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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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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六艺,我们学习击剑之法,杀人之术,若能在学习之后,面对鞑靼人时而不惶恐,不想着用自己去血去成全忠义,而是想方设法用自己实践的击剑之法,去寻觅鞑靼人的破绽,杀死他们,保护身后的百姓,这便是你的良知,与你的实践合二为一。”
  “你的良知之中,不舍农人辛苦耕耘,你学农,学习如何才可使地里的粮食,种的更好,你记录下庄稼的生长,写出一簿农书,推而广之,这也是知行合一。”
  “大明有百五十万读书人,百五十万的读书人,人人都知圣人之道,都有圣人之心,人人都知仁政,都知道什么叫做忠孝,知道礼义。天下百五十万人的读书人,你挑出任何一个,问他何为仁,他们都可以摇头晃脑告诉你:‘上下相亲谓之仁也’,可是呢……”
  王守仁凝视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地接着道:“可是这百五十万的读书人,九成九知道何为圣人之道,也怀有圣人之心,却是成日在坐而论道,在死读书,在谈心性,在谈山水。那么……这样的人有圣人之道,有圣人之心,又何用?鞑靼人来了,他们无用,他们只好流血;天灾了,百姓们饿殍遍地,人相食时,他们无用,他们便做诗,说什么天下百姓兴亡之苦;大水泛滥,人间沦为地狱时,他们既不会修筑堤坝,也不知如何保护百姓,他们照例还是无用而已。”
  “……”
  所有人沉默着,感觉正被王守仁狠狠的打脸,脸火辣辣的疼啊。
  到了这个时候,弘治皇帝却是异常的震惊了,定定地看着王守仁,显得若有所思。
  方继藩背着手站在门口处,微笑着看着王守仁……
  果然不愧是他的门生啊,和他一样犀利,虽然有些地方被他带偏了一些些,可这张嘴,那王朗老匹夫幸好已死了千年,有本事投胎来我大明,我方家的王守仁照样再骂死你一次。
  此时,王守仁抬头,烛火之下,清瘦的脸上露出了倔强之色:“这就是我大明知圣贤之道的人,这便是百姓们供养起来,有的食君之禄,有的食民脂民膏之人,这就是我大明的士大夫们吗?许多人在边镇被屠戮,许多人衣不蔽体时,可他们还能关起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是什么?这是耻辱!士大夫之耻!”
  说罢,王守仁低下了头,算是讲完了。
  他显然也不打算给其他人继续抨击他的机会了,随即收拾起了讲台上的一些杂物,准备要走了。
  学堂里,每个人都看着王守仁,可鸦雀无声。
  真的……骂的太狠了。
  今日王先生,言辞尤其的犀利啊。
  王守仁理了理身上的儒杉,正准备抬脚离开。
  突然,有人道:“王先生岂不也在空谈,若是鞑靼人到了面前,想来和王先生所批判的读书人,又有什么分别?”
  众人不约而同的都朝着说话的人看去。
  依旧还是那个读书人,这读书人满脸的鄙夷之色,显得对王守仁很不满,对王守仁的话也很不认同。
  毕竟,有人被打脸,会知耻。
  有人被打脸,会恼羞成怒。
  这位仁兄,属于后者。
  他不服啊。
  装什么装,你现在说的好听,不也是在夸夸其谈吗?
  一下子,许多人恍然大悟,低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这几日来听课的人,有许多是来看土豆的,很多人是第一次听王守仁的课。
  所以,自然心里不服。
  王守仁没理他,依旧要抬腿。
  这人似乎觉得自己戳到了王守仁的痛处了,趁机继续道:“既都是夸夸其谈,都是坐而论道,又何须口齿如此犀利?你说的没错,学生见了鞑靼人,定当两股战战,屁滚尿流,可王先生呢?想来……也不会比我好多少吧。”
  “你说一个鞑靼人?”
  王守仁终于还是驻足了,回眸凝视着这人。
  只是……目光冷峻。
  可这消瘦的人,似乎只是用着很平静的语气询问那儒生。
  弘治皇帝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坐着,颇有几分好事者的心态。
  朱厚照扯了扯方继藩的衣袖,低声道:“那小子看着印堂发黑,要不要……”
  “别闹,这不是牛。”方继藩甚感汗颜,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个败家子在朱厚照的面前,已越发的像良师益友了。
  而那儒生此时笑了,道:“想来你也是不敢的吧,所以……”
  只是,他说到所以的时候……
  突的,啪的一声!
