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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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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上一辈子的诸多思潮,且不说方继藩大抵也只是一知半解,可即便他当真精通,又理论过于超前,带给社会的,可能是更大的危害。
  王莽新制怎么完蛋的,这是前车之鉴啊。
  理论而言,那王莽新制的内容,放在了大明朝,都算是先进呢。
  方继藩是个有道德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的,即便千千万万人否认,可方继藩自己却深知自己和王学思想一般,无论自己做的是啥缺德的事,可至少心里还有良知,坚守着自己道德的底线。
  因而,他不愿去凑这个热闹,让那些跑来求教的读书人,见了自己,更加深信不疑的认为,王守仁的思想完全是自己所赐。
  这一份荣誉,本就该属于王守仁,自然该让他去大放异彩。
  方继藩早已打定了主意,以后自己一辈子,都不提什么知行合一,哼,让你们见识什么叫做三观,什么叫做德艺双馨方老师。
  唯一令方继藩忐忑的,就是太子殿下了。
  虽然是方继藩建议太子殿下西山的,可心里不免有点放心不下,让太子殿下跟着王守仁学习,会不会……坏事呢?
  这小朱同学,确实不太靠谱啊,却又急于改变皇帝心目中的印象。
  也罢,事已至此,管他呢,玩砸了……就说是刘瑾唆使的,反正刘瑾也习惯了给太子背黑锅了,而且,下面没了的家伙,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作为一个死阉贼,就算是为太子死也是值了。
  ……
  次日清早,晨曦初出,朱厚照又兴冲冲的戴着纶巾,穿好了儒衫,准备赶去西山。
  王先生沐休三日,今儿正是第二天,如此大好的学习机会,不容错过,据说今日是去挖矿啊。
  朱厚照很兴奋,在他看来,相比于其他的读书人,以他强健的体魄,那些人简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昨日农垦,他就得了王先生的夸奖呢,说他翻的地多,是其他读书人的一倍。
  这是他的强项啊。
  当然,信心很重要,每日被王先生夸着,小朱秀才现在可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很有成就感。
  他带着刘瑾,刘瑾呢,则早已布置了数十个明哨和暗哨,主要用于沿途的保护,到了西山,防卫就可以松懈了,毕竟那地方的全称是羽林卫屯田千户所,算起来,也是驻扎了禁军的。
  朱厚照背着手,催促着刘瑾,刘瑾小跑着上前,堆着笑道:“殿下,您吃一点早膳再动身哪……”
  “不吃。”朱厚照摇头道:“天下美味都及不上蒸饼,和蒸饼相比,其他食物,都没胃口,赶紧的!”
  “……”刘瑾觉得不可思议,当初自己入宫,就是因为家里实在是吃不下那难以下咽的蒸饼了,想着未来这辈子吃蒸饼为生,倒还不如切了干净,好歹有白米饭吃。
  朱厚照已翻身上了马。
  却在此时,有人急匆匆的过来道:“殿下,殿下……”
  朱厚照骑在马上,回头一看,乃是詹事杨廷和,以及少詹事王华。
  这二人联袂而来,带着深深的担忧。
  虽是中秋沐休,可作为东宫的正副侍读官员,却是不能沐休的。
  昨天,他们在明伦堂里等了足足一天,也不见太子来读书,今儿他们算是留了心,太子不主动来,那就去堵他。
  “噢,两位师傅好。”朱厚照面无惧色,笑吟吟地看着两位师傅。
  杨廷和正色道:“殿下何故不来读书?虽是中秋将近,可太子乃未来储君,读书方能明理,不学则无术,殿下切不可贪玩了。”
  朱厚照坐在马上,想了想道:“本宫的学问,已经很精深了,连王先生都说本宫非寻常读书人可比,已经读懂了圣人的道理,那还学什么?”
  杨廷和原本还勉强带着笑的,毕竟是面对着太子殿下,他是君,自己是臣。
  “哪个王先生……”
  朱厚照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师傅,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王守仁先生……”


第0256章 宫里传召
  王……守……仁……
  这三个字自朱厚照的口里道了出来。
  杨廷和懵了。
  王守仁是谁?
