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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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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喝到七八杯时,越清寒忽然伸手一指,含笑问道:“平兄,我这望月台景致如何?”平凡点了点头,答道:“瑶池仙境,琼楼玉宇,即便天宫胜景,想来也不过如此。”越清寒闻言一笑,脸上显出两团红晕,显然心中甚是喜悦。平凡一抬头间,只见她浅笑盈盈,眸光似水,酒气将她粉颊一蒸,更是娇艳万状。平凡只瞧得一眼,便忍不住心中砰砰直跳,刚忙把头转了开去。
他心中正觉异样,忽见越清寒离席起身,轻声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平凡手持酒杯,凝神倾听,只觉歌声委婉,悠扬动听,然而语音低沉,显得唱歌之人满心忧郁,柔肠百转,唱到后来,竟似夹杂了一丝哭音。平凡虽然不通音律,却也不禁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等越清寒唱到“人有悲欢离合”几句时,忽然间只觉悲从中来,不由自主的眼圈一红,两行泪水滚落下来。
正自伤感,忽听越清寒“格格”一笑,指着他的鼻子笑道:“你这人真不怕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哭鼻子?”平凡闻言,不禁脸上一热,赶忙拭去泪痕,强笑道:“越姑娘取笑了!并非在下当真爱哭,只是姑娘歌声太过感人,令人难以自控罢了!”越清寒脸上一红,轻轻啐了一口,略带娇嗔的道:
“谁要你来讨好我了?”顿了一顿,忽然间回眸一笑,续道:
“这首曲儿也算不得什么。你喜欢听,我以后天天唱给你听,好么?”
平凡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不无遗憾的道:“只可惜再过不久,我便要离开水月宫,回到自家门派去了。姑娘这般清音雅奏,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得到了。”越清寒心中一急,一把握住他的袖子,急道:
“难道你不走不成么?”一言既罢,忽然觉得此举不妥,赶忙松开了手,然而眼中期盼之色,可说再也明白不过,虽然并未出口挽留,却也已和挽留一般无异了。
平凡苦笑一声,蓦地里只觉心中一阵酸苦,勉强张开了口,却只觉喉咙中有一团棉花堵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方才硬起心肠,正色道:
“是啊,我确是非走不可。我如今只有筑基期的修为,最多还有一两百年好活,若是我能练就元神,长生不死。。。”说到这里,又黯然摇了摇头,涩然道:“现今我连金丹也都不曾练就,还说那些有的没的作甚么?这里风景再好,我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以看了。再说。。。再说我身有要事,也不可能待在这里不走。”言罢,缓缓低下头去,不敢和越清寒目光相触,生怕一见到她凄苦的眼神,就此心志动摇,再也无法离开了。
两人默默对坐了好一会。平凡道:“越姑娘,夜已深了,我送你回去罢。”越清寒摇了摇头,凄然道:“你连陪我多坐一会儿也不愿么?”
平凡忙道:“不,不是的!你爱在这里饮酒说话,我便陪你。”越清寒微微苦笑,缓缓的道:“有时候我自个儿想,倘若我不曾走上修真这条道路,不曾练就元神,长生不死;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那该多好?平兄你说,长生不死有什么好?”
平凡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过了半晌,方才有些犹豫的道:
“我修道日浅,自然不如越姑娘看得这般通透。我以前还在师门之时,常听各位前辈说到长生的好处。平日里只见人人苦修,个个勤练,巴不得有一日能超出尘俗,享受那长生之后的大自在,大逍遥。至于有何不好,我却不知道了。”越清寒闻言,连连摇头道: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平凡奇道:“咦,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越清寒摇头不答,过了半晌,方才伸手向四周一指,问道:“平兄,你瞧这里风景如何?”平凡四下一望,答道:“美轮美奂,秀丽之极!便是琼楼玉宇,瑶池仙境,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越清寒淡淡一笑,问道:“假如你已得了长生,永恒不死,要你留在这里看一千年,你可愿意?”平凡摇了摇头,老老实实的答道:“莫说一千年,便是看上十年八年,只怕也早已看得腻了。”
越清寒微微颔首,说道:“是啊!再美的风景,也有看腻的时候,更何况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万多年,你说,难道我不觉得腻烦么?”平凡听到这里,不由得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她既已得了长生,那么待了一万多年,也稀奇,因答道:“是啊,那自然是腻味得很了。你既有这等无边神通,按理说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得才是,为何却在这里待了一万多年?”
