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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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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这个旅帅的话,正是旅内军官们的心声,都觉得这一次巨子让他们这个旅佯攻上蔡,简直是天赐的大功。
  因为很少有这种旅级别的单独行动了,战争规模日益扩大,一场野战会战决胜一国胜负的情况已经成为常态。
  而作为被戏称为“军中下等人”的步卒,论及攻城先登不如先登营掷弹兵、论及突袭侧翼不如骑兵、论优越和安逸不如炮兵、论重视不如那些战斗工兵……很多时候他们的任务就是听着传令兵的口令和鼓点,用最机械的步伐在战场上行军、开枪、装填、冲锋。
  几个有荣誉称号的旅,不是情况很特殊,就是在南海或者云中高柳得到的,着实太难。
  如今单独的步卒旅一级的行动已经很少了,最多也就是那些专门的要塞城邑守备旅,可那些人又不是野战军团。
  旅帅见众人都不反驳,便道:“如今来看,上蔡并不知道巨子亲帅大军南下,更不知道我们已经潜藏在上蔡附近。上蔡内又有我们的同志,城中的主力都在楚大司马那里,我们夺取上蔡的机会很大。”
  “今夜派出一些善战的士卒潜伏到城下,我们先行休息,夜晚降临悄然进军。那些士卒到后半夜的时候爬上城墙,搞掉看守城门的人。待天一亮,我们便突入城内。”
  “若成,则是大功。”
  “若不成,敌军也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他们只会选择固守等待确认情况,而不会不知道城外什么情况就出城,除非守将是傻子。我们依旧可以完成佯攻的任务。”
  “千五百人夺下上蔡,纵不如八百人破缚娄,却也不差了。诸位同志以为如何?”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月夜破上蔡(下)
  如此一说,众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心想,巨子的命令是佯攻,在达成这个大目的的前提下,是可以搞一些小动作的。
  夺不成也不影响大局,夺成了便是大功一件,少不得是要上报获誉的。
  几个骨干们商量了一下,研究了一下斥候们带回的情报,都觉得极为可行。
  定下之后,一面立刻派人向上面报告,一面抽调了四十多人的骨干精锐,绝大多数都是墨者,由副旅帅带队,偷袭上蔡。
  全旅会在夜里出发,等到天一亮如果成功打开城门就动手。
  ……
  此时的上蔡,尚没有感觉到临近的危险。
  城中相较从前,有些萧条,很多男人要么被抓去出征从军要么就是去征调运送粮草。
  这里地势平坦,一片平原,几乎没有山石,在黄河决口夺淮入海这样的大灾之前,这里和泗上一样,都是极其适合发展农业的地方。
  只要技术得当人口不至于太多,黄河不绝口,这里正是最好的基础商品粮基地。
  等宿麦、铁器、垄作、新作物传播过来后,这一处靠近陈和宋的城邑愈发的富庶。
  上蔡种植了大量的芝麻,城中之前也有不少人开办了榨油的作坊,用以和泗上贸易。
  小麦的产量很高,也可算得上是楚国淮西地区的粮仓之地。
  当年王子定叛乱被平定之后,这里成为了楚国非都城区变法最深最早的地方。
  大量的本地贵族因为参与了叛乱被清洗,楚王下手凶残,杀起人来比墨家要狠得多,因为墨家还要讲究道义和法律,王权针对叛乱不需要。
  屠戮了贵族之后,将田地授予民众,民众对于贵族被杀的人头滚滚也没有多少同情,人的悲欢总不相通。
  授田之时,正是楚国和墨家的蜜月期,还有三晋那个共同的敌人,还有越国这个替楚国挡枪的存在,还有楚王需要的大量贷款和农具技术的支持,使得墨家在这里的活动极为广泛。
  除了没有收税、征兵、执法的权力之外,民众有什么事也会直接选择找墨家的人解决。
  凭借着变法,楚王重整了陈蔡之师,也使得陈蔡地区日渐富庶。
  然而墨家的道义,注定了越富庶的地方越流行的广泛,墨家渗透的深浅程度和诸侯国各地的富庶程度有直接关系。
