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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无语)-第5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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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丢脸的。片刻之间,他便被几十把刺刀团团围住。
“您就是三本阁下吗? ”走在最前面的后腾次显得非常有礼貌,三本点点头,并举手示意大家安静, “你们这样做必定是有原因的,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人回答,三本又问了一遍,还是一片沉默,当他第三次询问时,拿手枪的伍长显得极不耐烦, “没有时间了,我们要开枪了。”三本猜想他们是奉命行事。
“那就没办法了。”三本竟然没有一丝恐惧, “开枪吧!”他昂首挺胸,好象面对行刑队,在他背后,挂着他父母的画像。三支手枪同时开火,一枪未打中,一枪打中下腹,另一子弹穿过心窝。他倒下时,身体仍在抽搐,随后又响起几声枪响。 “再补一枪!”有人喊道。血泊中三本感到一把手枪抵住咽喉,随即扣动扳机。
伊腾建次曹长率领部下前往大藏相高桥是清宽大的住宅,他们砸开第二道门,一部分士兵俘获五六个警察和仆人,其他士兵则把房门一一踢开,寻找捕措物。此时高桥藏相正独自在一间宽大的卧室内,静静坐在榻榻米上,等待叛乱士兵的到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高桥是清并不支持战争,所以士兵委员会并不准备杀掉他,准备让他做一面旗帜,正因如此第三联队士兵委员会委员伊腾健次才亲自出马,当然如果遭到拒绝,就干掉他。
“阁下!”推开房门看到高桥藏相端坐在里面,伊腾礼貌的一鞠躬, “你们这么做是把日本从一个深渊拖入另一个深渊明白吗?”高桥毫无惧色地抬头望了士兵一眼,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起义并不是下层军官主导,而是一群暴乱士兵,像大正六年俄国一般。
“阁下,我们是在挽救日本,只有打倒强迫群众参加战争、迫使群众陷入饥饿的反动军阀和资本家政府,日本才能迎来新生!”伊腾礼貌的回答道。高桥是清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白痴”高桥的回答让伊腾迟疑片刻后扣动手枪,把转轮枪中的六发子弹打到高桥身上。既然他不愿意配合,就让他去地下效忠天皇吧!
正在睡梦中的田中义一被警铃和枪声惊醒,几秒钟后,首相侍卫官佐木森带领两个警察推门进来, “他们终于来了!”田中义一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带宿命的口气说。谁也没有办法,仗打到现在这份上,忍到现在下层军官才发动叛乱,已经在田中义一意料之外了。
“阁下,不是军官叛乱,是士兵!”佐木森大喊一声,在田中愣神的功夫,他硬拽着首相穿过走廊,躲进一间贮藏室。不一会,走廊上响起喊声、枪声、扭打声,之后,又是一片寂静。 “士兵叛乱?赤军?”等待宿命的田中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佐木, “快!快!立即通知中岛,平定叛乱!”
就在这时贮藏间的门被拉开,十几支刺刀对准他们, “向他开枪!”看到贮藏间内的两人,铃木立即喊道,但他手下的士兵却在犹豫, “天皇万岁!”田中大喊一声,便倒在了贮藏间台阶上,血象泉水般喷涌而出。他痛苦地挺直胸膛,好象参加检阅,但仍禁不住呻吟起来。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他在首相卧室中取了一张田中义一的照片,接过照片后,铃木跪在尸体前拿照片同贮藏间内的两个人比对。 “是田中。”
这一夜整个东京笼罩在一片密集的枪声之中,起义士兵和镇压起义的士兵在街道上激战,街头被饥饿和寒冷折磨了近两个月的市民义无反顾加入起义行列,尽管起义士兵只有数千人,但参加起义的市民却有几十万之多。饥饿会给人前所未有的力量,尤其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饥肠辘辘的人们会把贫穷、焦躁、绝望、怨气变成无以伦比的勇气,没有人甘愿过贫穷和毫无希望的生活,他们会反抗,用拳头甚至生命,去争取美好的未来。
面色苍白的裕仁在睡梦中隐隐听到皇宫外传来枪声和爆炸声,不知所措的坐起来,怎么回事?是轰炸吗?不像!习惯轰炸的皇太子裕仁听到皇宫外的枪声和爆炸声与轰炸不同,怎么回事?难道……裕仁想到最近几天近卫等人汇报的事情,军队之中有人密谋叛乱,要刺杀首相、发动军变, “难道是……军队叛乱?”
