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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荒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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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1个小时后，楚歌控制着浮冰，闯过了一层层的巨浪，前方的水域再次显得平静，但海面下的暗流比之前更加汹涌。
胡子一直在努力的去发现各种暗流，再把这些暗流的位置通过精神力反馈给楚歌，楚歌靠着胡子的通风报信，躲开了许多致命的暗流，又是1个多小时过去了，浮冰已经在这片海域中，跨过了3公里的距离，根据胡子的反馈，再坚持两公里左右，就能成功的搭乘上东格陵兰寒流，目标即将达成。
楚歌心里高兴，但精神绝没丝毫放松，他仍然认真的控制着浮冰前进，同时敏锐的发现，浮冰前进的速度，忽然比之前快了些。
速度变快是好事，但事出异常即为妖，无缘无故的加速是不可能的，楚歌飞快的分析着可能的原因，忽然，胡子仓皇的游了回来，向楚歌传递着信息：
在前方1公里处，一个直径超过百米的巨大旋涡正在形成！
楚歌大惊，他拼命的蹬桨，希望能脱离，但为时已晚，旋涡的漏斗中心已经形成，周围1公里半径内的海水，都向着旋涡狂涌而来，浮冰在海水的推动下，以难以控制高速，冲向旋涡的中心。
“胡子，快逃！”楚歌大吼道，前方的旋涡流速湍急，漏斗底部的深度估计极深，胡子是一只髯海豹，通常只能在海面下100多米的深度活动，一旦被旋涡卷进去，很可能发生危险。
“嘎嘎嘎！”胡子焦急的大叫，它不放心楚歌，在浮冰旁游来游去，不肯离开，还试图跳上浮冰，带着楚歌一起逃走。
看着胡子的行为，楚歌感动的眼睛一热，但此时生死攸关，没有温言安抚的余地，眼看着胡子固执着不肯逃走，楚歌弯腰抓住它的尾巴，像链球运动员一样连续转身，然后用力掷了出去。
胡子200多公斤的身体，在空中高速的飞行着，直到20多米外才轰然落水。而浮冰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加速向着旋涡中心冲去，等胡子重新从海面上冒出头来，浮冰载着楚歌，已经一头扎进了巨大的深海旋涡之中。
“嘎！嘎！”胡子发出一串慌急的叫声，然而海面空空荡荡，除了海浪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第五十八章 胡子的危机
浮冰载着楚歌，向旋涡的中心，扎了下去。由于流体力学的原理，浮冰紧贴在垂直的水壁上，打着旋的向下冲去，楚歌则在浮冰立起来的一刻，就被甩了出去，向着旋涡的底部摔去。
看着璀璨的星空被海眼吞噬，楚歌有些微微紧张，他在空中调整好了姿态，以头上脚下的姿势跌落，9秒钟之后，寒冷的海水猛地缠上了他，黑暗袭来，楚歌掉入了北冰洋的深处。
楚歌从旋涡顶部跌落，用了9秒钟到了旋涡底部，求旋涡高度。这是一道灰常经典的高中物理题，如果不考虑空气阻力，G值取小数点后几位这些乱七八糟的细节问题。大家可以很容易的得出，楚歌入水的速度在90米/秒上下，旋涡的高度在405米左右。
以90米/秒的速度，猛地摔入零下1度左右冰冷的海水中，随后又被旋涡下湍急的暗流甩来甩去，不仅是人类，所有的陆生动物加起来，也几乎没有能活下来的。幸而，掉下来的生物是楚歌，【不屈】天赋和进化过的生命适应性同时发挥作用，给了楚歌半个小时的时间逃出生天。
楚歌在混乱的海流中挣扎，向着印象中东格陵兰寒流的方向奋力游动，水压达到了四百万帕斯卡左右，楚歌的皮肤上形成了一层奇特的渗透层，用以抵抗这巨大的压力。
挣扎了10分钟后，楚歌终于找到了一条方向向上的暗流。乘着暗流，楚歌安全的来到了距离海面100米的位置，暗流消失了，楚歌开始自己向上游去。
一般的潜水员，从深海上浮时，决不能一直向上游，而是每隔十几二十米的高度，就要停下三五分钟的时间，这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必须给由于高压而溶解在血液中的氮气，留下排出的时间。否则，如果从深海直接浮出海面，血液中来不急代谢的多余氮气，就会形成气泡，在血管中造成栓塞，非常危险。
