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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轩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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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似伊脸上红霞翻飞,真怕王肃观继续追问下去,到时候尴尬的难以自处,俏脸一板,斜过头去:“都说没什么了,你还问。”
王肃观识趣的应了一声,讪讪笑道:“没事就好。”本来想教她打二人麻将的,这下心也收了起来,她可是自己上司的女儿,虽然温柔如水,但偶尔会犯小姐脾气,还是尽早撤退好了,回去买一副牌和苏婉怡、余泪帘他们玩。
“你这家伙,怎么不说话了?”柳似伊忽然开口,神色中明显有几分不悦,板着俏脸道。
王肃观这家伙也太无礼,明明有美女相陪,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天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脸上还洋溢着那么幸福的笑容。
其实,王肃观正是想着晚上无事,摆一桌麻雀牌,与苏婉怡、余泪帘、柳似伊四人围桌打牌,再烫一壶美酒,弄点蚕豆什么的,整个一个烛光晚会,这才神飞天外。
王肃观气歉然一笑,与柳似伊就着麻雀牌谈了起来。
一聊之下,王肃观懂得玩法哪是柳似伊听过的,听得柳似伊心驰神往,真恨不得立刻跟王肃观玩两把,而柳似伊也见识非凡,引经据典,将麻雀牌的起源、发展、内涵等说的头头是道,从“万、束、筒”说到东南西北,再说到“中”为何是红色,又谈到花牌、麻雀等每个细节上,听得王肃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知不觉中,一壶好茶都沏的没味儿了。
这时,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响,电光闪烁,一道霹雳撕裂天空,仿佛老天睁眼,偷窥了一下尘世。
雷声,将王肃观立刻拉回了现实。
他意犹未尽的道:“看来要下雨了,我得告辞了。”
柳似伊心头莫名有些失落,急得站了起来:“说不定你刚一出门就要下了,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王肃观想,这柳似伊实在是太可爱了,这还没有下雨呢,就已经想着雨停了。
天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又什么时候会雨停。况且天色已晚,如果让别人发现在自己和柳似伊孤男寡女,到时候不免又有风波,而且客栈中还有很多事情要自己处理,或许这个时候,抓捕余泪帘的文书已经发下来了,那样自己更得回去了。
他拱了拱手,坚持的道:“天黑前我必须回去,我有急事,下次再来叨扰。”
王肃观向来果断,抱起箱子,求助的看着史三姑。
史三姑看了小姐一眼,发现她眉目中有不舍、幽怨,心头一跳,小姐莫不是对这小子动真情了吧,不行,得扼杀在摇篮里。
史三姑给王肃观领路,出了后园,寻了个小厮,吩咐了几句,让小厮派人送王肃观回去。
也不是道是不是巧合,他刚要出门的时候,冯五常忽然跑了出来。
“是你?!”王肃观一惊,看到冯五常慌慌张张却又贼兮兮生怕被别人发现的样子,也立刻警觉起来,“出什么事情了吗?”
冯五常看看左右,悄声道:“表面上我是给别驾柳风扬打个副手,可他们给我设套,总是想从我这儿打听你的事情。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在调查你是不是行刺景泰皇上的凶手,你自己小心点。”
冯五常一说完,立刻慌慌张张的走掉了。
王肃观看着冯五常的背影,傲然一笑,想对付我王肃观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一个刺史,哼哼。
