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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报的警？”周步磊目光冷冷。

黄妮曼吓得坐在床上直哆嗦，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周步磊在社会上的关系确实非常强硬。

“我没有。”黄妮曼眼泪又下来了，“干爹，以后我好好伺候你好不好？你想怎么都行，只要是跟你！跟他们那个我真不想，我求求你了！”

周步磊指着黄妮曼道：“闭嘴！劳资开开心心的过来，现在惹了一肚子火，今天要不让我心满意足，劳资饶不了你！”

黄妮曼哭的梨花带雨，直到此刻她方才有些后悔。

可世间哪有后悔药？

周步磊不相信甄刚阳真在走廊上候着，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让大家过来。”

黄妮曼蜷缩在床头，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鼠。

周步磊将面巾纸丢给黄妮曼，淡淡言道：“好好配合好处少不了，不好好配合……知道隔壁房间都是什么人吗？他们真狠起来，别说你们，就是我刚才打电话的钱队长，都难讨到好。”

黄妮曼泪眼汪汪看向周步磊：“我将身子都给你了，我打算不要名分跟着你一辈子的。”

周步磊不屑的笑笑：“别以为今天我是害你，等你将他们伺候好了就会发现，我给你指了一条多好的路，以后你对我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

黄妮曼见周步磊铁了心，闭上眼睛绝望的道：“我什么都不要，今晚他们过来，你我的缘分就尽了。”

缘分？跟你只是玩玩而已，小丫头，醒醒吧。周步磊听到敲门声，将房门打开。

九名一脸阴笑的人鱼贯而入，看向蜷缩在床头的黄妮曼，眼珠子旋即亮了。

一大腹便便的男人撞撞周步磊的肩膀，悄声问道：“周哥，年纪这么小，猛了点儿吧？”

“90后比我们那个年代的人牛了不知多少，再说她也享受啊。”周步磊这般说着，就将摄像机打开。

这名男子看看黄妮曼期期艾艾的模样，有点犹豫，拉拉周步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这丫头若是不同意，就不是玩玩那么简单了。”

“都到这份上了，同意不同意都得这么来。”周步磊拍拍此人的肩膀，嘿嘿一阵阴笑，“表现好点。”

“好吧。”这名中年男子开始脱衣服。

黄妮曼看看周步磊，又看看笑得非常违禁的男人们，先前期期艾艾的面庞，一片死灰。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甄刚阳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一躺，刚到凡尔赛大酒店大厅，一名身着夹克衫的男子迎面走了过来。

“甄警官，怎么没将人带到警局？”

甄刚阳一愣，将夹克男上下打量：“刚才是你报的警？”

“是我。”夹克男点燃一根香烟，又看看他身后的几名警察，朝上面努努嘴，“再不上去，那名女孩肯定被害了。”

“你有把握吗？”甄刚阳小声问道。

“在房间时你瞎了吗？”夹克男毫不客气的道。

即便黄妮曼称周步磊是男友，201房间的情况也很不正常。作为警察，将两人带去小队问询是职责所在，甄刚阳之所以空手而归，归根究底是钱队长打岔。

“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201房间会出现这种情况？”甄刚阳觉得事情非常蹊跷。

“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你的级别不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夹克男凑到甄刚阳耳畔，悄声道，“我姓陈，叫陈昊天！”

太拽了吧？甄刚阳有些不舒坦，可看看陈昊天的脸色，浑身便是一颤。

这个叫做陈昊天的男人周身上下仿若有股力量，让他不敢生出一丝一毫的悖逆心思。

“永远记住，不管是谁给你打电话都要严格按规章制度办事，否则你永远都不会成为一名好警官！”陈昊天朝着楼梯走去。

甄刚阳跟在他身后，见身后的弟兄要跟上来，厉声道：“在下面候着。”

几名警察怎么会不明白甄刚阳的想法，可想想刚才钱队长的态度，犹豫了下，不过还是跟了上去。

第1808章　永不改变

甄刚阳在垓下西城分局的地位还是非常尴尬的。

原本能晋升刑警队长的他，据说由于做事太过呆板得罪了某个大人物，愣被分局局长调到西关小队任小队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除非奇迹发生，否则甄刚阳这辈子都升不上去了。

