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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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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不到百年,这一套军制已经完全落后于泗上的军制,中原地区原本的组织术水平配合上新的军制,越国陆战其实已经一家中原诸侯都打不过了。
  越国曾能称霸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落后。中原地区发展的太早,国野之别的国人公民社会过早解体忙于内斗,才使得越国短暂地强势了一阵,但一旦不能豪取天下其先天不足的弱点就会展现无余。
  越国所能依赖的水军本是一项优势,奈何墨家钱多工商业发达,越国造一艘楼船泗上就造两艘三艘;越国的楼船上穷嗖嗖地装上大弩,泗上便在楼船上装上数量几倍的铜炮;越人天生会游水撑船,泗上就强制服役训练桨手;越国征召会撑船的渔夫,泗上便用钱养一支常备桨手。
  况于就算水战获胜,又能如何?大江虽险,可是步卒想要过江也不是过不去,再不济调动兵力至七闽地,北上破越。
  消极避战,保留水军实力等待天下有变,那也不可能。墨家的水军有炮,越国缺乏一个可以保护自己战舰的炮台港口,无处可躲。
  越王翳长叹一声道:“唯有一战,别无他法。”
  “南迁躲避,可七闽南海俱是墨家所有,南迁已不可能。楚国内乱,纵然有心援我却也无力;晋秦战于西河,齐人如何敢孤军干涉直取泗上?”
  “可墨家给我的条件是什么?放弃一切封地,放弃一切对封地之民的权力。或者为庶民,或者……用船将我们送到七闽之南的大岛上,以为新越。”
  “可没有封民,只有封地,便有新越又有何用?”
  这是墨家给出的最优惠的条件:只要越王投降,就可以作为公民生活,甚至可以因不战利民之功,每年发点钱;要么就将越国的王族、贵族统统送到台湾,重新体验一下当年祖先披荆斩棘已有尺寸之地的感觉,但是民众一个不给。
  只给地,不给人。
  如果不接受,那么就说明贵族们还想要维持剥削封地农夫的权力,那不是纯粹的贵族,想当纯粹的贵族必须和经济基础剥离开,对此墨家是支持的,也不能说因为是贵族就要迫害嘛——如果世上有纯粹的贵族精神,并且这种精神是永恒不变的最高道德,那么就该和剥削食利分开,保留贵族的身份,取缔贵族的封建权利和人身依附,送去岛上一人发个农具发几斤种子继续当纯粹的贵族,以延续贵族精神。
  并且时常组织人参观,如果剥离了经济基础而贵族精神还存在,在荒芜之地开垦狩猎还能保持贵族道德,那么墨家就承认自己之前的言论有错。
  其实这等同于断绝了越国贵族们媾和的心思。
  墨家则是因为文化更为先进,有自己的人才培养体系和一整套新法理和新统治方法,墨家觉得这些残余的贵族已经是废物了,要之无用,也不需要他们参与新政权的建设,自然不留余地。
  三十年前可能要求着贵族出仕,否则偌大的地方无法控制,而现在内部培养的文化人口排着队等着当官,贵族们毫无价值,又占着土地,留之何用?再说已经彻底和旧世界翻脸了,善待贵族学什么三恪之礼,旧天下的贵族们也不会拿墨家当自己人,便也就无需遮掩。
  流放到台湾,当然不会死,甚至还有土地,可问题是没有人的土地,贵族要来何用?剥削的永远是人的劳动,因为财富是劳动产生的,而不是土地。墨家就是要扒贵族的皮,断他们的根。
  再说越国的识字人口基本都是大贵族,这些人是当地文化的传承者,潜在的分裂分子,肯定要想办法弄没的,不然如何同义?
  既是已经逼到了这个份上,这一战已经是想投降都不行了。
  越王翳便问胥蠋道:“胜算几何?”
