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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不是。”
　　厉正微微一笑。
　　他也没有解释，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季舟内心再次一沉，他知道厉正到底指的是什么了，那件事情可绝对不能够暴露出去，这将会成为他执掌华信最大的一个污点！
　　再给他一个季度的时间，他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他亲自对董事会报告，和像这一次一样暴露出去，将会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
　　念及于此，季舟大吼了一声：“站住！”
　　厉正缓缓回头，笑看着季舟，仿佛在看戏一般：“怎么了？季总，你有什么吩咐吗？”
　　季舟额间留下了一点冷汗，他强做镇定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现在做的事情，是让你们自绝于华夏的科技界吗？”
　　无论季舟和厉家父子有什么过往，事后，大家都会记牢厉家父子对于科技板块带来的损害，熔断两次、当日跌幅逼近10％、板块指数暴跌1000点。
　　整个行业，都将会与厉家父子绝缘，他们将会被一个行业给针对！
　　然而，让季舟失望的是，厉正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放心好了，我是成年人，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这个世界也不至于华夏一个地方，顾风不是让我们明白了大洋对面有一个市场，也是在蓬勃发展的吗？”
　　讲完之后，厉正直接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脸愤怒的季舟。
　　“该死的顾风！”
　　季舟怒拍桌子，却让他一阵咧嘴，实在是太痛了。
　　然而，就算是痛意，依旧无法让他摆脱内心深处的恐惧。
　　厉正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个秘密？
　　一把生杀大剑高高悬在季舟的脑袋上，让他片刻都得不到安宁，一直都处在煎熬之中。
　　而走出办公室大门的厉正，则是打开了手机，皱眉说道：“怎么还没有发？该不会是富国的投资部拦下来了吧，要不……算了，等到他们手中持有的股票清完，估计就发了，也让季舟多煎熬几天！”
　　……
　　魔都，麒麟总部。
　　林奇和麒麟的一众高管也在开会，不过他们的氛围则是要比华信和东讯要轻松许多。
　　看起来，麒麟的跌幅超过了10％仅次于东讯的腰斩，比华信跌幅不足10％还要多上一些，但麒麟股价却是这两者之和翻上一番还要多。
　　麒麟的抗击打能力，可比起这两个伴随着互联网风潮崛起的巨头要好得多。
　　这一次跌幅这么大，主要原因是W3C协会德高望重，以前一直处在中立状态，所以无法判断W3C协会到底有多大影响力。
　　再加上麒麟是龙头股，三个新闻都是科技板块的事情，重重叠加起来才让麒麟股价一泻千里。
　　本质上来说，麒麟比东讯和华信都要优质的多，拥有强大的盈利能力，同时也拥有花不完的现金流，本身的核心业务也没有受到任何威胁。
　　受到反垄断控诉的是浏览器业务，这部分在麒麟内部地位低微，赚的钱占比也微乎其微。
　　用行话来说，就是基本面没有任何的问题，一切都是市场情绪在作怪。
　　“这一次事情，对于麒麟来说并不是坏事，只要麒麟继续发展下去，那么市值涨幅都是浮云，我们要做的是将麒麟做到一直处在业界的巅峰。”
　　在会议上，林奇掷地有声，一脸严肃地对下属说道。
　　扫了一圈唯唯诺诺的下属们，林奇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互联网业务，我发现又一年过去了，我们依旧在互联网上一事无成，我们必须要反思一下，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众人对视了一眼，内心有些腹诽，这一切不都是您带来的吗？
　　自从麒麟和武林科技对上之后，麒麟的互联网业务就一事无成，甚至原有的几个业务，也武林科技强大的攻势之下开始败退。
　　这一切的开始，都是林奇和顾风商谈投资武林科技之后。
　　麒麟唯一的互联网立足点，还是买来的齐联通，关键是这块市场也不是国内，是在大洋对面的北美市场。
