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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这不可能……”

陈昊天大手朝前一伸，示意徐晓娜莫要做声，听他说完。

“或许大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大家想过没有，苑霓裳和秋水寒先前到底什么关系？”

“有没有想过苑霓裳为什么独自追击秋水寒？”

此言一出，徐晓娜当即一呆。

苑霓裳和秋水寒的关系确实是非常微妙的，更重要的是，每次秋水寒前往寒烟山找事儿，苑霓裳的态度……

其他长老可能不清楚，苑水莲和徐晓娜作为苑霓裳同一时代的修士，不可能不知道。

大长老和二长老都不发话，其他人哪有说话的资格。

见大家一阵沉默，陈昊天紧跟着道：“看来二长老没忘记那些过往，这很好。”

“可是二长老，您知道苑霓裳为什么不愿回寒烟山吗？”

“她觉得羞愧！”

“因为在她师父率领下，在她率领下，寒烟山不仅没有朝前进，反而一步步朝后退。”

第1992章　何为神何为魔

陈昊天这番话是对寒烟山历史的蔑视，徐晓娜再也按耐不住，指着陈昊天，冲寒烟山大佬门嘶吼。

“不要跟他废话了，秋水寒坠入魔道，陈昊天是他夫君，自是魔道中人！”

“苑霓裳门主被他们蒙蔽，我们难道任他胡来？”

刚才还好好的，冷不丁剧情来个大反转，换成谁谁受得了？

其他长老完全懵逼，面面相觑后将目光放在苑水莲身上。

从她们的反应可知，对当即斩杀陈昊天大家是不赞同的。

寒烟山这些年在仙法世界的地位到底多尴尬，她们很清楚。

她们做梦都想让寒烟山再次崛起，只是凭借她们的实力，要做到几不可能。

陈昊天的横空出世，给大家带来了希望。

这才兴奋没多大会儿，突然说陈昊天不是寒烟山的救星而是寒烟山的灾难。

她们不愿接受，更不愿相信。

苑水莲和周芷芷也有些懵。

长老会议未开始前，这对师徒先前做了一番商量。

确定的战略无非是先让陈昊天出任门主，紧跟着一点点掌控寒烟山。

徐晓娜在长老会议上的发言也没出乎苑水莲的预料，下面的议题才是苑水莲和徐晓娜争论的焦点。

哪里想冷不丁陈昊天冒了出来，由此导致苑水莲积攒了一肚子的话愣没吐出来。

更让苑水莲接受不了的是，原本情节进展多好，陈昊天完全可以凭借自己卓绝的表现，将大权一点点弄到手中。

结果人家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窗户纸挑破了。

这已经不是挑战寒烟山的极限那么简单，这是挑战整个仙法世界的极限。

见大家伙儿愣不说话，徐晓娜急了：“我寒烟山纵然为人觊觎，却也不是众矢之的！”

“陈昊天这事儿传出去，寒烟山覆亡在即！”

“你们贵为寒烟山长老，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了吗？”

徐晓娜都要抓狂了，身为大长老苑水莲若不站出来说句话，说不过去。

“门主，二长老，莫要激动，有话好好说。”苑水莲开始打圆场，这会儿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徐晓娜指着陈昊天，眼珠子都红了：“他跟秋水寒是一家的啊，照你的意思，难道我们要魔道中人主持寒烟山？”

啪！

陈昊天重重拍了下桌子，看向徐晓娜：“何为仙何为魔？”

何为仙何为魔？徐晓娜气得娇躯乱颤：“你便是魔！”

“我是魔？”陈昊天冷笑一声，从背后抽出寒芒。

寒烟山诸位大佬见陈昊天这般，旋即将仙力提至巅峰。

在长老会议室发生争执没什么，各个仙门大佬别说在会议室争执，破口大骂的都有。

但在长老会议室动刀动剑，这是对仙门祖宗不敬，人人得而诛之。

“门主，你做什么，还不将刀子放下！”苑水莲看看四下，急了。

周芷芷赶紧拉着陈昊天的胳膊，轻轻摇头，意思很明显，一旦动了手，人心就散了。

陈昊天焉能不知这番做的厉害？他冲周芷芷笑笑：“放心，我有分寸。”

小空间那么复杂的环境下，陈昊天都能应对自如，此刻手中一堆王牌拿不下寒烟山，对不起上苍。

周芷芷送开手，又给陈昊天使了个眼色。

陈昊天左手持刀，冲徐晓娜淡淡笑道：“你确定我是魔？”

