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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风云_朱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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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伟下决心似的点点头:“我相信你们。”
  林森扭头听着他们说话,转回来问陆晨曦:“他们在说什么?说我的病吗?”
  “大人们都喜欢用难懂的词汇来显摆自己,这就是无聊的成人世界。不过我第一次进手术室的时候,觉得里面像一个奇妙的童话世界,那里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还有一个好多小太阳组成的大灯,我带你进去看看吧?”陆晨曦笑眯眯地道。
  林森却直接道:“那叫无影灯,我看过电视剧。”
  陆晨曦不满地嘟起嘴。
  林森连忙安抚地道:“不过没见过真的,走吧。”
  陆晨曦指了指泰迪熊:“那他呢?”
  林森想了想,扭头叫:“林伟。”
  林伟一愣,赶紧走过来问:“怎么了?”
  林森把泰迪熊递给他,安排道:“你跟他一起等着我吧,我进去看看就回来。”
  林伟笑了笑,接过泰迪熊:“好,我就和……毛毛在这儿等着你。”
  林森纠正道:“他叫豆豆,你现在可以叫他豆大夫。”
  “好吧,豆大夫。”林伟完全言听计从。
  陆晨曦和庄恕对视一笑,示意护士把林森推进去。林伟挥了挥“豆大夫”,目送儿子进了手术区。
  郑燕华陪着祁大伟来到医管科,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男性工作人员将柳灵一些随身的遗物拿过来,交给祁大伟。祁大伟轻轻接过,将手边装满柳灵衣物的旅行包拉上拉链,开始清点柳灵随身的遗物,一件件都是当天柳灵随身携带的物品:手机、眼镜、无色唇膏、纸巾、发卡,还有一张塑料袋里封存的柳灵的遗书。
  祁大伟清点着,眼眶热润,从袋中抽出遗书打开,读着上面沾血的字迹,眼泪默默流下。
  郑燕华安静地陪在一边,递给他一方纸巾,柔声道:“别哭了,走吧。”
  祁大伟拎着包,随郑燕华缓缓走向小综合厅。
  只见已经有二十多名媒体记者坐在厅中安静地聆听,仁合医院院长傅博文、书记、医务科科长三人坐在台上。
  医务科科长正在做事件陈述的尾声:“……当时发现柳灵时她已经失血昏迷,后虽经当时在场的医护人员全力抢救,柳灵终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于昨日下午六时四十分许死亡。这就是本次事件的基本情况。刚才我们已经代表仁合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向死者表示沉痛的哀悼,向死者家属表达最深切的同情,有关赔偿的具体安排正在商讨当中。下面请记者提问。”
  一名记者举手提问:“我是《嘉林晚报》的记者。网络上有人宣称,因为柳灵是第三者,而男方妻子原是仁合的医生,所以就诊过程中,有一位姓陆的大夫,还有其他医护人员,都对死者有鄙视和侮辱的行为,这才导致了她的自杀,请问这是否属实?”
  医务科科长刚要回答,傅博文示意自己回答:“我们不会在公众面前,讨论任何涉及死者隐私的问题,这不符合规定,也不道德。我们所掌握的,也是今天要向媒体说明的,只是有关这次事件的所有事实。网络上,有人把柳灵自杀的原因,归咎到那个为她和孩子治病的医生——陆晨曦身上,这是歪曲事实,或者说是编造谣言。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她的自杀,并不是我们的医护人员造成的。”
  下面一阵短暂的交头接耳的低语声。
  傅博文肃然声明:“仁合医院坚决维护医护人员应有的权利和尊严,对于任何恶意的诽谤、侮辱,绝不容忍,我们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然后他口气放缓,接着道,“柳灵的早产儿,患有严重的先天性疾病,有可能残疾甚至夭折,而治疗要经过漫长艰难的过程,柳灵她自己也患有必须手术的疾患,这是导致她自杀的生理原因。至于心理上大家都知道,产妇的心理脆弱,容易产生抑郁情绪,在她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她缺失的……是家人和爱人应该给予的亲情、温暖和希望。根据我们的了解,这些,应该是她自杀的重要原因。而我们作为医生,确实没有对她做好心理疏导。当然,有些事情涉及病人家庭隐私,我们不可能过多地参与。”
  记者们认真聆听,有的低头速记。
  “人们对医生和医学有很高的要求和期待,病人需要的不仅仅是治疗,还有心理上的抚慰,这是他们切实的需要。然而对于经常超负荷工作的外科大夫来说,我们很难做到完美,我承认,这一点我们做得不够好。”傅博文说着,注意到人群背后,祁大伟站在那里,他注视着祁大伟,祁大伟默默把头低下,转身向外走去。
  傅博文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鉴于陆晨曦大夫在治疗过程中,忽略了患者的精神状态,存在沟通问题,院方决定对陆晨曦施以记过、留院查看一年、停职一个月,并扣发半年奖金的处罚。”
  一名记者尖锐地问道:“就是说这位和病人沟通有问题的大夫,还要继续留在仁合,对吗?”
