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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轩辕)-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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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厅上,王肃观正与李大同品茶详谈,原来是秃笔和绿枚传来消息,说他们愿意购买火器,只是他们也同样提了条件。
先以八十两的价钱购买一百件火器,如果质量满意,以后继续出价八十,可如果质量不满意的话,必须将价格降两成。
王肃观听了他们的条件,当场笑了出来,李大同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大人,我当时一口回绝他们了,而且将大盛帝国购买火器之事也告诉了他们。他们一听,立刻急了,说咱们叛国,一点都不像大丰帝国的子民云云,简直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做的很好,此间诸事,交托给你,我很放心。贝叶和云佑看过火器的威力之后,有什么说法吗?”王肃观品茗香茶,轻轻嗅了一口,立刻有沁人心脾的茶香沁入心脾,让人陶醉。
“他们很满意,咱们的火器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都要比如今盛行在大炎帝国的火器威力更加强大。他们非常喜欢,说会将咱们的结盟的要求通知宰相贝世勋,要知道他们的消息,只怕还要再等两天。”李大同一边喝着香茶,一边回应道。
王肃观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阎罗殿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我猜的不错的话,这白无常一职,除了你,再不会有其他人能够胜任,而黑无常,众望所归,会落到小方怀中。今后你们两人,外加丰州的子贤,就要扛起阎罗殿大旗了。阎罗殿的三巨头,重任在肩,趁着现在,尽早磨练自己,先将云州彻底空着起来吧。”
李大同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拿出匕首当场表演一番他最为拿手的诡异快刀的绝技,一舒胸怀。
被王肃观如此信任着,李大同忽然有一种很想哭的感觉,关子镇只是一个杀狗卖肉的屠夫,攒了几年,连老婆本都没有,直到遇到王肃观,人生轨迹才彻底改变,当了官,成了人上人,在黑铁城中,那简直和皇帝差不多,在云州,就算横着走,也没有几个人敢说个不字。
不光是他,阎罗殿的一帮元老,方高峰、盖志新、黄大力,甚至远在丰州,自己拼搏的郝大仁、冯五常、朱子贤,哪个不是如此?
本来被景泰屠城,险些一命呜呼,幸好遇见了王肃观,带他们走上了一条并不光明的道路,不过却能够得到富贵的路子。
他们本是心狠手辣之人,绝非迂腐待死之辈,就算是走上这条路,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而且还特别享受这种人生。

第二百零一章 :耍宝

王肃观拜见过岳父岳母,这次两位老人倒并没有给他冷嘲热讽,不过语气还是非常强硬,问王肃观昨夜与黄庭轩学习,到几更才睡觉,学的是什么,大有考察之意。
幸亏王肃观昨夜未曾偷懒,背了几首诗,几篇文章,还特地准备了一些问题,像个好学的“孩子”向苏鸿治请教,惹得苏鸿治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眼中那生分厌恶之感,也淡了许多。
二老看着苏婉怡与王肃观恩恩爱爱,心中也老怀宽慰,已渐渐将王肃观当半个儿子一样看待,只是他们抱着另外一重想法,有意栽培,让王肃观继承东州大业,才表现的非常冷淡。
席上,王肃观发现这二老似乎非常喜欢吃甜食,和婉怡一个性子,灵机一动,便卖弄起来了,道:“岳父、岳母,甜食虽然可口,但对身体不好,容易高血糖……对身体不好,二老以后还是吃些清淡些的食物较好。”
苏鸿治眉头一皱,什么“高血糖”,压根儿听都没听过,问道:“‘高血糖’是何意?”
“这……只是身体隐患,吃甜点容易发胖,老年人应该多吃芹菜、瘦肉,最重要的是要多吃含钙……烫了羊奶喝,锻炼锻炼,对身体都有好处的。”王肃观本想卖弄一下,教这两位老人养生之法,可许多词都不方便说,一时真有些焦急。
苏鸿治心中也挺高兴的,可脸色却是一沉,冷声道:“你是觉得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不行了吗?老夫至少还要再活二十年。”
王肃观咧了咧嘴,尴尬的怔在原座,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苏婉怡忙打起了圆场,笑道:“娘,您不知道,相公懂得可多了,养生之道,天下杂学,涉猎极广,对了,他还有一手绝活,叫……叫‘啃的鸡’,改日叫他做了给二老尝尝。”
“君子远庖厨,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啃的鸡’,好男儿该当以事业为重。”苏鸿治不冷不热的说道。
王肃观心头起火,这老头总是要将自己说的一无是处才肯罢休,可还是深深吸了口气,将这口气又咽了下去,道:“‘君子远庖厨’,说的是君子当珍爱生命,莫要残忍嗜杀,并非轻视庖厨。如果圣人以君子自居,轻视庖厨,自诩高人一等,那还如何称之为圣人?”
