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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风云_朱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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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晨曦向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带教机会,一边看片子一边提问:“病人基本情况?”
  一名实习医生回答:“病人赵伟刚,因咽下哽咽感,胸后闷痛感入院,经断层扫描和X线钡餐,诊断为食管癌。”
  陆晨曦继续:“病史?”
  实习医生紧张地接上:“三年前胃溃疡,曾穿孔,行修补术,两年前诊断为糖耐量异常,口服苯乙双胍控制良好,中度高血压,口服利血平至今……控制良好……”
  陆晨曦听他越说越没有把握,瞥了他一眼。这时楚珺举着刷好的双手进来,护士给她穿手术袍。陆晨曦继续提问:“入院后生命体征?”
  实习医生努力思索,小心地说:“呃……我只在接诊时候问过大病历,昨天不是我的班,我轮急诊。可能……”
  陆晨曦看他一眼,冷淡地说:“回去背病历,这台你不用跟了。上手术台之前,病人的全套病历、检查、重要生命体征必须了解清楚,这个习惯要从实习生开始。”
  实习医生委屈地哦了一声,退出手术室,楚珺走上来站定。
  陆晨曦没停顿地继续道:“如果实习时没有养成好习惯,就应该从住院医生开始,直到主治、副高、正高,只要还能拿得起手术刀,就必须这么做。”
  楚珺有点不自在,局促地看了她一眼。
  陆晨曦和方志伟看完片子,对方志伟说道:“这个患者几乎可以肯定肿瘤是恶性的,我们开始吧。”
  她和方志伟开始穿手术袍,护士给她系上背后的带子。
  方志伟边穿边问:“陆老师,今天不用胸腔镜辅助微创手术切除,是因为这个五点四厘米的肿瘤过大吗?”
  陆晨曦清楚地解释道:“这个肿瘤接近气管,用胸腔镜视野不好,很难做彻底。再说,微创手术是为了减少肋间神经损伤,避免胸痛,但是对中晚期恶性肿瘤患者尤其高龄患者来说,防止复发、延长寿命才是最重要的考虑。”她穿好手术袍,戴好了手套,楚珺已经做好术前准备,正回头看她,陆晨曦和方志伟一起走过去。
  手术灯亮,陆晨曦伸手:“手术刀。”
  沉默的手术室,只能听到仪器和操作的声音,不觉间手术计时器显示手术已进行了二十分钟。
  陆晨曦已成功分离了肿瘤组织,放入弯盘,道:“送病理科。”
  巡回护士将弯盘拿着,快步走出手术室。
  “镊子,弯钳。”陆晨曦向护士伸手。
  “吸引器。”方志伟配合得当,也向护士伸手。
  护士熟练地递过来器械。
  方志伟操作吸引器吸引渗出的体液、血液。陆晨曦一边操作一边向大家讲解:“现在要检查有无周围淋巴结浸润。”她纤长灵活的手指拈起肿大的淋巴结,皱眉观察片刻道:“颈淋巴结波及,我现在将淋巴结分离,准备切除……”
  突然监护器的心电图剧烈跳动起来。麻醉师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压不住的紧张:“发生室颤。”他说完迅速去取药。
  旁边的实习医生立刻也紧张起来,要知道术中室颤是造成病人术中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非常凶险。
  楚珺和旁边的实习医生紧张地看着陆晨曦,陆晨曦却没有特别意外,她开始进行胸外按压。
  护士小跑着拉来电除颤机,陆晨曦拿起电极问麻醉师:“给的什么药?”