  不曾听说过呀。
  可他的身后,王华的身子却在颤抖。
  当初将王守仁赶出了家门,本是指望他能够自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王华毕竟是父亲,王守仁是他的儿子,无论怎么说,王守仁也是他的心头肉啊。
  可是……听说这个家伙卷了铺盖,就直接跑去方家了。
  王华的心……疼哪……
  他自然不可能厚着脸皮跑去方家要人,将王守仁叫回家中去。
  他毕竟不能直接跑人家家里闹,毕竟他乃清流中的清流!
  可看着儿子和方继藩胡混,他便寝食难安。
  而现在……当太子说到王先生,竟还得意洋洋,说王先生称赞太子乃是高才,说太子的书已经读得差不多了,这……这是啥?
  这是误人子弟,害人不浅,是跟着方继藩已经一条道走到黑了啊。
  王华的心疼得无法呼吸,脸色惨然,一双眼睛露出痛苦之色,身体摇摇欲坠。
  杨廷和下意识的回身,察觉到了王华的异样,不由关切地道:“德辉、德辉,怎么了?”
  正好在王华晕过去的那一刻,杨廷和眼疾手快的将王华搀住了,可朱厚照已是飞马走了。
  杨廷和可谓是急得跺脚,哪个是王先生,哪个是王守仁?居然如此贻误太子,这还是人吗?
  王华幽幽转醒,看着杨廷和急切地看着自己,他眼眸张开一条线,便听杨廷和怒气冲冲地道:“王守仁乃奸贼也,竟也妖言迷惑太子殿下……”
  王华又想昏厥过去算了。
  可毕竟想到自己儿子,竟做出如此错事,又惦记着儿子的安危,不禁道:“王守仁……是吾儿……吾儿……”
  “什么……”杨廷和震惊地看着王华,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华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找回了一点点的力气,扶着额头道:“吾儿也是为奸人所误啊,他不知吃了什么迷魂药,说是学了新建伯的学问,四处招摇,哎,真是惭愧啊,这些所谓的学问,都是方继藩所教授的,和吾儿没有丝毫的关系啊,吾儿和太子一样,都是被人所误。”
  到了这个份上,还能说啥,能说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坑了太子吗?
  作为一个伟大的父亲,想要保存自己儿子,作为一家之主,想要保存王家的声誉,自然是抵死都不承认这学问是王守仁的,必须得是方继藩的啊。
  除了方继藩那个怪胎,谁能折腾出这么个歪理邪说来?
  杨廷和就真信了。
  你看王华是何等庄重的人,他教出来的儿子,会鼓捣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吗?王家世代诗书传家,会如此离经叛道吗?
  自是不会。
  可现在,关系到太子,问题很严重啊。
  杨廷和深深地看了王华一眼,道:“德辉,事急矣,殿下倘若不好学,倒也罢了。可轻信妖言,此国之大不幸也,我等供奉东宫,太子若学问不精,固然是你我的疏忽,可若是太子殿下因而为奸人所误,你我二人,百死莫赎啊,德辉,我们要立即去见驾,万万不可再纵容了。”
  王华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自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可也知道,这件事是绝不可能善了的,可这事也关系到自己的儿子,就令他不得不犹豫。
  见王华踟蹰,杨廷和气呼呼地道:“这些妖言,既是新建伯所出,那么太子和令子,就都是受害之人。”
  王华终于动容了,终于吐出了两个字:“面圣!”
  另一头,朱厚照已打马出了东宫,刘瑾疾步跟着,边道:“殿下,殿下,奴婢怎么觉得自己的眼皮儿总是跳,要出事啊。”
  朱厚照坐在马上,兴致勃勃的,他是恨不得插翅膀飞到西山去。听了刘瑾的话,满不在乎地道:“不怕,不怕,本宫不会有事的。”
  刘瑾却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苦着脸道:“殿下当然不怕,殿下乃是太子,是国之储君……”
  他话说到一半,朱厚照已懒得理他,驾的一声,加快了马速,先走一步,一行护卫都是便装,也都飞快追上去。
  刘瑾的话才说一半,看着已走远的朱厚照,硬生生的,后半截的那一句‘到时奴婢就惨了,若是出事了,五马分尸都不为过’,这后半截话,只能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
  王守仁今日早就在西山等着了。
  朱厚照原以为要挖矿,一干来此的读书人也学聪明了,虽然大家头都戴了纶巾,今儿身上却没有穿儒衫,毕竟儒衫干活不方便,都是一副短装打扮,下头则穿着马裤。
  可王守仁凝视着众人道:“分锄头。”
  有人便道:“不是听说挖矿吗?”