越清寒扁了扁嘴,伸手向大荒教的方向一指,说道:“呶!有人不让我走,我又有什么办法?”平凡一听,不禁越发诧异,忙问:“越姑娘,你既已练就元神,法力无边,为何还怕百损那老贼?便是叶流云师叔,法力只怕也要比他强些。”
越清寒哼了一声,冷笑道:“百损那个小鬼算个什么东西?若是我亲自出手,便是一百个,一千个一起上来,我也一把就捏死了,根本就不足为患。我真正难以对付的,另有其人。”
平凡问道:“那人是谁?”
越清寒哼了一声,蹙眉道:“那老鬼横行天下之时,你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就会知道他的名字?若不是他,我们水月宫又何以被大荒教死死压制,以致于一直抬不起头来?这等倒霉事儿,说它作甚么?”平凡碰了个钉子,登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耳听得越清寒接着说道:“其实本派上上下下,几乎人人都知这里是我的住所,只是往往几百上千年年也不见有人敢来,除了叶流云这丫头偶尔来请教我一些修行上的问题,平时连半个人影也都无有。我虽命她们不可拘礼,可是她们只当我是说笑,并没有谁当真听了进去。像那些有心气儿的,便都想要跟我一般,练就元神,得道长生。至于那些不长进的,不是每日与大荒教争斗,便是养小子,收男宠,自顾自的寻欢作乐。你看流云冷口冷面,动辄杀人,其实这多弟子之中,反倒是她最有根器,也最有希望继承我的衣钵。她之所以这般做法,老实说,其实是得到了我的默许,不然她一个人本事再强,又怎能得罪了这多同门,却始终无人敢拿她怎样?”平凡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
越清寒苦笑一声,说道:“其实我这法子,也不过是以恶制恶,治标不治本罢了。若是我有一个人。。。”说到这里,忽然间侧过了头,偷偷向平凡瞄了一眼,脸上飞起两朵红晕。然而平凡性子粗豪,这些女儿家的细小举动,哪里有丝毫放在心上?眼见她只说了一半,就此打住话头,忍不住问道:“越姑娘,什么你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便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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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寒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顿了一顿,又道:“你方才不是问我,那位压得我动弹不得,始终无法下山的人是谁么?”平凡问道:“是啊,那人是谁?”
越清寒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此人姓木,外人送了他一个称号,叫做红云老祖!”平凡一听到“红云老祖”四字,不由得“咦”了一声,心中默默想道:“红云老祖,红云老祖!镇压她的,竟然是红云老祖!”
越清寒见他神色,心中登时起疑,赶忙问道:“怎么?你见过他了,是不是?”平凡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是的。那红云老祖法力无边,行踪飘忽不定,我一介寒微,又怎有这等机缘,见到这位道门前辈?只是我以前身在大荒派中,偶然听人说起罢了。”越清寒道:“他们肯定把我说得十分不堪了,是么?”平凡心知无可辩驳,只得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又道:“越姑娘,我这人嘴笨的紧,也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儿哄你开心,但不管旁人怎么说你,我只知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很好的。。。很好的姑娘。”说着缓缓抬起头来,与越清寒四目相对,双眸之中,尽是诚挚无比的神气。
越清寒闻言一笑,淡淡的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你这般出言无状,口齿轻薄,难道就不怕我出手杀了你么?”平凡站起身来,正色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是这么说。越姑娘,我和你一见,便只觉说不出的投缘,早就在心里把你当作了朋友,你若是不嫌我这人说话粗鲁,本领低微,那么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也无不可。”越清寒脸上一红,轻声道:“你。。。你在这里陪我,你不怕死么?”平凡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怕。”顿了一顿,忽然间叹了口气,低声道:
“我自打生下地来,便没了妈妈,从小和我爹爹相依为命。记得一十三岁那年离开家乡,回来时全村老小都已被人杀了,可是我连我的仇人是谁也不知道。当时我拜入上清宫门下苦练法术,便是想有朝一日学成本事,好去找我的仇人报仇。后来我年纪大了,人世间的道理,也渐渐明白了一些。可是我越学得多,心中却越来越是不懂:大家都说,修道之人应该心无旁骛,一门心思求问大道,须得将人世间的一切恩怨情仇尽皆放下。但常言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倘若我就这么放过了我的仇人,岂非大大的不孝?”
