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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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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迁很是气不过,气呼呼地道:“亏得你还是圣人门下,朱夫子门下,你读的什么书?”
  朱夫子门下……
  这五个字,瞬间像一柄剑,刺入了吴世忠的心脏。
  吴世忠嘴唇哆嗦着,脸色青紫,一双眼眸显露着痛苦之色。
  突然,他抬起了头。
  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直面着堂堂内阁大学士谢迁,郑重其事地道:“又错了。”
  “……”谢迁正待要咆哮。
  却听吴世忠骄傲地道:“请呼下官为方夫子门下……走狗……”
  方……方夫子……
  世上……何来的方夫子……
  在众人惊愕的脸色下,吴世忠慨然地道:“下官蒙王先生传授真学,王先生受教于方夫子,方学浩瀚,下官叹服!”


第0250章 亲临西山
  “……”
  “啥?”
  弘治皇帝,彻底的震撼了。
  这吴世忠,是被人五花大绑抓去灌了迷汤吗?
  到底是什么鬼?
  刘健心里叹息,他有些后悔了,吴世忠历来稳重,而且是一个正直的人,他虽只是区区的一个礼部给事中,可刘健曾和他交谈过,此人是个可造之材。
  可万万料不到,今日面圣,竟捅了这么个大篓子。
  朝廷从来没有禁绝读书人非要学什么学问,这一点,其实还算宽松。
  不过却是钦定了,程朱理学为科举考试时的唯一注解。
  这是什么意思呢?
  也就是说,你八股文无论作的再好,可要作八股,就得按着朱夫子的思路来,想要突发奇想,那是不成的。
  因而,虽然大明到了中后期,也开始衍生出了一些学派,可这些学派,却多带有地域性,如洛学、浙学等等。
  对读书人而言,头等重要的事,毕竟还是功名。
  自南宋以来,理学昌盛,尤其是胡人开始不断南侵,这使得原本以豪放而著称的儒学开始变得日趋保守起来。
  汉朝的儒生,可是真正敢佩剑出去砍人的,西汉初期,黄老学说昌盛,儒家被打压,而当时的黄老之学,讲究无为,不该发动对外战争,应该休养生息。他们是对匈奴作战的坚决反对者,儒生们却嗷嗷叫着支持武皇帝和匈奴作战,公羊学派更是高举‘大复仇’、‘大统一’和对外扩张的理念,后世所谓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其实本质上就是公羊学派的核心思想,他们认为若是道理不能让人臣服,那就用拳头去解决。
  而事实上,他们虽然把讲点道理之类的话挂在嘴巴,更多时候却是先砍你成肉酱,再和你慢慢讲道理。
  那出使西域,到处砍人,威慑河西,使西域诸国臣服的班超,就是儒生,以公羊儒学自居。
  当然,如此暴力是不对的。
  只是到了南宋,王室偏安,理学的昌盛,与其说是朱熹等人改写了儒家的历史,倒不如说是当时偏安苟且的社会环境,造成了儒家开始趋近保守。
  而到了大明,大明的社会生态和社会风气,其实早就和南宋又有了许多不同。
  于是乎,有一群读书人,心底深处,开始对理学产生了质疑。
  书上所说的道理,为何和自己所见所闻,竟是全然不同呢?
  吴世忠就是其中的一员,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一个极大的疑问藏在心底。
  为何自己走上了仕途之后,这些道理全然无用?为什么天天说存天理、灭人欲,可市井之中,人欲纵横,到处都是世情?
  为何这数百年来,靠着理学,天下非但没有大治过,却隐隐开始有日渐衰败的倾向?
  格物致知,可格物如何致知?
  他在礼部,面对浩瀚如海的文牍,看着朝中发生的事,越想越是想不透。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西山一行,使他震惊了。
  原来自己一直想不透,自己读了这么多的书,依旧无法知道此间的道理。
  如果连自己堂堂进士出身的人,都想不透这其中的道理,无法中浩瀚如海之中寻觅到真知,寻找到迈向真理的钥匙,那么……其他人呢?
  这千千万万人,书不都白读了?除了八股文章,数十年的寒窗,到底有什么用处?