  王守仁的手,狠狠的拍在了讲台上。
  那是木质的讲台,很是结实。
  可这狠狠一拍,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出。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守仁。
  王守仁微微笑了笑,而后便转过了身。
  可就在他转过身的这一刻,讲台突然裂开了,瞬间的轰然倒地,在这安静的教室里,这声音特别的刺耳。
  谁也意想不到,这一掌……竟有如此的力道。
  虽无千斤之力,可在军中,只怕也只有最骁勇的武士才可做到。
  所有人瞳孔猛地一张。
  方继藩瞠目结舌了,他虽知王守仁会武功,武力值应该也不算太差,可真的万万料不到……徒儿这玩的……是大力金刚掌吗?
  所有人骇住了。
  便连弘治皇帝身边,一群看似读书人的人,也顿时紧张,如临大敌一般,似乎自王守仁的身上,看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危险,他们忍不住想要自自己的长袖里,取出藏着的短剑。
  倒是被弘治皇帝立即用一个眼神制止了。
  只见王守仁一步步的走下了讲台,他没有回头,却是丢下了一句话:“一个鞑靼人若在我面前,可还不够,依我看,得来二十个,方才勉强可以做我的对手!”
  “……”
  丢下了这么些话,王守仁已走出了教室的门,清瘦的身子里,看不出方才爆发过巨大的力量。


第0311章 简在帝心
  教室里。
  某些想要找茬的读书人,此刻……已是停止了呼吸。
  一个会武功的匹夫,其实并不可怕。
  甚至还会遭致读书人们的讥笑。
  武夫而已,君子劳心,小人劳力,此乃自然之理。
  可是……
  人家武功比你高,人家敢说一人可以打二十个鞑子,那么换算下来,可能在座的各位,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们,一起上吧,王老师很赶时间。
  更可怕的是,王老师他学问还做的好,这可是名列一甲之人,他所获得的功名,可是百五十万读书人都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
  三年才出三人而已,想一想,这样的考霸,你服不服?
  你还不服?还想比什么?比家世吗?
  王老师的爹就是进士,王家书香门第,人才辈出,王守仁的祖父、曾祖父,乃至先祖,无一不是天下有名的大儒,王家自洪武年间起,他的先祖王纲,就被开国元勋刘基,也即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刘伯温所欣赏,举荐为官。
  比师门?
  这真不是吹牛了,或许王守仁的恩师,天下人有所争议,可他恩师门下的弟子,也就是王守仁的诸师兄们,随便拉出一个最渣的,也能秒杀在座的各位一百遍。
  最次最次的,人家也在翰林里任庶吉士。
  论社会关系?我王守仁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和李东阳李阁老吹吹牛逼,喝喝茶,聊聊天,你们几人,能有此际遇?
  这一掌,将所有人拍醒了。
  方才还想嘲笑王守仁的人,脸色惨然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了,真是愚蠢啊。
  无论怎么说,王守仁虽然不一定用他的知行合一说服了所有人,可至少,这‘大力金刚掌’,却是把人折服了。
  弘治皇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已裂开两半,散在地上一片狼藉的讲台,不禁感到哭笑不得。
  下意识的,他笑了。
  “知行合一,原来就是如此啊。”
  心里有道,而后学好所有的本事,去为心中的道服务。
  否则,有圣人之道,又有何用呢?
  当然……王守仁服务圣人之道的技艺是粗暴了一点,完全颠覆了弘治皇帝对王守仁的形象。
  可是……弘治皇帝不禁开始自问自己。
  是啊,天下有百五十万的读书人,百五十万的读书人们,或是进士,或为举人,又或者是秀才,甚至还可能只是区区的童生。
  可他们都读过书,都自称自己是圣人门下。
  只是……除了满口圣人如何如何之外,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可是整个大明最中坚的份子,是朝廷统御万民的骨干,他们要嘛领朝廷俸禄,要嘛就因朝廷的法令而享受地租或者是官府的恩庇为生,虽不说人人锦衣玉食,却也比寻常的百姓好了不知多少呢。
  放任着百五十万,大明最聪明,大明最有学识,大明最中坚的人,让他们只知高谈阔论,实是耻辱啊!