甄刚阳对自己在西城分局的处境心知肚明。

来到西城警点后，他发现手底下很多警察很年轻，业务素质也高，由此暗下决心，自己升不上去没关系，不能连累弟兄们。

自此以后，难办的案件甄刚阳坚决不让弟兄们露头，得罪人的事儿全是他一人担着。

都被发配到基层了，那货还能给自己多大的小鞋？

上楼梯时，甄刚阳觉得有些不对，回头一看，当即叱道：“不是说了让你们候着吗？”

“我们应该跟着甄队长。”一领头的民警斩钉截铁的道。

“你们……”甄刚阳怒气冲冲的道，“脑子进水了吗？”

“没有！”民警深吸一口长气，声音不大却带着坚定，“连我们都不信邪不胜正，谁会信？”

甄刚阳愣在原地，目光从弟兄们脸上一一扫光，末了有气无力的道：“你们，傻啊。”

陈昊天见甄刚阳和属下这般表情，微微摇头：“看来垓下的风暴还不够大，有些部门有些人还要再动。”

甄刚阳和他身后的民警听到陈昊天这般说，身子旋即一震。

“你是纪委的人？”甄刚阳试探着问道。

“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陈昊天这般说着，到了201房间门口，“有问我的功夫，不如将里面肮脏的王八羔子带回警点，只要你们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我保证谁都动不了你们！”

甄刚阳上前一步，正准备敲门。

陈昊天道：“你该踹门进去，指不定会有发现。”

踹门？甄刚阳有些犹豫。

陈昊天叹了口气：“从现在开始，全听我的。”

未等大家反应过来，砰的一声，陈昊天将门踹开，快速窜进总统套房。

甄刚阳业务素质非常过硬，冲进去一看，登时呆了。

一名男子身穿短裤压在黄妮曼身上，身无寸缕的少女眼角流淌着泪水，更离谱的是，旁边还有一些男人举着照相机和摄像机。

至于黄妮曼所谓的男友周步磊，竟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

“干什么呢？”甄刚阳大吼一声。

那名趴在黄妮曼身上的男人打了个激灵，刚刚跃跃欲试的某个部位瞬间蔫了。

周步磊脸色一白，关键时刻警察怎么又闯进来了？

从目前的情景分析，对他很是不利，不过久经沙场的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看看冲进总统套房的看向甄刚阳，周步磊示意大家镇定下来，淡淡言道：“甄队长，拍写真也犯法吗？”

拍写真？甄刚阳指着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黄妮曼：“有这样拍写真的吗？”

周步磊耸耸肩膀：“甄队长这么说，是不了解艺术，你大可问问我女友，调查清楚再发火。”

说到这里，周步磊很嚣张的走到床边，对泪流满面的黄妮曼道：“告诉甄队长，你是不是自愿的？”

黄妮曼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无力的点点头。

“看到了吗？”周步磊转过身来，无比嚣张的道，“这个社会越来越有意思了，还有没有民主？有没有法治？拍写真也犯法了。”

“真是拍写真不犯法，可作为警察我认为事情并不那么简单。”甄刚阳懒得跟周步磊多说，挥了挥手。

正在拍照取证的民警见甄刚阳打出这个手势，旋即从身后拿出手铐。

周步磊脸色一变，冷冷言道：“甄队长，你滥用权力，我一定找你们领导讨说法。”

甄刚阳尚未回答，就听陈昊天笑道：“甄队长，别给他上手铐，让他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他在垓下有多大的能耐！”

甄刚阳是此次行动的队长，怎么着都轮不到陈昊天发号施令。

甄刚阳看看四下，又瞅瞅陈昊天，意思是你这么做怕与程序不合吧？

“特殊时期特殊办法。”陈昊天微微一笑，指着他的腰间，“咱们手铐好像没带那么多。”

甄刚阳一想也是，厉声道：“全部带回西城警点。”

周步磊有些看不明白情况，走到陈昊天身边，道：“这位警官是市局的人？”

陈昊天从口袋掏出红塔山，抽出一根点燃，朝周步磊吐了口烟雾：“你特么管得着吗？”

周步磊在垓下绝对是号人物，当即便怒了，狠狠推了陈昊天一把：“你想死？这里是垓下！”

话未落音，陈昊天一拳击中他的小腹。

周步磊五脏六腑一阵翻江倒海，如煮熟的河虾趴在地上。

甄刚阳觉得陈昊天这般做非常不妥，眉宇间多少有些反感。

“他主动袭击我，作为公民，我有正当防卫的权利吧？”陈昊天双手一摊，一副受害者的无辜表情。

甄刚阳将周步磊拽了起来，凑到陈昊天耳畔小声道：“正当防卫也有前提条件，你刚才的行为是挑衅。”