“我知道,就算我当真找到仇人,出手把他杀了,我爹爹,还有那多叔伯兄弟,终归是活不转来了。这几天,我心里一直在想,我不想报仇杀人,也盼别人也不要杀人害人。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一旦入了修行之门,为了活命,很多时候不得不做些自己本不愿做的事来。比如杀人罢,我不想杀人,可是人要杀我,那又有什么法子?”
越清寒闻言,良久不语,过了许久,方才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的问题,我一时也答不上来。平兄,我给你讲个故事罢。”平凡点了点头,答了声好。
越清寒微微一笑,说道:“大约在十万年前,那时这世上还没有东极大荒教这个门派,就连青城,崆峒,峨眉这些名门大派,也不过是些二三流的小门小派罢了。记得当时正邪两道,正教以峨眉,昆仑两派为首;邪派之中,却以南北两宗魔门势力最为强大。”平凡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微微一惊,暗道:“神宗魔门?玉真子师父曾经教过我神宗魔门入门心法,难道他竟是魔门弟子不成?”
一念方罢,便听越清寒接着说道:“不过玄门道家一支,皆是从练气着手,修炼时往往离不开符箓咒语,口诀心法,并不以杀生为尚,故而在世人眼中,常常被人视作正道。
“至于神宗魔门这支,修道法诀却多半崇尚自然,不禁杀戮,并不如道家法门那般繁琐。只是这一支的修道法门,前面既然少了练气九层功夫砥砺,修炼时不免一味求快,急于求成,极易心性不稳,走火入魔。而且魔门中人,行事大多只凭一己好恶,任意所之,再加上行踪诡秘,做事狠辣,自然被人目之为邪魔外道。其实在我看来,这两派修炼之法虽然不同,然而目的殊途同归,皆是为了成仙了道,永恒不死。也正是因了这个缘故,道魔双方都视自家为正统,于对方的修炼法门不屑一顾。时日一久,自然多有龃龉,直到终于爆发出了一场大战。”
平凡听到这里,忽然间心中一动,接口道:“神魔大战?”
越清寒道:“是啊!想不到你年纪虽小,修真界中的掌故却还知道得不少。好,那我问你一句,你可知这场大战的经过如何,结果怎样?”平凡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越清寒微微一笑,说道:“这场大战的起因如何,我并不曾亲眼见过,因此也就不敢妄说,不过这场大战的经过,我还是知道的。据说当时正邪双方,都派出了本门最精锐的门人弟子,甚至连蜀山掌教,魔门宗主这些元神高人也都亲自参与。双方一场大战下来,不但门下弟子伤亡殆尽,更连着无数精妙法诀,法宝丹药,也都纷纷失传,下落不明。因此,虽然十万多年过去,道魔两家也始终都无法恢复过去那般繁荣昌盛了。”
平凡听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修真炼道,到了后来,总免不了要出手杀人,倘若他们不学法术,只是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也许反而不会遇上这等惨事。”越清寒微微颔首,说道:“这话倒也有理。”
过了一会儿,平凡又问:“对了,越姑娘,后来便怎样了?”
