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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无语)-第9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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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余光撇见那海报上的字样,皮尔斯有些迷惑的重复了句,是不是谎言他并不知道,但是他身边的同志们,却都在重复着那句话“法国将赢得自由!”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的呢?有什么比法国的自由更重要的呢?
走过几个街区后,皮尔斯踮着脚尖走进酒馆,一声不吭的,酒馆里的人们围着一张桌子窃窃私语,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像在那上面扎了根一样,他们面前放着劣质的酒水。进入的酒吧后,皮尔斯发现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在心里他期望人们在看到自己时,会像看到红狼一样,惊跳起来,将敬佩的眼光投向他。然而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只是皮尔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他坐在了一个位于角落里桌子前,从背着的书包中拿出了一本书放在桌上,然后又要了一杯酒,尽管他并不喝酒。
过了一会,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看到皮尔思面前放着的那本书,便径直走了过去,然后坐了下去。“你能看懂中文吗?”基安扫了眼桌上的书,书面上有几个中字。“这是法文书!”“哦,我以为是德语的呢?”错误百出的问答,在两人唇间吐了出来,声音很低,以至其它人根本不可能听到。
暗号对好后,皮尔斯才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这个人似乎是个混血儿,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甚至于连肤色都和大家不一样,皮尔斯隐约记得好像在少年时,自己的学校里也有一个和他相像的混血儿,亚欧混血儿,在巴黎这个人种天堂中,混血儿很常见。
基安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红狼。“红狼呢?“”他没来,但我来了也是一样!”皮尔斯尽量让自己的胸膛挺起来,以让自己看起来更威武一些。但是十六岁的少年能威武到什么地方。“我是红狼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觉察到对方眼中的异色,皮尔斯解释了一句。
过去的几个月中,皮尔斯不仅在红狼的介绍下,加入了巴黎地下抵抗军,甚至还得到了少尉的军衔,而红狼却是中校,过去皮尔斯以为他是单枪匹马的,可是直到那天,和红狼一起撤到了下水道中的秘密基地时,才知道,原来红狼竟然指挥着一支数百人的地下抵抗军。
按照他的说法是,仅仅在巴黎地下抵抗军就有数万人之多,他们正在计划发动大起义,像华沙一样的大起义。而加入抵抗军,并且成为一名少尉的皮尔斯,如愿以偿的成为了红狼的跟班,为红狼执行一些任务。
“哦!”基安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从他进入这个酒馆之后,就不断的观察着这里,酒馆里并没有德国的盖世太保或者法国警察,周围的客人们从他进来之后,就没有看他一眼,这意味这次行动并没有暴露出去。
“你告诉红狼,告诉他,将军非常高兴,他的行动鼓励着整个巴黎!”确定安全后,基安才说了一句。一个星期前,红狼把炸弹送进了德军司令部,炸弹第五次在德军司令部的办公室内爆炸,整个巴黎都知道,抵抗军并没有放弃抵抗,无论贝当是否在那些解放地区残酷阵压那些国内军,但是巴黎抵抗军依然在战斗着。
