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谋圣张良-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范增一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尤其是看见项羽笑容满面地与沛公交谈,更是忧心如焚,如坐针毡。他的手紧紧握住胸前佩带的一块玉玦,当项王与他对视的一瞬,他用眼神和举起玉玦,充分了表达一种无声的语言:快快和沛公断决,赶紧除掉他!

    项羽微微点头,用他那闪射着兴奋目光的重瞳默默地回答他:别耽心,我会除掉他的,不过别性急!

    他又立即掉头和沛公笑谈起来,沛公正在和他谈宋义如何心术不正,项王取而代之是明智之举,否则早给章邯打败了。项羽觉得沛公十分理解他,又高兴地举盏畅饮。

    范增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又抓起胸前的玉玦,但项羽始终不看他一眼。于是他装做咳嗽,才引起了项羽的注目,他赶紧举玦,催促他快些行事,不可犹豫!

    项羽的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对他说:你不看我们谈得正融洽吗?怎么能马上翻脸就杀掉人家呢?

    他又转过脸去听沛公说话,沛公无论如何要请项王讲讲,他是怎么逼得章邯投降的。这是项羽最辉煌最得意的一段人生历程,一谈起来就滔滔不绝忘乎其形,似乎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范增气急败坏地用手使劲地扯着颈上玉玦的丝绦,乃至于用力过猛,把丝绦也拉断了,他干脆将玉玦扔在一旁离席而去。

    项王正与刘邦谈到他坑杀掉二十万降卒的壮举,二人仰面大笑起来。

    张良平静地坐在席间静观风云,范增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会心地微笑着,他稳坐钓鱼台。

    范增气极,走出帐外。他一大早就对项庄交待过,让他带几名精兵埋伏帐外,一听召唤就立刻进去把沛公杀掉,留下张良但不能放他走脱。项庄见范增出来,便立刻迎上前去悄悄问道:

    “亚父,怎么还不下手?”

    “他正与沛公谈得欢,看来他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我看这么办,不如你进帐祝酒,然后舞剑为大家助兴,找个机会一剑结果了沛公!”

    “要是项王怪罪下来怎么办?”

    “不可能,刘季必将与他为敌,今日不杀他,明日他就会杀我们!”

    项庄倚仗着自己是项羽的胞弟,就大着胆子走进帐中,他首先走到沛公面前献酒致敬,然后转过身来禀告项羽说:

    “今日项王宴请沛公,席间虽有美酒却无乐舞,不如让我舞剑助兴。”

    项羽高兴地表示赞同。

    于是,项庄拔剑起舞,顿时席间银蛇飞舞,闪电凌空,东西劈击,南北挥杀,一股冷气直逼沛公,令他背上阵阵发麻,根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项伯一看项庄舞剑,步步逼进沛公,而此刻范增又重新入席,面有得意之色,知道事情不好,别让这老儿把事给搅了,便当机立断地站了起来,边走边说:

    “一个人舞起来没有味道,我也来参加一个!”

    说着便拔剑加入进去,他选择项庄与沛公之间,挡住了项庄刺来的剑,处处护卫着沛公。他觉得席前千万不能出事,否则他怎么向张良交待,那不失信于友吗?

    张良正异常紧张,又不敢离坐出去叫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项伯参加舞剑,便放下心来,抓住这个时机起身走了出去。

    沛公见张良出去,知道他叫人去了,又见项伯处处护着自己,便又宽心地坐着,怡然自得地观看舞剑,时而点头称赞,时而击掌大笑,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有范增的脸色又开始变得灰黄。

    等候在营门外的樊哙,见沛公与张良进去了半天,不见有任何动静。双手按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眼直望着营内,一旦有什么异常,便立即杀了进去,在血肉横飞中救出沛公。

    冷汗把他贴身的衣衫都湿透了。

    突然间他看见张良大步向外走来,他赶紧迎上前去问道:“里边的情形如何?”

    “情况十分紧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既然如此,让我进去,有我就有沛公!”

    樊哙一手持剑,一手握盾大踏步闯入营门。两旁的卫士见状,立刻将戟交叉在一起,想阻挡樊哙。哪知樊哙将手中的盾一侧,猛地往前一撞,两边的卫士顿时扑倒在地,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帐中,威风凛凛地站在沛公的旁边。

    只见他怒目圆睁,眼眶都快要裂开一般,怒发冲冠,逼视着项王。

    大帐中的气氛骤然为之一变,两位舞剑者也悄然住手,退到了一旁。

    项王本来双膝着地,坐在脚后跟上,突然象谁抓住他猛地往上一提,一下子耸身而起,哗地拔出剑来。重瞳睁得大大的,满眼惊惶,厉声问道:

    “这位客人是何人?”

