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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列强时代-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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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捻军集给在湖北钟祥臼口一带,拥众10余万。李鸿章认定这是聚歼捻军的好机会,于是调动湘淮军7万余人“分路并进”,其中包括湖北巡抚曾国荃的新湘军。
1867年1月捻军先在安陆府罗家集击败松字营,重伤统领郭松林。半个月后又在德安府杨家河歼灭树字营,阵斩淮军悍将罗定树。2月双方主力在安陆府尹隆河进行决战。清军主力一是淮军主力人马,一是鲍超所部霆字湘军。
本来,鲍与淮军约定2月19日(正月十五)辰刻两军发起会攻。但两军向存嫌隙,鲍轻淮军乃后起之辈,淮军将领贱鲍无谋匹夫。
出战淮军将领为了抢夺头功,违约于卯时单独发起进攻。捻军先用流动战术与之周旋,继而在尹隆河设伏败之。淮军将领“衣冠失落”,与各营官幕僚被困待死。鲍超部按预定时间从捻军背后发动突然袭击,捻军转胜为败折损两万余人。
鲍超救了贸然出战之淮军将领,但被救淮军将领却以怨报德,反诬鲍超部误期致败。李鸿章一味迴护己军不顾事实,按贸然出战之淮军将领口径上奏,鲍超被严旨斥责虚冒战功,应负淮军致败之咎。
而湘系大员因鲍超并非曾国藩嫡系,不但不为其开脱,反而迎合李鸿章落井下石。曾国荃奏称接战捻军为南北两队,北强南弱,而贸然出战之淮军敌北,霆军敌南故战绩不同。
鲍超哪受得了这个忧愤成疾,执意告退所部三十二营以遣散了之。霆军重要将领唐仁廉挑其精壮,由李鸿章“酌立营制,重整规模”,立仁字营,成为淮军的一支,从而削弱了湘军增强了淮军的实力。
三月东捻军又在蕲水歼灭湘军彭毓橘所部,阵斩彭毓橘,至此曾国荃新湘军主力全部覆没。这一阶段李鸿章实行的主要是陆路蹙围,但并未能有效地扼制住捻军的流动。
同时,他也成功的将配合作战之湘军瓦解,淮军一家独大引来不少湘军大佬不满和眼红,为以后的湘淮之争埋下伏笔。
第二阶段从1867年6月至1868年1月部署实施运河、胶莱河之防,主战场在鲁东地区。
东捻军乘湘淮军齐集湖北之际,依靠强大的机动能力跳出包围圈进入河南,因鉴于陕西就食困难四川路途遥远,遂放弃原定西进川陕的计划改向山东挺进,于六月在鲁军防守的戴庙附近突破运河防线,直趋胶东半岛。
山东巡抚丁宝桢疏于运防,奉旨交部严加议处。一时言路汹汹。曾国藩认定“大局日坏”,担心言路不仅纠弹丁宝桢,也可能波及李鸿章,致书劝其忍辱负重徐徐图之,叮嘱其“若遇棘手之际,请从耐烦二字痛下功夫”。
其实,在吴可这等打老了仗的优秀统帅看来,东捻军进入运东正是一大战略失策,给了李鸿章利用河防蹙之于绝地以良机。
李鸿章所部淮军将领一致提出“倒守运河”(即由原来自东岸设防移至西岸设防)之策,李鸿章经过慎重研究决定采纳。
鉴于捻军深入胶莱一带,他不但部署倒守运河,而且又在胶莱河两岸增设了内层防线,缩小兜剿圈企图把捻军聚歼于胶莱海隅,万一捻军突破胶莱防线,还有运河防线以资保障。
在胶莱河防线上,他安置了沈宏富、董凤高几军四十六个营和鲁军三十一个营分段防守,每营防地三里多长。另外还设有机动的后援部队,全部兵力近五万人。运河防线则由淮军刘秉璋、杨鼎勋、李昭庆等部和豫军张曜部、皖军黄秉钧、程文炳部负责。
而为了保障运、胶防线,李鸿章还奏准三口通商大臣崇厚、直隶总督刘长佑率军防守黄河,由漕运总督张之万率军防守苏北六塘河。这样东西南北四面就各以河为险构成了一个包围圈。
但是,东捻军却于八月在胶莱防线北端海神庙一带鲁军防地冲破防线,渡过潍河使得李鸿章苦心经营的胶莱防线告溃。
如此一来,李鸿章精心经营的运河防线,在机动实力强悍的捻匪跟前再次栽了大跟头,李某人为此也遭致不少闲言碎语,有那不对付的朝堂直言曾国藩都干不过捻匪,作为学生的李鸿章又有何德何能做出成绩?