  上蔡的富庶、变法,也造就了上蔡墨家道义讲学的流行。
  虽然几年之后楚王开始觉察到了危险,但渗透已深,已经难以拔除。
  王子良夫政变之后,陈蔡地区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政变之前,上蔡的官吏是流官委任的,并不是正牌贵族,也没有封地,而是领取楚王的俸禄,这些俸禄或是源于税收,或是源于墨家的贷款。
  纸张和简易文字的传播,使得更多的落魄士阶层可以学到知识,拥有了统治能力,打破了大贵族的垄断——木简、楚篆之下,识字成本极高,使得贵族垄断了这些知识。
  落魄士人基本上都已经沦落到了庶民的身份,没有封地没有大家族,他们作为官员,其权力基础来源于楚王,而非是自己的家族。
  所以这些楚王提拔起来的变法派的士人阶层,是忠于楚王的,也是忠于正式的太子的,哪怕太子臧没有生育能力,这不妨碍他们尊从楚王的命令。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楚王给了他们从庶民到一方官员甚至县公的机会,他们自然会选择报效。
  楚国变法派的武力基本盘,只是楚王直辖的王师新军,和陈蔡之变之后的陈蔡地区的自耕农军队。
  贵族们搞定了都城王师之后,陈蔡地区当然也逃不过清洗的命运。
  楚王变法犯的错误之一,便是担心墨家对军队的渗透,使得陈蔡之师的主官们都是王族贵族。
  毕竟楚王变法的目的,不是为了当人民公仆,而是借助庶民的力量来打压贵族,维系自己直系家族的统治。
  墨家在民间的渗透,楚王管不了,也没法管;可在军中的渗透,楚王极为不安,故而只能是再培养出来一批新贵族,进入到军队之中。
  政变之后,这些军中贵族立刻投效了他们真正的盟友——王子良夫和旧贵族。
  因为他们要反抗就是作乱,他们之中没有人有资格继承,那么为什么要反抗呢?
  倒是一些忠于楚王的官吏要么自杀、要么起私兵反抗被处决、要么被贬为庶民。
  现如今上蔡地区的土地还没有收回,贵族们也明白分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是不可能的,毕竟真正在这里利益相关的旧势力贵族们已经被楚王杀光了。
  新的县公不再是流官,而是贵族出身,封于此地,基本上等同于是半世袭了。
  政策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民众的生活因为楚墨开战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工商业者难以做生意,而陈蔡等地的盐、布、铁等物,基本都是源于泗上的,同时陈蔡地区的芝麻油等作坊也是赚取泗上的钱的。
  农夫虽然不做工商,可是盐价日涨不说,还要承担更多的税赋。
  要打仗,得有钱,有粮,有民夫,有人。
  陈蔡富庶,那么陈蔡当然就要多出钱,多出人,多出粮。
  征兵、劳役、运粮、筑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人心便多有怨怒。
  怨怒的最狠的一批人早早找到了在上蔡潜伏下来转入地下活动的墨家的县委,剩余的人怨怒之后也只能接受。
  墨家的宣传根本禁绝不了,市井中整日传言,当年适去郢都的时候,楚王与之密谈,说是将来后世子孙有害民之举,烦请墨家除害。
  这种谣言急剧杀伤力,不是说民众对楚王多么忠诚,而是因为民众已经越发认可了害民利民之说。
  越富庶的地方,越容易滋生墨家活动的土壤,墨家的道义也就能够讲的更清楚。
  反倒是一片乌黑的时候,人们从未见过光明,所以也就无所谓反抗;而最期待光明的,不是一片乌黑的夜,而是东方泛白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光明的时候。
  谣言、童谣,每日都在流传。
  人心惶惶,人心不安。
  前一阵有人为了逃避去当民夫而选择逃亡,被人抓住后施以墨刑,也就是在脸上刺字,为五刑之一。
  既惩罚了犯人以为警戒他人,也不影响当兵当民夫。
  然而在城中,那个被抓的人大声喝问:“我又不姓芈,我是九州诸夏之人,诸侯有国、大夫有家,楚国兴亡与我何干?”