“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看着会议室内诸位大佬的反应，徐晓娜绝望了。

寒烟山是要崛起，却不能毫无原则的崛起。

仙魔不同道，陈昊天实力再强，却是异类，让他主持寒烟山，寒烟山千万年的尊严就此葬送，仙道也完了。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陈昊天右手手指贴着寒芒向下用力一划，鲜血潺潺滴落在会议桌上。

徐晓娜原本以为陈昊天抽出短刀是对自己动手，哪里想人家朝自个儿手上划伤，这是什么意思？

苑水莲等人也迷惑不解。

唯有周芷芷一脸喜色，刹那间似乎明白了陈昊天底气为何如此之足。

血液即将凝固的瞬间，金光绽放。

被刀子划破的伤口在未服用修神丹的情况下，开始自动愈合。

寒烟山诸位大佬先前都是以顶级门派自居，再加上寒烟山历史悠久，别人不知道的玩意儿，她们很清楚。

传说拥有神格的人鲜血是金色的，不仅如此还有自愈能力。

若陈昊天刚才耍了小花招，那么，一个先前连修士都不是的人，突然冲击到天级神修巅峰，这如何解释？

陈昊天是神，是传说中的神，当这个调子定下后，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奇迹，便顺理成章。

徐晓娜想反驳什么，却发现这个节骨眼儿说什么都不合适。

仙法世界关于神的记载不容篡改，若将陈昊天定性为魔，仙法世界的历史也不复存在。

陈昊天盯着徐晓娜木纳的小脸，缓缓言道：“二长老现在还不开口，说明你承认了这样的事实。”

说到此处，陈昊天环顾四周，一字一句的道：“我是神，不是魔。”

徐晓娜深吸一口长气，无奈的道：“我无话可说。”

“二长老若真没话说就请坐下吧。”

陈昊天将寒芒再次别到腰间，紧跟着又道：“苑霓裳和内子之间的种种，大家若不了解的可以问问大长老和二长老。”

“将寒烟山的过往翻出来细细瞅瞅，大家应该能找到合理的依据去证明内子并非寒烟山的叛徒！”

对于秋水寒的定性问题，需要时间，陈昊天放炸弹的节奏继续加快。

“我重点要说的是苑霓裳门主和内子的领悟，仙魔一道的领悟。”

此言一出，苑水莲等人旋即竖起耳朵。

或许仙魔一道她们一时难以接受，但陈昊天具备神格这个极负爆炸性的讯息，还是让她们选择继续听下去。

即便陈昊天的论点乍看起来有些大逆不道，即便这一切都像做梦。

“苑霓裳门主和内子结合镇魔古碑的记载，创制出了一套心法。”

“这套心法已被我储存在记忆灵石中，若大家有兴趣，参悟一下，我想大家的认知定会有所改变。”

掏出记忆灵石，陈昊天将秋水寒和苑霓裳教授的种种一股脑全拿了出来。

走到这步，陈昊天够拼（情势发展太快，不拼也不行）。

陈昊天一席话，徐晓娜等人立马坚信不疑绝无可能。

看了这些领悟心得，准确来说，详细研究了下领悟心得，她们觉得已经合上的进阶大门就此开启。

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颠覆她们认知的世界。

苑水莲激动的热泪盈眶，对着墙壁上的文字呐呐言道：“秋水寒还是那个秋水寒，她是我寒烟山自古以来少有的天才。”

徐晓娜本能得将愤怒的目光砸向苑水莲，细细一琢磨，又低下了头。

仙魔一道还需要她们通过修为领悟证实，但从修为经验来看，记忆灵石传输的影像具备可行性。

甚至在某些节点上，解开了她困扰多年的难题。

徐晓娜坚信悟透那些节点，冲击到天级神修中段毫无问题。

如此，秋水寒还是寒烟山的罪人吗？这其中难道没有误会吗？

陈昊天用仙力关掉影像，把灵石推到徐晓娜面前，面色凝重。

“让寒烟山重回辉煌的不是我的丹丸，而是这些领悟心得。”

“你和大长老带大家研究，确定秋水寒不是魔，再接着谈。”

徐晓娜看向陈昊天，犹豫一番，苦涩的笑笑。

“有什么话一股脑都说了，我徐晓娜活了那么多年，承受得住！”

陈昊天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面色黯淡下来。

“若内子知道大家在长老会议室研究她的心得领悟，不知有多开心，遗憾的是，她看不到了。”

