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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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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景隆定睛一看,开始心虚了。
  画像中的人,明明是个老妪,三角眼,塌方鼻,龅牙、门神一般的眉……
  再看盘膝而坐的妇人,分明还算秀美,是个保养极好的年轻少妇。
  这……
  他眨了眨眼睛,在脑海里思索。
  难道……错了?
  “是我!”妇人却是平静的看着方景隆,淡定自若的开口:“你们不必再确认了,我……已输了。”
  呼……
  方景隆松了口气。
  他厉声喝道:“绑起来,这里是是非之地,将士们在寨中修整一夜,将这寨里的牛羊统统宰了,吃饱喝足,带一些干粮,明日就出发!”
  他讲刀插回了鞘中,心情有些激动,盘桓在大明朝廷两年之久的叛乱,这个满朝君臣,无不想要碎尸万段的可恶钦犯,终于拿下了,贵州……很快将安定下来。
  他朝身边的老王说道。
  “派人,前去贵阳,报功!告诉大家,我方景隆说话算数,你们的孩子,将来,有奶喝了!”
  似乎……害怕自己许诺的太大,以至于无法兑现,陷入尴尬的境地:“听好了,是羊奶!”
  ……
  王先生哭了。
  是在学堂里上课的时候,这个古怪的先生傍晚时来,开始给学童们讲解何为论语,孔圣人为何作论语,结果说着,说着,眼睛通红,接下来,滔滔大哭。
  学童们本是大气不敢出,乖乖听着课,顿时混乱起来,纷纷大笑,有人将书抛在半空,有人跳上了课桌。
  “先生哭啦,定是许杰作怪。”
  “胡说,打死你,是你张小虎将他丑哭的。”
  王守仁心痛到无法呼吸,等到唐寅赶来,弹压了这些学童,搀扶着王守仁出了明伦堂,便听王守仁道:“恩师……恩师……学生终于明白了,学生终于明白了恩师的良苦用心,恩师……大才啊……”
  唐寅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啥?恩师还给师弟开小灶了?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王守仁,方继藩闻讯之后,匆匆赶来。
  王守仁会哭?
  他一万个不相信啊,这可是圣人,是武功高强,文武双绝的奇人啊。
  可方继藩看着红着眼眶的王守仁,才知事实摆在眼前。
  见到了方继藩来,王守仁忙是起身,朝方继藩郑重作揖:“学生拜见恩师。”
  “出了何事?”方继藩背着手,虽是心里关切,却还是背着手,下巴微微翘着,保持着一定的仰角,一副我是你爹的模样。
  “恩师教诲……学生终于懂了,恩师大才,受教之恩,学生感激涕零。”
  “……”
  啥?方继藩继续懵逼,双眸掠过不解之意,本少爷最近有教你什么吗?


第0237章 圣意
  方继藩觉得很不可思议。
  若是他脑疾没有发作的话,那么……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和王守仁有过深入交流啊。
  这些日子,几个门生,白日在翰林院,夜里才急匆匆的赶到西山,次日一大清早便上了轿子,在轿里打个盹儿,直接去翰林院当值!彼此之间,甚少有交流的时间。
  可看着王守仁感激涕零的样子,方继藩真的感觉糊涂了。
  此时,王守仁依旧眼带泪意,感慨万千地道:“起初学生一直不明白恩师为何让学生人等来西山教书,学生心里对恩师是颇有微词的,心里想着,平时在翰林院已是疲惫不堪,却还需如此往返奔波,竟只是为了教授一群学童,实是大材小用。”
  “可到了今日,门生才突然醒悟过来恩师的良苦用心,恩师这是想要教授学生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学生自恩师身上领会到了至简、知行,却一直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单凭大道至简,和知行合一,就真的可以追求到大道吗?”
  “不是的,在这至简和知行之前,还有一个道理,这……才是恩师学问中的精髓。”
  方继藩小身板一震:“你继续说。”
  “同理之心!”王守仁慎重地吐出了四个字,眼里猛地放出了精光。
  “何为道?圣人之道在于仁政,要施行仁政,追求天下大治,所以必须知行合一。可如何知呢?所谓的知,并非是将圣人的道理变得更加复杂,而是直透圣人之道的本质,将其简化,这便是大道至简。可一个人为何要追求仁政呢?若是不追求仁政,那么这大道至简和知行合一,又有什么用?”
