵官!书院上下,无不欢欣鼓舞,俱都在说,陛下圣明,视书院上下读书人若赤子,因而读书人们发奋读书,今日乡试放榜,书院十三员秀才,具都高中,这既是陛下的恩庇之功,也是太子殿下领导书院,殚精竭虑,功不可没啊。”
  “……”
  话还可以这样说?
  王守仁张嘴,想说点什么。
  其实,王守仁才是一个耿直的人,他觉得恩师说的不对,想要纠正。
  而方继藩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狠狠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王守仁这才乖乖的将一席话咽回了肚子里。
  弘治皇帝有点发懵了。
  他终究还是冷笑道:“哪里是这个逆子的功劳,朕也不瞒你,这诏书,乃是伪造。”
  “……”这一次,轮到方继藩震惊了。
  不会吧,当初自己可是看过诏书的,不像是假的,尤其是那宝印,谁敢作假来着?
  他回头看了一眼朱厚照,朱厚照很鸡贼地低着头。
  方继藩有点蒙了,很显然,弘治皇帝不是在跟他说笑!
  自己算不算是受害者,要不要重申一下?这样的话,会比较容易划清界限吧。
  他乱七八糟的想着,又觉得界限划得太清,似乎有点不够仗义,毕竟我方继藩也曾是一个义薄云天的人。
  “此事,你不知情?”弘治皇帝死死地盯着方继藩,似乎想从方继藩的脸上深究出真假。
  显然,龙颜震怒了。
  可方继藩,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这一回,他是真不知情啊。
  倒是朱厚照这时道:“父皇,方继藩确实不知情。”
  “……”
  朱厚照不说这话还好,方继藩听他这么一说,心绪就有点不好过了,心里不禁天人交战起来。
  义气还是自己的小命,哪个更珍贵呢?好像是后者更实在一点。
  可小朱秀才,其实还是颇讲义气的,这是实在话,人家处处都在为自己开脱呢,往日也对自己不错的。
  想了想,方继藩终于下了决心,道:“陛下,臣知情。”
  “什么?”弘治皇帝的脸色更加严厉起来。
  方继藩道:“吾皇如此圣明,断然不会发出这样奇怪的诏书,所以看到了诏书之后,臣就怀疑了。”
  弘治皇帝不发一言。
  其实方继续的心里颇为紧张,却还是努力镇定地往下说:“可是臣还是接受了这份旨意,这是因为,倘若圣旨是假的,那么势必要深究是谁胆大包天,发出来的假诏书,一旦深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方才还紧绷的脸,顿时开始舒缓了一些。
  弘治皇帝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柔。
  方继藩还是很稳重啊,居然想到了这一层。
  “所以臣以为,这封圣旨,只要是太子殿下送来,无论它是真是假,那么臣都认为,这是真的。着就是宫中的敕命。何况太子本就为西山书院院长,这封圣旨,不过是官面上的确认而已,这没什么不好,西山书院有太子为院长,与有荣焉,现在书院里考中了十三员举人,陛下,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太子殿下桃李满天下,岂不是可喜可贺之事?这十三员举人,而今见了太子,都得称呼太子一声大宗师,陛下,您以为呢?”
