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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昊天老半天没发话，欧阳正欢正色道：“或许在你看来传统丹道一文不值，不过存在即合理，传统丹道能走到今日定有它的道理，世间也无完美，由此陈先生想到丹道一途有所突破，唯有取精髓去糟粕，我觉得我的丹道对你来说，应该有价值。”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欧阳正欢探讨丹道有必要吗？陈昊天目前要做的是不停提升修为，尽快突破仙级高阶巅峰，时间真的非常有限。

不过想想欧阳正欢刚才那句自己能炼制的丹丸他炼制不出，可他能炼制出的丹丸自己不能炼，寓意貌似很深啊，于是便笑道：“欧阳先生，我对你刚才有句话颇不认同，我承认我的丹道造诣高是因为我的传承高明，我炼制的先天丹品阶之强你也明白，说句大话，只要传统丹道能炼制的丹丸，我拿下问题都不大，由此非常好奇，在这世间还有什么丹丸我炼制不出来的？”

“你不是不能炼制而是不敢炼制，或者说炼制出来等于死！”欧阳正欢好像看穿陈昊天的心思，下面的话将陈昊天的精神头完全提了起来，“比如九天丹！”

“你开始研究九天丹了？”陈昊天忙道。这老扫货丹丸品阶不咋样，步子迈得倒是极快。

“任何一个将先天丹炼制出来的人都会走上研究九天丹的道路。”欧阳正欢背负双手，上位者气息十足，“我具备研究九天丹的资格。”

这表情真特么欠抽，怪不得慕容飞雪坚持让我打你脸，问题是……貌似效用不大，都打得那么响亮人家还不是毛事儿无？这货心理太强，逆天。

见陈昊天面色阴晴不定，欧阳正欢道：“跟我去丹房看看我的先天丹，纵然跟你的不能相提并论，但我能用生命保证，看到这些先天丹会对你炼制九天丹有所助益。”

“好！”陈昊天干脆利落的道，随着欧阳正欢出了门。

丹房距离天机门很远，环境却比天机门驻地更静谧。炼丹基本都宅在丹房，环境不能噪杂，相对于专注武道修为的武者，炼丹对心理素质的要求也高。丹师要能忍受孤寂和枯燥，每天都要面对说不清的仙草灵药，看都看烦了还要一遍遍捣鼓，不整出神经病都算幸运，其次丹师心理必须强大，世间不存在一蹴而就的事儿，一炉丹丸成功的背后要经历多少失败，只有丹师本人方才清楚。

沿着碎石小道来到一处山洞，输入密码后密室大门缓缓打开，这里是丹房重地中的重地，整个苍山，有资格进入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来到保险柜前，欧阳正欢又输入一串指令，真空保存状态下的五枚先天丹便出现在眼前。

欧阳正欢将丹丸小心翼翼放在陈昊天手中：“没有仙气，也需要附属丹丸，效用跟你的相比也仅有一半，不过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准确来说也是隐秘世界前后数千年最强丹师所能做到的极限。”

不吹牛逼你会死吧？陈昊天对欧阳正欢彻底无语，不过将先天丹端详一番之后，沉声问：“你用了哪些材质？”

“天灵草、地久花、枯骨焚露……”欧阳正欢报上一串仙草灵药的名号，见陈昊天目露惊诧之色，笑道，“你是惊讶我用了枯骨焚露吧？”

陈昊天将先天丹还给欧阳正欢，点点头：“我们的丹道纵有不同，基本原理还要遵循，恢复类丹丸使用枯骨焚露，效用不仅会下降还会让丹丸的毒素增强几分，为什么要怎么做？”

“为了九天丹！”欧阳正欢将先天丹放进保险箱，关上后笑道，“九天丹的传说，陈先生听说过吧？”

“听过！”陈昊天老老实实回道，“我怀疑陌风华的丹道跟我同出一路。”

欧阳正欢请陈昊天到休息室坐下，沏了两杯香茗，看着漂浮的叶片，轻轻言道：“我也认为陌风华的丹道跟陈先生源自一门，仙丹啊！没有任何毒副作用，不需要服用附属丹丸就可受到奇效，这般手法着实逆天，可能太逆天了，所以陌风华死了。”

陈昊天端起茶杯，抿了口，深深看向欧阳正欢：“九天丹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九天丹如何炼制我知道，但正像你说的那样我不能炼也不敢炼。”