    张良不想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好象什么也未曾发生一样,平静地笑着回答:

    “他就是沛公的参乘樊哙。”

    刚才项王的瞬间惊惶失措,出身本能的自我保护。但对于威名远慑的项王来说,未免有些失态,于是他不得不用笑声来掩饰此刻的尴尬:

    “哈哈哈哈……真是一位壮士!赐给他一大斗酒!”

    樊哙朗声答道:“谢项王!”

    他的声音在帐内,震得耳鼓嗡嗡发响。

    他叩谢于地,然后站了起来,接过斗酒一饮而尽。烈酒下肚,他更显得胆气豪壮。

    项王又命:“再赐给他一只猪肘子!”

    于是一只生肘子送到樊哙面前,他接了过来,将盾牌伏在地下,把生肘子放在盾上,用剑大块大块地切割下来,送往嘴里,没有嚼几下就咽下肚里。一只生肘子,就被他这般生吞活剥三五两下就吃得只剩下了骨头。

    项王对樊哙的精彩表演,简直看傻了眼,笑得合不拢嘴,哈喇子都流到了胸口上。他又问道:“壮士还能饮酒吗?”

    樊哈挺立在沛公身旁回答道:“连死都不怕,喝点酒又算什么?”

    范增惟恐天下不乱,故意问道:“今日项王好意赐酒,壮士为何言死?”

    樊哙回答说:“当今天下谁不知道,暴秦如狼似虎,杀人惟恐不多,用刑惟恐不重,所以激起了天下人的反抗!记得当时怀王曾与诸将有约在先:谁先破咸阳进入秦官者称王。沛公虽然最先进入了咸阳,但是他却封闭宫室,还军霸上,等待大王的到来。沛公之所以遣将守关,还不是怕有人乘机进入盗取。可惜的是沛公如此劳苦功高,不但没有受到封侯之赏,反而因为有人听了小人之言,还要想杀掉他,这与被推翻了的暴秦,又有什么不同了?我希望大王千万不能采取这样的做法!”

    只见项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嗫嚅地说:

    “呵呵……大家请入席……喝酒……喝酒……”

    气氛总算又缓和下来,大家纷纷入座,又继续饮酒。

    少顷,沛公入厕,樊哙和张良跟了出去。

    张良说:“趁此机会,樊哙保护着沛公赶紧从小路回去!”

    沛公有些迟疑:“不告辞一声,这样好吗?”

    樊哙心直口快:“有什么不好!干大事要权衡利害轻重,何必拘泥于小节?如今,我们是人家菜板上的肉,只有任他宰割,不走还要等什么?”

    张良说:“沛公请回吧!这里一切有我应付,沛公前来带了什么礼品?”

    刘邦令随从取出白壁一对和玉斗一双,那对白壁光洁莹润,毫无瑕疵,在阳光下更是光彩烟烟。只有见到这对白壁,你才会懂得,白是那般高洁,那般丰富,那般完美,那般迷人,那么令人双目生辉、心旌摇荡。

    “白壁是送给项羽的,玉斗是送给范增的,还没有找到机会,就请你代我送一下吧!”

    “沛公放心!”张良说:“从鸿门到霸上虽然有四十里,但是如果从骊山下走芷阳的小路,不过二十里。车马随从留下,沛公单独骑一匹马,只要樊哙、夏侯婴、靳缰、纪信四人步行紧跟,沛公快请上马!”

    等到刘邦一行悄悄离去后,张良才带着礼品大步走了回来,迎面正与项王的都尉陈平相遇。

    “子房先生,项王派我来请沛公入席。”

    张良故意停步与陈平攀谈:“沛公令我先入,随后就到。请问大人尊姓大名。”

    “都尉陈平。”

    张良一听肃然起敬地深深一拜:“早闻先生大名,今日才有幸相识,真是相见恨晚。先生才智过人,善出奇谋,还望多多赐教!”

    “子房先生过谦了!谁敢在博浪刺秦的张子房面前班门弄斧?”