  大宗师……
  大宗师和恩师是有分别的,恩师是授业恩师,也就是亲自教授学问的人,就如王守仁称方继藩为恩师,这是比较亲密的师生关系。
  而大宗师本是指成就非凡、受人尊崇而可奉为师表的人,到了大明之后,人们一般称呼学官为宗师,譬如某县的秀才,见了本县的学官,理论上而言,学官有教导本县秀才的责任,所以他们往往称学官为宗师。
  这虽是较为广泛的称呼,某种程度而言,也可以说,这书院上下的读书人,都是广义上的太子门生了。
  “……”弘治皇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当然不相信,太子这厮跑去伪造圣旨会有什么很深的用意了。
  可方继藩如此一提醒……
  这西山书院,似乎也不像一个杂牌书院啊,一个顺天府的乡试,一下子中了十三个举人,直接霸榜,如此恐怖的实力,而这些举人……
  深吸了一口气,弘治皇帝道:“卿家继续说下去。”
  这一次,开始以卿家相称了。
  就好像是说,大家又成了好朋友。
  方继藩继续道:“何况太子殿下之所以伪造圣旨,当真只是因为贪玩吗?臣不这样认为,太子殿下若只是玩闹,这世上有太多可玩的东西了,可太子为何要自封自己为书院院长呢?可见太子殿下的心里是渴望着能真正独当一面,为陛下分忧啊。”
  “……”朱厚照听到这里,眼睛都直了,还能这样的解释?老方……也算是人才了。
  弘治皇帝已是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在暖阁里,背着手,开始来回踱步,似乎开始在权衡着利弊。
  方继藩又道:“臣的这些门生,为何能获得陛下的欣赏?就说欧阳志吧,欧阳志……臣若是一直将他当做孩子看待,只让他乖乖在臣的府上读书,那么他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迂腐书生罢了,即便书读的再好,又有何用呢?天下从来不缺读书人,可缺的,却是经世之才,因而臣才想方设法让他去辽东磨砺,使他可以独当一面,明白读书和做事的分别。”
  “臣对待其他的门生,大抵也都是如此。”
  “太子殿下也是一样啊,倘若陛下一直将太子殿下当做孩子看待,那么太子殿下就永远都是孩子。陛下,太子殿下已经长大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本是可喜可贺的事,陛下不去鼓励他,反而指责,臣……认为这很不妥当,陛下,太子殿下迟早是要克继大统,独当一面的,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方继藩说到这里,弘治皇帝终于驻足,他背着手,久久的凝视着方继藩,面上,略有动容。


第0325章 赐官
  对于弘治皇帝的直觉而言,方继藩的话有道理。
  难道……当真是因为自己将太子当做是孩子,没有给他独当一面的机会?
  还有这西山书院,此番中了十三个举人,势必震动天下,太子任书院院长,这本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历朝历代的太子,处境都是极尴尬的,他们一方面是储君,另一方面又被宫中所忌惮。
  可在弘治朝,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恰恰相反,弘治皇帝嫌就嫌太子的声望不够足,嫌太子在将来镇不住满朝文武。
  方继藩将错就错,这等于是将这西山书院巨大的声望也加了一部分在太子的身上了。
  大明王朝,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西山书院的这些读书人,难道就不是士大夫?
  他们尚且称呼太子为大宗师,那么,也足见太子对于士大夫的重视。
  这真真是百利而无一害,这圣旨,居然阴差阳错的弄对了。
  可是……
  弘治皇帝依旧还紧绷着脸,他看着方继藩,虽是这样的说法很好很令人心动,可太子拿着萝卜私刻玉玺,假传圣旨,自认院长和总兵官,这口气……咽不下啊。
  于是,暖阁里沉默了起来。
  越是静默,越是令人感受到越加大的压迫感,朱厚照不禁瑟瑟发抖起来,他觉得很不对劲。
  老方说的有道理啊,父皇肯定会听从他的建言的。可是……越是听从,自己的死期可能就要到了。
  这里头的意思嘛……父皇虽然觉得有道理,可他总要有个台阶下吧,难道就因为有道理,就鼓励私刻玉玺的事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肯定要先给他来一个教训,然后才从善如流,表示对方继藩建言的十分认可。
  朱厚照虽然做事不计较后果,可刀子架在了自己脖子上时,求生欲却还是很强的!
  他立即啪嗒啪嗒的落泪,哽咽着道:“父皇,方继藩说的对,儿臣……儿臣只是一心一意想为父皇分忧,儿臣也想独当一面,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只是儿臣知道父皇心疼儿臣,所以……总是处处担忧儿臣,庇护着儿臣,可儿臣已经长大了,愿为父皇分忧,这才铤而走险,做下这些大逆不道的事,父皇若是要惩罚,便狠狠惩罚儿臣吧,儿臣便是被打死,也心甘情愿。”
  这一次,简直是受了方继藩莫大的启发。
  原来是非黑白,这样说都可以。
  朱厚照是个擅长举一反三的人,抽泣着,说出了这番话。
  弘治皇帝则是抿着唇,继续沉默着。
  其实他也猜不透这儿子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可他在沉默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再动手,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想要独当一面?”
  弘治皇帝凝视着朱厚照。
  朱厚照使劲地点着头道:“是,是,臣想要独当一面。”
  弘治皇帝随即就毫不犹豫的自御案上取了一份奏疏,直接丢到了朱厚照脚下,道:“这件事,你来处置吧,处置的好,有功,处置的不好,朕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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