  当街行刑,匹夫样的人物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贵族们心惊之余,对于墨家也就更恨,觉得墨家的道义和文字纸张等的传播,实在是太过蛊惑人心,竟然连匹夫都能说出一番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于是为了以儆效尤,改墨刑为劓刑,割掉了鼻子。
  结果第二天就有传言,说是这就是贵族定法法不为所知的样子,说什么刑就是什么刑,根本没有具体的律法作为标准,还是墨家的法更好一些。
  贵族们立刻派人出来辟谣,解释道:如果法律太清楚,那么不良的庶民就会钻法律的空子从而做不法之事。之所以不用成文法,那正是为了保护庶民,庶民应该相信真正的君子,这样才能让那些作奸犯科之人找不到空子可钻。
  其时城中皆笑,心说这些道理七八年前就已经在市井中辩论过百余次了,你们这些人过了七八年还是讲七八年前就已经辩不赢的屁话,当真可笑。
  民众虽怨,但是统治的秩序犹在,并没有人振臂高呼。
  因为真正想要振臂高呼、有能力组织、有威望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成为了当地的墨者或者外围成员,遵守的上级的命令,潜伏不动。
  毕竟原来上蔡就有两个政府。
  一个是明的,负责征税、征赋、徭役、惩罚。
  另一个是暗的,负责结社、讲义、教育、医疗、工商。虽然比如医疗之类的实在简陋,最多也就是一些土手段,可总比没有强。
  这本该是政府的一体两面,但却被墨家在诸侯国生生搞成了分裂。
  讲义、医疗、工商、技术,这都是贱业,本来也是贵族不管的,而真正的统治阶层正是血统贵族。
  如今这种分裂的态势更加明显,也就导致了上蔡暂时的安稳:明面的政府正在征税征赋、暗的政府一动不动,自然也就没有第三方的力量站出来煽动、组织。
  因为通讯手段的缘故,城中的墨者并不知道墨家这一次的偷袭计划,他们在楚墨开战之初接到的命令就是藏好,等待时机。
  所以哪怕是城中的墨者都不知道墨家的一支军队已经潜伏在了城邑三十里之内。
  是夜,月微明。
  四十多精锐已经潜伏在城下。
  上蔡的城墙不高,只有六七米,而且还是旧式的夯土墙。
  这些偷袭的精锐手里那些小铁铲和绳索,带着短剑和燧石短铳,都是旅中的精干力量,艺高人胆大。
  等到半夜,副旅帅带头悄悄来到了城墙下,用小铁铲悄悄在城墙上抠出一个小坑。
  他是军官,也是这支小队临死组织的墨者代表,这种事他必须带头上。
  六七米高的城墙本来就有一定的坡度,挖了几个小坑之后便可以攀附上去。
  爬上了城墙,几名按照惯例守城的楚人士卒已经睡着了,因为战争似乎距离上蔡还很远,并没有太高的警惕性。
  先上去的四个人捅死了两个楚人士兵,将绳索放下,其余人也都顺着绳子爬了上来。
  这些人蜷缩在城墙上,直到看到外面传来了几缕闪光,知道主力已经到了城外。
  传递消息的信号,是个简单的依靠镜子和青铜以及鲸油灯烛做的简易信号灯。
  这时候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他们要等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再动手,因为城中成建制的守军不多,不需要趁着夜晚冲杀造成混乱,而且夜里偷袭也确实不太方便。
  天快亮的时候,这四十多人已经分成了几个小组,摸到了城门附近。
  守门的士兵只有几个,也都已经困得不行,强自支撑着等待天亮。
  忽然间几道黑影闪过,守门的几个士卒就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留了两个活口堵住了嘴后,副旅帅带头悄悄打开了城门。


第二百一十四章 感叹
  等到东方泛白的时候,一队楚人士兵朝着这边走来,看起来是要准备换防。
  副旅帅从身后取出了火绳,就在城门附近点燃的盆火上点燃,分发下去。
  那一队楚人士卒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几个壮汉便点燃了铁雷投掷了过去。
  爆炸声一响,就是最为明显的信号,早已经潜伏在城外的那一旅立刻冲向了城门。
  副旅帅则在爆炸响声传来的时候,带队冲向了城中,趁着换防混乱的时候大肆冲杀。
  城中守军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再加上本来他们远离前线,根本没有料到墨家会奔袭数百里直接攻打上蔡。
  这四十余人从城门冲杀到了城中宫殿区,居然没有受到任何有组织的抵抗,几十人的队伍一冲就散,然后便裹挟着更多的人向后奔逃。
