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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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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屯田了一段时间之后,这屯田所的校尉们才开始意识到,宽大的鱼服,还有漂亮的靴子,以及勒着腰间的腰带,甚至是斜插在腰间的刀剑,都成了妨碍他们务农的障碍。
  于是乎,渐渐的,有人开始穿起了短装,就一件短衫,下头呢,直接套上马裤,靴子也不穿了,一旦进了泥、进了水,便出奇的笨重,何况还需缠上裹脚布,一日劳作下来,浑身不舒服,于是都改为了布鞋,布鞋方便,脏了也就脏了,不在乎。
  张信的形象,大抵也是如此,捋起袖衫,露出两根胳膊,脚下是马裤,膝盖下的裤脚从没干净过,一双布鞋,鞋上带着泥,从前保养得极好的手,早就起了老茧,从前和所有贵公子一般,都有修长的指甲,而如今,这指甲早就磨平了,指甲参差不齐,全无可供欣赏观瞻的美感。
  顶着太阳,天气并不热,可许多人且是冒着腾腾热汗,这是一群已经擅长了在泥地里打滚的‘土耗子’,来的人多,一亩地的番薯,只用了两个时辰不到,便已经收采完毕。
  “二十六石,没有错了。”
  方继藩已是意气风发,他看着这田埂处堆积如山的番薯,最终下定了决心,中气十足地道:“找个人,去报喜,去户部报喜!”


第0220章 祥瑞
  报喜?
  可谓是一言惊醒,校尉们这才反应了过来。
  许多人不禁身躯一震,眸子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方才只顾着高兴了,他们却忘了,眼前这亩产三十石的老参,将会产生何等的效果。
  粮食……就是命啊,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对于后世的新一代人而言,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能吃且还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会有多么的可贵。
  要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十亩二十亩地,都养不过几张口的时代。
  就这,还只是能勉强吃饱而已,想要吃好,真是差得远了。
  而现在这近十倍的产量,实在是有些让人疯狂了。
  这些屯田校尉,可都是有见识的人,当初可都在羽林卫里做事,甚至还有人卫戍过宫中。
  他们自然都很清楚,在当今大明,锦衣卫以及各地官府给皇帝奏报之中,里头对于近来下了多少的雨,几乎充斥了所有的奏疏。
  究其原因,便是因为这靠天吃饭的时代,一切可能影响到农时和粮产的问题,都是天大的事。
  一个校尉已经二话不说,疯狂的朝着田埂的尽头狂奔了。
  张信也被人搀扶起来,他眼里还带着泪,身子软绵绵的。
  这可是无数的努力和心血啊,终于……有结果了。
  ……
  哒哒哒……
  神俊的快马带着灰尘,直接穿过了京师的门洞。
  紧接着,户部之外,一个校尉火速的驻马!
  这校尉皮肤黝黑,浑身脏兮兮的,自是为门前的差役所嫌弃,可校尉高呼:“新建伯差我来报,大喜,大喜,请户部差遣人立即去西山屯田所。”
  差役一听西山屯田所,却是不敢怠慢了。
  虽说据闻这屯田所里的校尉都是苦差事,可毕竟那也是禁卫,领头的乃是新建伯!
  这位新建伯在这京城里是名人呀,他们又怎么不知道是谁?最重要的是,听说这位新建伯的脾气很不好,他们自然不敢招惹了。
  于是,那守门差役连忙赶了进去通报。
  李东阳乃是内阁大学士,可同时也是户部尚书,不过这户部尚书算是兼任的,部中的事务,多是部中的侍郎代理部务。
  今日坐堂的,乃是户部右侍郎韩文,这韩文乃是宋时的宰相韩琦之后,大家便打趣他说,将来他也能入阁拜相。
  此等言论多了,韩文便苦恼了,谁不想入阁拜相啊,可自己现在不过是个侍郎,虽是主理户部,也算是朝中的重臣了,可那些嚼舌根者每日这样打趣,让阁老们听去了,不知道会怎样想呢!
  此时正好听到外头喧哗,他心里更是有气,不过不露声色,正要差人去问,便有差役进来道:“韩公,有西山屯田所的人来报,说是百户方继藩奏报西山那儿种出了一亩地,得粮三十石。”
  韩文听着,脸就立即僵硬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惊疑地道:“三十石?”