“红狼也这么说!”皮尔斯用力的点点头,在红狼决定再炸德军司令部时,他就曾这么说过。“红狼在什么地方,我需要见到他本人!”基安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吻问道。红狼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这是盖世太保们形容下的红狼,即便是对于地下抵抗军而言,红狼也是无迹可寻的,除非他主动联系你。
听着他的话,皮尔斯的脸上露出笑容来,犹豫了一下后,看到吧台上的人冲自己使了个眼色,他才站起身。“请这里来!”站起身的皮尔斯坐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的基安朝酒吧的后店走去,而一直忙活着未顾两人民的酒吧老板只是轻撇了一眼,并没有阻止他们进入自己的后店。
在昏暗的地下酒窖内搬开几箱的劣质酒后,一个入口出现在两人的眼前。“这里是……”基安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入口。“你不要是要见红狼吗?”话话时,皮尔斯已经穿了进去,这是通往下水道的一个秘密入口,而这个酒吧则是红狼的联络酒吧之一,酒吧的老板老费米同样是地下抵抗军。
沿着狭窄的通道进入下水道后,伸手不见五指的下水道内可以听到水流声,作为抵抗战士对下水道基安并不陌生,他曾多次利用下水道逃避德国兵的追捕,但此时,置身于下水道中,基安却看不到先进入下水道的那个人的影子了,他去那了?突然,一道强光直刺了过来,基安连忙用手挡一下光,透着指缝,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来。
“我听说你要见我!”有力的声音传来,是红狼,只听着声音,基安隐约猜测到,他在几个月前,曾隔着门板听过红狼的声音。“是的,将军让我转告你,你一直期待的行动很快就要开始了!”手挡着强光,基安用不大的声音回答道。
“将军终于同意了!”从红狼的口气中,基安可以听出他语中的嘲讽。“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基安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地下抵抗军发动大起义,并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的,英美盟军的进攻速度要比中国人更快一点,他们已经快攻进了法兰西岛,很快就会攻进巴黎,如果地下抵抗军不起义的话,不仅巴黎将毁于战火之中,在贝当到来之后,发生在南方的大屠杀同样会在巴黎上演。
“红狼,法国的命运都将由巴黎的命运来决定,戴高乐将军要求我们发动大起义,地下军必须要抢在贝当之前,解放巴黎,否则卖国贼在控制巴黎之后,就会控制整个国家,到那时整个法国都不得不接受贝当的独裁统治。”
基安似乎想解释一些什么,将军是戴高乐将军派来的代表,直接负责整个巴黎的地下抵抗组织,但是在是否发动大起义上,将军和戴高乐却有些许分歧,将军并不看好地下军的大起义,毕竟有华沙的前车之鉴。
而红狼,却是戴高乐将军的拥护者,所以曾和将军发生些许不快。直到昨天,在得到一个保证之后,将军才同意发动大起义。而红狼是个“自由主义者”,联系他并不容易,尤其是在他和将军因起义发生不快之后。否则他不会错过两天前的会议。
听着基安的话,红狼沉默了一会。“我需要更多的武器!尤其是弹药,最好是9毫米弹药!”“将军已经为您准备了一部分,”基安笑着笑怀里取出一张纸,然后将纸揉成一团扔了过去。“虽然不多,但勉强够用吧!”
过去的几天,作为联络员的基安所负责的正是把那些武器和弹药派发出去,在这期间,中国的情报机构帮了很大的忙,他们甚至花了大批钞票直接从德国军官那里购买武器、弹药,而现在,那些武器已经送到了各个区的抵抗力量手中。
摊开纸借着光看出这是一张地图,红狼便将纸递给了身旁的皮尔斯。“什么时候起义?”“广播,广播里会告诉你一切,我们之间要保持联系,在储存武器的地方,有一部小电台,起义发动之后,将军将会直接指挥你的突击队!”
这正是将军如此看重红狼的原因,他虽然只有几百个抵抗战士,但是他的抵抗战士却是一支突击队,而且他在这个区还有很多支持者,那些支持者界时都将会加入起义的阵营。
“皮尔斯,很快……”在基安离开后,划着小船的红狼看着皮尔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三色旗就会再次在埃菲尔铁塔上升起,知道吗?也许,会是你把国旗插上埃菲尔铁塔!”