之所以支持田中,并不是因为裕仁信任田中,而是留下田中当替罪羊。摄政裕仁批准和谈,但在接受媾和方案上含糊不清,如果田中接受,裕仁有无数种理由即达到停战目的,又不承担任何责任。战争没有胜利的可能,如果继续下去,等待日本的只有毁灭性,而愈演愈烈的赤军叛乱更让裕仁忧心忡忡。
中国不会毁灭日本、毁灭皇室,但赤色分子会,就像1917年的俄国。俄国革命分子将皇室灭门,如果不是皇太子和两位公主侥幸被营救,或许世界上已经没有形同中国附庸国的俄罗斯帝国。迫在眉睫的赤色叛乱,让裕仁打定主意结束战争,避免万世一体的皇室因红色叛乱毁于一旦。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不管人们如何看待社工党和红色主义,有一点不可否认的:俄国革命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之一,而欧战后世界各国红色运动高涨是一个世界范围内普遍现象。就像史学家完整记录下巴黎公社和1917年俄国彼得格勒所发生的每一个点滴事件,他们也一样想知道1923年在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家,一个尊皇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精神感染了人民,他们的政治领袖风貌怎样等等,这就是我写下这本书的原因……”马丁。萨斯潘里德《影响世界的进程》。
在日本帝国天皇扮演的角色,对外国人说来,虽然不是不可理解,却也是很难理解,他的权力和责任与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君主都不同。开辟日本现代文明的明治天皇是个极具坚强意志和信念的人,他提出 “富国强兵”和 “文明开化”的口号,使日本从半封建社会步入现代社会。
在明治统治期间,国家利益高于个人福利,明治的继承人大正天皇却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有一次,他把国会演讲的讲稿卷成一个望远镜,他的古怪性格和一触即发的脾气被人大大地言过其实,以致在一九二一年指定十九岁的皇太子裕仁为摄政,行使天皇之责,掌管国家事务。
裕仁从童年起就接受扮演这个角色的训练,主要是由西园寺公训练。西园寺本人曾受到法国革命和英国自由主义影响,这位最后的元老谆谆教诲年轻的裕仁,日本需要一位慈父般的君主,而不是一个暴君,他应该为所有国家大事负责,但不能随意发号施令,他应该是客观和无私的。
理论上说,天皇具有绝对权力,国事一切决定都要由他批准。但是,按照传统,只要内阁和军方领导人一致同意某一政策,他就不能不批准。天皇应该超越政治以及党派私利和纷争,因为他代表整个国家。
虽然有这些限制,他还是发挥了巨大影响,因为全国只有他一人能够提出告诫或行使批准权,而自己又不会有牵连。更重要的是,每个日本人都誓死效忠于他,这种道德力量如此强大,以致他轻易不能动用,而且只能含糊其词。禀奏的人,只能猜测天皇的意图,因为他总是毫无表情,而且说半截话。
如果他象祖父明治天皇一样积极,也许能巩固权力,因为按明治宪法,天皇是武装部队大元帅。日本国民通常把天皇当作神,孩子们受到警告,如果他们直视天皇的脸,就要瞎眼。如果某一个演说家提到 “天皇”一词,全体听众就会立刻把姿势坐正。如果某个记者贸然问起天皇的私生活,人们就会冷冰冰地告诉他,对于神是不能提出这样问题的。
在日本, “神”的含义与西方含义不同,对一个日本人来说,天皇就是神,就象他父母师长是小神一样。他们对天皇的感情,不只是敬畏而且是爱戴与尽义务,而且不管他的地位如何低下,每个臣民都觉得与天皇有家庭血缘关系,认为天皇是他们大家的父亲。明治天皇临终前举国上下都为他祈祷,祝他恢复健康,许多人通宵达旦守在皇宫前的广场上,他死时,举国悲恸,数以万计的人自杀以示忠心。
所有日本人幼年时都要受皇道教育:日本道德基础是对天皇和父母尽义务。没有天皇,就没有祖国,没有父母就没有家。多少世纪以来,日本天皇一直是仁慈的,从不企图行使权威,就象父母爱子教子一样,天皇用同情的眼光爱护和引导臣民,天皇治政有一段时期曾三百四十六年未处决一人。正因如此,在日本,天皇拥有外人难以想象的影响力,尽管天皇地位模糊不清,但他却可以左右一切事物,在日本,天皇的意志即国家意志,天皇的要求既国家要求。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驻东京记者阿诺尔德。约瑟。汤恩比,首先从日本通讯社听到叛乱消息。在市区内,他听到一连串互相矛盾的谣言。外务省的大门仍然敞开,没被叛军占领,但却没有人向外国记者发布消息。东京市中心十字路口,都有脖间系红布带的军人站岗,街头随处可见机枪堡垒。汤恩比不知道他们属于哪一边,眼下还有政府存在吗?