越清寒涩然一笑,说道:“后来的事,我也不大明白,多半都是我娘告诉我的。本来我也一直以为她在说笑,从来都只是听过就算,根本不曾放在心上。直到那一日,当我遇上了他。。。。我方才知道,原来水月宫与大荒教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因缘。。。”
平凡听到这里,心中不禁越发奇怪,忙问:“有什么因缘?”
越清寒道:“那是七万年前的事了。听我娘说,那时不但我没出世,就连大荒派也都尚未建立,整座蛮荒之中,就只有水月宫这一个人族修士门派。那时我外公刚刚过世,由我娘执掌水月宫门户。据说她才六百来岁,便已练就元婴,法力深湛,实是一个极了不得的人物。”
平凡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暗道:“想我昆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派,近十万年的积累,然而能在六百年内练就元婴的,总共也只有孟神通师伯,掌教真人等寥寥数人而已,等闲人物,就算修行途中一帆风顺,再加上自身修为勤勉,至少也需要一千多年时光,可是这位前辈出身寒微,居然还能有这等惊人成就,可见她不但修炼十分勤勉,天分之高,也定然远超常人了。我平凡一介白丁,可比她差得远了。”想到此处,脸上不自禁的露出了几分惊佩之色。
越清寒见了他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平兄你也休要气馁。要知修真一途,资质根骨,固然十分重要,然而除此之外,还要讲个机缘二字。有些人天赋奇才,修真途中往往一路坦途,毫不费力的筑基凝丹,甚至凝结元婴,直到成就元神,长生不死。然而绝大多数天才人物,只因前边抄了近路,看似修炼速度比谁都快,然而一旦遇到瓶颈,却往往比常人要难渡过得多,就算卡个几百上千年,无有寸进,也是毫不稀奇。我瞧你资质虽非上佳,然而根基扎实,法力浑厚,将来若能丹成一品,练就元神的机会也会大出许多。又或者你在修炼途中,遇到什么意外机缘,就此一蹴而就,得了长生也不一定哩!”
平凡苦笑一声,抱拳说道:“多承姑娘吉言,小可先行谢过了!不过我虽然愚鲁,却也知机缘难逢,还是自家苦修来得实在一些。”越清寒摇了摇头,喟然道:“你以为我信口开河,是不是?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你道我会说出这等话来么?”平凡闻言一怔,奇道:“什么?”
越清寒也不答话,反问道:“傻小子我问你,你说这天底下的元神高人,总共能有几个?”平凡挠了挠头,颇有有些犹豫的道:“倘若把你算了进去,总共不超过十个人罢!”
越清寒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天下修真之士,何其众多,为何练就元神之辈,却总是寥寥无几?这其中的关窍,你到底想过没有?”平凡听到这里,心中登时一阵剧震,仿佛满天云雾之中,忽然现出了一丝阳光,赶忙问道:
“敢问姑娘,这其中到底有何原因?心神激荡之下,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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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寒摆了摆手,说道:“莫急,莫急!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一个人想要练就元神,证道长生,那么他一共要经过几道关口?”平凡略一思忖,答道:“我辈修真之士,一共要经历过练气、筑基、凝丹、元婴、元神五大关口。倘若连感应天地这一关也都算上,总共算是六层吧!”越清寒点了点头,问道:“然则你如今修炼了多少时候,是何境界?”平凡脸上一红,讷讷的道:“我天资驽钝,修道至今,已历时一百四十余载,却仍旧卡在筑基期大圆满的境界,始终未能更进一步,当真惭愧之极。”说着低下了头,眼中颇有几分羞赧之色。
越清寒点了点头,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一百四十年筑基大成,虽然不算什么,不过就你这等资质而言,也算十分难得了!不要说你,便是许多惊采绝艳,根骨奇佳的天才人物,修炼速度,只怕也未必有你这般快哩!”平凡一听,登时大吃一惊,奇道:“这。。。这怎么可能?”
越清寒双眉一挑,说道:“你不信我,是不是?可是在这世上,尽有这等拔苗助长,自命不凡的蠢货。这些人往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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