王肃观走着来,回去却有轿子相送,也不怕淋雨了,所有的心思立刻被吩咐郝大仁他们要办的事情和何三全所说发放捉拿余泪帘的事情带走了。
至于柳长卿,根本不在王肃观的眼里。
轿子轻轻抬起,忽听得轿外传来史三姑粗声粗气的呼喊声:“王大人,且慢。”
王肃观揭开轿帘,却见史三姑抱着一个精致的箱子跑了过来。
“这是我家小姐让我交给你的东西,王大人请收好。”史三姑将箱子递给了王肃观,神色不悦,仿佛有人欠她钱不还似的。
王肃观一愣,伸手接过,不曾打开便道:“替我谢谢柳姑娘。”
史三姑理也不理,转身而去。
王肃观对史三姑的敌意很敏锐,不过却不怎么在乎,一个老太太还能翻了天不成,打开箱子,当时便怔住了。
箱子里面装着的,竟是一副麻雀牌。
第三十章 :好处可真不少
王肃观冒着瓢泼大雨来到客栈,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不幸的是,麻烦事又来了。
只见不知为何,噩梦从客房中跑了出来,此刻正啃着一块血淋淋的肉骨头吃的不亦乐乎,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糟了,这货竟给我惹麻烦。”王肃观心头一惊,若是被有心人看到,联想到行刺皇帝的小狼,自己就麻烦大了。
他灵机一动,“碰”一声将两个箱子扔在地上,扑上去抱起小狼,口中喝道:“这就是刺杀皇帝的那只狼,是我抓到的,是我抓到的。”
噩梦的头上有一道刀痕,是苏婉怡受伤的那日,被景泰皇帝一行人砍的。此时已经过了一个月,小狼身上的毛色变化很大,头上的伤痕也不明显,王肃观这么一喊,知道内情的人都往噩梦的头部看去。
王肃观哪能露底,趁机将小狼塞到自己的衣服中,轻咳了两声:“都散了吧,我……本官乃是新任致果校尉,都围着一只狼看什么看。”
众人听到王肃观是当官的,一时都怯了下去,有些人还本想跟王肃观争一争这只狼,但这个念头立刻打消了。
客店老板也闻声而至,一听王肃观是致果校尉,登时喜笑颜开,先给小二一顿臭骂,而后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校尉大人来咱们店住了快一个月了,你竟然丝毫不知。快备上一桌好酒好菜,我亲自去给校尉大人赔罪。”
小二诺诺应了两声,刚想离开,却又被老板给逮到,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给没用的东西,先把校尉大人的行礼送到房间去。”指着王肃观刚才扔下的两个箱子吩咐道。
小二讷讷应声,连忙去帮王肃观搬行李。
王肃观缓缓回到客房,将小狼从怀中放了出来,刚想骂两句解气,哪知苏婉怡已经下地,床头床位的翻着,像是找什么东西。
王肃观吓了个够呛,苏婉怡可是有重伤在身,哪能下床走动,可这时,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当初病重下床时苏婉怡是有多么着急。
“相公。”苏婉怡转过身来,面色一喜,待看到小狼之后,终于松了口气,宠溺的看着小狼,笑骂道:“你跑哪儿去了,害我找这么久。”
王肃观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老婆刚才是在找小狼来着。
他忙过去将老婆扶到床上,关切的问道:“吃完饭了吗?”
苏婉怡摇了摇头,抓着王肃观的手臂,撒娇道:“相公,我不想躺在床上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王肃观皱了皱眉:“有余泪帘陪你不好吗,等再修养……”看到老婆不悦而又委屈的神色,王肃观神色一松,笑道:“那好吧,等改天太阳出来了,我带你出去晒太阳。你先等一下,我去将行李取来。”
王肃观的屁股还不曾离开床,就听到小二在外面敲门:“校尉大人,小的给你送行李来了。”
王肃观与苏婉怡相对看了一眼,发现苏婉怡正调皮的看着自己,一脸好笑,情意款款,杏眼澄澈,不禁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刮了一下,笑道:“校尉夫人,以后要称本官为大人,不然床上伺候。”
小二将两个箱子搬进来之后,恭敬的立在一旁,道:“本店为校尉大人准备了一桌酒席赔罪,请问校尉大人是要在下面用餐,还是给您送到房里来?”