  “这便是恩师所想要让学生领悟的——同理之心。追求仁政目的,在于民。因而民为根本。可若是读书人不知民,所谓的仁政,不过是夸夸其谈,是坐而论道。”
  方继藩的身躯又震了震,卧槽,这样你也有理论,还一套一套的?
  果然,王圣人这样的,能几百年才一出,不是没有道理的,啥事他都能掰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而后再思考,噢,现在该是瞎琢磨,此后分析,最后汇总,最终形成理论。
  真是……神了。
  王守仁继续道:“学生自来了西山,既教授学童,也与西山的矿工和农户交涉,方才知道,原来他们的心里所追求的,其实并非是什么太平盛世,也不是什么仁政,圣人的天下大治,他们并不会去思考,他们所眼见的,是今日是否能多吃一块肉,明日是否可以给妻儿们添置一件衣衫,我们常常说,所谓的大治,便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学生从前也是深以为然。”
  “而现在,却知道……错了,大错特错,天下大治的本质,在于急民之所需,为民之所想,读书人所想要结果,并非是黎民苍生们所要的结果,读书人所追求的大治,更多的乃是源于自身的需求,而非真正百姓的需求。”
  “学生于是继续想,学生读书的时候,也曾在想,若是百姓们都能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想来,便是天下大治了吧,可后来方才明白,原来这只是学生所想的天下大治而已。因为学生没有尝过饥饿的滋味,所以自然不会觉得天下大治该是人人有饭吃。因为学生没有尝试过受冻,所以便不会以为,百姓们有新衣穿,便是天下大治。”
  “若是从前,有人和学生说,仁政的本质,便只是有饭吃有衣穿,学生一定会产生鄙夷之心,认为其过于粗鄙。可现在,学生方才明白,真正浅薄粗鄙的,是学生自己,学生因为饱食,因为有新衣,所以才无视百姓们最简单的需要,却奢谈仁政,这岂不是南辕北辙?”
  “圣人说,正心诚意,方能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如何正心,如何诚意呢?现在……学生明白了,正心诚意,便是同理,只有真正接触了最寻常的百姓,方能知起所急,知其所需,才能体会民间疾苦,方才何为仁政。”
  “因而,知行合一之前,需知大道至简,大道至简却先需有同理之心。如此,方可施行仁政……现在,学生终于知道,恩师不愿我等在翰林院里虚度光阴,高高在上,自诩清流。于是煞费苦心的命学生人等下了值便来西山,真正的体会民间之苦,这正是恩师希望我等自行体会。”
  “……”方继藩的小身板又颤了颤,感觉自己的腰子有点疼,这样下去,会不会有肾虚的可能?
  唐寅在旁听了,脸上已露出了惭愧之色。
  原来如此啊,王师弟的悟性实是非同寻常,为何自己就没有想到呢?自己自诩有些才情和聪明,竟是无法体察恩师的苦心。
  他带着羞愧之心,对着方继藩忙不迭的拜倒道:“恩师,学生万死,学生竟不知恩师要领……”
  方继藩心里道,其实……为师也没领会到这一层要领啊,呃,只怕也没几个人能这样就领会得出,所以,你别惭愧了。
  “不错!”好吧,反正脸皮已经很厚了,臭不要脸的事做的多,自然也就没了心理压力,方继藩下巴微微抬起,看向房梁:“噢,好好努力。”
  同理之心?
  你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嗯,说的……真好啊。
  ……
  一封奏报已是匆匆的送到了萧敬的手里。
  这是一封自贵州而来的急报,是贵州中官杨雄百里加急送来的。
  “总兵官方景隆违抗巡抚大人之命,擅自出战,置贵阳于险地?”
  萧敬眯着眼,轻皱眉头,来回的踱步。
  这方家父子真牛啊,还真是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又是什么路数?
  仔细琢磨了之后,萧敬想不明白。
  “干爹,是不是……”跟在身旁的宦官笑吟吟地看着萧敬。
  “是不是赶紧向陛下禀奏?”萧敬也同样笑吟吟地看着这小宦官。
  “自然,一切凭干爹做主?”