苏婉怡早已听得神驰移动,她知道相公一向奇思妙想,语出惊人,不以为怪,可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说出如此真知灼见,那可就不同了,肯定会让父亲刮目相看的。
苏鸿治被自己的女婿这么说,非但不怒,心里还差点乐开了花,暗道:“小怡喜欢上的人,毕竟是有不凡之处,做出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并非巧合,确实有不凡之处。”
可是,他脸色依旧沉着,斜睨了王肃观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苏婉怡怕父亲尴尬,忙岔开话题,开始和王肃观唱起了双簧,问起了养生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次,王肃观不再隐瞒,管他们听懂听不懂,补钙、高血糖、发胖、细菌、脂肪肝云云的词语全都跑了出来,听得二老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过王肃观已经在生活中向苏婉怡灌输了不少,苏婉怡却和他对答如流,即便不懂的,也是不懂装懂,帮相公解围。
如此,倒是造成了一个假象,二老面面相觑,相对望着,产生一个有些荒诞的想法:“咱们真是老了,不知道年轻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些生僻的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两代人之间真有天地之距?”
夫妇二人一唱一和,完全取得了主动权,把二老搞的头晕目眩,睡意连连。
正在此时,喜儿从外走来,恭恭敬敬的在外堂禀道:“老爷、夫人、老太爷、老夫人,皇甫姑娘来了,要求见老爷。”
王肃观头皮有些发麻,暗道:“喜儿,不是已经跟你交代我了吗,要称呼皇甫不同为不同道长,你咋就不长记性呢?”
王肃观已向皇甫不同说过,让她施展浑身解数,化装成道姑,来自己府上骗老夫人的事情,想来她这个时候特地差喜儿前来,说自己求见,应该是扮作道姑来实施大计。
“皇甫姑娘?你说的可是不同道长?”王肃观装聋作哑的道:“道长为何来此,可有要事?也罢,我去见见她也好。”
苏婉怡也知道相公诓骗大计,在母亲耳边煽风点火的道:“这不同道长乃是五华山四五行道的传人,道法高深,能知过去未来,趋吉避凶,她师叔乃是相公的朋友,常有往来。”
林氏果然有些意动,反正王肃观和一唱一和的词语是听不懂了,索性去向道长讨两个护身符、送子符,让她保佑女儿女婿也好,便起身道:“我同你前去吧。”
老夫人一动,苏婉怡肯定是要跟着的,苏鸿治也怪无聊的,便也跟出去凑个热闹。
前厅,皇甫不同刚刚沐过浴,洗尽铅华,粉光致致,肤光润泽,更衬托的她肌肤粉嫩滑腻,奶白如雪,一身宽大的道袍,挽着一个髻,三千青色如瀑下垂,目光澄澈,端庄严肃,宛然便是仙姑下凡。
王肃观暗暗咽了口唾沫,这丫头,实在是让人无可抗拒。
不过话说回来,她扮人是人,扮鬼是鬼,如今扮起道姑来,也是似模似样,若非王肃观和苏婉怡早就认识她,说不定还真会把她当成五华山的道姑呢。
“无量天尊……”
皇甫不同拖的长长的叫了一声,佛尘一扫,向王肃观四人施了个礼。
老夫人看皇甫不同目光澄澈,明亮有神,真如有灵性的仙姑下凡一般,不禁一喜,眼中满是虔诚之色,缓缓上前,双手合十,施了个礼,道:“仙姑有礼。”
王肃观等人也欠身施礼,真像个虔诚的信徒。
“仙姑请入座。”
老夫人在女婿家,也不客气,如主人一般招待起皇甫不同来了。
“居士请!”