  王守仁风淡云轻地道:“吾师有交代,别给矿工们添乱,这地要多翻一翻。”
  其实这话还没说完,还有后半截话呢,王守仁很聪明的选择了没说,方继藩的原话是,反正都是免费出工,不用白不用。
  读书人们听了,又是默然。
  倒是朱厚照笑嘻嘻地道:“耕作也挺好,今日我能垦出三亩,定比昨日垦的多。”
  却也有人提出了疑问,提出疑问的乃是刘杰。
  刘杰郑重其事地向王守仁行礼了个礼,才道:“王先生高才,学生有一个疑惑,还请王先生开解。”
  王守仁笑吟吟地颔首点头。
  刘杰道:“王先生的道理,学生深以为然,只是……道理归道理,可当今,朝廷以八股取士,程朱之经学,若是不读,那么读书人该如何入仕呢?”
  他的问题,其实是所有人都想问的。
  你的道理很好,很发人深省,大家都愿意学,可是形势比人强啊。
  想想看,读书人想要做官,就必须得参加科举,而参加科举,不去学程朱,即便是大家跟着王先生知行合一,俯身做事,又有什么用呢?最终,功名都没有,那还是读书人吗?
  站在这里的人,举人和秀才居多,多少还是关心自己前途的。
  即便是刘杰,屡屡名落孙山,可又何曾没有金榜题名之心呢?毕竟,是人都有光耀门楣之念。
  王守仁微微笑道:“你问的正好,这个问题,我也求教过吾师,吾师的回答很简单,既然现实如此,朝廷的大策非你我可以改变,那么,为何不将作八股当做耕地呢?”
  “……”
  科举……可以当做耕地吗?
  看着众人脸上的不解之色,王守仁笑道:“吾师培养了许多进士,他培养的方法很是简单,那就是将作文章当做手艺,而绝非是将做文章当做追求大道的方法。既然当做了手艺,那么就如耕地一般,去掌握制八股的诀窍,将读程朱当做耕地的方法,用一种将其当做工具的态度去读,若你们得了一篇八股的好文章,则将此文解析开来,为何它以此而破题,为何以此来起股,其他人学八股,是见八股之肉,而你们读八股,大可以忽略其肉,不必去深究这八股文中有什么道理,而要见其骨。”
  “见其骨,将八股当做耕作,当做一门手艺……”
  所有人安静了,皆是在深思。
  这样能行吗?
  他们不太确定。
  此时,只见王守仁又道:“何况,眼下八股,何其难也,怪题太多,想要脱颖而出,其中最难的,却是破题,可将自己关在书斋里死读书,想要破题,就更是难上加难,不妨多出来,增长自己的见识,到时,思维可能就与众不同了,想要破题,或许能易一些。”
  “自然……论如何将八股当技艺,吾不如欧阳志、江臣三位师兄,他们偶尔也会来此上夜课,你们若是有闲,不妨可以来听听他们的讲学,时候不早了,且先耕作吧。”
  众人对此,却是将信将疑。
  王守仁的意思大抵就是,学习八股文,学习程朱的时候,不必将其当做什么浩瀚的道理去崇拜,而是如技巧一般,去学习他为何这样说,为何这篇八股文比别人好,用一种超然的态度去分析八股中的优劣。这似乎也有一些道理,可到底有没有用,却只有天知道了。
  刘杰想了想,颔首:“学生受教。”
  他已屡屡名落孙山了,有句话叫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啊。
  毕竟金榜题名,实是太难太难了,难如登天,天下数十万读书人,可每三年能中的,千中无一。
  王守仁已取了锄头,已经带头开始耕作了,众人也不再犹豫,跟着一起开始耕作起来。
  西山一片忙碌的景象,而两道旨意,则在这天的正午时,从暖阁中发出。
  两个宦官,已是急匆匆的朝着西山和新建伯府的方向,飞快而去。
  陛下有旨,传召新建伯方继藩以及太子朱厚照觐见。
  因陛下催促得急,所以宦官们自然不敢怠慢,他们脸色显得铁青,噤若寒蝉的样子,看来,宫里,似乎已经掀起浪来了……


第0257章 圣心独断
  方继藩接到了陛下口谕的时候,觉得很是诧异,这一切来的过于突然,大正午的,怎么就突然召见呢?
