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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苹果)-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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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看着这一幕冷笑道:“史连,你这人不地道,看来这万氏是真心喜欢你,而你则是玩玩她而已,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只是哄人家上床偷欢罢了,你这等人比万氏还要该死。”
史连怒道:“关你什么事,反正要死了,老子也不怕你;莫怪我没警告你,识相的便放了我,不然王爷绝不会饶了你。”
宋楠呵呵冷笑道:“这世间偏偏就有你们这些不开眼的东西,瞧谁饶不了谁,来人,堵上他的嘴,上了锁链牢牢看住,明日一早,咱们街头看大戏。”
第五一零章小题大作
这一夜,王勇和侯大彪想尽办法扮了红脸黑脸去引诱史连说出点什么来,但这家伙像是吃了秤砣死了心,打定主意一言不发;本以为像史连这样的人在严刑逼供和死亡的威胁之下会很快服软,得到宋楠所希望得到的一切讯息,却没想到这家伙却是革命志士附体,抵死不认。
史连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抵死不认或者还有活路,但若一旦说出来,不仅宋楠保不住自己,家中上下十几口也将尽数被安化王屠戮干净。没有人比史连更清楚安化王的手段狠辣之处,唯有咬紧牙关,明日宋楠若当真当街杖责游街自己,王爷还有可能想办法救自己,一旦自己松口,那便没人能救得了自己。
宋楠虽然失望,但他本并没有报太大的期望,抓到史连之初他确实想过要利用这一点,现在这个希望落空,宋楠反倒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若非有着什么重大的图谋,这史连又怎会如此视死如归,越是不肯承认,便越是隐瞒着什么。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宋楠倒是有些希望史连能死硬下去,宋楠很是期待明日当街惩罚史连的时候,安化王和宁夏镇中的官员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一定很有趣。
次日清晨,数十骑锦衣卫旗校在宁夏镇的大街小巷中狂奔疾走,哐哐哐的铜锣声将百姓们从温暖的被窝之中惊醒过来,人们纷纷穿衣起床,惶然听着锣声和骑马飞驰而过的锦衣卫旗校的呼喊声。
“各位父老乡亲,锦衣卫指挥使宋大人于西大街十字路口当众审讯卫学讲席史连通奸一案,请诸位父老乡亲前去一观。”
“卫学讲席史连和万氏被锦衣卫捉奸在床,锦衣卫将在西大街十字路口按律杖责并游街,父老乡亲们可去一观。”
“卫学……”
半个时辰之内,整座宁夏镇便全部知晓了此事,很多人不知道史连是谁,但官府衙门大户之家却是知道这史连的身份的,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都知道这位史连是卫学的讲席先生,是个有身份有头脸的人物。
没有什么能比看到大人物落马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百姓们熙熙嚷嚷纷纷赶往西街十字路口,兴高采烈的相互议论;好事者脑补能力超强,又爱出风头,很快便编出一套史连如何入朱长顺的家,如何癫狂淫乐之际被锦衣卫破门而入,如何衣衫不整的被绑了出来等细节来。
一时间整个十字街四道街口议论如沸,大伙儿个个偷眉捂口,说的口沫横飞。
一些认识史连,跟史连有过交往的头脸人物也忍不住前来观望,他们想确认一下是否是事实,很多人对锦衣卫如此大张旗鼓很是费解,但知晓其中纠葛的人却明白,这是宋楠刻意为之,便是借此挑衅安化王,当众打安化王的脸。
巳时,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十字街口已经人满为患水泄不通,一声尖利的哨音响起,上百骑黄甲红盔的锦衣卫旗校从观雪楼方向疾驰而至。百姓们纷纷避让出一条通道,那百余名旗校驰入街心中迅速分散开来,用长刀和皮鞭敲打出一片空地来。不久后,另一队百余名骑兵的队伍簇拥着一名银甲金盔的青年缓缓而来,在骑兵队伍中间,两辆囚车中一男一女垂头而坐,手脚上上着镣铐。
“那马上的青年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宋楠么?这么年轻?长得很俊啊。”
“是他,听说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还是英国公府的女婿呢。”
“废话,锦衣卫指挥使能不是皇上的红人么?锦衣卫是什么?那是皇上的狗,皇上指着谁让他们咬,他们便要去咬。”
“嘘……你个蠢货不要命了么?在这里骂锦衣卫是狗?你活腻了吧;中午你须得请我一顿酒,不然老子去举报你。”
“你他娘的,这也举报我,你还是人么?”