　　不过他们自然不敢去质疑林奇，对视了几眼之后，一名副总裁站了出来，说道：“互联网业务我们一直都在关注，刚刚发布的麒麟网其实做的还不错，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在麒麟网之后，我们会将现有的所有互联网业务串联起来，尽管构建一个麒麟独属的互联网生态圈，真正立足于互联网市场之中。”
　　“这还不够！”林奇闻言，皱了皱眉，“我们必须要有一个核心业务，即时通讯这一条路既然暂时无法走通，那么我们可以从其他方向出发，比如搜索引擎，我记得有一家海外市场大热的搜狗在寻求收购，买下它！”


第366章　众生相
　　“我觉得可以！”
　　“搜索引擎业务是武林科技目前唯一没有涉及的互联网业务，我们既然暂时无法战胜武林科技，完全可以从另外的方向做起来！
　　“那些电脑制造商的默认搜索引擎，我们完全可以禁止他们使用千百度，就像我们禁止他们安装猎豹浏览器一样！”
　　“这样子会不会不好？现在商业部正在准备对我们进行反垄断调查！”
　　“这有什么，不过是装一装面子而已，我们只不过要和那些电脑制造商签订独家协议，这是很普通的商业行为！”
　　“没错，我们拥有即刻搜索，他们的技术并不差，只是发展速度比千百度慢上一拍而已，一旦结合了海外市场大热的搜狗，我们完全可以和千百度一争！”
　　在林奇发言之后，会议室的讨论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尽管林奇的股份已经不足10％，但由于他之前执掌了麒麟二十多年的时间，哪怕现在仅仅担任董事长的职位，却一直都是麒麟集团真正决策的制定者。
　　就像现在这一场会议一样，真正的首席执行官杨伟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观鼻，鼻观心，一脸淡定的样子。
　　就在这时，突然插入来了一句话：“那个……搜狗还像是武林科技的全资子公司。”
　　这句话冒出来之后，原本热烈解决问题的会议，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所有人都看到了林奇脸上那僵住的笑脸。
　　尴尬！
　　无穷的尴尬！
　　刚刚还想着搜索引擎是武林科技唯一没有涉及的市场，即时通讯和电子商务都暂时落败于武林科技，那么这一次就从武林科技没有涉及的市场来进行。
　　结果转脸就发现，原本他们要收购的搜狗，居然是武林科技的全资子公司。
　　还有比这个更加尴尬的事情吗？
　　林奇心态还是很稳的，他尴尬表情持续了一阵子，很快就扭转过来：“什么时候的消息？”
　　之前冒头的那个人，赶紧说道：“今天早上，据说顾风之前前往千百度，和千百度商量收购的事情。”
　　林奇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千百度在之前几场事件之中，暗坑武林科技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千百度做的隐蔽，却也没有那么小心，想来顾风也应该发觉了。
　　这种情况之下，顾风居然还有心思上门送海外市场给千百度吗？
　　显然不可能！
　　那么顾风上门只有一种情况，一是羞辱千百度，二是向外界宣告武林科技和千百度的决裂。
　　武林科技想要向外界传达一种想法，那就是武林科技给过千百度收购的机会，但千百度自己错过了，那么未来的情况大家就好自为之吧！
　　武林科技和千百度对立，让林奇看到了一种机会，那就是联合武林科技的机会。
　　千百度为何崛起？
　　一部分是两年的激烈，但主要原因还是武林科技和麒麟对战之中，武林科技倾尽全力扶持千百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上风，然后稳步占领国内市场的。
　　林奇相信他和顾风之间，没有永恒的对立，之前双方摩擦不断主要也是因为，麒麟做的是即时通讯，是武林科技的核心业务。
　　现在若是让麒麟拿下搜狗，甘愿当任武林科技的前锋，和千百度厮杀。
　　不仅为麒麟在互联网找到了一个立足点，同时也缓解了和武林科技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林奇按捺不住，他对着身边的杨伟明吩咐道：“和武林科技联系一下，我们试试看能不能收购了搜狗，或者入股，都可以。”
　　听到林奇的话，众人微微一惊，这是要服软？
　　麒麟创立这么多年以来，自从成为龙头之后，貌似还没有对什么人服过软。