  “是三十石。”
  韩文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三石还是三十……”
  “是三十……啊不,三……十……石。”
  “……”
  韩文突然有一种自己的智商被人摩擦的感觉。
  近来许多人打趣他,说他是韩阁老,已经令他甚为烦恼了,于是呵斥道:“胡言乱语,将人打发走,跟那来人说,新建伯,本官是很佩服的,尤其是太子殿下与他请真人为百姓祈雨,可见其良心未泯……”
  他这话里,打着机锋。
  毕竟是读书人出身,还浸淫官场多年,宦海沉浮,表面上,这好似是在夸人,可实际上,什么叫做良心未泯?这是骂人啊。
  当然,韩文也不担心方继藩那个智障听出来,就算听出来又怎样呢?本官明明是在夸你啊。
  韩文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这屯田之事,与户部何干?打发走吧,他们的禁卫去羽林卫指挥使司奏报就是了。”
  “他们的意思是……请户部去核验……”
  “不验!”
  韩文气咻咻的道。
  这真是侮辱人智商啊,他将户部当什么了,当傻子吗?户部就这么傻吗?会相信所谓亩产三十石的事?就算要糊弄,你好歹也讲究一点嘛,报个七石八石,也说得过去,还有,你报上来的字数,没零没整的,糊弄人都不会吗?说二十九石又十七斤又八两五钱,你看,这数目不就好听了吗?
  看着韩文脸色不好的样子,那差役听罢,只能颔首点头,正待要走。
  “且慢着,回来。”韩文眯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
  差役只好回身,拜下道:“不知韩公还有何吩咐?”
  韩文心里则是暗咐道,真随意的把人打发走了,那方继藩会不会记恨自己呢?虽说自己实没必要和方继藩这样的人打交道,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老话不是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可是,真要让户部的人去查验吗?
  自己倘若下了这个命令,是要影响官声的。
  想想看,倘若有一个疯子跑去了兵部,说他制造了一柄火铳,这火铳犀利了,能在京师,啪的一声,打中八百里外,也就是山东地界的倭寇,恳请兵部派人去核验一下。
  这兵部谁若当了真,还真下令去试试这火铳?只怕……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所以……这个人不能派。
  若当了真,以后自己的外号又该变了,当叫‘韩三十石’了吧。
  那怎么办才好呢?
  算了!
  于是韩文淡淡道:“告诉那差役,本官待会儿要入宫午朝,既然他受了新建伯差遣,本官就替他代为陈奏吧,新建伯的面子,本官还是给的。你去告诉他,本官一会儿就去报祥瑞。”
  那差役也是老油条了,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这是推卸责任的稳妥做法,反正方继藩说啥,韩公都信着,转过头以报祥瑞的名义为方继藩上奏,至于陛下信不信,这是陛下的事,反正和韩公没关系的。
  ……
  弘治十三年入秋之后的第七次午朝,照例是在谨身殿进行。
  在这谨身殿里,最耀眼的便是在那御座之上,朱漆所书的牌匾,上书‘敬天法祖’四字。
  从前是一日一朝,所以一般朝会是在清早进行,而如今却已改为了一日两朝,因而正午又临时加了一场。
  近来各地遭灾,天知道何时会降霜,因而君臣们最担心的,是在秋收之前,这霜提早降下,本就捉襟见肘的农业又不知要遭多少的灾了。
  正因如此,弘治皇帝屡屡召见大臣进行朝会!
  这是一个讯号,表面上看,朝会中人多嘴杂,也议论不出什么,毕竟所有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需参加,可实际上,却是向大臣们宣示,皇帝对此,是极为重视的,已经重视到了这个地步,各地的州府,若是在不能及时协助农户收割,南方各省,若是不能及时征收粮赋,沿着运河的各路转运使司倘若不能及时疏通运河河道,乃至于京师三大仓的官吏不能及时核算出钱粮开支,那么任何一个人掉了链子,影响了全局,势必都是死罪的。
  官样文章虽看似无用,可某种程度来说,其实作为皇帝或是朝廷,根本不必事无巨细的手把手教下头该做什么,只需表现出这等重视,就足以让整个臃肿的官僚系统暂时放下一切,快速运作起来了。
  弘治皇帝升朝后,百官行礼。
  头戴通天冠,一身冕服的弘治皇帝逡巡了众臣一眼,却没有做声。
  萧敬扯了扯嗓子:“诸公,不知有何事要奏?”
