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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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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屠戮他们的妻子家人。
  这一次算是把这些人用到了极致,因为他们在墨者的计划中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若是穿阵攻击的时候借助这些人的力量,只会坏事,并不会增加丝毫的力量。
  城墙边的小侧门旁,在那里守门的墨者正在静静等待着时机,以便打开侧小门,让这些人出城袭扰。
  城外,已经围城许久的楚军有些懈怠。从围城开始,城内一直没有主动出击,而且靠近城墙的时候,城上往往会说一些揭露楚王家族内部狗血之事的事情,因而楚人很少再派人前往城墙附近叫骂。
  叫骂无用,若是派徒卒,城上就会宣扬一些让贵族和王公大为光火的内容。
  若是派士或贵族,则城头又会添油加醋地说楚王王族的那些破事,每一天都会变着花样。
  本来这些事就不少,适又是个善于添油加醋的,那些喜闻乐见的肮脏事王宫之内极多,可以保证每一天都不重样。
  至于城上那些喊话之人能够造成多大的伤害,或许一个月前楚王不会在意,但是现在却在意的厉害。
  在贵族和楚王看来,宁可退后围城,只要让城内不能出来就行,不能再离那么近了。
  军营中已经开始流传一些古怪的言论,这些言论即便封禁,也依旧每天都在传播。
  城头那些喊话之人也越发纯熟。
  从一开始的喊话、到后来的释放被俘楚人,这一连串的准备,就是为了逼楚人让出空间,让出城内随时可以出城袭扰的空间。
  待夕阳将坠未坠,而东边已有月亮升起的时候,守在侧门旁的墨者终于等来了命令。
  悄悄打开了侧小门,集结在一起的百余名士,各持武器,在三名墨者的带领下悄悄出了城。
  出了城走了数步,公孙泽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城头站着的适,心中暗叹:“今日若不死战,必叫此人笑话。他不出城野战,自有理由,我不能反驳。今日出战,必不能惜命!”


第二零零章 阵整亦恐虚实扰(二)
  楚军的篝火将将升腾起烟尘,傍晚并不算太过阴暗,但是作为此时战争主力的战车已经不能出动。
  公孙泽等人随着领头的墨者悄悄靠前,禁止发声,以免惊动楚人。
  这种夜袭公孙泽还是第一次做,按说以他所认为的战争,就该是堂堂正正之阵,战车比试,不攻城略地,只维护礼制。
  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底线随着时代的变化也在不断改变,对于这场明显不是堂堂正正之阵的夜袭,并不像那些其余事一样极端反对。
  时代变了。
  公孙泽心中还是更喜欢几十年前的战争方式。
  当年晋楚围绕着宋、郑两国展开过数次战斗,而那时候的战斗还有些礼的气质。
  两棠之战,楚人虽然先用了计谋假装与晋求和,但决战的整体过程至今仍被公孙泽津津乐道,以为那才是应有的战争。
  当年楚人先是派许伯、乐伯、摄叔驾单车向晋军挑战,三人一车,耀武扬威。
  逼近晋军后,车右摄叔跳进军垒,杀一人取其左耳,生俘一人而还。
  楚人声势大振,晋人派军追杀这一辆战车,乐伯眼看逃不掉,正好野地里惊出一头麋鹿,乐伯引弓射之,跳下战车取了麋鹿,献给了追杀他们的晋将军鲍葵。
  鲍葵得麋鹿,大家都是贵族,该讲的礼仪还是要讲,于是下令停止追击。
  这其中满满的贵族精神,楚人以单车挑战的时候,晋人也没有用一些“无耻”的战术摧毁战车;追击的时候靠着贵族精神楚人的战车也逃了回去。
  只是这些事才过去不久,而如今天下已经罕有人再打这样的仗了。
  公孙泽暗想,当时已算是礼崩乐坏,如今却是已经无礼无乐了。
  东边升起的月亮将四周染成一抹诡异的亮白,旁边有人轻声咳嗽,公孙泽暗笑。
  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曾这样咳嗽过,嘴里觉得有些干燥,怎么也攒不出唾沫。
  又似乎不喜欢这种安静,所以想要轻声咳嗽发出一点声音,来确定自己还活着。
  不过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在场的许多人也应该都不是第一次,只不过大约都是第一次选择步战而非乘坐战车。
  对于墨者的选择,公孙泽觉得可能摸着也已经放弃商丘自己反击楚军的想法了:这些士可能会死,而这些人如果死了,那么就不可能有足够的战车来施展反击。
  当年孙叔敖与晋六卿决战,曾因为有养由基而屈居天下第二射手的潘叔党靠着四十辆战车加入楚军的左翼对抗晋人的中军,导致晋人担心焦灼被楚军击破中军而撤退。
  四十辆战车有时候就能扭转争霸战争的局势。
  公孙泽觉得,若是自己这些人乘坐战车,即便三人一组,依旧有四十辆战车,这些由他们驾驶的战车,绝非那些普通训练的车兵能比。
  墨者不会不清楚,也不会不知道车战之士的重要性,可依旧选择让他们步战,定然是彻底放弃了与楚人决战的机会。
  公孙泽暗想:“如今情势如此,墨者只会守而不会攻,到头来也只能依靠三晋来援。只是晋人与楚人何异?若将来晋人来,君侯受辱,我又能做什么?”