　　即便是之前如日中天的超微英特尔，麒麟也是直接怼上去了；以前的服务器巨头，麒麟照样是直接干；面对互联网原始阶段的浏览器，麒麟依旧是独霸天下。
　　但到了武林科技这里，麒麟居然愿意服软了，而且是来自于主战派的领头林奇！
　　“是。”
　　一直默默看着的杨伟明，突然之间醒转过来，一脸坚定地说道。
　　……
　　京都，校内网总部。
　　“玛德，顾风还真的是好运气，武林科技居然趁着这个机会，直接一跃成为了互联网股票之中的龙头，总感觉这件事情就是他策划的！”
　　费俊星在办公室之中，看着笔记本，愤愤不平地说道。
　　一旁的盛腾也没有怪罪，反而是参与其中，皱眉说道：“以顾风的阴险程度，似乎有可能，毕竟他们可是抄袭了我的创意，却依旧不愿意承认！”
　　众人闻言，内心暗自腹诽。
　　自从上次炒掉了公关部的苏思新之后，盛腾就一直让大家改口，并且声称武林空间创意是来源自校内网，顾风是个无耻的抄袭者。
　　借着抹黑顾风的机会，盛腾成功摆脱了他们抄袭武林空间的羞耻感。
　　只是大家都知道，这其实就是在欺骗自己罢了！
　　但谁叫盛腾是创始人，是老大呢，反正大家抄都抄了，违背一下自己的良心，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简单地探讨了一下事情之后，盛腾继续之前的会议话题：“我们要和投资人尽快联系一下，这一次事情之后，互联网行业或许会有一段时间的难受。”
　　“但我们校内网不同，我们必然会取代武林科技，成为互联网领头人。”
　　“大家一定要将这种自信，传达给那些投资人。”
　　“未来，是属于我们的！”
　　……
　　京都，今日优鲜总部。
　　潘刚一脸严肃地在办公室之中，自从东讯事发之后，他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联系了今日优鲜所有的投资人，以及有意向接触下一轮投资的投资人。
　　他向所有人解释了东讯是东讯，今日优鲜是今日优鲜，双方并没有太大的瓜葛。
　　但很可惜，他从大部分人口中得到的是敷衍。
　　自从他接受了周瑾的提议之后，今日优鲜就已经被划分到了东讯派。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哒哒哒！”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潘刚按下了静音键，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了？”
　　“东讯方面约定好打过来的资金，目前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们联系对方，对方表示要延后。”
　　听到属下的报告，潘刚有些不耐：“东讯虽然有做假账的嫌疑，但他们的现金流还是比较健康的，起码不会拖我们的投资额度，而且距离约定的期限，不是还有几天吗？”
　　属下连忙说道：“我们支付给厂商的钱还差一笔，所以想要东讯支持一下。”
　　潘刚皱眉，说道：“等我这个电话打完，我亲自联系周瑾。”
　　顿了顿，他发现属下还没有走，没好气地再次抬头：“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根据东讯方面的消息，周瑾好像会议开到一半，回家睡觉了！”
　　“啊？”


第367章　阴跌
　　一周时间过去了，距离上个星期科技板块顷刻崩溃的顷刻依旧历历在目，但大家已经渐渐从恐慌情绪之中走了出来。
　　科技板块毕竟是经历了多年的牛市，大家对于其的信心不是那么容易就毁灭的，需要一层一层地削下来。
　　上周三大受害人，除了东讯由于后续各个部门介入调查，导致股价一蹶不振之外，另外两者华信和麒麟，已经又从阴霾之中走出来的趋势。
　　华信已经展现出积极应对的方式，表示一个月之内将会解决现金流的问题。
　　麒麟也是在积极运作，W3C虽然德高望重，但商业市场终归是他们这些公司在竞争，一个非盈利协会没有办法影响到大众消费者。
　　在渐渐走出阴霾之后，众人这才注意到在危机之下，两名互联网新秀却走出了完全不同的曲线。
　　武林科技连续一周暴涨，涨幅总和高达21％，创下上市第一周之后的最高周涨幅。
　　而千百度则是跌了9％，创下了上市以来最大的周跌幅。
　　同样是破纪录，只不过一个正面的，一个是负面的。
　　这种情况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他们挖掘了之后，这才发现武林科技居然不自不觉之间做了搜索引擎，而且还是海外目前最大的搜索引擎！
　　根据之前对于全球搜索引擎市场的研报显示，千百度大概占据了市场的30％。
