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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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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有那个协议,导致宋公求楚人定公室的时候,商丘城贵族都极为不满。
  如今利益的分配早已谈完,子岑喜答允自己若是成为国君会答允各家的要求,而各个贵族也知道子岑喜势力不足,所以答应了就要做,否则依旧坐不稳公爵之位。
  太祝又道:“昔年有老彭之类的隐士,做歌谣曰:斩衰之后,会葬之终,兄终弟及还是嫡子继承尚未可知。”
  “先公薨于任地,于此尚不足斩衰期。公叔又做卢门之梦,这正合天命,正应天意!”
  “民众已经不满子田,我们便可以动手了!”
  大尹点头道:“正是。如今楚人攻城甚激烈,墨者无心管辖城内之事。皇父钺翎亲自上城巡视,他们知晓若是城破司城皇一族必然灭亡,所以他们甚至动用了自己的死士甲士。这正是自取灭亡啊,难道楚人不能破城,城内就不会出现变故吗?”
  小司寇略微有些犹豫,问道:“可司城皇如今在城上,与墨者一同守城,我只怕墨者会相助于他。”
  大尹笑道:“谁守城,墨者就相助谁。问题是,若是城不需要守了,那么守城之人就又只是原本的人了。现在皇父钺翎是守城巡城的皇父钺翎,而若新君决议不守,那么皇父钺翎也只是司城皇之子,墨者又怎么会相助于他呢?”
  最终的这番话,解答了众人最后的疑虑,大尹再次与众人盟誓,随后道:“今日便可发动了!”
  ……
  中午未到,各个贵族宅邸内的私兵、甲士纷纷上街,身穿皮甲手持戈矛短剑,于城内横行。
  尚未征召在城墙之下的民众看着这忽然冒出的数百人,并不惊慌。
  他们政变看得多了,早已习惯,看今日的局面便知道又是一场政变。
  既是政变,有些话还是要讲的。
  甲士们列队之后,在城内耀武扬威,先声夺人。
  而参与政变的贵族们则选出了能言善辩之士,在城内大声宣布种种问题。
  “子田无礼于楚而贰于晋,才招致了这次楚人围城。这都是子田的罪过,这是要让宋国陷入陈蔡等国的绝境,断绝了祖宗的祭祀,这是罪过,是天帝所不能容忍的。”
  “司城皇进献嘉禾于韩赵魏,让楚人震怒,所以这一次要惩罚的只是无礼的子田和司城皇。”
  “难道他们的罪过,要让你们易子而食、折骨而炊吗?这是不对的,所以,请驱逐国君,与楚人成盟!”
  这种宣布,在国都之内总会有很多人听。
  如今各国政变频繁,而夹在晋楚之间的小国,更是因为亲晋、亲楚的问题,发生过数不清的国人暴动。
  不说当年郑、卫因为亲晋亲楚的问题驱赶了国君,便是不久之后郑人也会因为不愿意怒楚,四万征召的郑人宁可投降楚人也不战斗。
  民众们本就已经不满,城内的民众和城墙下的民众一样,都听了墨者宣义部的宣传,潜移默化之下原本守城是有利的。
  如今代价更大,他们便心怀怨怒,根本不想要去守城。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城墙之下组织起来的民众,被宣义部揭开了最后的窗户纸,将问题指向“争取利益”。
  而城内这些适刻意没有去宣扬的人,尚且还处在“接受不是最坏的结果”这个层面上。
  没有人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办。
  贵族们先告诉了,所以他们很快就被煽动起来。
  听上去,那些话是有道理的。
  如果国君不触怒楚人,楚人为什么会北上围宋?如果司城皇不进献嘉禾,楚人为何震怒?
  没有人告诉他们,不管是否触怒,楚人都会为了争霸而北上,所以贵族们宣扬的这些道理,便听起来很有道理。
  混入人群中的死士们在民众混乱之际,高声喊道:“对啊,凭什么让我们因为国君的罪过而要承受易子而食折骨而炊的苦难呢?如果国君不能够对社稷和民众有利,那么国人就该更换掉他们!”