  又想到那日适侮辱他们这些人的那番话,心中越想越是难过:养士至今,俸禄足以代替耕种,可却让国都被围,还只能靠墨者帮着防守。
  “墨者善守,也只非攻,若是我们这些士可以为国君分忧,战胜于朝廷,让楚人不生觊觎之心,又何必需要这些墨者?当年商汤以战车四十辆起事、勾践以三千越甲成军,只要君王能够行仁政,士人归心可用,又哪里会有墨者活动的机会?”
  正胡思乱想之际,前面带队的墨者低声道:“已近楚营,越过军垒,便可厮杀。守卫在前的皆是徒卒,未有战心,只要虚张声势,让楚人惊慌。夜深战车不可动,传令不通,楚人不知我们多少,必不敢乱动。”
  “不可杀的兴起,只以我等为先,不可分散。若分散,必不能回,又被楚人俘去。”
  “若被俘,也不必怕。我等墨者先归还了楚人俘虏,楚人也不会杀戮你们。毕竟……你们是士,非是庶农!”
  最后一句话有些嘲讽的意味,众人只冷哼,却也觉得理所当然,自己被俘多少还是有机会被赎回去的。
  许是这些人靠的太近,终于有巡夜的楚军发现了他们,以楚语惊呼一声,立刻引发了楚营震动。
  领头的墨者高呼一声,公孙泽挺身向前,越过军垒,只想自己不可被墨者小觑。
  “其余人我不管,但我却是士。我若不如墨者,回去后必被适耻笑。他这人嘴如毒蛇,到时候必不只是嘲笑我,定会嘲讽宋地之士,又说什么竟不如庶农之类的话!”
  不知何时,他对适可能的评论极为在意,心中既有不惜身之愿,更是一步当先。
  叫喊的那楚人挥舞短戈迎击,公孙泽只看对方手段,便知非是自己敌手,趁着挥舞短戈用力太猛不能收回的时机,向前一刺,正中那人心口。
  凡善用剑者,必刺。
  只是这一刺,需要磨练十几年,才能忘掉本能的挥砍,那挥舞短戈的徒卒平时还要耕种,只有冬季演武,哪里能够阻挡,心口被刺顿时倒地,惨叫一声。
  其余人也紧随其后,跟随前面那个臂膀间缠着白布的墨者朝着楚人营地中心杀去。
  楚人本就懈怠,根本不曾想到,守卫在前的又都是些农兵,夜袭之事又非他们能够防备的。
  夜色掩护之下,又不知道城内出来多少人,只听着四周喊杀声大起。
  带队那墨者却精通楚地方言,听得四周声音,知晓是哪里的兵卒,拿出适平日宣传的那些手段,放声大喊,只说一些动摇人心话语。
  这些徒卒均想:“胜负关我何事?胜了又没有我等的赏赐、被杀了父母却无人供养、妻子儿女反倒被人抢去,这些人说的倒对,缘何死战?”
  “况且众人均跑,那些人不是喊什么法不责众,若是众人均跑,禁令难不成要将所有人都斩杀?”
  “保命要紧!但凡有人跑,我们便跑!”
