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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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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组织力很难打街巷战斗,而城墙一般又是城内的制高点和象征物,一旦城墙被攻破,等同于破城。
  那名回报的越人士卒回报的更为邪乎,只说仿佛一道惊雷,直接把城门劈塌了……又说见到城门木料飞起三五丈高,人为齑粉……
  这不需要扯谎,鸷在内城也能听到,只是他不敢相信墨者这么快就能破城。
  实际上,昨天他已经对守城不抱任何指望了。
  城下列阵齐整,他也只在越王身边精锐君子军那里见过这样的步卒,便知道凭借自己手中这些人根本守不住滕城。
  出城野战,更不敢想,那墨者的名声他是听过的,守城时候经常反击,焉能不防?
  所以昨日他已经在思索撤走的事,只是没料到墨家昨日说今日破城便真的攻破了城墙,实在是出乎意料。
  南北两侧河上的桥梁前日围城之前就已经被他焚毁,但是墨家只在一面猛攻,东北角并无一人,他原本想的突围方向也正是东北角。
  过滕城东北向倪子国逃窜,越人势大,齐侯臣服,泗水诸侯更是不敢反抗。到时候只要逃到那里,就可以入城,还可以索要粮草,不怕那倪国不提供。
  两国相聚不过几十里,墨家看来也只是为了攻破滕城,所以才选择在一侧猛攻。
  鸷本想着看看墨家攻城的手段,若能苦撑几日在逃,总好和越王交代。越人残暴,父子兄弟尚且残杀,况于贵族臣属,又丢了封地,毫无根基,总不能一天就跑,守几天也算是个交代。
  可没想到墨家说今日破城就是今日破城,都是墨者守信,可那曾想这样的事也可以守信呢?破城,难道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简单吗?
  守是守不住的,内城不用想,也根本不如外城坚固。墨家义师破外城惊天动地,也就宣告了内城不可守。
  好在……墨者似乎颇为迂腐,并没有立刻冲击城内,而是选择慢吞吞地在城头列阵。
  在鸷看来,似是给了自己可乘之机。


第三三四章 破城有术血未沾(四)
  城门既破,滕人不守,越人也就纷纷逃亡内城,以求庇护。
  守城一方,本来就无处可退,若是墨者一股而上,他们也根本没有机会重新集结。
  墨者慢吞吞的在城墙列阵,鸷暗道:“墨家虽有破城之能,只可惜他们临阵应变不足。阵型虽齐整,推进却缓慢。我原本想着若是守不住,便弃了西门士卒,带其余人返回琅琊……如今能收拢多少便收拢多少吧!”
  他自登车,叫侍从亲卫收拢退败而来的越人,也顾不得准备太多,甚至连粮食都没有来得及准备,放弃了所有辎重,反正倪、邹等国都会提供粮草,之间相距不过几十里。
  越人恐慌之下,重新列阵,大约收拢了千四百人,人心惶惶,心惊胆战,不能再战。
  也不管那些还在城中的越人,朝东北门逃去,沿途滕人躲在家中不敢阻拦。
  出了城门,这里果然没有军队驻守,只有几名骑在马上的墨者急匆匆退走,似去回报。
  鸷暗送一口气,知道这时候若是自己逃窜,顷刻间这些收拢起来的溃兵就会散掉,自己回到越地也不好和这些人的氏族家人交代,便只能压慢了速度,让马车缓慢前行。
  退走比进攻更难,马车若是稍微走快了些,好容易集结起来的士卒就会变为溃败。
  越人士卒不住回头张望,有时候风吹草动都会紧张不安,但是走了二三里仍旧不见追兵,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只能沿着同往倪地的路,沿着荆河岸边朝东北方向撤退。
  东北方十里处,荆河与小荆河在这里形成一个垭口,只有一里多宽。
  此地平原,刚刚滕地传来的那声巨响,孟胜听的清清楚楚。
  一旁的屈将道:“适已破城!他说几日内破城,便真的破了城,也不知道伤亡如何?几人死伤?”