徐晓娜听陈昊天这般说，问道：“怎么回事？”

“内子为了救我，死了，准确来说，为了让我将这些领悟带到这个空间，惨遭杀害！”

陈昊天眼圈微微有些湿润，耳畔又响起吴君君的歌手，当然还有草原上飞扬的那首钢琴曲。

徐晓娜娇躯一颤，而后小声道：“若证明门主所说都是真的，寒烟山定会为秋水寒长老恢复名分。”

恢复名分？陈昊天觉得徐晓娜迂腐得可笑：“二长老，内子名分能恢复吗？”

秋水寒事件是影响寒烟山的大事，顶级门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给秋水寒正名，便是肯定魔道，便是与仙法世界为敌。

寒烟山不惹事儿某些势力还想找寒烟山的麻烦。

一旦抓到寒烟山的把柄，那些觊觎寒烟山的势力还不像见了血的蚊子疯狂叮过来？

苑水莲擦擦眼角，冲寒烟山诸位大佬道：“未具备相应实力前，秋水寒长老要顶着叛逆的名号很多年很多年。”

会议室顿时一阵沉默，将前后想通后，大佬们心头一阵酸楚。

“顶着叛逆的名号千万年没关系，内子从不在乎名号。”

“内子在乎的是寒烟山是否复兴，内子在乎的是大仇能否得报！”

陈昊天重重锤了下桌子。

秋水寒的过往徐晓娜清楚，将小空间事件联系一下，旋即明了。

“如此说来，门主在小空间内的选择和决定无懈可击。”

说到这里，徐晓娜举着手中的记忆灵石。

“我徐晓娜从今往后谨遵门主号令，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1993章　仙魔一道

寒烟山长老会议室坐的都是寒烟山老一辈精英。

苑霓裳和秋水寒的领悟心得以影像的形式刚刚展现，困扰她们多年的结已然解开。

下面她们要做的便是按照领悟所得进行修为，她们也确信只要老老实实按照苑霓裳和秋水寒的领悟走，取得突破可能性极大。

仙魔一道，为她们的修为开启了崭新的篇章。

至于陈昊天的领袖地位，其实在陈昊天刚走进长老会议室就决定了。

刚才出现变故无非是陈昊天要给秋水寒正名。

确认陈昊天具备神格后，只要脑子没抽筋的谁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寒烟山长老会议室的内容泄露一丝一毫，寒烟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寒烟山这是要挑战仙法，挑战整个仙法世界。

跟陈昊天走，将是一条不归路。

不过细细想想，陈昊天不出现，寒烟山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好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首先寒烟山在顶级门派混那会儿，顶级门派率某些实力毫不掩饰对寒烟山的唾弃。

若非寒烟山高层识时务，自动退出顶级门派，鬼知道那些势力会不会挑出毛病直接对寒烟山开战。

其次在中级仙门寒烟山就能保证安然无恙？

没有陈昊天，寒烟山战力连广玉宫都比不过。

混战在即，谁还理会那些约束力不大的规则？指不定混战进行到中段，就有仙门向寒烟山发起冲击。

既然怎么走寒烟山都落不到好处，还好好走什么？

抓住时机发展自己的实力，待具备实力，与独孤家族一战又如何？

苑水莲站起来，这个节骨眼也不藏着掖着，径直言道：“前任门主将门主之位传给苑霓裳而非秋水寒长老，大家清楚。”

“事实证明，师父错了，寒烟山实力不能提高，在强者为尊的仙法世界想独善其身几不可能。”

“既然如此，我们就大大的赌一把！”

徐晓娜轻点颔首：“寒烟山拥有千万年的底蕴，代表的只是久远的过去。”

“苑霓裳门主和秋水寒长老在那个未知空间，用心血加上镇魔古碑为寒烟山闯出一条从未有过的修为之路。”

“这条路颠覆仙法世界的认知，对于未知事务，人们永远带着恐惧，仙法世界各大势力排斥寒烟山可想而知。”

“寒烟山能否代表仙法世界的未来，需要在座诸位的努力，更需要现任门主陈昊天的引领！”

徐晓娜说完这些，站起身来，深深鞠躬。

“谢门主，对不起，门主！”

长老会议室若干大佬紧跟着全部站了起来，齐声道：“属下谨遵门主号令！”

周芷芷兴奋的双眼冒光，若不是掐了自己好几次大腿，她实在难以相信这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原本以为陈昊天掌控寒烟山至少需要三五年，未曾想陈昊天在寒烟山长老会议室出现第一天，就征服了所有人。