陈昊天哦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以后多读点法律。”

周步磊指着陈昊天的手直哆嗦：“你……你给我等着。”

陈昊天面色一寒，淡淡回道：“放心，最近几天我在垓下，什么都不做，就招呼你了！”

甄刚阳将周步磊提了起来：“有什么狠话，到警点再说。”

他扭头看看陈昊天，指着床上裹着被子一脸愕然的黄妮曼：“请将她安然无恙带下去。”

“忙你的去吧。”陈昊天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丢到床上。

“穿上衣服去警点，实事求是的说，将上午在办公室那股劲头儿拿出来。”

黄妮曼在男人趴到身上时已经绝望了，当她意识到有人救她时，心情非常复杂。

她喜的是今晚这一劫总算躲过去了，她担忧的是，到了警点若自己说错话，以后会迎来跟猛烈的报复。

跟周步磊的交往过程中，她领略到了周步磊在垓下的人脉，也领略到了他的力量，今天她更看清周步磊的为人。

男人是种霸占欲望非常强烈的生物，绝不会允许其他人染指自己的女人。周步磊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她在周步磊眼里连小三都算不上，不过可有可无的玩物。

黄妮曼万念俱焚，被伤到极致也看明白了。凭借自己的学历和姿色，确实没有傍大款的资格，想到先前的美梦，她很后悔。

早知今日，好好学习或许是一条路，不说考取本科，上大专找个好工作也比现在要强。

随后，她觉得有个声音很耳熟，定睛一看。

老天，不正是凌溪的表叔，吴芳芳的男友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他报的警？

将陈昊天丢在床上的衣服拿起来，迅速穿上后，黄妮曼哆哆嗦嗦走到门口，对靠着墙抽烟的陈昊天强调道：“我不是小姐。”

“我知道，我也没报警抓嫖，不过听到房间里的打骂声而已。”陈昊天静静看向黄妮曼，大手一伸，“手机拿过来。”

黄妮曼皱皱眉头：“你要手机做什么？”

“删掉一些视频和图片。”陈昊天径直言道。

“凌溪都跟你说了？”黄妮曼咬着红唇，将手机递了过去。

“没有。”陈昊天将手机拍摄的视频全部删去，还给黄妮曼，“从警点出去后，告诉你的朋友，视频和图片在这个世界上没出现过，否则她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来过。”

“好。”黄妮曼看着陈昊天的背影，不知为何打了个冷战。

想到这一两个小时内发生的种种，黄妮曼下楼的时候拽拽陈昊天的衣袖：“不管你出什么目的还是要谢谢你，否则我这辈子就完了。”

陈昊天不大喜欢对黄妮曼这样的孩子，淡淡回道：“不要认为年轻可以随便犯错误，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回不了头了。”

“我记住叔叔的话了。”黄妮曼低低言道，“还有对不起，我上午太过分了，凌溪，其实人很不错。”

经历过刚才的场景，她方才发现先前那些所谓仇恨如此微不足道，先前在班级怎么看都不顺眼的人其实很可爱，至少要比周步磊可爱，比在201房间出现的那些男人可爱。

人只有经历伤痛才会长大，只有失去才知道拥有的美好。平淡的生活是无味，却要比蜷缩在无尽的黑暗中强。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凡尔赛大酒店外，雪依然在飞舞。

陈昊天看看正在向自己张望的甄刚阳，对黄妮曼道：“你看不惯凌溪是嫉妒，嫉妒会毁掉最美好的一切，你刚才不敢说实话，是因为胆怯，胆怯会让你在危险的环境中变成待宰的羔羊。”

“黄妮曼，你自认比凌溪成熟，其实你真不如凌溪，经历这番劫难后，重新做人吧。”

黄妮曼的高筒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走到警车旁时，她对陈昊天道：“不管你还是甄警官都斗不过周步磊的。”

“我们斗不过法律可以。”陈昊天抬头看天，无比坚定的道，“法律做不到还有老天，善恶终有报因果好循环，不管过了千年万年，这个理永不改变！”