  “陛下……”这话音刚落下,谁料到,第一个站出来的,便是户部右侍郎韩文。
  只见韩文急不可耐的出了班,这满殿霎时哗然了,不免滋生出了许多的窃窃私语。
  大臣们都该是老成持重的,何况还是此等的庄肃场合,一般情况,需萧敬询问三声,才有人慢吞吞的奏事。
  可作为户部右侍郎的韩文,今日竟如此急着上奏,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管辖下的户部,出事了。
  不会是钱粮出现问题了吧?
  李东阳也是一头雾水,他是兼任的户部尚书,按理来说,有什么大事,韩文该事先和他沟通才是,可今天如此反常,难道真的是遇到了十万火急,非要立即上奏不可的事吗?
  此时,弘治皇帝也同样的狐疑,心里隐隐的担忧着,脸不由的垮了下来:“卿所言何事?”
  “陛下……”韩文行了礼,便凛然道:“羽林卫屯田百户所百户方继藩,奏陈西山出现祥瑞,其所种植的作物,亩产高达三十石,臣听闻此事,因此代为奏陈。”
  “……”
  谨身殿里,一下子安静了。
  然后无数双眼睛看着韩文,无数个人的心里,则是很认真地琢磨和咀嚼着韩文的奏陈。
  祥瑞……
  亩产三十石。
  若是当真有亩产三十石,说是祥瑞也不为过了。
  这可比发现了麒麟,其实特么的就是长颈鹿之类的祥瑞,要显得更令人震撼得多。只是……
  这方继藩真可比许多地方官能吹多了啊,瞧瞧人家,三十石,还是整数呢。


第0221章 真香
  殿中鸦雀无声。
  所有人表情,都是……一副恍然的表情。
  大家都是吹嘘中的能手,大哥不笑二哥,何况这方继藩虽然臭不要脸,可真要较真起来,谁没有吹嘘过政绩啊?
  此时,弘治皇帝皱眉。
  他一听三十石的时候,倒是喜出望外,可一听到祥瑞二字,心就凉了。
  什么是祥瑞呢?祥瑞就是不常有的事啊。
  可即便是祥瑞,亩产三十石都够吓人的。
  弘治皇帝扫了众臣一眼,没有做声。
  而大家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纷纷朝御座之后的弘治皇帝看来,这眼神很复杂,大抵就是,陛下,您自己看着办吧。
  就这么安静了片刻。
  弘治皇帝道:“这谁出的主意?是谁说什么亩产三十石?”
  “……”
  “屯田所这是太胡闹了,朕稀罕这个祥瑞?”
  “……”
  其实在此时,英国公张懋已是瑟瑟发抖了。
  作死啊。
  自己的儿子还是屯田所的副百户呢,这方继藩报了一个祥瑞,等于是将自己的儿子也一并给坑了。
  如此不稳重,靠不住,想借一个祥瑞来冒功,你方继藩已是伯爵了,倒是无所谓,脸皮厚着也能快乐的活下去。
  可我儿子咋办?身上贴了这么个标签,传出去,丢人哪。
  其实张懋已经开始在暗中运作了,虽然对张信,心里透着失望,可血脉相连,他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啊。
  他希望羽林卫那儿将自己的儿子调到南京去,尽力别和方继藩再搅和一起了,去了南京,哪怕是去寻常的卫所任一个千户官也好。
  只是现在……完了……
  他如遭雷击。
  就算是要报祥瑞,也没必要报的这么假,如此低劣的虚报,整个屯田百户所的武官,谁都别想脱开关系了。
  “陛下!”
  张懋站了出来,他决心赶紧表态:“此等祥瑞,十之八九,乃是虚报,臣以为,这羽林卫本就不该牵涉屯田之事,羽林卫乃是禁卫,何须屯田?陛下理应申饬方继藩,裁撤屯田百户所……”
  反正迟早要被弹劾,会臭不可闻的,那么索性让自己来出面吧,自己开了这个头,至少免得御史们上纲上线。
  弘治皇帝深深地看了张懋一眼,他显得有些意外,陡然想起,张懋的儿子也在屯田百户所之中。
  又是一个坑爹的货啊。
  弘治皇帝摇摇头,他对张信有些印象,突然觉得,自己和张懋,还有方景隆,都同情相怜起来。
  这个节骨眼,方继藩突然折腾这么个东西,实是有点过了头!