尽管大规模冲突已经结束,但机枪声、爆炸声仍然响彻东京,叛军和宪兵、警察交火。街头叛军和叛乱平民向忍饥挨饿的平民分发从粮商没收的大米,从百货公司和商铺中征用服装、被褥。在东京叛军控制地区,轰炸残存建筑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白布制成的旗子和横幅,上边用墨水写着, “尊王、义军”。
在东京市中心四面环水的绿岛桥面上,皇宫守卫部队在宫墙内树立堡垒,操持机枪、步枪的军人警惕的看着宫外的装甲汽车,叛军尽管杀死了数百名内阁成员以及首相、天皇顾问,却没有对皇宫发起进攻,但却切断了皇宫的电话、电报线,封锁了皇宫对外联络,与此同时,在向报界和通讯社散发他们 “宣言”的同时,还通过占领的广播电台,向全日本甚至全世界发表 “宣言”。
“……神国日本之国体,体现于天皇陛下万世一系之统帅,其目的系使国家天赋之美传遍八宏一宇,使普天之下人类尽情享受其生活……顷来,私心私欲不顾民生与繁荣之徒簇出,无视天皇尊严,国民生灵涂炭,痛苦呻吟,国家内忧外患,日益激化。元老、重臣、军阀、财阀、官僚均为破坏国体、毁灭国家之元凶。
国之柱虫拧为一体,上蒙天皇、下欺国民,更为一已私利将帝国拖入战争泥潭,累我数百万民众流离失所,数十万兵友葬身异乡,其言为帝国福祉,实为谋个人私利……今我等之责任乃清除君侧之佞臣,粉碎重臣集团,挽救帝国于危难。此系天皇陛下臣民之义务,祈皇祖皇神保佑我辈成,拯救国家于崩溃之境……”
近卫师团叛乱后,遭到刺杀的宪兵队司令官中岛正武中将在返回宪兵队无望的情况下逃入美国大使馆,从美国大使馆可以清楚的看到叛军控制的地区,看到脖系红布条的叛军以及叛乱平民。 “这是皇军吗? ”站在窗边的中岛正武边问边流泪,他觉得自己遭受了莫大屈辱,屈辱是叛军带来的。
早在一月前,军内对田中以及政府的不满情绪愈演愈烈,和大多数陆军将领一样,中岛正武想到的并不是揪出异已分子,反而视而不见。在关东州、朝鲜以及台湾损失惨重的陆军希望田中下台,正面途径不能解决问题时,对于陆军基层的反抗、不稳情绪也就姑息纵容。但军变却超出他们的估计,这不是普通中下层青年军官主导的军变,而是的由赤化分子主导的军变,忠诚天皇的军官被起义士兵处决,叛乱军队完全被赤化分子控制。
因为美国大使馆靠近叛军控制地区,亨利。金尼尔大使,这位 “日本通”,第一个向国务院发出电报,报告叛乱消息: “……日本军队今日凌晨占领部分政府部门及部分市区,据悉有若干位著名人物遇害,叛乱可能由赤色分子煽动……目前无法证实任何消息,新闻记者不得向国外发电报或打电话,此电报主要用于试验通讯联系,以确定是否可用密电,密电部门收到此电后请即复告。”
同一时间,德国大使馆同样向国内发回密电,同时根据德华互助秘约向中国外交部转发相同的电报内容: “……这次军变具有典型的日本特点,因而对政变动机特别值得研究,对政变进行清醒的研究,尤其是研究它所揭示出来的社会紧张关系和内部危机,对于了解日本内部结构,比研究记载日本军力的记录或秘密文件更有价值……我们确信在东京发生的军变有赤色分子参与,日本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苏俄。”
当德国驻日大使把报告发给柏林和中国外交部后,德国大使和陆海军武官各自进行调查研究,以研判起义对日本未来政局的影响,中国情报机构中央调查局也在第一时间命令潜伏在日本的谍报人员尽量搜集起义的详细情况。此时全世界都把目光投向东京,目光是复杂而多样的。
作为皇太子的老师,以及日本最后的元老西元寺在郊外的别墅同样被起义士兵占领,但与其它政要遭到刺杀不同,西元寺反而被 “保护”起来,直到黎明,在与一名身穿便服的人员会谈两小时后,西元寺便被起义士兵护送到皇宫外。到皇宫后,西元寺只是把发生叛乱的情况禀奏摄政皇太子。