不过楚歌的抗压原理特殊，没有此类顾虑，他全速上浮，不到半分钟，就升到了海面，楚歌探出头去，璀璨的星河再次映入眼帘，他四下看看，海面很平静，没有风吹浪涌，显然，海底的暗流已经将他甩出了洋流交汇的海域。不过，是助了一臂之力，将他送到东格陵兰寒流，还是釜底抽薪，把他甩回阿留申洋流，暂时还无法判断。
天高星明，海阔风清，虽然这里的水温，比泰坦尼克号失事地点的水温还低得多，不过楚歌有适应性神功护体，并不害怕，他漂浮在海面上，感受着波涛的上下起伏，心中的得意，觉得洋流的天威也奈何不得自己，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正得意间，忽然耳边传来了“嘎嘎”的叫声，楚歌惊喜，立刻寻声望去，发现胡子正远远地冲着他叫，身体还趴伏在之前那块浮冰上，也不知它是从哪儿寻来的。
“胡子！”楚歌大声的喊道，向着浮冰招手，以为胡子会热情的游过来找自己，没想到这货许是听得楚歌声音洪亮，没有大碍，竟原地转了一圈，继续跑到楚歌的寒冰王座，爬上滚下，玩儿了起来。
楚歌无语，自己游回浮冰，把胡子从椅子上拖下来，踢了两脚，这货皮糙肉厚，不怕疼，舔着脸围着楚歌转来转去，卖萌打滚，哄得楚歌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暗自奇怪，这货到底是不是海豹啊？
此外，胡子还带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东格陵兰寒流上，正在向南方漂流，也就是说，楚歌的规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向着重回文明社会的目标，前进了一大步！
……
六天后。
楚歌惬意的仰面漂浮在大海上，看着缓缓升起的红日，心情舒畅。
乘着东格陵兰寒流南下2天后，极夜就被甩在了身后，白天越来越长，现在楚歌每天有6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可以看见太阳。
同时，海水的温度也在上升，由开始的…3到…4摄氏度，渐渐上升到了0摄氏度，楚歌漂浮在海面，轻松写意，仿佛正躺在五星级大酒店的浴缸中一样。
随着南下，鱼类资源也日间丰富起来，大量的北极鲑鱼出现，不停的迁徙，向着出生的地方洄游，胡子最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它再也不用为了捕食而整天忙碌了，只要抓到鲑鱼鱼群，随便就可以吃到肚子溜圆，临了再给楚歌带一条回去，一天剩下的时间，就全部可以用来玩耍。几天下来，它本就圆溜溜的肚子再次胖了一圈，身材变成了纺锤形，看上去更加蠢萌。
但是，好生活并没带来好心情，胡子开始变得有些烦躁，髯海豹适应在北极冰冷的海域生存，而随着浮冰一路南下，海水的温度上升，这令它感到不舒服。楚歌察觉到它的异样，和它说过几次，可以不用再给自己抓鱼了，然而每次说起这个话题，平时机灵的胡子就忽然变得傻愣愣的，摇头摆尾，就是听不懂楚歌在说什么。
楚歌本来的计划，是一直乘坐浮冰旅行，直到浮冰慢慢融化，再向陆地游去。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在海上避开阿拉斯加北部，最寒冷和荒芜的极地无人区，在人口相对密集的阿拉斯加中南部登鲁。然而胡子的执着，使得楚歌不得不提前开始考虑登陆的问题了。
登陆的过程非常简单，楚歌只要顺着鲑鱼游动的方向前进，就一定能登上陆地。困难在于登陆以后，该如何找到文明世界，阿拉斯加的面积超过170万平方公里。而人口只有不到80万，地广人稀的程度，可以想见。
不过为了让胡子赶紧回到它感到舒适的水域，这些问题都可以延后考虑了，楚歌浑身湿淋淋的爬回浮冰，找到了正在和椅子较劲的胡子，和它说了这个计划。
胡子一下子蔫了，不满意的哼哼唧唧，随后一头扎进海里，估计是抓鱼去了。
十几天来，一人一海豹相依为命，出生入死，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感情相当深厚，看着胡子郁郁的样子，楚歌心里也不好受，他默默的开始做上岸的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准备，楚歌的随身登山包，在穿越旋涡的时候已经丢了，现在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套衣服，而且材质一般，这几天风吹雨淋，潜水抓鱼，已经撕开了一条条大口子，眼见要不得了。楚歌索性不要了，拆出一股股粗线，用鱼骨针把一块块鱼皮缝在一起，打算做一件鱼皮衣。