    惺惺惜惺惺。二人拉着手相视大笑起来。

    张良说:“沛公也十分倾慕先生才智,非常想拜谒求教!”

    陈平也略微压低了声音说:“我也早已听说沛公宽厚仁爱,此次还军霸上确实非凡俗所为,定为子房先生大手笔之杰作,但也足见沛公胸怀,将来定成大气。”

    陈平说完,抬起头来望了望营门外还不见沛公的身影,顿时恍然大悟,他机敏的会意的与张良交换了一下眼色。逢真人不说假话,张良深知此乃区区小技,怎瞒得过精明过人的陈平,便坦然相告:

    “形势严峻,沛公不得不去,望先生鉴谅。”

    “大丈夫当行则行,不必有所顾及。不过,我什么也未曾看见!哈哈,……”

    张良料定沛公已经远走,便拉了陈平一同进帐。

    项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见张良便大声问道:“沛公入厕去了这么久,要把茅坑拉满吗?”

    张良回道:“沛公已经不胜酒力,不能亲自前来告辞,令我将白壁一双敬献项王,玉斗一对敬献亚父,并再次对大将军表示深深的敬意!”

    项伯代项羽接过礼品,分别送到项王与亚父席前。项羽一见白壁,睁大重瞳仔细看了一下,便令人给后帐他最心爱的美人虞姬送了进去。

    范增接过玉斗置于一旁,不屑一顾,他瘦削的老脸阴沉得没有一丝热气,一动不动地端坐着。

    “那么,沛公现在在什么地方?”项羽回过神来吃惊地问道。

    “沛公已经上路了。”

    “为何不辞而别?”项王不满地问。

    “启禀项王,”张良冷静而沉着地回答说:“沛公不辞而别,是因为他听说,项王的部下中,有人在故意找他的岔子,想加害于他,所以只得不辞而别了!”

    项王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掉过头来问亚父:“真有这样的事吗?”

    范增冷笑不答。

    项王说:“恐怕没有那么严重吧?你快去请他转来,我一定向他解释清楚,还有大事需要商议。”

    “沛公单骑从小路返回,此刻已经到霸上了。”张良说。

    范增阴冷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

    张良辞别项王走了,范增命项庄:“张良是刘季的左右手,不能让他回去!”

    项伯插话说:“既然沛公已经走了,扣住张良不反而伤了和气么?”

    项王拿不定主意,在独自沉思。

    范增拨出剑来,猛地将王斗斫烂,急促地咳嗽起来。他愤怒地站起身来,因为年迈,有些眩晕,立足未稳。项庄赶紧上前搀扶,范增站定后用力把他甩开:

    “走开!你这小子成不了大事,将来与项王争夺天下的必定是刘季,你我迟早要被他抓住!今日坐失良机,可叹、可叹啊!”

    说完气得偏偏倒倒地出去了。

    ……刘邦骑着马,带着樊哙等四人正在骊山的小路上急行,突然在狭谷的密林间,闪出几位骠悍的杀手,截杀过来。樊哙命夏侯婴、靳缰与纪信上前抵挡。自己掩护沛公冲出狭谷奔逃,正在这时又有两人从后面追来,樊啥只得对刘邦喊道:“沛公不要停,打马向前!”自己赶快转身迎战那两位。

    刘邦猛抽一鞭,他的坐骑箭一般向前驰去。奔到一个岔路口,他已顾不得探路,任马狂奔而去。突然马的前蹄高举,立了起来,一声长长嘶啸,差点把他摔下马去。原来正有一位骠形大汉威武地立于马前,只见他纵身一跃,抓住马的笼头,把它拉了下来。刘邦双手抓住鞭绳,来不及拔剑,心想这下子完了。

    待马立定,这位武士说道:“沛公勿惊,我受子房先生派遣已在此等候沛公多时,请跟我来!”

    刘邦定限一看,此人是何肩。何肩带他钻进一片密林之中,他下马来,何肩牵马穿过林丛,再重新骑马翻过一座小山,霸上的军营已经历历在目了。

    刘邦正驻马眺望,突然看见自己大营中,奔出一骑。他立刻下马隐在树后观看,骑马人的身影愈来愈清楚了,他问何肩:“你看那人象谁?”

    何肩望了一阵对沛公说:“好象是左司马曹无伤。”

    刘邦在何肩耳边吩咐了几句,何肩便隐身树后,这时骑马者愈来愈近来了,刘邦故意高声呼救:

    “前面来的是什么人?快来救我!”