  王守仁已经走了,弘治皇帝也站了起来,默默的随着人流走出了学堂。
  其实他这一次是来抓朱厚照的,可惜……此刻全无心思了。
  三十多头牛,事儿不小,可眼下却有一样东西,令他开始了思考。
  他坐进了一顶轿子,萧敬小心翼翼的在轿前伺候,黑暗中,似乎有许多双眼睛,随时观察着陛下的一举一动。
  弘治皇帝没有急着让人抬轿,突然道:“萧伴伴。”
  萧敬忙道:“奴婢在。”
  弘治皇帝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令萧敬感到始料未及,萧敬顿住了,想了想道:“效忠陛下。”
  弘治皇帝莞尔一笑,他知道,萧敬是真诚的:“这就是你的良知了。”
  萧敬不解:“什么?”
  “良知……”弘治皇帝没有打下轿帘子,他看着萧敬,微微笑道:“所谓良知,你大抵可以称之为心中的道德,当然,读书人们心里的良知,是圣人之道,如仁政、忠孝,诸如此类。只要是对的事,都是良知。”
  萧敬毕竟是在内书房里读过书的,顿时明白了什么,便道:“是,奴婢是有良知。”
  弘治皇帝便又道:“你既效忠于朕,又做了什么呢?”
  “奴婢……奴婢……”萧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毕竟他的脸皮没有方继藩的厚啊。
  弘治皇帝替他回答:“你做的事可不少,朕心情烦闷,你会想尽法子给朕说宫外有趣的事,为了随时说出这些有趣的事,你就免不得关注宫外的是是非非。你知道朕在暖阁批阅奏疏,不喜人出入打扰,所以你总是亲自给朕斟茶,你知道朕对茶水的口味,因而这泡茶的事,也是你亲力亲为的,就算你不当值的时候,也会特意嘱咐茶房的宦官。你看,你会泡一手好茶。”
  “……”
  “其实这也是知行合一啊,你心里存着的,可能不是圣人之道,可依旧有良知,依旧为了良知而去学一些本领,做到知行合一,你做的比许多读书人强啊,在这大明,有许许多多的读书人,竟连奴婢都不如,这……或许……就是今日,为何王守仁愤怒的原因吧。朕真真的是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漆黑的天穹之下,北风呼号,弘治皇帝终究还是落下了帘子,他坐在轿里,在这窄小而幽暗的空间里,他努力的回忆着方才王守仁的言行举止。
  他感受到了在这个人身上,有某种愤慨,或者说,在与整个天下许许多多人抗争的傲骨。
  这一切,虽只是掩藏在一个瘦小却又平静的年轻人身上。可是当那一掌拍出的时候,弘治皇帝似乎感觉,那被拍烂的讲台,在王守仁的心里,或许……是某种旧俗,或许是一种王守仁想要将其击的粉碎的东西。
  弘治皇帝不由自主的喃喃道:“方继藩这家伙的门生弟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怪,却又一个比一个让人惊讶啊。”
  ……
  而另一头,方继藩好说歹说,才把朱厚照劝走了。
  殿下,别折腾了,方圆二十里内都已没牛了,给其他的牛留一点活路吧。
  他坐在西山的千户所正堂里,慢悠悠地喝着茶。
  王守仁被唤了来,这在学院里,无人敢惹的王先生,朝方继藩行了个礼:“学生见过恩师。”
  “嗯……”方继藩呷了口茶。
  作为恩师,他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样子,为了摆出做爹,啊不,做恩师的样子,方继藩比从前稳重了一些,至少不会翘起二郎腿,他打量着王守仁,决心教授他一点人生的心得。
  方继藩便道:“知道为师为何叫你来吗?”
  “恩师,学生不明白。”
  “六个弟子里,你最聪明,其他人……比你都差一点点。为师是最喜欢你的啊,你能感受到吗?”
  “……”王守仁的脸竟微微一红,没有吭声。
  方继藩盯着他,挑起了眉头道:“怎么,你为何不说话,默不作声干嘛?”