王肃观一愣,这种好处不拿白不拿,一摆手,摆出官架子来:“送到楼上来吧。”
小二刚刚离开,余泪帘和朱子贤走了进来。
余泪帘泪痕未干,显然刚才又哭过,也难为这丫头,人生地不熟的,又死了父亲。
朱子贤走了过来,笑道:“王……不,现在得改口称王大人了。大人,我刚才带余姑娘出去定制棺木纸火,余老伯的后事已基本安排妥当,就等本月十七下葬。”
王肃观应了一声,看着余泪帘道:“丫头,你可得好好谢谢子贤,你父亲的葬礼是他一手操办的。”
余泪帘立刻向朱子贤屈膝施礼,哽咽道:“泪帘谢过朱大哥。”
朱子贤虚扶一把,走到王肃观的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大人,除了给夫人治病买药的十两银子,咱们的银两已经用完了。”
王肃观懒得管这些经济账,不过朱子贤说没钱了,确实得想办法弄点钱,不然如何养活这么十来口人。
这时,郝大仁等四人一个个被浇的跟落汤鸡似的,大声埋怨着走了进来。黄大力这活宝的怀中,更是抱着一条死活不知的黄狗。
王肃观眉头一皱,可最关心的还是那件事情他们有没有办妥,便大有深意的问道:“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当然了,我们这次收获不……”盖志新兴奋的说道。
王肃观赶忙给四人使了个眼色,回头跟苏婉怡道:“婉怡,你先歇息着,我们出去商量点事。泪帘,你好好照顾婉怡。”
王肃观几人来到了隔壁屋中,盖志新不吐不快,立刻抢着说道:“事情已经办妥,我们把他挂到了房梁上,做出上吊自尽的假象。”
在上任第一天便杀人的,只怕真不多,王校尉便是其中之一。
黄大力兴奋的接口道:“这是唯一看到我们的东西,我用力大了,一脚把它给踢死了,要是留下,说不定会惹人怀疑,我索性将它抱了回来,咱们今晚炖狗肉吃。”
王肃观一愣,敢情黄大力抱着的黄狗是徐司牧家中养的,不过这五大三粗的家伙倒是有心细的一面,知道留下一条死狗,那自杀的假象不免出现纰漏。
方高峰又将背上的一个包裹解了下来,啪一声放到桌上,虽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但显然分量不轻。
“这是我们把他挂到房梁上后,到处搜查,没想到观音莲花台的下面,竟然别有洞天,藏着他中饱私囊的一些账目和一堆黄金,索性顺手牵羊全带回来了。”方高峰可爱的笑着,脸上的胎记依旧是那么的别扭。
王肃观一惊,解开布一看,晃眼的黄金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这一堆黄金怎么着也得有个十来斤吧,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正愁没钱,方高峰几人便带着钱回来了。
王肃观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刻吩咐道:“你们分批将这堆黄金兑换成银票,记住要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银号兑换,带着一堆黄金在身上太显眼了。”
几人纷纷点头。
这时,郝大仁四人忽然同时笑了起来。
王肃观一愣,双眉一挑,问道:“怎么了,为何笑得如此古怪?”
盖志新拿出一张纸交给王肃观:“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王肃观才浏览了前几行,顿时大喜若狂。
“真是天助我也。”王肃观哈哈一笑,对四人送上肯定而又满意的笑容。
这张纸上写的,赫然便是五步蛇的资料。
徐司牧本以为郝大仁四人是来劫财的,不料方高峰动了杀心,逼得徐司牧自己泄了底,搬出五步蛇来。
他们四人如何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逼问,将五步蛇和他当年救走的囚犯的资料都问到了,而后,给徐司牧做了个悬梁自尽的假象,搜刮了徐司牧的黄金回来。
五步蛇,原名武不折,因心狠手辣而被人称为五步蛇。他本是大盛帝国的士兵,因办事不利,上头便要将他和一众士兵处死,他发起兵变,率人反出军营,离开大盛帝国,便在黑铁城隐姓埋名,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如今,五步蛇虽然销声匿迹良久,但据徐司牧说,他就藏在云州军营之中,至于他的长相,从来没有人见过。
不过并不是没有办法找到他,据称五步蛇的胸口刺着一条毒蛇,那是他唯一的凭证。
至于当年劫狱之事,也没有几人知道原因的,因为五步蛇当年所劫走的人,乃是一位默默无闻的名叫房良的屠夫。
王肃观沉吟了一会儿,外面虽雷音滚滚,激荡八方,可他的思绪却非常平静。
如今,只有小狼这件事情有些麻烦。
他叹了口气,刚打算起身,却瞧见地上躺着的死黄狗,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好,狗肉滚一滚,神仙也站不稳。让小二再加个锅上来,咱们滚狗肉。”
第三十一章 :大人,请吃狗肉!