  原本民众就不满,只是没人愿意冒头。
  有死士这样一喊,那些城内的民众只当也是普通人,有人带头,那便跟着喊了几句。
  但要是让他们出面去围攻宫室,暂时还不到那种程度。
  况且,贵族们有自己的私兵,也完全不需要民众参与,只是需要民众不反对从而发动政变即刻。
  数百甲士集中起来,几多贵族驾车,引导甲士,朝着宫室的方向气势汹汹而去。
  后面尾随的民众,则多没有持带任何的武器,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城内发生的变故,很快就有忠于宋公的人返回宫室,告知宋公。
  数名近侍在旁,一些亲晋之属也在附近,那名曾去见过墨翟的急忙道:“此时民众汹汹,大尹等人借机举事,这是不能够不提防的!”
  “君上不若出面,告知民众,愿意与楚人成盟,哪怕学齐侯鲁侯为越王驾车,让楚人飨于商丘,也总好过被他们驱逐啊!”
  年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爹刚死当年就改元的子田,哼声道:“与楚人成盟?这是不可能的!”
  他有自己的血气,也有想要让宋国恢复襄公霸业荣光的梦想,所以看不起朝晋暮楚的父亲。
  他觉得自己堂堂公爵,玄鸟之后,商汤之裔,为什么要去朝觐一个楚之蛮夷?
  朝觐周天子,总算有些颜面,终究当年周人只是“帮助”商人驱赶了无道的商纣,宋地还是商纣兄弟的封国。
  如今情势逼迫,他却已经死硬,看着一众惊慌的近侍亲属,怒声道:“我今日与楚人成盟,难道晋人明日就不来问罪吗?”
  “难道我这一国之君,今日与楚子驾车、明日为晋侯参乘,你们这些做臣的脸面上有光彩吗?”
  他不会称呼楚人为王,那明明是子爵,哪里有资格称王?
  子田虽然自傲有雄心,却也不是傻瓜,知道自己今日与楚人成盟,明日晋人就会来讨伐。
  什么无礼于楚而贰于晋之类的话,骗骗傻子还好,就宋国这个位置,当年就算结好晋楚,还不是一样要被征伐?
  他这番话,说的众人脸红,子田又道:“如今若是能守住商丘,你们可知将来如何?”
  他起身,正衣冠,手握佩剑,大声道:“只要守住商丘,楚人、晋人都会知道,宋国不好攻打。我们还有当年华元大夫促弭兵会的机会。”
  “若是直接投降楚人,哈!晋人来了要不要投降?我这国君还做的有什么颜面?你们这些做臣属的,不去想着邦国强盛,却想着怎样投降,这正是宋国被攻打的原因啊!”
  许多近侍纷纷抽剑道:“君辱而臣死,我们不会让君上承受这样的屈辱!”
  却也有人暗暗叫苦,心道:“如今政变就在眼前,马上就要攻破宫室了,这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纵有雄心,可你被驱逐了,雄心还有何用?再者,难道被驱逐的侮辱,就要比给楚王驾车要强吗?”


第二二零章 内外勾连百尺叹(十五)
  有人忍不住问出了这话,子田带着年轻人的傲气说道:“被驱逐,难道就没有复位的机会吗?”
  “难道你们忘记了当年卫公郑复位之事?去国出逃,并不是侮辱。而如果给楚子驾车,那才是真正的侮辱了!”
  当年卫成公因为夹在晋楚之间,站错了队,得罪了晋文公,国人害怕晋人报复,于是驱逐了国君。
  姬郑也是命大,更是胆大,甚至有些……天真。
  当时晋文公已经能逼得周天子一起会盟狩猎,卫成公姬郑居然敢跑到周天子那里请求回国夺回君位,被晋文公派人下毒。
  还在姬郑贿赂了下毒的人,得以不死,最终像晋文公认错,得以回国,诛杀了政变上位的卫侯,重新复位。
  这种事多的事,便是宋国也出了不止一次。
  子田振奋了人心之后,又狂笑道:“况且,城内尚有墨者,城墙上尚有甲士,难道他们会坐视不理吗?”
  众近侍都知道墨翟的为人,又知道墨者的信条,劝说道:“君上,难道墨家会在意替换君主这样的事吗?”
  那些近侍近属又道:“墨翟当年在城内讲学,可是谈过若是换个君主能利于百姓,那就要换。不但要换,那个被推举出来的君主若是推辞,不但不是美德相反还是脑袋有病,是假仁假义……”
  子田闻言,大笑道:“我岂能不知?当年墨翟多次出入公室,难道就没有教导过我吗?”