所幸李鸿章的处境要比老实曾国藩好得太多,至少不用担心朝廷忌惮过甚,只需应付少少一些不满声音即可……
第689章经验
对于李鸿章剿捻的一系列经过,只要能得到确切消息的,吴可都通过各种手段收集准确战报,然后作为乡勇队将官级培训班的讨论范例。
这已是乡勇队的老传统了,由于两广多年无战事,为了保持队伍的战斗力,吴可通过各种渠道搞来中外战事详略,通过中高级将官之间的讨论与研究,提升自我能力之余接受不同战斗风格洗礼。
虽然这样做有些‘隔靴搔痒’的意味,但总不能想要提高实战经验,便不拿手下弟兄的命当回事吧?
尽管比邻两广的安南国境内战火连绵,作为邻居的云贵两省更是打得不可开交,可惜因为各种原因两广清军都不好插手其中。
在安南国搅风搅雨的黄鼎凤和其部人马,本就是吴可指令两广清军放出去的,他怎么可能派兵过去镇压,要打也得等安南国局势彻底糜烂之后再动手摘桃子。
至于云贵乱局嘛,之前张亮基在位时两广清军积极过去帮忙,眼下劳崇光当政期间就没这好事了,没背地里搞小手段下阴手已经很够意思了。
吴可也明白,一味的训练除了提高手下将士们的技战术水平,保持高水准的状态和纪律,在战斗经验方面的缺失问题十分严重。
别的不说,拉出人数相等的乡勇队与黄鼎凤部人马放对,最后的胜利者依旧还是乡勇队,只不过乡勇队可能要付出惨重代价,这就是战斗经验不足的原因。
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吴可跟手下将领也是搅尽脑汁想出了各种办法应对。
首先便是内部挖潜疯狂剿匪,凡是哪里出现土匪山贼防地官府必须第一时间上报,而后由总督衙门统一调派人手大肆围剿。
这样的动作一直持续了五六年,硬生生把一个帮派林立土匪丛生的两广地区,搞成整个大清都难得一见的良善之地,土匪山贼势力几乎绝迹。
另一方面,则是轮流派出小股精锐部队,进入周边战乱不休的邻居地界,一边做侦察动作一边与遭遇小股叛军作战积累经验,而后回来将战斗经验写成书面文字,作为部队推广学习的课外教材。
这一手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在亲历者绘声绘色的描述之下,不仅语言有趣还能在潜移默化中学到东西,所谓寓教于乐不过如此。
当然,在张亮基当政期间两广清军也有过几次大型军事行动。
尤其是两广原来的清军势力,不甘于迅速下降的地位,在贵州苗民叛乱达到最顶峰之时,应邀进入贵州山地平叛。结果初战不利,上万两广清军在山地战中,被苗民叛军依靠有利地形击溃惨败而归。
等到吴可急调得力人手入黔稳定局势,打得贵州苗民叛军台不起头,可没过多长时间张亮基便被调去京城,两广清军也不得不退出贵州战场。
当然如果两广清军硬要留下来的话,估计新任云贵总督劳崇光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大加赞赏,可惜的是吴可根本就不会做这等‘傻事’。
还有安南方面,囤驻谅山城的两广清军也没闲着,一边重拳出击清剿安南北部匪患,一边不断派出小股精锐人马向安南中南部渗透潜伏,期间小规模的战斗哪少得了?