“万物有道，古往今来有多少武者到达仙级高阶巅峰？服用一枚丹丸便可轻松冲击，以后谁还会刻苦修为？”欧阳正欢想到漫长的隐秘世界史，想到这些年的艰辛，徐徐言道，“九天丹确实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出现，从某种方面说先天丹已经属于逆天类丹丸了。”

陈昊天完全同意欧阳正欢的观点：“一枚丹丸便可让经脉肉身全然复苏，确实逆天。”

“所以陈先生的先天丹第一次服用效果极好，若第二次服用效用减半，多次服用便全然无效了。”欧阳正欢说到这里，嘴角全是得意，“可我的先天丹不同，纵然首次效用不及你，却可多次服用效用不减。”

啪嗒！

陈昊天手里的杯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说真的？”陈昊天颤声道，看欧阳正欢的目光跟看神仙差不多。

“当然！”欧阳正欢亮光闪闪的抿了口香茗，靠在椅子上，玩命儿朝自个儿脸上贴金，“你和陌风华只是丹道的传承者，而我是丹道的创新者！”

第1711章　通往奇迹的路

传承简单创新不易。不管俗世历史社会变革还是隐秘世界势力重组，创新都起着关键推动作用。遗憾的是世俗创新不断，隐秘世界千年一成不变。或许这也是陈昊天引领的天决迅速崛起的原因。至少在基础层次，世俗科技对隐秘世界的武者构成了威胁。

陈昊天总算明白欧阳正欢狂傲的底气从何而来。从丹丸的品质衡量，欧阳正欢的先天丹跟陈昊天炼制的确实不具可比性，但正像欧阳正欢强调的那般，这并不代表丹道一环陈昊天走的比欧阳正欢远。

在大方向上，欧阳正欢选对了走好了，陈昊天只是原地踏步。只是欧阳正欢所做的一切也要明眼人才能体会其中价值，慕容飞雪甄闯之流，意识不到欧阳正欢炼制的先天丹的意义，甚至尊者都不明白为何欧阳正欢对他的先天丹为何如此重视。

欧阳正欢也没指望别人能理解他的路，这其中包括隐秘世界那些丹师，也包括天机门门人乃至尊者。

确实有牛叉的资本啊，陈昊天思前想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症结正是枯骨焚露，对不对？”

“没错！既然逆天就让它不逆天，原本可以接近完美偏偏让它不完美，照这思路走下去，或许九天丹效用会减半，却能炼制而非不可为。”欧阳正欢脸色一变，无比严肃的道，“由此我的丹道研究离开你的丹道没意义，你的丹道研究离开我的领悟越向上走越一文不值，唯有联合起来，齐钻研共领悟，才能找到一条通往奇迹的路。”

陈昊天很是为难的看向斗志昂扬的欧阳正欢，不好意思的笑笑：“欧阳先生，恐怕在丹道一环我不能投入太多精力，你也知道我……”

未等陈昊天说完，欧阳正欢爽朗的笑了：“我要的是心得，凭借我在丹道领悟方面的天赋，应该不需你讲太多，更不会浪费你太长时间。”

你特么早说，吓了劳资一大跳，陈昊天兴奋非常：“欧阳先生丹王的名号真不是白来的。”

“那是当然，走，去我的丹房，恐怕这两天咱们俩要好一番促膝长谈了。”欧阳正欢风扫无限的甩了下长发，冲陈昊天挤挤眼，“九天丹一旦炼制成功，我也跟着受益。”

一身红衣一头长发再加上那风情万种的眼神让陈昊天的鸡皮疙瘩仿若雨后春笋朝外冒，他不自然的笑笑：“欧阳先生在武道修为方面还有想法？”

这不是废话嘛！欧阳正欢关上密室房门，无比复杂的道：“原本没想法了，先天丹炼制成功后又有了希望，这毕竟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不说冲击到仙级高阶巅峰，到达仙级高阶中段也是不错，至少……至少不需看别人面色行事。”

他的话语越来后来越轻，顺着石阶向下走的时候他苦苦一笑：“丹王封号看似了不得，还不是狐假虎威？仙门世界修为弱被修为强的欺凌，这样的案例还少吗？幸亏我炼制的丹丸在尊者看来有些益处，如果我专注自己的道路会有几人买账？饶是如此，这些年进入资源宝库，有些传说中的仙草灵药渐渐也不让我动了，人的眼皮子都很浅的。”

欧阳正欢很风扫很狂傲情商也不高，不代表他不懂事，在天机门他保持目前这种姿态，也算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大华最帅的网络小说作家伯乐曾经说过，没实力装叉硬装那叫傻叉，没有目的的装叉更是傻叉中的傻叉，细细想来，果真亘古真言。