  另一名记者补充道:“据我所知,陆晨曦现在还在院里做手术,请问这是所谓的停职吗?傅院长能否解释一下?”
  全场哗然。
  傅博文低头,沉默片刻,似终于下定决心,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众人见他起身议论渐停。傅博文声音沉郁地开口:“陆晨曦大夫现在确实正在为一个患者实施胸腔镜辅助小切口手术,因为这个手术必须现在、立刻就做,否则这个孩子会发生严重的并发症,终生难以痊愈。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在这里讲太多理论,请允许我通过一个实际病例,告诉大家这个手术究竟有多大的意义。”然后他开始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旁边的医务科科长和书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起身阻止:“院长!傅院长,这……”
  傅博文挥手让他们不要阻拦,继续解开衣服露出自己的前胸,赫然现出一道开胸手术后留下的已经变成暗紫色的刀疤,比疤痕更触目惊心的是它周围遍布了点点划伤、烫伤的痕迹。
  台下哗然,许多记者举起相机拍照,闪光灯闪过,更多的是不解的议论。
  傅博文把衣服合上,神色恢复沉水一般的平静:“两年前开胸手术后,我不幸成为少数重度慢性胸痛患者,疼痛和随之而来的暴躁、无力,让我难以承受。我尝试过各种止痛方式,疗效不佳,我的情绪也从最初理智地接受,变成后来的焦躁、混乱,乃至绝望。”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沉声道:“当我成了患者我才真正懂得,连一个拥有丰富医学知识和治疗资源的医院院长,都无法理智地面对病痛所带来的精神压力。我不断地加大药量,逐渐形成对药物的依赖,导致患上了抑郁症,几度产生自杀的念头。这些用烟头、手术刀在胸口留下的伤痕,就是最残酷的证明。”
  台下无人提问,记者们静静聆听。
  傅博文一边把扣子扣上一边道:“我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已经不能胜任高强度的临床工作,我应该去做抗抑郁、戒药瘾的治疗,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继续勉强自己,想给我的职业生涯留一个完美的结局。不久前,有一个需要立刻肺移植的病例,当患者家属要求我主刀时,我心存侥幸,冒险接受了。手术中我胸痛发作,根本无法进行下去,多亏了心胸外科的庄恕教授,他以远胜于我巅峰水平的高超医术,将手术顺利完成。然而在之后的访谈中,我又一次想维护自己专家的形象,没有说出实情,窃取了他的手术成果,获得了虚假的荣誉。”
  许多记者滑着手机在找那台肺移植手术是什么,有知情的记者悄声传递信息:“就是徐芳因的那台手术……”
  “但我最终无法欺骗自己,我知道我侮辱了‘医生’两个字,辜负了患者和学生对我的信任。无论大家对我同情与否,都不能掩盖我的过失。我申请,除提前离职之外,取消我的一切荣誉称号,我的资料和照片,永远从仁合荣誉墙上移除。”傅博文说出这句话,仁合医院的书记和医务科科长都劝阻道:“院长,这个我们再商量吧……”