  最开始有三五人这样想,他们一跑又带动着其余人逃窜,一时间混乱无比。
  ……
  城内夜袭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楚王那里,有人登在高塔之上眺望,发现了营地的异动,急忙告知楚王。
  城头上有鼓声四起,喊杀阵阵,虚张声势。
  夜袭之事,也非不曾出现过,如何应对只能是固守,熬到天亮。
  对于防守一方,夜袭固然会摸不清进攻者的人数和目的,看似被动,但对于进攻方却也是一样的。
  进攻者在夜里也不能完成有效的进攻,最多只能引动营地混乱:有目的、有组织的夜袭,需要极高的组织力,在这个时代很难有军队可以做到,而寻找数百名有组织有纪律同时又有死战不退之心的人极为难找。
  楚营中的贵族纷纷惊醒,只能先收拢自己的私兵、战车、部署,先保住自己的基本盘,再逐渐向楚王那里靠拢。
  而另一些领军的贵族,则不能轻举妄动,他们一旦有什么动作,就会引动军队的混乱,到时候那些徒卒不知道该做什么,便会引发一场极为严峻的混乱后果。
  楚王身边自有车广,又有近侍,做楚王车右的又多是善射、闪戈的贵族,四周又有之前墨者“迎敌祠”留下的营寨,自能防守。
  木塔高台之上,楚王与司马、左尹等人登高而望,看左翼杀声大起,无比混乱,心中暗忧。
  之前说好与墨者成盟,却不代表双方停战,夜色虽有月光,却看不清晰,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进攻。
  此时又无令号,各军混乱,不知如何应对,加上又多有私兵,出征之前新近征召的农兵,实在是不能够坚守。
  一干楚将颇为担忧,却不想楚王看着远处被袭扰的营地,忽然大笑。
  众人不解其意,楚王却道:“无忧!城内只是袭扰,并非决战,可令各军严守营寨,不许乱动,也不支援!”
  “各军点亮火把、燃亮篝火,以弓弩靠前,不得私动,凡有私动者,杀!”
  左尹进言道:“只怕城内想要破围城……只是不动,各军不能相顾,岂不混乱?”
  楚王大笑道:“夜袭,人必不多。若是日出之前夜袭,我必防备城内反击,只是如今天色正晚,又有何忧虑?”
  “人不多,便不能破阵,最多只能让一角混乱。我看城内无非是想趁夜焚烧兵粮,可让各个营寨暂先不动,我与你们各带车广甲士,将其驱散即可。”
  “夜袭者必是精兵,寻常徒卒又不能夜战,也只有靠我们将其驱赶。”
  作为车右的贵族一听,急忙劝道:“不可!王上岂能犯险?不若在这里等到天明,再做决断。”
  楚王大笑道:“天明?待天明之时,袭扰之人全身而退,岂不是堕我军威风,士气必然萎靡!”
  “我已有断,城内只是袭扰,必不是出城决战,不必担忧!只让各军固守!车广与近侍随我,驱赶城内夜袭之人!”


第二零一章 阵整亦恐虚实扰(三)
  楚众臣又劝,楚王遥指远方道:“若城内真要出城决战,必会选择天色将明之时,先以精兵步卒袭扰,让我军营地混乱。”
  “待我们混乱,天色一亮,城内便可出动战车,集结全军袭击,只怕到时候我们必然大败。”
  “只是……如今天色正暗,就算那些人袭扰成功,我军军营大乱,城内又怎么可能在夜里出兵?”
  “若是商丘城内的兵卒,人人都能夜战,且夜战之中也知队伍行列,又何必守城?只在城外与我等决战即可!”