皇甫不同客客气气的道。
两位老人都是有身份的人物,什么名扬天下的道士没见过,对一个不同仙姑,自然不会客气的,先行入座。
皇甫不同看跟在身后,忽然回过身来,向王肃观吐了吐舌头,那拂尘一扫,从王肃观的脸上扫过,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苏婉怡也无奈的笑了笑。
王肃观双手合十,向皇甫不同作揖,皇甫不同这才恢复了刚才小神婆的模样,施施然入座。
“贫道受师父之命,前来拜见王居士,看王居士贤伉俪红霞满面,当真是贵不可言。”
皇甫不同一坐下便耍起神棍本色来了,只是这次事关重大,骗王肃观的老泰山,她不可不敢像在市井之中一样对待,无比郑重,真将自己当成一位五华山的仙姑。
苏鸿治何等精明,根本不信此道,一听皇甫不同一上来便信口开河,顿时狐疑起来:“可恶,这王肃观真是胆大包天,竟然骗到我们的头上来了,这位道姑他早就认识,现在请来,必定是来诓骗我们的。”
果然听得皇甫不同又道:“如果贫道所猜不错,王居士本该英年早逝……”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面色一沉,连苏婉怡也说不出的怒气,这皇甫不同平时就有些颠三倒四,怎么竟然诅咒相公。
“仙姑,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阴沉着脸道。
“请听我细细道来。据贫道观察,王居士的富贵前程,简直不可想象,然而,他无法承受这种命运,导致命格断裂,英年早逝。家师早年云游天下,见惯不少大富大贵之人,这种人常因无法承受命运而遭天妒,早年夭折。”
“一万人中,这种贵人,或许一个人也找不出来。而这种贵人,一百个当中,只怕九十九个都要夭折。所以,王居士命中注定有一次大劫难。现在看来,命格重新接壤,劫难早已结束,王居士应该已经死过一次了。”
苏婉怡心念一动,暗道:“原来又是游散人的那番鬼话,她又拿出来骗人。”
“是的,相公去年得过一场大病,险些吓死我了。”苏婉怡便主动担当“拖”的角色,在旁边回应起来了。
可是,苏鸿治的脸色却很不好看,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第二百零二章 :喝花酒去了?

皇甫不同简直是骗子的祖宗,不当神婆,真是可惜了。
她骗人的技俩,层出不穷,说的天花乱坠,甚至连王肃观的前九世都算了出来。
如何得到这大富大贵的命格,如何趋吉避凶,又说到了王肃观的亲生父母,他们家的祖坟是风水宝地,“蜻蜓点水”的布置,背山面水,甚至“祖坟冒青烟什么”的,让王肃观都听不下去了。
他在这一世,本是孤儿,自小在山中长大,打猎为生,什么父母之说,简直是没有丝毫印象,这皇甫不同也太能瞎掰了,连他们家的祖坟是如何设置的都算出来了。
老太太一向虔诚,皇甫不同说的头头是道,早已吸引了她的注意,可老爷子一开始便对皇甫不同产生了怀疑,说什么也不信,只是不忍扫了夫人的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听着,不插一言。
不过,老太太对王肃观的事情渐渐乏味,皇甫不同话机一转,又开始说苏婉怡,将她的运势吉凶。
让人无法相信的是,皇甫不同真是胆大包天,对苏鸿治家的祖坟也开始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还特地指出他们家“防男”,于子孙不利,建议迁坟,好利于后世子孙。
她的这番话,就算苏鸿治再如何不信,也开始动摇了。
苏鸿治虽娶了林氏这一房,但却只有苏婉怡这么一个女儿,莫非他们家的祖坟真有问题?
皇甫不同不等他们询问,已大言不惭的说起了解救之法,该如何选择新的坟地,在什么时候迁移云云。
王肃观听她越说越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早知道就不叫这个神婆子跑来胡说八道了,可别真让老泰山回家去迁坟。
偏偏皇甫不同说的头头是道,让苏鸿治这个当局者也开始动摇了,莫非这位仙姑真能知过去未来,对我家祖坟竟了解如斯?
“老夫现在要是迁坟续弦,得个老来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苏鸿治几十年的坚持彻底动摇了,尤其是他对王肃观这个女婿不太满意,忽然有了续弦之意。
只是,他马上摇了摇头,自己虽然想续弦,但夫人可绝不会答应的,既然已经坚持了二十多年了,还是放弃这荒谬的想法,好好培养王肃观得了。
渐渐日落西山,王肃观夫妇在府上宴请不同仙姑,席间,两位老人忧心忡忡,食不知味,各怀心事,筵席也早早结束。
王肃观本想借机留下,可这么做,岂不是让两位老人认为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业半途而废吗?
