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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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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烟雾缭绕的车阵之内,阙与君的死士们惊慌失措,不住咳嗽,眼睛被烟熏的生疼,却又不敢离开。
  马镫在赵国出现后,几次交战已经深入人心,离开车阵在外面被有马镫的骑兵追杀,茫茫荒原,必死无疑。
  带队之人,乃是阙与君的门客,之前的两次交易都避开了墨家的巡逻队,获利颇丰。
  其实获利倒在其次,主要还是为了马匹。马镫的出现,让贵族的私兵死士朝着骑兵的路子走去,阙与君正在组建自己的骑兵。
  这不只是阙与君的事,阙与君的势力在赵国不算大,不可能谋求君位。
  但是,赵侯如今的身体一天差过一天,公子章与公子朝之间的继承权问题也就愈发的不能忽视。
  公子章,是烈侯赵籍之子。如今在位的,是烈侯赵籍之弟,公子朝却是如今赵侯之子。
  赵国的许多贵族和大臣,都是赵籍时代的,难以清洗,当年是因为公子章年幼,于是兄终弟及。
  可这几年,公子章逐渐长大,身边门客中又有几个着实的才俊,名声威望渐高,不论是继承顺位还是威望名声,以及贵族大臣的支持上,赵侯一薨,即位的就该是公子章。
  可赵侯也有儿子,明面上不敢立公子朝为继承人,暗地里仍旧施展了不少动作。
  现在赵侯生病,公子朝已经准备等到父亲一死,就发动政变。据说已经和魏侯击有了联系。
  赵国内部风云激荡,阙与君需要更多的战马来供养自己的死士骑兵,也需要更多的利润。利润最多的,自然就是刀剑、马镫这些违禁品,若是别的,人家林胡娄烦各个部族直接在高柳交换就是,何必冒着风险与他们交易?


第三章 科班出身的骑兵
  这一次前往交易,不只是简单的物物交易。既然货物可以交易,那么战争和政治能不能做交易呢?
  只是没想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还是被高柳的墨家骑兵发现,被困于此。
  车阵之外。
  庶俘芈安抚着因为即将参加战斗而略显兴奋的白星,摸着鞍囊里的火药铁雷,自然地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接触这东西的时候。
  潡水之战他父亲俘获越王翳的那一年,他已经八岁,已经开始在村社的学堂上学。
  教他们的“先生”其实比他大不了多少,只是学了四五年,学会了认字和数数,就作为先生强制安排到各个乡村的学堂。
  那时候上午需要学习文字、数数、天志自然常识。
  下午的时候,多半就是列队,由村社里的老兵教授他们队列行进,拿着小木棍作为短矛,练习基本的打架技巧。
  那时候家里的马刚刚生了个小马驹不久,父亲出去打仗,也无人管他,伯父去饮马放马的时候,他便爬到马背上,摔过几次,却也不怕。
  那时候要求是要接受四年最基础的教育,据说除了义师的费用,墨家投在教育上的钱是最多的。
  比他更早一批上过学的人,多半都被强制成为了教师先生。哪怕只认得五六百字,能够算一千之内的数,都多半强制被分派到乡村间的学堂。
  墨翟去世的那一年,庶俘芈记得自己正好毕业。那时候制度严苛,毕业的孩子若是认字少于四百,家中要被罚钱罚粮的。
  他那时候在村社里成绩极好,毕竟自己的叔叔庶轻侯是很早就跟随适学习的弟子,年节归家的时候也会讲许多他从未听过的事,有时候也会教他一些东西。
  就这样上了中学,中学已经不是强制的了,而是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但是,在村社学堂中学的最好的那批人,依旧是强制去的,墨家会提供钱和住宿以及平日的花销。
  当时有种说法,说是宋国贵族的粮食、越国贵族的稻米,被墨家的作坊骗走,供养了泗上庞大的贱民学生团体。
  庶俘芈在村社学堂里成绩还好,可相较于整个泗上的孩子而言,便没有那么好。家中倒是足够让他上完中学,成绩也算可以,又在中学学了三年。
  三年就是一个分野,学的更好一些的,会进入更好的学堂,继续学那些颇为深奥的学识,那样的学堂里,适的弟子们会常来教授,有时候适本人也会来教几次。
  非是顶尖的那批人,则会被安排到不同的学堂去学一些“安身立命、有利于天下”的技术。