  大夫胥蠋摇头道:“若论水战,胜算三成。若论国战,几无胜算。此时风向难定,南北风多变,欲少胜多,唯有火攻,却因风向不可行。”
  “水战相搏,墨家楼船卒射手又多,肉搏之兵多是以前墨翟教授的备城门士所授,剑术也高。”
  “论及士气,纵然士与大夫食君之禄为封地拼死一战,奈何卒难用命。”
  “未虑胜,先虑负。墨家水军若负,依旧可以从别处过江而灭越,无非晚一些时日;我军水战若负,则今岁腊月难祭宗庙矣。”
  越王翳点头同意这种绝望悲观的看法,问道:“你莫非也支持众大夫所言若败则亡楚之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列阵
  对于这一战,越国王族贵族们悲观失望者极多,都在想办法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很多人想的就是让舰队在前面拖延下时间,赶紧投降楚国,趁着现在道路还通,放弃在越国的一切,携带金银珠玉逃亡楚国。
  大家都是贵族,总归还有一样的敌人,楚国应该会接纳,而且还给了楚国一个占据越国的法理。
  可越王翳并不想逃。
  他这一辈子从野心勃勃沦落到守冢之犬勉力维持,一切都是因为墨家在泗上崛起。
  越国从勾践时代北上称霸的梦想虽然早就破灭、虽然早就实力不济、虽然早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可终究是在他的手上表露出来的。
  他恨,所以他想一战殉国,无非是死。
  当年夫差被俘,勾践给过夫差机会,还可以给他百户之民,可夫差仍旧上吊自杀了。
  自己纵然没有先王勾践之勇之谋,可他也不想去楚国做个臣子。
  面对着这种失败绝望的情绪,越王翳只是挥手道:“尽力而为吧。”
  胥蠋告退,越王翳擦拭着自己的铜剑,叹息一声。
  ……
  五月初五。
  长江口。
  微东南风,水却向东。
  万里无云,江面无雾,一大早便鼓声咚咚,沿江呼喝。
  墨家是攻方,越国是守方。
  墨家的水师将船队布成了一个右寡而左倍的阵型。
  十七艘大型楼船中的四艘部署在了右翼,也就是江水上游的方向。
  右翼的四艘大楼船不是成平面一线的配置,而是纵队成型,用以掩护右翼。
  各色小船游弋在四艘楼船的后面。
  中军有楼船八艘,一线铺开,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后,其余小的帆桨船跟在后面。
  左翼是剩余的五艘楼船,前面三艘,后面两艘压阵。
  布阵谈不上知己知彼,最多算是扬长避短。
  这是一个明显的借风而弃水的阵型,作为主攻一方,很难在越国水师的前面抢到水文上游,因为墨家的楼船更大一些,行动略微缓慢。
  所以放弃了水文上游,而争取上风向。
  其目的也是中军对抗,以左翼击溃越国舟师的右翼,依靠左翼的楼船抢占上风向,切入到越军中军,形成包抄。
  大船在前,一个是为了接战之前可以发挥一下火炮的优势。
  另一个就是因为楼船过大且有撞角,而且居高临下,所以越国要么派楼船对抗,要么只能派出小的帆桨船避开楼船的冲撞,从一字排列的楼船的缝隙中切入到后面。
  以楼船作为天然的分割物。
  因而布阵便是大船在前,小船在后,以大船为中心,有点类似于车战之阵中徒卒在后的布置:一旦越船穿插进来,墨家的小船就要围绕着大船展开战斗。
  这种布阵的意图很明显,但往往越明显的意图越容易达成,奇谋诡计那是战略上用的,临阵之时靠的还是阵型对抗和对稍纵即逝的战机的把握。
  除了这些很明显的意图外,墨家这是准备全歼越国舟师的阵型,因为这种情况下越国肯定是要抢水文上游。
  越国必要防止有兵力优势的墨家舟师在右翼抢占上游,从而形成顺江而下的局势。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墨家舟师的左翼抢到了上风向,并且完成了对越国舟师的包围,那么越国舟师连想要战败溃逃的路都没有。
  这也正是墨家的目的,这一战不是为了此时灭越,而是为了彻底毁掉越国的水军,从而彻底控制长江,为下一步攻楚做准备。
  江面南侧。
  楼船上,大夫胥蠋侧耳倾听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鼓声,平展着双臂,等待着自己的从士给自己穿戴好花了大价钱从泗上买来的铁甲。
  这是水战很有用的装备,尤其是混战的时候,往往能够救命。当然,价格也很昂贵,据说贵族们买这一套甲的价钱,足够泗上训练两个武骑士或者六个轻骑兵或者三十名持枪的方阵火枪手。
  “听到了吗?鼓声很有章法。”
  身边的从士精于水战,静下来倾听之后道:“是的,很有章法。正在缓缓靠前,桨手们在保存体力。”
  “他们的吃食很好,有糖,有猪油,有鱼。长久作战,我们的桨手划不过他们的。”
  胥蠋笑道:“你忘了,他们还有铜炮。临江水战,曾经弓弩最佳,现在看来并不是了。”
  从士问道:“君子以为,此战我们会胜利吗?”