  孟胜遥望着远处冒起的烟尘,笑道:“攻打滕地之前,适已经走访过滕地城墙,也做了谋划。他守城有术,攻城自不在话下。我估摸着,死伤也就百人,足以彰显我墨家名声了。”
  这话倒是不假,如今攻城一方往往选择围城,靠断粮逼着城内投降。要么就是掘开河堤倒灌,让城墙的夯土被水泡开。
  其余强攻的话,总要损失巨大,攻守双方守城一方占据优势。若是能够死伤百余人就攻破滕地,足以让天下知晓墨家不只会守城,更会攻城,这样日后巨子和天下诸侯会盟约定弭兵利天下之时,话语的分量也就更足。
  孟胜带着的这一旅人马外加在河对岸的骑兵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不准生活,只能吃那些军粮干饼。
  比起以往的饭食,只是军粮干饼已算是不错。《采薇》一诗以采薇起,那些戍边思乡的士卒可见经常采薇而食。
  听闻滕城传来的巨响,士卒顿时警觉,早已下令不准喧哗,更不击鼓。
  孟胜只让人传递命令,列阵准备。军中基层军官司马长多为墨者,命令下达后队伍迅速集结列阵,分为三队,品字配置。
  火枪手在前,早已装填完毕。
  这一旅的大部分士卒都是第一次参与作战,训练数年,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好在身边的军官和前排带队的头排士卒带头,稳住众人的情绪,众人握紧长矛,静静等待。
  许多第一次开火的火枪手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敌人,或是担心自己的火绳引燃了身上的火药罐。
  那些手持短剑、平时为火枪手背着武器物资的副火枪手们,蹲伏在河边的灌木中,一旦冲散越人无序逃窜,他们就出面追杀。
  孟胜手持短剑,手指无意识地敲动着剑身,心中也自焦灼。
  他杀人极多,年轻时又好勇斗狠,自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焦灼,而是想到了分别之前适的话。
  适告诉他说,若是越人真的朝这边逃窜,这就是义师真正成阵以来的第一次野战,必须要打的漂亮,也算作一次检验。
  这一仗打得好,不只是越国那边出兵更慢,也能让义师士气大涨,日后作战更有信心。
  将来必定要野战的,墨家攻城守城都有手段,但是野战很少总结。若不能野战,将来是谋选天子也好,还是谋约束天下君王弭兵也罢,都是幻想。
  胜则必胜,这一点孟胜极有信心。
  只是怎么才能胜的漂亮,怎么才能以最小的伤亡全歼逃亡而来的越人,这才是孟胜要考虑的问题。
  什么时候必须结阵?什么时候可以分散追击?这是为将者所必须掌握的事,孟胜心中有些担忧。
  义师以步卒为主,这和以往的战争模式完全不同,不再是战车冲阵后步卒跟随战车冲击,而是需要依靠步卒的机动能力弥补战场的缺口,果断地抓住战机。
  孟胜长吐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灼,静静等待。
  当目光敏锐的斥候发现了朝这边退来的越人时,越人也发现了孟胜等人的存在,双方相聚已经不过两里。
  越人贵族鸷暗暗吃惊,这才明白墨家这一次只怕早有准备,竟在这里还埋伏有不少人,显然是准备阻截他。
  然而他站在战车上观望了一下,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对面孟胜手下的步卒列阵紧密,还分出一些火枪手在阵前成列,因而显得人数极少。
  看起来似乎只有几百人,排成了三个小方阵,并不至于多到鸷觉得不敢再战直接投降的地步。
  若是此时渡河,那么就会变成一场溃败,想要再收拢残兵更不可能。况且他还乘车,人纵可渡河,马车又怎么办?难不成让他一路走回琅琊?