  “恩师……”王守仁终于选择了说真话:“这句话,恩师前天还偷偷的和唐师兄说过。”
  “……”
  方继藩感觉心有点堵,王守仁这家伙,真的是个完全没有情商的人!其实在历史上,他就得罪过很多人,因而最终,这一位文武双全的奇才,人生却是跌宕起伏,虽然每一次,他都靠自己神奇的实力扭转乾坤,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的爬起,可是……
  方继藩心里忍不住想骂,你特么的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
  方继藩终究脸皮厚,面不红,气不喘地道:“有吗?”
  “是的,唐师兄提过,他说,恩师前几日看了他的画作之后,恩师夸赞他,说众门生之中,最欣赏的便是唐师兄,恩师一向将唐师兄当心头肉一样看待的。”
  在方继藩看来,王守仁这是形同于捋起袖子,抡起胳膊,就往方继藩脸上扇了。
  这个欺师灭祖的败类!
  方继藩感慨道:“伯安啊,你也是恩师的心头肉啊,好了,我们不要说这些闲话了,还是说正事吧。”
  他特意将这家伙叫来,可不是为了专门讨论这个的!
  “是。”王守仁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何等可怕的错误,忙作揖道:“不知恩师有何见教。”
  “方才恩师在你身上看到了愤怒,你今日生气了?”方继藩今儿本是打算来治疗王守仁的心理创伤的。
  可现在却发现,好像自己的心理创伤,已比王守仁还严重了。
  王守仁点了点头道:“是。”
  “为何?”
  “兴许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方继藩板着脸道:“以后不要愤怒了,愤怒没有什么意义,你既想传播你的学问……”
  “这是恩师的学问,非学生的学问,学问若无恩师指点迷津,何来的学问。”
  方继藩龇牙,这个世界,真的好奇怪啊。
  深吸一口气,他才又道:“不管是谁的学问,为师知道,你想改变天下,那么就不该愤怒,你动不动就动粗,会将读书人们吓走的,下次不要这样了。”
  “那么,恩师……应当怎样为好?”


第0312章 下西洋
  王守仁脸色平静地看着方继藩。
  听了王守仁的话,方继藩抬头,沉吟了很久才道:“你的性子,输就输在了耿直,当然,恩师也是这般耿直,可恩师为此吃了很多亏啊,你现在既为官,也和为师一样开始为人师表,往后要学会圆滑一些,否则得要和为师一样,吃大亏的。”
  这是心里话!
  “你看看你的师兄徐经,他就圆滑得很,很会变通,做人做事都很妥当,若你能学他一般,为师也就能放心你了,为师知道你很厉害,那些叽叽喳喳的人会畏惧你,可这个世上,单凭拳头,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如为师这般,该以德服人。”
  王守仁噢了一声,突然定定地看着方继藩,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徐师兄也很耿直啊,他为了海图的事和翰林院文史馆的侍学争吵,差一点就打了起来,幸好被人劝住了,否则那侍学年纪老迈,非要被徐师兄打死不可的……”
  还有这样的事?
  方继藩呆住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徐经这厮除了偶尔好色,经常鬼鬼祟祟的躲开他的师兄弟们跑去不可描述的场所之外,对自己而言,是最省心的了。
  可是……这厮居然和人打起来了?
  还差点没被人……不,是差点把人打死?
  想到这里,方继藩顿时就火起来了,猛地拍案而起道:“是哪个没眼色的侍学?狗一样的东西,他不将衡父放在眼里,就是看不起我方继藩,为师不打死他,方字就倒过来写。”
  衡父乃是徐经的字。
  王守仁连忙劝道:“恩师,不要冲动,徐师兄并没有受伤,倒是那侍学……”
  “你作为他的师弟,得知此事,居然没去帮手,你学这武功有什么用?”方继藩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用手指着王守仁。
  王守仁忙拜下道:“门生万死,只是当时学生和几个师兄赶去的时候,看到徐师兄骑在那侍学身上,那侍学年过五旬,正失声痛哭,我等见徐师兄举起拳头要打,便将徐师兄拉开……”
  方继藩目光一冷,沉声道:“看来若有朝一日,为师骑在别人的身上,举拳要打,你们也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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