  “今夜城内必然是想焚烧那些从陈地运送来的粮草,城墙上鼓声齐鸣,不过是恐吓我等。”
  “若是那些袭扰之人从容而退,城内军心必然大盛,我等又长久围城,士气一旦沮丧,便会有怨气……”
  说到怨气,楚王长叹了一口气。
  若是以往,这样的围城至少还能坚持两三个月,怨气才会出现,一般那时候也就退兵了。
  可是如今却又不同。
  城内墨者口舌如剑,说动了许多人,那些道理有无可反驳,虽然已经下了禁令营地内不得随意传那些言语,可却禁止不住。
  一旦士气大跌,恐怕这些早已埋伏下的留言,就会如同那些春日的野草一般:远远看到是绿的,靠近后还是枯草,却不知道哪一天忽然一下整片原野都变得翠绿。
  马上就要到阴雨连绵的日子,城外的树木又被砍伐干净,楚军那些徒卒又没有足够的帐篷,有些只能露天营宿。
  到时候军心不振、阴雨如霉,那些墨者的言语道理更会在营地内广泛传播。
  楚王不是一点都不喜欢墨者的道理,诸如尚贤、集权、同义之类的说法,那是极为赞同的。
  这些道理是与士阶层互动的,所以这些道理可以让士阶层效忠王权加强王权。
  然而,除了这些道理之外,还有一大堆说给庶农工商听的道理,这些道理贵族固然不喜欢听,楚王也不喜欢听,因而墨者的很多言论绝不能因为尚贤之类有益于王权的就随意传播。
  今日之事,若是不能处置好,到时候围城士气下降,引发的后果就怕难以收拾。
  他也知今日事有些凶险,但一心想为雄主,就明白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做出些英豪举动,以让军心拜服。
  楚王既讲清楚了道理,又说的极为豪气,环绕的贵族也不多说,纷纷收拢自己的私属、甲士。
  楚王的车广百二十士,也放弃了战车,选择披甲持戈矛短剑夜战的方式,集结完毕。
  其余各个营寨,则按兵不动,只是将火把点燃、篝火烧旺,以善射者守卫军垒、以弩手压阵,其余人集结起来不得乱动。
  只是如今传令基本靠吼,白天还能派人宣令或是以旗帜为号,夜里就难做到。
  再者,夜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清楚,一旦出现问题,就会有人认为全军大败,从而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楚王再下命令:私自出战者杀、有高声喧哗扰乱军心者杀、又无故逃窜者杀……
  木塔之下,各个贵族的私属甲士正在待命,楚王在木塔之上,想到之前墨者曾展示过的“可飞于九天之上”的奇怪之物,心道:“若那物再做的大些,正可以在夜晚传递号令!”
  念头只是一闪,知道今夜当务之急,便是驱赶走那些袭扰的宋人,便亲自披甲持戈。
  他相信能够夜袭的军队人数必然不多,也相信如果是为了全军反击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时间出城夜战,所以也就相信今晚上将是他收拢军心、得到威望的时候。
  若是自己能够斩杀一两名出城袭扰的宋人,又临危不乱亲自带兵厮杀,明日在军营中传遍,不但士气大涨,也可以让许多人倾心。
  人们喜欢英雄与无畏。
  ……
  城头,适和书秘吏的墨者瞪大了眼睛,观察者城外楚军营地亮起的篝火。
  身后,水漏滴答,正在计算时间,那些月光下隐约可见的参照物也影影绰绰。
  楚人营地里的火把依次点亮,一些地方的篝火也更加旺盛,因为城外数里之内并无多少木柴,所以楚人营地的篝火一直舍不得烧的很旺盛。
  看得出来,楚人选择了最为明智的应对方式:让营地内先明亮起来、稳住军心,让士卒看到身边的同伙同伍之人,免得夜晚混乱大规模逃窜。
  同时,又让各个营地坚守,防止出现意外,这也是极为明智的:夜晚越乱就会越乱,只有呆呆站稳,虽然不能反击大胜,却也很难大败。
  适只是在计算楚人各个营地火把聚集的时间、计算各个营地从混乱到重新安稳下来所需要的时间,以及计算一下楚人传递消息的速度。
  还有一些耳朵好用的,则在暗暗听着楚人营地内传来的各种鼓声。
  水漏的滴答中,适拿着笔在纸上不断地做着标记,偶尔张嘴问一句,后面的人便会准确地报出水滴的时间,来确定楚人的反应速度。
  营地都要防备夜袭,只是即便将军知晓,对于这些征召来的农兵而言,想要做到可以防备那是极为困难的。
  加上消息传递的极慢,夜晚又极为混乱,楚人的反应不可谓不慢,甚至可以说是慢到了让适喜笑颜开的地步。
  不多时,只见楚军营地中心,亮起了许多火把,一些三三两两的火把也正在朝着营地中心聚集,但都是原本就距离中心不远的地方。
  那里便是楚王的营寨所在,适去过,也留下了很多痕迹,因而在城头可以大致地判断出来。
  然而若是出城袭战,真正在乱阵之中,又未必可以轻易找到。
  适看了一阵,就听到在一旁观战的公造冶赞道:“这楚王倒是有几分英豪气。”
  适知道公造冶经历过战阵,便问道:“此话怎讲?”
  公造冶指着远处那些正在往营地中心聚集的火把,笑道:“别处都是扎营死守,那里却不断聚集,又在移动,人数必然不多。”
  “楚王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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