“如果隐秘世界不再强者为尊，欧阳长老还会有冲击高阶武者的想法吗？”陈昊天冷不丁的问。

欧阳正欢停下脚步，觉得陈昊天的智商没发育好：“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指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陈昊天递给欧阳正欢一根香烟，点燃后狠狠抽了一口，“欧阳先生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如果隐秘世界也朝着公正的方向发展，不再强者为尊，你还向着仙级高阶巅峰不停冲击吗？”

欧阳正欢叼着香烟无比坚定的摇摇头：“真那般就一心一意沿着丹道继续走下去，我就不信邪了，传统丹道炼制不出无毒丹丸。”

看向远处浓浓夜色，陈昊天扭头冲欧阳正欢微微一笑：“而今仙门形势不稳，等仙门之争过去，欧阳先生可以去南海一趟，那里有我一个弟子叫任岚，对传统丹道略有研究，我想你们俩探讨要比跟我探讨收益更大。”

跟他探讨比跟你探讨收益更大？欧阳正欢蹙蹙眉头，有些难以理解陈昊天的话，青出于蓝胜于蓝没错，可那得有过程，你陈昊天正值当年啊。

见他这般，陈昊天爽朗的笑了：“欧阳先生刚才都说了，我不过丹道传承者不是丹道缔造者，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我那徒弟在丹道一环正在昂首阔步先前走，至于我……”

陈昊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其实在丹道一环没什么特别的天赋，与其说天赋强，不如说我运气好际遇好。”

欧阳正欢哈哈大笑，拍拍陈昊天的后背：“陈先生跟我真是两个极端，我是玩命儿朝自个儿脸上贴金，你是可了劲儿抹黑自个儿，如果不是丹道，恐怕我们俩的关系还不如我跟慕容飞雪的关系。”

“不！你跟我的关系肯定要比跟慕容飞雪关系要好，因为我跟他有着本质不同，准确来说，我跟仙门中人有着本质不同。”陈昊天背负双手，牛叉哄哄的道，“我不仅要冲击到最强，还要建立心仪的规则！”

冲击到最强建立心仪的规则？欧阳正欢心里某个角落好像被重重砸了下，他饶有意味的看向陈昊天：“看来我要跟陈先生处好关系，以后指不定要仰仗你的鼻息呢。”

“你要做的不是跟我处好关系，而是按照自己的路坚定走下去，这很重要，重要到最后我的性命寄予你的研究成果上。”陈昊天凑到欧阳正欢耳畔悄声道，“九天丹只是基础，如果最后我要活，要炼制的丹丸比九天丹级别还高。”

“什么丹丸？”欧阳正欢眼珠子立马就亮了，这是丹师的本能，他觉得陈昊天口中的丹丸将会开启一个崭新的领域。

“九天玄女丹！”陈昊天想到秦如烟的话语，又看看欧阳正欢迷蒙的眼眸，笑道，“这到底是什么属性的丹丸等我实力在朝上提一阶恐怕就知道了，呃，欧阳先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身上充满太多的谜，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释的。”

“那就不要解释，先探讨九天丹的炼制，如果这一关都过不去，九天玄女丹的价值也不过五个字而已。”欧阳正欢这般说着，来到一处山洞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隐秘世界很多武者看来，陈昊天身上充斥着太多谜团，就像棉阳森林事件，怎么都看不清楚。

五长老傅万千怎么都想不明白是谁对路银川一堂动手，为什么要动手？呃，下手还非常狠，一堂人马一个不剩，太狠！

他相信凭借路银川的智商明知不敌不可能硬着头皮夺宝，这一堂人马是他心血的结晶，他舍不得这么玩，这一堂人马也是栖霞宫用资源和心血砸出来的，栖霞宫也舍不得。仙门世界，珍惜的是人才不是资源，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任何一个门人突然开了天眼直飞仙级高阶巅峰。

整整一堂人马在棉阳森林陨落，这不是小事，而是惊天事件。调查重任自然落到傅万千头上，哪里想刚刚有点眉目又出事了，第二堂和第三堂在执行侦查任务时被一支强悍战队全歼，连一个活命的都没留。