  弘治皇帝只沉吟片刻,便道:“那么即令卿家前去西山先行核实,朕准你便宜行事!”
  此言一出,这么个祥瑞,也就过去了。
  让你张懋去处理吧,张懋毕竟和方家也有交情,何况英国公嫉恶如仇,那方继藩和你英国公的儿子,自然是要揍一顿的,可想来,你张懋在揍过之后,总还会网开一面的。
  张懋一听,心里踏实了,这是陛下怀着护犊子的心理,这事让别人来办,后果难料,而让自己来办,自己过去,先抽方继藩还有那不成器的儿子一顿,打个半死,其他的事反而就好收场了。
  “臣遵旨。”
  张懋急匆匆的告退,他一路恨得牙痒痒的,心里琢磨着到底是打断方继藩的左腿还是右腿,张信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历来只有被人忽悠的份,这始作俑者不是你方继藩,是谁?
  出了宫,张懋也不坐轿了,而是令人取了一匹马,一路疾驰,转眼之间,便已到了西山百户所。
  这张懋穿着朝服,国公乃是一品,乃是鲜的钦赐蟒袍,这里的校尉都是识货的,一见到张懋,便晓得来的人乃是大人物,吓得总旗官远远的朝百户所里吆喝:“都出来,都出来,列队,列队,陛下派人来巡视了,弟兄们,陛下看我们屯田屯的好,多半是有恩赏来了,快,快来……”
  这总旗官笑嘻嘻的样子,很欣慰,从南麓那儿已经传来了消息,这老参种植成功了。
  还听说有人已去了京里报喜,现在转眼就来了这么个大人物,自然是……好日子来了。
  那张懋已如旋风一般,飞驰而至,驻马近前,在百户所里的官兵有三十多人,其他人都出所去公干了,三十多人个个蓬头垢面,浑身泥星,衣衫褴褛,生生就是一群老农的模样,却在总旗官神气活现的催促之下,一个个犹然想起了当初也曾鲜衣怒马,也曾威风凛凛的在宫里站班的峥嵘岁月,于是乎,个个挺直了胸膛。
  总旗官还未上前去打话,那张懋的鞭子就先挥了下来。
  这总旗官吓的一身冷汗,堪堪躲过去,才一脸惊吓地道:“干……干啥打人……”
  “方继藩和张信那两个小畜生呢?”张懋自有一番威严,高高坐在马上,杀气腾腾的一喝。
  总旗官吓尿了,啪嗒一下,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在……在南麓……”
  张懋只冷笑一声,勒马已是去了。
  ……
  南麓这里已有人弄来了车马,打算将这三十石的番薯运回去。
  其他的番薯还不急,不是还没降霜吗?再长长,不亏的。
  方继藩心里美滋滋的,张信在悲痛之后,又记起了自己职责,他开始记录每一株蔓藤之下长出来的番薯大小和重量,以及这番薯的表皮特征。
  在他看来,这一切的记录都是有参考价值的,不同的番薯,肯定和它的生长环境有关系。
  他拿着竹片子,趴在地上,撅起屁股的样子,甚是不雅。
  方继藩看得眼睛都直了,终于意识到,这个家伙为何老婆会跟人跑了。
  当然,这事也是以讹传讹,起初是说妻子回了娘家,后来传着传着,就成了妻子不愿和他过了,主动走了。再后来,就更加没谱了,说是跟别的男人跑了,最后开始有鼻子有眼,说是跟府上的轿夫跑的,那轿夫生的健壮,大抵是……肾好。
  方继藩觉得传这些话的人,实是不地道的,可虽觉得如此,往后每一次看张信时,却也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百户,有人来了……呀,他勒马踩我们的番薯地。”
  一下子,校尉和力士们炸锅了,这都是千辛万苦种出来的啊,谁这样大胆!
  可方继藩远远的看着人,脖子有些发凉,片刻之后,张懋飞身跃马,只一个潇洒的动作,便直接跳到了方继藩的跟前。
  铜铃一般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方继藩。
  “张信呢?”
  面对着张懋一张气汹汹的脸,方继藩毫不犹豫地直接指着趴在地上,正捏着竹片还有笔的张信。
  张信也听到了动静,保持着趴姿,回过头来。
  父子再见,张信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眼神,父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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