  在西山,他幡然醒悟了,此时王守仁的水平还很是有限,不过想来承袭了他恩师的所学,所指明的方向,却是给吴世忠一种醐醍灌顶的感觉。
  原来就是如此啊。
  今日,他在陛下面前的失态,某种程度,是一种本能的反抗。
  读了程朱数十年,结果才发现,你特么的原来是在逗我,从前一直想不通程朱错在何处,现在突然有了方向,于是乎开始矫枉过正了。
  这就如历史上清末的腐儒们,突然开眼看到了世界,那些被派去留洋的儒生们,漂洋过海,方才知道原来世界已是天翻地覆,于是乎,转而对儒家滋生了无数的怨念,甚至有人愤恨的提出,中华之文化,俱都无用,不但要抨击儒学,便连方块字都看着碍眼,为了西化,恨不能用罗马字母来取代方块字的好。
  这倒也未必是当初那些留洋派们疯了,开始数典忘祖,更多的是,平生所学十数年,结果才发现,八股那一套,竟都是废物!在德先生和赛先生面前,不堪一击啊,因而生出了逆反心理,纯属矫枉过正。
  吴世忠,就是矫枉过正,西山所学的道理,犹如他手中之剑,即便这些理论,还有许多未完善之处,可凭此剑,他恨不得将其直插朱夫子的心脏,你大爷,叫你忽悠我十几年!
  弘治皇帝看着吴世忠,哭笑不得了,他是无法理解吴世忠的感受的。
  刘健则是痛心疾首地道:“退下!”
  吴世忠显得有些浑浑噩噩的,他知道自己犯错了。
  于是抱歉地看了一眼刘健,却并没有因为自己方才的行为而感觉到羞耻。
  他自信自己虽是臣子,可是作为读书人,自己说了应当说的话。
  他行了礼,徐步告退。
  暖阁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弘治皇帝微微皱眉,他迷茫地道:“这个吴世忠,他到底说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吴世忠说的,只是只言片语,更像是疯话。
  弘治皇帝吁了口气:“朕糊涂了。”摇了摇头,眼中透露着不解。
  可吴世忠的‘胡闹’,却是让刘健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一方面,是出于对吴世忠这个青年的担心,毕竟能被刘健看中的人并不多,若是因为什么迷了心窍,从而误了他一生,实是可惜啊。
  另一方面,太子殿下,现在不是成日的往西山跑吗?
  那么……那西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不管发生什么,时间还是一点点过去,中秋已至!
  朝廷如往常一样,开始沐休。
  刘健难得的开始清闲起来。
  他思虑再三,决心亲自去西山看看,无论如何,他都要一探究竟,想要知道,这西山到底有什么名堂。
  堂堂内阁首辅大学士,若是出访,阵仗太大了,刘健不愿节外生枝,思来想去,寻了自己儿子来。
  刘健有三个儿子,只可惜,两个儿子都早卒,这第三子刘杰,却没什么出息,读书不成,不过人还算安分,顶着一个秀才的功名,在家里读书……
  当然,读书是对外的说法,毕竟总不能说是在家吃干饭吧,虽然这书一读就已读了三十三年,现在刘杰已年届四十了。
  让刘杰去布置一番,只几个轿夫,一个随员,还有刘杰跟着,一行人匆匆的出城至西山!
  这西山几乎已有一个小集镇的规模了,虽是明日便是中秋,按理来说,现在许多人已经归家团圆,可在这西山,居然还是很热闹,来的读书人很多,有六七十个。
  大家聚在一起,竟有两个年轻的进士,是在职的官员,还有十几个举人,也有为数不少的秀才。
  现在来这儿的读书人不少,有的在听了王守仁的教授之后,欣喜若狂的,也有的是气不过王守仁抨击朱夫子,是来找茬的。
  今日因为沐休,听说那位王先生不必去当值,所以清早就会来,因而不少人翘首以盼。
  刘健乃内阁首辅,高高在上,认得他的人并不多,他一身寻常的纶巾帽和儒衫,若不注意,还真难有人注意他。
  看着这里热闹,刘健面带微笑,忍不住朝一旁的刘杰道:“真想不到啊,为父数年前也来过西山,是清查皇庒丈量之事,那时候,这里理应是荒地吧,后来赐给了寿宁侯,那时怎么也没想到……这里有一天竟会成了京郊江南。”
  他正待前行,到人堆里去看看,却是一下子驻足了,因为远远的,他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那……那竟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今儿居然也来了……
  刘健便没有继续靠近了。
  心里叹息,这太子殿下总往这儿跑,确实有失体统啊。
  可朱厚照却显得很有精神,他也一身读书人打扮,穿梭在人堆里,外围,是一群乔装的侍卫警惕着,生怕有个好歹。
  有读书人见了朱厚照年轻,便问:“兄台,敢问高姓大名。”
  读书人嘛,就爱寒暄。
  “本……我叫朱寿。”
  朱寿……没听说过……
  “原来是朱贤弟,失敬,失敬。”
  朱厚照现在也学会了行礼了,朝那读书人笑着作揖道:“惭愧,惭愧。”
  接着便是寒暄,朱厚照开始说起自己的身世,家里供他读书啊,父亲严厉啊,好不容易中了秀才啊,诸如此类。
  他似乎很得意,自己一脸诚挚的表情,说出这些声情并茂的故事时,能感染到这些书呆子,心里偷偷的乐,愉快极了。
  “不知朱贤弟院试时,治的是何经典?”