“……”
人群议论纷纷纷扰不堪,但见百余骑锦衣卫骑兵来到场中之后,那青年勒马而立,环视四周百姓,双目中不怒自威,目光所及之处,百姓们的议论声顿时停止,一个个闭紧嘴唇瞪眼张望。
一名身材矮壮的锦衣卫官员一摆手,数名旗校打开囚车之门,将车上的一男一女拖了下来,脚不沾地的架到场地中心,矮壮武官高声喝道:“奸夫淫妇还不跪下。”
那女子披头散发身子一软跪倒在地,那男子张目四下扭头张望,身后的旗校一脚踩中其腿弯,将其强迫跪下。
王勇朝宋楠道:“禀指挥使大人,一切准备就绪。”
宋楠点点头,提缰上前几步,在马上朝四周做个团团揖,高声道:“宁夏镇的父老乡亲们,宋楠有礼了。诸位对我怕是很陌生,本人宋楠,忝居锦衣卫亲军指挥司指挥使之职,来到贵地已有数日之久,今日方有机会跟诸位宁夏镇的父老乡亲打个招呼。”
人群默默,无人说话,锦衣卫是什么样的人大伙儿心知肚明,他们的头儿也必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般的客套也是没什么意思。
“本人来到此地之前便听说此地有个别号叫做塞北江南,来了之后方觉此言不虚,此地百姓富庶,民风淳朴,与江南鱼米之地也不遑多让,能生于此地真是诸位的福分。”
有人心头暗骂:“老子吃了上顿没下顿,富庶个屁,当官的富得流油倒是不假,老子一年累到头混个温饱也难,真他娘的一派废话。”
“然美玉有暇米中有稗,本官在此数日也发现了不少不尽如人意之处,我锦衣卫虽不是主管治安琐事之衙门,但却也不能置之不理;昨夜经人举报得知,卫学讲席史连与朱家妇万氏行不伦之事,故而命人捉奸在床,将这一对奸夫淫妇抓获归案,今日在此公开惩戒,请诸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
人群嗡嗡低语起来,有人低声道:“锦衣卫这样的事情也要管么?巡抚衙门是干什么吃的,这事该巡抚衙门管才是。”
另有人道:“你懂个屁,锦衣卫什么都能管,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没有什么他们不能管的,只是不知如此兴师动众有什么意思,通奸之事又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宋楠是不是有些变态啊。”
但听宋楠高声续道:“本来这等事难登大雅之堂,私下里处置最是合宜,但宁夏镇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早前有人竟敢对三边总制官杨一清大人的行辕下手,后来又发生连番命案。就在昨夜,上元之夜,举国欢庆之日,有人在承恩街意图行刺本人,诸位当中当有人亲眼目睹此事。是塞上江南不错,是膏腴之地也很好,但诸位别忘了,这里也是我大明三边重镇之一,是我大明朝西北重镇,肩负着抵御鞑子的重任,长此如此乱糟糟一团,还怎么让皇上放心?”
“有人可能认为本人是小题大做,宁夏镇中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都牵动着皇上的心,我来此也是奉皇命查清这些事情;这里有些官员跟我说,这一切都是鞑子的细作所为,本官却是不信,在这铁桶一般的宁夏镇中,鞑子细作敢如此嚣张?这显然是没有道理的。本官认为,这一切都是咱们宁夏镇中有人在暗地里搞鬼,这些人的居心如何本官暂不揣测,本官只是要诸位知道,我宋楠既在这里,必不容这些不法之事存在。”
“今日,这一对通奸男女之事本不算大,但这奸夫乃是卫学讲席史连,着实让人大跌眼镜,卫学乃是本镇官学,其讲席该持身为正,修身不阿之人才对。口中读着圣贤书,暗地里却干着这等肮脏之行,这样人的居然能在卫学为师,一心向学,欲学得满腹经纶报效朝廷的学子们在这等人的手中能学到什么?这等人只会误人子弟。由小见大,此事虽小,但却反映出宁夏镇中有一股歪风邪气,本人便是要借此压住这股邪气,所以今日在此要当众严惩,这不是小事,恰恰是一件大事。我要让诸位明白,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事该被严惩,什么事该引以为戒。有这等人存在,丢的不是他的脸,丢的是诸位的脸,是整座宁夏镇的脸。”
数千双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宋楠,不知是谁带头喊出了一句:“好!说的好!”