  麻醉师正用注射器向患者的输液软管里注射,道:“肾上腺素一毫克,利多卡因一百毫克。”
  “准备电除颤,一百五十焦耳。”陆晨曦示意旁人闪开,进行除颤,“电除颤,一百五十焦耳,一次。”
  第一次电击。
  她看向心电监护器,电波变缓了一下,但立刻又变得凌乱,病人的情况并未得到明显改善。她放下电极,继续按压,一边按压一边冲麻醉师说道:“重复一次肾上腺素和利多卡因,加碳酸氢钠五十毫升。”
  麻醉师再加药。陆晨曦观察结果后,将电除颤指标调节到二百焦耳,沉声道:“电除颤,二百焦耳,一次。”
  第二次电击。
  监视器屏幕上电波恢复平缓了一会儿,又乱起来。
  众人的呼吸都开始有点急促,心也高高地悬了起来。
  “电除颤,二百焦耳,两次。”手术室内只有陆晨曦镇定的声音。
  第三次电击。
  终于,心电监护器上的曲线恢复平稳。
  “记录抢救时间,十二分钟。”陆晨曦看一眼时间,示意护士,“手术继续。”
  她始终镇定,但旁的人真的这时才敢舒口气。楚珺虽然害怕陆晨曦,但在这关头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这病人也没心脏病史,突然就这样,太吓人了。”
  陆晨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这个患者自述病史确实没有交代心脏问题,但三年前他曾于我院普外科进行胃穿孔修补术,术中发生过室颤,普外科的档案中有记录。”楚珺愣了,一时答不上话,在众人的注视中尴尬地沉默了。
  陆晨曦不再理会她,交代方志伟道:“志伟,结扎淋巴结附近血管,做好切除准备。”方志伟点头继续,他看着涨红了脸无所适从的楚珺有点不忍,补了一句:“楚珺你刚来不久,还不了解我们组的规矩。陆大夫向来要求术前尽量了解患者的既往病史。”
  楚珺只得默默点头,不敢再看陆晨曦,只静静看着方志伟熟练地用四号线结扎颈淋巴结附近的血管。
  陆晨曦一边扫除淋巴结一边淡淡地补充道:“患者不仅仅是既往病史有室颤,昨晚十一点十五分,患者主诉心悸,护士检查床边心电未见异常,但不排除患者发生了一过性的房颤。楚大夫,这是今早交班的时候提到过的。”
  楚珺越发尴尬,低下头小声地说:“我听见了,可是我以为……是常规的交班报告。”
  “医学上之所以成为常规的报告,大多是在事故甚至死亡里得出的经验,是一定要让所有大夫都注意的事项,而绝不是和尚念经一样的例行公事。”陆晨曦看她一眼,声音平静,但每一句话都让她深觉无地自容。她只能低头不语,心里一时想着杨帆说的“待得不开心,就换个组好了”,一时又想起方才陆晨曦镇定自若抢救病人的样子,神色茫然。
  陆晨曦自然是无暇顾及旁人情绪的,说完她觉得该说的话就心无旁骛地继续工作,道:“好了,吻合食管吧,弯针,肠线。”
  巡回护士问:“您还是不用吻合器吗?”陆晨曦自然地说:“不用,我手动缝合。”巡回护士犹豫地问:“那个……要请示杨主任吗?”陆晨曦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你要汇报那是你的事,但手术台上以我的话为准。”
  陆晨曦结束手术后,刚走出手术室,就被陈绍聪的电话给追到了,只听他大喘气地说了句:“你可出来了,那个大咯血病人要走。”
  “什么?”陆晨曦一愣,深觉不可理喻。
  听完事情经过,陆晨曦挂了电话,直接往杨帆的办公室去。她重重地敲了门,杨帆的“进”字尾音未落,陆晨曦就一手拿着一摞片子、病历,一手推开门,人还没站定就已经开口:“杨主任,急诊收的大咯血病人,陈绍聪说是您退回急诊去的?”
  杨帆平静地说:“那是在院方交代了病情和手术危险因素之后,病人自己选择不进行手术,等病情稳定后就出院。”
  陆晨曦一把将手里的病历、片子摊开在杨帆办公桌上,大声道:“这是病人的病历和检查,您看,这么大脓腔并发脓胸,与血管只距离不到一厘米。我工作十一年,没见过这种情况不手术能痊愈的,也不觉得地方医院有能力完成这个手术。”
  杨帆并不回答她这句话,也不看那些片子,只是强调:“这是病人家属的决定。”
  “家属懂什么?他懂得脓胸、毒血症吗?知道支气管胸膜瘘是怎么回事吗?”陆晨曦忍不住急躁起来。
  杨帆脸色沉了沉道:“陆大夫,请注意你的态度,手术做得好不是傲慢的理由。作为医生,你必须学会尊重同事,尊重患者。”
  陆晨曦激动地冲口而出:“我不尊重患者?为了怕欠费、怕麻烦,误导患者放弃手术,这叫尊重吗?”