  “啥!”朱厚照懵了。
  什么叫治经典……院试,他倒是听说过的。
  “就是五经,治的哪部经……”
  “……”朱厚照心里开始骂了,哪个狗娘养的折腾出来的科举,竟这样复杂,什么叫治五经?


第0251章 与众不同
  朱厚照显然不知道,科举制度的确立,也就是他口里所骂的狗娘养的,和他的几个先祖分不开关系。
  见朱厚照一脸懵逼的样子,其他读书人立即开始不理他了。
  怎么看着,像一个招摇撞骗的小骗子啊。
  朱厚照居然乐了,不理就不理呗,本宫很稀罕你们么?治五经,哼哼,别让本宫做了皇帝,等将来登基了,第一件事便是让你们读书人治九十九经,到时教你们哭都来不及呢!
  其实朱厚照已来这里上了几堂夜课,都是傍晚时分开始上,有时是王守仁讲授,有时是唐寅,有时是徐经。
  王守仁的课最有意思,因为只要这位王夫子一到,这儿顿时便会吵翻天,唇枪舌剑,王夫子和他们滔滔不绝的辩论,而有时候,一些拥护王夫子的读书人,便是那些有些二,美滋滋的自称自己是方门走狗的家伙们,也会代王夫子和他们争辩。
  朱厚照看着他们一个个如好斗公鸡的样子,如痴如醉,恨不得为他们擂鼓助威,他毕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啊。
  唐寅的课,就让人昏昏欲睡了,他谈诗,谈画,解析古往今来的一些精美辞赋,口中所吐露的,都是美好的事物,可是让人感觉没劲呀。
  徐经讲授他的天文地理,不过徐经比较可怜,他一登台,读书人们就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只有一群学童,乖乖地坐在那儿,不能走。
  可只要是徐经的课,朱厚照每一次都美滋滋的坐在后头,对这天文地理的事,他反而极有兴趣,听的极为认真。
  徐经其实是个很风趣的人,而且徐家整理了来自于南宋大量的书籍,且多是风土人情,天文地理,再加上徐家数代人在整理的过程之中,也将这些烂熟于心,因而信手捏来,都是许多的趣闻。
  譬如南宋时,泉州的异域商贾饮食习惯,譬如宋时大量的海船出海,沿途所经的诸国有什么习俗,譬如四川布政使司的大川如何险峻。
  明明朱厚照也知道蜀道难,可到底难在何处,却只是懵懂的概念,于是乎,徐经则通过前人的笔记,讲述许多的细节。
  朱厚照发现这位徐先生的课实是有趣极了,有时候,他会开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难怪看古人在某地作战,区区数百人就可以阻止数万大军,这竟和那里的地势有关。若是徐经不细致的讲明这地势的可怕,朱厚照至今也只是从兵书之中总结了寥寥一句山势险峻,便一笔带过,现在脑海里却有了许多初步的概念。
  他甚至听了徐经的课后,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和老方打的赌会输了!