四下里顿时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
“宋大人这话说的在理,咱们宁夏镇好好一座城,就是被这帮人弄得乌七八糟的。”
“是啊,这些家伙们暗地里不知干些什么肮脏勾当,今日是朱长顺的老婆,明日搞不好就是你我的老婆,这等害群之马便是要严惩。”
“他娘的,老子省吃俭用送儿子上卫学,却是以这种人为师长,能学的什么?学的将来翻墙入室干些营苟勾当么?真他娘的气死人。”
宋楠满意的看着百姓们的反应,集体荣誉感谁都有,一旦以点盖面将史连之责归于众人之身,百姓们顿时会感到屈辱,再也没人认为是小题大作了。
“打,打死这对奸夫淫妇。”
“上驴车游街,浸猪笼沉河。”
“……”
百姓们叫喊着,有人捡起地上的泥块开始朝史连和万氏身上丢,史连和万氏蜷在地上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锦衣卫旗校们大声呵止,宋楠翻身下马,来到史连面前弯腰道:“我知道你认为你的王爷会来救你,恐怕他今天不会来了,你的王爷岂会在乎你的死活,可怜你还死活为他保守秘密,真是愚蠢之极。”
史连抬头怒视宋楠,牙缝里挤出话来骂道:“王爷不会放过你的,你莫得意的太早。”
宋楠微微一笑,摆手高声道:“行刑!”
第五一一章当街杖杀
数名膀大腰圆的锦衣卫旗校应声而出,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小臂,珍而重之的从囚车一侧的长条布囊中抽出黑红相间的桑木棍,这可是锦衣卫衙门的行刑神器;两名锦衣卫旗校按住史连的头颈,另一人挥匕首划开史连的腰带伸手往下一扒拉,顿时全场嗡然,史连白花花的屁股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按大明律,通奸之罪责九十杖,开打!”王勇挺胸叠肚高声喝道。
行刑校尉吐了口吐沫在手心搓了搓,手心中的老茧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刺耳声音,抄起桑木棍举在半空,史连这一辈子可从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昨夜挨了几巴掌到现在脸上还疼的厉害,此刻屁股上冰冷刺骨,头上悬着桑木棍,虽嘴上强横,实际上早已肝胆俱裂,羞愧难言。
就在即将昏厥的一瞬间,他的耳朵里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且慢行刑。”
史连差点眼泪都下来了,可算是来了,王爷没有抛弃自己,虽然他本人未至,但这声音正是巡抚安惟学的声音,定是王爷命他前来搭救自己;蒙蒙泪目之中,史连看见东街口人群骚动,数十巡抚衙门的衙役簇拥着一人快速到来,史连抬起身子举手颤抖高呼:“安巡抚救我!”
来者正是安惟学,他也确实是奉安化王之命前来阻止宋楠,锦衣卫大张旗鼓的当街惩戒史连的用意自然不难猜,原本得知史连被宋楠擒获的消息,安化王还胆战心惊,因为他怕史连昏了头,在宋楠的逼供下会说出些什么,但经孙景文一分析,安化王顿时释怀了。
孙景文说的对,若史连已然跟宋楠合作,宋楠又怎会当街杖责他,只会悄悄的放了他毫不声张,甚至有可能让史连作为内应打听更多的消息才是;现在当街羞辱史连,显然是史连什么都不说,宋楠恼羞成怒才当街闹出了这么一出来。
史连是一定要救的,否则会冷了身边这些人的心,但史连做的勾当实在不堪,安化王自然不会去趟这趟浑水,最合适出马的人选便是巡抚安惟学了,安惟学出现在此处倒也顺理成章。
安惟学鄙夷的看了一眼光着屁股趴在地上的史连,这家伙平日仗着王爷的势对自己也不甚尊敬,若以安惟学的想法那是绝不肯救他的,只可惜是王爷之命,安惟学可不想让安化王不高兴。
“侯爷,请暂缓行刑。”安惟学举手叫道。
宋楠伸手示意暂停行刑,冷冷站在原地道:“安巡抚,你来作甚?”
安惟学拱手笑道:“侯爷真是大忙人,来我宁夏镇还劳神整饬本镇治安,下官羞愧难当;在本官眼皮底下,卫学讲席史连与人通奸,败坏风气,侮辱斯文,这可不是小事,下官岂能不亲自前来?”