即便开外挂了不能这么猛……呃，好吧，陈昊天自始至终都在开外挂。

这些外挂有苑霓裳不懈的领悟，有秋水寒和王琳琳孜孜不倦的追求。

当然还有现代社会牛人的突破性发现，甚至邹九洲，也为而今陈昊天主导寒烟山贡献了一分力量。

陈昊天并不像寒烟山大佬想象中那么牛叉，他之所以可怕，是站在众人的肩膀上。

对着面前寒烟山一干大佬，陈昊天大手一挥，豪情万丈的道：“从现在开始，寒烟山不再是先前的寒烟山！”

“昔日的辉煌早已逝去，寒烟山要用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证明寒烟山存在的价值！”

“仙法世界混战在即，我们要抓住有限的时间韬光养晦，在最后关头给予所谓的顶尖势力重重一击！”

“如此大家才对得起寒烟山的列祖列宗，才能对得起在那个未知空间忍受孤寂与折磨的苑霓裳门主，也对得起逝去的秋水寒长老！”

“是，门主！”苑水莲激动万千。

陈昊天双手扶着会议桌站了起来，铿锵有力的道：“鉴于诸位都是天级神修，在修为一道浸染多年，突破指日可待。”

“我建议即刻开始，诸位闭关钻研记忆灵石上的领悟心得。”

“门内事宜，交给此次小空间归来的修士，诸位对此有异议吗？”

陈昊天的建议多多少少有架空大家权力的嫌疑，若是刚才，诸位大佬肯定会有意见。

现在……反正已经疯了，那就疯的彻底。

只要走到最后自身的实力取得突破，只要证明仙魔一道可行，疯一些又何妨？

“我没问题。”徐晓娜冲苑水莲笑笑：“大长老有问题吗？”

苑水莲松了口气，答非所问。

“此时此刻，我好像做了一场无比曲折的梦，刚开始惊悚，后来是震撼和惊喜。”

“那这个梦就继续下去吧，我所经历的现实，寒烟山一日不如一日，在这梦中，至少寒烟山有腾飞的希望。”

将目光放在周芷芷和陈昊天身上，苑水莲如释重负。

“寒烟山的复兴不在我们身上，在你们身上，无能的一辈退出，给年轻一辈创造机会。”

陈昊天大手一摆，严肃的道：“不！寒烟山的希望在大家身上，诸位长老用心研习，你们的存在将是寒烟山最后仰仗的核心力量。”

“好！”徐晓娜一拍桌子，环视四周：“都别愣着了，闭关研习！”

苑霓裳和秋水寒为大家铺平道路，作为她们的继任者，寒烟山诸位大佬找不到任何懈怠的理由。

她们迅速将权力移交给新晋天决神修，走进久未开启的寒烟山密室。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周芷芷恍如梦中。

“太快了，门主，我实在无法想象她们如此轻易便接受了您……”

话说到这里，周芷芷俏面旋即一红。

让寒烟山诸位大佬信服并不容易。

若非陈昊天的修为直接蹦跶到天级神修，徐晓娜等人会搭理陈昊天？

若非陈昊天丹道造诣高深，诸位大佬会给陈昊天说话的机会？

若非陈昊天具备神格，大家凭什么对他言听计从？

若非陈昊天带来了仙魔一道领悟心得，让这些大佬放弃权力，她们愿意，周芷芷还忐忑不安呢。

绚烂的小苍兰为寒烟山抹了一层无比靓丽的色彩。

想到发生在寒烟山的过往，陈昊天转身冲着周芷芷深深鞠躬。

周芷芷被陈昊天这一招儿整的有些蒙：“门主，你这是做什么？”

陈昊天歉声道：“我代苑霓裳向您道歉，当年……”

“不要说了！”

周芷芷打断陈昊天，似乎觉得以这样的态度对待陈昊天不对，她低垂着头，歉声道：“属下情绪失控，还请门主莫要见怪。”

“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都不会见怪。”陈昊天挠挠头，很是认真地回道。

指着你的鼻子骂，不是骂秋姨吗？

“门主的心情属下理解。”

周芷芷顿了片刻，苦涩的笑笑。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追求意义不大，当然我也没有追究的本事。”

“我不具备穿越到现代社会为母亲报仇的实力，既然如此，我何必自寻不快？”

“更重要的是，秋姨和苑霓裳她们之间……”

周芷芷转过身去，对