    曹无伤骑马奔来,一见是沛公,脸色骤变,吃惊地问道:

    “沛公不是到鸿门见项王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刘邦故意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说:“项王要杀我,我独自逃了出来,追兵已在后面,左司马快快救我!”

    曹无伤一听不禁欣喜若狂,他伸手往前一指:“沛公快看,追兵果然来了!”

    刘邦刚一回头,曹无伤顺手抽出一根套绳,一下子套住刘邦,他顺手一拉,套绳收紧,猛地将刘邦拉下马来。他用剑逼住刘邦说:

    “现在让我明白告诉你吧,我曹无伤不愿意在你刘季下面做个小小的左司马,项王答应封我为王。如今生擒你去献给项王,更是功高爵显了,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从他身后飞来一镖,可惜“噹”的一声只击中他的铁甲。何肩从树后跳了出来,与曹无伤杀了起来。曹无伤一手拉紧套绳,一手挥舞长剑与何肩厮杀。何肩怕伤了沛公,首先一剑将套绳斩断,沛公乘势滚到一旁,曹无伤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一剑直刺沛公,而何肩正被惊跳的烈马挡住,眼看沛公正要成为曹无伤的剑下之鬼,突然听得厉声一呼:

    “曹无伤住手!”

    只见林中奔出四条大汉,正是消灭了杀手的樊哙等四员猛将。此刻何肩也正来到他身后,一脚将他踢翻,大家一拥而上,用他自己那根套绳牢牢将他绑了起来。

    张良率领百余车骑从大路顺利返回霸上,一听沛公一行还没有回营,曹无伤已单骑出走,大吃一惊,恐沛公发生意外,立刻带领一队精兵强将沿骊山小路寻来,刚爬上山头,便在密林边与沛公一行相逢,又见到曹无伤已被擒获,真是大喜过望。

    沛公一行迎着晚霞走下山来,只见骊山在夕阳的映照下,是那般辉煌磅礴,莽莽苍苍,壮丽如画。关中平原上已暮霭沉沉,炊烟四起,霸上十万大军的连营显得威严而沉雄,鼓角声声在暮色中响起。

    刘邦骑着一匹雄健的骏马,耸立山头一动也不动,张良发出一个手势,让大家别惊动他。

    人生旅程中,有时一天走的路比一生都长。

    历史上数百年可以被六个小圆点代替,然而有时一天却需用金字书写。

    这一天,成了历史永远抹不掉的一天

第三部 抉择

第13章 深谷栈道的熊熊火光

    当忍则忍,当隐则隐.火烧栈道给后来的军事家上了内涵丰富的一课。刘邦采纳张良的献策,以退为进,把项羽盯住他的视线引开,赢得了喘息的时机。

    夜,沛公和他的部下默无声息地站在雪地上,引颈北望。

    北部的天际,被熊熊的烈火映得通红。

    骊山脚下,渭水河畔,绵延百里的阿房宫一片火海,滚滚浓烟漫天乌云飘过天际。

    华夏历史上第一个统一帝国的强大与威严、奢侈与残暴,千百万工匠和百姓用血汗、智慧和白骨垒成的雕梁画栋、崇楼广厦,都被这一场复仇的大火化为了灰烬。

    那位只做了四十六天皇帝的子婴,尽管屈辱地投降了,还是没能保住他那颗一文不值的脑袋。

    岂只是他,八百多颗秦国贵族的脑袋,四千多颗文武官员的脑袋,统统血淋淋地滚落在地。但是他们与千百万个孟姜女丈夫的骷髅相比,又是何等的微乎其微!

    这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三个月。

    项羽还带着他的大军来到骊山脚下。那年他还年轻,跟着季父项梁在人群中,观看那位不可一世的始皇帝南巡。他感到最大的遗憾就是,时间没有允许他砍下这个人的头颅,而是砍下了他的孙子的头颅。

    他站在这坐如小山一般的修了几十年的坟墓的顶端,即使他死了,也不能让他得到安息。他跺了一脚,尽管他自认为力可拔山,气可盖世,但骊山并未曾抖动,坟墓并未曾塌陷。

    他愤怒了,他的愤怒却可以摇天撼地。于是他下令掘开坟墓。当年由千万人修起的坟墓,如今又由千万人来掘毁它。

    这都是权力的恶作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