第三百五十九章 分裂与破坏
“的确,有一些抵抗战士是为了保卫法国的利益。但是更多的抵抗战士,他们实际上就是土匪,他们的存在并不是为了保卫法国,而是为了在一个合法的名义下抢劫、杀人、强奸,现在法国的秩序必须得到恢复,在恢复社会秩序时,我决定授予法兰西国家军以绝对权利!”贝当。
“从前,在里昂,我进高等学校的时候。”拄着铁铲的弗尔南多懒懒的在土坑里伸了个懒腰。“大家管我叫大学生,从十三岁起,我最感兴趣的就是女人,如果我能在这里,弄一个漂亮妞儿,我绝对不会抱怨什么。”他拄着铁锹无力的甩了一锹泥土,然后朝着土坑里吐了口口水,牙缝里就流出一股黑色的烟油,这是经常嚼嚼烟的缘故。
从军裤的后袋里,卡德鲁斯拿出一只装着杜松子酒的铝瓶,喝了一大口,又把它塞到裤袋里,也没有请费尔南多喝一口。基本上每天都要喝个痛快的费尔南多有一个毛病,在晚上降旗之前,是不会喝酒的,而现在不过是上午而已。
卡德鲁斯并不喜欢费尔南多,虽然两个人曾在一个部队服役,又曾共同在德国人的战俘营里呆了近两年时间,后来又一同加入老兵协会,再后来一起又成为民兵,直到现在又一起换上了国家军的军装。
尽管缘份菲浅,他就是不喜欢这个笨手笨脚有费尔南多,他干不了任何事情,在战俘营里,他甚至用自己的愚蠢讨笑那些德国人,那时他甚至说着,这样在战俘营里渡过余生也不错,看着他那认命的模样,想过逃跑的卡德鲁斯绝望了,后来在费尔南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到的混着水的酒精里得到了安慰。
费尔南多曾说过,逃跑是很危险的,在德国人的战俘营里,纪律很严,逃跑的人可能会被枪毙,更何况在这里有吃的,还有喝的,为什么还要逃呢?在费尔南多偷来的酒精里,卡德鲁斯的头脑处于麻木状态,让他能够苟且偷生的活下去。直到在贝当的恳求下他们和两万名法国战俘共到释放之后,他才算结束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
可是现在呢?卡德鲁斯却觉得还不如在战俘营中,至少在那里,自己的手上不会沾上法国人的血,而在这里呢?英国人、美国人还有加拿大人打着德国佬,朝着巴黎进军,而法兰西国家军在干什么呢?到处搜捕那些匪徒,然后带到集中营里,先是一番拷打,接着直接枪毙,没有审判,有的只是国家军的皮鞭和子弹。
“我在军队里最好的时光!”费尔南多拉长了声音,“是战前我们驻扎在兰斯的时候,在那儿的酒吧里,我看中三姐妹,她们都在城里的一家印刷厂工厂,一个十六岁,另一个十五岁,还有一个十四岁,开始我只认识她们中的姐姐,可后来,我把他们三姐妹都睡了。甚至还在一张床上!”
“听我说!”卡德鲁斯已经无法忍受他的这种坠落了,过去在战俘营里,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说他和那些女人的故事。“你不能谈点别的什么吗?”“我不过是尽量消磨光阴而已!”费尔南多似有些委屈的回答道,在他看来,这种埋死人的坑是永远都挖不完的,因为每天都会有匪徒被抓过来,酷刑审训后,就会被处决。
“想点其它办法消磨时光吧!”卡德鲁斯不客气的说道,甩了一锹泥土,看了眼这条长约十米,深约三米的深坑,这个坑可以埋多少人?五十人?或者一百人,谁知道呢?“我现在只想这狗娘养的战争赶紧结束,然后回到家里!”费尔南多的话卡德鲁斯一愣,两人默默的用手中的铁锹挖着这深深的土坑。
一个持枪的士兵押着两名囚犯从旁边经,两个囚犯推着木块的独轮车,囚犯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故意慢吞吞的移动脚步,仿佛他们觉得这么慢的话,他们的小命就能保下来。“快点!”士兵用臂肘支在枪上,也是无精打采的咕嘟一句,但两个囚犯根本就不理睬他。
“卡德鲁斯!”士兵喊了一句。“你的酒借给我一点,”未等卡德鲁斯想藏起,那人又说了句。“别藏了,我都看到了!”那人的脸上带着威胁之意,在这个“军营”里,只有两种人才被派来,一个是囚犯,一个是违反纪律受到处罚的人,而卡德鲁斯和费尔南多就是。
无奈下,卡德鲁斯只得阴沉着脸,拿出酒瓶递交给那个人,看着他大口的畅饮,只觉得一阵心痛,到处都一样,对违禁的事佯装不知,然后趁机敲诈勒索。
“你放心,只要到节日时我才喝酒!”那个士兵咧嘴笑笑,把瓶子还给了卡德鲁斯。“今天是什么节日?”卡德鲁斯藏起瓶子时反问道,“圣诞节吗?”“你啥也没听说?”“听说什么?”“今天早上,美国人已经打到了枫丹白露宫,很快巴黎就会解放了。我们的战争快要结束了!你说能不高兴吗?”