  方继藩朝那宦官笑了笑,扣扣索索的掏出了丁点大的碎银来。
  这是他第一次行贿,凡事都会有第一次,当然,有些疼,真的,心疼。
  将这碎银塞进这小宦官的手里。
  小宦官张大嘴,不敢置信,在宦官届里,新建伯方继藩属于那种魔王般的存在,你不能惹他,惹了他,没准他就立马犯病了,天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所以在来之前,这小宦官已经做好了两袖清风的打算。
  可是……摸着手里几乎要从指缝里溜走的碎银子,小宦官脸色既难看,又不知该说啥好。
  这算不算侮辱自己呢?打发叫花子这是?咱好歹也是宫里的人啊。
  方继藩朝他笑。
  这笑容渗的慌。
  小宦官顿时想起了老祖宗的警告,拿人钱财,为人消灾。
  叹了口气,小宦官不等方继藩问起,便主动道:“詹事府詹事杨廷和,以及少詹事王华,一道前去暖阁,告了新建伯的御状,陛下听罢,召太子和新建伯觐见。”
  “……”方继藩顿时心塞,觉得朱厚照简直就是个坑货,这才几天啊,他就泄密了?这厮是不是嘚瑟得过了头?
  想了想,方继藩不由叹了口气,才道:“烦请公公带路。”
  小宦官勉强地笑了笑,手里那丁点大的碎银子差点又从拳头缝里溜了出来,罢了,蚊子大小也是块肉嘛,至少没有空手而回,不过……宦官都是八面玲珑的人,他堆起笑,要将这碎屑一般的银子往方继藩手里塞:“新建伯,何必这样客气呢,都是一家人,这银子,咱可万万不敢收。”
  “这样啊……”方继藩语气有点为难,手则顺势的将银子接了回去。
  小宦官脸色一变:“……”
  这样也好,又省了一笔钱,方继藩将碎银收回了自己袖里,笑了……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钱,方继藩有的是银子,可这是原则问题,作为一个三观很正,怀揣着梦想的人,贿赂宦官,实在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既然这宦官不要,那也好,不但能省则省,还保持了自己的节操,两全其美。
  “公公不为财帛所动,真是令人佩服。”方继藩很大方的夸了他一句。
  小宦官想死。
  匆匆到了午门,方继藩却没有急着进去,他得等等太子,一个人进去,后果难料,有了太子,就安心多了。
  足足一个多时辰,方继藩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朱厚照才飞马而来。
  只见他气喘吁吁,浑身脏兮兮的,满身的泥,见了方继藩,倒是露出了大笑容:“老方,这样的巧?”
  “……”
  朱厚照利索的下了马,和方继藩并肩而行,边道:“老方,听说两位师傅将我们告了。”
  “主要是太子殿下。”方继藩叹了口气。
  朱厚照抬头看天,不以为然地道:“本宫又没做啥,只是清早的时候……”
  “……”方继藩不必往下听,已知道发生什么了。
  “不要怕。”朱厚照豪气干云地道:“本宫和父皇讲道理。”
  “……”
  朱厚照见方继藩垂头丧气的样子,便道:“如果实在父皇不讲道理……”
  他顿了顿,顿时龇牙,杀气腾腾地道:“那就都怪刘瑾,是他撺掇了本宫,这杀千刀的东西。”
  呼……方继藩的心情一下子好了。
  果然,有了刘瑾,才可使自己不必负重而行啊!
  方继藩一拍掌道:“是啊,刘瑾最坏了,臣见他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便知他是个奸贼。”
  朱厚照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方继藩道:“你竟也发现了?难怪这个家伙说话总是森森然的,这就难怪了,本宫从前还没察觉,现在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此等人真是险恶啊,父皇若是不治他的罪,本宫回去都要给他一个耳光。”
  太狠了!
  方继藩汗毛竖起,刘瑾这上半生,到底背过多少黑锅啊。
  不过……为啥自己心里竟挺愉快呢,堕落了啊,居然开始对底层的劳动宦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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