  最终只有三百余人困守在原来蔡国的宫殿区,偷袭突击的这四十多人才停下。
  太阳升起的时候,这一个旅已经突入了城中,控制了城中的大部分。
  几个连队驻守在城墙和城门处,剩余的则包围了剩余的三百多楚人。
  内城还未攻下,墨家上蔡县政府已经在城中挂牌成立,原本潜伏下来的、亦或是身份秘密的墨者纷纷站出,很快就井然有序地将城中的情况组织起来。
  民众既不惊慌,也不讶异,仿佛早已料到一般。
  不少人甚至跑到了军队附近,不说箪食壶浆,但却很熟练地售卖起来他们家中的东西,因为他们知道墨家连守城的时候拆个房门都给会登记赔偿,这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传遍天下,更遑论现在。
  民众不断售卖货物,而且还收纸币,因为纸币在这里意味着硬通货——可以买盐、铁、布这三大件,至于能不能换成黄金,民众并不关心,那是泗上大商人要关注的事。
  甚至有贩卖樵木者主动建议说,内城的城门都是木头的,要不然多买一些柴草堆积起来放火烧开内城的门,他可以给墨家一些优惠,便宜一些云云。
  ……
  内城之中,负责驻守城邑的贵族带着从奴家臣们想要做最后的抵抗,手下还有三百余人,但越来越多的本地人逾城逃走,无论如何也是守不住了。
  外面墨家的军队已经开始准备进攻了,看着城下民众正在帮着堆积木料柴草和砂石,人声鼎沸,内城上的贵族只能长叹。
  作为参与了宫廷政变的贵族,他受封为上蔡县公。
  早在政变之初,他就建议说要好好看看墨家的书,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要分清楚。
  现在的楚国,对贵族而言,谁是敌人?庶农工商都是敌人,至少是不可以信任的那批人。
  争取民心,怎么也争不过又有义、又有道、关键还有钱的墨家。
  因为贵族不可能放弃自己存在的基础,没有封地、宗法制和公田劳役的贵族就不是贵族。
  与其这样,不如好好对待贵族自己人,给予更大的利益。学齐国也好、复礼法也罢,但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的屁股坐在哪。
  不然的话,贵族能给民众三分的利,墨家能给八分,不能用利益来诱惑民众,否则今日有利便跟你,明日无利便反你,那是不行的。
  再者争庶民农工之心争不过墨家,那就不如彻底放弃,真正地建立一个贵族的乐土。
  比如上蔡,就不应该延续原来的政策,而是应该强制收回土地,武力征服,重新划分给士阶层,只有这样这些新得利的士才知道为谁而战、为何而战。
  至于可能的反抗,就应该依靠屠杀来解决,毕竟民众软弱,只需要杀掉带头的,剩下的就都老实了。
  此时被困的上蔡县公贵族出身,年纪也不过四十,自小就读了很多墨家的书籍。
  因为楚国不少贵族和墨家的关系密切,比如附近阳城的阳城君,就和墨家的头目之一的孟胜曾经关系极好;墨子是当年在大梁城战死的鲁阳公的师友;公输班和墨子关系非同寻常……
  他略大后,泗上的纸张书籍已经开始出现,适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掌握宣义部,墨家也开始在泗上慢慢崛起。
  各式各样的文章,通过纸张和印刷术的垄断,在市井间打败了那些依靠嘴传心教的其余诸子;融合了后世之多思潮的学说,击溃了在这个社会转型期那些对社会发展错误的认识;技术进步和不知从何而来的良种高产作物铸造了一种墨家道义和吃得饱的关联……
  他也看了不少。
  但和有些贵族庶子不同。
  某些贵族庶子看了这些墨家的书之后,脑子一热,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坐在了哪里,居然真的相信了平等兼爱同义之类的说辞。
  贵族庶子搞不清自己的屁股坐在哪,还算可以理解,毕竟宗法制之下,庶子也是低嫡子一等的。
  可最让他差异的,是一些明明有嫡子身份的贵族,居然也信了墨家的那番话,居然也真的开始考虑庶民得利之类的事。
  他则不同。
  他看了墨家的很多书,初看之时,顿觉醍醐灌顶,原先一些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顿时想明白了,然后逆而用之,清醒自己的屁股坐在什么位置,然后将墨家那番关于矛盾利益的观点接受之后,逆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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