  稼穑、木工、铁匠、冶铁、石匠、陶匠、医术、教师……种种不同的分类,都是为了将来能够有些本事,做的比父辈们更好。大部分都是半工、半读的形式,早早就开始在农场或是各种作坊中学习技巧。
  而庶俘芈则选择进入军校,成了泗上基础军官学校的第三期学员,本来他想学炮兵的,但是几何九数的成绩不是太好,所以只能去了骑兵科。
  军校学堂的生活极为严格,出操、队列、几何这些东西学完,还要进行一系列的“道义”课。
  也就是在军校中,他第一次接触到了可以炸死人的铁雷,虽然火枪早就摸过。
  这东西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天下纷争的战场中,商丘是这东西第一次在战场亮相的地方。
  那时候还会引动楚人惊慌以为天雷。
  可等他出生之后,火药之类的武器在泗上尤其是沛县早已经司空见惯,他是在一个“火药时代”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新生一代,从未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鬼神之力。
  在他眼中,这就是个杀人的武器。就和父辈们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对于弓、弩或是戈矛的认识一样。
  理所当然,习以为常。包括墨家的平等、兼爱之类的想法,也如这火药一样,在年轻一代中不需要讲是怎么推出来平等的,他们自然会觉得平等才是自古以来理所当然。
  在高柳,这些火药也常用。那些修筑的边堡,时常会和林胡娄烦的部落发生冲突,那些特殊形状的堡垒配合上大炮、火枪和铁雷,往往二百多人,就能守住上千人的进攻。
  连队中的那些壮汉也都见过,而且许多人也用过。
  在这里的铁雷经过了小小的改良,依旧是圆滚滚的形状,但是会用皮子做出一个环索,投掷的时候更便于发力。
  几声火枪的爆鸣,将庶俘芈从愣神中唤回,他晃了晃因为穿了三层皮甲而有些不舒服的肩膀,跨上马,将火绳缠绕在腰间。
  身后七人也都上马,开始缓缓地朝着浓烟遮蔽的车阵的侧翼运动,这时候不能骑快了,要先爱惜马力。
  胯下的白星早已经习惯了冲锋,感受着主人的动作,优雅地迈着细碎的小步,做全力冲锋前的热身。
  庶俘芈看了看烟雾遮挡的车阵,之前细心观察过一株灌木,那里距离车阵只有十步的距离,那是能够将铁雷投掷到车阵内的最佳位置。
  所以这需要极好的骑术,更需要骑术极佳者在前面领队,一旦冲起来想要折返方向就很难控制。
  若是近了,可能会冲到车阵边上,被里面的人杀死。若是远了,又未必可以投掷进去。
  他小心地计算着距离,右手从鞍袋中摸出一个铁雷,后面的人也都照做,然后双腿夹住马腹,屁股像是虚坐在马鞍上一样,脚下的青铜马刺轻扎了一下坐骑。
  一直压着速度的马儿等来了战场上最让它们兴奋的刺痛,展开四蹄朝前狂奔。
  庶俘芈点燃了火药雷上的引线,早早在距离那株灌木还有二十多步的时候就控制着马匹准备转向。
  之前加速的角度决定了马匹转向的时候需要一段距离,这是他在军校骑兵科学的东西,其实那些常年骑马的人也知道,只不过靠的是自己死里逃生的经验,而他靠的是总结出来后可以传授的经验。
  就像是一段诡异的曲线,那株灌木附近是马队距离车阵最近的点,而在那个点之后,马匹会像是被甩开一样远离。
  距离越来越近,庶俘芈左脚勾住马镫,身子向右倾斜,将铁雷的皮索紧握在手里,身体向右弯成一个弓形,借助腰间的力量,猛喝一声将手中的铁雷投掷了出去。
  既然已经投出,那就不必再看,借助中心的偏斜,拉着马的缰绳开始转向。
  “够他们受的了。”
  庶俘芈心想,二百多人围在车阵之内,正合铁雷的爆炸。
  身后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他也纵马逃离了弓箭的射程之外。勒住马,重新整队,若是敌人不散那就继续用这种回旋的方式投掷。
  然而等他勒住马,收拢了身后七人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从烟雾中跑出来,零零散散四处奔逃,少说也有六七十人。
  看看远处,发现连队的骑兵已经追上去发动了突击。
  庶俘芈心想,看来不用扔了,我们用车阵,那是因为我们自己有炮,而林胡没有火药,你们只知皮毛就学我们,岂不是削足适履?