一个多小时后，鱼皮衣的上衣只剩下一只袖子没有完成，楚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胡子平时捕鱼，半个小时左右便能回来，这次时间怎么如此长？他站起身来，焦急的四下张望。
忽然，一阵焦急、惊慌的情绪传入脑海，楚歌沿着精神力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西北方向，500米远的地方，胡子正飞快的向着浮冰游来，在它身后，一只灰白色的三角背鳍露出水面，划开海面，紧追不放。
楚歌心里一紧，来不及多想，立刻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向着胡子飞快的迎去，不到30秒，楚歌已经来到距离胡子不到20米的地方，然而，此时胡子身后的追猎者，也已经撵了上来。
这是一只格陵兰鲨鱼，长将近6米，通体灰白，像海底的一块岩石。格陵兰鲨生活在寒冷水域的深处，通常不会和海豹发生什么交集，这次不知为何，竟从深海追杀胡子直到海面。
“大鱼……咬……厉害……快跑”，胡子紧张的精神断断续续的传来，它看见楚歌，怕身后的鲨鱼咬他，连忙转向，想把鲨鱼引开。
然而，格陵兰鲨已经来到它的身后，胡子转向的一瞬间，速度略慢，身后的血盆大口立刻扑上来，向着它咬去。胡子察觉到危险，猛地扭动身体躲避，可是距离太近，还是没能完全避开，靠近尾部的位置，被鲨鱼一口咬住，撕裂下一大块血肉，胡子疼的猛一抽动，速度立刻减缓，鲨鱼的巨口再次张开，向着胡子身体中间咬去。
从胡子转向，企图引开鲨鱼的一刻，楚歌就开始向着它们全力冲刺游去，然而速度毕竟有限，此时距离它们仍有5、6米的距离。眼看鲨鱼的巨口就要咬下，楚歌大急，一股精神力遥遥发出，刺向鲨鱼的大脑。
第五十九章 离开
格陵兰鲨的动作缓了一缓，然而鱼类简单的大脑，令它受到的冲击很小，幸好胡子反应敏捷，它忍住疼痛，趁着鲨鱼动作一顿，猛一翻滚，躲开了致命的一咬，然后挣扎着向浮冰游去，身后拖出一条血线。
嗅到鲜血的味道，鲨鱼激发了嗜血的本性，变得愈加疯狂，它正要向前追去，忽然感觉尾巴一沉，回头看去，发现一个形状奇怪的生物，正挂在尾巴上。
楚歌终于赶到，他搂住鲨鱼的尾巴，让它无法顺畅的游动。鲨鱼拼命摆尾，试图甩掉这个跗骨之蛆，然而楚歌刚刚经历了深海漩涡的磨练，应对鲨鱼摆尾这样的力度，毫无压力。他死死的抱住鲨鱼的尾巴，直到估计胡子已经回到了浮冰，这才放手。
格陵兰鲨察觉到了猎物已经逃走，它血红着眼睛，盯着眼前四条腿的生物，这个神秘生物的体型还不如海豹庞大，躯体呈细长型，身上看不到尖利的牙齿，也没有致命的触手，看上去毫无威胁。
鲨鱼扑了上去，准备咬死楚歌出气，然而刚张开嘴，就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感觉，从鼻子传来，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蕴含着丰富到庞大的信息，鲨鱼简单的大脑处理不了如此复杂的信息，开始陷入宕机模式。
楚歌在鲨鱼冲上来的那一刻，在水中猛地一个翻滚，躲开了鲨鱼的大口，骑上了它的头部。随后，他伸出两个手指，开始按摩鲨鱼的鼻尖。
鲨鱼的嗅觉极其敏锐，可以在感应到被稀释过100万倍的血液味道，可想而知，它的嗅觉器官有多么敏感，是鲨鱼捕食的利器，然而，过于敏感的神经有时也会成为弱点。比如此时，它被楚歌骑在头上，按摩着鼻尖，浓烈的气味信息和压力信息不停的发送到鲨鱼的大脑，如同把现代的大型游戏，运行在一台286电脑上，很快电脑就会彻底死机，基于同样的原理，这只格陵兰鲨，现在动弹不得了。
如果楚歌想杀掉这条鲨鱼，现在是很好的机会，然而他并不打算这样做。
格陵兰鲨生活在极寒的水域，平均每年只能生长1厘米左右，达到性成熟需要156年！眼前这只格陵兰鲨将近6米，年龄很可能超过500岁！
也就是说，在这条鲨鱼出生的时候，中国还处于明朝中期，正德皇帝正和人妻们玩儿着羞羞的游戏。RB还在战国时期，各路“诸侯”率领着家丁们打来打去。欧洲正在售卖“赎罪券”敛财。而美洲大陆还是印第安人的家园，现在的灯塔国连胚胎都还没有出现。