  近侍心想,你既然知道墨家不会参与政变这样的事,怎么还有这样的信心?
  子田不慌不忙,听着外面远处隐隐传来的叫喊声,不屑道:“可你们却忘了,此时尚且是在守城!”
  “墨翟有守城虎符,他也有禁令:妨碍守城的,斩首!”
  “只要我不投降楚人,我还是宋公,印玺还在我的手里,只有我能命令不守城!”
  “那么,只要商丘还要防守,这些在城内作乱的人,难道就不是妨碍守城吗?所以,依照墨者的禁令,这些人是要被杀死的。”
  “外面那些人,我的叔叔、大尹等人,或许说要更换国君。但是,在更换之前,我依旧是国君,国君不投降,以重信义著称的墨者就会继续守城,那么我便无忧!”
  “我又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们更换了国君,才能下令不守城。但在更换之前,墨者难道不会先杀死那些妨碍守城的人吗?”
  子田心道,我早就对那些贵族,对自己的叔叔不满了。
  只是他自己刚刚即位,势力很弱,不能够对抗。
  城内有墨者这一支公正的力量,本来不可能为他所用,但是正好借助今日守城,可以借他们的力量消灭掉那些威胁。
  这未必就不是好事。
  固然,他的叔叔在等机会,大尹在等机会,他子田又何尝不是在等机会?
  便是要趁着这个机会,让原本在政变这种破事中绝对中立的墨者,以妨碍守城的犯禁之罪杀掉自己的叔叔,这正是完美的选择。
  子田知道,自己想要做事,想要强盛邦国,就必须除掉那些威胁巨大的贵族。
  于是选出了亲信勇士,叫他们立刻前往城头,寻找墨子,只说一句话。
  “宋公请求先生继续守城,也请先生继续扶弱而抑强。城内有人作乱,妨碍守城,还请先生执行您立下的守城规矩!”
  那些勇士复述了几遍这些话后,确认无误,便从宫室侧门朝着城墙疾奔。
  宫室之外,却也有贵族们埋伏下的死士,双方各用手段厮杀。
  宋公近侍们相信,只要把消息送到城墙,那么一切都可以解决,于是用命,不惜代价。
  毕竟,他们不是城内的民众。
  他们有理由守城,也有理由维护宋公的利益,因为这和他们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
  ……
  城墙城楼之上,墨子百无聊赖地看着城外楚人装模作样的攻城,心说就这些手段,只怕我二十岁的时候就能防守。
  如今城墙上集结了众多士、近万被征召的徒卒民众,实则墨子知道,真正要守卫的地方只有几处。
  楚人真要是再用精锐蚁附攻城,他说只需要四千男女就能防守,那便真的只需要四千男女。
  那些下磨车之类的机械,已经悄悄准备好,只是还未使用。
  城头上,有墨者早已经把城内政变的消息传递过来,公造冶闻言大笑道:“论及宣传,那些人可比适差了许多。这道理看似有理,实则根本不堪一击。”
  适也笑道:“随他们去。他们要的只是民众的怨怒,却不是民众为自己利益的争取。有人可能因为怨怒杀人,但更多的人死还是因为利益,他们不懂。”
  如今事态的发展,并未超出控制的范围,甚至只是墨者悄悄控制的范围都未超过。
  政变靠甲士死士,这是贵族们常用的手段,裹挟的民众最多是让他们怨怒,实则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没有什么用,相反还容易造成局面混乱。
  城内的那些人固然在算计墨者,适等人又何尝不再算计他们?
  不多时,有一名宋公身边的近侍,肩膀上插着两支羽箭,浑身是血,显然是经过了惨烈的厮杀,才逃到这里。
  一见面,便传了子田的话。
  “墨翟先生!宋公请求先生继续守城,也请先生继续扶弱而抑强。城内有人作乱,妨碍守城,还请先生执行您立下的守城规矩!”
  墨子既然已经确定了要趁这个机会利天下,便很从容地掏出了虎符,说道:“宋公已经将守城的要务交给我,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
  “但是,我也说过,唯害无罪,犯禁方罚。我的守城禁令里,并没有说不允许政变暴动啊?”
  墨子回身看了一眼适,说道:“适,当时的禁令是你抄写的。我眼睛看不清晰了,或许记错了?你且看看!”