短短十天不到，栖霞宫三堂人马尽数陨落，莫说在栖霞宫历史上，就是整个仙门历史都未曾有过，整整损耗三分之一战力，这是什么节奏？这是要将栖霞宫灭门的节奏啊。

只不过这次不需要傅万千去费尽心思调查，事情的真相非常自觉的浮出了水面。

第二堂和第三堂刚刚被全歼，天机门的战书就下达了。

敢情路银川和蒋家齐在棉阳森林陨落是天机门下的手，更让栖霞宫人愤慨的是，天机门还倒打一耙，说什么是栖霞宫在棉阳森林先挑衅的，周山峰一堂人马在栖霞宫门人的伏击下英勇牺牲，此次主动攻击，是为了给周山峰等人报仇，维护天机门的荣耀。

栖霞宫最高会议室，大长老紫西岚静静看向傅万千：“棉阳森林的事儿查个水落石出要多久？”

傅万千嘴唇都咬出血了，通红着眼眸，竭力让声音的分贝不那么高：“大长老，我们的人伏击周山峰？如果真有这回事儿，作为情报总管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天机门既然这么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立即对门人进行排查，即便要跟天机门开战，也要打场明白仗。”紫西岚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环视四周，淡淡言道，“诸位一定要保持冷静，兄弟们的仇我们肯定要报，不过报仇之前，必须弄明白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

第1712章　事在人为

作为栖霞宫大长老，短短十天门内遭受如此损失，紫西岚心里不疼不可能不愤慨也不现实。可是直觉告诉他，事情太诡异了，呃，好吧，只要脑子没抽筋都觉得这一连串事件处处透着蹊跷。

棉阳森林如果栖霞宫针对天机门发起主动攻击肯定是高层授意，否则这么大的事儿谁敢擅自做主？高层都不知道就开杀，肯定有人刻意为之，紧跟着天机门展开疯狂的报复行动，栖霞宫两堂人马惨遭屠戮，整整两堂人马，不是两个门人，如此惨重的损失在仙门历史从未有过。

将事件细细一理，抛开情感因素不难发现这是一个局。要么是天机门有一统隐秘世界的雄心壮志，要么便是其他仙门要挑战天机门的权威地位，以栖霞宫为刀而后坐收渔翁之利。再将四大仙门实力对比分析一番，如果当真有人从中作梗，雁荡山嫌疑最大，因为它是实力仅次于天机门的仙门，这么多年被天机门压着，早够了。

傅万千认为紫西岚这般安排纯粹多此一举。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已经不重要了，天机门对栖霞宫两堂发起攻击，一个不留，这已经超出报复的范畴这是要铲除栖霞宫的节奏。走到这一步，栖霞宫不接招是亡，栖霞宫接招还有得一拼。

当面反对大长老傅万千做不到，只得将希望放在阴沉着脸的门主紫训东身上。不仅他将目光放在紫训东身上，其他栖霞宫长老也这般看着紫训东。他们一个个通红着眼眸，斗志昂扬。

这事儿要做调查？不，栖霞宫要做的是宣战，向天机门宣战！不管谁从中作梗，下手的是天机门，这个仇得报，这是谁都不能回避的现实。

紫西岚看看大家的脸色，双手捧着茶杯，扭头对紫训东道，“门主，你的意思呢？”

“仙门世界除了我栖霞宫、天机门、雁荡山以及逐沙门，还有其他门派吗？”紫训东瞥了眼紫西岚，小声道，“大长老做事向来小心谨慎，这是你的优点，但现在绝不是小心谨慎的时候，十天之内，栖霞宫损兵折将，战力降了三分之一，整整三分之一，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天机门不依不饶继续展开报复行动，我们要怎么办？伸着脸让他们打，将兄弟们推出去让他们继续杀？”

紫西岚面色一窒，隐隐明白了门主的意思，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种种迹象表明天机门继续展开报复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可能性不大也有可能，此外天机门不动，那些巴不得天下大乱的家伙会安生？棉阳森林能打着栖霞宫的幌子攻击周山峰，就不能打着天机门的幌子继续对栖霞宫发起攻击？”紫训东冷冷一笑，“幕后如果真有人捣鬼无须调查，我敢用头顶的人头保证，就是雁荡山！”

紫西岚哦了一声，小声提醒道：“仙门世界稳定那么多年，突然之间折腾那么大，我们要不要向尊者请示一下？万一他有不同想法，最后吃不完兜着走的还是我们。”

向尊者请示？栖霞宫两大尊者这些年跟我们联系几回？再说天机门向栖霞宫发起攻击，请示四大尊者了吗？紫训东叹了口气：“大长老啊，都到这时候了请示还有必要吗？天机门展开报复行动向四大尊者请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