这些动作都是采取轮换制度,吴可不想培养出尾大不掉的山头出来,同时还要达到提高手下战士作战经验的目的,目前来看效果着实不错。
除了陆地上的行动之外,在南海伴随两广水师纵横,两广清军将士也跟随船队在南海的诸多岛屿上建设临时营地,同时还参与一些对固定海盗的围剿行动,总之不放过一切有可能提升将士们战斗经验的机会。
虽然分析淮军剿捻经过,其实并不能提升乡勇队对战争的理解,因为淮军虽然装备了火器,但作战模式依旧脱不了以前的冷兵器模式,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再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淮军虽然在近代化军队进程上不如人意,但是其作战模式还是有些可取之道的。
淮军于剿捻初期也十分不顺,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山东巡抚丁宝桢不愿其辖境变为战场,对李鸿章的方案虚应故事甚至蓄意破坏。刚开始李鸿章调鲁军三十一个营布防胶莱河,丁宝桢只答应给十一个营。
李鸿章意在严防胶莱河西岸,而丁宝桢却率军深入胶东蓄意驱捻出鲁;同时丁宝桢还对淮军进行粮草封锁,淮军所到之处,“城寨俱闭”,“办粮不出”。
胶莱防溃后,李鸿章和丁宝桢为了推卸责任,“腾章相诋”,朝廷一面进行调解,一面切责李鸿章“询私诿咎,倒置是非”,“意存忌刻,纵贼误事”,饬令交部议处。
是时言路纠弹,朝廷惑于群议,认为“河防不可恃”,曾国藩也劝李鸿章“早思变计”。凡此种种,使李鸿章陷于颇为困窘的境地。
在这种情况下,李鸿章一面主动致书丁宝桢“讲好”,一面坚持既定方略。他特别加固运防,亲自驻守台儿庄就近督导,并先后设立四支由淮军精锐组成的“游击”之师,计有战马八千匹,以骑敌骑追击捻军。
这样,就使东捻军陷入危殆的处境:它虽然突破了胶莱防线,但仍被困于黄河、运河、六塘河、大海之间的狭窄地带,“以走制敌”的特长无法施展行动屡屡受挫。
十一月任化邦在苏北赣榆战败被杀,十二月东捻军在寿光海滨一战折损三万余人,精锐几乎丧失殆尽。1868年1月赖文光虽然率余部突过六塘河,但孤危之中受伤被俘,在扬州被杀。东捻军终于被李鸿章镇压下去。这一结局表明,李鸿章的战略指导是基本正确的。
李鸿章督师剿捻第三阶段是1868年上半年在直东战场与西捻军作最后决战。
东捻军在危厄之际,曾向在陕西与左宗棠部对战的西捻军紧急求接,西捻军闻讯即决定离陕东进。张宗禹等原拟率部南出潼关,由豫入鲁,后来又考虑到清军聚集山东,河北空虚,遂决定进军直隶,威胁京畿,逼迫清军回救根本,从而达到解救东捻军的目的。
西捻军经山西、河南进入直隶,于1868年2月抵达保定一带。朝廷大震急忙调兵遣将防卫京畿。时东捻军已经败亡,清军便得以集结直、东(直隶、山东)战场与西捻军展开战略决战。
朝廷特派恭亲王奕出面节制,调集钦差大臣李鸿章、左宗棠、都兴阿、直隶总督官文、山东巡抚丁宝桢、安徽巡抚英翰、河南巡抚李鹤年所部和京营、天津洋枪队等十余万众。
当时驻在山东济宁的李鸿章,遇到两个棘手问题,一是淮军将领纷纷求退,“聚讼不休”,使李鸿章徒呼“奈何”而无法遵旨北援,因此受到朝廷拔去双眼花翎、褫去黄马褂、革去骑都尉世职的处分。
二是与左宗棠积不相能,此次受罚不啻火上浇油。李鸿章愤愤不已,声称“左公放贼出山,殃及鄙人。若使办贼者获罪,何以激劝将士?侍心如古井,恨不投劾归去,断不以目前荣辱介怀。”
然而,他迫于所谓“大义”,从维护朝廷统治的大局出发,不惜“吃苦受气”,“再与左公议和,但勿相犯,决不失敬。”而淮军“诸将虽野,尚知尊亲”,在严旨催迫和主帅劝勉下,除部分将领“浩然回里”外,余“皆投袂而起”。
2月13日李鸿章自济宁启程,督师北援。
李鸿章有了攻灭东捻军的成功经验,在直东战场基本上是“抄袭旧稿”,使用“圈制”故伎。但是在直东战场实施“就地圈制”战略,却遇到了相当严重的困难:第一西捻军鉴于东捻军的覆辙,有了较高的警惕性,“一闻围扎”,立即“死力冲突”,“飚疾如风,一瞬即失”,李鸿章“初意拟蹙之怀、卫之间,继欲扼之卫、黄之交,皆未及谋定而贼已窜逸”,使得李鸿章无法从容布置。
第二,所谓“就地圈制”重在利用地利,但“黄河以北,平坦千里,网罗难使”,虽说“就运河一线设防,蹙之海东一隅,较得地势”,然而战线漫长,加之河道水位低,“不能以水为险”,“设防全恃兵力”,但就当时直东战场的清军兵力而言,“有守无战”,难以攻灭西捻军。
面对这种局势,李鸿章认为“即严督诸军日以追剿为事,能胜贼而未足以灭贼,且久有覆军疲师之忧”,与其这样,还不如暂且以守待变。但左宗棠却不以为然,他力主“追剿”。
因为种种缘故,李鸿章与左宗棠的关系变得十分恶劣,两人之间理念相差巨大,往往对事务的看法南辕北辙,两人又都是性格强毅大有主见之辈,而且身居高位每每所言所行影响巨大,因为种种缘故关系逐渐交恶。
这些都是难得的宝贵经验,吴可照单全收化做乡勇队的研究自料……
第690章印象
“淮军的表现虽然不怎么样,但咱们也不能看不到他们的优点!”