第1809章　天还没亮

一行人的车子刚到西城警点，甄刚阳就见识到了周步磊的力量。

借助灯光，分明看到一辆黑色迈腾轿车停在停车场正中。

西城警察分局稍稍有点眼力的，都知道这是西城分局副局长兼刑警队长钱子辉的专车。

当然钱子辉在西城分局之所以如此有名，除了他的官职，还有他垓下警察局副局长独子的身份。

垓下警察局局长韩东飞到现在还不能将警察局的人事权紧紧握在手里，这在地级市警务系统，非常少见。这从一个侧面证明钱子辉的老爸在垓下警队的影响力。

甄刚阳看到那辆轿车，扭头对副驾驶位置的民警道：“待会儿你们都不许说话。”

民警朝中控台狠狠砸了一拳，气呼呼的道：“都他娘的什么事儿！”

“会好起来的，耐心等待。”甄刚阳看看窗外的飞雪，徐徐言道，“再大的雪也有停的时候，若我等不到，你们肯定能等到。”

拉开车门，甄刚阳让人将周少磊等人从车上押下。

周步磊瞟了眼迈腾轿车，对正向自己走来的甄刚阳笑笑：“原本我以为在西城警点，甄队长最大，不过今晚，情况好像不同。”

“不管谁来，只要你涉嫌违法犯罪，都饶不了你！”甄刚阳挺直胸膛，看看不远处从车子上下来的黄妮曼，铿锵有力的道，“这个队长不做了，也要跟你斗到底！”

周步磊没想到甄刚阳如此死心眼，扭头看看黄妮曼，凑到甄刚阳耳畔悄声道：“冲动是魔鬼，古语有云，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太死板了对人对己都不好，桌子是滚不上山的，球可以。”

甄刚阳自然知道话语中的深意，沉声道：“法律面前，有回旋的余地吗？”

“那是因为你只看到明面上的法律，没看到法律下面的规则。”周步磊拍拍甄刚阳的肩膀，老气横秋的道，“不管哪个部门哪个组织，都有游戏规则，不管你想怎么走，必须学会它，但很多人还没学会就死了，知道为什么吗？”

“呆板！”周步磊背负双手，迈着悠闲的步伐朝警点立案大厅走，回头冲甄刚阳微微一笑，“学会规则下面就是找关键点，如此才能不犯规尽量朝上爬，甄队长，我比你年长许多，很多事你得听我的……”

这话尚未说完，笑容僵硬在脸上。

陈昊天一脚踹了过去。

噗通！

周步磊的身子像风筝一样飞了两三米，重重落在地上。

甄刚阳和一干民警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种场合打人？过了吧。

黄妮曼看到周步磊无比嚣张的模样，心凉了。

到这种场合还能云淡风轻，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凭借甄刚阳的实力要想摆平周步磊，比登天要难。

就在她思忖要不要悄悄跟甄刚阳说说谈私了的时候，陈昊天的大脚不切事宜的踹了过去。这说明了什么？陈昊天傻吗？不，他有实力，否则脑子抽筋了也不会这么玩。

跟着周步磊混的弟兄们赶紧扭头看向别处。

他们都是跟着周步磊混吃混喝混玩的渣渣，说是黑社会吧，他们的素质还没到黑社会的资格，说是正常人吧，总是不正混，看起来总想抽。

周步磊他们得罪不起，甄刚阳他们更得罪不起，在胜负未分之时，还得观望一阵子，所以刚才发生了什么，哥们真不知道。

周步磊着实没想到钱子辉到了西城警点，有人敢踹他。

特么的，知道我跟钱队长什么关系吗？知道钱家在垓下警队的关系网有多复杂吗？在这里动我，不想混了。

周步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指着陈昊天道：“你敢打我？”

陈昊天冲周步磊云淡风轻的笑笑：“打你那是轻的，信不信当着警察局长的面，我敢杀了你？”

这话太狂了，狂到目无法纪。

甄刚阳走到陈昊天身边，沉声道：“陈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这里是西城警点。”

陈昊天转过身来，指着身着警服，冷眼朝这边看的钱子辉：“在大酒店忘记我是怎么说的了吗？一切听我的。”

“可我是西城警点的队长！”

“西城警点也要归西城分局管吧？而我，莫说西城分局，即便垓下警局，甚至警察部都管不了！”陈昊天点着甄刚阳的胸膛，咬着牙道，“别人不按照游戏规则玩，我们干嘛还要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