  “你呀。”萧敬摇摇头道:“你看,你也知道要凭咱来做主了,可同样的事,在你上头的人怎么想,这可都是难以预料的事啊,你以为你猜透了咱在想什么?来,你说说看。”
  小宦官本想摇头,见萧敬的脸色严厉起来,忙战战兢兢地道:“方继藩不太将您放在眼里,奴婢在想,这事不是正好吗?干爹可趁此机会去见陛下……”
  “你果然聪明,猜对了。”萧敬欣慰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咱肚子里的蛔虫啊,有你这样的儿子,咱很欣慰。”
  萧敬笑了,可突然的,他的笑容阴森森起来:“可你蠢就蠢在,这天底下,可不是咱说了算的。你猜透了咱,可咱上头还有圣上,圣上的想法,你没有考虑,咱却非考虑着不可。”
  “奴婢万死。”小宦官吓得大气不敢出。
  萧敬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子:“圣上怎么想的呢,方继藩献了红薯,立下了大功,总兵官不听号令,这事儿可以称之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可以说是图谋不轨,可以是有尽忠职守,也可以是不安好心,你说说看,陛下会怎么想呢?”
  小宦官显然不敢再胡乱猜测了,怯怯地道:“干爹……奴婢……奴婢不知道。”
  “所以说你蠢,这样的消息,咱若是送过去,陛下不高兴,也只是将怒气发在咱的身上。可他冷静了,想到了方家世代为大明效劳,大功于朝,这怒气一消,便啥事都没有了,至多也就是圣旨发过去,狠狠申饬一番,骂得那方景隆乖乖的上奏请罪,可这挨个骂,算什么哪,咱算是看明白了,这方家父子,一个赛一个的脸皮厚,这对他们而言,就是不痛不痒,一皮天下无难事不是?”
  “你看,横竖都是咱吃亏,他们挨了骂,陛下是将他们当臣子看待,对待臣子,骂了也就骂了,因为还得用。可咱是奴婢啊,奴婢是伺候人的,臣子挨了骂,惹来君王不悦,顶多就让他们入宫见驾。可咱这等奴婢若是惹得陛下心烦,陛下将咱一脚踹开,咱不能再侍奉陛下了,那么……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萧敬嘲弄地看了小宦官一眼,冷哼一声,又接着道:“你这个狗东西啊,净出馊主意。这急报,就算要报,那也不是咱去报,锦衣卫没有眼线吗?兵部不会有奏本吗?他们难道也不会报?”
  “明白了。”小宦官强笑道:“奴婢明白了,这封急报,压根就不存在过。”
  “嗯。”萧敬颔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教你一个道理吧。”
  小宦官连忙恭敬地道:“请干爹明示。”
  “做奴婢的人,是不能有心的,没有了心,就没有了好恶,没有了好恶,才可随性,什么叫随性呢?便是哪……圣上喜欢什么,咱们就喜欢什么,圣上要亲近谁,咱们就得亲近着谁,圣上想让谁死,这个人就算是你亲爹,你也要第一个扑上去掐死他!”


第0238章 圣人
  萧敬说到此处,笑了,背着手,面向着偏殿中阴暗的角落,殿中的烛光,只能照到他的侧脸,光滑的下巴微微抬着,嘴角轻轻动着。
  “所以东厂里挂着的是谁,你忘了吗?”
  小宦官道:“是岳王爷。”
  “这就是了,挂着岳王爷的画像,是时时刻刻提醒你们,要忠!净了身,入了宫,从此以后哪,就和外头隔绝了,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妻无子,这世上,再不剩下什么了,除了圣上。”
  正说着,有宦官急匆匆的进来。
  “陛下传唤。”
  萧敬理了理衣衫,转过身对自家的干儿子开口道。
  “走,你随咱一道去面圣。”
  “是。”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暖阁,便见内阁大学士,还有兵部尚书都在。
  萧敬上前,弘治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贵州那儿,有奏报吗?”
  “东厂还未送来。”
  “竟比兵部还慢?”弘治皇帝皱着眉,不禁摇了摇头。
  萧敬忙是开口请罪。
  “奴婢提督东厂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弘治皇帝朝他压了压手,旋即便吁了口气。
  “没什么大碍,这山高水远的,沿途上,有个耽搁和疏失也是难免。”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兵部的奏报,接着不再理会萧敬,一双明亮的眼眸不禁看向兵部尚书马文升,很是困惑的皱眉。
  “方卿家历来谨慎,几次前往云贵、四川,弹压民变,都没有疏漏,怎么这一次,居然抗命不尊了,贵州都司那儿,是不是和方卿家不和睦?”