宋楠点头道:“那便请安巡抚一旁观看行刑。王勇,动手吧。”
安惟学忙赔笑拱手道:“慢来慢来,这件事毕竟是我巡抚衙门辖内之事,岂敢劳动锦衣卫衙门的兄弟们,下官此来之意是,请宋侯爷将史连交予下官带回衙门,下官查清事实后依律严办便是。”
宋楠摆手道:“不必了,我锦衣卫也有整饬治安之权,此事不劳巡抚衙门过问,你若觉得案情有出入的话,回头我叫人将史连和万氏亲笔画押的口供交给你,如安巡抚觉得我锦衣卫办案不明,但请追究责任,宋某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安惟学挠挠头凑上来低声道:“侯爷,给下官个薄面如何?这史连毕竟是我宁夏镇有头脸的人,你这么一来,他名声扫地不说,王爷也不高兴。不瞒你说,此人跟王爷有些瓜葛,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侯爷放放手如何?”
宋楠呵呵冷笑,继而放声大笑:“安巡抚,你身为朝廷命官,焉能说出这些话来?我可真替你害臊。你堂堂巡抚衙门主官,嘴巴里成天王爷这个王爷那个,你是安化王养的一条狗么?”
“宋大人,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本官虽没你宋大人品级高,但大小也是朝廷命官,如此辱骂本官怕是不妥吧。”
“骂你还是轻的,我锦衣卫衙门在此办案,你倒来啰里啰嗦的废话,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脸么?今日这史连我办定了,莫说是你,便是你身后的那个王爷前来,宋某也不会给他面子。”
安惟学气的发抖,呵呵冷笑道:“好骄横的宋大人,莫忘了这里是宁夏镇,可不是你宋大人为所欲为之处。”
宋楠斥道:“莫非宁夏镇不是我大明所辖么?安巡抚,你好生反省去吧,治了这史连,我还要找你的麻烦,昨夜我在灯市遇袭之事你不去查,倒跑来管这档子闲事,三日之后你若查不出关于昨夜刺客的身份,我便上奏朝廷弹劾你渎职无能,辖下混乱不堪之罪!好生珍惜你这巡抚的乌纱帽吧,戴不了几天了。”
安惟学再也顾不得形象斯文,高声喝道:“宋楠,休得给脸不要脸,今日我若决意要将史连带走你又能如何?”
宋楠斜眼道:“就凭你?”
安惟学举手拍了数下,片刻之后,四方街道外人声鼎沸脚步杂乱,百姓们惊慌失措的躲避,但见十字街口四面街道后方密密麻麻涌出官兵来,人数足有七八百人。
“原来安大人是要跟我动武,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宋楠何曾怕过这些,王勇,侯大彪,有人要对我锦衣卫动武,你们该知道怎么做了。”
王勇和侯大彪高声大喝道:“直娘贼们要反了么?列队。”
两百锦衣卫迅速聚拢结成阵型,一百亲卫火铳队手持火铳站在外围,内圈八十名弓箭手弯弓搭箭,最里圈二十名亲卫手持绣春刀护住宋楠。安惟学毫不示弱,摆手间,近八百卫所官兵奔入场中,刀出鞘弓上弦将宋楠和二百锦衣卫护卫围在当中。
安惟学在官兵之后冷笑连声道:“侯爷,你只有两百人,我可是带了七八百呢,你确定你要跟本官动武么?”
宋楠哈哈笑道:“你忘了我是谁么?新平堡一战数万鞑子兵都没奈何得我,更何况是你这区区七八百人,倒是你要想想跟我动武的下场,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该让你瞧瞧我们的本事。”
王勇大声喝道:“赵百胜,给他们瞧瞧厉害。”
赵百户立刻高声发出号令:“火铳准备,射。”
随着这一声号令,火铳营上百霰弹火铳一起发射,目标却是周围围困住锦衣卫的官兵脚下三尺外的空地,震耳的轰鸣声之后,石屑烟尘飞溅崩裂,十字街中心腾起一阵巨大的烟雾,烟雾散去,官兵们脚前三尺的青石地面被射出一道斑驳的沟壑,飞溅的碎石蹦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火药味。
官兵和百姓们先是惊慌失措,接着便是目瞪口呆,这火铳的威力实在太吓人了,青石板都被射出浅坑来,这要是射到人身上,那还不打成蜂窝么?
宋楠高声叫道:“大家听着,锦衣卫缇骑在此办案,若有阻挠异动者立杀无赦;王勇,行刑。”
王勇高声答应,挥手下令,行刑校尉再次举起桑木棒高高举起,史连满脸的灰尘,爬在地上叫道:“安大人,救我啊。”
“打。”王勇喝道。
“啪啪,啪啪,啪啪!”高举的桑木棒重重落下,搭在史连白白的屁股上,不出几下,便已劈开肉绽。史连长声惨呼,求救的同时,口中污言秽语大骂宋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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