  米鲁的藏匿地点,他原以为是在龙泉寨,可老方咬死了是石涧寨,而他现在方才明白,原来这和地势也有关系,舆图里所显出的地势,毕竟不够全面。
  当然,朱厚照如此勤快的跑来,是因为他信了方继藩的邪,深信自己能让父皇对自己的印象彻底改观。
  可是……似乎也没什么改观啊。
  不过不要紧,要相信老方,若是这家伙糊弄本宫,本宫就抓着他的门生们揍一顿。
  就在这时,有人道:“王先生来了……”
  只见以王守仁为首,唐寅和徐经也都到了。
  看了看日头,恩师八成还在睡觉,他们不敢叨扰恩师。
  至于欧阳志三人,他们太老实,在翰林院里被人点得团团转,即便是沐休,还被叫去整理典诏。
  他们一出现,许多读书人都围拢了过来。
  王守仁一一朝他们颔首。
  读书人就是这样,即便是来砸场子的人,这刚一见面,该寒暄的还是要寒暄,彼此之间相互作揖,要说一声有礼。
  刘健则远远的看着,一脸若有所思……
  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竟是如此受人追捧……这令他想起了昨日的吴世忠!
  想到吴世忠,他不禁沉了沉眉,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王守仁能灌人什么迷汤。
  至于太子殿下……
  一见到太子殿下喜滋滋的迎上去,刘健就不由的忧心忡忡,他对身边的刘杰道:“太子殿下……似乎不是在学正经的东西啊。”
  刘杰默不作声,沉默了很久,才道:“父亲何出此言?”
  刘健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若是读四书,便昏昏欲睡,倘若学的是圣人经典,便会露出怏怏不乐之色,若是让他好好读书,他就作苦恼状,可你看他现在一脸喜笑颜开的样子,倘若是正经学问,他会如此兴致勃勃吗?”
  “……”刘杰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只好道:“父亲,要不要上去看看?”
  刘健摇了摇道:“就在此吧。”
  这里靠着一座茶楼,所以门前摆了几个茶桌,是给悠闲的人坐在此喝茶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喜欢在喧闹的店里喝茶。
  叫人上了茶,刘健抿了一口。
  一旁的刘杰道:“听说这里的特产乃是薯干,父亲要不要尝一尝?”
  刘健不禁露出了微笑,道:“不知为何,但凡沾上薯的东西,为父便有兴趣,去让伙计取来吧。”
  另一边,众人本以为王守仁一到,就要开始入学堂读书了。
  谁料,王守仁却是道:“今日沐休,既然不必上夜课,那么不妨趁着这几日沐休,我们上几堂与众不同的课。”
  读书人们默然了。
  那些来砸场子的读书人,更是有点郁闷。
  毕竟搜肠刮肚的,连讥讽方学的道理都准备好了,可现在这是怎么着,不进学堂辩论了?
  说着,王守仁给一旁的徐经使了个眼色。
  徐经很幽怨啊,多了这么一个师弟,使自己地位一下子一落千丈!尤其让人咬牙是,恩师看不起自己,居然不让自己去讲授学问,自己好歹也是二甲进士好嘛,却让自己去教授天文地理,这天文地理,毕竟只是杂学,这不是摆明着说自己学问不够精深嘛。
  可没法子,师命不可违啊!
  而至于这位师弟……
  徐经朝王守仁笑了笑,他可是和王师弟同屋睡觉的,这位王师弟性子古怪,还会武功,连恩师都不敢在他面前骂太过份的话,他会傻得自己作死吗?
  徐经接着便去吩咐,随即给每一个读书人,竟发了一个锄头。
  朱厚照手握着锄头,就好像是握着一柄刀剑一般,很激动。
  此时,王守仁大声道:“前些日子夜课,若是来听过课的人,想来也知道,吾时常说,同理之心,若无同理之心,那么大道再简单,再如何知行合一,亦不过是背离了读书的初衷。圣人求仁政,仁政即良知,可光有良知无用,因而,你们随我来。”
  于是王守仁走在了前头,没多久,带着一干兴奋的读书人,居然来了一片荒芜的地里。
  只见在这里,一群庄户正在开垦,他们举着锄头,卖力地翻着土地,现在天气虽已寒了,可庄户们却已汗流浃背。
  王守仁什么都没有说,率先拿着锄头,开始默默的和庄户们一道开始翻地。
  “这……这是何意?我们是来求学的啊,为何要做这等勾当?”许多人迟疑起来。
  那来找茬的人,更是抱怨连天。
  可王守仁没有在乎他们的流言蜚语,却只是一人默默的开始开垦着荒地,他不疾不徐,显然对这开垦已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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