  马文升迟疑了一会,才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
  “陛下,臣觉得可能不大,方总兵乃是伯爵,到了贵州,也非寻常总兵可比,地方的都司,若不是据实奏报,怕也不敢招惹方总兵。”
  弘治皇帝颔首,他料这贵州都司,还真不敢在这上头作死。
  “巡抚王轼,没有消息吗?”
  马文升叹了口气:“王巡抚督军救援安顺,至今未有消息。”
  弘治皇帝眉头皱得越发深了:“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哎……”
  马文升闻言不禁想了想,才字字句句斟酌地说道。
  “眼下的消息,实在过于杂乱,想要知悉事情的真相,贵州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怕,还需等一等。”
  弘治皇帝淡淡点头,叹气着。
  “但愿无事吧。”
  他话音落下。
  内阁大学士谢迁道:“陛下,臣听说贵州那儿,巡抚和总兵不和,方总兵抗命,确实没有起一个好头,老臣以为,若是朝廷不闻不问,只恐开了这个先河,将来有人效仿……”
  这是要议罪了。
  萧敬偷偷的看了谢迁一眼。
  谢迁这个人,历来是以刚直著称的,见谁怼谁,也不管对方的路数,他觉得不合理,就绝不和人转圜,去年的时候,他一个远亲犯了法,生生被他弹劾了,这事儿,人尽皆知。
  弘治皇帝面上不露声色,手指头轻轻磕着御案,不置可否。
  刘健和李东阳,则默不作声。
  “陛下啊,这不是小事。”谢迁焦灼的道:“若是总兵可以擅自抗命,那么朝廷设巡抚都督军事,岂不成了笑话?”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抬眸却是看向萧敬。
  “萧伴伴……你怎么看?”
  “……”
  刘健面带微笑,陛下没有询问自己和李东宇的意见,却是去询问萧敬,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于法而言,方景隆这是违背了国法,此事,说大,足够杀头了。
  是以,陛下询问萧敬,实则,却是希望萧敬说出皇帝想说的话。
  萧敬也是明白人,不由朝弘治皇帝笑吟吟的开口。
  “陛下,奴婢以为,事情没这样严重。”
  不管谢迁不悦的目光,萧敬慢吞吞的道。
  “方家父子,大功于朝,人所共知,再者说了,新建伯献红薯有大功,天下军民,欢喜不胜,这个节骨眼,若是惩罚他的父亲,朝野内外,会怎样妄测,奴婢斗胆,大抵可以猜到,那些乱嚼舌根之人,会说陛下天性过于凉薄。”
  “法外,不外乎于情理。贵州山长水远,叛贼猖獗,无论是巡抚王轼,还是总兵方景隆,他们都在为朝廷效命,为陛下分忧,这战场之上,历来是瞬息万变,谁说的清哪,现在就议罪,只会显得朝廷不近人情,所以奴婢的浅见,是再看看。”
  弘治皇帝微笑着点头:“萧伴伴,说的也有道理。”
  谢迁顿时哑了火,无奈的摇摇头,陛下的态度,已经不言自明了。
  “那就再看看。”弘治皇帝抖擞精神,淡淡开口说道:“不过啊,这方景隆,确实也有错,下旨申饬一下吧。”
  “吾皇圣明。”萧敬抢着道。
  “说起这方家……奴婢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萧敬笑吟吟的道:“这方家父子,允文允武,很令人佩服啊,听说……新建伯带着门徒在西山讲学,有不少读书人,如痴如醉,说是什么新学问,陛下,方继藩乃是大才,他的学问,一定很新鲜。”
  “……”
  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脸色顿时变了。
  学问……还新鲜……
  读书人最是崇古而不推新,用新鲜来形容学问,反倒是你萧敬没学问了。
  弘治皇帝闻言心里不禁犯嘀咕,新鲜的学问?即便心里情绪起了波动,可他面上依旧不露声色。
  “你下去吧。”
  “奴婢遵旨。”萧敬笑吟吟的样子,告退而出。
  他的干儿子站在殿门前,一直低垂着头没有发声的机会,便也蹑手蹑脚的告退出来,一见到干爹走远,他匆匆忙忙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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