在乡勇队内部的高级将领学习班上,吴可如是发言:“起码人家拿得起放得下,没有太过顾忌面子问题……”
面对左宗棠的‘大放厥词’,李鸿章也有自己的表示。
其写信给沈葆桢,批评常以诸葛亮自比的左宗棠说:“诸葛公提偏师从诸将后,到处寻贼,吾谓非计”,“其免于九节度之溃者几希”。
事实上,当时李、左等人的战略都失之偏颇。李鸿章看来“稳慎”,而实则陷于消极被动;左宗棠主观上积极主动,但实际上却不免鲁莽操切,这同样是对捻军胸无良策的表现。
而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不意天公帮了他们大忙,形势顿现转机。5月上旬漳、卫上游山洪暴发,运河水位陡涨至一丈五六尺。这使清军在运河防线北段有了水险可恃,并且通过沧州以南的捷地坝将运河水灌入减河,从而增加了自捷地坝至海滨牧猪港全长百余里的北面一条水上防线。
接着5月中旬“黄水陡涨数尺”,这既使清军黄河防线得到加强,又使清军得以在张秋开坝引黄入运,使原来自张秋至临清二百余里干涸可涉的河段,大水漫灌,“炮船鼓棹如飞,直逼德、景”。
此后,“黄水复暴涨,自运河以洎马颊诸河,无不盈堤拍岸,横溢四出,流潦纵横,于是运河一线,遂为金城巨防”。这样就形成了南以黄河、西以运河、北以减河为凭藉的包围圈,使捻军受到致命的威胁。
这种条件也为李、左二人战略主张,趋于统一提供了物质前提。自从5月上旬运水陡涨以后,左宗棠看到“圈制”有了地利保障,就转而表示赞同,他致函李鸿章解释说:“圈制一策,实制捻良图,惟从前减河未注水时,地段太长,需时又久,弟不能无疑。见(现)在捷地闸开,工程既省,自兴济以南东岸居民均移西岸,正可用民力筑堤自保,而以官军协守,腾出各军剿贼”。
左宗棠在同意“圈制”的同时,仍然主张腾出一定的兵力用于“追剿”。李鸿章也凭藉地利条件,压缩河防兵力而用之于“追剿”。这样,李、左二人的意见便趋于一致。
李鸿章在写给官文的信中说:关于“圈制”之策,今“季帅俯查众议,似亦首肯”。5月21日李、左在德州桑园会见,“晤商甚为投契”。
李、左意见的统一,对于直东战场指挥权的统一,具有决定性意义。因为在直东战场的清军中,以李、左所部为两大主力,其他大员实际掌握的兵力都瞠乎其后。李、左二人意见的统一、行动的配合,也就决定了战略大势,其他大员只得附而从之。
象官文、丁宝桢、英翰等人都明确表示赞同李鸿章的战略部署。唯有奕譞“力辟长围之说”,但朝廷却不以为然,上谕明确肯定李、左的意见,令其“酌度筹办”。
由于实施了“划河圈地”、“且防且剿”战略,使清军在直东战场取得战略主动。捻军试图突破清军河防不果,而在包围圈内又无法摆脱清军围追堵截,只好被动地奔突,最后进入山东北部。
李鸿章不失时机地“缩地围扎”,在马颊河与徒骇河布防,把捻军压迫在其间的高唐、商河、惠民一带的狭长地带,并配合地方官府“查圩”,致使捻军陷入绝境。
8月张宗禹率部突围,南下到达山东茌平境内,不料徒骇河水陡涨,猝遇清军阻击全军覆没,张宗禹不知去向。朝廷论剿捻功,李鸿章赫然居首,赏加太子太保衔,并荣升协办大学士。
曾国藩闻讯,颇感自豪和欣慰,特地致函李鸿章,表示热烈祝贺,并大肆吹捧李鸿章的所谓忍性和德力,说“自去秋以来,波澜迭起,疑谤不摇,宠辱不惊,卒能艰难百拆,了此一段奇功,固自可喜,德力尤为可敬!”
然而,左宗棠的反应却有所不同。左宗棠本以剿捻之功,赏加太子太保衔,并交部照一等军功议处。但他忌恨李鸿章,“不以淮军歼贼为然,多方搜剔”,既为从陕西进援京畿的部将刘松山争功,“伸秦师而抑淮勇”;又怀疑李鸿章关于张宗禹投水自杀的说法,督军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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