  他虽觉得对面的义师可以击破,越人士卒却不这么想,看到对面竟然有人,心中顿慌。
  鸷立于战车上,喝道:“滕城已被攻破,墨者必从后追赶。如今想要活命,只有击破面前这些人。”
  “他们人数不多,若不能击破,你们必被俘获为奴。一旦击破,便可退入倪国,倪人不敢违背我们,他们会供给我们食物酒水。”
  “此战若能胜,待到倪国,宰羊飨食!若不能胜,就要羁縻为奴。”
  恐吓利诱之下,已算是哀兵的越人鼓足最后的勇气,重新列阵,准备以步卒和勇气冲破对面阻拦他们的义师。
  越人车兵本少,精锐就是步卒,又悍勇好战,断发纹身,多手持短剑木盾或是短斧之类,极为凶悍。
  多年与齐交战,让田氏一族发出“越人、猛虎也”的感叹。当年吴越交战,更有千余人在阵前自刎恐吓吴人,以致阵破。
  这一次已被逼到了绝地,又想到可能会被抓去做奴隶,越人心底的勇悍终于战胜了惊慌和恐惧。
  列阵毕,已无多少弓箭,更无战车,便直接向前,准备直接冲破。
  鸷持戈,弃车步战,号令一声,便开始向前推进。
  对面的孟胜看着松散的越人军阵,摇头心道:“适曾说,楚人阵整而不久,不能战。以此来看,越人阵散而乱,更不能战。不过倒也算是勇悍,惊慌之下,还能列阵向前,也属不易。”
  随即与身边人道:“既适已将越人逼到这里,那就命火枪手按照之前训练的那样攒射。依次射击后退入阵脚。”
  传令下去,火枪手早已支好了支架,百五十人列为五排,第一排射击后迅速从两侧退到最后一排装填,这样一共可以射击两轮,最终全部退到矛手的保护范围内。
  这些火枪手虽然紧张,但越人也无多少弓箭,距离还远,也就没有预想的第一次上阵那样紧张。
  越人的行进速度极快,前排的几名领队的墨者火枪手暗想,这相距还有二三百步便如此快步,阵型完全散乱,如何能战?
  眼看着到了百二十步左右的时候,这边还是没有动静,冲在最前面的越人已经忍不住战场的寂静,吼叫几声朝着前面猛冲过来。
  鸷心中暗骂,这时候不是需要勇气的时候,这么早冲击,阵型完全就乱了,而且前面冲击的人必定带动后面人的脚步。
  若有战车,这时候跟随冲击当然可以,可现在只是一群步卒,这样的距离就冲击,就是在找死,冲到阵前已经无力搏杀气喘吁吁。
  眼看冲到了七八十步的距离,第一排的火枪手终于听到了号令,将早早架在木叉上的火枪放平,对准了前面冲击的越人。
  手指一动,扣动了扳机,带动着缠绕着获胜的蛇勾,落日旁边的引火药池中。
  一阵白烟,手中一阵,也不看是否击中了目标,下意识地扛起沉重达十余斤的火枪,拿起木叉朝着左右散开,从左右绕到最后一排。
  不能从后排的火枪手身旁经过,那是训练时就讲清楚的,身上的获胜很可能点燃别人身上的火药、自己身上的火药也可能被别人的火绳点燃,训练中可是出现过几次火药被点燃以致烧死或是烧成重伤不治而亡的情况的。
  第一排撤到后面后,立刻叉好木叉,从小陶罐中往枪口中倒火药,压抑着心中的好奇,不去看前面的战况。
  再者,正是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前面还有五排火枪手同伴,既遮挡了视线也让后排装填的人更加专心。


第三三五章 破城有术血未沾(五)
  撤退到最后一排的火枪手,多数是从牛阑邑来的,距离他们第一次使用火器已经过去了一年半。
  牛阑邑一战后,三百多户从牛阑邑迁徙到了沛邑,他们算作“礼物”并不和土地绑定,被鲁阳公赠送了给了帮助他守住“祖宗祭祀”之地的墨者。
  拖家带口走过了一条从未走过的路,来到沛县后先行安排他们进入军中,分发了和在牛阑邑守城完全不同的长火枪。
  除了简便一些,装填的顺序还是一致的,开火的声响也更小些,对于这些真正打过仗的农夫而言很容易掌握。
  来到沛县做士卒,因为没有土地,所以这些人和墨者从其余城邑带来的那些人一样,领取的军饷稍微多些。
  只不过这些军饷领到手的并不多,和沛县本地的士卒一样领取一些钱财,剩余的都会记录下来可以十抵十二的在将来换取铁器工具等。
  家里的女人们被安排在墨家的棉布作坊做工,从头开始学,每个人只负责一道工序。
  有纺纱的,有织布的,也有挑拣棉花中的棉籽的……工序不同领取的佣金也不同,虽然疲惫,但是干的越多赚的越多,每个月的钱也足以养活一家老小。
  发的钱不是金铜珠玉,而是草帛或是棉布币,但在沛县却可以买任何东西,只要有钱哪怕是短火铳都可以买到,但长火枪不卖。
  哪怕是家里的老人,也可以找一份换取佣金的工作,比如挑拣棉籽、花生、搓玉米等等活,每天赚的钱不多,但也能换点油水、买块棉布之类。