  杨帆没有回答,平静地拿起电话,拨通后道:“喂,傅院长,您现在有空吗?我今天必须耽误您几分钟。”
  院长办公室里,傅博文坐在办公桌后面翻看着病历,手边放着一杯浓茶,杨帆坐在他对面,陆晨曦在一旁站着。
  杨帆开口道:“陆大夫是傅院长您的得意弟子,我不好跟她作过多的争执,也怕管得不对,影响不好。”
  傅博文看着病历没有抬头地说:“你科室的大夫,该怎么管就怎么管,不要顾忌我的关系。”
  杨帆就等着这一句,立刻道:“好,当着院长,我就跟陆大夫说两句。第一,你工作态度恶劣……”
  陆晨曦却立刻打断他的话道:“是,我刚才对杨主任态度不好,我道歉。可是这个病人,傅院长您也看过病历了,从专业角度判断,我做的这个决定有错吗?”
  “陆大夫,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们不仅是在探讨医学问题,这件事情你做了什么决定不重要,重要的是病人自己的决定是什么。”杨帆恼怒地加重语气沉声道。
  陆晨曦梗着脖子顶回去:“病人的决定?病人懂脓胸、懂大咯血有多危险?懂不同医疗机构的技术差别?他们懂还是我懂?!”
  “院长,这就是我要说的,她就是这样不尊重病人!不知得到了多少投诉!”杨帆冲着傅博文道。
  “我对病人最大的尊重就是选择对他们最安全、最好的治疗方式,是治好他们的病而不是哄他们高兴!”
  傅博文听陆晨曦的语气越发不羁,抬起头声音严厉了些:“陆晨曦,你住嘴。先听杨主任把话说完。”
  “谢谢院长……我刚才说到哪儿了?”杨帆都被气蒙了。
  傅博文提醒道:“态度。”
  “对,态度恶劣!不只是对我,很多病人和同事共同反映过这个问题。第二,今天这个病人明确表示不进行手术,这是患者家属的选择。既然是我做主任,我要求所有医生必须尊重患者,不能高高在上。”
  陆晨曦忍不住反驳:“什么叫高高在上,我不尊重谁了?”
  “你现在既然是我科员工,就应该遵守科室的纪律,不能因为你手术做得好,就无视规矩。还有,你刚才的道歉我接受,希望你引以为戒,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杨帆说道。
  陆晨曦刚想辩解,被傅博文压了压手,他看看陆晨曦,道:“这个病人就这样吧,除非他们自己要求手术……”说到这儿,他再度压了压想要开口的陆晨曦,继续道,“否则不要再说了。陆晨曦,你休息一下,准备下午门诊吧。”
  陆晨曦愤愤地转身,走出办公室。
  杨帆听到关门声,叹了口气:“院长,您别怪我啊,实在是有太多同事和病人对陆大夫不满了。”
  傅博文默默地点点头。
  “那您先忙,我走了。”杨帆起身。
  这时傅博文抬起头,忽然问道:“杨帆,你上个月,一次普通门诊都没出,是吗?”
  杨帆有瞬间愕然,但立刻平静了神色说道:“最近的学术会议比较多,科研任务重,门诊有点耽误了。”
  傅博文摇摇头:“这不是理由,仁合医院首先还是临床医院,无论是什么职位,无论再怎么忙,保障给普通病人看病,还是首位的。”
  “院长说得是,是我没把时间安排好。”杨帆立刻点头,微微移开了目光。
  傅博文嘘了口气沉声道:“杨帆,你主任也干了好几年了,门诊、手术、科研和管理,还是要注意平衡的。不要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医疗器械和药物上,那不应该是你的主要工作。”这句话其实是很重的批评,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杨帆静了片刻,却突兀地笑了,轻轻问出一句:“傅院长,您是从前年手术后,胸疼一直就没好吧?”
  傅博文没想到他会问这事,这下轮到他目光有点躲避,只道:“我没什么大问题。”
  杨帆却不肯放过,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道:“术后还是要注意保养,如果有后遗症,也应该正常治疗,可怎么也不能吃超量止疼药啊。”说着话他稍稍往前倾身,凑近傅博文闻了闻,一笑道,“甚至……用酒服药。”
  傅博文的神色顿时慌了,极力克制着表情,但右手微微颤抖起来。
  杨帆似乎是欣赏着他的慌乱,曼声道:“您作为院长,既要处理医院的日常事务,又要给普通病人上手术,确实很辛苦,可是手术期间用酒服药这件事……”
  傅博文终于无法克制,突然站起来吼道:“没有!我没有服药上过手术!”