  傅博文却摇头:“不必了,就这样决定吧。我曾经想过,用一把手术刀结束一切的耻辱和疼痛,但我终究还是怯懦了。它在我的手里应该是救人的,现在我不配它了,应该把它留给真正的好医生,而陆晨曦正是一位这样的好医生。她有很多问题,但她比仁合很多医生,包括我,都要优秀。她正在操作的小切口侧开,保护肋间神经的开胸术,是目前最有效、最优胜的方式。在过去的三年中,她以此方式进行手术的患者,术后慢性胸痛的发生率为零。”他看向媒体席,诚恳地说道,“记者朋友们,我们培养这样一位医生,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如果放任这样的医生流失,让她从此不能走上手术台,那么无论是对医院还是对患者,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然后他将白大褂缓缓地脱下,仔细地叠好,放在一边,手按在上面,做了最后的结语:“现在,被术后胸痛击垮的傅博文,将离开这里……但是能够用手术刀,克服术后胸痛的陆晨曦大夫,将留在这里,留在手术台上,留给所有被心胸外科疾病困扰的患者。请大家相信,我们这样努力的结果,是值得的。”
  手术室里,林森戴着面罩好奇地打量着周遭,麻醉师温柔地说:“林森,闭上眼睛,倒数三、二、一。”
  林森乖乖闭上眼睛。
  麻药喷出,林森进入麻醉。
  陆晨曦和庄恕刷完手,一起举着手走进手术室。两人抖开手术袍穿上,护士帮他们系上手术袍,戴上手套。陆晨曦扭头看着躺在床上已经进入麻醉状态的林森,麻醉师也向她示意OK,陆晨曦点点头,跟庄恕一起走上台。
  手术灯打开。
  庄恕和陆晨曦戴着显微眼镜,看着胸腔镜连接的显示屏幕,陆晨曦已经用手术刀在林森右侧胸部,做了三个一点零至一点五厘米的小切口,并由此入镜。
  庄恕操作着胸腔镜,跟她保持同步。
  两人都注视着显示屏幕,陆晨曦轻声道:“小心,跟我同步,跟着我,从这里走……”两人手下的胸腔镜和刀头的操作细致而同步。
  陆晨曦手中是两个操作杆,显示屏幕上的刀头进入胸腔,她镇定地道:“我现在开始检查纵膈,胸腺瘤应该就在这附近……向左,向左,别动……再向左一点,根据胸片应该就在这里,停。”
  庄恕道:“就是它,开始吧。”
  “你稳住,我开始了。”陆晨曦点头,操作操纵杆,注视着显示屏幕,刀头正在切除瘤体。
  庄恕提醒道:“肿瘤跟胸片上的位置不是很一致,这边血管有塌陷,增生,小心防止出血。”
  “我知道了。我需要一点点地剥离,时间会比预计长一些。”陆晨曦道。
  “不要急,慢慢来。”庄恕的声音平稳冷静。
  陆晨曦微眯着双眼,专注地盯着显示屏幕,手下的操纵杆只有细微的挪动,精细地一点一点剥离,终于——林森体内的瘤体被完全切除。
  庄恕微笑地看着显示屏幕,赞道:“很好,绕开了所有的大小血管,出血量只有十一毫升。”
  陆晨曦微微转头看向旁边的庄恕,感慨道:“做完这一台,一个月内,不会再来这里了。”
  庄恕看着屏幕道:“继续,不要分心。”
  陆晨曦转回头继续细心地操作,手下的操纵杆微微动着,眼睛专注地盯着显示屏幕,继续操作。
  一个月后的仁合医院,依然是病人穿梭,医护匆忙。
  林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林森,庄恕和陆晨曦陪伴在两旁,四人缓缓往医院外走。
  陆晨曦挺喜欢林森,他要出院了还有点舍不得,她细心地叮嘱道:“林森术后恢复得很理想,不过你们如果要长途飞行,还是要注意的。”
  “这段时间尽管陆大夫……放假休息了,还经常来院里照顾他,真是太感谢了。”林伟措辞含蓄地表达感激,陆晨曦倒是坦然:“您不用说的这么小心,工作上有失误,接受处罚也是应该的。”
  庄恕笑道:“总之,陆大夫的小切口手术虽然难度很大,但现在看来效果是好的,应该不会发生术后胸痛的后遗症,您现在可以放心了。”
  林伟立刻道:“放心放心,手术效果这么好,真是没想到。林森,要出院了,你也不谢谢陆大夫、庄大夫。”
  林森却一仰头朗声道:“不用谢!”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我是让你谢人家。”林伟哭笑不得。
  林森调皮地道:“爸,这叫大恩不言谢!”