  胥蠋摇摇头,然后很坚定地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无非死尔。”
  穿戴整齐后,他和几名贴身的从士登上了楼船顶部,这边的鼓声也开始敲击。
  鼓声敲击是在指挥桨手的节奏,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
  拿出昂贵的铜错金外壳的望远镜,胥蠋看着远处的墨家舰队,观察了好半天,喃喃道:“很有章法,不快不慢,一直在保持阵型。”
  水上作战,很容易观察到对面的阵型,这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对面墨家的舟师大舰在前,小船在后,密密麻麻,用一种不是太快的速度尽可能保持着阵型向前。
  胥蠋观察了许久,指着远处的墨家舰队的左翼道:“我们唯一获胜的希望,就只能是依靠他们的左翼犯错了。”
  “这是唯一获胜的可能,引诱他们的左翼脱离中军,露出空隙,吃掉他们的左翼。”
  身边的谋士道:“如果他们并不犯错呢?”
  胥蠋沉默,没有回答。
  如果对方不犯错,自然一点机会都没有,只有失败一途。
  墨家摆出这种阵型的意图很明显,可即便这么明显,他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犯错这一个可能上。
  所谓名将,也不过是在战场上抓住机会,以点破面,以多打少,可现在的情况是墨家三军的兵力都不是他能够轻易吃下的,再多的谋划也就没有了意义。
  唯有一种可能,在东侧后方保留一支船队,使己方右翼和墨家处在水文下游的左翼交战诈败,引诱墨家舟师的左翼脱离大队,露出空隙,使得中军无法支援。
  一旦露出空隙,将那部分伏留的船队借助风向猛冲上去,自己帅军从空隙穿插过去,击溃墨家舰队的左翼,从而露出空隙,从侧后包抄,利用混战乱战的机会,摧毁墨家的小帆桨船,退离战场。
  如果对面学乌龟鳖鳌,就是保持阵型不乱,也不追击,也不求功,那自己便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能够调动的兵力并不多。
  墨家在右翼部署了四艘楼船,不是一线排开而是成纵列,明显是在保护自己的侧翼。
  但胥蠋不能不管墨家的右翼。
  如果不管,墨家的右翼既可以作为侧翼防守,也可以转为进攻阵型,抢占了水文上游,顺流而下,自己也必败。
  所以还必须要分出兵力,依靠桨手和风力抢占水文上游,也就是出现在墨家舰队的右翼,威胁其右翼,不要让他们迅速地转为进攻阵型占据上游,顺江而下直插他的侧后。
  中军的话,兵力相差着实有些多,单单一个中军的楼船数量就比越国现在舰队中的楼船数量更多,中军突击是不可能的,只有拖住。
  左翼要盼着墨家犯错,可也需要想办法引诱他们犯错,想办法让他们追击,从而撕开左翼和中军的缝隙,以至于可以包抄。
  其实这样一来,即便获胜,也必是惨胜。
  但有一样好处,舍弃了水文上游的侧翼,剩余的舰队可以顺流逃走。
  如果能够搞掉足够多的墨家小帆桨船,那么墨家短时间也不会发起进攻,楼船需要小船的保护,按照经验来说是这样的。
  因为他在自己的左翼部署了两艘楼船,和五分之一的剩余船只,用以快速地抢占上游,从而和墨家的右翼缠斗,不要让他们抢占上游包自己的侧后。
  中军部署的比较薄弱,但是厚度更大一下,是为了开战之后缠住墨家舟师的中军。
  一旦右翼诱敌成功,一旦墨家舟师的左翼开始追击露出了缺口,那么就可以让中军的后方兵力全力从缺口切入,先吃掉因为追击凸出的墨家左翼。
  “击鼓,进军!”