“……赤军司令员福井川已经秘密到达东京,三小时前,我们在郊外别墅进行会谈,福井川委托我向殿下转达敬意。”听到西元寺的话,裕仁沉默不语。在两小时前,裕仁就获知军队叛乱并不是军人叛乱,而是如1917年俄国水兵式的叛乱,一场赤色革命。两个月来随着战事失利,国内遭受毁灭性轰炸,数十万失去住房、饥寒交迫的民众不断涌向赤坂离宫。不仅是寻求庇护,而是用沉默与严肃,表达无声的抗议、无言的要求:天皇必须归政,政府必须重新组阁。
裕仁清楚地记得出任摄政前戏剧性的一幕。出任摄政前夕,平素痴痴呆呆、间歇性发作精神疾病的大正天皇,却护住玉玺死活不肯交出。后来是西园寺元老连哄带骗,用尽对付顽劣幼童的手段,才得到国家权力的象征。不难想象,倘若逼迫天皇逊位,疾病缠身、奄奄一息的白痴,很可能一命呜呼……他不愿背负 “不孝”的罪名,甚至,他还寄望以此博得贤明君主的美誉。
……但这只是一厢情愿,赤色分子主导的叛乱打破了自己和元老们制定的计划,镇压叛乱无疑可行,但需要时间,需要将其它师团部队调至东京,在此之前……
“福井川来到东京?你确定是福井川那个叛徒吗?通知宪……”裕仁大吃一惊,福井川竟然如此胆大,整个日本都在悬赏要他的脑袋,他竟然来到东京,刚想问是否通知宪兵队时,裕仁才想起整个东京充满起义士兵和暴徒,东京对福井而言如同新泻一般安全。福井川无疑是日本最大的敌人,裕仁在噩梦中都会梦到这个三十七岁的男人。
帝国贵族、财阀在谈论起此人时,在恐惧的同时还略带崇敬,出于对一个 “军神”的尊重,在短短几个月内一手将濒临灭亡的赤军再一次扩充成十余万军队,靠乌合之众多次击败进剿的精锐军,有时候裕仁会想,假如让其指挥皇军,或许皇军可反败为胜。而现在,这个日本历史上最大的敌人,最残暴、无耻、卑鄙的敌人,竟然来到东京,而且同元老重臣会面。
“殿下,我和福井川进行了两个小时深谈,他或许信奉德拉莫克西主义,但他还是一个日本人,这一点从我和他之间的谈话中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社工党和赤军希望结束内战。”说到这里,西元寺公望话声稍顿,等待皇太子的提问, “结束内战?他们还有什么条件?投降吗?他们是不是要特赦?”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裕仁喜不自胜,赤军投降?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吗?
“殿下,您认为赤军有投降的可能吗?” “有投降的可能吗?”西元寺公望的反问让裕仁张口结舌。赤军不仅仅占领新泻、山形、福岛三县,还占领宫台、秋田、群马、枥木四县,赤军距离东京只隔一个琦玉县,说其包围东京一点都不过份。赤军拥有40万军队,近万名苏俄军事顾问帮助其训练、指挥部队,还有超过5万人名为国际纵队,实际上是苏俄精锐军帮助他们直接作战。
苏俄甚至还帮助赤军建立飞行队,只不过飞行员都是俄罗斯人。而中国人非常乐意看到日本陷入内战,多次向赤军提供间接帮助,如果不是中国空军在皇军进剿途中将其重创,赤军怎么可能击败皇军。在赤军全面占优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投降?那他们为什么会提出结束内战?而结束内战的条件是什么?
裕仁望着窗外静思,在沉默数分钟后,转过身来, “福井开出什么条件?”裕仁并没有注意到语气的转变,过去裕仁提到福井川时所用的词汇都是 “叛徒”、 “暴徒”、 “土匪”之类,并用极其轻蔑的口吻称他为 “福井川”,而不像现在称其为 “福井川。 “组阁!”西元寺公望轻轻吐出两个字。 “组阁?”裕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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