  孩子们则都集中起来,从六岁开始就在学堂学习,学堂的先生多数都是在乡校学了三年的年轻人。上午教这些更小的孩子,下午还要继续上学。
  而这些小孩子们每天中午学堂会管一顿饭,这些会从民众手中收取,这是经过沛县公意同意的,数量不多。
  上午学学字,下午就要进行军事训练,从六岁开始就要进行最基础的整队、队列等等。
  每个孩子都会买一块青石板,这是沛县新兴的石匠产业,发一些滑石之类的笔在石板上写字。有钱的会给孩子买几张纸,但很昂贵。
  这些火枪手大多居住在沛县城内,原本好像是一处贵族的住所,但是因为当年商丘之战的时候,这些贵族以为墨家将绝于天下,在沛县举事被夷族且获得了惊魂未定的宋公认定为可以夷族,这些住所也就成为了学堂或是暂时归这些人居住。
  他们暂时没有土地,但是适给过他们承诺,三年后可以成立共耕社,开垦大泽内的荒地,开垦之后这些土地会归属于这些火枪手。墨家会提供铁器和耕牛的帮助。
  这并不是遥不可及的未来,从牛阑邑来到沛县后,他们可以感受到生活变得更好。
  每日的饭菜,也从原来的粟米葵菜,变为了土豆地瓜或是玉米南瓜胡萝卜,行军的时候会发麦饼,这比起原本的生活要强得多,每个人都很满足。
  为什么打仗,他们心中很清楚,军中那些最有威望的人多数都是墨者,会告诉他们这是为了天下人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因为你不打别人,那些好战的王公贵族就会恢复原本的样子,一如他们在牛阑邑那样:先要忙碌完公田才敢治私田,每年缴纳完赋税之后还要借贷举日,每年的利息都还不起,时不时就要逃亡,有时候被抓回来沦为欠债的奴隶。
  这里不讲血统,只讲能力,最重要的是有希望。孩童们学的最好的,会在三年后进入更好的学堂,会有知晓更多学识的人教导,剩余的就只能回家务农或是做别的。
  但只要能够进入更好的学堂,将来就能过的更好。或是为官吏,或是专门学习军阵之术成为司马长之类的军官。
  这些火枪手们对于这一次迁徙很满足,觉得这便是乐土,每每看看田地里欣欣向荣的庄稼,都会想到三年后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块土地。
  当然,这些土地不会在城郭附近,而是会在距离城郭较远的荒原,地广人稀,那里原本很难开垦的土地有了铁器和牛马之后,都可以变为上等的肥田。
  这些充满希望的生活,需要保卫,而保卫有时候需要知道对方是“不义之国”就主动去打。
  于是,这些火枪手心中明白为何而战,并且觉得自己在为建设乐土天下而努力,也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就算阵亡,自己的儿子也会继承自己该有的共耕社土地,墨家会提供吃喝一直到孩童长大,再无后顾之忧。
  沉重的火枪对于他们而言,不只是职业,更是一种可以保护自己生活的武器。
  微苦的硝烟,他们早已嗅的习惯,装填的动作在这一年半之内也越发熟练,之前城墙上的战斗让他们习惯了密密麻麻的敌人,并且相信只要听身边墨者的指挥就能获得胜利。
  胜利之后要做什么?
  他们知道,因为从进入义师开始,他们已经学到了很多贱体字,每天军中在训练之余都要学习文字,很多人已经可以写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们听到了今后的生活,一个人无非老幼贵贱皆天帝之臣人人平等、尚贤选贤为任、村社连通每年可以吃一只鸡的生活。
  到时候只剩下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夷狄,天下安定,九州弭兵,依靠这些火器击退那些觊觎天下赋税的贼人,并不需要多少士卒,那时候从军将是荣耀。
  到时候每家都会有一头牛,一片属于自己的、不能买卖的耕地以维持生活,而并不禁止开垦荒地以让生活富足,每家都会有自己的铁器,甚至以后连煮饭的陶罐都会变成铁的。
  到时候每家的孩童都要学习认字,然后根据学习的能力选贤进入更好的学堂,最后再用写满题目的草帛选拔可以为官吏的贤才,每个人都有希望。
  这一切听起来并不难实现,是可以想象到的美好,对于这些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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