　　而搜狗成立一年多，也已经有9％。
　　剩下的市场，则被数十家搜索引擎公司给瓜分。
　　“武林科技正在统治互联网！”
　　这么一则看起来完全是标题党的新闻，却引得众人一片赞同声。
　　“说实话，现在武林科技对我来说基本等同于互联网了，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企鹅，购物用商城，上网用的是猎豹浏览器，游戏玩的是武林游戏平台的游戏，音乐、影视看的是武林云娱乐，新闻资讯有企鹅网，社区有贴吧……”
　　“平常用起来不知道，楼上的一统计之后感觉细思恐极啊！”
　　“真的啊，感觉上网一半以上的时间是花费在武林科技旗下产品上的，没办法，大家都用武林科技的产品，你能够不用吗？”
　　“话说我还记得当年顾风说的互联网未来三个最重要的行业，社交、电商和搜索引擎，前两个他已经做的够好了，这一下子进入第三个领域似乎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反正只要是武林科技的产品，我感觉就值得一试，武林科技产品出的虽然多，不是每个都是最好用的，但每个总有独属于自己的神来之笔，不得不服气啊！”
　　网友的这种反应，让很多围观的业内人士感觉一阵咂舌。
　　武林科技现在的规模，真的是独霸整个互联网行业了，但原本应该惹人讨厌的大公司，却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反感。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一些别有用心的感觉有些意兴阑珊，他们还想用这个机会转移一下公众视线。
　　……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既然上周的事情，为如同珍宝一样的互联网风潮开了一条裂缝，这条裂缝自然会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为碎裂的珍宝。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有人准备了一把锥子，狠狠地敲在了那条裂缝上，让自以为终有一日能够修复裂缝的珍宝，刹那间碎裂成无数碎片。
　　富国证券延期了一周的研报发布了，无数投资机构以及订购了研报的公司，收到了这一份研报。
　　然后……
　　轰！
　　天崩地裂！
　　“根据富国证券最近的一份研报显示，华信的上网服务受到了冲击，在过去半年时间之中，市场份额从60％跌到了40％，跌幅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这已经是华信上网服务连续四个季度在下降了，华信并没有做到在年报上承诺的维稳市场份额的承诺，反而在快速地丢失市场！
　　根据研报中其他数据显示，新类型的上网服务光纤宽带是涨幅最快的一种方式，华信丢失的市场大多数都被这种新技术服务接受了，短短半年之中，涨幅高达50％！
　　华信在上网服务上的表现，不禁让我们想到了当年的即时通讯。
　　华信似乎也是这么快地丢失市场，也是这么有信心能够夺回市场，最后却惨败，不得不即时通讯飞信甩卖给了灵通公司。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华信是否会在上网服务市场重蹈覆辙呢？”
　　新技术取代旧技术，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旧技术的固有势力想要凭借着市场优势来续命，也不是第一个这么想这么做的，只是成功的人少之又少，多数都被时代的洪流淹没在滚滚时光长河之中。
　　华信拥有两大核心，一是上网服务，这是他的起家之本，二是互联网服务，这是华信高估值的原因。
　　双核心一直都是1＋1大于2的算法，同样的反过来也是2…1小于1的算法。
　　前有现金流短缺的危机，后有市场份额快速流失，这不禁让人想到一种结果：“破产！”
　　曾经有那么多富可敌国的公司，但最终都伴随着时间流逝，破产而亡了，没有人会觉得华信属于大而不倒的那种公司，华信自然也有倒闭的可能性。
　　银行家从来都是帮急不帮穷的，一周前华信还是他们眼中的优质产业，现在评级却是节节下跌，五大投行纷纷给出了‘抛售’的评级，并不看好这家曾经的互联网龙头。
　　刚刚稳定了一些的市场，再一次开始了暴跌之旅！
　　上周东讯股价腰斩，这周轮到华信了，股价和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