他只能离开,继续求学了。
两位老人也知道这对少年夫妇,如胶似漆,应该一起睡才是,可老夫人还想与女儿夜间长谈,便没有留他。
王大都刚要唤来马车,可他一出府,这才想起黄庭轩去了黑铁城,过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去读书,未免太过无聊。
可一来,自己府上确实没有什么藏书,二来他已经出来了,也不想再回去,面对着两个老人,浑身不自在,还是出去转转的好。
“走吧,咱们去都督府读书去了。”王肃观坐上马车,刚要离开,可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赵一毛,你马上去打探一下,柳长卿的事情如何了?”
赵一毛应了一声,骑着骏马离去。
鞭子一甩,车夫一声轻喝,马车飞奔而去。
钱二两跨着马追了上去。
这时,一位青衫小厮小跑步的跑来,本已和王肃观的马车错开,可忽又停了下来,朝王肃观的马车大声喊道:“等等,请等一下!”
车夫并没有听到,可钱二两却听见了,将马一停,警惕的望着那青衫小厮。
“敢问那辆马车中坐的可是都尉大人王肃观?”青衫小厮问道。
钱二两点了点头。
青衫小厮大喜,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小的这儿有封信,要亲手交到王都尉的手中。”
钱二两朝那青衫小厮看了一眼,马鞭一甩,将信卷了过来,顺手扔出几枚铜钱,抛给了他,纵马赶了上去。
钱二两将信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又嗅了嗅,待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交给了王肃观。
王肃观看罢,哈哈一笑,向外面的车夫道:“去桃花坞!”
“好嘞,老爷您坐好了。”车夫一声吆喝,马鞭一甩,绝尘而去。
钱二两却有些不安,这封信来历不明,王肃观贸然去桃花坞,万一有什么闪失……
只是王肃观已经当先走了,他也只能护驾随行。
就在王肃观刚刚离开之际,拐角的深巷之中,两个老道士从黑影中缓缓走出,相对看了一眼,奇道:“师弟,桃花坞不是喝花酒的地方吗,那混蛋去那儿干嘛?”
另一道士道:“你问我,我去问谁,不过这王肃观跑出去喝花酒,肯定不是好东西,咱们的同儿真要嫁给他吗?”
“废话,同儿早就喜欢王肃观,又被他看了身子,自然是要嫁给他了。不过话说回来,早在我第一次见到王肃观的时候,便发现他乃是传说中绝无仅有的蜕蛇化龙之体,不过,我发现的并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情,还有另外一件,那便是他是同儿命中注定的夫君,所以,我才带着那臭道士和小同儿去馨馐阁中安排他们俩见面。”
“同儿注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她的富贵很快便要来临,只是她和王肃观要在一起,还是会有许多波折的,咱们得推波助澜,帮他们消除磨难,这样才能了却这桩心事。”
“此外,我之所以这么安排,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王肃观的儿子将来一定会称帝,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如果同儿能够帮王肃观先生个儿子,那她将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了。”
此人,自然是游散人了。
另外一人,便是皇甫不同的二师伯木森子。
木森子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道:“你不是说过,蜕蛇化龙,龙要从那偷天换地的九五金樽花中出来,也就是注定是苏婉怡的儿子称帝,如今这么帮小同儿,真会有用吗?”
“所以才要推波助澜,帮助同儿嘛,趁着九五金樽花还没有发芽开放,先帮小同儿一把,那么她的孩子或许可以更改命运,反正对咱们没有任何损失,就当聊以遣怀,即便不成,至少这么做,也是在帮小同儿完成心愿。”游散人抠着鼻孔道。
“别说这么多了,小同儿怎么还没出来,骗人骗上瘾来了。她自己不配合,咱们也难以实施大计。”木森子淡笑着道。
正在此时,苏婉怡和老夫人亲自送着皇甫不同出来了。
“仙姑慢走!”
皇甫不同向老夫人和苏婉怡施了个礼,飘然而去。
转过小巷,皇甫不同立刻变得轻浮起来,蹦蹦跳跳,手上的拂尘也斜插在腰间,扭动着娇躯,埋怨道:“才给了我一百两银子的谢礼,下次请我我也不去了,哼。”
“小同儿,快来,这儿,这儿。”
两位道长猫在巷子的黑暗中,鬼鬼祟祟的叫道。
“啊,师伯,师叔……”皇甫不同悚然一惊,吓了一跳,待看出是她的师伯和师叔时,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怎么来了,鬼鬼祟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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