  杨帆被他突然的激烈反应震了震,接着缓和了表情和语气道:“对对对,不能这么说。平时服药过量、酗酒,跟手术间隙用酒服药……这两者我明白有区别,可是媒体和记者明白吗?老百姓明白吗?”
  傅博文震怒过后,口气虚弱地软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帆不答,似笑非笑地掏出一块口香糖放在他面前,说了句:“让别人闻出来就不好了。”这才面色平静地走出院长办公室,轻轻拉上门,面上浮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来往的护士见杨主任今天心情甚好的样子,也都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他悠然地点着头。刚要转向楼梯,突然被人叫住,他转头看到来人,神色一僵,笑容隐去,倒是皱了皱眉小声说:“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没事儿别来找我吗。”
  来人姓唐,医药公司的医药代表,平时杨帆与公司之间的事务,都是通过他。
  小唐看他神色不对,装傻充愣地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来啊,你又不接我电话。”
  杨帆只能带着他走向楼梯口,在少有人经过的窗前停下示意他长话短说。
  小唐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这个季度的数据,你们胸外那个陆晨曦的手术组,一个吻合器也没用,这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嘛?不论是支持科研项目还是资助员工福利,我们公司可没少出过力。再说,我们公司的吻合器,质量好,效果好,有研究数据支持啊!”
  杨帆淡淡地道:“陆大夫手术做得好,她缝的比你们吻合器效果不差。”
  小唐不服地撇嘴道:“要是病人愿意用吻合器呢?就今天上午陆晨曦手术那病人,叫赵伟刚的,陆晨曦压根就没跟人提过吻合器这个选择!听我一说人家才知道别的病人都用了,效果很好。人家说了,如果早知道,当然要用啊!”
  杨帆听完想了想道:“病人意愿当然重要,但这些话,你说没用,我说也没用,得让病人自己去说出来,让上上下下都听见,这才有用。”
  小唐听了这话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杨帆暗暗比画了个“赞”的动作,杨帆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急诊科,陈绍聪正在将手里的若干病历检查递给另一急诊大夫,叮嘱着:“观察室2床多留神着点,一会儿最好复查一个血电解质。”他不知道陆晨曦去与他们心胸外科杨主任交涉的情况怎么样,但估计不太妙,叹口气重点嘱咐道:“那个大咯血的病人得特别注意,万一他们非要出院,记得千万把字都签全了,他血氧还低呢……分分钟可能再大出血。”
  急诊大夫知道情形的严重,赶紧点头:“知道了。”
  陈绍聪远远观察着,突然发现多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正拿着个笔记本走向张磊父子。陈绍聪不放心,也随即跟了过去,刚走近就听到张磊快给那人跪了,一个劲儿地感谢说:“刚都听说了,多亏您出手及时,不然我爹能不能挺到急诊都难说……”
  陈绍聪心里噢了一声,原来那个在大厅出手相救的高人就是眼前这人,但瞅着眼生,没见过啊?
  那人正是庄恕,他扶着张磊的肩膀摇摇头,示意不要放在心上,打开手里的笔记本。陈绍聪从旁瞅着,见笔记本上是铅笔画的一张肺部的血管、组织、病灶图,图形清楚分明。
  庄恕指给张磊看:“这个大的阴影,就是你父亲肺里的脓腔,这里,是一个瘘管……这个脓腔这么大,恐怕坏死面积也不小。”他指点着图形尽量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对张磊讲解,“而且肺脓肿很可能引发毒血症。这就跟皮肤上长个脓包一样,及早用药的话可以痊愈,但是拖到后来,烂肉越来越多,就不可能好了,只有把它切掉,否则滋生了细菌,毒素就入血了。”
  张磊不住点头道:“您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得切了!我有个工友就是伤了腿,后来伤口流脓流血,割了一大块烂肉,医生说再耽误下去就得截肢了。”
  庄恕以为终于讲通了道理,问:“这么说,你同意手术了?”不料张磊坚定地冒出一句:“那可不行!”
  这下别说庄恕,就连陈绍聪也被他噎在了当场。
  张磊也是急了,重重地叹口气道:“道理我不是不明白,但……但您和杨主任说的一样,这手术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啊。”
  庄恕明白了他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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