  他冲着身后的同袍下了一个追击的命令,眼睛盯住了前面正在逃走的一个人,抽出了铁剑,掉转马头朝着那人追去。
  那人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奔跑中还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回过头去继续跑。
  “没有阵型的步兵,在骑兵面前就像是被屠宰的羔羊。”
  这是庶俘芈在军校学到的一句话,他纵马向前,悄悄拨转马头,行进到了逃跑那人的右侧。
  这是厮杀中的本能,骑兵厮杀,右臂的位置很重要。正常交战的时候,对冲过来,双方都是各自的优势手臂对敌。
  但若是乱战之中,无法突出马速的时候,就需要靠各自的骑术,利用阻挡敌方马头、用马挤压对方的战马,抢占优势手臂位的方式。并排乱战,武艺相当,谁能抢到左边谁就获胜。
  追杀之中,自然不必考虑太多,但是战斗中磨砺出的本能,还是让庶俘芈占据了右侧的位置。
  马头抵达那人身后的瞬间,庶俘芈弯腰以剑划过那人的脖颈,就像是在家里砍树枝那样。
  轻微的反震让他暗骂了一声,心道:“别是砍到了骨头,崩了剑刃,到底还是用的不熟练……”
  念头一闪而过,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被砍中的那人,正在地上抽搐,想是活不了了。
  “可怜的人。你为何而死?”
  低语一声,为那个还在抽搐尚未彻底断气的人感到不值。两个人素未谋面,却在互相杀戮,幸运的是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杀人,可那个被杀的人却不知道为何而死。
  回过头,没有去管剑上的血,又去追杀下一个。
  ……
  烟雾消散,车阵已毁,留在里面没有逃走的七十多人选择了投降,之前跑出去的那些人多半被砍死,剩余的也都投降。
  庶俘芈擦了擦剑,操控着马匹,从连接车厢之间的绳索连接处纵马跳了进去。
  连队的几个人将那些投降的人绑好,打开了一个车厢,里面露出的一堆堆的铁制马镫,还有一些箭镞和刀剑。
  这些东西都是胡人急需的货物,在高柳互市中也根本买不到,单从这数量上,足以判处这些人死刑了。


第四章 边堡
  车阵中的头目已经在攻破之前自刎,临死之前还毁掉了一些账目和印信。
  庶俘芈在自刎那人的身上翻了翻,也没有什么东西,旁边连代表正在那大声喊着,让同袍将这些连接到一起的车解开,套上马匹,快点离开这里。
  连长在分配几个人在外面十里之内警戒,以防有人突袭。
  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战斗,这些人打的多了,也就没有当回事。
  连长分派完任务后,来到庶俘芈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真是可以,这一次又立下一功,想来升上士是稳了。”
  上士,借用的是原本周礼和此时天下主流的一种称呼,与天下其余地方的上士不同,其实这个“士”,类似于后世的尉。
  只不过此时各国的“尉”都是上层官职,如赵国的贤臣荀欣,做的就是“中尉”,乃是赵国的中央官员,主管推荐贤才,所以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误会,墨家内部的军衔是以士做尉。
  本来,士在原本战车时代管辖的也是一个战车,以及后面的一百二十五名徒卒,墨家的士官一般也就是担任司马长和连长之类,管辖人数上正合适。
  上士,已经可以做连长或是连代表了,庶俘芈来到北境高柳才一年多,才能和勇悍众人有目共睹,这积累功勋升迁的速度却也足够快。
  他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心道老头子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参与了商丘之战将矛尖抵近到楚王五尺之内,我这点功劳回家可没什么可吹嘘的。这点事若是回去在酒桌上说说,老头子必定会又谈他当年如何抓住越王翳的事……
  想到老头子捋着胡子、喝的半醉的模样,庶俘芈忍不住笑起来。
  连代表走过来叹了口气道:“里面的马镫、铁剑和箭头,足够杀一批人了。回去后还不一定要怎么样呢。”
  阙与君那是赵国的封君,天下的旧规矩是刑不上大夫,这件事肯定要引出一大堆的问题。
  庶俘芈却不以为意,说道:“回去再说。屈将子自会解决。我本想着,这一次咱们把车队里的人都抓住了,一个没跑,不如等到咱们支援的人到了,咱们押送着这批货物去过修水,诱骗那个和他们交易的部族……”
  连长眼睛一瞪道:“算了吧,回去再说。整队!整队!准备回去。”
  庶俘芈笑了笑,也不坚持。露出来白森森的牙齿,脚后跟磕了一下白星的腹部,自去整理自己的那二十五人。
  一路无话,等距离边堡还有五十里的时候,终于遇到了支援的队伍。支援的队伍来了三个连队,还有两门小炮,远远地看到了庶俘芈等人押送着俘虏和车辆,领队的那个忍不住笑骂道:“你们运气倒是好,偏生让你们遇到。若说你们自己能解决,又何必让我们走这五十里?”