随着鲨鱼慢慢长大，世界开始高速发展，许多的帝国霸主崛起而又消亡，无数的英雄人物登场然后谢幕，许多科学理论，思想巨著横空出世，还有世界大战的炮火搅乱了整个地球。战争，疾病，饥饿，恐怖活动的阴影一次次的笼罩世界，人类已经把触角伸出地球，向着茫茫宇宙探索，这一切发生时，鲨鱼都曾作为地球的一员进行见证，虽然它只是在寒冷的北极，默默的捕食，游动，睡觉，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一直过了500年。
上述的思想是楚歌突然发作的文艺病，概括起来，手下留情的动机就一句话：看它活了这么大岁数不容易啊。
楚歌先把鲨鱼样本提供给了系统，获得了50贡献点，随后双脚一登，离开了格陵兰鲨岩石一样的头部，转身向浮冰游去，15秒钟之后，鲨鱼回过神来，晃晃头，灰溜溜的向着深海潜去了。
回到浮冰之上，楚歌急忙查看胡子的伤情，发现很不乐观。
靠近尾巴的地方，被咬下一大块肉，伤口被泡的发涨，白色的肌肉组织和淡黄色的脂肪层清晰可见，最严重的是，淡青色的内脏已经裸露在外，被寒风一吹，已经有些冻结。
胡子趴在浮冰上，哼哼唧唧的叫着，看见楚歌上来，它很高兴，想扑上去，然而刚刚一动，伤口处就传来剧烈地疼痛，只得委屈的哼叫一声，趴下不动。
楚歌又急又气，质问道：“你怎么搞的，怎么会惹上这种家伙！”
胡子似乎想解释，但对它来说，想说请事情的缘由，还是太勉强了，它涅喏了半天，传来一股精神波动道：
“鱼……吃鱼……好吃……”
楚歌怒，心想果然是你嘴馋惹的祸，刚要发作，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儿，他顺着胡子的视线望去，看见冰面上躺着一条小鱼，已经冻僵，身体雪白而晶莹，肉质透明，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内脏。
这是一条北极白鱼，生存在北极200到300米的水深，数量稀少，以肉质鲜美而闻名。
楚歌看着这条鱼，眼泪难以控制的流了下来，胡子是个懒货，又怕死，绝不可能为了吃鱼，下潜到极限深度，以至于引来鲨鱼。它这样做，是知道了楚歌要走，想在他离开之前，请他吃一次最好吃的鱼。
“系统，治疗这只海豹！”，楚歌在心里默念道。
“宿主，请仔细查看功能说明！”系统的声音凝重，说道：“我能提供的治疗，只针对你的物种，也就是只能治疗人类。”
“你不是号称掌握了物种基因，就可以提供对应的治疗吗？”楚歌质疑道：“海豹的基因已经提供给你了，为什么不能治疗？”
系统停顿了2秒钟，回应道：“治疗需要针对物种基因做深度分析，不同物种之间治疗方案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你执意治疗这条海豹，就需要为海豹种族单独设计治疗方案，花费将非常高。”
“需要多少？！”楚歌问道。
系统给出了答案：“一千三百点。”
楚歌之前在帝都的时候，扫荡动物园，得了五百多的贡献点，后来各种升级，花掉二百多，加上提供的海豹，鲨鱼和各种小型鱼类，现在他的可用的贡献点也只有五百点。
“系统，立即为海豹治疗！”楚歌坚决的说道：“不够的，先欠着，以后还你。”
系统沉默了两秒，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没有说，楚歌把双手按在胡子身上，一阵难言的感觉传来，胡子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到30秒，所有的伤口都愈合了，连靠近尾部的血洞，也消失的干干净净，胡子感觉到痛苦褪去，心里安宁，又受了惊吓，靠在楚歌的大腿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楚歌默默的给胡子挠着下巴，听着它轻微的呼噜声，心情复杂，胡子和他相依为命了将近一个月，对楚歌非常依赖，而楚歌也很舍不得这头憨厚可爱勇敢的海豹，或许他可以把胡子带走，想个方法养起来？
然而楚歌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浩瀚无垠的北冰洋才是胡子的世界，这里或许会捕食艰难，或许会有天敌威胁，或许要面对气候变化，但正是这些经历，构成了胡子的生活。即使楚歌能为胡子造出完美无缺的巢穴，也装不下它自由的灵魂。
“胡子，保重，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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