  陆晨曦蹲下对林森认真地说道:“没错!你的痊愈,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奖励,谢不谢不重要。林森,我希望你能知道,手术虽然是我做的,但这不仅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有很多叔叔阿姨,还有两个爷爷,都为你的健康做出了努力。”
  林森努力地思考了一会儿:“……不敢说全懂,但是大概明白了。”
  旁边的庄恕笑了:“这就够了,你以后会明白的。”
  陆晨曦拍拍他,利落地说:“再见,有空了记得回来看我。”
  林森用力点头:“一定会的。再见,晨曦姐姐。”
  林伟推着林森走了,庄恕和陆晨曦笑着目送他们走远,然后陆晨曦面对太阳双手举起,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道:“天气真好啊。”
  “是啊,要不要趁着都有时间,出去放松一下?你这个月一直睡得不太好,缓解一下对睡眠有好处。”庄恕温言道。
  陆晨曦警觉地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月睡得不好?”
  “我听见了。”庄恕大方地说。
  “你半夜不睡觉,偷听我干什么呀?”陆晨曦有点尴尬。
  “你一会儿煮消夜,一会儿打游戏,一会儿看美剧,还不戴耳机……我不想听见也不可能啊。”庄恕无辜地苦笑。
  “哦,不好意思啊。”陆晨曦抱歉地说。
  庄恕笑了,说道:“没事,最近的事情压力太大了,休息不好可以理解。”
  “我现在整个儿是颠倒的,白天净想睡觉。不行了,我要回家。”陆晨曦懒洋洋地道。
  庄恕拉住她说:“别回家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晚上能睡个好觉。”
  陆晨曦想了想点点头:“好吧。”
  一路上陆晨曦都闭着眼睛养神,到了睁眼一看,哦,高尔夫球场。倒确实空气极好,陆晨曦又伸了个懒腰。
  庄恕换上一身运动装,挥动一支一号木杆,将球击飞,保持着漂亮的挥杆收尾姿势,随后放下球杆,远眺在空中远去的球道:“二百三十码,还不错。”接着又啪啪打出两杆,成绩都差不多。
  他转身,对身后靠在墙边懒洋洋抱着手的陆晨曦道:“说好了让你放松的,怎么都是我打啊,来,试试。”
  陆晨曦慵懒地走过来,庄恕把球杆给她,指点道:“这是一号木杆,发球一般用这种杆。”
  陆晨曦穿着随意的运动服,戴着一顶棒球帽,接过球杆,嘟着嘴:“我都没手套,早知道拿两副无菌手套来了。”
  庄恕脱下自己的手套递过去:“大了点儿,凑合着用吧。”
  陆晨曦戴上手套,拿着杆傻傻地挥了两下,走到击球位置上,弯腰把球放好。
  庄恕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鼓励道:“别怕,没人笑话你,大胆打。”
  等陆晨曦直起身,却一扫刚才的慵懒,换了一副表情,转眼瞄了瞄球场,深吸一口气,拧身挥杆,干净利落地把球击出。球在空中又直又远地飞出,落在二百六十码以外。
  庄恕一口水灌进嘴里,看着球路,喝不下去了。
  陆晨曦微眯着眼看着球路,摇摇头:“手生了,应该是二百七十码的。”
  庄恕看着陆晨曦,努力地把水咽下去:“你也太不地道了,亏我教你半天,你怎么不说你会呢。”
  陆晨曦又恢复了慵懒的状态:“你也没问啊。”
  庄恕泄气地挥手:“不打了。”
  陆晨曦挥着球杆拦住他笑道:“哎呀,你没法儿跟我比,我八岁的时候就跟着我爸打。他那会儿刚去南方做生意,流行打这个,没办法,陪着客户打呗。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能打七八杆了。”
  庄恕默默地道:“我就没见过七。”
  “你的问题啊,上杆上得太多,手上到脑后都快绕身体一圈了,这样最上面的一块力量就损失了。”陆晨曦打出一个球,转身看着还在喝水的庄恕,道,“哎别光喝水啊,来来来,打球啊。”
  庄恕有些不愿意上前,推脱道:“算了吧,我有点儿累了……”
  陆晨曦用他的话来回应他:“别怕,没人笑话你,大胆打,来。”
  庄恕哭笑不得,硬着头皮站到击球位置上,陆晨曦上前贴在他背后,搂着他的手臂带他动作:“两只手要用力均匀,你的球一直在左飞,说明右手用力太大,腰部发力不够好。下杆的时候可以多用腰的力量。”她的一条腿伸到庄恕两腿之间,向两边一踢,“两腿再分开点儿,你怎么身体这么僵硬啊?放松放松,哎,放松你也得使劲儿啊!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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