  远远就已经清点了人数,也知道敌人有二百多,看样子连队只有几个受伤的,损失极小,战果极大,便能笑出来。
  连长过去说了一下大概的战斗过程,带队的副旅帅冲着庶俘芈招招手道:“你小子脑子够灵,回去后和连里的人把这次战斗的经验总结一下,写出来交上去。”
  副旅帅是泗上的墨者,非是当年商丘之战前的老墨者,但也是潡水之役之前加入墨家的那一批,在泗上的时候庶轻王的名字如雷贯耳,自然知道庶俘芈的身份,更知道庶俘芈的名字是适给取的。
  庶俘芈本人也争气,在高柳这段时间,屡立功勋,出了名的胆大心细脑子灵。
  副旅帅看着笑吟吟的庶俘芈,笑骂道:“刚才我听你们连长说,当时你想着诱骗那个交易的部落?要我说,你的胆子还是小了点。”
  “既然边堡必然出兵救援,当时你就该把意见提出来,让你们连的骨干讨论一下。真要是去了,这事也就做成了。现在你们都到了边堡五十里内了,想来交易的部族也走了……”
  又说笑了几句,便整队前行,一如平时行军那般,即便在边堡五十里内,仍旧派出斥候侦查四周。
  到第二天傍晚,队伍终于回到了边堡,四周成片的荞麦、莜麦、玉米和土豆,郁郁葱葱,一股奇特的清香在边堡的四周荡漾。
  夕阳斜挂,星芒形状的边堡仿佛一个黑黢黢的怪兽,向四周伸出了触手。高高的炮台上,几门铜炮在闪烁着光泽。
  铜炮之下,便是和平。
  附近的农夫悠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时不时有人冲着队伍行礼,这些人保护着附近的安宁,也保护着他们的希望。
  一条从远处引来灌溉的河流,诉说着这些民众改变山川的力量,边堡附近的村社已经点燃了熏蚊虫的篝火,几辆马车吱吱扭扭地从道路上颠簸。
  七年前开始在这里种植玉米土豆、莜麦荞麦,还有一些豆类,这里尚且不能两熟,但是配合上马耕、轮作、堆肥,这一片原本是放牧草原的地方,开始有了农耕的生机。
  在这里,墨家的政策极为激进,不只是大规模吸收赵地逃亡的农奴,还针对草原上的部族来增加人口。
  这时候部族的规模很小,远没有到匈奴整合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部族,以一种“封建农奴”制的方式进行着统治。
  部族的首领,拥有全部的财产,牛羊马匹之类,牧民只是帮着首领放牧,归属权仍旧是部族首领。
  在草原上,单独的牧户会死,必须有一个首领,或者说迟早会被虏获成为首领之下的部族成员。
  草原上的风俗,也是中原不同,所谓“壮者食肥美,老者食其馀。贵壮健,贱老弱。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
  娶嫂子弟子、娶后妈,强者吃肉弱者吃草,自古以来似乎便是如此。
  随着七年前墨家开始在高柳经营后,在草原牧民那里便有了完全不同的两种“外号”。
  一种是“湖上的暖阳”,另一种是“肮脏的黑鼠”,这两种称呼的区别,自然源于草原上社会地位的不同。
  几次作战,不少小部族的首领被杀,以阶层斗争普遍适用的价值观,移风易俗,争取草原部族里那些牧民的支持,教授他们农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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