  适心头暗笑,知道墨子守城之时,绝对没想过政变之类的事。
  但是,墨家极为讲条理,所谓唯害无罪,一直如此。
  只要禁令没有颁布,那么就算造成了事实的危害,那也不是犯禁。
  一直如此,墨者的规矩也是遵从这个原则的,在沛县如此,在这里依然如此。
  于是,适拿出一张纸,将当初守城之时制定的种种禁令、遍布着杀斩断车裂之类的惩罚措施的条例高声朗诵了一遍,说道:“先生,您没有记错,确实没写不准政变,也没写政变要被处死。”
  墨子无奈道:“是啊,唯害无罪,那我又怎么能够惩罚他们呢?”
  那近侍一听,顾不上浑身的伤痛,心中怒气顿生,就要靠前。
  公造冶用剑鞘一压,那人顿时站立不稳,歪到一旁,知道眼前这人非是那些伏击他的死士那般本事,这一压便知自己绝无胜算,只好退后。
  近侍以头抢地,哭诉道:“可是,墨翟先生,难道这些人不妨碍守城吗?这就像是楚人攻城一样,您也没有把所有楚人如何攻城的应对手段都写出来啊。”
  “所以,即便这不是犯禁,那也是妨碍守城啊,难道您就不能像对付楚人攻城一样,来对付这些人吗?”
  “您可没说,蚁附攻城该怎么杀,只是临机应变啊!您可以把这些人的政变,看作一种攻城的手段,要去制止啊!”
  这也是个能言善辩之辈,善辩到墨子犹豫了一口气的时间,善辩到适需要考虑对策。
  却不想,不等适想出来应对的话,墨子便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适一慌,心说先生你可要挺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次机会若是错过,哪里还有合理合法名正言顺组织商丘民众的机会?哪里还有三方都在城内势力最弱的机会?
  他正要不顾脸皮地出面劝阻,却不想墨子却道:“可是,事总有轻重缓急啊。”
  “就像是你现在饿了,而你的房子失火了。那么,饿是可以饿死的,房子失火也是可以烧死的。可你会选择继续吃饭?还是选择逃离房子去救火啊?”
  那近侍一怔,下意识地答道:“自然是救火!”
  墨子哎呀一声,说道:“是这样的道理啊!你看如今楚人又在忙着攻城,这就是房屋着火。而城内之事,只是饥困。”
  “你说我应该把他们的政变看成攻城的手段,这话没错。世上我知道的,有十二种攻城术,这算是第十三种?”
  “可,假如楚人又在挖地道,又已经攻破了城门,那你说我是先防备城门?还是先去堵塞地道?”
  “所以,城墙的兵卒不能动!宫室尚且能够支撑一阵,且待天黑,楚人退去,我们再对付这第十三种攻城的手段。”
  那近侍一听,哭道:“可若天黑,只怕宫室便要撑不住啊!到时候又怎么办呢?”
  “墨翟先生,请您一定要出面救援君上啊!”
  墨子叹息道:“如果是救援君上,那是你们的事,他不是我的君。所以墨家无义务救。”
  “如果是把那些人的政变看作第十三种攻城的手段,倒是可以以应对第十三种攻城手段的理由,去反击那些人。”
  “只是,若把他们算作楚人攻城的手段,那么就不是犯禁,我只能驱赶他们,却不能处罚他们……你看,楚人攻城,我也不能说把所有参与攻城的人都杀了啊,对吧?”
  那近侍一听,似乎话还有转机,急忙道:“您说的对,只要驱赶他们就好。至于定罪,那就不用您守城的禁令,而是交由君上裁决。”


第二二一章 内外勾连百尺叹(十六)
  那近侍此时何能顾得上到底算是妨碍守城的叛乱、还是属于楚人攻城术的一种的区别,只求能够墨者快点出面解决掉城内的混乱。
  却不想他连连答应之后,墨子依旧没有答应,反道:“就算这些人算作楚人攻城术的一部分,可守城也需要城内国人的许可啊。否则又有谁拿弓矢戈矛去抵御呢?”
  “如今城内民心浮动,难道你没有听过当年卫国之乱吗?”
  “昔年卫侯欲与楚,国人不欲,故出其君,以悦于晋。如今商丘城内国人,不欲战,只怕也会出其君吧?”
  近侍脸色微变,他知道这个故事。当年卫侯擅自决定叛晋亲楚,城内国人大为不满,加上怕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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