黑铁城,司马府。
费司马,原名费松岩,已经四十有三,可长得很对不起他的名字,既不像“松”,也不如“岩”,倒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山羊胡子只剩下几撮,怕是掰掰手指头也能数清楚有多少根。
“大人,文书已经批好,封县令刚要派人去缉捕余泪帘,可偏偏遇上这次大雨。”管家何三全站在下首,恭敬的说道。
费松岩眉头一皱,气道:“张长史上面催得紧,这件事情要尽快办妥。另外,到时候尽量激一激那个王八蛋,最好逼他阻拦咱们要人,到时候就连他一起带回大牢,判他个窝藏侵犯、阻碍公务、知法犯法的罪。不杀杀他的威风,他一个毛都没长全的黄毛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何三全点头应道:“小的理会的。等雨一停,我便陪封县令亲自去拿人。”
这时,一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将伞立在门口,走上前来向费岩松和何三全行了个礼,方才道:“老爷,刚才传来消息,说致果校尉抓到了行刺皇上的那只狼。”
费松岩随意的摆了摆手,轻笑道:“现在每天都有人带着各种各样的阿猫阿狗阿狼什么的去刑部领赏,都是想碰碰运气,骗取朝廷的赏赐,哪有人真能逮到那只狼。我听刑部洪大人说,前些天还有人牵着一头黑咕隆咚的猪跑去领赏,被他一顿棒子打跑了,那头猪也被洪大人给炖了,猪骨头还在刑部门口扔着呢,一直都没有收拾,就是为了警告那些想骗赏金的别有用心之徒。”
家丁一听,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却也不敢表现出来,继续道:“大人,听说致果校尉这次抓到的那只狼,和上头给的文书中的非常相像,头上有一条醒目的刀痕。”
费松岩神色一动,追问道:“那只狼是什么颜色,可是灰色的?”
家丁点了点头:“听说是灰色的,具体小人不曾见过。”
费松岩心中暗骂,这个王肃观也太好运了,他妈的才上任第一天,就抓到了行刺皇上的狼。
皇上颁下圣旨,官员捉到狼,连升一级,赏银千两,捉到黑无常,连升三级,赏银万两。此外,还有云王、地方官员出的价码,就捉到一条狼所得到的赏金,也在两千两左右。
何三全看到了费司马脸上的不悦之色,将家丁遣走,缓步上前,悄声道:“大人,不能白白便宜了王肃观这小子。依小人之见,咱们立刻去见王肃观,一边捉人,一边逼他将狼交出来,那么得到好处的就是大人您了。”
费松岩精神一振,乐得眉开眼笑,立刻下令备轿。
轿子转眼间已经备好,可就在他刚要行动之时,一个噩耗传来,徐司牧上吊自杀了。
这个消息伴随着天空中一声霹雳在费松岩的耳边响起,惊得他退回到太师椅上,稍稍沉着,抬眼问那下人道:“什么时候的事情,确定是自杀吗?”
那人回道:“死了不到一个时辰,现场找不到任何挣扎的痕迹,应该是自杀。可据丫环透露,徐司牧上吊之前,心情很好,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他为何会自杀,就惹人费解了。”
费松岩刚和徐司牧害死余富贵,虽然这种事情已经做过不少了,但最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尤其是被王肃观恐吓之后,更是忧心忡忡,总担心王肃观真来杀自己。
何三全缓缓走到费松岩身边,压低声音道:“大人,您看这件事情……”
费松岩知道何三全想说什么,将下人差走,问道:“你也认为有蹊跷之处?”
何三全点了点头:“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见过王肃观之后,才被人杀了。依小的看,这是王肃观向大人您发的警告,这人,也十有八九是王肃观杀的。”
费松岩吓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了,虽然官职比王肃观大的多,又和黑铁城的官僚系网拴在同一条绳上,但对王肃观,却心底里害怕起来了。
“何管家,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费松岩不由自主的颤抖着道。
何三全倒是冷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杀机一现,狞笑道:“大人,依小的看,咱们立刻去见王肃观。他先前将话说的那么慢,硬是不肯将余泪帘交出来,这次咱们去见他,他也不会将人交出来的。所以,咱们正好以窝藏罪犯的名义将他抓起来,还可以将那只小狼弄到手,实在是一举两得。等他到了牢中,要把他弄死,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小的暗示一下狱卒,事情便可办的稳稳当当的。”
费松岩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先前的震惊与害怕过后,一听此言,立刻冷静了下来,一摆手,打道去捉余泪帘。
我看你王肃观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
王肃观正吃着香喷喷的狗肉火锅,自打到这个世界以来,就属这顿饭最丰盛了,不仅有香喷喷的狗肉,还有掌柜的赠送的满桌子好酒好菜,八个老爷们围桌吃饭,一会儿是劝酒声,一会儿是玩笑声,满室开怀。
苏婉怡和余泪帘也在内室之中,搬上了炕桌,二人围在一起,吃的也津津有味。
这时,一声大响,门扉被人撞开,一群被浇的像落汤鸡一样的捕快冲了进来,一个个拔刀出鞘,将王肃观九人的桌子围了起来。
费松岩、何三全以及县令封乘云紧跟其后,走了进来。
黄大力等人又惊又怒,七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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