“你怎么知道的!”卡德鲁斯显然有些疑惑。“元首发表了广播演说,我听到了他的讲话,他说:法国全国解放的日子就要到来了!”他说的是元首是贝当,那个结束了第三共和国的贝当元帅。“难怪会这样!”一个囚犯在一旁轻声嘀咕着。他因为宣传社工主义,被判了三十年徒刑,这座军营里的囚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枪毙,枪毙的只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会活下来,不过会服重刑。
“上午,他们突然对我说。如果我愿意签署退党声明,并且加入国家军,他们就会赦免我,并且给我一份荣誉退伍证书!”“那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吗?”“骗人,我对他们说,拿到荣誉退伍证书,要么是让我去逮捕我过去的同志,要么是去军人墓地!”“闭嘴!”士兵懒洋洋的喝了句。
“推车吧,卡德鲁斯,为了庆祝巴黎就要解放了,再来一口吧!”“可我有什么庆祝的!”卡德鲁斯摇摇头,试图保护自己的酒。“不知好歹!”看押的士兵有些不情愿的说了句。“你能站在这里挖坑已经不错了,要是把你派到其它部队,没准你正在山地里和那些土匪打仗!”他伸出手,卡德鲁斯有些无奈的把酒瓶又递给了他。
“那些是抵抗战士!”囚犯低声咕嘟了一句,但喝着酒的士兵显然没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把瓶子再次还给卡德鲁斯后,他也喝了上进心来,因为巴黎就快要解放了。“好啦!”一直沉默着的费尔南多突然说出话来,“我想,元首现在应该满意了,他终于可以回到巴黎了,法兰西,总算是得救了!”
“我敢打赌!”看押的士兵笑说着,“他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然后扭动着身子跳起舞来!”“听我说!”费尔南多看着那个士兵。“现在戴高乐肯定非常不高兴,要知道,他还等着返回巴黎,然后宣布自己是法兰西的总理或者总统,接着他会宣布贝当是卖国贼,要审判他。可现在好了,元首要比他先回到巴黎了!”
听着费尔南多的话,卡德鲁斯深吸一口气。“不管他们谁得到巴黎,反正战争对我们来说已经结束了!”卡德鲁斯又喝了一口酒。“我对戴高乐和元帅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法兰西。”“可贝当是独裁者!”那个加入国家军就能得到荣誉退伍证书的囚犯突然说到。“对!”另一个囚犯在一旁帮腔。“至少戴高乐将军一直没向德国人妥协,可贝当做了什么呢?他和德国人合作了!”
有点醉意的卡德鲁斯看了看这两个囚犯,这些囚犯和这里关押的人一样,有社工党员,有普通百姓,还有退役的老兵,他们都是抵抗力量的一员,只不过现在他们都是土匪、强盗罢了,一群可怜的人,为了法兰西流血,但现在法兰西却在关押他们,处死他们。
法兰西已经分裂了,从戴高乐“骄傲的”拒绝了贝当的邀请,并宣布“追究一切卖国贼”的责任,并让他们付出应付的代价之后,整个法兰西就分裂了。戴高乐坚持着他的共和国,贝当坚持着他的法兰西,然后呢?一幕幕丑剧在这片土地上上演着,曾经的抵抗战士沦为了匪徒、窃贼。
每当英美盟军解放一个地区后,拒绝向国家军投降的抵抗力量就会被当作强盗、社工主义游击队遭到清剿,负责清除的国家军大都是维安团出身,他们或多或少的受过德国人训练,将盖世太保的那一套拿到国家军中,抓住的俘虏中的绝大部分被枪毙,一些人被投入“军营”中,酷刑之后或是被枪毙或是被处于数十年徒刑。
而那些抵抗力量,则高呼着自由万岁为了法兰西的自由之类的口号,与国家军作战,拒不向“卖国贼”投降。法兰西被分裂了,被戴高乐和91岁的贝当分裂了。分裂的法国,无关政治,只为利益!无论戴高乐或是贝当都只不过是可耻的政客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们的野心。
“你个没脑子的蠢猪!”看押的士兵听着那两囚犯的话,怒斥了一句,“如果你们再张开嘴巴,我就宰了你们!”说话时,他真的拉动了枪栓,看着他的动静,费尔南多张张嘴,然后使劲啐了口唾沫,“该死的红猪!”看押兵说笑着骂了一句,就在这时那个的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个囚犯,猛的朝他扑了过去,对准他的面门猛击两拳。
看押兵卟通倒了下去,但他立即站了起来,手里握着枪,就在他扣扳机时,那个可以加入国家军的囚犯从独轮车上抓住一块沉甸甸的的木板,木板的一端甚至还伸出三根铁钉,板子直接朝他身上挥了过去。无论是费尔南多或是卡德鲁斯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这身军装,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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