  高声喝令,号角悠扬,壮汉赤着上身,露出了身上的纹身,咚咚地敲着战鼓。
  底舱内的桨手听着号令,摇动着沉重的船桨,喊着号子。
  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是最听话的一群人,只需要听从命令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至于说外面的胜负如何,他们看不到,也不知道,这是水战越国最大的优势:陆战中诱敌之策玩不好就容易被人趁机突破,水战桨手看不到外面的战况,这倒容易做到。
  楼船之后,大量的小帆桨船也在向前划动,这些小船是战舰,都是简单的双层。
  下面划桨,上面有一层隔板,负责肉搏的水军就在隔板之上,一旦接近敌人就怒射几发弓弩,靠近后互相砍杀。
  这种水战的空间狭小,故而也就特别的残酷,没有退路,要么死,要么降,要么获胜。
  混战之后,断手、短脚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落入水中虽然能够苟活,但最终获胜控制战场的人才有资格处置那些落水逃亡的人。
  楼船之上,一群剑士身穿重甲,围绕着胥蠋身边。
  船舱上层,是弓手和火枪手,还有两支大弩。
  这些弓手身穿皮甲,有些是祖传的犀甲,腰间还携带着短剑或者短斧,这是精锐,多为君子。
  下面的甲板上则是一些矛手和弓手,还有负责勾住对方船只的钩拒和木梯。再往下才是只需要听着命令摇动船桨的桨手。
  越人善行船,波涛翻覆,如履平地。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临江水战(上)
  墨家舟师的左翼,余皇号上。
  这艘原本隶属于七闽南海的主力楼船如今作为舰队的最左翼。
  顶层的铜炮已经装填完毕,鼓声咚咚,桨手们保存着体力,使得原本速度就慢的大楼船更加缓慢。
  余皇号的前面不远处,有三条小船,这些船就像是围绕在大鱼身边的小鱼,主要是为了防止对面的纵火船。
  纵火船速度很快,船很小,对付这种大船最是合适,虽然十有八九会死在半途,但只要成功一次就赚了。
  所以要对付这种纵火船,大楼船前面必须要跟随一些速度极快的小船。
  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要提前钩住那些纵火船,或是给他们驱离,或是砍断风帆,或是直接炸毁。
  然而越人并没有使用纵火船,而是选择了直扑过来,想要用贵族的充沛武德狭路相逢勇者胜。
  中校船长在楼船的最顶层,身边有火枪手负责护卫。
  越国的船只距离最近的只有百五十步的时候,在楼船前端的火炮开始射击,波涛翻覆之下,射击的准确度很低。
  但还是有两艘越国的小船被击中,而且后面的船只不得不避让开船头,下意识地朝着两侧躲避。
  两次射击之后,越国的船只已经靠的很近,鼓声变得急促起来,一直缓缓前进的楼船开始加速,借助自己的巨大身板,朝着一艘越国小船撞过去。
  几艘越国的小船靠近,相对于楼船而言极为低矮的船身使得越国的士卒难以对楼船顶部形成有效地威胁。
  火枪手屏着呼吸,等到越国的小船靠近到四五十步的时候,勾动了扳机。
  第二层甲板上的火枪手还在使用沉重的淘汰下来的重火绳枪,用支架固定,这样的重火绳枪可以射的更远。
  大部分的越国的小船绕开了余皇号,因为正面撞上即便不被撞角撞碎,也会被上面的钩拒和梯子缠住,人数差距太大,又是仰攻,根本没有胜算。
  越国唯一获胜的机会,就是迎着火炮的射击,突入到楼船的后面,和墨家舟师的小船对抗。
  如果能够完全毁掉墨家左翼的小帆桨船,那么依靠速度优势,或许还有机会。
  火炮的数量和质量,都还不足以成为帆桨船水战的主力。
  砰砰的响声不断传来,真正残酷的肉搏战已经开始。
  墨家舟师的小船开始加速,围绕着楼船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梅花阵,借助楼船上的火力掩护,和越国的小船展开了肉搏。
  侧后方的一艘墨家的小帆桨船避让不及,被一艘越国的小船黏住。
  船上的士兵高声呐喊着,这边用火枪射击,对面则用弓箭还击。
  轰隆一声撞击之后,两艘小帆桨船勾在了一起,越国的军官希望靠近肉搏,而知道已经无法避让的墨家小船也选择了迎上去肉搏。
  两艘船接战之初,双方都已经有三十多人丧失了战斗力。
  十余名墨家的习流军士被越人的弓箭近距离射中,越人那边也被火枪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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